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7)
麽事嗎?”
“上星期沒有,這星期有,以澤哥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啊,那我告訴你一件讓你心情更好的事情,我去中國讀書的事情都辦好了,我最遲下個月就可以去中國了,之後我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
湛以澤聽了皺了皺眉,問:“你确定?”
“我當然确定了,我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我……”
何湘剛把話說到這裏,湛以澤就把通話按斷。
湛以澤把手機丢到桌面。
關津陽問:“她說了什麽?”他只聽到湛以澤在這邊說“有什麽事,你确定?”
湛以澤沒回答,過了半晌忽然問:“上次她和你說,不讓我交女朋友。她有沒有說,我交了會怎麽樣?”
關津陽愣了愣,有點遲鈍地搖了搖頭:“沒說,但想也知道她會做什麽……”
關津陽眼睛盯着湛以澤,莫名有些緊張。
而湛以澤則望着後花園,神情若有所思起來。
S市第一腦科醫院的洗手間,一位穿着病服的長發女孩從廁所出來,她的長發又直又黑一直到背部,用白色的皮套微微束着,她的右臉頰的位置貼着塊白色的紗布,貌似那裏有傷,但即使這樣也擋不住她那張臉的美麗。
女孩站在洗手臺前洗手,鏡子裏的她長長的睫毛微垂,鵝蛋臉,細窄微翹的鼻子,白皙的皮膚,清透的臉龐很有古典美,映在鏡中的她就像一幅畫,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多瞧幾眼。
女孩不知為何一直在那裏洗手,她旁邊水池洗手的人換了又換,她還在那裏洗着手。
直到一個哭着的小女孩被媽媽領進來。
媽媽身上穿着病服,小女孩沒穿,但小女孩鼻子流着血,那位媽媽把她抱上洗手臺,想用水沖洗着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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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忽然流血了?”
小女孩一臉哭相:“不知道。”
小女孩的鼻血不可避免地滴到了洗手臺上,一滴兩滴三滴……那位媽媽撩着水給她洗鼻子,水也弄到了洗手臺上,血和水混在一起,面積越來越大,慢慢流向了旁邊那位長發女孩的水池旁。
長發女孩停下洗手看向了那灘血和水,她一直盯着看,慢慢的,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她忽然後退着靠到了洗手臺旁的牆上,動作快得幾乎摔倒。
那位媽媽在替小女孩洗鼻血的間隙忍不住向她看了一眼,看到她後背緊緊靠在牆上,一臉恐懼的模樣。那位媽媽愣住,不知道她怎麽回事,就在這時長發女孩忽然飛快地跑出了洗手間。
接着那位媽媽就立即聽到了重物摔滾下樓梯的聲音。
洗手間旁就是樓梯。
那位媽媽心裏一驚,把棉花塞進了小女孩的鼻子,連忙跑出去看一眼。她看到了十幾階的樓梯下面躺着一位長發女孩,就是剛剛從洗手間跑出去的那個女孩。發絲半遮住她的臉,一時看不到她頭部有沒有流血,只能看到她閉着的眼睛,彎腿躺在那裏。她從樓梯上摔下去,暈厥過去。
☆、重逢重生
紀艾棉接到了南月末從醫院樓梯上摔下來的消息後,馬上趕去醫院,她明明是請護工二十四小時照看的,為什麽還會發生這種事?
南月末躺在病床上,還未醒,額頭纏了一圈紗布,加上臉上原有的貼紗布,躺在那裏就像一個重症病人。紀艾棉進了病房就去查看她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等在一旁的女醫生告訴她,南月末除了膝蓋和手臂上有淤青,外傷最嚴重的是頭部。
紀艾棉坐在那裏呆呆地握着南月末的手,醫生看她一直不說話就帶着護士走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紀艾棉忽然很想哭,原來她根本照顧不好月末。以前她一直叫嚷着讓月末離開霧溪源和她一起生活,信誓旦旦地打各種包票,看上去什麽都能辦到,現在看來就是說大話,自不量力。
向月末媽媽保證過她會治好月末,結果現在月末的病情一點起色都沒有。如果月末是呆在她媽媽身邊,怎麽說也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而在她在她這裏卻傷上加傷,雪上加霜。
紀艾棉本來在來的路上還想着要怎麽狠狠訓斥護工,而現在她忽然就沒了力氣,她趴到月末的病床上,渾身無力的樣子,她喃喃着:月末,月末,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紀艾棉在南月末的病床前守了三個小時,南月末也沒有醒過來,她就一直拉着南月末的手趴在那裏,趴着趴着就睡着了。
“艾棉……”
“艾棉……”
輕輕的聲音喊着紀艾棉的名字,她的手也被拽了拽,半趴在床上的紀艾棉還有些迷糊地睜開眼睛。
南月末已經醒過來,正坐在那裏安靜地看着紀艾棉。
紀艾棉和南月末對視着。
從南月末入院以來,紀艾棉來看她只能和她對視,因為南月末不喜歡人靠近她。靠近她,她會緊張,不知所措,臉上都是害怕畏懼的神情,所以紀艾棉只能幹望着她。
“艾棉?”
南月末又小聲叫了一次。
紀艾棉眨了眨眼睛,然後眼睛瞬間變大了一倍,她說:“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南月末有點被紀艾棉的表情吓到,她問:“艾棉?怎麽了?”
紀艾棉騰地站起身:“你叫我什麽?艾棉?月末,你叫我艾棉!”
紀艾棉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上前雙手扶在南月末的雙臂上,睜大眼睛說:“月末,你再說一遍,我叫什麽?”
南月末雙手擡起也扶住了紀艾棉的胳膊,她望着紀艾棉說:“你怎麽了,艾棉?發生什麽事了嗎?”
紀艾棉眼淚冒出來,快速搖着頭,她問:“月末,我的全名叫什麽,你告訴我。”
南月末并不知道紀艾棉為什麽要她問她這個,但她也老實回答:“紀艾棉。”
“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我爸爸叫什麽名字,他是做什麽的?你快回答我!”
“你的生日,8月12號,你爸爸叫紀賀寧,是……大學校長。”
紀艾棉眼球顫抖着,淚水奪眶而出,她撲到了南月末的身上,抱着南月末開哭:“我不是做夢吧,我夢裏夢到很多遍這樣的場景,太多遍了。我不想哭,可是每次都控制不住,月末,你掐一掐我吧,掐一掐我!”
在夢裏南月末一掐她,她就醒了,讓她知道是夢還是現實。
而此時的南月末并沒有去掐紀艾棉,她也抱住了她,然後用眼睛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問:“艾棉,你是已經把我救出來了嗎?”
紀艾棉立刻身體就僵住了,她松開南月末退後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問:“什麽?”
“艾棉,你是已經把我救出來了嗎?”南月末巡視着周圍,一臉茫然地問:“這是哪裏?”她又摸摸自己臉上的紗布和額頭的紗布,問:“我受傷了嗎?發生什麽事我怎麽不記得了?艾棉,我媽呢?”
紀艾棉愣愣地望着南月末,她一時有些混亂,面前的南月末終于認得她了,她的病似乎忽然好了,她喜極而泣,可是哪裏不對勁。
紀艾棉試探着問:“你記得你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嗎?”
南月末搖着頭,她垂目想了一下,擡眼問:“艾棉,這裏是醫院對嗎,是霧溪源的醫院嗎?”
室內顏色雪白,應該是醫院,可環境幹淨明亮,條件很好,看上去并不像在霧溪源。
“不是霧溪源,是我住的城市,S市!”
“S市?你把我帶到S市了?我為什麽不記得這之前的事情了?我怎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那我媽呢,她現在在哪裏?”
紀艾棉的腦筋好不容易轉過來,她上前蹲趴在床前,小心地問:“月末,那你都記得什麽?”
“我記得……我繼父要讓我嫁人,我寫了信給你,那天我一直在等你來,然後,然後……”
紀艾棉緊張起來,南月末說到這裏卻忽然按住了自己的頭,一副頭痛欲裂的樣子。
她按住頭搖動着:“我的頭好痛,奇怪,我為什麽想不起來之後發生什麽事,這裏好痛!”
“醫生!”
紀艾棉見狀連忙跑出去叫醫生。
醫生對南月末一番查看問話後把紀艾棉叫到了醫生辦公室。
“她的精神狀況完全恢複到正常狀态,如果能一直穩定下去,她應該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那她是不是完全好了?”
“要再做一次全面的檢查才知道,這我不敢保證。”
紀艾棉繼續問:“月末失去一部分記憶是怎麽回事?跟這個病有關嗎?”
“這個不好回答,她從樓梯上摔下來,大腦受到震蕩,如果真的失去一部分記憶,只能跟這個有關系。我們會對她的大腦做一次詳細全面的檢查分析。不過,根據你的描述,她忘記的剛好是那段造成她精神失常的記憶,我分析這應該就是心因性失憶,她的大腦選擇性的去忘記想要忘記的事情,目前這對病人來說倒是件好事。”
是啊,月末從樓梯上摔下來,剛好把那段對她來說最可怕的記憶摔沒了,她因此就恢複正常了。那是不是說,只要月末能不想起那段記憶,她就能一直好下去?
紀艾棉回到南月末的病房,南月末關心的不是她的大腦和她想不起來的那段記憶,她最關心的是她的媽媽。
紀艾棉很篤定地說:“你媽媽她很好啊,她在霧溪源,是她同意我把你帶來S市的。”
“是嗎?她在霧溪源,那,那我,我繼父呢?他同意了?”
紀艾棉緊張地大咽一口吐沫,她的手半握着拄了一下嘴,不能在月末面前說她繼父已經死了,絕對不能!要是不慎讓她回想起什麽,重新刺激到她怎麽辦!
“方年滿他同意了!”
“真的嗎?”
“真的!因為,因為我找來了警察,他害怕了,不敢再讓你嫁,我讓你媽媽跟他離婚,他也不得不同意!”
“已經離婚了?”
“對,離了,我已經安排好你媽媽在霧溪源住的地方,就在倪玉阿姨家的隔壁。你們跟他以後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你不用再怕他了!”
“真的嗎?”
“真的!”
“那我為什麽要來S市?”南月末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紗布:“我媽她一個人在霧溪源……”
紀艾棉抓住她的手:“因為我啊,你不想和我在一起生活嗎?你忘記以前我們約好的嗎?你媽媽她同意你來S市了!在霧溪源做什麽呢,除了你繼父,那裏還有很多人會讓你生活的不快樂,你都忘了嗎?”
南月末搖着頭:“我知道,可我放心不下我媽。”
“有倪玉阿姨在的,你應該沒有忘記她是多好的一個人,她會關照你媽媽的,我也給了她們很多生活費的!”
紀艾棉說到這裏,南月末望向了她:“你是說,我以後可以不用生活在霧溪源了,是嗎?”
南月末問的時候眼睛漸漸濕潤了,紀艾棉跟着眼睛濕潤,她用力點頭:“月末,以後沒有人再會去欺負你,在這裏我會保護你,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
南月末的眼淚掉了下來,但她微笑着輕輕抱住紀艾棉:“艾棉……這一天真的來了嗎?”
紀艾棉緊緊抱住南月末,用力點着頭。
十三年前的願望就要成真了,她們終于可以像初識的第一年那樣在一起,分享着她們彼此的一切。紀艾棉經歷着南月末的一朝精神失常,到現在她的一朝恢複,她像是和南月末再次重逢一般,悲喜交加。
你可能不識雲空大師是誰,但是在他生辰宴會上彙聚的各界名流,他們的身份和財富一定會讓你燃起對雲空大師的好奇,為什麽一個老和尚可以讓這麽多富豪名人俯首敬畏。
湛以澤的父母特意為了雲空大師的生辰從國外飛回來,關津陽和言旬也一大早穿戴整齊,來到湛以澤家接湛以澤。不過湛少爺睡得正香,因為他有起床氣,誰都不敢随意叫醒他。關津陽和言旬坐在客廳裏,一邊交流着自己要送什麽禮物給雲空大師,一邊等着湛以澤醒來。他倆一直等到早晨十點。
生日宴會十二點開始,從這裏到宴會地點飛車要一個小時。關津陽和言旬在考慮着是不是該去叫醒他了,他起床梳洗也要時間吧。兩個人正在商量着誰進去叫醒他,湛以澤的媽媽,蘇番毓出現了。
她外貌年輕,長相華麗,氣質高貴,從外面走進客廳,管家一路躬身快步跟着。
“津陽!旬!”
關津陽和言旬聽到蘇女皇清亮的聲音,連忙站起身,不過只來得及看到蘇女皇從他們身邊走過去的身影,她只是跟他們打個招呼而已,或者說,提醒他們,她來了。
關津陽和言旬看着蘇番毓推開湛以澤的房門走進去,同時對門外的管家說:“拿兩杯水進來。”關津陽和言旬都在擔心着那兩杯水是幹什麽用的,他們不是很了解蘇番毓,但她的做事風格兩人早有領略。
蘇番毓走進湛以澤的房間,看到湛以澤睡在白色的大床上,穿着睡褲的一條腿伸在被子外面,一邊的被角蓋住他的側臉,頭發有些亂。蘇番毓走過去坐到床邊,管家端了兩杯水進來,蘇番毓伸手拿了一杯過去,管家也很擔心她手滑什麽的把水潑到湛以澤的臉上。
但她沒有把水潑到哪裏,她坐近湛以澤,把蓋住他側臉的被角拿開,然後把手指伸進杯中蘸了一點水,用沾着水的指肚輕輕按向了湛以澤的眉心,然後是太陽穴。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
湛以澤随着她的動作悠悠轉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蘇番毓也不說話,只看着他睡眼朦胧的樣子。
他睡得久了臉會有一些腫,像微微的嬰兒肥,在他這張漂亮的臉上卻顯得很可愛,和他小時候的模樣能重合到一起。
湛以澤看清人,坐起身。蘇番毓把另一杯水遞給湛以澤,湛以澤接過去喝了一點,然後說:“我昨晚不小心睡晚了。”
蘇番毓道:“你不用多解釋,你要是去晚了,你今後就回美國去。”
湛以澤露出不開心的神情,蘇番毓絲毫不為所動,站起身就走。
湛以澤沒有晚到宴會場,剛好踩着時間點到,商界政界的名流正喝着飲料互相交談,他和關津陽、言旬不緊不慢地找空座位坐下。他們剛坐下主角就出場了,六十五歲的雲空大師身着泥黃袍子坐在輪椅上被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推出來。
大家立即前擁,自動圍成一個半圈,對雲空大師道賀。雲空大師面目慈祥,臉上淡淡的表情并不說話,他在眼前的人群裏搜尋了一會兒,然後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袈裟和尚。
袈裟和尚點了點頭,立即朝人群問道:“小家夥來了嗎?”
大家朝自己的周圍看了看,誰是“小家夥”?
這時一米八七的“小家夥”從人群裏走了出來,湛以澤走到了雲空大師的輪椅前。
雲空大師仰頭看着一臉并不高興的湛以澤,臉上露出微笑。
“你今年送什麽禮物給我?”
湛以澤道:“我今年開了公司,你幫我算算會開到什麽時候,我滿意了,再把禮物給你。”
雲空大師微笑:“我聽你母親說了,你真想知道我算的結果?”
“聽。我說了,滿意,我才給你禮物,不滿意,你就沒禮物了。”
雲空大師淡淡一笑:“那你必然是不會給我禮物了。”
“你就不會說的讓我滿意嗎?”
“出家人不打诳語。”
湛以澤聽完,立即在胸前豎起手掌,鞠了一躬,看似很禮貌,話就不是那回事了:“哦,那可對不住了。”
雲空大師卻絲毫不介意:“小家夥,那我只能等着你明年的禮物了。”
兩人在那裏對話,後面的觀者竊竊私語。
“這個高個子男孩是誰啊,長這麽漂亮,雲空大師好像很寵愛他的樣子。”
“應該是湛啓霆的兒子吧。”
“哦,從六歲就跟着雲空大師習坐禪,就是他?”
“你看他們相處的樣子就是了。”
“話說,湛啓霆為什麽把他的兒子從那麽小就送去坐禪,聽說坐了十多年的禪,他不會打算讓他的兒子出家吧?”
“你在開玩笑呢,誰會讓自己的獨生子出家。他跟着雲空大師坐禪就是以俗家人的身份,也是唯一個,我們想去跟着雲空大師坐禪還辦不到,聽說雲空大師只收他一個。”
“為什麽啊?”
“據說是雲空大師跟蘇番毓的娘家有些淵源,蘇番毓親自去求的,雲空大師不得不答應。”
“坐禪到底有什麽用啊?千方百計送兒子去坐禪,還從那麽小開始,是不是有什麽原因?”
“那就不清楚了。”
雲空大師和湛以澤對完話就離開了他的生辰宴會場。雲空大師的生辰宴向來都是別人主動為他辦的,他出不出席都會有這樣的宴會,有時他會出于某些原因參加,但也只是露一面就走。
雲空大師離開了,湛以澤自然也沒有呆下去的必要,本來他就是被逼而來。他是去年才終于結束了長達十五年跟着雲空大師的坐禪行為,徹底獲得自由;這才隔一年,他是真心一點也不想看到他的臉。當初跟着雲空大師坐完最後一次禪,他說的是,“最少十五年,我是不想再來這個地方,還有看到你。”說的時候完全忘了雲空大師要過生日這回事。雲空大師的生日對他的父母來說很重要,他不想見,蘇女皇也會逼着他見。
舉辦宴會的酒店停車場設在馬路對面,他們從酒店出來會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替他們取車。宴會進行中三個人就先出來,因為沒有提前說,只能站在路邊看着工作人員去取他們的車。結果三個人在路邊等了好幾分鐘也沒見他們的車被開過來,好不容易終于看到去取車的工作人員出現,沒想到這位工作人員居然是臉上挂着傷追着一個人從馬路對面沖出來,還邊沖出來邊喊:
“他是小偷,偷了車裏的東西!”
顯然工作人員在停車場已經跟小偷搏鬥過了,但沒把對方抓住,他自己還挂了彩。
關津陽說:“不會是偷了我們車裏的東西吧?”
湛以澤道:“你沒有鎖車嗎?”
關津陽:“小偷不就是偷鎖着的東西嗎?”
酒店的這位工作人員此時再次按住了小偷,但明顯不是小偷的對手,被對方拖着走。
關津陽看不下去了,這也太弱了吧。他問湛以澤:“我能去幫忙嗎?”
湛以澤盯着那個方向說:“快去。”
關津陽幾步跑了過去,擡起腳就用力朝小偷踹過去,這一腳差點把小偷踹飛。他的力度讓小偷摔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關津陽冷哼哼了兩聲,沒本事偷什麽東西啊!
酒店門前的兩個保安跑過來,因為酒店內有重要宴會,大部分保安都在舉行宴會的那一層呆着,兩個保安趕緊通過對講機求助。然後兩人想上前按住小偷,結果小偷忽然從背包裏掏出一把刀出來左右比劃着,一副窮途末路相。看到刀的關津陽卻瞬間變了臉色,他急忙朝湛以澤的方向看去,言旬臉色也有些微變,連忙站到了湛以澤的身前。見狀的關津陽這才撸起袖子,捏着拳頭向小偷走過去:“敢拿刀!你是活膩了!”
關津陽一腳把小偷手上的刀踹落,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拽起來,一拳拳打,左右上下開弓,把小偷當沙包打。
關津陽打的太狠了,小偷被把打得鼻血口水亂飛,言旬見關津陽始終沒有停手的意思,他轉頭對湛以澤說:“我去制止他,你不要動,等我們。”
言旬小跑上前,先抱住關津陽,再拉住他:“你再打打出人命了!”
關津陽怒道:“你看到了,他居然拿刀!”
言旬急忙拉住又想上前的關津陽:“你的力道會把人打死的!”
酒店的後面是S市第一腦科醫院,因為是周末,從醫院出來的紀艾棉站在醫院門前一直打不到車。她剛看望完南月末,陪着她做完身體的全面檢查,南月末現在身體無大礙,精神也完全恢複正常。不過正式的檢查結果還要幾天後才會出來,紀艾棉想着那個時候月末應該就可以出院跟她回家了。
紀艾棉心情很不錯,打不到車也不急,去咖啡廳兼職時間來得及。想着去下個路口看看能不能打到車。結果她去下個路口就看到路口的對面有些人圍在那裏,那些人身着的都是酒店制服,前面是家酒店沒錯,不過情形很不對,那裏一直有慘叫聲傳過來,可周圍人為什麽都只看不動呢?
紀艾棉忍不住跑過去。
☆、從此刻開始的故事
關津陽不動手但動腳,手插在褲兜裏,像對着一只老鼠一樣,對着小偷這裏踢一腳那裏踹一腳,像玩一樣,硬是把小偷從一邊連踢帶踹到了另一邊。言旬阻止不了,只能看着。
被踢的小偷喊得撕心裂肺:“不要打我了,不要再打我了!”
一臉的血看起來很慘。
紀艾棉跑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站在路一邊的湛以澤隔着距離看到了跑過去的紀艾棉,但關津陽和言旬卻沒有注意到。
紀艾棉本想大喊一聲住手,但她看到打人的居然是關津陽,她立即改變主意。
紀艾棉退到在三四米遠處,她覺得是視線死角的位置上,掏出手機開啓攝像功能,對着踢小偷的關津陽拍起來。她想着,我一會兒就報警,你把人打成這樣,警察要是敢因為你的家境徇私枉法,我就把視頻公布到網絡上,我看哪個警察還敢放了你!打人最少也要關十五天吧。紀艾棉這是又找到了可以報複的間隙。
她拍得很投入,也沒在意身邊走過來什麽人,直到她半舉着的手機被人瞬間奪走。
紀艾棉急忙轉身,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是湛以澤,手上拿着她的手機,湛以澤看向手機的屏幕。
紀艾棉因為是偷拍,被搶了手機有那麽點心虛,一時底氣不是很足,她只敢小聲說:“還給我!”關津陽還在打人中,如果驚擾到那個暴力狂,視頻會沒了,可能她又要和他對打。
“把手機還給我!”紀艾棉小聲說着就去搶湛以澤手上的手機,湛以澤并沒想到她會這樣伸手搶,他退後一步,胳膊舉高了一下,他比她高二十公分,紀艾棉立即就夠不到了。
手機上的視頻到一個時間點會自動保存,在搶到手機之前它應該自己保存好了,紀艾棉想,拿到手機就趕快離開。
“那是我的手機!”
紀艾棉追搶着湛以澤舉在手上的手機。
紀艾棉一邊奪手機一邊瞅向關津陽那邊:關津陽把小偷打的滿臉是血吓人不說,他這個時候戾氣好像也比平時重很多,她要識時務,在他發現她之前拿回手機。
紀艾棉一心只想着搶手機,墊腳一下下去夠湛以澤手上的手機的時候,她的臉離他的臉一下比一下近。湛以澤皺了皺眉,他很不喜歡這樣,不得不轉個身,變成舉着手機背對着紀艾棉。紀艾棉又變成雙手去夠,一跳,結果沒把握好力度整個人撞到湛以澤的後背上,湛以澤被她的力氣推得向前邁了一步,那個時候紀艾棉整個前胸都緊緊貼在了湛以澤的後背上。
湛以澤感到非常不适應,他轉身推了紀艾棉一把:“你幹什麽!”用的還是拿着手機的那只手推的。
紀艾棉沒站穩,又被手機打到身上,她捂着前胸摔坐到地上。
被手機推到的地方很痛。
聽到湛以澤的聲音,關津陽和言旬因為對他的聲音太熟悉,即使有一定的距離也立刻有反應,言旬先朝湛以澤和紀艾棉的方向望過去,關津陽停下踢腿的動作也望過去。
湛以澤正一臉不高興地看着紀艾棉,而紀艾棉捂着前胸坐在地上。
關津陽罵了一句:“見鬼了!這個該死女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言旬立刻走過去,問:“以澤,怎麽了?”
紀艾棉見被發現了趕緊站起來,但仍壓着聲音焦急着:“湛以澤,你快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湛以澤看了看手上的手機:“我想還給你的時候才會還給你。”
“憑什麽,又不是你的手機,那是我的!”
湛以澤從手機裏點開了紀艾棉剛拍的視頻,把手機對向紀艾棉:“這是什麽?”
紀艾棉一下詞窮,要不要說,她拍下來只是為了好玩,但應該沒人會信,他們更不會信。
湛以澤問:“你還要找茬到什麽時候?”
紀艾棉自己也不知道她要找茬到什麽時候,所以表情也是回答不上來的樣子。
湛以澤想了想說:“一定要有回應,你才會罷休是嗎?”
湛以澤走向紀艾棉的時候,紀艾棉看着湛以澤走近很緊張,她想:什麽回應,他要打我嗎?在一旁的言旬也很緊張:以澤要給她什麽樣的回應?把這看到眼裏的關津陽更緊張:他不是要向她妥協吧!
關津陽急了想立刻走過去,結果他感到身旁一個身影忽然朝他沖過來,關津陽條件反射地揮拳,但還是慢了一寸,小偷刀尖劃在了他的手背上。圍觀的保安叫了起來,一擁而上把趁他們不注意偷襲關津陽的小偷按倒在地。
關津陽的手背立即冒出血來,聽到保安們亂成一團的湛以澤和言旬還有紀艾棉都看過去,言旬看是關津陽受傷了馬上小跑過去,湛以澤也轉身朝那個方向走去。紀艾棉在心裏罵了句“活該!”。不過暴力狂見血了,很可能殃及無辜更加廣泛,紀艾棉想剛才她已經差點被湛以澤打,如果再加上關津陽,她想拿回手機是不可能了,搞不好自己也會和小偷一樣慘。紀艾棉雖然心裏很不甘,也得趁機離開。
關津陽的手背需要止血,他們就近找醫院,挂了路後面的腦科醫院的急診,包紮傷口。手背上的傷口雖然長但不深,所以不需要縫針。醫生幫關津陽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止血,然後他的右手被纏上了幾圈紗布,被包的一只手只剩五根半截手指露在外面。
湛以澤、關津陽、言旬從急診室走出來,關津陽伸着纏着紗布的右手看:“我拿到跆拳道黑帶之後從沒有受過一點傷,更不可能受這樣的傷,真是倒黴透了。”
言旬望着他的手:“以後不要那麽狠地打人了。”
關津陽立刻憤怒道:“跟這個沒關系!是那個死女人!她怎麽會忽然出現!”
言旬:“不知道。”
關津陽磨着牙:“她在那裏出現,說不定小偷就是她安排的,我被傷就是她策劃的!”
湛以澤一直沒有說話,走在前面。關津陽本來和言旬走在後面,他說完見沒人接話,加快幾步走到湛以澤的身旁:“以澤,你怎麽不說話?”
湛以澤看看他伸着的右手,說:“幸好只是傷在手上。”
關津陽聽完也不伸着他的手了,還盡量把右手和左手一樣□□褲兜裏。他觀察着湛以澤的神色,想着他一定是想到那件不好的事情了。于是關津陽不敢再随便說話。
南月末從檢查室出來想回病房,恰好經過急救室,一個需要急救的傷者正被醫生和護士推着從南月末的對面而來。南月末靠在牆邊讓着路,那位傷者滿面是血躺在移動病床上從她面前被推過去。
南月末看到了那張帶血的臉,她忽然之間呼吸困難起來,喘息漸漸急促。
破碎帶血的片段飛快在她眼前閃現。
鐵杵紮進腦子的聲音……
圓瞪着冒着血水的眼睛……
鮮血迎面噴濺……
南月末瞬間感覺什麽都看不到了,眼前全是紅色的血。她快速呼吸着,摸索着向前走,可是眼前一直是一大片紅色的血,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到。
看不到,看不到,這是哪裏?南月末想走出這片紅,她越走越快,直到快速跑起來。
湛以澤、關津陽、言旬走在醫院走廊裏,引來了路過的女護士們紛紛側頭,叽叽喳喳。
“你看你看!”
“看到了看到了!”
“簡直太帥了!”
“怎麽會有人帥成這樣!”
“沒見過長這麽帥的!我不敢多看啊!”
三個人一路走來,這樣的聲音就沒斷過。
關津陽忍不住道:“這是家什麽醫院!有什麽可看的,腦子有問題!”
其實他們走哪裏被圍觀是家常便飯,應該早就習以為常。只不過這時候關津陽心情不佳,醫院本來也不是個好地方,即使正常的氣氛也會讓他覺得不快。
湛以澤和關津陽走在前面加快步伐,言旬跟在後面。
走廊交叉口,湛以澤和關津陽先走了過去,跟在後面的言旬隐隐聽到一側似乎有腳步聲傳來,不過他聽到的時候腳下已經邁入四條走廊的交彙處,他腳下還來不及停,剛朝聲音方向轉頭,一個人就朝他沖了過來。言旬只感覺眼前一花,似乎瞟到有長長的黑發,他就直接被撞倒在地,一點緩沖都沒有。
言旬倒在地上的時候感覺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一個人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
聽到砰地一聲響,走在前面的湛以澤和關津陽立即回過頭,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是後面的言旬摔倒了,還是被一個忽然飛出來的人撲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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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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