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當一切歸于平靜時,小阿裏蹲伏在地上,抓着左腿,膝蓋窩血流如注。
班克斯的視線早已穿越所有煙塵,大步走過來,舉槍抵在他頭上。
“裏昂,抱歉。”他說,“我恐怕無法兌現我的承諾了,我要對付他。”
裏昂溫柔的抱起瓦慈,将她裹護在懷中。能安全的保住自己的女人,比任何複仇更有意義,他絕對不願意為了教訓小阿裏,暫時放下懷裏的女人。“不必抱歉,只管讨回他欠我們的。”
班克斯把頭轉回來看小阿裏,冷冷的笑,“哈啰。”
小阿裏認出他眼中的殺機,“不,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班克斯偏着頭,“我要的,真的都會給我?”
“當然、當然!”小阿裏忙不疊的點頭。
班克斯想了下,随即收起槍,穩穩放妥之後,将小阿裏翻躺在地上。
扯開他的睡袍,修長指尖滑過一根一根肋骨,班克斯摸着它們的樣子,好似不懷好意。
“你‘你在幹什麽?”小阿裏不禁毛骨悚然。
“你讓她裂了兩根肋骨,本金算上利息,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傷勢,意思意思,我用斷五根跟你結清。”他握起拳頭,硬如鋼鐵的指節靈敏且精準的敲在上面。
旋即,殺豬似的聲音響起。
當他停手時,小阿裏倒在地上,喘氣不休。
“你讓她腹腔出血。”班克斯繼續優雅的審視他的腹部,“醫生說,她的生殖器官受到損傷,也許會終身不孕。”
只是兩根肋骨裂了,就向他讨還五根,那她終身不孕,他的老二豈不是要被扭斷十遍?“不、不,那不是我打的!”小阿裏連忙告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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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克斯冷靜的說:“她若不孕,我就無子,所以,她當母親的期望,加上我對家族傳宗接代的責任,都要算在你頭上了。”
“不、啊——”小阿裏慘嚎起來。
班克斯痛踩小阿裏雙腿之間的狠勁,讓瓦慈往裏昂懷裏縮得更深,不忍去看。
“不能忘了,她的頭皮還被你們揪出撕裂傷,頭部被重物撞擊過,醫生判斷她有腦傷,還在昏迷中。”在出手對付之前,班克斯俯下身,在幾欲昏迷但仍痛得清醒的小阿裏耳邊說:“我,再也不想聽到你威脅我的任何一個朋友。如果你敢對任何人提起瓦倫斯,或瓦慈,或莎夏,或天堂角的任何人,我會找到你。”
他的聲音特別輕柔,像羽毛般飄啊飄,飄落到小阿裏腦中最深的位置。
“然後,我會了結你——以讓你痛恨自己曾經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方式。”
一下重擊,小阿裏暈了過去。
五分鐘後,美國與法國官方的人破門而入,開始搜查,裏昂早已帶着瓦慈先行離開,西森也提着狙擊槍袋過來。
“你不必在這裏。”班克斯站在四樓回旋梯口,看着下方的動靜。
“我知道。”西森放下槍袋,走到牆邊坐下。“但我想在這裏休息一下。”
班克斯恍然明白,西森來到這裏,不過是要給予他精神支援。
“快點、快點,阿裏在哪?我說過要活捉他,要是讓他中槍死掉,就問不出其他情報了。”決定擅自行動的GMD3安德魯從前門進來,大聲嚷嚷。
“安德魯,好久不見。還在忙着搶功勞?”班克斯探頭往下看,“這麽多年過去,連一點進步都沒有的人實在很少見,你真是個難得的人才!”
看到上頭的班克斯與西森,安德魯一腳踩空,差點跌倒。
西森當然不會放棄挖苦的機會,“慢慢來,你走好。對外自封特種訓練第一名結業的你,要是從樓梯上滾下去,那就太好笑了。”
“你們怎麽在這裏?”不等他們回答,安德魯唯恐又被揶揄,立刻莊敬自強,滿面正氣的邊喊邊上樓,“我們手上有确切的證據,指出阿裏?安達司盧是多起軍火走私、販賣案的重要嫌犯,要逮捕他回去調查。”
上了四樓,看着躺在地上軟綿綿的小阿裏,他吓了一跳,“喝,他怎麽變成這樣?”
本以為小阿裏可能被槍擊中,已經有了嫌犯被擊斃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他還有呼吸,用眼睛看得到的槍傷……好像只有一處,但他渾身上下,特別是胸肋、那張臉、胯下,布滿了拳腳制造的淤腫傷痕,鮮血淋漓。
“你們怎麽把他打成這樣?”安德魯大叫。
“我。”班克斯糾正,“是我做的。”
“那我們也要逮捕你!”
班克斯轉頭,優雅的問西森,“法律有‘笨蛋必須坐牢’這一條嗎?”
“沒有。”西森不無惋惜,“他們應該盡快立法的。”
安德魯氣煞,對跟上來的手下說:“把他們扣起來,帶回去調查!”
“等等。”就在此時,安德魯的上司,也就是與迪克談判的cia高層主管上樓。
他搭乘另一架直升機,匆匆趕赴現場。“是誰準你們行動的?”
“長官!”安德魯好驚訝,長官趕來的速度比他預計的更快。“我們不是擅自行動,我們是在得知資料破譯時,一邊采取行動,一邊派人向你通報。”
“是嗎?那為什麽直到現在,我還沒接到你們的通知?”他之所以會來,還是迪克通知他的。“如果你們提前采取行動,怎麽會讓安達司盧被打成這樣??”
“……”安德魯有口難言。
“叫救護車,加強戒護,管制醫院出入,不能讓他有機會逃脫。”發出幾道簡潔有力的命令之後,高層主管才回頭致意,“西森,班克斯。”
這兩個天堂角成員,他是認得的。當初他搶輸了迪克,才無法收他們為手下。
“不用客氣。”班克斯主動說。
他忍不住微笑,“你又知道我一定會謝你了?”
“你可以不開口,把這份謝意化作實際行動即可。”班克斯早已想妥謝禮,在等着了。“盡管是在GMD3那種不入流的單位屈就,但我還是要莎夏光榮退休,絕密封存她的資料,她該得到的津貼與退休金,請盡快入帳。”
高層主管苦笑,“我想,你不會給我們機會,為她辦惜別會了。”
班克斯看了安德魯一眼,“跟這種人共事,有什麽好惜別的?浪費時間。”
“你說什麽?”安德魯作勢要沖上來理論。
西森對高層主管說:“知道我為什麽不願加入你那一隊嗎?”他蔑視的看了安德魯一眼,“跟這種人共事,我會被貶低成跟他差不多的人,那會讓我很困擾。”
“你……”安德魯氣憤的扭頭,“長官,我要追究他們故意傷害重要嫌犯阿裏?安達司盧的罪!”
“那麽,我要追究你逼莎夏以漏洞百出的僞裝身分,進入小阿裏的社交圈,不給後援,在她被逮之後,又企圖遮掩事實,不往上呈報的罪。”看他瞬間噤聲,班克斯不禁譏笑,“你真以為誰都是傻瓜,看不出你那份争功诿過的心嗎?”
“班克斯。”高層主管搖頭嘆息。要是他肯為自己效勞,那該多好。
班克斯搭了把手,将西森拉起身。
“走了!”兩人提着槍袋,潇灑離去。
一切都在無聲中。
裏昂打橫抱起瓦慈,帶她左彎右拐,從沒被人封鎖的徑道,撤離安達司盧宅邸。
路旁,有天堂角早已準備好的接應車在恭候。
瓦慈靠在裏昂肩頭,聲音一點一點流回她的世界。
他的聽力似乎不受槍聲影響,正在打電話向迪克彙報行動結果。
“我沒留在那裏……班克斯處理的……都沒事……瓦慈很好……”短暫失聰讓她只能隐隐約約聽到一些。
接應車将他們送到旅館之後,裏昂握着她的手,回到迪克為他們預約的頂樓套房。
剛剛進入隐私空間,把門關上,瓦慈随即轉過身,投入裏昂的懷抱。
經歷過一場槍戰,一次生命危險,看到子彈橫飛造成的殘局,看到班克斯冷着神情,以暴力對待小阿裏,她只覺得心裏某個角落好冷好脆弱,她需要裏昂的溫暖。
……
這男人,好像因為這樣而更猛了呢……
裏昂強攻她最敏感最脆弱的一點,帶着她翻越層層波浪,沖向颠峰。
一切靜止後,過了幾分鐘,他才用手撐起自己,問身下的女人,“你還好嗎?”
聽力又恢複了一些,但仍有些不清楚,她讀唇語輔助,點頭。
老天,這女人被他蹂躏過後,竟然還能笑得如此柔媚可人……裏昂忍不住呻/吟,決定這個晚上,他要把時間跟體力全部花在她身上。
“被我壓着會不舒服嗎?”他繼續霸道的占據她腿間的位置,沒有起身的意思。
她輕柔的搖搖頭。
很好,這個姿勢讓她躲避不了他的訓誡。
“你這個大笨蛋!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在瓦倫斯這整件事結束之前,你必須拴在我的皮帶上,我不準你再這樣擅自行動!”他握着她的臀,板起臉,“跟你說,我認真的!這件事如果一輩子不得解決,你這個小屁股就得緊緊挨着我一輩子不分開!”
她一定是有毛病了,裏昂擔心的發現。被他這樣數落,一向愛杠回來的她,竟然笑出了小小的梨窩,可愛極了。
糟糕,他又想要她的小屁股了,以最邪惡的方式。
瓦慈拉了拉耳朵,“我聽不到。”
她是想裝傻賴帳嗎?“以後不準你再這樣亂來!”
瓦慈誠實的說:“這句聽到了,也看懂了,我會聽話。”
裏昂納悶,“那是哪一句不夠清楚?”
“那前後幾句。”
他想了想,忽然了悟,原來自己在不自覺之時,把心聲講出來了。
“‘我愛你’那一句?”他笑了,“想聽我多說幾遍,對吧?”
她一本正經的搖頭,“聽不到。”其實聽力已經恢複八成。
“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看她還是懵懂的攤手搖頭,他不禁挫敗的罵出來,“該死的,你就是讀唇語也該看出來了,怎麽還會不懂呢?”
她随即露出一抹偷笑。
他領悟了,這個小女人的聽力恢複一些了,她當然聽到他的告白,只是頑皮的想讓他多喊幾句,喊大聲一點。
難得她有想高調的心思,他當然樂意奉陪。
話說高調之王,他向來當之無愧。
輕輕從她體內抽出來,他用床單将她包裹起來,打橫抱起。
“去哪裏?”她狐疑的問。
他不回答。
認真說起來,愛當英雄的他,今天在小阿裏的宅邸內解決掉問題之後,本該将她公主抱而起,以英雄救美之姿,翩然走下回旋梯。那種勝利的心情,會讓他快樂很久。
不過,由于瓦慈身分敏感,不能被美國、法國官方的人關注,他只好悶悶的省下來,珍戀的抱着她,像小賊一樣,偷偷從秘密小道離開——想到這點真沒勁。
現在,正好可以補償他那沒被滿足到的英雄yu/望。
他把她抱到寬敞的陽臺上,對她大喊:“我——愛——你!”
頂樓套房底下是寂靜的街道。
夜正濃,所有生物都在沉睡中,包括人,這時的大吼大叫讓人格外爽快。
“我——愛——你!”
“汪汪!”有狗狗被吵醒了,開始吠叫。
“我——愛——你!”他又大聲告白。啊,心情舒暢!
“刷!”有人點燈開窗拉簾子,看是誰在半夜發神經。
“我——愛——”
瓦慈臉紅的抓住他。怕把身上的遮蔽物扯落,她不敢阻止得太用力。
“不要叫了啦,好丢臉,你不要再喊了!”
“你不是想聽嗎?”裏昂可樂着了。每日哮吼,有益身心健康。他低下頭,對懷中的小女人說:“要喊多大聲、多少聲都沒問題,只要你過瘾就好,我可以一直喊下去。瓦慈,我愛你、我愛你。”他的聲調逐漸上揚,又開始要吼到人盡皆知了,“我、愛、你——”
嗚,她不想去警察局保他出來!她連忙捂住他的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回房間去吧,拜托。”她哀求着。
示意她把手放下,他說:“不用拜托,我這人最好說話了,你要我帶你回房裏,可以,但是做人得有來有往,我說了我愛你,你應該說什麽?”
“……謝謝你?”明知不該,但她忍不住要淘氣。
“錯誤答案!”他的眼中閃過危險之光,“看來,整段告白有必要重來一次。”他揚起頭,扯開喉嚨,“我——愛——”
要死了!再讓他喊下去,他們真的得在警局迎接早晨的太陽了,此時這位先生身上連塊布都沒有,被抓走的話,罪名恐怕會多一條妨害風化啊。
她趕緊再封住他的嘴,“我愛你!我應該說‘我愛你’。”
他掙開來,“再好好的說一遍。”
她看着他的藍眼睛,發自肺腑,“我愛你。”
“是真心誠意的嗎?”
她點點頭。
“該不會是怕我再次大叫,才唬弄我的吧?”他不信的斜眼睨她。
“裏昂.布裏克,我愛你。”她認認真真的說:“雖然這出乎我的意料,我作夢也想不到會愛上你這種招搖、自大、幼稚的男人。”
眼看着他要翻臉了,她趕緊親他一口,笑着修正,“但幸好你有很man的一面,你挺身站在我面前擋子彈,解救我于危險之中的身影無敵帥。是你保護我、疼愛我的心,讓我愛上你這個出乎我意料的男人。”
“嗯……”裏昂評估了一下,瞅着她,“‘我愛你’跟‘身影無敵帥’這兩句暫時解救了你。這番有褒有眨的告白雖然沒有讓我很滿意,但也只能接受了。”
挑剔啥呢?她明明在他眼底看到沾沾自喜的情緒了。
“你應該連同我的幼稚、自大、招搖一起深深的愛進去,并認同它們其實是‘童心未泯’跟‘富有自信’。”
老天啊這男人,他的自我膨脹真的沒極限了。瓦慈大笑着摟緊他。
但是她就愛!
裏昂威風凜凜的轉過身,“接下來,讓我看看你能不能用其他方式,表達更深的愛意。”
說着,他将她抱回房間裏,繼續交歡的儀式。
尾聲
曙光島潔白沙灘上,潮水輕翻。
初陽是柔軟的,映照在身上,帶來溫暖舒服的感覺。
知道老人家睡眠短,習慣早起,這個清晨,瓦慈抛下在床上嘟嘟囔嚷挽留她的大男人,獨自前往沙灘。
站在樹影之間,她窺看那身着功夫衫的老者沿着沙灘,走過一遍又一遍。
瓦倫斯在散步。
清晨小走讓他思緒清晰,條理分明,不管是落腳何處,他都不會放棄這個運動。當然,在海景絕美的曙光島上散步,比在其他地方惬意多了。
走動間,他振了振衣擺。
說來有趣,他年近六十,至少有三十年時間在歐美闖蕩,可當他老了,穿了幾乎一輩子的西式洋裁卻不對味了,反而是來自故鄉的功夫衫穿起來舒服自然。
他走着走着,偶爾停下來思考,偶爾看看沙灘上的漂流木。
“爸。”瓦慈終于從樹影間走出來喊住他。
“小慈?”他微微一詫,“怎麽起得這麽早?裏昂呢?”他看向她後方。
沒有人。
“他還在睡。”她有些局促不安的說,“我是來找你的。”
雖是如此,可她卻沒接下去說,用腳抵着柔軟的白沙,撥弄着,一言不發。
自她與裏昂從巴黎歷劫歸來後,這還是他們父女第一次單獨相會。
見這樣杵着也不是辦法,瓦倫斯提議,“一起走走,好嗎?”
瓦慈點了點頭,默默走在他身邊,幾乎繞過半個曙光島之後,才開口:“我……我不再怪你了。”
瓦倫斯詫異的回頭看她。
“過往,你為犯罪組織制作炸彈,因為這樣而讓我跟媽媽的生活受到影響,那一切的一切,我都不再怪你了。”這些時日慢慢理清腦袋的她,輕聲說:“仔細回想,那種責怪多少有點幼稚,我知道錯不全在你身上,也知道你不是惡人,只是讨厭這件事對我的生活造成的影響,所以我……”
“你需要一個怪罪的對象,而我剛好在事件的正中心,全盤怪我是最容易的事。這不是幼稚,以前你只是個孩子,只能有這樣的反應。”瓦倫斯幫她說完,平淡神情中有了解,“我懂。”
瓦慈感激的點點頭。
“但是,跟裏昂在一起之後,知道你曾經救過他的命,我不禁在想,或許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如果沒有你,裏昂可能早就死于非命;如果沒有你,我跟他不可能相遇。你曾經讓我體驗過很不愉快的生活,但如今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切,都是你帶來給我的,所以,”瓦慈停下腳步,面對着父親,鼓起勇氣大聲的說:“爸,謝謝你!過去的不開心,在我心中一筆勾消,我不再怪你了。”
瓦倫斯心口一輕,安心的笑了起來。
被威脅,被把持,被追獵了半輩子,家人是他負欠最多的人,而此時女兒給的,就是他最想親耳聽到的一句原諒,他終于等到了!
“這意味着我們父女和解,從今以後,可以好好培養家人感情了嗎?”他感懷的問。
瓦慈重重一點頭。
“繼續走、繼續走。”他催促。他必須做點什麽,或許是讓海風不斷拂過他的臉龐吧,才不會讓女兒看見他眼中有淚。
終于給出這番話之後,瓦慈心裏也寬松多了。
再走片刻,她輕輕的問,“爸,Firework能把這個殘局解決掉吧?”
瓦倫斯看着遠遠的天邊。
今天的陽光雖然耀眼,可遠方天空卻積着厚重雲層,如果細看,還會發現那雲層帶着沉沉水氣,因而顯得灰。
“誰知道呢?”他嘆息。
那些麻煩事,早前他收了十年,以為自己成功了,卻還是收得零零落落。他對Firework、對天堂角都有信心,但是,活到這個歲數,他卻知道有四個字最為真——
世事難料。
“不說了,以後就知道了。”他淡淡收住,提議道:“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瓦慈主動勾住他的手,往建築群走去。
那邊,沒有她就不賴床的裏昂已經穿戴整齊,朝氣蓬勃的在擡腿拉筋,站在餐廳前等待他們。
見兩人相伴而來,他不禁露出大大的笑容。
看到他神氣的對她豎起大拇指,瓦慈不禁笑了。
有父親也有裏昂的未來,她會很幸福。
他們會一起幸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