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1)

這天珍珍接到了她前男友的電話。

他為什麽還要打電話給我呢,抱着這種疑問珍珍才猶豫着接通了電話。

分手後悔了?想複合是沒門的!

“你還有什麽事要打電話給我!”

珍珍沒好氣地問。接下來她聽着電話裏的內容,嘴巴就張大了,瞪圓了眼睛聽着電話不知道怎麽辦好,瞬間東一頭西一頭,連辦公室的方向都搞不清楚了。

她此時只想快點見紀艾棉。

珍珍的前男友在電話裏說:“珍珍,上周六你到底在香楓公園做了什麽好事不留名,整個香楓公園都貼着你的照片,說是尋找你,賞金五萬呢。那是你吧?”

珍珍一路向辦公室狂奔,奔到了門口,才想好了怎麽說,喘着氣對着電話喊道:

“上周六你跟我分手後我就跳湖了,直接被送去醫院,哪來時間做好事?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都分手了還想靠我賺一筆錢,你就不怕你将來生孩子沒菊花,走路遭雷劈!還想着拿五萬,我的住院費賬單我明天就寄給你,你倒是先把這個錢給我拿來!”

珍珍說完快速按掉電話,按得手忙腳亂,然後急吼吼地沖進辦公室。

“艾棉!艾棉!”

坐在辦公室座位上的紀艾棉忍不住掏掏耳朵:“別這麽大呼小叫了!”

珍珍沖到紀艾棉的辦公桌前,蹲在那裏,扒着桌沿,一字一頓低聲地對紀艾棉說:“艾棉啊,我知道他們要怎麽在S市翻出我們來了,他們真的要來報複我們了!”

紀艾棉幾根手指在轉着一支筆,眨眨眼問:“他們?誰?你說什麽呢。”

不過三天的時間,紀艾棉都快忘記她在三天前得罪過人了。

被稍稍一提醒,紀艾棉知道珍珍在說什麽了。首先她想的是,那兩個人肯定生活很無聊才會真做出這種要找到她們,報複她們的事情。還做得這麽有陣仗,傳說有潔癖的人惹不起,果然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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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去了,紀艾棉就不覺得她當時朝有潔癖症的人丢嘔吐物有多嚴重。

有那麽嚴重嗎?

“我前男友要是真為了五萬把我們供出去怎麽辦?”

五萬?真的不少錢啊。

紀艾棉聽着錢數,覺得又心動又可惜。

心動這數目,可惜,她得不到。

“艾棉?”

“那也沒辦法啊。”

珍珍快哭了:“怎麽會沒辦法……我們有可能會被打的……”

“嗯……”艾棉想了想說道:“尋人啓事是說我們做了好事才尋找我們對吧,那要祈禱你前男友特別讨厭你,特別恨你了!”

“為,為什麽?”

“如果尋人啓事上說是因為我們做了好事尋找我們,那正常人理解應該是要報答我們吧。光提供線索的人就可以得五萬了,作為‘恩人’的我們可想而知會得到多少酬謝了,你想想如果你前男友要是特別不想你拿到這豐厚的報答,是不是就不會對五萬那麽心動了呢?”

“那得讓他相當恨我了。”

“是啊。”

珍珍開始狠狠地運轉着大腦,思索着怎樣才能讓她的前男友對她恨之入骨。

珍珍狠命去折騰她的前男友去了,紀艾棉悠哉地開始了她真正的工作;從今日起,她要以愛苗慈善負責人的名義開始在科技産業園區內正式拜訪這裏的企業;每日一家,現在是一百二十七家,算算四個月多一點她就可以把任務完成。紀艾棉是把大學實習期充分利用着,一邊實習着一邊在工作地點兼顧完成她和她爸爸的夢想,什麽都不耽誤。四個月後她想着她既可以拿到園區開具的實習證明,上面的評價有個大大的優,又可以為她和爸爸的愛苗基金籌得滿滿的善款;四個月後她的成就,想必能讓她小小的志得意滿一下。

四個月,聽起來并不長的時間,似乎很快就會過去,可就在四個月內,發生了很多讓紀艾棉想象不到的事情,改變着紀艾棉的人生軌跡,改變着她。

“那個姓紀的丫頭之前寄過來的所有衣服,全都拿來當月末的嫁妝就行了,人家張家也不會挑我們嫁妝給的少的。”

霧溪源南月末的家裏,方年滿這樣吩咐着月末媽媽,南秀芳。方年滿慶幸着幸好每次紀艾棉寄東西過來,他只撕掉信,衣服能穿用的都留着,當初是想着省錢,他不會跟錢過不去,省得南秀芳總嚷嚷着要給南月末買衣服。結果他沒想到紀艾棉這些年寄得真不少,因為月末一年到頭總共也穿不上幾件,衣服現在累積了一堆,都是新的。

方年滿計算着這些剛好可以給南月末當嫁妝,又省錢了。

南秀芳問:“什麽嫁妝?誰要出嫁?”

“你的女兒,南月末。”

“月末?嫁給誰?”南秀芳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她什麽都不知道。

“白家侗村,張伍。”

“張伍?他!他76歲!”

“不是76歲,會想娶她嗎?整個霧溪源誰不知道誰碰了你女兒就會倒黴,死得快,嫌命太長才敢娶她,這要不是張伍前個月被檢查出癌症晚期,人家也不會想娶掃把星進家門!”

南秀芳顫抖着手在桌子上摸了摸,摸到一個茶杯拿起來就朝方年滿砸過去。

方年滿側身躲了過去,幾步上前揪住南秀芳的頭發就把她甩倒在地上,讓南秀芳剛好摔在那些茶杯碎片間。

“還敢對我動手,找死!張伍要不是看自己活不久了才想娶你女兒,這世上還有人想娶她?嫁不出去難道讓我一直養着!”

“月末必須留在我身邊,她誰也不嫁!不用別人來娶!”

“女娃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什麽都做不好,又是掃把星,想讓我養一輩子?沒門!雖然說這會兒是沒有財禮,本來我也沒想會有這玩意,掃把星能嫁出去就不錯了。可你想,張伍一死,他的土地和房子不就是我們的嗎,這可比什麽結婚的財禮劃算太多了。”

南秀芳凄聲尖叫着:“你怎麽不去死!你怎麽不去死!”

南月末還在睡覺,她側身躺在床上,如瀑布一般順直的長發鋪散在枕邊,她的右臉壓在枕上,看不到她臉頰上那流星似的黑色胎記,所以她美得像個仙女一樣。

南月末那雙漂亮的眼睛閉着,又濃又密的睫毛微微翕動,因為模糊中她聽見了屋子外間的争吵打罵聲,是媽媽和繼父的聲音。

她瞬間清醒,從床上翻坐起來,下床沖到門前想要出去阻止,可是眼前的門卻打不開,從來沒有的情況。

南月末晃動着門,明白門在外面被鎖上了。

可她為什麽會被鎖起來,她又不小心做錯了什麽事?

隔着一扇門板,聽着外面的聲音,南月末焦急着,她怕媽媽被繼父打傷。

繼父打着媽媽還把她鎖起來,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情。

紀艾棉拿着有關愛苗慈善機構一系列介紹資料,登門拜訪了科技産業園區企業名錄裏排在第一家的企業。它是家做搜索引擎的網絡公司,也是第一家入駐園區的公司。

紀艾棉向這家公司負責人表明了來意,公司負責人跟她聊了幾句就讓公司宣傳部門的主管來接待她。

聊了一個多小時,主管說他們有這方面的意向,但最近各種慈善機構真不少,他們可能需要甄別挑選一下再做決定,如果公司老板最後願意選擇愛苗慈善,他們會馬上跟她聯系。

紀艾棉知道這不算成功,但也不算失敗,沒被直接拒絕,還有希望。本來慈善機構就是不好做的,畢竟是從別人口袋裏白拿錢;她又單槍匹馬,這種情況是預料之中的。紀艾棉知道第一次不成功完全情有可原,但還是避免不了有那麽點小郁悶。

開頭沒有開好啊。

揚帆啓程時的一點小挫折。

是這樣,人生如果一直太過順利,出現一點不順,接受起來就有點別扭。

科技産業園區管理公司的主管給紀艾棉發來了郵件,這是紀艾棉跟他要的;詳細的園區內企業人介紹手冊,裏面圖文并茂,內容豐富詳細;其中還包括了有些企業人幼年時期的介紹,非管理公司內部人員不會有的資料。

紀艾棉通過郵件感謝了這位一直照顧優待她的主管,她知道自己身份特別,想要這些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紀艾棉把資料下載到電腦上,打算把它們打印出來看。

聰明的紀艾棉思考過後認為只有對企業人了解越多,才能對症下藥,碰釘子的次數才會少。紀艾棉想去了解園區內這些企業家們都有哪些平時就是熱心慈善公益的,先從容易的開始,會事半功倍。

一項慈善事業,只有參與的人多才會帶動更多人的去相信和參與。

珍珍戴着帽子和墨鏡走進了辦公室,她這幾天一直是這副嚴實的打扮,像名女特務。

而且每天都來的很晚。

大小經理經常不在,她又是紀艾棉介紹來的,沒有人管她。

紀艾棉看她進來,站起身道:“珍珍,你幫我把這些資料打印出來,我出去吃點東西。”

珍珍小跑上前:“吃東西,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紀艾棉指了指兩臺已經開始作響的智能打印機:“很多張,打印出來,你就把它們整理好了。”

“哦,是。”

“我去吃東西了。”

“我帽子和墨鏡要不要借給你?”

“……”紀艾棉想翻白眼。

紀艾棉對于珍珍過度的緊張兮兮有點無語,在外面還說得過去,在這個園區裏怕什麽呢!這裏怎麽說也是由她們管轄,就算那兩個被她得罪的潔癖加狂妄症患者找來這裏,他們在這裏還敢怎麽樣不成?這裏的安保人員多到光把他們包圍起來都會把他們憋死,要在這裏對決還不知道誰怕誰呢。

珍珍實在太膽小了。

紀艾棉走到園區內的一家美食店前,她感到餓的時候經常來這裏吃東西。紀艾棉拉門要進去的時候,身後的路上,三輛锃亮的名車飛馳而過,刮起一陣風,那速度明顯超過了園區內的限速。紀艾棉轉頭只能看到最後一輛車的車尾,她下意識地記住了那輛車的車牌號,并且職業病地想,這是第一次放過你,要是下次再看到你在園區內超速,一定對你限行。

行駛在最後的這輛車的主人是言旬。言旬是第一次進入這個科技産業園區,雖然在這裏開的德斯雲公司老板是湛以澤,關津陽還有他,但他的股份占三人中最少。因為言旬本身對科技公司不了解也并不感興趣,重要的是他自己家的事業一直需要他,都讓他打理不過來。如果不是湛以澤要求他必須參股,他沒辦法拒絕,他真的不會花時間和精力在這項事業上。他對這個産業太不了解了,他完全就是陪練湛以澤。

一路跟着湛以澤和關津陽開進來,言旬對園區的評價還是很高的,環境優美也相當安靜,園區內的正常工作時間,在路上除了保安幾乎看不到人,所以他也跟随着前面兩車把車開得很快,一路開到他們的公司樓前。

園區內的每座樓高都不超過三層,因為占地面積足夠大,不需要靠高度增加辦公面積。他們的公司大樓就是三層,從外面看樓的造型還是不錯的。

三個人分別從各自的車內走下來,湛以澤關上車門踱步走到言旬身邊,他身着黑色高級短呢無領外衣,下身修腿牛仔褲,襯托着腿更長。一張臉還是嫩嫩的,美貌亮眼,他問:“旬,第一次來,感覺怎麽樣?這就是我們的公司。”

言旬和湛以澤差不多高,他和湛以澤并排站立着,望着大樓外的logo德斯雲,唇角帶笑:“我們的公司,當然會是最好的。”

湛以澤聽了很滿意,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嗯,你們兩個不用擔心,一定會賺,不會賠的。”

他們合開的第一家公司,目标也并不需要賺多少錢,當初從湛以澤的媽媽那裏得到幾億資金說的也是拿它練手。

言旬和關津陽也是只管賺不管賠。

當然既然有個好的開頭,誰都希望也會有個好的結尾。

科技公司的好處就是男人多女人少,在幾乎沒有女人的公司內行走,湛以澤、言旬、關津陽三個外貌出衆,帥氣逼人的男人完全不用擔心被目光和驚嘆聲騷擾。在公司走了一圈後,三個人都發現這是個好地方。

紀艾棉在美食店點了兩塊甜點,她吃得很慢,慢慢咀嚼慢慢下咽,再透過玻璃窗四處看風景,想着吃完了走回管理處的辦公樓。

回管理樓的路上,紀艾棉前面走着一位長發美女,手裏拿着文件夾,應該是在科技産業園區內工作的女白領。其實走在後面的紀艾棉并看不到前面的女人長什麽樣子,但她就覺得她是位美女。

因為從背影看,紀艾棉覺得她好像南月末,長長的黑發,和南月末的頭發極像。可能因為霧溪源水質好的關系,月末的頭發總是又直又順,又黑又亮,一直到腰部,都可以直接做洗發水廣告了。

不像她,頭發有點發黃,拉直了也達不到南月末那樣自然的效果。

紀艾棉走進管理樓,進了她的辦公室,從走進門口她就沒看到裏面有珍珍的身影,走到辦公桌位置她在室內又掃了一圈,還是沒看到珍珍。

資料都打印好,整理好了?

紀艾棉望着辦公桌面:那資料在哪兒?

紀艾棉開口問坐在裏面的同事:“珍珍呢?”

同事剛要回答,忽然從一張辦公桌下面鑽出來一個人,手上拿着幾張紙沖到了紀艾棉的面前。

速度快到吓了紀艾棉一跳,此人就是珍珍。

紀艾棉問她:“你又怎麽了。”

珍珍望着紀艾棉,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她緊緊抿着嘴,一臉痛苦的表情,眉頭和下巴都皺出小坑來了。

珍珍痛苦地搖着頭,沒拿紙的那只手緊緊抓住紀艾棉的一只手。

“怎麽了?”

珍珍不說話,拉着紀艾棉的手就往外走,像牛拉車一樣的姿勢,紀艾棉只得跟着她。

珍珍把紀艾棉拉到了管理樓的一個僻靜的角落裏,東張西望先确定有沒有人,然後面對着紀艾棉,始終是閉緊嘴,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紀艾棉不由端起胳膊來:“有話快說,但你聲音別太大。”

紀艾棉總覺得珍珍一直在費勁憋着,有預感她一開口聲音會控制不住地震耳欲聾。

珍珍把手上的幾張紙刷地雙手舉到了紀艾棉的眼前,然後紙就在紀艾棉眼前抖啊抖。

一下子離太近,紀艾棉根本看不清上面都是些什麽,她只有稍稍退後,再去看被珍珍舉在眼前的紙張上到底有什麽。

到底是什麽東西讓最愛亂叫的珍珍都叫不出聲來了。

☆、初戀的春風

這應該是企業人介紹手冊裏的東西,她讓珍珍打印整理的那些資料。

紀艾棉再細看,上面是德斯雲科技公司控股人的簡介。

德斯雲,那個最後一家入駐園區的公司嘛。

紀艾棉順着往下看,是一位控股人的介紹,旁邊還附着一張圖片,圖片并不是很大,紀艾棉略靠近去看。

這人怎麽這麽眼熟。

這時珍珍刷地把這張撤掉,露出下面一張,紀艾棉再看,又一位控股人,旁邊也附着照片。

紀艾棉仔細看看,這個人似乎也眼熟。

不過這眼熟的感覺不太好。

紀艾棉看向珍珍,珍珍把舉着資料的手放下,終于開口了。

“艾棉,他們,我們得罪的那兩個人就在園區內……還是德斯雲公司的老,老板!”

居然有這麽巧的事情,紀艾棉把珍珍手上的資料拿過來翻着看。

珍珍顫抖着聲音:“先是那雙桃花眼太有特色了,那個人長得跟貓一樣,跟這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不可能錯的……當時那個戴墨鏡的跑車主人,雖然戴着墨鏡看不到眼睛,可鼻子下巴嘴都好像啊,關鍵桃花眼叫那個人以澤,這資料上寫着的人,叫湛以澤……正好有以澤兩個字!”

珍珍看紀艾棉還在盯着資料看,繼續道:“我們得罪的兩個人就是他們,開跑車的我就知道很有錢,很有可能是有公司的人,但沒想到公司就開在我們工作的地方,這可怎麽辦啊,艾棉!”

珍珍看紀艾棉的眼睛還盯在資料上看,怎麽看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珍珍心想:這下艾棉總算也知道害怕了。

“艾棉,我們怎麽辦啊,要不要躲一躲,躲一段時間?”

紀艾棉還在看那頁資料。

珍珍道:“我知道你很愛工作,很愛賺錢,可是現在我們跟敵人出入一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真的太危險了,艾棉,我們一起躲吧?”

紀艾棉像沒聽到珍珍說什麽一樣,還在看着手上的那張紙。

“艾棉,這次全面武裝起來都不行了,我害怕,我怕疼,我怕被打,我……”

珍珍都想說我都不想幹了,她想這麽說。這個時候,按說艾棉肯定會馬上安慰她或者教育她的,可,珍珍這才發現哪裏奇怪着,對面的艾棉居然對此什麽反應都沒有。

她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呃,艾棉?”

珍珍看到,紀艾棉的眼睛是盯在那張紙上一動不動的,說起來,她似乎翻到這一張,就好像沒再動過。

珍珍想,為什麽艾棉看上去比她還緊張的樣子。

這有違紀艾棉天不怕地不怕的作風啊。

“艾棉,你也害怕了?”

珍珍這樣問着就走到紀艾棉的身側,探頭看看紀艾棉到底是被手上資料的哪些介紹吓到了。

湛以澤是首富的兒子?桃花眼關津陽是跆拳道黑帶?

那頁紙上,讓紀艾棉停住不動的那頁紙上,介紹的既不是桃花眼也不是跑車主人,而是德斯雲公司的第三位控股人。

珍珍反複看着資料上的那張照片再看着紀艾棉,不明白紀艾棉的視線為什麽長在了那張照片上。

她們并沒有得罪這第三位控股人,為什麽艾棉會因為這一位的簡介而定住了。

是長得太好看了?

可珍珍覺得第三位控股人雖然長得是好看,看了讓人有種如浴春風的感覺,帥是帥,但外貌卻沒有湛以澤足夠驚豔,也沒有關津陽足夠有特點。

這位,她們也沒有得罪過。

那是艾棉認識他?

“艾棉,你認識這個人嗎?”

紀艾棉聽到這個問題,才忽然間回過神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看到這張照片思緒飛出了多遠。

第一個人的簡介第二個人的簡介,紀艾棉看得嗤之以鼻,早前珍珍都為她科普過這德斯雲的控股人都是誰,什麽身份,現在一看,再結合她親身經歷過的事情,紀艾棉只有四個字從鼻子裏嗤出來,果然如此。

有錢的,就是這個德行。

紀艾棉的不屑還沒從鼻子裏嗤完,翻到第三頁紙,這上面的內容,毫無預兆的,幾乎瞬間讓紀艾棉呼吸停住。

這是誰?她沒有看錯?

紀艾棉的視線幾乎要穿透了那張照片。

是他!

是他啊!

真的是他嗎?

“艾棉,這個叫言旬的人,你認識?”珍珍試探着問。

紀艾棉卻慢慢地說道:“我終于知道,他叫言旬了。”

珍珍看紀艾棉兩眼放出了亮光,覺得不像是她得罪過他,倒像是他欠了她。

但不管是得罪二個人還是三個人,事到如今沒差了。

“艾棉,我們怎麽辦啊?”珍珍像熱鍋上的螞蟻。

此時的紀艾棉把前兩頁紙直接塞到了珍珍的手上,把第三頁紙輕輕彎了一下拿在手上,邊往辦公室回,邊道:“我難道還會怕他們!”

又恢複成珍珍認識的紀艾棉,一點都沒有偏差。

晚上,紀艾棉坐在書桌前,微仰着頭望着書桌上方的牆壁,那裏挂着的那副鉛筆畫;紀艾棉把手上的圖片舉起來,讓它們看上去并列。

圖片是從資料上複制下來的,是言旬的照片。

能被紀艾棉這樣舉在手上看的都是珍貴的東西。

紀艾棉望着圖片喃喃着:“你一定不知道我找了你兩年吧。”

兩年前,紀艾棉還是TS的大一新生,但那時候她已經開始為南月末賺錢。那會兒紀艾棉選擇的兼職是家教,對象是高中生,每周輔導兩次,在周六日。輔導高中生賺錢賺得比較多,而且剛好這個高中生的家離她的家不遠,騎自行車十分鐘就到,來回還算方便。

就在這來回的路上,有一座S市著名的江橋要過,每天紀艾棉都要有三分鐘的時間騎行在這座橋上。

那一天,4月13號,傍晚,微風徐徐,霞光鋪滿了天邊,也鋪滿了橫跨在江上的大橋。紀艾棉像往日一樣騎着自行車上了橋,準備騎過這座橋去高中生家作輔導。

每天橋上的行人都不多,所以紀艾棉會放心地直接騎過去,不下車。可就在那一天,她蹬着車子騎行在橋上的時候,忽然從前面跑上來一個小女孩,高舉着兩只手,眼睛只望着上空,也不看路,直接朝她而來,沖到了她的車前。吓得紀艾棉急忙剎車,幸好她腿夠長,一只腳快速支地才沒有摔倒,也沒有讓她的自行車撞上小女孩。

小女孩看上去七、八歲的樣子。紀艾棉剛想着這誰家小孩,沒有大人在身邊嗎,怎麽這樣直沖過來。她想生氣來着,結果站在她車前的小女孩卻首先生起氣來,而且氣還很大,比她生氣多了。

小女孩那本來高舉着的兩只手變成掐着腰,像個酒壺,她瞪着大眼睛大聲沖着紀艾棉喊道:“你怎麽這麽讨厭,你擋着我的路,你讓我的氣球飛走了!”

小女孩邊喊着,雙眼迅速起淚,手指直直地指着紀艾棉的身後,大喊:“你讓我的氣球飛走了,你太讨厭了!你太讨厭了!”

紀艾棉心裏腹诽了一下,你才讨厭呢。眼睛順着小女孩手指方向看過去,她看到一只藍色的氣球飄在半空,慢悠悠地向前飛着,不過已經剛好飛出橋的上方。

那是小女孩的氣球。

“我好好騎着車呢,你的氣球飛走了怎麽能怪到我身上?”

“我都快抓到氣球了,要不是你騎着車過來,我都抓到它了,你為什麽在橋上騎車!你為什麽不推着走,都是你!你看這橋上誰騎車了!”

小女孩喊得很大聲,紀艾棉被小女孩喊得臉快紅起來,這橋上是沒人騎車,走路的行人都直勾勾看着她呢。

紀艾棉抿抿嘴,略低聲音對小女孩說:“那我賠你一只氣球。”

小女孩立即更大聲道:“我不要!我就要那只氣球!”

“我賠你一只比那個更大更漂亮的!”

“我不要!我就要那只,那只是壯壯送給我的,上面還有我們兩個一起畫的畫,我就要那只,我不要你賠的!”

小女孩邊說,眼淚邊像豆子一樣掉下來,委屈得不得了。

紀艾棉咂咂嘴,想:真愛哭,什麽大事用得着哭成這樣。

小孩這麽難伺候。

不過,瞪大眼睛的樣子倒有點像自己小的時候。

紀艾棉思考了兩秒鐘,然後她把她的自行車靠邊支好。

支好車的紀艾棉對小女孩說:“你在這裏給我看着我的自行車,我去把你的氣球抓回來。”

不就是一只氣球嗎,還能飛到天邊去。

氣球并沒有飛遠,春風忽大忽小,讓那只藍氣球始終飛在橋欄的上空位置,一會兒偏橋上一點,一會偏向江面一點。

氣球飄飛得慢悠悠,紀艾棉卻始終抓不到它,但也沒讓它飛離橋外。

紀艾棉就這樣眼睛盯着氣球,手伸着,追随着氣球,從橋這頭追到了橋那頭。

這氣球怎麽這麽難抓到,都怪這四月淘氣的春風,一股氣把它吹遠也就罷了,非要徐徐緩緩;紀艾棉脖子都快累斷了,這氣球像故意捉弄她一樣,讓她指尖摸到了也抓不到。

紀艾棉認為她肯定抓不到了,于是停了下來,她要放棄。

紀艾棉揉着發酸的後脖子想着怎麽對小女孩交代呢,怎麽面對那豆大一樣的眼淚呢。

邊想着紀艾棉邊擡起頭,這一擡頭,紀艾棉看到她的正對面,竟然坐着一個人,坐着一個年輕的畫家。

說是畫家,因為這個人坐在那裏,身前豎着一塊畫板,手上也執着畫筆在畫板上動着。

紀艾棉一直追着氣球,都沒注意到橋的這裏一直坐着一個人。

他正看着她,紀艾棉忽然想到,她像一個傻子一樣追着氣球從他的對面一路小跑過來。

那麽長的路,他不會一直都看在眼裏吧。

紀艾棉呆呆地望着對面那個男生。

直到她身後,丢氣球的小女孩蹬蹬蹬地用力跑過來。

“你有沒有抓到我的氣球啊!”

稚嫩的童音吼叫着,才讓發呆的紀艾棉清醒過來。

這個時候紀艾棉才反應過來,剛才她居然在發呆,可她為什麽會發呆?

跑過來的小女孩也注意到對面坐在畫板後的那個男生,小女孩在紀艾棉的身邊立住,定睛看了看那個男生。

然後小女孩忽然就躲到了紀艾棉的身後,把整個身體小心翼翼地藏起來,只有頭在紀艾棉的身側慢慢探出。

紀艾棉對她的行為并不解,低頭看向小女孩,發現小女孩的臉上居然滿是羞怯,正用不好意思的眼神望着對面那個人。

小女孩的聲音也跟剛剛截然相反,變得很可愛很軟糯,她問:“姐姐,那個哥哥是誰啊,長得好好看啊。”

她終于是知道她比她大,應該叫她姐姐了。

是啊,那個人很好看,紀艾棉覺得他是迄今為止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生了。

他的皮膚很白,有着白珍珠一般亮眼的光澤。他的五官立體又柔和,全身都散發着淡淡的如玉般的溫潤氣質。他的雙眸微垂,那眼睛裏似乎有溪水在靜靜流淌,紀艾棉看着看着又呆住了。

“對了,我的氣球呢?”

小女孩才想起她的氣球來。

“你的氣球……你的氣球……”

紀艾棉連忙朝天空四處尋找,只一會的功夫,氣球居然一點蹤影都沒有了。

“你你你!你弄丢了我的氣球,你不是說把它追回來嗎!”

小女孩一跺腳,眼淚又要冒。她本想朝紀艾棉大吼大叫一番的,但她瞄了一眼對面的帥哥後,強忍着,忍到不能再忍時,再用力一跺腳跑開了。

邊跑邊大哭:“我的氣球,我的氣球不見了!”

整座橋似乎都因為小女孩的哭聲震顫。

紀艾棉讨厭到鼻子都皺起來,小孩子真是太難纏了。

為了一只氣球也要竭力吼叫,小孩子是不是都不怕喉嚨疼。

紀艾棉走到了那位畫家的畫板前,她看似很淡定地問:“你好,請問一下,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只藍色的氣球飛去哪了?”

年輕的畫家搖了搖頭。

“就在這附近不見的,我剛才一直追着那只氣球。”

年輕的畫家說道:“我跟你一樣,并沒有看到氣球飛去哪兒。”

“哦,是麽。”

他的聲音真好聽,溫柔的,帶着些許磁性,有着某種魅惑的力量,可以催眠,動聽得真想再多聽幾句。

紀艾棉問他:“你在畫什麽啊?”

紀艾棉發誓,她真的覺得他的聲音太好聽了,她只想再多聽一句就走。給別人補習的時間也快到了,她不能耽擱太久。

紀艾棉真的沒想到,他會回答那個字。

“你。”

“啊,什麽?”

紀艾棉初聽到了還以為他要跟她說什麽。

“我,我怎麽了?”

年輕的畫家微笑:“你不是問我畫什麽嗎?”

“嗯。”紀艾棉點頭。

“你。”

紀艾棉愣了一秒鐘,那一刻,心弦抖動,心跳飛快。

她轉到畫家的畫板正面,看到了夾在畫板上的白色畫紙上是一幅鉛筆畫。

一個梳馬尾的女孩在奔跑着,視線和手都在追逐着一只氣球。

這不是她還能是誰。

寥寥數筆的鉛筆線,卻很準确地畫出了她的神韻,只要認識她的人,認真一看,就能認出是她。

“你,你為什麽畫我!”

努力克制着要激動起來的心情,結果沖口而出的話不小心聲調高了,變成了質問的語氣。

“對不起。”

年輕畫家說着就把畫紙從畫板上摘下來,看到他準備撕了畫,紀艾棉的語氣更沖了。

“喂喂,你幹什麽!”

紀艾棉連忙把畫搶過來。

“你,你太過分了,你是準備要把我撕了?”

“你不是不喜歡別人把你畫進畫裏嗎?”

“呃,呃,那,那你也不能撕了啊。”

紀艾棉把薄薄的一張畫紙貼在懷裏。

年輕畫家坐着,紀艾棉半蹲着,她看了看他那雙藏有靜谧氣息的眼睛,她說:“你付我版權費就行了。”

“怎麽付呢?”

紀艾棉想了想道:“我不要錢。”

年輕畫家看紀艾棉把畫抱在胸前,微笑着問:“你要把畫帶走嗎?”

“對,沒錯!”

這是當然的,你畫的是我,我當然要帶走它了。

“那你還要我付你版權費嗎?”

“是啊!”紀艾棉幾乎立即意識到:“這樣我不會還要付你費吧?你畫畫收費嗎?貴不貴?”

好看的他聽完忍俊不禁:“你帶走它就可以了。”

☆、終于找到你

那之後的一段日子裏,橫跨江水的大橋上,傍晚就會有這樣一道風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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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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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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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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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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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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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