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不平拜月節
桂花雖摘得不夠,但有多少便做多少。
秋一片将蒸籠洗淨墊上松毛,把做好的豆沙泥揉進米粉裏做成半月形的松餅。又将桂花用蜂蜜和奶黃漿調制好,在松餅中間開個小口子,把調制好的小桂花放進去。最後把松餅放進蒸籠裏先焖着入味,待晚上大家賞月飲酒回來,便可以蒸熟當宵夜吃了。
轉眼到了下午,黑風寨的弟兄們一通歡呼,終于到了可以自由下山自由活動的時刻了!
大家收拾的自己像個良民,呼啦一下下了山。
秋一片經不住夏無雙的纏磨,也打點好廚房的事務準備下山。
“夫人,這是總把頭派小的來給您送的銀子。”雲紅将一個香包遞給秋一片,秋一片正想推辭,夏無雙一把奪過香包,打開一看,“呀,大約有二三十兩呢!”說着沖雲紅大大咧咧笑道,“謝謝這位兄弟了!”
“不謝不謝!”雲紅有些害羞的撓着腦袋走開了。
夏無雙把銀子往懷裏一揣拉着秋一片的手臂道,“小秋姐,我幫你保管~”
秋一片無奈,看着她歡脫的樣子便也搖搖頭随她去了。
山下的節日氣氛更勝昨日。家家戶戶準備供月禮品,有的采鮮花,有的挖木薯熬湯,有的舂扁米,有的煮甘蔗水,一派歡樂繁忙的氣氛。商鋪裏都請來了“八洞神仙”的佛像供奉着。街面上的攤販更是熱鬧非凡,雜耍的,皮影戲的,木偶表演的,各式各樣。
黑風寨的弟兄一下了山都跟脫了缰的野馬似的一溜煙分散在各處。連一向跟在陶相步屁股後面的小黑小黃都不知跑到哪裏去看熱鬧了。
夏無雙也拉着秋一片轉了一家又一家鋪子,看了一個又一個小玩意兒。
天色漸暗,秋一片漸漸有些累了。
“無雙,我在這兒歇會,你先自己逛,一會過來找我。”秋一片坐在一個茶攤的桌前道。
“啊,小秋姐,你不陪我逛啦?”夏無雙活力未減,看到秋一片着實體力不支了,便拍拍胸脯道,“好吧!小秋姐你在這兒休息,我再去逛一會會兒就回來!”
秋一片點點頭,“小心點,別逛太久。”
“放心吧!”夏無雙沖秋一片一擠眼消失在了人群裏。
節日之夜,萬家燈火,亮若白晝。天上皓月,地上明燈,到處是“不夜鄉城”。
“怎麽不去逛了?”一個清冽的聲音對着秋一片問道。
秋一片轉頭一看,是秦淮。穿件深藍色的長衫,披着件深藍刺金鬥篷,似乎也受到了節日的感染,臉上的線條不似往日緊繃,而是舒緩溫和了不少。
“坐着看看夜景也挺好。”秋一片給秦淮倒上一杯茶道。
秦淮看着秋一片的脖子,輕輕伸手拿下了一片煙花灰燼,“臉上也有點,等回了寨子再洗吧。”秦淮端詳了一下秋一片有些花貓似的臉龐帶着笑意道。
“是嗎?”秋一片聞言擡手摸摸自己的臉頰,越抹灰燼散的面積越大。
秦淮扯下她的手掌笑道,“別擦了,越擦越髒,快成包公了。”
秋一片停了手,看着秦淮的笑容也捂着半張臉跟着有些羞赧的笑了。
前來添水的茶攤老板見此情狀大嗓門的嚷嚷道,“哎喲,二位客官真是情深意篤啊!好般配的一對!”
兩人都假裝沒聽到。但老板離去時秋一片分明看到秦淮愉悅的多給了他幾個賞錢。
不遠處捏面人攤子前的陶相步看到這一幕,心裏又是欣慰又有點不是滋味。秋一片和秦淮坐在茶攤前,時不時附耳偶偶私語,看起來确實很般配。
陶相步手上一用力将一個小和尚的面人捏爛了。
“哎哎哎,這位客官,你這是做什麽?”攤主不滿的拉住陶相步。
陶相步回過神來一看,“咦,老板,你這個面人怎麽是壞掉的?”
“你這小子,”攤主瞪眼,“明明是你捏壞的,怎麽,想賴賬啊?”
“我捏壞的?”陶相步一臉茫然。
“你還不承認了是吧?來來來,叫大夥來評個理!”攤主聲音提高了八度,要去招呼看熱鬧的行人。
“哎呀行了行了,”陶相步趕忙阻止道,“我買了我買了!”
“哼,這才像話嘛!”
這時正在閑逛的夏無雙看到前面有騷動,便擠過人群上前一看,“哇,捏面人!”
她說着走到攤子前想要拔出一個面人瞧瞧,結果使的勁太大,面人的腦袋被她拔掉了。
夏無雙一愣,繼而皺着眉閃着無辜的大眼睛對攤主道,“老板,你這面人質量不行啊!”
衆人哄笑。攤主氣的一捂腦袋,“哎喲你們兩個小祖宗喲,生意都被你們搞砸了!”
陶相步見人越聚越多,臉上相當挂不住,他連忙邊掏銀子邊對攤主道,“老板,她的那個我也買了,一起付一起付!”陶相步指指夏無雙。
這時夏無雙才看到原來引起騷動的人是陶相步。她瞪大眼睛指着陶相步道,“噢~好哇你這個陶氣,居然這麽淘氣!”說完覺得自己說的很好笑,咯咯咯的笑起來了。
陶相步大窘,趕忙付了錢拉着她走出人群道,“你快閉嘴!”
“你吼什麽呀!”夏無雙一皺眉,在陶相步胳膊上使勁掐了一把。随後像注意到什麽似的咂嘴道,“啧啧啧,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醜死了!”
陶相步一跳老遠躲開夏無雙的攻擊,看着夏無雙身上熟悉的大紅衣撇嘴道,“你穿這個也不好看!”然後又昂起頭得意道,“我這衣裳可是小弟們孝敬我的,跟你撿別人的衣裳穿可不一樣!”
“你說誰撿別人衣裳?”夏無雙炸毛,“這是小秋姐送我的!”
陶相步嘴撇的更大,那還不是我送給大嫂的。
正在街上吵吵鬧鬧呢,忽聽的周圍有人說道,“你看這倆小年輕,真有夫妻相!”
“哎呀說不定人家就是小夫妻呢!”
“剛才買面人的就是他倆吧?”
“是呀,多有活力,你看這穿的衣服都是配套的!”
“俗話說的好啊,紅配綠,做夫妻!這一紅一綠多有節日色彩!”
“哎,老了老了呀,想當年……”
“小兩口一起出來過節,真是羨煞旁人哪!”
夏無雙和陶相步停止了争吵,豎起耳朵聽着身後衆人的八卦聲。陶相步低頭看看自己鮮亮大綠的長衫,夏無雙低頭看看自己鮮亮大紅的羅裙,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回頭擰眉沖衆人道,“誰和他(她)是夫妻啊,你們閉嘴!”
衆人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又鬧哄哄的小聲議論起來。
“看來是小情侶啊。”
“真是般配!”
“脾氣也太對路子了吧,年輕人就是有趣!”
陶相步和夏無雙一臉黑線,權當聽不見,加快腳下速度快步甩開了這些八卦的人群。
走了一會,夏無雙見陶相步停住了,便回過身去想要叫他,“喂,你怎麽……哎喲!”
夏無雙踩了個果皮,腳下一滑,整個人撲向陶相步。
陶相步正停下腳步想着怎麽甩開夏無雙呢,忽見她整個人都朝自己撲了過來,登時楞在了原地。
“咚”一聲,夏無雙的腦袋撞到了陶相步的胸膛上,雙手因為慣性的作用環住了陶相步,夏無雙腦袋暈暈的,只覺得手上摸着個軟軟的東西,使勁揉了揉,沒感覺出來這是什麽,便皺着眉頭又使勁揉了揉。
此時陶相步臉漲的通紅,羞憤欲死,帶着哭腔道,“你,你,你放開我的屁股!”
夏無雙待眼前的金光不晃了之後,也回過神趕快松開了手,并且一把推開了陶相步捂着鼻子道,“你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陶相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憤怒委屈和不可置信,“胡說八道你個女色鬼!”
“你才是色鬼!你的胸肌摸了我的腦袋,你的屁股髒了我的手,還好意思說我!”夏無雙叉着腰回嘴。
“你,你,”陶相步氣結,癟着嘴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說完捂着自己的屁股遠離了夏無雙。他就知道,跟這個女魔頭走得近了沒什麽好處,這下可好,繼胸肌之後,屁股又失守了!
陶相步仰起頭悲傷的看着天空,出師未捷身先失,長使英雄淚滿襟啊!
這邊秋一片歇的差不多了,見茶攤隔壁有家花茶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走吧,咱們去那裏面轉轉。”秦淮尋着秋一片的視線站起身。
“欸?不用了,無雙回來怕是找不着我。”秋一片還未說完,手被秦淮抓了起來。
秦淮拉起秋一片道,“不礙事,就在隔壁,無雙一來咱們就能看到了。”
秋一片只得跟着秦淮進了花茶行。
花茶行裏香氣濃郁,各色各樣的花茶原料琳琅滿目。
“秦……子淮,你看這兒有梅花瓣,或許可以買一些回去泡茶。”秋一片記得秦淮說過想喝梅花茶。
“嗯,不錯。”秦淮捏起一些梅花瓣聞着,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時他擡頭看到貨架上放着一排玉制的小茶壺,大約有一個山楂球那麽大,很是精巧別致。
秋一片也尋着視線望過去,有些驚喜的拿起小茶壺仔細端詳着。
“二位好眼力,這是本店新出的一款産品,只有這幾件,做工很細膩。”店裏的夥計過來說着,“還有專門配套的桂花方糖,二位也可以買點。”
“桂花方糖?”秋一片似很感興趣的閃了閃眼波。
小二将方糖拿來,只見奶黃色的方糖被制成了桂花形狀,裏面隐映着一些桂花屑,聞起來清香淡雅。
秋一片反複看了看,最後還是對小二搖搖頭道,“這個就不用了,我們已經買了梅花,就夠了。”
旁邊的秦淮見此情狀大手一揮,對小二道,“把這些茶壺和桂花方糖全都包起來。”
“子淮,不用……”秋一片微微皺眉。
不待她說完,秦淮趁小二轉身離開之際附在秋一片耳邊輕聲道,“噓……難得夫人喜歡。”說完忍不住在秋一片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秋一片白皙的臉龐很快飛上了兩坨紅雲,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秦淮看着如此嬌美的秋一片,忍不住上前兩步想要将她攬在懷裏再度一吻芳澤。
這時小二朗聲道,“來咯!客官,您的包裹!”
秋一片回過神連連後退,繞過秦淮紅着臉快步走出了花茶行。
出了花茶行走了兩步,前面有雜耍的,周圍聚滿了人。秋一片隔着人群看到裏面又是嘴巴噴火又是猴子跳圈兒,有些好奇,便多看了兩眼。
這時秦淮已經追了過來,他好心情的握住秋一片的手道,“夫人想看,那咱們就去裏面看看。”
秋一片掙紮了一下想要掙脫,但秦淮握的緊緊的,回頭沖秋一片一扯嘴角,似乎在說別費勁了。秋一片掙脫不開便由他去了。
只見裏面表演的人群不僅會嘴巴噴火,徒手劈磚,還會喉嚨吞劍,胸口碎大石等等,秋一片頭一次看這種表演,有些緊張,捂住眼睛不太敢看,但又忍不住從指縫裏偷看。
秦淮看着她的模樣眼角都爬上了笑意,自己以前那麽讨厭接觸女人,可自從和秋一片成了親,就漸漸的卻越來越想多看她,多碰觸她,有媳婦兒的感覺還真不錯。
秦淮正感慨着,只聽秋一片輕呼一聲,他擡頭一看,原來是表演者正從火堆裏拿出一塊燒的火紅的烙鐵,準備烙在自己的脖子上。
衆人都屏息等待,秦淮也被吸引了目光。
這時從人群裏竄出兩個人,包着黑頭巾,鬼鬼祟祟繞到火堆旁,從火堆裏抽出一塊火紅的烙鐵就直奔秋一片而來,很明顯,二人要将烙鐵烙在秋一片的臉上。
秋一片眨着薄薄的眼皮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邊的秦淮一把抱住她,另一只手擋在了她的面前。
火紅的烙鐵印在了秦淮的手背上,發出“嗞啦”一聲聲響,秦淮咬着牙悶哼一聲,一股燒焦的肉味逐漸彌漫開來。衆人大驚,驚叫着四處奔散,有的跌倒在地連滾帶爬。那二人趁亂扔了烙鐵轉身擠進了人群。
周圍黑風寨的弟兄們紛紛圍了上來。
“總把頭,快讓我看看你的手!”
“把頭,怎麽樣了?”
“夫人沒有受傷吧?”
“大哥,我去追!”雷莊怒氣難平,“定殺他個片甲不留!”
“雷莊,不可。”秦淮捂着手背叫住正欲追人雷莊,“抓活的,不可傷人。”
“子淮,怎麽樣了?”秋一片掰開秦淮的手,看到血肉模糊了一片。
秦淮捂住傷口淡淡道,“沒事,不疼。”又對衆人道,“弟兄們不用擔心,好不容易過節,快去玩賞吧!”
秋一片見秦淮雖臉上沒有什麽痛苦的表情,可是豆大的汗珠卻不斷的從鬓角流下,她擡起秦淮的手,低頭在傷口處輕輕呼着氣。
衆人見把頭不願他們留在這兒,便四散開了,只是淡了玩樂的心,都在暗處默默護着秦淮。
秋一片看到黑風寨的弟兄不僅安靜的離去了,還一路扶起跌倒的百姓,她閃了閃眼波有些迷茫,她怎麽都覺得,黑風寨不像外面說的那樣。
或許當年晏府的事情,也是自己搞錯了?待了這麽久,沒見兇神惡煞的人,沒見他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弟兄們都單純簡單的很,除了有時候脾氣差點。
秋一片吹着秦淮手上的傷口,腦子裏百緒交侵,她見秦淮手上血肉模糊之處幾乎可見白骨,心裏莫名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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