45 我衣裳呢
“……沒。”
“沒什麽沒?!”回過神的姜半夏連忙将被子一扯。
她快速的把自己裹了起來, 邊動作還邊不忘譏笑道:“你逗我呢!”
“我不過就……”昏睡了一晚, 再怎麽治病,也不可能把衣服給脫個精光。且兩人如今還在一個被窩,赤身裸體,就差坦誠相待,就這樣,還敢說什麽都沒發生什麽都沒做?
以上這些,是姜半夏急欲想要質問陸玄的話,然而,這邊不過才剛開了一個頭,當她擡眼看去,入眼所見的畫面卻是讓她瞬間愣了一愣。
陸玄貌美,姜半夏一直都知道,她也不是沒見過人□□的樣子, 可是, 也不知是兩人眼下挨得太近亂了她的思緒, 還是其衣襟淩亂随意搭在身上的緣故。看着這樣的陸玄, 姜半夏的腦子裏瞬間便出現了一個詞——
妖孽!
這厮若不是個太監,就憑這模樣和氣度,定是妖孽中的妖孽!
越是心慌,陸玄的大腦反倒是快速的轉了起來。
見姜半夏看着他發愣,意識到她目光所及乃是何處, 他心下微動。
只見陸玄慢慢支起了自己的身子,此間也不急着将中衣穿好, 反是慢慢的恢複了從容,看着姜半夏正色道:“昨日情況特殊。”
“如此只是為了助你複暖。”
“若是不信,可把六輕喚來詢問。”
姜半夏很快便反應過來自己适才失神舉動有多丢人,她連忙緊了緊自己的雙眼,沒好氣道:“六輕是你的人,可不是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陸玄一頓,繼而沉吟道:“如何你方……”
姜半夏被陸玄的神色弄得心下慌亂,她随意的從一旁扯了一張被子,直接便朝人身前扔了過去,“可別你方你方的,先給姑奶奶把衣裳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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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妖孽的身子,簡直是看的她想犯罪。
身前扔過來一物,知其對自己沒有威脅,陸玄遂也沒有躲,于是姜半夏随意一扔的一個舉動,卻是沒想到會直接把陸玄蓋住。
“你……”就這樣蓋住人,床上瞬間便多了一物杵在那裏。這可全然不像是某個曾經連身旁都不許他人靠近的某人該有的反應。
趁着陸玄還沒怎麽動,不知為何心下慌亂了幾分的姜半夏連忙左右看了看。然而,此間來回看了幾遍,都沒看懂她想看到的東西,姜半夏不由得一急,
“我衣裳呢!”
“你把我衣裳扔哪兒去了?”
沒有衣裳,她總不能就這樣裹着個棉被出這個屋吧?別以為她沒看出來,這是誰的屋又是誰的床,哼!
一開始幫人脫衣,姜半夏的衣物是被順手放在了床側,可昨晚她睡得不大踏實,床上的東西擠來擠去,如今一眼看去,确實沒發現此物身影。
确定了這個事實的陸玄默了默。
一說起這茬,姜半夏很快也想起了另外一件
事,只見她虛眯了眯自己的雙眼,威脅的看向陸玄道:“你看到了是不是?”
“看到什麽。”陸玄有幾分迷惘的看了過去。
姜半夏磨了磨自己的後牙槽,她的嘴角也慢慢噙起了一抹冷笑,“我的束胸,你解的?嗯?”
陸玄話語一噎,他的眼前很快被這話勾的浮出了一抹春色,一念及此,他的身體驟然一僵。
說起來,二人打從相識之後,都先後看過彼此的身子,然,初識那會兒,誰也沒龐的心思,哪怕是不經意看到,也沒那種惴惴不安和忐忑。
可是,現在今非昔比,一想到陸玄脫過她的衣裳又抱過她還在一張床上相擁着親密無間的睡了一晚,說不定還把她周身都看了個明白,姜半夏的雙頰,卻是再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她羞憤的剜了人一眼,“說話!”
“有便是有,沒有就……”
“是。”陸玄吸了口氣,擡眸認真的看着自己身前之人,見其神色瞬間一滞,他雙眸微沉,猶豫了一下卻也還是再次眼也不眨的承認道:“是我解的。”
姜半夏眼前一黑,她連忙試探道:“所以你什麽都看到了?”
陸玄神情聽完這話有幾分古怪,“沒有看見多少……”
姜半夏咬牙切齒道:“你這沒有多少是多少。”
陸玄向來不屑說謊,但如今若是把真話說出來,端看姜半夏現在的反應,他都能料到會是什麽情況。因而此間他僅猶豫了一下,便對此事保持了緘默起來,轉而改口道:“我去給你拿新的衣裳。”
“站住!”話還沒說話就想溜,姜半夏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是抽什麽風,一見人要走,她瞬間把人給拉了回來。
男女體力差異到底存在,擔心陸玄就這樣跑掉,姜半夏甚至連忙從他的身上翻了過去,堵在了床邊上,“給姑奶奶把話說清楚!”
“什麽病需要脫姑娘衣裳,什麽病還需要你脫衣裳,你以為是卧冰求鯉嗎你,占了姑奶奶便宜便想跑,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兒?!”
“我告訴你,今日你要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這事沒完!”
六輕昨日曾說,只要發汗,情況便能好轉,如今見姜半夏中氣十足的和自己說這話,哪怕六輕不再過來,陸玄也能确定,她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想通了這點,陸玄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他眼底帶着一絲極不易察覺的笑意看了姜半夏一眼,問:“你想如何。”
她想如
何?
姜半夏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證明了是陸玄占了她便宜,看了她身子,她能如何?
兩人還什麽都不是,身份也不大對等,她能怎麽辦?
見姜半夏沉默,陸玄難的好奇的開口問道:“想好了嗎?”
姜半夏斂了斂目,她眼中情緒幾經變動,最後卻是都慢慢歸為了平靜。
少頃之後,她擡頭看向了自己眼前之人,此間先是一默,方徐徐開口道:“你
是不是喜歡我。”
“又想否認麽。”幾乎是陸玄驚訝的看向姜半夏的同時,她随即便十分平靜的打斷道。
緊接着,她看了眼床頭隐約露出的東西,緩緩眨了眨眼,“我的月事帶,是你縫的吧。”
毫無準備聽到這話,正看着某人的陸玄瞳孔縮了一縮,然而,姜半夏仿佛是嫌自己說的還不夠一般,只聽她又道:“還有你那般不喜他人近身的一個人,如今卻能和我在一張床上睡上一晚。”
說到這,她的嘴角慢慢露出了一抹興味的笑,随即歪了歪自己腦袋,“至于之前,為了哄我開心,特意在院內作畫的人,是你吧?”
“為了救我于敵手,不惜割傷自己大腿刺激意識的那人,也是你吧?”那一次,也是虧的在六輕身旁幫襯着,姜半夏事後才能得以得知,陸玄大腿跟上的傷,究竟是如何而來。
還有那個叫做秋的“紅衣姑娘”,騙她是個女子,就只為了看她的反應。
如此種種,姜半夏便是再蠢,也足以确定陸玄待他,是個什麽意思。
陸玄從來沒想過,自己曾經為姜半夏做過的事,有朝一日竟然會被她如此冷靜又事無巨細的說出。
看人眼中驚訝慢慢增多,姜半夏彎了彎自己的唇角,“趙朔——”
她稍稍拉長了自己的語調,似笑非笑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如此對一個姑娘,意味着什麽意思?”
陸玄的睫毛顫了顫,他自然知道這些異常是什麽。可要他把這些話說出來,卻是難以啓齒。
于是乎,他此間僅微微抿了抿自己的雙唇,卻是沒有回話。
姜半夏對陸玄如今的反應十分滿意。
她慢慢往人身旁湊了湊,“看了女子的身子會如何,你會不知?”
“我昨日那情況,便糟糕到只能兩人相擁取暖?”
說到這,姜半夏稍稍停頓了一下,她看着人輕笑了一聲,“還是說——”
“你其實是故意的……”
“我二人有了肌膚之親,你想我嫁給你麽?”
自打姜半夏說起這個問題來,她的雙眸中便充滿了光亮,如今主動湊向自己細數羅列起了他做過的事,這裏面,大多确實如其說的那般,可卻也有少數,并非他心中所想。
從家逢巨變開始,陸玄面臨過的僵局和死局,哪一次不比如今厲害,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沒有哪一次的心,跳的有這一次這般快。
四目相對,入眼是一雙狡黠的
黑眸。其嘴角噙笑,笑靥如花。
陸玄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其實不光姜半夏會分析,總的來說,陸玄應該比她更會審時奪度,也更善注意旁枝末節。
先前未能察覺,是因着不敢相信,可自秋提點之後,曾經許多未曾注意過的東西,卻也先後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此時見姜半夏戲谑的看着自己,他雙眸動了動,卻是倏爾沖人一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姜半夏這一次
,是鐵了心要問出些東西,自然不會允許陸玄退縮和隐藏。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此間的陸玄,最後卻壓根便沒想過退縮。
這突來的一笑,瞬間打亂了姜半夏眼中的情緒。更甚的是,她還沒怎麽回神,她的纖腰,卻是突然被人一勾。
下一刻,身子猛地往前傾去,姜半夏輕呼了一聲“呀”。陸玄随即把人往一側一斜,兩人的姿勢,頃刻間便成了一上一下模式。
身體陡然的傾倒,讓姜半夏吓得連忙拉住了陸玄身前的衣襟,可陸玄如今的衣裳,經歷了昨晚某人的折騰之後,本就松垮的挂在身上,姜半夏此舉一出,他腰上的帶子幾乎同時便散了開去。
“你做什……”
姜半夏驚慌之下的話剛一出口,看着被自己扯開中衣露出的某人緊致的胸膛,她餘下的話卻是倏地便停在了嘴邊。
成功把人吓住,陸玄眼中劃過一縷淺笑,衣襟被扯開了,他對此并不在意,反倒是慢慢附身靠近了些許懷中之人,含笑挑眉道:“阿花既然冤枉為兄昨夜舉動乃故意為之,為兄勢必要做些什麽,方才對得起阿花這話不是?”
“你……你……”俊美的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這話語話外也說的甚是輕松,可姜半夏卻也還是敏銳的發現了陸玄眼中的笑意。
某人在這種問題上口是心非死鴨子嘴硬也不是第一次,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人反将一軍,微愣下的姜半夏很快回過神來。
懷中之人瞳孔微散,明顯便處于失神狀态。陸玄慢慢來到人的臉側,他本只想搓搓她得意的樣子,畢竟這種事哪裏該是女子來說的?可是,他這邊剛停下打算說上什麽的時候,他懷中的姑娘卻是瞬間有了變化。
今日這事,若是擱在往常任何時候,姜半夏或許都做不出,可她也不知為何,和陸玄二人仿佛像是無形中較起了勁兒似的。她這邊險些被美色迷住,下一刻,為了給自己扳回一局,她一旁的右手卻是瞬間捂住了陸玄的雙唇,随即看着人言笑晏晏道:“兄長這是想做什麽?”
“我的問,怎麽不敢回答了?”
“便是承認喜歡我,又如何?”
“又或者,我便是這般不堪,連被你道一句喜歡都是勉強?”
唇上傳來一抹柔軟,再一看姜半夏如今這神情,陸玄心下微動。
他抓住了姜半夏放在他唇上的右手将其慢慢放了下來,緩緩複述道:“喜歡你?”
“你覺
得你沒有?”姜半夏反問。
陸玄沒有回答這話,他斂了斂自己眼中雜亂的情緒,最後看不出喜怒的擡眼看向姜半夏問:“不過是一個閹人的喜惡,需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
終于能直面自己的問題,姜半夏心下一喜,可當她把話聽到這裏,她卻也漸漸意識到了一些或許之前被她忽略的東西。
這厮之所以不承認,莫不是……
“閹人怎麽了。”姜半夏眨了眨眼,雙眸瞬
間恢複了清明,“我再三詢問,只是我覺得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而你又遲遲不肯給我答複,我問上兩次,又有什麽不對?”
心意雖然早已察覺,可姜半夏尚且年幼,在陸玄看來,她對男女之事還一無所知,對和一個太監在一起會經歷什麽,也全無概念。
這才是他遲遲不肯給出回複最直接的原因所在。
或許她對他的喜歡,不過是一時沉迷他的容貌,若真在一起,容顏總會老去,況且他又年長她近十歲,總會先她一步不再年輕。容貌不在時,她可以潇灑放下,但他屆時又該如何?
姜半夏的語氣很是認真,這讓陸玄頓了頓,自嘲的笑了笑,“閹人無根無子,這個喜歡,算不得什麽。”
“算不算得,不由你說的算。”姜半夏正了正自己的臉色,慢慢從陸玄的懷中坐了起來,她看着他,“你只需告訴我答案,餘下的決定和選擇,我自己來做,是對是錯,和你沒有幹系。”
心下苦澀,卻又難免升起一縷希望,陸玄努力維持着自己面上的神色,斂目問道:“若是喜歡,你待如何?”
姜半夏歪了歪自己的腦袋,“這得看你想我怎麽做。”
陸玄擡起了自己的頭,這一刻,他的心竟然有了幾分忐忑。
“我想如何,你便如何?”他問。
姜半夏認證的回答道:“未來且不知,眼下姑且是。”
陸玄抿了抿自己的雙唇,猶豫了一下,“若無這具皮囊,你可還會如此回答。”
姜半夏被陸玄最後糾結後問出的話逗笑了。
她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世上好看的皮囊難不成只有你一人?”
“我若是人人都放在心上,我的心人裝不下了,你且幫我裝?”
她頓了一下,随即笑道:“趙朔,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你的心眼這般小?”
被人調侃,陸玄也不生氣,反倒是大大方方的看着姜半夏承認道:“我也未曾說過自己心眼大。”
姜半夏秀眉一挑,“所以?”
陸玄放開了姜半夏,他從床上坐了起來,自己身前衣襟大開,他開始背對着她系起了帶子。
等到這邊将最後一根帶子系上,他方緩緩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你既早已猜到答案,何須再來問我。”
相較于之前打死不承認的話,如今陸玄說的意思,卻是再清楚不過。姜半夏面上一喜,“我想親自聽你說出口,不可以?”
陸玄回眸看了床上笑的開懷的某
人,“不可以。”
“喂……”姜半夏聞言面露不滿,“你這也太……”
陸玄輕輕動了動自己的雙眼,“勿将喜好言于口,這是禮儀規矩。”
狗屁規矩,就是口嫌體正直。
姜半夏心下腹诽,她想再說些旁的,但陸玄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只聽他道:“好生在屋內休息,我先去給你拿身衣裳,再讓人喚六輕過來
給你看看。”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姜半夏強調道。
“今後再說,也是一樣。”陸玄開始朝外方走了去。
話說着說着就走,雖然陸玄面上看不出什麽,可姜半夏對此卻有七分的理由懷疑,這人莫不是落荒而逃了?
心再一次快速的跳了起來,陸玄還真便如姜半夏想的那樣,一從裏屋出來,他臉上的神色便隐約有幾分繃不住的趨勢。
他此間一連吸了好幾口氣,方将如今肆虐的各種思緒給壓了下去,再開門吩咐人時,卻又恢複到了那個殺伐果決的陸千歲模樣。
家有兩位重要病患,六輕這兩日都沒怎麽休息好,然而,當今日第一次踏入自家千歲屋子時,迎面飄來的氛圍卻是讓他心下小小訝異了一番。
床上的人雙頰泛紅,床邊的人身子僵硬。這兩人的反應都煞是別扭,可真要他說個所以然來,他卻又一時間無法言明,未免觸了自家千歲黴頭,六輕只能快速的低頭目不斜視的給姜半夏診治了起來。
須臾之後,他收回了自己搭在床上之人手上的絲帕,對着陸玄回話道:“千歲,二小姐這兩日若是可以,能不出門便不出門。”
“其餘該注意的事項,我昨日已經說明,待二小姐惡露除盡,這一次的排毒,便也完成了。”
沒有什麽大礙,這是陸玄聽完之後得出的結論,他眨了眨眼,“下去吧。”
“是,六輕告退。”
不能出門,這也就意味着此間即使換上了衣物,也只能在這屋子裏待着。意識到此,姜半夏有些難受了起來。
“那個……”
雖然有些東西沒有挑明卻勝似挑明,可二人目前也只是互通了心意而已,真正的關系,還什麽都沒有确定。因而,單獨相處起來,多少會有些尴尬。聽者姜半夏開口,陸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道:“何事。”
“能沐浴麽?”姜半夏面露苦色,“我周身都不大舒服,汗涔涔的,黏糊死了。”
陸玄聞言想了想,“我讓人将六輕喚回問上一問。”
姜半夏神色複雜的看了陸玄一眼,“這……洗澡就不用了吧?”
陸玄聞聲勸到:“你身子虛弱,聽六輕的。”
“诶,等一下。”眼看着陸玄要開口,姜半夏連忙打斷道:“我餓了。”
“你看能先上些吃的麽?”
“一會兒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兩人确實從昨晚開始便沒有用膳,一想到此,陸玄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自家千歲開口,飯菜自然是上的快,另一邊派去詢問六輕的人也很快傳來了回話。道是可以沐浴,但不能貪圖水中溫熱,需在一柱香內清洗完畢。
一得到肯定答複,姜半夏是一刻都無法忍受。哪怕她這邊已經餓極,她依舊選擇先沐浴,再用膳。
于是乎,陸玄也就只有先出屋子,給她騰出了沐浴的地方。
姜半夏是估着時辰來的,她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秒,說是一柱香,便剛好是一柱香。
沐浴後
的她許是由于解決了心中一件大事,她整個人都精神煥發了數分。
陸玄手下的動作也很快,把浴桶撤下再放上碗筷,也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
鑒于姜半夏大病初愈,今晨的早飯是清粥小菜。陸玄和姜半夏正對着坐着,他原是安靜的用着飯,可伴随着自己身前目光越發的光明正大,陸玄的動作卻是慢慢停了下來,随即擡眼看了過去。
“你看什麽。”他問。
姜半夏單手撐在桌面,下巴則墊在手上,聽着這話,她對陸玄笑了笑,“看你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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