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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一位長得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的年輕畫家坐在橋上作畫;他的旁邊,離他不到兩米遠處始終坐着一位女孩。女孩她在做什麽呢?她的手上一直牽着兩只又大又漂亮的藍色心形氣球;說她是賣氣球的吧,氣球的數量太少;要不是賣氣球的吧,路人真不知道她坐在那裏幹什麽。
紀艾棉自從那天遇到了擅自把她畫進畫裏的好看男生後,就算不是周六日,不需要做兼職過橋,她也每天去橋上報道。因為她發現,那個好看的畫家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按時去橋上支好畫板作畫。
他每天都在橋上,她忍不住也想去,當然她去那裏的理由是十分充分的。
“我把小女孩的氣球弄丢了,你也看到她哭得多傷心,我很過意不去。我想還她一只比她那只還要漂亮的氣球。你看我選了兩只,我要一直在這橋上等她,等她再出現,我就讓她從這兩只裏選一只喜歡的出來。”
他聽了點點頭。
“你覺得這兩只氣球哪一只好看?”
“難道不是一樣的?”
“你仔細看不是一樣的啊,這只大一點,這只小一點。”
他再點點頭。
“你猜那個愛哭的小女孩會喜歡哪一只?”
“不知道。”
紀艾棉嘟囔着:“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滿意。”
他道:“她要知道了你每天在這橋上,就為了等她來,還她一只氣球,她會感動的。”
聽上去是那樣的,她紀艾棉一直為弄丢小女孩的氣球,惹小女孩傷心而感到萬分愧疚。為了償還對小女孩的虧欠,她每天像個傻瓜一樣牽着兩只氣球在橋上等着小女孩出現,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那個小女孩在看到氣球之後能開心起來,不再難過。
可事實,那只氣球飛丢了紀艾棉從來就沒認為過是她的錯。
她才不是在等她好嗎,天知道她多怕小女孩忽然在橋上出現,簡直就是提心吊膽。要知道小女孩一出現,她還用什麽理由,這麽光明正大地坐在他的身邊,看他畫畫,跟他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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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二十四小時,紀艾棉就有二十四個小時祈禱着,小女孩如果是這附近的居民,小女孩最近一定要搬家;如果是附近居民的親戚,希望她再也不要來這邊,不要再上這座橋。
她“願意”一直“等她”!
想到這裏,紀艾棉吐了吐舌頭:他似乎是被她的行為感動了,其實她自己也被自己感動了。她每日坐在這裏這麽長時間,與他同來同走,除了對待月末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這麽有毅力過。
年輕的畫家在橋上作畫,因為長得好看,總讓不少行人駐足,為了能和他搭上話,這些女性首先都會問:“可以畫一下我嗎?多少錢一幅?”
他的氣質就跟街邊畫家的氣質很不同,當然不可能是坐在這裏賣畫的,最多就是美院的學生在這裏寫生罷了。
這些女人們明白着,但還是想以這種方式和他開始話題,進行攀談。
而這個時候,還沒等年輕的畫家開口,一旁的紀艾棉就替他回答了:他不畫女人!
想搭讪的女人們聽到兩米遠處紀艾棉的回答通常都會一愣,想,這人是誰,口氣這麽酸。
而好看的畫家在那裏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天,紀艾棉由兩米遠處移到離他一米遠處,問他:“落日江水的風景你畫了好多,要不要試試畫畫別的?”
他側頭看她:“畫什麽好?”
紀艾棉故作沉吟,仿佛真的經過認真思索一般,忽然眼睛一亮道:“畫我吧。”
一點也不像蓄謀已久,說出來臉不紅氣不喘。
只是沒想到他卻搖頭。
紀艾棉問:“你不會畫人物肖像?”
他沒有回答。
“不用畫的太複雜,簡簡單單的就行。”
他終于說道:“我從不畫人物。”
“你撒謊哦,你都已經畫過我了。”
“那是風景。”
聽到自己其實只是風景,隐約明白這不是件好事。紀艾棉表情有變化,不開心,更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他對着她的臉,給她畫一幅肖像。
“你為什麽不畫人物呢?畫家要什麽都能畫才行。”
“可我不是畫家。”
每次他作完畫離開,紀艾棉都會偷偷跟着下橋,看他往哪個方向去,目送他離開到看不見為止。而每次都有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來接他,車很高檔,有司機,她猜想他家裏應該是比較有錢的。
這麽一說,作畫也有可能只是他的興趣愛好而已。
“可是你肯定會畫肖像的對不對?”
他微笑:“我從來沒有畫過。”
“你沒畫過的話,要不要畫一次,我給你做模特。”紀艾棉毫不矜持道。
紀艾棉看到好看的他開始繼續手下的風景畫,他邊描繪畫邊說:“如果将來遇到喜歡的人,會試着畫她。”
話到此為止,紀艾棉得到了兩個信息,他至今還沒有喜歡的人,還有,他只給喜歡的人畫肖像。
所以橋上走過的女人看上他,出錢要他畫肖像,紀艾棉的口氣就特別不善:“他不畫女人!”你又不是他喜歡的人,他不會來畫你。
每天他來橋上作畫,她就牽着氣球陪在身邊,從兩米遠的距離到一米遠,最後不知不覺變成坐在他的身旁。
再路過的行人,都會認為他們是一對戀人,女朋友陪着畫家男朋友來寫生,俊男美女,橋欄上綁着漂亮的氣球,簡直就是橋上一道很美好的風景。
聽到行人小聲議論他們是男女朋友,紀艾棉很高興,都要趕緊看看他有沒有聽到,是什麽反應。
那天,他問她:“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不會來了?”
紀艾棉很幸運,十三天了,她害怕出現的小女孩一直沒有出現過,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她每天的祈禱。總之紀艾棉對這件事是相當滿意的。
他說:“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等她了。”
紀艾棉對此認真地沉默了一小下,她心裏想的是,對,明天我就不等她了。明天我不會再牽着氣球來,明天我要什麽都不帶地來。
明天她要告訴他:我不等小女孩,但也要每天陪你一起坐在這裏,看你畫畫。
是的,紀艾棉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表白,但她打定主意,明天她就要這麽告訴他。
只是,第十四天,傍晚到晚上,紀艾棉在橋上找不到他了,他消失不見了;而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隔天紀艾棉繼續在橋上等他,她沒有帶着氣球去,那座橋上也再也找不到他。
之後的一段日子,紀艾棉坐在橋上,她依舊等人,只是沒有氣球。這次的等待是真正的等待,充滿了躁動不安和難過悲傷。
她不知道有多後悔,如果他說:你不要等她了。她當時能立即回答:不等小女孩我每天也會來。是不是他就不會從那座橋上消失呢?
兩年了,她終于找到他了。紀艾棉盯着言旬的照片,視線幾乎要把照片灼燒出一個洞。
言旬,言旬,他叫言旬,不管他是華雲的繼承人還是橋上那個只畫風景的畫家,她魂牽夢萦兩年的人,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跑掉。
紀艾棉放下言旬的圖片,從抽屜裏掏出信紙和筆開始寫信。
筆尖在紙上刷刷作響。
親愛的月末:我知道我寫給你的上封信還沒到霧溪源呢,現在我忍不住又要寫一封給你,因為我實在太想和你對話了!你不要擔心,這次絕不是因為我身邊有不開心的事發生,反而相反,我今天太開心了!你知道嗎?我終于找到了我的那位“夢想”,我找到他了!
紀艾棉坐在房間內在信裏洋洋灑灑地向南月末訴說她找到“夢想”激動和興奮的心情,這是今年讓她最開心的事情,無論如何她都要第一時間和南月末分享。
而此時在霧溪源的南月末也在她的房間內給紀艾棉寫信,在上了鎖無法打開的房間內,南月末在信的開頭寫道:艾棉,快來救我!
S市最大的科技産業園區,紀艾棉目前工作的地方,對她的同學兼同事珍珍來說,那是龍潭虎穴,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而對紀艾棉來說,那卻是架着彩虹橋的天堂;昨天它是科技産業園區,今天它已美麗得勝過世界任何一個角落,因為她知道他在這裏。
紀艾棉哼着小曲和珍珍在園區內進行工作督查,兩人都穿着黑色的正裝,胸前戴着工牌,只不過在珍珍的工牌上看不到名字,她的臉也看不到,因為她戴着口罩,戴着墨鏡,把整張臉都遮上了。
“艾棉,我們督查完這一片馬上回去,千萬不能踏進東南角半步啊!”
紀艾棉說:“我今天想去東南角看看。”
珍珍忍不住叫出來:“你瘋了?!”
紀艾棉心情格外美麗道:“我又沒讓你去,督查玩這一片你就可以回去了。”
看着紀艾棉邁着輕松的步子走在前面,珍珍不得不感嘆:“艾棉,你膽子怎麽那麽大啊。”
紀艾棉還真的毫無遮掩地走到了德斯雲公司的樓前,望着“德斯雲”三個字的logo,她怎麽看都覺的雲字最漂亮最好看。
你在這裏應該跑不掉了。
紀艾棉沒想馬上進去找言旬,她還在想,再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該是如何的場景,該對他說什麽。
近鄉情怯的那種感受,雖然很想見到他,可她又怕他會不會忘記她。
如果他忘記她了,她該怎麽辦呢?
紀艾棉不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現在她只想看看他,不被他發現地看看他。
她在等待一個适當的時機出現與他重逢。
紀艾棉兩眼深情地望完了德斯雲公司的logo,再望向大樓的感應玻璃門,她期盼着言旬能從裏面出來,她已經兩年沒見過他。她記得他的樣子,卻不知他的樣子在兩年內有沒有發生變化。
就在紀艾棉回想着兩年前,言旬坐在橋上畫板後的樣子的時候,德斯雲的感應玻璃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來兩個人。
兩個男人,個子很高,一個既美又帥,長相青嫩,美貌亮眼;一個桃花眼挑起,貓一樣的臉,豹子一樣的身材。
紀艾棉看清了他們,在他們視線還沒投過來的時候,她趕緊轉身,用後背對着他們的方向。
想見的人沒見到,不想見的人出現了,真是冤家路窄。
紀艾棉趕忙離開。
感應門前是大理石臺階,二十幾階,湛以澤頭不擡地下階梯,關津陽卻擡頭朝紀艾棉的方向瞅了一眼。
畢竟這片區域幾乎沒有經過的人,那是一個行走中的人,很自然地會引人注意。看服裝還是園區內的工作人員,關津陽就這樣看完了。看完了也沒什麽反應。想要通過背影認出紀艾棉實際上要比他想象得難,雖然他的手機裏紀艾棉的背影圖還在,有空的時候他也會看上好幾遍。
“以澤,去哪裏吃飯?”
“園區裏選一家餐廳。”
說是在園區內吃飯,兩人還是上了停在樓前的高檔車。關津陽開車,行車的方向是紀艾棉走的方向。
車飛速從紀艾棉的身後上來,再從她的身邊像風一樣駛過。這時候紀艾棉還沒走出德斯雲大樓多遠,所以她知道這是他們的車。她沒有回頭也沒側目,順利躲過一劫。
湛以澤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眼睛是一直望着車窗外,因為他要沿途選擇一家餐廳就餐。湛以澤清楚地看到了走在路邊紀艾棉的側顏,他隐約覺得他應該在哪裏見過她或者認識她,但湛以澤并不确定。
車已經開過去了,湛以澤才有些回過味來,他問關津陽:“那兩個女人找到了嗎?”
湛以澤從沒主動問過這件事,現在忽然主動問,多少讓關津陽有些緊張。畢竟他曾誇下海口找到那兩個該死的女人要狠狠修理她們,可現在這麽多天過去了,他連她們的一根頭發都沒修理到,因為他找不到她們。
“呃……還沒找到,那兩個女人像人間蒸發了,我想的辦法都找不出她們,說不定逃出國了。”
拐彎處,關津陽打轉着方向盤:“逃出國了,我也會把她們找出來,你別心急,再等等。”
湛以澤條件反射般地聞聞自己的衣服領口和袖口,然後道:“吃完飯,回家一趟,我要換衣服。”
“你不是兩個小時前才換的嗎?”
“我覺得有味道。”
關津陽探身在湛以澤的周身聞了幾下:“很好聞,有什麽味道?”
“我說有就有。”
關津陽聞言在駕駛座上坐正身體,說:“好,那就有。”
他是潔癖症又犯了。
☆、再次相遇
轉眼一星期快過去了,紀艾棉沒有在科技産業園區內看到言旬,她還特意到保衛處查看園區入口監控,也沒有發現他的身影。紀艾棉開始懷疑言旬是不是只投資,不參與公司的管理運作。那他不就不會經常來這裏了?
紀艾棉在她常去的園區美食店裏買了一塊蛋糕,打包好準備路上餓的時候吃。
她離開美食店,邊走邊想:言旬和她得罪的那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小夥伴,一起投資一家公司倒也正常。她根據一些資料了解到,他們三個人當中,只有言旬目前在自家的企業任有職位,而且還是執行董事。資料上說,言旬十八歲就是華雲的執行董事,一成年就挂了名。因為言旬的父母在言旬還小的時候就先後去世了,他父母留下的華雲一直由言旬的繼母掌管,現在華雲的最高董事依舊還是言旬的繼母。
父母共建的産業由繼母打理掌管,紀艾棉想不通是什麽情況。但可以想象得到言旬的這個少爺身份絕對沒有其他那兩位輕松。相比剛剛開啓的德斯雲當然是華雲重要得多。雖然德斯雲的注冊資金很吓人,但說不準過個一兩年就賠精光。華雲可是存在十幾年,目前業績蒸蒸日上的公司,言旬不在這邊出現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要參與管理華雲還要兼顧這邊會不會很累?紀艾棉想着她要不要去華雲門口看看,應該能在那裏看到他。
先偷偷地看一眼也好。
紀艾棉的手機響了,是珍珍打來的。
珍珍戴着口罩和墨鏡正在園區內進行督查工作,她的身邊有另外一個同事和她一起。
“艾棉,你在哪裏?我們現在在西北角這邊。要不要過去找你,和你彙合?”
紀艾棉對着手機道:“別和我彙合,我不回辦公室,我有事要提前下班。從這邊直接走。”
“哦,那你去哪兒?要不要我陪你?”
“我去西古城書屋買幾本書,比較遠。你好好工作。”
“哦。”
珍珍有點郁悶地挂了電話,雖然西古城離這裏比較遠,但她也想去啊,總比在這裏工作要好。一天要督查兩遍園區內各個部門的工作情況,這個時候太危險,一不小心她遇到通緝她的拿兩個人怎麽辦。他們可就在園區內呢!
“珍珍,東南角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
“嗯,不去,許姐你一個人去那邊吧。我待會兒直接回辦公室。”
許姐和珍珍還有紀艾棉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但許姐是正式員工,而且年紀三十出頭,孩子都兩歲了。她成熟穩重,對工作很負責,所以有那麽點看不慣對工作怠慢不盡責的人。
和她同辦公室的這兩個實習生真的是随心所欲地上下班,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眼前這位在工作時間還帶着墨鏡口罩,怪得要命。她不是領導不便指責她們,也得罪不起。有背景真好,她只能在心裏酸一會兒。
許姐走一頭,珍珍走另一頭。
結果許姐還沒走出幾步,對面拐角處開過來一輛豪華車,一看就是園區內企業老板的車,她趕緊靠邊站好。車停下來,從車內走出了兩個年輕人。人很年輕,不像老板倒像老板的兒子,而且外貌漂亮得讓她舍不得眨眼。
那裏不是停車的地方,應該提醒他們不能把車停在那裏,結果她看呆了哪還能說什麽。
“旬說他現在在哪兒?”
湛以澤問這句的時候,珍珍剛好回頭看過去,這一看險些看去她半條命。
我的天!珍珍無聲大喊,像被雷劈中一樣。
接下來珍珍就在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瑟瑟發抖,想走,快點走,步子卻仿佛被凍住了邁不開。
關津陽合上手機,晃了晃:“他說要買畫冊和畫紙,在叫……叫什麽西古城的地方。”
“那是哪兒?”
“賣畫冊畫紙的地方呗,我查查它在哪兒。”
關津陽說完立即在手機上查地圖。
湛以澤眼睛看向了立在路邊身上穿園區工作制服的許姐。
他走上前幾步問:“你知道這園區裏,哪家餐廳的東西比較好吃嗎?”
他望着許姐,許姐哪能受得了這麽漂亮的眼睛看着她,頓時呆呆的,什麽都回答不出來。
許姐呆愣地站在那兒,對湛以澤的問沒反應。
正在手機上低頭查地圖的關津陽插嘴道:“你問她她不知道的。”
湛以澤并不理會,這時他把視線轉到了不遠處也穿制服的珍珍身上,他朝珍珍走了過去。
“那你知道,這園區裏,哪家餐廳的東西比較好吃嗎?”
“她肯定也不知道!”關津陽又插嘴。
湛以澤向珍珍詢問的時候,是站在珍珍後面的。
結果沒想到他剛問完,珍珍直接朝前摔倒在地。
聽到咚的一聲,人倒地的聲音,關津陽才從手機屏幕上擡眼看過去,然後不知為何,他忽然很沒人味地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她是看到你暈倒了?”
珍珍忽然暈倒了,許姐回過神來,連忙跑過去。
湛以澤看了看趴在那兒的珍珍,面無表情地走回來,邊邁着步子邊道:“撥一下112。”
關津陽一邊在手機上按着數字,一邊張着嘴笑:“告訴過你不要随便找人說話嘛,你看真又暈了一個。”
湛以澤漂亮的黑瞳斜睨着關津陽:“關我什麽事。”
關津陽看他有些不高興,連忙正色道:“她應該是心髒不太好!”
跟你長得太好看太驚豔沒關系。
心髒快停擺的珍珍并沒有暈倒,她剛才只是被吓得腿軟站不住。許姐俯在她的身前,正好遮擋住了她的上身,遮擋住他們的視線,讓他們看不到她的臉。
珍珍費力地對徐姐說:“快帶我走!”
“艾棉,艾棉,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紀艾棉一邊聽着電話,一邊在古城書屋的街道上尋找着她要找的書店。
紀艾棉的視線在一家家店的店牌上掠過,問:“又怎麽了?”
“他們!他們出現了!我看到他們了!就,就站在我身後,站在身後不算,你不知道,他還,還對我講話。我當時吓得暈倒了!艾棉,好可怕!”
紀艾棉用了一秒鐘反應過來珍珍說的他們是誰,她問:“那他們有沒有看到你的臉?認出你來了嗎?”
“我臉上包得……,許姐她也在身……”
“什麽?”
忽然信號不太好。
“喂?喂?”
紀艾棉聽不到手機裏的聲音,正想着果然偏僻的地方信號不好。她的身後忽然走上來一個人,很急的樣子,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把她撞得還挺疼。
而且對方連個對不起都不說。
那個人急匆匆地往前走,紀艾棉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是個穿着灰衣服,衣服褲子穿得不利索的男人。
紀艾棉揉着被撞疼的胳膊,嘟着嘴抱怨:這人走路不看路的嗎?
紀艾棉揉胳膊的時候才忽然發現她背在身側的包的拉鏈居然是拉開狀态:诶?我沒拉好拉鏈?不對啊,我吃完蛋糕,把包拉好了啊。
紀艾棉思索的時候朝前看,剛好撞了她的那個人鬼祟地回頭看,兩人視線相撞,就在這時那個人居然撒腿就跑。
他為什麽跑?紀艾棉一下睜大眼睛,終于反應過來了:她這是遇到小偷了!
紀艾棉趕緊追跑上去,大喊一聲:“你給我站住!”
小偷在前面跑,紀艾棉在後面追,锲而不舍地追。左拐右拐,兩人拐進了小巷。這是座古城遺址,小巷窄得很,越追越沒人。紀艾棉膽子大又易沖動,一點也不去想想單獨面對小偷,她一個人能奪回錢包嗎?她這樣不危險嗎?
小偷比她聰明,看周圍根本沒有人,他就心有所想地停下來了,反而等着紀艾棉追上來。
紀艾棉氣喘籲籲地追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偷站在那兒正一臉獰笑地掐腰看着她呢。
紀艾棉這才心知不妙。
“把你的背包給我留下!”小偷惡狠狠地對紀艾棉說。
就沒有這麽倒黴的事兒!這是送上門來讓人家搶!
紀艾棉還算審時度勢,看這情形不對,轉身開跑。
這次居然是小偷在後面追她。
哪有這種事!紀艾棉想罵人了,可她現在沒有罵人的時間。小偷跑得比她快,她必須全力奔跑才能保證不被小偷追上。
紀艾棉只能咬着牙閉着眼睛像百米沖刺一般奔跑。
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人,注意到的時候腳下已經剎不住閘,她的速度太快,就算對方閃身想躲開也沒來得及。
紀艾棉跑得眼睛都是花的,她只覺得她撞上了前面的人,并且把對方撞得七零八落。
被撞得七零八落的不是人,是滿地的畫冊,還有漫天飛起的白色畫紙。
摔倒在地的紀艾棉擡眼,眼望着白色畫紙從空中紛紛飄落,落到地上,她的腳邊,她的頭上,她的周身。就在紛紛飄落的畫紙間,她看到了一張讓她朝思暮想的臉。
不會是夢吧,這場景怎麽這麽像在夢中呢。
紀艾棉不舍得眨眼地望着那張臉在紛飛的畫紙中走近自己。
兩個人對望着。
是真的,她真的時隔兩年再次見到他了。
他的頭發比兩年前短了,更清爽了;他的眼睛還是那樣柔和安靜,像深谷裏的泉溪在靜靜流淌。兩年不見他還是能讓她看呆。
而他也在望着她,意識到這一點的紀艾棉很緊張。
他記得她嗎?他認出她來了嗎?
紀艾棉不敢說話。
直到言旬向她伸出一只手,語氣溫柔地問:“你怎麽了?”
你怎麽了?紀艾棉拼命在想,這四個字究竟在哪些情況下會被使用。
認識的情況下,還是不認識的情況下?
他到底沒有沒認出她來?
再次見面她應該對他說什麽。
紀艾棉不知自己眼睛濕潤了。
言旬望着紀艾棉,他感覺到她神情似乎很痛苦。
“有人在追你?”言旬問,“為什麽?”
紀艾棉也想知道為什麽,哪有小偷偷了她的東西還追着她跑。
“他偷了我的東西,我追他追到這裏……”
紀艾棉還沒說完,言旬直接道:“我看到那個人了,我幫你把東西拿回來。”
言旬說完就朝紀艾棉來的方向跑去,紀艾棉在那裏:“哎!言……不要!哎!”
紀艾棉馬上從地上爬起來想追過去,結果屁股太痛跑不起來,眼見着言旬消失在巷口。
這是什麽情況!
好不容易重逢,他怎麽可以這樣跑掉。
丢掉的東西根本不重要啊。
紀艾棉揉着屁股,特別想哭。
可是轉念又一想,如果她對他來說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言旬會這樣積極地想為她拿回東西嗎?
言旬在她印象裏是安靜的,走路聲音都是輕的,是個不會跟人發生沖突的人,可他卻要為了她攔截小偷取回她的東西。
怎麽可能會是他不記得她呢。
紀艾棉想到這裏心跳快得要冒出來,他一定是認出她來了,而且是立即就認出她的。
紀艾棉望着地上的畫冊和畫紙都充滿了愛意,她覺得她的愛情要開始了。紀艾棉蹲下身來,把畫冊和一頁頁畫紙撿起來,邊吹着灰邊撿,把地上屬于言旬的東西都撿齊了,抱在懷裏,站在那裏等言旬回來。
暮□□臨,到冰冷的夜晚來臨,言旬并沒有回來找她。
紀艾棉快等成了木頭人。
他為什麽沒有回來呢?
直到回到家躺在床上,紀艾棉還在設想言旬沒有回來的各種理由,直到進入夢鄉。
在夢裏,畫紙一直紛飛到天亮。
其實言旬幫紀艾棉取回了她的東西。紀艾棉背包裏丢的,被小偷偷走的并不是錢包一類貴重的東西,而是包裝很漂亮裏面是吃得剩下一半蛋糕的蛋糕盒子。小偷知道後也很郁卒,見言旬追過來二話沒說,直接把盒子交給言旬。之前小偷之所以倒追起紀艾棉,也是因為他發現沒有偷到貴重的東西,紀艾棉又送上門,周圍沒人,是個很好的機會,想對失主再“偷”一次而已。
發現是半塊蛋糕,言旬也沒有不打算回原地找紀艾棉,只是他找不回去,因為他在古巷裏迷路了。言旬是第一次去西古城,而且能被紀艾棉撞上,也是因為他迷路才走進那條什麽都沒有的小巷,遇上被小偷狂追的她。
最後迷路的言旬還是被城管帶出去的,他記不得紀艾棉在什麽位置,找不回去,只能離開。
紀艾棉一大早就去了科技産業園區,跑到保衛科的監控室坐着,只盯着德斯雲公司門前的監控情況,監控室工作人員的座位都要讓給她坐。
她要看看,言旬今天會不會來德斯雲。如果沒有,她今天就準備去華雲找他。
幸好,今天,他來了。他和另外兩個合夥人坐一輛車來的。
紀艾棉這才離開監控室。
“這是誰啊?怎麽把全部監控屏都調在東南角方向的監控?”新來的工作人員問。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爸爸是國家院士。”老員工這樣說。
“喔~~”
驚贊聲。
對于學歷不高的人來說那是特別崇拜、仰慕、尊敬讀書讀得多,還能讀到高位置的人。
紀艾棉在辦公室她的座位上對着幾本畫冊和畫紙進行精心地包裝,包裝好,開始在外皮上寫寫畫畫一番,然後直奔德斯雲公司去了。
是德斯雲美麗端莊的前臺接待的紀艾棉。
紀艾棉直接道:“我想見言旬。”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那抱歉,您進行預約後再來吧。”
紀艾棉把她的工作證掏出來放到前臺面前:“我剛才進行園區工作督查,走在外面,差點被這東西砸到!”紀艾棉把手上包裝好的東西朝前臺快速伸了一下,“這東西是從你們大樓的窗口丢出來的。東西怎麽能随便在窗口亂丢,還這麽重!我要找你們公司的董事長鄭重地談談這件事!你知道這樣對行走在樓下的人有多危險嗎?”
漂亮的女前臺終于有那麽點慌張:“我們三位董事并不會負責這些事的。”
“不負責?那也要他們知道知道吧。”
紀艾棉順利爬上了德斯雲的三層。前臺讓紀艾棉見的是公司的行政經理,而她在行政經理再次相遇門前兜轉了一圈後沒進去,直接爬上三層,董事長的辦公室都設在第三層。
紀艾棉走在第三層寬廣的走廊內。
她邊走邊念:言旬,言旬,你在哪裏?
☆、失約
言旬從走廊盡頭的房間內走出來,紀艾棉遠遠地就看到他,只一次,她對他的身影就熟悉到這種地步。
她立在那裏,等待他走近。
言旬看清站在那裏的是紀艾棉,略有吃驚。
“你……”
“我來找你了。”
“抱歉,昨天我迷路,找不回原路,所以沒有回去找你。”
原來是這樣。
紀艾棉露出燦爛的微笑:“沒關系,你看我找來了。”
“你怎麽會找來這裏?”
“我在這裏工作。”
紀艾棉今天沒有穿制服也沒有帶工牌,而是特意選了一套很漂亮的衣服來見他。所以如果她不說,看不出她是園區內的管理人員。
言旬也不知道她在園區內做什麽工作,會這麽快準确地知道他的工作地點。
紀艾棉把手上包裝好的東西遞到言旬的身前:“這是你昨天丢下的畫冊和畫紙。”
言旬遲疑了一秒才伸手接過去:“謝謝,你昨天被偷的東西……”
“啊!我昨天回家檢查了一下我的背包,裏面好像什麽也沒少,貴重的東西都在,我都不知道我被偷了什麽呢,呵呵。”
“是半塊蛋糕。”
“啊……”紀艾棉猛然想起,她放在背包的最上面,是吃剩的那半塊蛋糕。顯然被偷的最大可能也是那半塊蛋糕啊。
紀艾棉一副怎麽辦的表情:“對不起,讓你為了那種東西替我追小偷……”
言旬聞言卻只是微笑着搖搖頭。
他的笑容還是這麽好看,紀艾棉又看着呆住了。
兩人對望着,似乎都有話要說。
紀艾棉不知道言旬想對她說什麽。
她很想對他說,認真地說一句:再次見到你的感覺真好。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房間門被打開,是剛剛言旬走出的那個房間。
從裏面走出兩個人,這兩個人身材都如模特一般。個子高高的,紀艾棉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不能再呆了。
紀艾棉連忙對言旬說:“綠野仙蹤,第13頁,有我給你的東西,你一定要看!”
“你記得,一定要看!”
“我走了!”
紀艾棉快速結束要說的重要的話,眼見着湛以澤和關津陽越來越近,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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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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