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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扭,而非男女之間的糾葛。

想明白了這些,深酒便覺得心頭沒那麽沉重了。

但是她的這些分析,自然不能跟蕭邺森說。

所以她用另外一句話代替了。

深酒朝蕭邺森溫淡一笑,“你說的條件我會考慮的,再見。”

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刺痛了蕭邺森的瞳眸,他眯起眼睛,機車外套下的精實身軀緊繃。

深酒跑出酒吧的時候有些急,所以并沒有看到,薄書硯就靠在自己的車上,靜默地立着。

深酒的小臉上挂着顯而易見的着急,她四處追尋,都沒有發現薄書硯。

薄書硯看着傅深酒,慢悠悠地掏出一支煙,含着,并不點燃。

找了好幾圈的深酒撩了頭發押在耳後,準備放棄了。

她再擡步時,目标已經是出口的方向。

這時候,“啪嗒”一聲,有火苗在暗夜裏跳動,照亮了薄書硯英絕不凡的面龐。

深酒循聲而轉身的時候,看見薄書硯垂着眸,正在點煙。

他長身而立的樣子,恍然是暗夜幽神。

“薄先生。”深酒斂盡所有情緒,裝作只是偶遇。

她不能主動開口解釋剛才的事情,那樣就顯得欲蓋彌彰了。

薄書硯眯眼凝了她一眼,“你剛剛一直在找的,是我?”

深酒一怔,這才知道自己一直在他的注視之下。

薄書硯驀地逼近她,“傅深酒,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想要請教你。”

深酒的所有感官被男性的氣息一裹,導致大腦運行出錯。

她木然睜大眼睛,“嗯?”

薄書硯卻沒有立馬接話,而是擡起夾煙的手撥了下深酒臉頰邊的碎發。

他指腹有些微的粗粝感,與深酒凝脂的皮膚相錯而過時,讓她像是被電了下,急忙偏頭,躲了他的手。但臉上還是癢癢的。

薄書硯眸色一深,站直身體時重新将香煙含起。

“蕭公子今晚把你我分別請到這家酒吧的做法很反常。傅深酒,是不是因為你沒告訴過他,我們是夫妻?”

連這都要被質疑,深酒忙解釋,“他當然知道我們是夫妻!”

她絲毫沒有察覺,薄書硯在給她下套。

薄書硯“哦”了一聲。

“那麽就是,他明知道我們是夫妻,卻還是這樣做…你說,他的意圖到底是什麽?難道是想借此讓我知道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22.22傅深酒,你真是蠢死了

“…難道是想借此讓我知道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句話問的太直接,深酒不得不懷疑薄書硯那天确實聽到了她和蕭邺森的通話內容。

如蔥根的五指微蜷,最後又陡然松開,她璀然一笑,“我和蕭邺森雖然是兄妹關系,但我和他接觸的時間少之又少,對他的了解實在有限。這種問題,薄先生如果想要得到答案,直接去問他應該會更快更準确一點。”

幾句話,又做了解釋,又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煙霧寥動,薄書硯的臉隐在後面,他不動聲色地看着傅深酒。

那雙幽深無瀾的眼似乎已經洞穿一切,又似乎單單只是審視。

深酒亦與他保持對視。

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仍舊是薄書硯先一步移走視線,他拉開車門,“我送你?”

深酒頓時松了口氣。

這短暫的“交流”已經讓她有點力竭了,怎麽敢繼續和他待在一起。

“不了,謝謝。我自己有開車。”深酒朝斜後方某個虛空的方向看了眼,示意自己的車停在那邊。

其實她根本沒車。

薄書硯追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

他無聲地笑笑,鑽進車子前說了句,“那你小心,別被嗆到。”

“……”傅深酒心裏腹诽:開車能被什麽嗆到?風嗎?那也真是…

這樣想着的時候,深酒側身準備走開,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指的那個方向…是一個占地很寬的游…泳…池!

發現自己的謊言其實當時就被拆穿了,深酒條件反射地去看薄書硯,薄書硯輕勾的嘲弄唇角很快隐沒在搖起的車窗後面。

下一秒,車子移動,很快在她的視線裏消失。

“我的車就停在游泳池,怎麽了……唔,傅深酒,你真是蠢死了!”深酒揉揉自己的頭發,滿滿的小女兒情态在丢臉後顯露無疑。

周一,傅深酒正在辦公室裏審稿,桑桑愁眉苦臉地進來了。

“傅副主編,我又遇到麻煩了!”

深酒忍俊不禁,對這個小自己兩歲的桑桑妹子帶了點寵溺和無奈,“怎麽了?”

“就是馬上要在全國辦巡簽的紀雪黛啊,她非要我們公司負責她簽售穿的全部服裝!刁鑽死了!”

深酒沉吟一下,“她的地位你知道,你就按照她的要求給她置辦就是了。”

“這個事情我辦不到嘛。她指名道姓地要湯安親手設計,再不濟也要林苡賢…這兩個人哪裏是我這個小蝦米能接觸到的…”

桑桑猶豫了下,弱弱道,“酒酒姐,你是上流社會那個圈子的,你幫幫我呗?這件事要是弄不成,我鐵定要被炒鱿魚了…酒酒姐…酒酒姐……只有你能救我了…”

☆、23.23明晚回去一趟,有事商量。

桑桑猶豫了下,弱弱道,“這件事要是弄不成,我鐵定要被炒鱿魚了…酒酒姐…”

深酒用手指壓了壓眉心,“桑桑,你不能老是遇到事情就臨陣逃脫,這樣你的工作能力…”

桑桑快步移到傅深酒面前,一張明媚的圓臉皺成了白包子、泫然欲泣,

“上次去機場接林複君、林複君卻臨時不回來了那件事,雖然不是我的工作失誤,但雲主編借機把我訓了好一通!這件事我要是再辦砸了…”

“我求你了,酒酒姐,你也不忍心看我被炒鱿魚吧?我家男票還等着我養活呢!還有…”

“好啦好啦。”禁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深酒合上電腦,有些嚴肅,“但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桑桑怔了下,反應過來時就蹦起來,“你答應了?謝謝你,酒酒姐!我最愛你了!”

傅深酒立時就有些後悔了。

畢竟這對她來說,似乎更難以完成。

但,已經答應了。

深酒突然想起什麽,問桑桑,“你男朋友還在老家照顧他媽媽?你這個月的工資打給他以後還剩多少?”

桑桑的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下來,她轉身去看落地窗外的遠景,像是說給深酒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的聽的,“他應該很快就來找我了!”

見她不願多說,深酒抿抿唇,沒再說話。

別人的人生,終歸是別人的,她沒權利插手。

只是,要找湯安,就必須過薄書硯那一關。

要找林苡賢…好像更難呢。

本以為時隔這麽些年,林苡賢已經想通了。

然,通過上次的禮服事件,深酒才明白:歲月,似乎把林苡賢對她的讨厭、都沉澱成…更加深重的東西了。

這個紀雪黛,确是…夠刁鑽的。

……

薄青繁親自找到傅深酒的辦公室,是在隔天下午。

彼時,雲黛剛剛來發過一通脾氣。

傅深酒有點累。

但是看到薄青繁出現時,她立馬起身迎過去,“阿姨,您怎麽來了?”

薄青繁,是她的…婆婆。

她身材略略豐腴、卻高挑,身穿素白色的職業套裙,系了花色素雅的領巾,看起來端莊而威嚴。

她雙手優雅交握,将她的辦公室打量了一圈,雍貴面龐上帶了點公式化的笑意,“過來談點事情,想着你在這裏上班,就過來看看。”

深酒已經倒了水,恭敬地遞給她。

她瞟了眼那杯水,沒有接,“你打算什麽時候回老宅?”

“我原本準備…”深酒雙手捧着水杯,忙解釋。

“明晚回去一趟,有事商量。”薄青繁沒興趣知道深酒的想法,她淡看了深酒一眼,然後說,“司機在下面等,我就不多留了。”

☆、24.24該和我小酒生個娃娃了

送走薄青繁後,傅深酒去了總編王建川的辦公室。

“因為紀深黛這次的簽售需要定制服裝,但我們組暫時還沒聯絡上她最後指定的設計師湯安,所以服裝預算這一塊暫時沒出來。但我會盡快落實這件事,确保後期不會手忙腳亂。”

深酒雙手将策劃書遞給王建川,“這是策劃書,您看一下,要是還有什麽不足,我們組再作調整。”

王建川随意翻了翻策劃書,笑眯眯地看着深酒,“小傅,你做事我一向很放心!你說可以就行,不用…”

“她說可以就行?!”辦公室門被“砰”地一聲摔在牆上,雲黛滿臉怒火,“傅深酒,你這個狐媚!”

深酒直接忽視了她,“總編,先出去了。”

說完,她快速繞開雲黛,出了辦公室。

雲黛追了出來,她看着傅深酒咬牙切齒地笑,“傅深酒,你說怎麽就那麽奇怪呢,我他麽的就是看你不順眼!賤人!”

“就像有人走路喜歡昂着頭,有人走路則喜歡垂着腦袋,這有什麽奇怪的。”頓了下,深酒湊向她,單勾唇角,輕聲道,“不過我覺得你看不慣我,大概是因為沒能成功成為我的…後…媽。”

聽到這話,雲黛臉色煞白,反應過來時,她掄臂就想給深酒一巴掌。

深酒早有準備,輕易扼住她的手腕,涼薄地看了她一眼後将她的手甩開,“雲主編,請自重,好嗎?”

雲黛退了一步,有些頹力。

深酒轉身,快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要是搞不定紀深黛的巡簽服裝,按照雲黛的背景和氣性,她傅深酒恐怕在這個公司呆不長了。

不過,湯安…

傅深酒按了按眉心:得借着明晚家宴,好好讨好下薄書硯才行。

可,怎麽讨好呢?

薄家老宅。

薄奶奶拉着薄書硯的手,拍了又拍,“孫子哎,不是我說你,老大不小的人了,該和我小酒生個娃娃了!”

薄書硯那般性情寡薄的人,也禁不住抽了抽眉角。

薄暮寒則在一邊笑得直不起腰了。

薄奶奶渾然不覺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繼續拍薄書硯的手。

“奶奶知道你從小臉皮兒薄。”薄奶奶神秘地一笑,“所以啊,我跟小酒打了招呼,讓她對你主動點,她也痛快答應了。”

其實她根本沒跟傅深酒說過。

薄書硯眸海一動,正準備說什麽,但被打斷了。

“奶奶,我來了。”深酒将包包交給阿姨後,首先瞄了一眼沙發上坐着的薄書硯。

薄書硯根本不看她。

“來來來,這邊坐。”薄奶奶高興地朝她招了招手。

深酒猶豫了下,最後坐到了薄書硯身邊。

☆、25.25她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

深酒坐到了薄書硯身邊。

由于有些心虛,深酒這一坐,沒有把控好距離,她柔軟的外衣衣角,幾乎是擦着薄書硯的肩側而下的。

那輕輕柔柔的碰撞感,讓只穿了件襯衫的薄書硯蹙了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肩側蔓延過來。

他很明顯的擰眉,側頭去看她。

傅深酒脊背微微有些僵硬,所以她不自覺地将笑容放到足夠璀璨的程度,對着薄書硯嫣然一笑。

眸淵暗動,薄書硯眯了眼睛。不知道是警告還是不耐。說不清楚。

有一剎那,深酒覺得自己要被薄書硯的眼溺斃了。

她心頭的小鹿砰砰直撞:畢竟是她在暗暗動心思,不是不心虛的。

深酒用垂眸的方式移開了視線。那模樣給外人看來,透着一絲絲委屈。

啪!

一聲輕響,将整個氛圍都破壞掉了。

薄書硯那原本那逼格甚高的表情也被打散,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地意外。

他眉眼抽dong,視線從自己被打的手移到薄奶奶臉上,開口時、嗓音透着說不出的低,“奶奶…”

薄書硯的手背都被打紅了。

一直将深酒與薄書硯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的薄奶奶又打了一下後者,“硯硯,不是奶奶說你,你對我小酒那麽兇幹什麽?”

一旁,歪在沙發裏的薄暮寒也幫腔,“對啊對啊,人家嫂子都主動了,三哥你還端什麽架子!”

心頭咯噔一下,深酒瞳眸緊縮:主…主…動?她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

大家都看出來了?

深酒有些慌地将周圍幾個人的表情都打量了一遍,他們臉上無一不帶着暧昧笑意。

深酒眉心直跳,垂下腦袋的時候,臉上的滾燙感覺一層強過一層。

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薄書硯現在的反應。

薄書硯倒是沒看她,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直在餐廳旁邊站着的薄青繁這才出聲,“吃飯。”

客廳裏的幾個人聽到這聲音,都默默地起身。

一般,有薄青繁在的地方,旁人不太可能笑得出來。

除了薄暮寒。

薄青繁目前在有意拉近與薄暮寒的關系,所以她面色清冷地給坐在她左邊的薄暮寒夾了一只蝦。

薄暮寒吊兒郎當的表情一頓,最終沒有将其扔出碗外,但也沒吃。

于是薄青繁臉上終歸有了點極淡笑意。

薄奶奶悶哼一聲,挑了只最大的夾給傅深酒。

“謝謝奶奶。”深酒聲音輕輕軟軟的。

深酒的視線掠過薄書硯:薄書硯坐得端正,慢條斯理地吃碗裏的白飯。

瞳仁滴溜溜轉了轉,深酒有些糾結。

她要不要趁勢也給薄書硯夾一只蝦呢?

- - - 題外話 - - -

不好意思,更晚了(*^__^*)

☆、26.26薄家,已經不需要她了麽?

深酒垂眸,手中的銀筷漫不經心地攪動碗裏的米飯。

思緒被回憶拖進深淵。

(薄青繁:薄家需要的是你傅家千金的身份,不是感情。傅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進了薄家以後怎樣做人。若是有違我心意,你知道結局。)

(薄書硯:我相信你很清楚,薄夫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一個女人。傅小姐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傅至庭:阿酒,你這麽聰明,應該明白傅家的難處。我們都認命吧。)

……

“聰明”,似乎是她對所有人唯一的存在價值呢。

所以,還是不要給薄書硯夾蝦子比較好。

畢竟,“聰明”的她不應該做這麽“不聰明”的事情。

湯安的事情…

“小酒?”薄奶奶拍了拍她的肩,“你婆婆在叫你呢!”

“……”深酒回神,看向薄青繁。

薄青繁已經放下碗筷,視線毫無溫度地落在她身上。

深酒這才想起,昨天薄青繁讓她回薄家,是要商量事情的。

“董事長,您說,我聽着。”深酒放下碗筷,态度溫恭。

薄青繁側身,朝一邊站着的管家遞了個眼色。

管家立馬雙手托着一只白色的手機,遞給傅深酒。

“這些照片,你先看看。”薄青繁的态度不溫不火,看不出端倪。

深酒接過手機,看到幾張照片。

照片裏,她和蕭邺森在人群掩映中…糾纏。

深酒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薄書硯,然後平靜地翻完照片,“董事長,我看完了。”

薄青繁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那張冰冷的臉上出現笑容,一種懾人的反差便凸顯了。

她和管家對視一眼,目光再回到傅深酒身上的時候,語氣裏就有些吓人的東西了。

“深酒,你是在挑戰我的耐心。”薄青繁的眼眯起來,将視線逼成淩厲的刀片,“沒什麽要解釋的?”

深酒搖頭。

言多必失。

“深酒啊。”薄青繁後靠近餐椅裏,抱臂而坐,“你進我們薄家也兩年了,也該知道,薄家的名譽是第一要緊的。當初你進我們薄家的時候名聲就不太好,如今你嫁給我兒子兩年,還是一無所出…”

深酒眼簾直顫,落在腿上的雙手握了又握。

薄家,已經不需要她了麽?

可……現在還不行。

“董事長,撇開蕭邺森是我兄長這一點,單憑這些照片也不能證明我在做有損薄家名譽的事情。”深酒頓了下,用笑來掩飾內心狂瀾,“況且那天晚上,薄先生也在現場。”

深酒說完這句,餐桌上的所有視線,自然而然地都聚集到薄書硯身上。

唯獨,傅深酒不敢看他。

- - - 題外話 - - -

求收藏。

————來自于本文作者的《吶喊》。

☆、27.27傅深酒,你這是什麽習慣?

但,唯獨傅深酒不敢。

餐桌上靜谧的氣氛一度讓她有些難以呼吸,她終歸是忍不住,擡頭去看薄書硯。

彼時,薄書硯夾了一只蝦,正在慢條斯理的剝着。

矜貴優雅、置身事外。

他這是沒打算要插話的意思。

這是薄青繁喜聞樂見的結局,因為對于傅深酒的位置,她已有了更好的人選。

只不過,不找個由頭,不能打發掉傅深酒而已。

她笑笑,“很早以前我就聽說過,蕭家那孩子對你的心思很重。如今,你自證清白的條件又…”

深酒将蔥根的十指絞成蒼白的顏色。

“那晚我确實在。”一只蝦被完美剝殼,薄書硯起身,将那只蝦放在了對面、傅深酒的碗裏。

這個動作,看起來熟稔又自然。

餐桌上每個人的面部表情都發生翻轉。

深酒整個人都凝固了。

薄暮寒誇張一笑,“三哥,你居然給嫂子剝蝦?!”

他将自己的碗一推,十八歲的英俊少年氣鼓鼓地撅嘴,“我不管,我也要!我還沒吃過你剝的蝦呢!”

薄暮寒就這麽鬧起薄書硯來,薄書硯眸淵沉沉、但也由着他鬧。

薄青繁眉心微攏,終是不悅。

盡管她鐵了心要換掉傅深酒,但現下的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有些事來日方長,可以慢慢來。

她抿唇一笑,居高臨下的給出安撫,“是我多心了。深酒,來,嘗嘗家裏做的鳕魚。”

深酒扯起粉瑩唇瓣,笑容裏看不出半分其他痕跡,“好,謝謝董事長。”

薄書硯會幫她,她倒不是特別意外。

但是還幫她剝蝦…就…

他腦子生病了麽?

好可怕。

家宴結束,等深酒從衛生間出來,就只看到薄奶奶和李嬸一人抱了一床天鵝絨被往樓上走。

看來不僅是薄青繁和薄暮寒走了,薄書硯也已經走了。

深酒抿唇,心裏的感覺怪怪的。

她還沒來得及謝他。

“奶奶給你多抱兩床被子,郊區夜裏冷。”薄奶奶瞧見了她,朝她招手。

深酒彎唇一笑,忙追上去接過奶奶手中的被子,“謝謝奶奶。”

往常每次來這裏,她都是要留宿的,以便多陪陪薄奶奶。

薄奶奶将深酒宋進房間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就拉着李嬸走了。

深酒只當奶奶今天高興,也沒太在意,兀自找了睡衣,進浴室洗漱了。

半小時後,深酒才頂着一頭濕發,從浴室出來找幹發巾。

彼時,薄書硯正坐在沙發上翻書,聽見動靜,他慢悠悠地擡起頭,睨了傅深酒一眼後,默了下才開口,“傅深酒,你這是什麽習慣?”

☆、28.28早知道,就把門反鎖了

薄書硯默了下才開口,“傅深酒,你這是什麽習慣?”

聽見聲音,深酒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她習慣性地轉過身,這才看見沙發上居然坐着一個薄…書…硯!

他正在看她。

“薄…薄先生,你怎麽在這裏?”深酒一手抓着濕頭發,另一只手下意識地就去遮自己的匈。

那樣子看起來,着實有點狼狽。

薄書硯瞳眸一深,視線定在了深酒想要遮擋的部位。

睡衣本就薄,加上深酒材料飽·盈,被薄書硯這一看,深酒只覺得被薄書硯盯的部位驀地被刺了下。

深酒咬着唇,故作鎮定地側身,想要去拿外套。

這一側身不要緊,她一眼就瞧見了自己之前随手扔在床上的小黑內……。

也不知道薄書硯在這裏坐了多久了,那她的“小黑”豈不是被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想到這裏,深酒終于鎮定不了了,抓起自己的小黑就往浴室跑。

薄書硯眯着自己妻子的玲珑背影,牽了唇角。

這個女人,原來并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無趣。

而早已穿好小黑的傅深酒縮在門後,一張小臉已緋紅。

啊啊啊啊,剛才真是丢死人了!

她還以為,薄書硯早已經走了。

早知道,就把門反鎖了!

深酒越想越覺得難堪,特別是想起薄書硯方才看她的視線,讓她到現在仍覺得某部位一陣發麻。

這以後還怎麽高冷的面對薄書硯呢?

深酒在衛生間磨蹭了好久,直到她覺得薄書硯肯定已經走了,她才像做賊樣溜出來。

哪想到,薄書硯不但沒走,還靠在沙發裏睡着了。

這……

深酒為難了。

她試探性地叫了薄書硯兩聲,對方都沒有反應。

深酒只好輕手輕腳地替他脫了鞋襪,然後特別費力地将他搬平、使他躺在沙發上。

然後,她将薄奶奶之前拿來的兩床棉被都輕輕蓋在了薄書硯身上。

做完這一切,深酒轉身,正準備上床睡覺,手腕卻被捉住了。

“薄先生,你沒睡着?”深酒登時覺得有些惱,覺得被捉弄。

但薄書硯仍然閉着眼睛。

深酒籲了口氣,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腕。

但,薄書硯突然用力,将她下拉,使得猝不及防的她驀地就被帶倒,壓在了他身上。

深酒很慌亂。

但薄書硯沒有給她時間掙紮,他一個翻身,就将深酒勾進了自己懷裏,手腳并用地将她桎梏住。

男性的力量和味道讓深酒覺得窒息。

一切來的太突然,深酒唯一的念頭就是要逃開!

“乖,別動。”

薄書硯喉結滾動,大手已經滑進深酒薄薄的衣衫。

☆、29.29他的手,要是再往上……

薄書硯喉結滾動,大手已經滑進深酒薄薄的衣衫。

“薄先生!”深酒尖叫一聲,雙手慌亂地去阻擋。

男人的力量太過強大,深酒死死抵着他要進攻的手,但好像無濟于事。

她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可憐巴巴地側頭去看他,“薄先生,別這樣,求你。”

薄書硯緩緩睜開眼睛,瞳眸裏燃燒的東西,傅深酒看的清清楚楚。

一個男人這樣看着一個女人,是感興趣了。

好在,他的手,終于停了下來。

但,并沒有拿開。

他的手,要是再往上…他的指尖,其實已經抵住了她的…

深酒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她撇開視線,不想讓薄書硯看見自己因為害怕而閃現的淚花兒。

“傅深酒,這又是哪一出,欲擒故縱?”薄書硯單勾唇角。

之前他上來的時候,奶奶可是說過:深酒已經洗好澡了,在房間裏等你。乖孫子,可得表現好點,早點讓奶奶抱重孫!

何況家宴之前,傅深酒也是自己主動坐到他身邊的,不是嗎?

“薄先生,我還沒準備好。”深酒沒有反駁他,她的身體無法動彈,只得盡量用低柔的語氣。

盡管知道兩人之間不會有愛情,但自從嫁給薄書硯那天起,她就做好了準備,知道會有這一天。

薄書硯名義上是她的丈夫,但換一種說法,不過是她的金·主罷了。

只是…她真的還沒準備好。

嗬。

還沒準備好?

薄書硯笑,看來這個女人果然是準備要為了留在薄家而主動接近他了。

心生倦意,薄書硯抽出自己的手,起身,穿襪穿鞋。

那壓在身上的桎梏陡然消失,深酒莫名覺得空落落的。

其實,她應該抓住機會的。

畢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薄書硯。

但她真的做不到,跟一個不愛自己、自己也不愛的人…做。

薄書硯側頭看她的時候,就看見傅深酒将身子縮成一團,像一只可憐的貓咪。

她那濕漉漉的頭發,将枕頭都浸濕了。

大概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作祟,薄書硯突然就看不慣傅深酒這樣不愛惜自己。

“起來。”薄書硯放下已經撈起的外套,雙手插袋,語調冰冷。

深酒長睫一顫,以為他還要繼續,于是咬着唇,認命地坐了起來。

薄書硯瞧着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自覺地就軟了語氣,“晚上洗頭…傅深酒,這都是誰教你的破習慣?嗯?”

深酒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吓裏,不知道他突然說這個作什麽,陡然間不知道怎麽接話。

薄書硯沉眉,語調仍舊生硬而冷,只是吩咐的姿态,“去把頭發吹幹。”

☆、30.30她和林複君青梅竹馬的感情

“傅深酒!”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咆哮。

深酒的手指繞着自己的頭發,這才從那晚的事情中回神,“宋宋,你剛說什麽?”

明宋給氣笑了,“感情老子說了半天,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深酒呵呵一笑,讨好道,“別生氣嘛,宋宋,我錯了我錯了!你能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我真沒聽見嘛。”

明宋長嚎一聲,緩了半天才道,“算了!我跟領導說說,提前完成工作,争取明後天就回來陪你。你和薄書硯的事兒,電話裏說不清楚。”

深酒眉眼一彎,抑制住內心的喜悅,假裝推脫,“那怎麽好意思呢!”

明宋咬牙切齒,“滾!”

深酒得意一笑,“就不!”

明宋嘆了口氣,囑咐,“你如果還想繼續呆在薄家,就要小心蕭邺森,我感覺那小子已經心理變态了。反正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嗯。”深酒看了一眼在辦公室門口焦急徘徊的桑桑,“宋宋,我挂電話了。”

“酒酒姐,不好了不好了!”看見傅深酒挂斷電話,桑桑旋風似地沖進來。

深酒蹙眉,“桑桑,冷靜。”

桑桑一怔,然後一本正經地運了兩口氣。

深酒眉尾輕抽,“到底什麽事?”

“還不是紀深黛!”桑桑剛才運的氣都白運了,她哭着一張臉,“她不是一直有抑郁症嗎?然後昨天晚上,英國那邊傳來消息,說她自殺了!”

“什麽?!”傅深酒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桑桑急忙加了一句,“不過沒死成,但是簽售會肯定是泡湯了。”

傅深酒乏力地跌回座椅裏,“桑桑,咱說話能不這麽喘大氣麽?”

桑桑嘿嘿一笑,“酒酒姐,這下怎麽辦啊?這個項目要是折在我們手上,就完蛋了!”

深酒擰眉想了下,“放心。這種事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怪不到我們身上。先去把情況彙報給總編吧。”

“哦,我想起來了,總編就是讓我來通知你去開會的!”桑桑看了一眼時間,“哎呀,會議已經開始了!”

“……”傅深酒。

會議持續到第三個小時的時候,終于有了結論:紙質書的市場已大不如從前,公司本就處在艱難階段,所以決定找更大牌的作者來替補。以求通過力壓紀深黛來造勢,引起更大轟動。

然,能比紀深黛更大牌的,公司又能觸手可及的,除了林複君,再無其他。

“林複君已經封筆了,恐怕沒有可能性。”有人提出質疑。

雲黛冷笑一聲,睨了眼傅深酒。

“怕什麽?你們別忘了我們還有小酒在。她和林複君青梅竹馬的感情,哪能是說忘就忘的,再怎麽都會給她面子的!你說對嗎,小酒?”

☆、31.31我今晚就有時間,要不要留給你?

聽雲黛這麽一說,會議桌上所有的視線都聚攏過來。

深酒把玩着手中的簽字筆,對雲黛的話恍若未聞。

桑桑平日裏是不敢在這麽多人面前發言的,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她一激動,就開口想要護傅深酒。

“林複君已經封筆了!就算找他替補,他也拿不出作品來!”

雲黛嗤笑一聲,“說你天真你還真蠢!誰說只有新作才能拿出來搞簽售?只要林複君一曝光,就算簽白紙,咱們也可以賣出去幾千萬。”

“……”桑桑一噎,垂着頭不說話了。

“小傅主編,這個案子一直是由你們組負責的。那麽去聯絡林複君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吧!”

總編王建川接了雲黛的眼色,下達了任務。

傅深酒緊緊抿着唇,沉默。

她還能說什麽?

偌大一個公司所作出的決策,怎可能因她私人原因而有所改變。

不過…

先是紀深黛要求必須要穿湯安設計的衣服才肯出席簽售;再是薄青繁收到照片、要她從薄家滾蛋;再然後是紀深黛突然自殺未遂…

蕭邺森啊蕭邺森,到底要作賤她傅深酒到什麽程度,你才會滿意呢?

當天晚上,傅深酒一個人在公司留了很久。

她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想了很多東西。

當時針指向一點的時候,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然而,聽筒裏傳來的不過是一聲又一聲的機械女音。

深酒只當不知,自說自話。

從今天一天都沒吃飯、胃餓得隐隐作痛說起,再到雁城乍暖還寒的天氣。

最後,深酒嘆了口氣,呢喃了句,“我累了,你到底在哪兒…”

蕭邺森靠在前臺的桌子上,隐在黑暗裏。

良久後,他徒手将第六根煙捏滅,擡步走向傅深酒的辦公室。

他推開門的時候,深酒頭都沒擡一下。

“挺穩得住嘛,傅深酒。”蕭邺森拖了一把椅子,在傅深酒對面坐下,一雙長腿交疊着搭在深酒的辦公桌上。

深酒擡眼看到的,便是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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