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1)

看嘛,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紅色的東西很有可能無處不在,除了回家,南月末必須處處戴着太陽鏡,才能避免發生什麽意外。

陳經理沉思考慮了半晌才松口:“……好吧,那就按你的想法試試看。”

“營業額提高了要給我獎金啊!”

“要是下降了呢?”

“不可能下降的,你放心陳叔!”

紀艾棉一副打包票的樣子,陳叔想,這要不是老友的獨生女,哪有可能讓她這麽亂來。因為是老友的唯一女兒,那就給個面子,按她的意思試一試吧,到此陳經理也不知道這都是因為要來他店裏工作的南月末需要戴太陽鏡,其餘人必須配合的原因。

紀艾棉這樣做也是為了不讓到時只有一個人戴太陽鏡的南月末突兀出來,南月末一直以來因為胎記的存在不同于一般人,她一定不喜歡那種和大家不一樣的感覺,紀艾棉就盡力不要讓這種事發生。

紀艾棉買好了咖啡色的太陽鏡拿給南月末,囑咐她出家門就戴上,一定回家才能摘下來。南月末很聽話,也不問為什麽,直接表示好,她十分相信紀艾棉。

晚上,紀艾棉的卡2又有短信來了。上面寫道:明天早晨9點,順路接你去園區。

湛以澤又要來接她。早晨害她緊張了一路,結果也沒被設計,害她白緊張了。而且她坐着湛以澤的車進園區,她的幾個同事都看到了。雖然他們什麽都沒問,但肯定有在議論她。他們都知道紀艾棉到德斯雲大罵湛以澤和關津陽的事,也私下知道她在故意找德斯雲懂事的茬,可現在她居然坐上德斯雲董事的車上班,一次不算還要兩次,不知道他們會怎樣讨論這件事。紀艾棉也覺得不能他出招,她就接招,這反而表現得她智弱,像被湛以澤牽着鼻子走一樣。

于是紀艾棉當沒看到這條短信。

第二天早晨,湛以澤的車停在紀艾棉家的門口,見九點了紀艾棉還沒出來,湛以澤就發短信告訴她,他已經到了,讓她出來。收到短信的紀艾棉還當沒看見。于是她卡2的電話就響了。

紀艾棉想了一會兒接還是不接,這時候她正在公交車站等公交。她想好了,就接了。

“你在哪兒?”

第一次在電話聽湛以澤的聲音,紀艾棉才發現,原來湛以澤的聲音這麽低沉。

Advertisement

紀艾棉把想好的話說出來:“我今天有事,和朋友一起出門了,你不用來接我了。”

“你昨晚為什麽不告訴我?”

“啊!是今天早晨才決定的事。”

“那為什麽早晨不告訴我?”

紀艾棉這時候意識到她讓湛以澤等了一段時間,不管這段時間多長,她讓他等了,他不開心了。想到這裏的紀艾棉嘴忽然就合不攏了。

她壓抑着興奮的聲音:“對不起,我讓你等了。”

說完她忍不住捂住嘴開心了一會兒。

湛以澤直接把通話挂斷。

紀艾棉認為她成功戰勝了一局,就差手舞足蹈了。她之前怎麽沒想到,她可以這樣對付湛以澤呢。

湛以澤的車從公交車站路過,坐在車裏的湛以澤恰好看到了在公交車站等車的紀艾棉,而且明顯是她一個人在車站,身邊沒有同行的人。

她為什麽要撒謊。

湛以澤讓司機一直跟着紀艾棉所上的那輛公車,一直跟到離園區最近的公交站,湛以澤看到紀艾棉下車了。

她為什麽要騙我?

湛以澤不明白比石頭還頑強地喜歡他的紀艾棉為什麽不願意他去接她上班,不願意和他同行,一定有什麽原因。

紀艾棉一到辦公室就坐在座位上給今天第一天上班的南月末打電話。

“月末,你一直戴着太陽鏡吧?”

“月末,店裏的其他店員都對你很好吧?有什麽不會的盡管去問他們好了。”

“你要盡量跟咖啡師傅學習制咖啡的基礎知識,我也會幫你買相關的書籍。”

“端咖啡一定要小心,暫時三杯以上就不要端了。”

“糕點的名稱記起來不難的,要不然你把它們都拿手機拍下來,回來我也可以教你。”

紀艾棉邊整理桌子的東西邊和手機那端的南月末通着話,她轉着轉椅,忽然瞄到了身後側有兩條包裹在緊身西褲下的又直又長的腿,誰站在她的後面她居然不知道,紀艾棉轉頭仰着臉朝後看,然後她被吓得“啊”了一聲。

她怎麽也沒想到,湛以澤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還站在她的身後。

手機裏的南月末聽到她的叫聲急問:“艾棉,怎麽了?”

紀艾棉站起身對着手機道:“沒事,我現在有事情,先挂了。”

紀艾棉挂斷手機,她沉了沉氣,把手機放到辦公桌上,轉身對着湛以澤:“你怎麽會來這裏啊?”

湛以澤并不答話,直接去拿紀艾棉放在桌上的手機,她用那麽耐心柔和的語氣講電話,湛以澤想知道對方是誰。

紀艾棉來不及按住手機,只能看着身高高出她很多的湛以澤拿走她的手機在她面前翻看着。

“你幹嘛看我的手機啊!”

湛以澤當然不答她。

湛以澤看到剛才和紀艾棉通話的人名稱叫做月末,應該是個女孩。湛以澤确定後,美眸瞅了瞅紀艾棉,又去翻看紀艾棉的通訊錄,翻看通訊的目的他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編輯在第幾位,可他發現第一位不是他,而且他也不在二位三位,翻了一通裏面居然沒有他的名字。

“這裏面沒有我的名字?”

“你在卡2啦!”

卡1的通訊錄幾乎是滿的,家人朋友一大堆人名,而卡2裏只有他一個人的手機號。名字還是他自己編輯的。

湛以澤問:“為什麽不只用我給你的手機號?”

“不方便啊!”

“為什麽卡2裏只有我一個人?”

“因為你是‘特別’的!”

敵人,你要自己呆在一張卡上,等戰鬥結束了,把卡直接丢了多方便。

湛以澤對紀艾棉的回答還是滿意的,但他想了想,又在卡2上編輯起來,他把湛以澤三個字換成了“特別的”。

湛以澤把名字編輯完,把手機還給紀艾棉。紀艾棉連忙看他在她的手機上做了什麽改動。湛以澤的手機號碼名稱變成“特別的”,紀艾棉看到這點改變,表情拿不準地擡頭看向湛以澤。

他知道特別的是什麽意思嗎?

他為什麽要這樣改,這樣看起來不會很怪嗎?

湛以澤瑩黑的瞳仁看着紀艾棉,開始算起他來意的賬:“你為什麽撒謊?”

“我撒什麽謊了?”

“你是一個人來園區的。”

紀艾棉眼睛轉了轉:“啊……”

“你為什麽不想和我同行了?”

“我為什麽一定要和你同行啊,又沒有好處!”

“好處?”湛以澤怔了怔:“你想要什麽好處?”

“不知道,反正又沒有好處,我為什麽一定要和你同行!”

湛以澤半躺在他辦公室的乳白色月牙沙發上,他的對面坐着關津陽,窗邊坐着言旬。

湛以澤說:“你要是喜歡一個人,想要從那個人那裏得到什麽好處?”

關津陽不忿道:“你難道沒告訴她,讓她和你同行,你去接她上班,已經是天大的好處了嗎!她這是想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

湛以澤想讓關津陽說具體什麽樣的叫得寸進尺,但關津陽閉緊嘴明顯不想解釋給他聽。

湛以澤叫道:“旬!”

言旬從窗前擡起頭來,表情淡淡的:“喜歡一個人得寸進尺,應該是想有身體接觸吧。”

“身體接觸……”

關津陽走到窗口,壓低聲音對言旬說:“你幹嘛解釋給他聽啊。”

言旬說:“又沒關系。以澤不喜歡跟人有身體接觸不是嗎?”

湛以澤拿起一本書向這兩個人中間砸去:“別在我面前說悄悄話!”

紀艾棉上洗手間,在廁所隔欄裏,她聽到了她三個同事的悄悄話。

“長得那麽漂亮的男人就是德斯雲的董事嗎?我第一次見啊!”

“紀艾棉好像真的和他的關系不同尋常,你看到了嗎,他居然查看她的手機。”

“我看到了,我想除了男女朋友,一般關系不會查看對方手機的。”

“這麽說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可前陣子,紀艾棉她不是在德斯雲的門口大鬧了嗎?”

“是啊,不知道這都是什麽複雜的恩怨,分手又複合了?”

紀艾棉在廁所隔欄大聲道:“沒分手過也沒複合過!我和他的關系複雜着呢!”

她一說完,洗手間立馬靜悄悄。

紀艾棉上完廁所出來,洗手間裏她的同事早就走了。

紀艾棉回到辦公室,她的同事都埋着頭做事不敢看她。紀艾棉想了想這都是什麽事。

☆、得寸進尺

周末來臨,紀艾棉和南月末第一次可以一起工作,紀艾棉像去郊游的心情,早晨起床和南月末一起吃早餐,兩人一起乘公車。到了咖啡店兩人換上制服,變成穿一樣的衣服。紀艾棉也戴上咖啡色的太陽鏡,和南月末對視而笑。

紀艾棉去經理辦公室問:“陳叔,這星期營業額怎麽樣,有沒有提升?”

陳經理看着她戴着太陽鏡的模樣,倒好像成熟了不少。陳叔道:“我咖啡店的營業額一直很穩定。”

“那就是沒降對不對。”

“也沒升。”

“沒降就很好啊!”

“你不是說……”

陳經理話沒說完,紀艾棉就打斷他:“繼續加油啊,成績肯定會更好!”紀艾棉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快速道:“我出去工作了,會十分努力的!”

說完趕緊溜走,陳經理無奈搖起頭來。

湛以澤知道紀艾棉周末會去咖啡廳兼職,那次他們三個人誤入她兼職的咖啡廳,就在那裏她說出了她的心意,對他表的白。湛以澤坐在家裏望着天花板,忽然想去那家咖啡廳坐坐,他還特意找借口甩開了跟在他身邊的關津陽。

這兩個人還是少碰面得好。

湛以澤開車來到天堂島咖啡廳,他的大長腿包裹在九分黑色板褲裏,上身黑色長款斜領無扣外套,一身暗色系,襯着細膩光滑的皮膚,整個人美不勝收。湛以澤進入咖啡店,無論是客人和店裏的服務生都因為他的出衆外貌偷偷瞄他。湛以澤掃視着咖啡店,他上次來是坐在什麽位置?湛以澤看到他上次坐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

湛以澤随便找一個空位坐下,女服務生上前服務問他是一位麽,他點了點頭,在店內搜尋了一下紀艾棉的身影,為什麽不是她上來服務呢?

“先生,請問您要點些什麽呢?”女服務生又問了一遍,“還是您要等人?稍後再點?”

湛以澤瑩黑的眼睛望着服務生,手指指向一桌道:“我要坐那裏。”

服務生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然後轉回頭微笑着對湛以澤說:“等那桌客人結賬了,我會馬上幫您安排的。”

湛以澤道:“我現在就想坐那裏。”

女服務生道:“可是那裏已經有客人了。”

湛以澤掏出錢夾,拿出一張金色的卡放到桌上:“你去讓他們讓出來。”話說的相當自然。

女服務生望着金卡,愣了愣,然後十分為難:“這不太好吧。”

“你不去問怎麽知道不太好?”湛以澤漂亮的眼睛瞟向服務生。

女服務生知道遇到麻煩了,沒辦法只有過去問。

片刻,女服務生回來道:“對不起先生,那桌客人說,他們喜歡坐窗邊,不想換。”

“你沒有問他們需要多少錢換嗎?”

“這……”

“去問。”

女服務生只有不情願地再去問,然後又回來道:“他們說不是錢的問題,問什麽理由換,如果是他們能接受的理由,換也沒關系。”

湛以澤看向女服務生:“你的服務真差,我跟你說了這麽多話,你還沒有辦好。我都已經說過了,要坐那裏!你還回來問什麽理由?”

女服務生很委屈:這是什麽理由,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坐那裏好麽。

湛以澤垂着睫毛道:“把你們經理叫來。”

這客人雖然長相驚人得好看卻如此難伺候,女服務生苦着臉回到後臺。

南月末正在跟咖啡師傅學習制作咖啡,紀艾棉就陪在一旁觀看,瞄到女服務生愁眉苦臉地走過來,紀艾棉問:“小惠,怎麽了?”

小惠:“遇到難纏的客人了。”

紀艾棉一聽仗義感上來了:“什麽情況?”

“有位男客人一定要坐窗邊的一個位置,那個位置已經有人了,他非要求對方把位置讓出來給他,我已經去交涉了人家不肯,他就要找經理,還說我服務差。”

紀艾棉一聽立即道:“你讓他去別家消費,找什麽經理!”

小惠心想:我又不是你,哪敢這麽說,趕客人不是等着扣工資或者被辭退麽。

“那個人好像蠻有錢的,一身的高級名牌,拿着金卡,我想讓經理出來,應該也不敢得罪。”

這時制作的咖啡師插嘴道:“我看你送窗邊那桌一塊特制糕點,看他們能不能把位置讓一下吧。”

紀艾棉接道:“糕點也不便宜啊,到時候經理從小惠工資裏扣怎麽辦?”

咖啡師看着紀艾棉:“那你看?”

紀艾棉站起來:“我去處理!”

紀艾棉出了吧臺,就向客人區走去,按着小惠說的桌號,紀艾棉看過去,然後她瞪大了眼睛:坐在那裏的不是湛以澤嗎?

居然是湛以澤!

是他!紀艾棉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湛以澤顯然是故意來她兼職的咖啡廳找茬!

湛以澤看到了紀艾棉,兩只眼睛望着她。

紀艾棉面色不善騰騰騰地走到湛以澤的桌前,說:“你想喝什麽?只能坐在這裏喝,不然你就去其他咖啡店。”

湛以澤指着窗邊的一桌:“我要坐那裏。”

“我不是已經說了麽!”

湛以澤打斷紀艾棉:“以後我來,都要坐那裏,那裏以後都不許坐其他人。”

“什麽?”

“你把你們店的經理叫來吧,我想知道那個座位多少錢。”

“你見過有座位是出售的嗎?”

“我想買它自然就會賣。”

我的天,這是什麽邏輯。

紀艾棉氣道:“一個億!你買吧!”

湛以澤皺眉:“哦。”然後望着紀艾棉:“是連你一起的價格嗎?”

紀艾棉瞪圓眼睛:“你說什麽!”

她聲音大到周圍客人都看過來,紀艾棉連忙又咬着牙控制聲音:“你一萬個億也買不了我!”

湛以澤眨了兩下眼睛道:“我沒說要買你啊,你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我為什麽還要用買的。這裏的經理要是不肯為那個位置出價,我就買下這家咖啡廳,你還可以在這裏,它可以成為你的咖啡廳。如果你願意經營,我可以考慮高價格。不然它為什麽值一個億。”

紀艾棉呆了呆:“我的咖啡廳?可以值一個億?”

湛以澤有些得意,理所當然道:“嗯。我的女朋友當然有這種福利。”

紀艾棉愣了愣,然後徑自感嘆:“你的女朋友福利都這麽好啊。”

湛以澤不滿紀艾棉的“都”字,他說:“哪來的‘都’?”

“啊?你肯定不止交過一個女朋友吧。”

湛以澤兩道英氣的眉毛皺起,他長這麽大之前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紀艾棉是第一個。紀艾棉的話讓湛以澤很不高興,非常不高興。他忍了幾秒才道:“你沒發現你今天對我說話的态度很不好嗎?”

紀艾棉想:難道我不是從來都這個态度嗎?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又不是你真的女朋友,為什麽要态度好。”

湛以澤盯着紀艾棉,頓了頓,斟酌着詞:“不是‘真的’女朋友?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不是真的女朋友,還能什麽意思?”

湛以澤思考了幾秒鐘,然後問:“你為什麽認為不是真的?”

這不是廢話嗎?

“怎麽可能是真的!”

湛以澤直直盯着紀艾棉:“你認為不是真的,是因為我沒讓你‘得寸進尺’嗎?”

“得寸進尺?”紀艾棉反應了一下:只能你來整我,我想整你就成了得寸進尺了?紀艾棉不服地揚着臉,翻了一下眼睛道:“我可不認為那是得寸進尺!”

湛以澤從桌前站起身,站在了紀艾棉的面前,紀艾棉本來揚着臉,湛以澤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身高一站在她面前,向下看,她剛好和他的視線正相對。他的眼睛既漂亮又鋒利,黑水晶一般瑩亮的瞳仁,乍一看實在很驚心,瞬間想讓人躲閃。但這時收回視線會顯得是怕了他,紀艾棉為了不輸氣勢只能硬撐着頭皮,維持着揚着臉的姿勢不動,但眼睛變成瞪起。

湛以澤微微低着頭,他望着紀艾棉揚起的臉:她對他表白以後,他算得上忽然就答應了她,讓她成為他的女朋友,她的心裏會有懷疑也是正常的。即使他沒交過女朋友也知道交女朋友的一些常識,男女朋友交往是要有一些肢體接觸的。而他卻要求她不能輕易對他有動作,而且他們也連男女朋友最基本的肢體接觸都沒有,她懷疑這都不是真的,她不是他真的女朋友也是對的。

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那就讓她确定吧。

要拉住她的手,來讓她相信嗎?

湛以澤望着紀艾棉的臉,想着去拉她的手,可他的目光卻一時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

她揚着臉的姿勢很像一副……索吻的樣子,如果忽略掉她沖他瞪圓的眼睛。

她說不認為這是得寸進尺,所以她這個樣子實際上是在等他親她?

湛以澤想:既然如此,那就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吧。

讓她可以确定,也可以讓他自己确定,究竟是不是真的。

湛以澤向紀艾棉邁近一步,伸出一只手,單手橫遮住紀艾棉的眼睛。

雙眼視線被遮住,紀艾棉愣了愣:為什麽遮住?這是想不看着我瞪着他的眼睛?他怕了,怕了我的瞪視?他是知道我怒瞪人的威力了!

紀艾棉想到這裏樂了,樂了唇角随之彎起,是一張微笑的嘴。

湛以澤本是低下身,臉慢慢、一點點地靠近紀艾棉。他望着紀艾棉忽然高興起來的嘴,怔了怔,然後下定決心,直接吻了上去。

唇瓣相貼,紀艾棉一下瞪大眼睛,驚住了,她腦袋卡殼,肢體也卡殼。

大概兩秒,紀艾棉才反應過來急忙後退,伸手用力推開身前的人。

視線恢複明亮,紀艾棉一只手捂着嘴,然後兩只手捂着嘴,眼睛瞪得比李子還要大,腦子怎麽轉也思考不了為什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紀艾棉捂着嘴,對面的湛以澤也用一只手壓着他的嘴,他修長的手指壓在嘴唇上,有些神色不定:因為心髒跳得快要從嘴裏跳出來,臉上發熱,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紀艾棉雙手疊加捂着嘴,然後又變成一只手指着湛以澤,她很想大罵他,不對!應該上前打他!

他居然忽然吻她,太陰險了!這可是她的初吻!

可是,可是,今天月末在啊,她鬧起來月末就會知道,但她不想讓月末知道。紀艾棉憋屈的要哭了。

湛以澤的心跳好半會兒才跳得沒那麽快,他抿着嘴唇,瞅了瞅紀艾棉。

瞅了瞅,瞅了又瞅。

紀艾棉站在那裏圓瞪着眼睛,捂着嘴、指着湛以澤,又回頭去看吧臺方向,在那裏你你你的。眼睛要比平時大上兩倍不止。

湛以澤含了含下唇,對紀艾棉說道:“我告訴你了……這是真的。”

這次你應該信了吧。

湛以澤語速極快,說完就向咖啡廳外走,紀艾棉手指指着他,一直把他指到門外。

你等着,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讨回來的!

诶,這麽說不對!

紀艾棉氣急了,頭一次吃了這種虧,有那麽點驚慌,一轉身看到南月末站在後面正望着她。

紀艾棉把小惠拉到咖啡廳後廚的更衣室:“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小惠揪着手指:“我只看到一點。”

看她的反應就知道不會是一點,她替小惠去解決麻煩,想也知道小惠會一直關注她這邊的情況,沒看到十成,也一定看去七成了。

“那月末有沒有看到,看到多少?”

小惠甄量着說:“比我少一點吧。”

“只少一點?”

紀艾棉的瞪圓眼睛的樣子讓小惠不得不重新道:“應該跟我一樣多吧。”

“要死啊!”

紀艾棉瞬間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小惠不怕死地問,也怪她太好奇了,她說:“艾棉啊,那個人為什麽要親你啊?你和他認識嗎?不對,他不認識你為什麽要親你呢,那不是耍流氓嗎?可是那個人真是少見的美貌啊。”

正抱着頭的紀艾棉擡起臉看着小惠:“你覺得我怎麽解釋最合理?”

“啊?”

“我想知道怎麽解釋才最合理啊!”紀艾棉又抱住了頭,她只覺得好丢人,月末要是問她,她要怎麽說,她不想讓熟人知道這種事,尤其是月末。

湛以澤因為自己不停地在那裏抿着嘴唇,摸着嘴唇,抿來抿去,摸來摸去的次數太多,嘴唇自然就有些發紅有些發腫。

湛以澤半躺在別墅天臺上的長椅上,望着碧藍的天空。

坐在白色圓桌前的關津陽盯着他紅腫的嘴唇看了一會兒,問:“以澤,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

湛以澤用手指按了按微微嘟起的嘴唇,是有點發繃的感覺。

湛以澤叫來管家,讓管家拿一塊鏡子過來。

關津陽說:“也不是很嚴重,就是有一點點腫。”然後他眼睛朝上空瞧了瞧:“你一直在看天上,天上有什麽嗎?”

湛以澤從上空收回視線說:“你幹嘛一直坐在這裏,你沒有其他事做嗎?”

關津陽腰板坐得很直,他搖搖頭:“沒有。”

“那你回家吧。”

“我暫時還不想回。”

湛以澤想,他什麽時候變得能一直坐這麽長時間?

湛以澤從長椅上坐起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對我說?”

關津陽立即道:“沒有啊!”但說完卻是一副口難開的樣子:“那個,以澤啊……”

“如果是關于紀艾棉的事,我不想和你談。”

關津陽歪了一下嘴:“我才不和你談她!”他看着湛以澤:“以澤,你是不是又把何湘拉入黑名單了?”

這時管家把鏡子拿來了,湛以澤接過,照着鏡子觀察着自己的嘴。他照完了,把鏡子遞還管家,然後半躺向長椅。

“你沒有告訴她我已經交女朋友了嗎?”

“你把她拉入黑名單,她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我就告訴她了。”

“你告訴她了,她和她家人都沒來煩我,不是很好嗎?”

“可是……”

“可是什麽?她是你的表妹我已經算照顧她了,她再自殺我不會受要挾了。”

“我知道我知道。”關津陽态度良好地說完,望着湛以澤,對他說道:“你放心,她應該不會再自殺了,今天晚上的飛機,明天何湘她就飛到中國了,以後,她都會在中國呆下去……”

聽完的湛以澤眼睛倏地瞪向關津陽,一臉的你有沒有搞錯。

關津陽咂咂嘴,慢慢道:“她說,她要把你搶回來,就這樣。”關津陽說完掩飾地咳咳了兩聲。

☆、情敵

何湘棕色的眼睛棕色的頭發,還算遺傳了她媽媽外貌的一丁點,但也只此而已,亞洲血統占得不多,一看就是混血少女,可以說流利中文的混血美少女。

關津陽和關津陽的媽媽去機場接的何湘,何湘的身邊跟着一個西方壯漢保镖和一個金發碧眼的胖保姆,是專門護送她過來的。

何湘一見到關津陽就對他說:“快把地址給我。”

關津陽的媽媽拉了拉身上微斜的披肩問:“什麽地址。”

何湘道:“以澤哥哥女朋友的地址。”

關津陽的媽媽轉頭看向關津陽,一臉這是怎麽回事的表情。

何湘這次不準備驚動任何一個大人,因為她的表哥告訴她,她上次絕食扯上長輩雖然獲得了短暫的勝利,但實際卻讓她的以澤哥哥更加不喜歡她。何湘已經決定好了,這次她不會再做任何逼迫到湛以澤的事情。既然湛以澤現在的女朋友就是靠自己的努力堅持奪得了愛情,那麽她也要一樣,親自打敗對手,像騎士一般靠自己的智慧與力量奪得所愛,她要做位女騎士。

“你剛下飛機,不想先跟我回家休息休息嗎?”關津陽的媽媽問。

“NO,我在飛機上已經休息好了。”

關津陽的媽媽看向關津陽:“你是哥哥,不要帶着她亂來。”

關津陽一副敷衍的表情也不答話,何湘對關津陽的媽媽道:“姨媽你放心,我會理智對待的。”

你理智還能鬧過絕食的事情,關津陽的媽媽再對關津陽道:“你聽沒聽到我說的!”

“我聽到了,我絕對不會讓何湘受欺負的。”

“我說的是讓你們別去欺負別人!”

周日紀艾棉會在咖啡廳兼職,關津陽早就打聽好了,知道何湘一下飛機肯定就要去找紀艾棉,所以直接帶着她去紀艾棉兼職的天堂島咖啡廳。

這時候的紀艾棉還是在後臺陪着南月末,看南月末學制作咖啡。

關津陽和何湘在咖啡店裏找了座位坐下,就讓前來服務的服務生把紀艾棉叫來。

“艾棉,有客人指名要找你。”

服務生來後臺傳話。

誰會指名找她,不就是湛以澤麽,紀艾棉聽完眼神游移不定,南月末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小惠見紀艾棉神色有異,主動說:“我出去看看。”

紀艾棉本來想把昨天的事情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南月末不問她,她就什麽都不說。她真不知道該怎麽對南月末解釋這種事。

這湛以澤怎麽又來了!

不一會兒小惠回來了,說:“艾棉,不是昨天的那個人。”

紀艾棉頓時松了一口氣,但疑惑,誰要來咖啡店找她,如果是熟悉的人不會不打電話直接過來。

“是一男一女。”小惠補充道。

一男一女?紀艾棉就更疑惑了。

紀艾棉這次戴上太陽鏡出去,她一看,居然是關津陽找她,跟他一桌還坐着一個外國女孩。

關津陽他為什麽要來找她,湛以澤不是說過他們兩個不能對視不能說話嗎?關津陽不可能不把湛以澤的話當做一回事。那他來這裏到底幹什麽?

紀艾棉把手機的錄音功能開啓,握在手上,然後把太陽鏡扶正,走向關津陽那一桌。

我看你對不對我說話。

“誰要找我?”

紀艾棉站在關津陽和何湘的桌前。

關津陽也不看紀艾棉,只伸出手對着何湘指了指紀艾棉。

何湘立即站起來,上下打量着紀艾棉,然後轉着圈打量着她。最後還伸手把紀艾棉臉上的太陽鏡摘了下來。

紀艾棉問:“你幹什麽?外國人這麽沒禮貌?”

外國人盯着紀艾棉的臉開口說話了:“她根本沒有我漂亮,身材也很差!”

二十一歲的紀艾棉身材确實沒有十七歲的何湘身材豐滿。

紀艾棉感到莫名奇妙,這外國姑娘上來就損她,而且用很流利沒有多少洋味的中文。

紀艾棉問:“你是誰啊,你認識我嗎就來随便評價我!”

“我看你除了會說肉麻的話,根本沒什麽優點!”

肉麻的話?什麽跟什麽?

紀艾棉說:“是你要找我嗎?你是誰?”

何湘一點也不比紀艾棉矮,她站在紀艾棉的身前,對她說道:“我是何湘,從今天起對你正式宣戰!”

紀艾棉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真的不打算跟她對視的關津陽,她問何湘:“你對我宣什麽戰?”

“我要把我最愛的人奪回來!”

紀艾棉感到奇怪:“你最愛的人?”她最愛的人跟她有什麽關系。

紀艾棉問:“你最愛的人是誰啊?”

何湘手指指向紀艾棉心髒的位置:“你的男朋友!”

“我的男朋友?”

紀艾棉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她所說的有可能是湛以澤,關津陽坐在這裏,陪着她一起來的,看來□□不離十。

紀艾棉說:“你說的不會是湛以澤吧?”

何湘立即道:“我的喜歡不比你少,我一定會靠自己打敗你的!”

紀艾棉耷拉着眼皮問:“那還有別的事嗎?”

何湘眨了眨眼睛,然後想了想道:“來兩杯摩卡咖啡吧。”

“等着。”

紀艾棉重新把太陽鏡戴上,什麽跟什麽啊。

莫名跑出個奇怪的“情敵”。

紀艾棉剛轉身,陳經理從咖啡店外走進來。紀艾棉說:“經理,你過來了。”

陳經理說:“是啊。”然後說道:“店長呢,店長在哪兒?”

店長聽到陳經理的叫聲,趕忙過來:“經理,您叫我?”

陳經理說:“那邊!”他指着窗邊道:“靠窗05號位置,以後不要坐客人了,在桌上貼上專座。”

店長說:“不撤掉,貼上專座是麽?”

店長确認一遍。

陳經理道:“對,要是我沒說,就是任何客人不能坐05號桌。”

“好的,我知道了。”

店長直接執行,在一邊聽在耳裏的紀艾棉試探着慢慢問:“為什麽啊?”

那不是昨天湛以澤非要坐的位置嗎?

陳經理捋了一把額前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