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5)

不會嫌她煩,會一直對她微笑。她們要手拉手去逛街,再買衣服,月末可以試穿出來給她看,她也可以試穿衣服,讓月末看。她們要一起去玩,一起吃東西,一起看城市,她生活的地方的風景,一起分享着開心和快樂。

可是現在她的設想完全破碎了,月末是來到S市了,可她卻得病了,患了嚴重的病;任她對她講什麽,她都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她在她眼前,她不認得她。

什麽都做不了,紀艾棉現在站在南月末面前,就是一個陌生人。

病好不了,永遠是陌生人!

紀艾棉覺得她遇到了人生裏最嚴重的考驗,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了,心痛、無措、想抓狂,悲傷、無助、想哭泣!她很想大吼,很想揪自己的頭發,質問自己你為什麽要晚到,為什麽!而她卻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有比這更嚴重,讓她更無法面對的事情接踵而至,這根本不算什麽,現在只不過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你們給我等着

這次言旬開車,湛以澤坐副駕駛,關津陽坐在後座,車行駛在科技産業園區內。

關津陽彎着腰從後座站起來,手上拿着一張硬紙板的彩頁向前探身給湛以澤看:“就是這家‘松鼠’美食店,我打聽好了,這家的東西在園區裏最好吃了。”

開車的言旬也側目朝紙頁上看了看,三個吃貨對吃都很有研究,吃的可以不多,但一定要美味,不然還不如不吃。

湛以澤很有興致地盯着彩頁上印着的各種各樣的美食看,食物的樣子看起來不錯,型是達到要求了。

湛以澤身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嫌煩就把手機掏出來放到車前,也不接。關津陽努力探身去看是誰打來的,結果不小心前身壓到了湛以澤的肩膀,湛以澤狠推了他一下,讓關津陽立即歪到了一邊。

“我看看是誰打來的嘛。”

湛以澤伸手拿起車前的手機遞給他:“那你來接。”

關津陽一看上面的來電,想果然如此。他接過手機,按了接通鍵,騰地坐回後座,道:“何湘,你不要再打來了。”

“诶?你是誰?我撥的是以澤哥哥的號碼啊。”

“你說我是誰!他不接,你就不要不停地撥了,很招人煩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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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麽不接?我都一個星期只給他打一次了!你在他身邊對不對,他在幹什麽,洗澡嗎,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

他從來不都是想不接就不接麽,還會給你理由?

“你下星期再打過來,小心被拖黑名單。”

手機裏的女聲驟然加大:“為什麽不接,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去哪裏交啊?我的大小姐!”

“我要聽他的聲音!”

電話裏的女孩今年十七歲,中文名字叫何湘,是個美中混血。她的爸爸是美國人,身份是北美傳媒界的巨鱷,在美國的福布斯財富榜排名前百位。她的媽媽是中國華裔,也是關津陽媽媽的妹妹,關津陽的小姨。所以這個叫何湘的女孩是關津陽的表妹。

她十四歲那年跟着關津陽玩,不慎讓她看到了三年前的湛以澤。湛以澤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驚豔外貌讓她對湛以澤一見鐘情,立馬宣布等她到了十八歲就嫁給湛以澤,那時候誰都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兒。沒想到她之後就開始苦練中文,一到寒暑假就來中國,還要考中國的大學,為的就是湛以澤。這不,今年她已經十七歲了,也不知道開了哪裏的竅,開始整天擔心起湛以澤會不會背着她交女朋友,就每天給湛以澤打電話查崗。湛以澤接了她的幾個電話後,就把她拖進黑名單了。

這可不得了,何湘以為湛以澤不要她了,當然湛以澤從來也沒打算要過她。何湘開始故意在家裏絕食,知道原因的何湘dad和mama先找了湛以澤在美國的外公外婆,後來又找了湛以澤的媽媽,關津陽的媽媽也找了,湛以澤一時被多方施壓,他沒辦法才勉強把何湘解除了黑名單。不過條件是讓她一周只能打一次電話過來。

深陷愛戀的小女孩沉迷于湛以澤的美色中,只能言聽計從,不過還是擔心湛以澤會不會趁她不在的時候交女朋友。她已經報考了中國最好的大學TS大學,被錄取肯定沒問題,再過幾個月她就能一直呆在中國了。何湘生怕這中間有什麽差池,再過不久她就過十八歲生日了,她十八歲就能嫁給湛以澤了,這時候絕不能掉以輕心。

“以澤,你要不要說句話?”

關津陽捂住手機問道,看湛以澤的表情像沒聽見一樣,知道他不想接就是不會接。

關津陽對着手機道:“何湘,你要是不想再被拖進黑名單,可要乖乖挂電話,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哦。”

何湘妥協了:“那以澤哥哥下周會接我電話嗎?”

“看你表現了。”

“我怎麽表現?”

關津陽想,我怎麽知道!

“你少撥幾次電話過來。”

“我已經一周只打一次了。”

“那以澤不接你電話,你能不能平靜點,不要一有點事情就去驚動你爸媽,行不行?”

她也知道她爸媽很好使。

“那你幫我看着他,不能讓他背着我交女朋友!”

“好,行。”關津陽只能敷衍着答應。

關津陽結束通話後彎着腰站起身,探身把湛以澤的手機輕輕放到了他的前面。看看湛以澤的表情還算好,沒有不耐煩也沒動怒,關津陽才敢跟他說話:“看這上面有想吃的嗎?”

湛以澤還在閱讀着菜單彩頁,答:“有。”

關津陽趴在湛以澤的座後,探出臉問:“哪幾道?”

湛以澤拿彩頁拍了一下關津陽的臉:“你別離我這麽近!”

“怎麽了?”

“你說話口水會噴到我頭發上。”

“我沒有口水噴出來呀。”

“我覺得有。”

關津陽郁悶了,轉身趴到言旬駕駛座後,說:“以澤,你的潔癖症是不是嚴重了,以後你不能跟人一起生存了,何湘還怕你交女朋友,我看你應該不會喜歡人類了。”

這時候言旬笑了,湛以澤斜睨言旬,眼神犀利,嘴唇卻微嘟着像個小孩子,他問:“笑什麽?”

言旬一只手摸了摸後脖子,也去拍了關津陽一下:“說話的時候,氣不要吹到我的脖子上。”

關津陽立即故意從後面勒住言旬,勒着他道:“跟你們交朋友我就是被嫌棄的啊。”

被勒住脖子的言旬笑着踩剎車,松鼠美食店到了。

一排美食店近在眼前,珍珍問紀艾棉:“今天我們去哪家吃?”

紀艾棉想了想說:“松鼠美食店吧。”那是她常去的地方。

珍珍跟着紀艾棉向松鼠美食店走去,湛以澤和關津陽在松鼠美食店前下了車,言旬坐在車內倒車,他要把車停進停車位。

遠遠的珍珍雷達開啓,感覺不妙,果然隐約看到前方站着的兩個人就是湛以澤和關津陽。

珍珍連忙拉住紀艾棉前進的腳步,壓低聲音喊着:“糟了糟了糟了!他們啊,是他們啊!”

珍珍今天沒戴墨鏡和口罩出來,因為紀艾棉一直不喜歡她這副打扮,她看紀艾棉明顯心情不佳,不想再讓她不高興,就卸了她平時的武裝。她想不到不去東南角,要躲開的人還是這麽快碰上。

珍珍不停地拽着紀艾棉的衣角,拽拽拽,讓她轉身,可是紀艾棉卻不動彈。

“走啊,艾棉,他們要看到我們了!”

沒想到紀艾棉用力撥開了珍珍拽着她的手,徑直朝那兩個人走去,這可吓壞了珍珍,她在後面不停地低叫紀艾棉,“艾棉,停住,別往前走了!”但也叫不住她走向他們的腳步。

珍珍在後面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上前拽住紀艾棉根本拽不住,她又不敢跟上前,她也不能抛下紀艾棉逃走,她只能站在那裏着急地看着毫不遲疑走過去的紀艾棉,幹跺腳。

艾棉啊,你的膽子能不能小點!

是那兩個人!紀艾棉兩只手都攥成了拳頭,眼睛裏噴射着火光。

把她扔進下水井,埋進垃圾裏,好,算你們有創意!我潑你一身嘔吐物,你睚眦必報要往我的身上倒一垃圾桶的垃圾,行啊,我可以把它當做我們扯平,我可以大人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可以不去跟你們計較這筆賬!

但是!

什麽都可以不算,月末的這筆賬絕對不能不算!

為什麽偏偏要在那一晚上攔住我,讓我晚到一個小時!

為什麽早不找我麻煩,晚不找我麻煩,偏偏要那個時候!

你們兩個混蛋!

你們兩個罪魁禍首!

她那麽好,那麽好,就是被你們毀了!

沒有你們,月末怎麽會殺了她的繼父變成精神病人。

不是你們,一個那麽好的人怎麽會精神分裂,受着這樣的折磨。

都是你們讓我晚到了,才讓這一切發生!

都是你們的錯!你們罪不可恕!

紀艾棉的眼裏充滿了仇恨,目露兇光,她眼睛都瞪出了血絲,铿锵有力地走向湛以澤和關津陽。

湛以澤和關津陽正在看着言旬停車,站在那裏等着言旬。

關津陽說:“還要停車,有點麻煩。我看也不是很遠,在公司備幾臺山地車,以後直接騎過來,你覺得怎麽樣?”

湛以澤點了點頭,看言旬停好車了,轉身要進美食店,他一轉身,就看到了幾步走上前的紀艾棉。

關津陽也轉身看到她,愣了一下,緊跟着“呵”了一聲。

“是你啊!”

湛以澤也認出紀艾棉,他下意識注意紀艾棉的兩只手裏有沒有什麽東西,他怕大意再被她丢一身髒。

她的兩只手是兩只拳頭。

“湛家少爺?!湛以澤!”紀艾棉聲音低壓眼睛瞪圓。

湛以澤聞言看向紀艾棉。

兩個人視線相對。

“你、給、我、等、着!!!!!你們、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紀艾棉一字一頓,手指挨個指着他們,說完了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被指完的關津陽張着嘴,不可置信道:“等個毛線球,是不是被教訓的不夠狠,還敢來挑釁?!”

關津陽對着湛以澤說道:“你看她穿的服裝還真是這裏的工作人員,那天我讓人去找她過來,聽說此人不上班了,我還以為吓跑了,再也不敢出現了呢!真是有膽,被教訓完了還敢朝我們叫喚!”

對此湛以澤沒什麽表情,他看了一眼紀艾棉的背影,像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回頭看向停好車,卻站在車外一直沒動的言旬,他道:“旬,還不過來!”

待言旬走了過來,湛以澤才走向美食店,說實話他根本沒把紀艾棉當回事兒。因為湛以澤還是相信關津陽的實力的,被關津陽教訓過的人從來不敢再有什麽動作,那些都是強悍的男人能怕得像老鼠一樣,他相信女人應該更害怕。

沖動之下逞強過來叫兩聲,可以理解,就當狗吠了。

不過第二天,紀艾棉就用實際行動向他們證明,他們不能不把她當回事兒,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

早晨,湛以澤和關津陽駕車上班,兩人的豪華座駕都被攔在了科技産業園區的門口,不被門口的保安放行。而開在他們前面的車和後面的車卻都能暢通無阻。問原因,保安說:不清楚,上面指示。關津陽氣得想用車撞伸縮門。

這時候紀艾棉出現了,身後跟随了一群灰衣安保人員。

湛以澤和關津陽看着紀艾棉雙手抱胸,氣勢洶洶地由遠而近走過來。

隔着伸縮門,紀艾棉站在那裏挑着眉道:“從今天起,你們兩個人的車不能再自由進入科技産業園區內,原因就是我們查到了你們在園區內多次駕車超速,并且次數超過上限。園區內有限速不知道嗎?為了他人的人身安全以及你們自己的人身安全,你們的車不能再開進來。如果想進來,那就請用兩條腿走着進來吧!”

關津陽怒道:“你什麽東西?”

紀艾棉指着身上的工牌:“睜大你那兩只貓眼看清楚了,我就是有權利能不讓你們開車進來!”

關津陽張了張嘴,氣得半晌才道:“你不會以為我不打女人吧!”

紀艾棉向後一招手,八個保全立即并排站到了紀艾棉的身側,紀艾棉面帶微笑道:“你想打我,還要問我給不給你機會呢。呵呵!”紀艾棉很浮誇地笑兩聲,然後道:“你們是不是想問,為什麽會這樣?”紀艾棉指着自己:“是我故意的,沒錯!還記得我昨天說的話嗎?讓你們等着!哦?現在很生氣嗎?那就對了!”

紀艾棉她說這段話的表情堪稱顏藝帝,她就是要氣死他們。他們的公司在園區內的東南角,園區大門入口在西北角,走着過去,最少也要半個小時。紀艾棉想想他們以後都要多走這半個小時就高興。

紀艾棉又道:“如果想打我,我看你們也只能選在我下班的時間了,不過我提醒你們,這次別說把我丢進下水道裏,就是把我丢進火堆裏我都不怕,只要我能爬出來,我照樣要你們好看!”

紀艾棉把食指伸得很用力地指着他們,然後潇灑地轉身帶隊離去。

關津陽和湛以澤站在大門口的微風中,被風吹着,兩人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關津陽半天說了句:“我靠!”

湛以澤問:“這裏的物業公司是哪一家?”

關津陽撩了撩頭發,忍着氣:“最好別讓我知道!”

在湛以澤的家中,言旬坐在手提電腦前,聽着手機,然後結束通話。

關津陽看着言旬:“怎麽說?”

言旬道:“物業公司就是一家正常的物業公司,因為我們的公司在園區內算資歷淺的,所以并不能給我們特別通道,而且我們也确實超速了,有記錄,知道她是故意的也沒辦法。這家物業公司的老板說,只要你們兩個不開車,有人代駕,他會要求員工給你們放行。”

關津陽聽了想踹桌子,這家物業公司的老板居然是這種态度,什麽正常的公司,真正正常的公司會去配合那個叫紀艾棉的該死女人在園區內胡作非為,故意與他們作對麽!

關津陽氣得擡起腳,湛以澤立即一個眼神撩過去,關津陽才想起這不是自己的家,又乖乖把腳縮了回去。

湛以澤道:“把這家物業公司換掉。”

言旬說:“物業公司需要競标,而且這家物業公司目前并沒有過錯,想換下也可以,但少說也要一段時間。你們兩個怎麽辦,以後讓司機開車送你們去公司吧。”

關津陽問:“旬,你的車可以開進去?”

言旬聞言把視線放到眼前的電腦上,想了想:“……應該是,我沒有參與把她丢進下水道的原因吧。”

湛以澤和關津陽讓司機開車,又可以坐着車進科技産業園區了。其實園區內的老總大多數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不像年輕人喜歡自己駕駛車,他們出行都會配有司機。湛以澤、關津陽現在只能算跟他們一樣了而已,這樣來看紀艾棉的故意找茬對他們也沒有多大影響。

紀艾棉自然不會罷休,她還有新招。

科技産業園區內的東南角那座深灰色的大樓,德斯雲科技公司內,忽然報火警鈴大響,震耳的鈴聲響徹整棟大樓,敲動着人心,樓內的工作人員叫道:“這是不是着火了?”

一時間樓內幾百號人,人心惶惶,都快速帶着自己随身的貴重物品,往外跑。

“着火了,着火了!快跑!”

在三樓的湛以澤、關津陽和言旬聽見警鈴聲和喊聲出辦公室門看了看,聽說着火了,也跟着往下跑。逃命的時候沒有人會謙讓,有很多部門的人也不認識公司的董事長什麽樣,這會兒也沒人去注意身邊的人長什麽樣,湛以澤和關津陽、言旬三人被擠在樓梯的一堆人群裏,被推來推去地下樓。

人太多,走不快,關津陽努力護着湛以澤,拿腳連踹了好幾個人也不能快速開辟一條路出來。頭頂自動滅火裝置開啓,嘩地噴出水來,淋了下面人一身的水。

湛以澤,關津陽和言旬不能幸免,頭發和身上都被淋了個遍。

關津陽大罵Damned.

警鈴長鳴不衰,周圍總有哀叫聲,現在的男人也弱得要命,被碰到了,也開始像女人一樣叫着。女人被推搡着更是尖叫不斷。

☆、紀艾棉的報仇

往出逃就像戰鬥一樣,湛以澤、關津陽、言旬始終在一起,渾身濕透但總算從三樓跑了下來。

一會兒的功夫,德斯雲公司的全部員工都跑到了樓外,一部分被澆了水的人狼狽不堪,他們都是激動着議論着:怎麽會着火?哪裏着火?

一片人頭都仰着,眼巴巴望着眼前的大樓:會有火苗竄出來嗎?到底是哪裏着了火?可惜他們從上到下看,從下到上看,怎麽看也看不到一絲青煙從窗口冒出來。

大樓裏失去了工作的人群,異常安靜,只有無數臺電腦運轉的聲音。外面倒是熱鬧非凡。

“消防員怎麽還不來?”

“到底裏面哪裏着火了?消防員再晚到會不會燒起來?”

“裏面真的着火了嗎?”

有人終于這麽問了一句。

消防車來了,消防人員出現了,他們下車噼裏啪啦有條不紊地跑着,不顧危險地奔進樓內。他們進去之後,樓內驚心的火鈴終于停了下來。

大概二十分鐘後,消防人員還有參與救援的園區安保走出了大樓。

他們宣布,裏面并沒有任何地方着火,是一個誤會,應該是有人不慎用熱過度引發火鈴啓動,虛驚一場。大家可以安全回去工作了。

人群嘩然。

關津陽用手擦着頭發上的水大罵着要是讓他找出是誰引發警鈴響了,非要把那個人解雇。

湛以澤和言旬渾身都濕了也沒顧得擦,看大樓沒有被燒心裏松了一口氣,畢竟公司才沒開多久,要是忽然被燒個精光,會很挫敗。這裏的建築都是誰的公司入駐誰出資興建,如果真着火了,會損失慘重。

湛以澤的媽媽會訓斥他們不說,公司才剛進入軌道,要是以這樣方式摔倒太遺憾。

公司總經理,各部門的主管開始組織人員回崗。此時紀艾棉站在人群的一側,抱着胳膊欣賞湛以澤和關津陽一身水的樣子,她想的是,跟月末的遭遇比起來,你們這算什麽呢!實在微不足道!這只是我送你們的開胃小菜,你們慢慢享用,後面還有呢。

湛以澤、關津陽他們怎麽也不會立即想到,這是紀艾棉引發的德斯雲大樓的火鈴爆響。紀艾棉很滿意地笑,很有錢又怎麽樣,夠兇狠又怎麽樣?還不是要這麽狼狽。可她目光移到站在那兩個人旁邊的言旬身上,紀艾棉就笑不出來了。

她眼睛望着濕身的言旬有點傷心,他不應該跟着一起被她懲罰的。不管因為什麽原因,他那一晚沒有到橋上赴約,她都不應該連他一起報複。她本來應該去問問,他那晚為什麽沒去江橋,就算是因為他預感到她要跟他表白,故意以不去的方式拒絕,她也要親耳聽到他這樣說才算數。

言旬,言旬,你為什麽是他們的朋友呢。

為了懲罰那兩個人對月末犯下的錯,我真的顧忌不到你了。

你要原諒我,我也是不得已。

接下來,紀艾棉很希望言旬家的華雲能忙碌起來,這樣言旬就可以少來德斯雲,他就可以少跟着遭殃了。

不過,很不巧,言旬最近一直在德斯雲。

所以紀艾棉一手策劃的德斯雲火警鈴誤響,她讓警鈴一周內誤響了三次,言旬就跟着連續經歷了三次“逃生”,對他來說确實是無妄之災。

不過經歷過第一次混亂的逃生後,第二次他們就有經驗多了,整個公司幾百名員工的逃生速度和秩序都比第一次有了質的飛躍。雖然湛以澤、關津陽、言旬三個人還是被淋了一身水,但可喜可賀,各部門的經理和主管知道要先尋找他們,護送他們先逃出來。

第三次,火警鈴再響,湛以澤就開始坐着不動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連續發生三次。等公司的幾百名員工大部分都站在了大樓外,消防員和安保在樓內進行排查,他們沖到了三樓董事長的辦公室,就看到屋頂的自動滅火設置噴着水,有三個人坐在屋子裏安然地打着傘。

其中一個人陰森森地問:“這次還是警鈴誤報?”

消防員說:“好像是。”

這個人拿起桌上的一盆大仙人掌砸了過去,砸得消防員捂着肚子趴在了地上。

湛以澤立即不滿地看向關津陽,關津陽解釋道:“這仙人掌是我買的,我砸我自己的東西。”

言旬上前去把消防員扶起來,說:“對不起,如果需要醫藥費請來找我們。”

消防員說不出話捂着肚子擺了擺手。

火警鈴響,同時開啓滅火設置,一看就是被人動了手腳,顯然也只有園區裏的內部工作人員才能辦得到。連續三次,嚣張到一定程度,他們現在才開始不得不正視紀艾棉,她可真是膽量不小,也來頭不小。

“我終于知道她是誰了!”

關津陽手上拿着幾頁紙,坐到沙發上,直接把紙甩到茶幾上面:“S市科技産業園區發起建成項目的統籌負責人,國家一級院士,現任TS大學的校長紀賀寧的親生女兒,就是被我教訓了後頻頻來找我們茬的那個臭丫頭,紀艾棉!看來,她做什麽,園區裏的管理者都要給她幾分面子了。怪不得物業公司的老總頂着我們給的壓力也要保她。你看怎麽辦,以澤?如果不把她真埋了,還真是難纏!”

湛以澤看向斜飛在茶幾邊角的那幾頁紙,上面最顯眼的地方印着紀艾棉的一張藍底一寸照:居然有人照一寸照還帶着這麽大的笑容。照片上紀艾棉笑得雖然沒露牙齒,眼睛卻笑彎了,湛以澤光看着照片想,這個人還真是處處力求與衆不同。

德斯雲公司遭竊了,據說公司的電腦被偷得沒剩幾臺,德斯雲向園區提起告訴,現物業公司安保系統缺陷重大,造成了他們嚴重的財産損失,他們要求現在的物業管理公司撤出園區,新的物業管理公司等待重新競标,園區管理部門應受到監管不力的責罰。

當晚園區內執勤的安保全被警方召喚,失竊對園區的影響很壞,要知道這裏的企業最重要可能還不是實體財産,而是電腦裏的各種數據。聽說電腦都被搬走了,園區內,尤其是跨國公司的老總嘴巴驚訝地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他們想除非時空靜止了,現代化的安保系統下才能發生這種情況。不然就一定是物業公司的安保人員監守自盜。有盜賊在身邊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立即就有十幾家好事的企業聯名向園區表示要求立即更換物業管理公司。

坐在窗前的言旬向湛以澤豎了一下拇指。

湛以澤輕笑一下,輕輕吹着新買來的仙人掌上的細小灰塵。

他們的辦公室裏新換了兩條乳白色的月亮型沙發,兩座月牙隆起的部分相背,中間是白色的藝術櫃,上面放着湛以澤的仙人掌,他趴在沙發上澆水吹灰。

關津陽坐到仙人掌的對面:“以澤,你可真聰明,用這種方法換掉物業公司,我們的人能以最近速度入駐進來了。這次那個紀艾棉該滾蛋了!”

湛以澤擡頭看向關津陽,道:“以後你再砸我的東西,你就不要和我呆在一個屋子。”

關津陽委屈:“仙人掌是我買的呀,我以為是我的。”

湛以澤理直氣壯道:“我說喜歡它了!”

只要他說過喜歡,東西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關津陽連忙道:“好好,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別拿你那雙黑溜溜的眼睛瞪我了,明明就是盆廉價的破仙人掌,喜歡送你一卡車行不行。關津陽抿着貓咪嘴郁悶着。

園區內的物業公司換了一家,這家物業公司的老總是湛以澤爸爸的手下,專門為了湛以澤接管一家物業公司。他來這裏是聽湛以澤的,目的就是圍着他轉的。簡而言之,整個物業公司從上到下的所有人都要聽湛以澤的,聽命于他。

紀艾棉再想要調動他們幫自己做事,那是沒有半分可能了。

之前的物業公司退出了園區,安保和保潔員工也全部換掉。紀艾棉所在的園區管理部門因為監管不力,工作人員遭到開除,六個人裏只有紀艾棉沒被開除有幸留了下來。園區的解釋不是她是園區發起人的女兒,而是說,紀艾棉作為實習生所負擔的責任小,園區對她重新進行了考核,覺得她是優秀人才,作為TS大學的國之棟梁能有意在園區裏繼續發光發熱,應該再次給予機會。

這種說辭,明顯是紀艾棉利用關系,使用了特權,她的責任小?沒有她,湛以澤又怎麽需要設計“自盜”事件。不過湛以澤也懶得管了,反正紀艾棉也再調動不了安保人員,那些人不會聽命于她,她自己還能再做出什麽威脅到他們的事情?她再找麻煩,真的不會饒了她。這點覺悟她該有吧?

珍珍被辭退了,離開了園區,紀艾棉無力挽救,她自身都差點難保。之前辦公室裏的人只剩下她一個,這也是園區看在她爸爸的份上給她的好大面子。周圍的同事都變成新人,他們還是知道她的身份,看似一切并沒有發生多大改變,但對紀艾棉來說卻是一只複仇的鳳凰才飛起就被斬斷了翅膀。現在的物業公司人員不再聽她的話,而且完全把她當空氣,把她的話當耳旁風,她知道這些人肯定都變成湛以澤、關津陽的爪牙,再也沒人聽從她的指揮。她的報複行動被他們幹淨利落截然斬斷。

在醫院裏的南月末還是不認識紀艾棉,有時很陌生地看着她,有時眼神空洞,睜着眼睛卻像是已經入眠,有時又自言自語不休。紀艾棉想盡辦法卻怎麽也喚不醒她。看着這樣的南月末,簡直就像尖刀紮進了紀艾棉的心窩。

紀艾棉性子急,一次,她沒辦法了着急了就去搖晃南月末,讓她看看她認認她,不過這卻适得其反,反而讓南月末害怕畏懼起她。紀艾棉手足無措,感到了無能為力只能坐在那裏哭,這個時候她就想起湛以澤和關津陽了,咬牙切齒地想!怎麽才能讓他們付出代價!她現在孤零零一個人,孤軍奮戰,想再報複他們,非常困難。

想到不能再去懲罰湛以澤和關津陽,被怒氣和悲痛沖昏頭腦的紀艾棉就從醫院跑出去,跑到科技産業園區內,沖到了德斯雲公司的大樓門前,站在下面大罵起湛以澤和關津陽。她沒辦法,心痛着,又暫時找不到別的發洩渠道,可她必須發洩!

她知道湛以澤和關津陽的辦公室在樓的哪個位置,她站在樓下,指着那個窗口罵。

罵他們王八蛋,罵他們人渣,紀艾棉還不太會罵人,罵人的詞彙貧乏,她罵的最多的除了這兩個詞,還有就是你們給我等着,給我等着,反反複複地吼着讓他們給她等着。

開始在樓上聽到罵聲的關津陽暴怒,要下去收拾紀艾棉,不過保安比他提前一步,去拉走紀艾棉。

關津陽望着樓下被保安拉着,還不依不饒朝着他們窗口大罵的紀艾棉,也那麽點不思其解了:“你說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不正常!把她丢進下水道她也耀武揚威地整了我們了,我們還沒再對她怎麽樣,她卻沒完沒了,像瘋了一樣,把她丢進下水道,對她刺激這麽大?難道她也有潔癖?”

在窗口聽着的言旬咳了一聲,反應過來的關津陽連忙真摯地看向半躺在乳白色月牙沙發上的湛以澤:“我不是說有潔癖不好!”

湛以澤從沙發上坐起來,先垂着睫毛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去瞪關津陽,然後站起身走到了窗前。他朝樓下看去,看到紀艾棉正仰着頭,咬牙切齒地吼着讓他等着。

等?等什麽?

其實這不是明智之舉,紀艾棉她的行為引來了不少人圍觀,讓園區裏的很多人都知道她跟德斯雲的董事有過節,因為她罵的時候還指名道姓了。她現在再報複只能自己動手,這很不利于她以後對他們和他們的公司下手。她這麽大張旗鼓地告知天下,她和他們有仇,真正能向他們報仇的機會就會變得更小了。

太不聰明,太沖動了。

紀艾棉罵完之後就後悔了,其實她不知道,她的行為還引來了別的問題。

科技産業園區內,XX公司茶水間。

“你聽說昨天的事了嗎?”

捂嘴笑:“德斯雲的那件事?”

科技産業園區內,XXX1公司茶水間。

“你猜那個女孩為什麽跑到公司的樓底下罵?”

“還能為什麽,無外乎那點事。”

科技産業園區內,XXX2公司茶水間。

“聽說罵的很兇,保安都攔不住。”

“現在有錢的男人都是這樣,被抛棄了也很正常。”

科技産業園區內,XXX3公司茶水間。

“你有看過德斯雲的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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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