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2)
的頭發:“有人要出高價把我的咖啡店買走,這是我的心血,我怎麽可能賣,對方有錢又強勢,說他可以不買,但要把店裏靠窗的05號桌,永遠給他留着,不能讓任何人坐,我一聽當然趕緊答應了。他一定是來店裏消費過,也不知道怎麽對那位置情有獨鐘起來,這年頭真是什麽怪事都能碰上。”
“哦。”
紀艾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地扶了扶太陽鏡,心裏想不會是湛以澤幹的吧?那這個人也太無聊了!幹嘛要買那個座位,要不要這麽奇怪。
自從何湘向紀艾棉宣戰以後,紀艾棉想不認識這個人都難。何湘不但周日那天找去了咖啡廳,後來更是找去了紀艾棉在園區的辦公室。而且她總是自作主張來紀艾棉的辦公室找她,一次又一次,紀艾棉辦公室的同事,看何湘自來熟的樣子還以為她是紀艾棉的親戚。
何湘背着手走進紀艾棉的辦公室,自己說了句“我來了!”就直接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起她自己帶來的書。
紀艾棉忍了忍,還是走到何湘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整天都沒事做嗎?”
何湘點點頭:“我在等開學。”
紀艾棉:“開學?”
“我是中國TS大學的留學生,現在等着入學。”
“什麽?你是哪所大學的留學生?”
“你只比我大四歲,為什麽聽力就老化了?TS大學!”
紀艾棉去吃飯,何湘也跟在身邊。
紀艾棉邊吃飯邊對桌對面的何湘說:“別等着我給你付錢!”
何湘道:“小氣鬼!”然後把人民幣往桌上一拍:“你的飯我請,小氣鬼!”
紀艾棉做園區督查工作,何湘跟在身邊,紀艾棉上廁所,她也跟着一起去。
紀艾棉忍不住問:“你怎麽不去找湛以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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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湘道:“你是他的女朋友,跟着你總會見到他的。”
“你為什麽不直接去見他?”
何湘嘟起嘴:“他不理我。”
紀艾棉有些朋友的語氣道:“你才十七歲,為什麽不去喜歡跟你同齡的人呢?這樣看,你太小了。”
“我十八歲就可以結婚了,我只要再等一陣子就到十八歲,就可以和以澤哥哥結婚了!我不小!”
“十八歲結婚,你爸媽應該不會同意吧。”
何湘說:“你說服不了我的,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但我說了我會打敗你的,你別小瞧我!”
紀艾棉道:“狼心狗肺,我可是為你好!”
何湘道:“我才不信你有那麽好!”
紀艾棉:“不信算了!”
然後下個小時兩個人又坐到一起。她們坐在園區裏綠化帶旁的木椅上。
何湘道:“原來籌集善款那麽不容易,我看我要讓爸爸媽媽捐出一些錢來。”
何湘剛跟着紀艾棉去為愛苗慈善募集善款了。
紀艾棉問:“捐給我嗎?”
何湘點頭,但忽然她又搖頭。
紀艾棉說:“怎麽變卦了?”
何湘說:“我捐錢給你也可以,但是你要和以澤哥哥分手。”
“你捐出的那點錢能夠一頓飯錢嗎?”
何湘說:“百萬,千萬都沒問題。”
紀艾棉盯着她:“真的?”
“爸爸媽媽不會拒絕我的!”
“你爸爸媽媽是誰啊?”
“不告訴你,但我家不比以澤哥哥家差。”
“你是混血對吧?你家在美國是做什麽的?”
“我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算了。”
何湘看紀艾棉真不再問了,想了想說:“可以告訴你一點啦。我家在美國做的事業和旬哥哥家在中國做的事業是一類的。”
“旬哥哥?旬哥哥又是誰啊?”
“言旬哥哥啊!”
紀艾棉頓了一下:“言旬?你連言旬也認識?”
“他是我表哥的好朋友,也是以澤哥哥的好朋友我當然認識了,他的未婚妻還和我關系很好呢。”
猶如一道閃電劈下。
紀艾棉眼睛睜大了,問:“誰的未婚妻?”
何湘說:“我說你耳朵老化了,你還不高興。你眼睛睜那麽大做什麽,你聽清楚了,我說的是言旬哥哥的未婚妻,不是以澤哥哥的未婚妻。”
紀艾棉的眼睛依然大張:“言旬有未婚妻?”
“很早就有了,還是幾歲時就定好的呢。”
紀艾棉的聲音都随着心情低下去:“他的未婚妻在哪住呢?”
“洛杉矶。”
“那不是美國嗎?”
“是美國啊,所以才和我認識,我們關系很好啊。”
“是嗎?這是真的嗎?”
何湘用奇怪的眼光注視着紀艾棉:“你怎麽了,眉頭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你好像忽然很失落的樣子?”
紀艾棉想說沒有,但也裝不起來。弄了半天,原來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所以即使向他表白,也是空表白一場。還是幾歲時就定好的未婚妻一直到現在,那他為什麽要坐在橋上畫畫,把她畫進畫裏,還要那麽溫柔地微笑,對她說話呢?真是的!這個人怎麽這麽不道德呢!
紀艾棉心裏有些急,有種被騙了感覺,忍不住道:“他真是太不道德了!”
“你說誰?”
“言旬!!”
何湘說:“我對他不是很熟了。”“不過”何湘想了想:“我聽說過一件關于他的事,我也覺得很不道德!”
他還在別處留情,騙過別人?紀艾棉連忙問:“什麽事?”
“聽說他在國外讀書的時候,面對別人事關生死的求助從不伸出援手,他看似很溫柔的人,卻是最冷血的。”
“這是騙人的!”
他曾經毫不猶豫地幫她追過小偷,也會為她在橋上“苦等”小女孩而感動,他很善良,這種傳言哪裏來的,為什麽要這樣污蔑他。
“是真的,聽說他曾經冷眼旁邊一個受傷的女孩,不予幫助,差點害的那個女孩死去呢,不像謠言哦。”
“我告訴你就是謠言!”
何湘捂了一下耳朵:“你生什麽氣啊!這麽大聲!”
湛以澤站在後面看了很久這兩人你來我往地交談,她們怎麽能說這麽多話,她到底是怎麽處理自己的情敵的。
湛以澤走到兩人的身後,他先叫道:“何湘。”
何湘聽到是湛以澤的聲音,從木椅上跳起來,他叫她的名字就證明他準備理她了。何湘可憐巴巴站到湛以澤的跟前,仰着頭望着他:“以澤哥哥。”
“你叫我英文名字吧,我不太習慣這個稱呼。”
“哦。”
“你過來,我問你些事情。”
湛以澤問何湘,她今天都跟着紀艾棉去了哪裏,何湘毫無心機地從頭開始說。
湛以澤耳朵裏聽着何湘說的,眼睛卻望着紀艾棉那裏。
紀艾棉對他單獨和何湘說話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她只朝他們這裏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難道她一點也不忌妒?
何湘說:“我跟紀艾棉去這裏的企業宣傳慈善……”
何湘說到這裏,湛以澤無視她從她身前走過直接走向紀艾棉。
紀艾棉的手腕被抓住,因為她有心事處于失神中所以整個人直接從長椅上被拉了起來。
紀艾棉看着被湛以澤抓着的手,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掙了掙:“诶!”
何湘跑過來,狠盯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何湘說:“以澤哥哥,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嗎?”
湛以澤對紀艾棉說:“我之前對你說,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對我有動作這句話——以後作廢。”
紀艾棉看着湛以澤說話的嘴,忽然想起那天在咖啡廳他忽然對她做的事情。
紀艾棉的手雖然被湛以澤拉着,但她力求和他保持最遠距離。
紀艾棉叫:“什麽跟什麽啊,我這裏沒作廢!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能對我有動作。”
湛以澤覺得很有趣,明明介意不能碰他的人不是她嗎,現在這是欲擒故衆?湛以澤向紀艾棉走近,紀艾棉就退後,兩個人的手雖然握在一起,卻保持着兩臂距離,一個向前,一個就後退。
“你想走多遠啊?”湛以澤問。
湛以澤認為紀艾棉現在的行為就是很介意之前被他肢體抵觸的表現,所以他并不生氣。
紀艾棉說:“到你松手的時候!”
湛以澤唇角微提:“那我看看你能不能這樣走回家。”
兩人手拉着手,手臂拉直,一前一後走在園區的路上。
何湘不樂意地跟在後面嘟着嘴,她覺得紀艾棉太狡猾了,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好有手段,真不能輕敵。
☆、流星項鏈
路上有這樣兩個人,男的優越的身高,外貌驚豔,女的身材苗條,長相漂亮可愛,這樣的兩個人手臂拉直地牽手一前一後走在一起,能有路人不看嗎?
尤其手拉在一起,一個向前,一個退後走着,怎麽看都像是在秀恩愛。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園區裏出現在路上的人逐漸多起來,看他們的人也越來越多。
走在前面實際在退後的紀艾棉說:“你松手啦!”
湛以澤說:“那你站住。”
紀艾棉一站住,湛以澤就向她走近,紀艾棉連忙又後退:“說了我站住你就松手。”
湛以澤說:“我為什麽要松手?”
紀艾棉怒道:“你說為什麽!這是我的手!”
“可是你是我的。”湛以澤理所當然道。
“我是……你的?”紀艾棉重複起來都非常艱難。
這個人有沒有常識啊,又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這種話也能說。
他打算迷惑她,不能上當!
“誰告訴你我是你的!”
“你。”湛以澤目光直指紀艾棉。
是誰非要喜歡他的!是誰不依不饒窮追不舍的!是誰大膽告白的!
“我?我什麽時候說的?”
湛以澤忽然站住,他不動她也就動不了,紀艾棉不得不跟着停住,作用力還讓她朝湛以澤奔了一步。
湛以澤手一收一用力,紀艾棉就被拉着向前撞到了湛以澤的身前,他的身上有香氣,味道竟然是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這人到底一天是要洗幾遍澡。紀艾棉撞到湛以澤的身上後連忙後退,結果一急,腳下把自己給絆倒了。
紀艾棉腿一彎坐到地上,此時湛以澤還拉着紀艾棉的手,紀艾棉坐在地上大叫:“我的胳膊要被你拽斷了!”
湛以澤這才松手。
紀艾棉揉着胳膊,又舒展着一直被湛以澤握着的手掌,她怒瞪着湛以澤:“我沒有說過我是你的!”
“那你是誰的?”
“你這是什麽問題啊!我是我自己的!”
湛以澤想了想也對,他說:“我只是告訴你,我的女朋友只能是我的。你明白嗎?”
她千方百計地要他注意她,喜歡她,不就是要做他的女朋友嗎?做了他的女朋友就只能是他的。
何湘跑過來憤怒地指着紀艾棉:“我低估你了!”
“什麽?”紀艾棉看到何湘氣憤的臉。
“我現在終于知道你怎麽會成為以澤哥哥的女朋友了!你這只狡猾的狐貍!”
紀艾棉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紀艾棉把手伸過去:“扶我一把!”
何湘猶豫了一下,然後斷然道:“NO!”
紀艾棉也不在意,自己從地上站起來:“那你中午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飯?”
何湘說:“即使你付賬我也不和你一起吃!”
紀艾棉拍拍屁股上的灰說:“那算了!”
紀艾棉轉身要走,湛以澤叫住她:“紀艾棉,你中午要和我一起吃飯。”
紀艾棉馬上說:“即使你付賬我也不和你一起吃!”
湛以澤走上前要拉住紀艾棉,紀艾棉轉身就推他,結果她剛才坐到地上,一只手撐在地上,那只手很髒,這只髒手在湛以澤的白色上衣上留下個黑爪印。
她看到了湛以澤異常嫌棄的表情。
紀艾棉看看自己的手,看看湛以澤的衣服,眼睛狡黠一轉,伸着手掌就往湛以澤的衣服上蹭。潔癖症患者。
湛以澤縱使躲閃也被她摸了幾把衣服,紀艾棉那個得意,湛以澤黑琉璃的眼睛閃着不爽的光芒。
“你在幹什麽!”
湛以澤看了看衣服上被紀艾棉蹭到的地方,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紀艾棉的時候,她故意把嘔吐物扔到他的身上。湛以澤頓時感覺很不好。
“幫你治療你的潔癖症啊,不是男朋友嗎,那不應該嫌棄女朋友髒的吧?”哼哼,紀艾棉感覺她勝了一局。
湛以澤瞪着紀艾棉,紀艾棉也瞪着他,因為他個子高,紀艾棉又變成揚着臉瞪他。
湛以澤默默盯着她的臉,然後道:“那倒也是!”
湛以澤伸手摟住紀艾棉的腰一下把她拉近箍緊了,上去朝着紀艾棉的嘴唇親了上去。
何湘發出尖叫。
紀艾棉馬上反應過來,用力推湛以澤,然而湛以澤松開她,她才得以脫身。
紀艾棉憤怒又感覺羞恥,尤其何湘悲憤地你你你地指着他們兩個人。
紀艾棉跳開一尺想吼,但憤怒讓她結巴:“你,你瘋了!!”
湛以澤卻開心又帶着得意:“我只是證明我并不嫌棄你髒。”
“你才髒呢!王八蛋!”
紀艾棉從腳旁的路邊抓起一個小石子就朝湛以澤砸過去,湛以澤一側身躲了過去。
紀艾棉氣的要命,湛以澤卻看起來心情極好,掩飾不住的開心。
晚上,紀艾棉坐在書桌前,雙臂垂着,仰頭望着桌前方挂在牆壁上的鉛筆畫發呆。南月末敲門進來給她送睡前牛奶。
紀艾棉有氣無力地跟南月末打招呼。
南月末把牛奶放到紀艾棉的桌前,然後也望着那副鉛筆畫看。
南月末想了半晌才道:“那個人,就是你的‘夢想’嗎?”
“那個人?”紀艾棉扭頭。
“周六咖啡店的那個人……”
月末終于問起她那件事了。她之前還不知道怎麽解釋湛以澤這個人,而現在的她,覺得她完全沒必要解釋這個人。
不是“夢想”解釋他是誰幹嘛。
“怎麽可能是那個人。”
紀艾棉呆呆地睜着大眼睛,眼皮一分鐘內只眨幾次。
紀艾棉說:“你說我為什麽要把他叫做‘夢想’呢,夢想就是只能在夢裏想着的意思,現在果真是應了‘夢想’這兩個字了,呵呵。”她苦笑。
南月末半蹲下身望着紀艾棉,紀艾棉苦着臉看向她:“月末,這下他真成了我的夢想了,我只能在夢裏想着他了。”
言旬拎着包從華雲回到家,路過客廳,看到周青坐在沙發上,像在等他的樣子,果然他剛要走過,周青叫住了他。
周青今年四十五歲卻看上去像三十多歲,保養得很好,氣質高貴優雅,即使到這個年紀,獨身的她現今依然被很多單身富豪追求。她掌管着華雲集團又有很優秀的繼子,但她從不給任何男人機會,即使有男人再癡心對她,她也無動于衷。因為她最大的願望都在眼前人的身上,無法為別人分心。
“旬,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言旬就站在那裏,周青從茶幾上拿起一個長方形的紅色絨布盒子,走到言旬的身側。
她打開盒子道:“旬,下個月你爸爸生前世交,李伯伯的女兒會從洛杉矶來S市,我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把它送給她。”
打開的紅色盒子裏是一條女士的鉑金項鏈,言旬只側目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周青繼續道:“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你已經長大了,這是你爸爸生前的願望,完不完成它,我不強求,全憑你的意願。”
周青這樣說着把盒子合上,遞到言旬的身前,等着他是否接;言旬望着眼前的紅色絨布盒子,頓了一秒,伸手接了過去。
“還有其他的事嗎?”言旬面色如常地問。
周青露出淡淡的笑:“沒有了,你上樓休息吧。”
言旬帶着盒子上樓,周青一直望着他上樓的背影,他并非她的親生兒子,但在她心裏,而今卻沒有任何人比他重要。
第二天言旬要親自和韓國來的當紅影視男明星和他的經紀人見面接洽,商談關于這位男明星以後在中國的活動的經紀約是否簽給華雲的事宜。現在這位韓國男明星因為他出演的韓劇在中國風靡一時,正炙手可熱,身價很高,架子當然也不會小,不但需要好好招待,也要言旬親自出馬。
言旬覺得上次關津陽為了向湛以澤道歉,特意請客的那家餐廳的美食确實很不錯,好吃又有特色,所以他跟關津陽要了餐廳的地址,讓公司的行政總務定了麗江美餐廳和韓國明星見面,準備在餐桌上談合作。
同行的有華雲的副總裁,總經理還有翻譯,他們坐在包間內邊吃邊聊。華雲是中國最大的娛樂公司,這對外國藝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擇。所以這位韓國男星來就已經做好簽約華雲的準備,之前一直未定也只不過是想親自多提幾條要求,多為自己謀利而已。
在餐桌上他們把草拟合約的內容談妥了,言旬讓總經理送韓國男星回酒店,副總裁回去安排簽約事宜,這件事就算成功完成。
言旬從餐廳出來,看到隔壁的咖啡廳,天堂島咖啡廳,他記得這是紀艾棉兼職的咖啡廳。紀艾棉把咖啡潑到了他的身上,害他毀了一件白襯衫,她還把咖啡砸過來,咖啡濺到他的褲腳,因為洗不掉保姆也直接把褲子處理掉。那一天湛以澤收獲了表白,他失去了一套衣服。
言旬忽然想喝一杯咖啡。約好了下午和湛以澤關津陽打高爾夫,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現在正好需要打發時間,于是言旬拎着包走進了天堂島咖啡店。
并不是周末,店裏的客人不多,言旬喜歡坐在窗邊,5號桌的位置最佳,不過他走過去,卻看到那裏寫着專座。他正在想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服務生走了過來:“先生,一位嗎?”
“對。”
“那請這邊來。”
“我不能坐這裏嗎?”
“啊,抱歉,您不能坐這裏,因為這裏暫時不能坐客人。”
“是麽。”
“是的,請見諒。”
“好的,那我可以坐那邊嗎?”
依然是窗邊,只不過位置沒有5號桌的位置好,而且橫向鄰桌間距有些近,鄰桌還坐着人。
服務生說:“可以。”
言旬落座點了一杯拿鐵咖啡,他打開手提背包想再檢查一下和韓方交流後修改的合同書內容,拿文件的時候卻看到了背包外側的紅色盒子。
紅色的絨布盒子,是昨晚周青給他的東西。他當時接過之後因為開卧室的房門就直接把它放進了手上的背包裏面,到今天一直沒有把它拿出來。
其實要不要把這裏面的東西拿出來,他還一直在猶豫着。爸爸生前世交的女兒,幫了華雲很多忙算得上恩人的女兒,小時候見過面卻不記得長什麽樣子,後來看過長大後的照片,但看過了居然也忘記了是什麽模樣。不知道她的長相,也不知道她的性格,他不知道她是怎麽樣一個人,但她是他的未婚妻,未來要和他結婚的人。
言旬把盒子裏細亮的鉑金項鏈拿出來,項鏈中間有一顆吊墜,呈星星的形狀,有一顆鑽石鑲嵌在裏面,熠熠發光。細看之下會發現,項鏈的一圈都間隔點綴着細小的鑽石,閃耀着光芒,流光溢彩,是條流星項鏈。
言旬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胸前,看着項鏈有些失神。
言旬隔壁桌坐着一對男女,此時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大,不知為何是要吵起來的架勢。
女人忽然大叫:“你再給我說一遍!”
男人說:“再說一遍還是剛才的話。”
女人帶着哭腔喊:“你有沒有良心!”
男人不語。
女人再叫:“你沒有良心!”說着隔着桌子去揪男人的衣領。
“你放手!”
“我不放!我殺了你!”
服務生立刻被引了過去:“先生,女士!不要打架!有話好好說!”
兩個女服務生上前制止兩人的揪扯,要分開他們,結果都被推到了一邊,其中一個女服務生沒站穩,被推得撞到身後的桌子上。
那是言旬的桌子,桌上的咖啡杯随着撞來的力道傾斜,裏面的咖啡直接扣到了言旬的身前,言旬白色的襯衫立即被染上了一大塊咖啡漬。
言旬站起身,他的身前濕了一片。
他望着身前的咖啡漬,覺得此景真是眼熟,這是他第二次衣服上被倒上整杯咖啡。
而且還是在同一家店。
“對不起,對不起!”
服務生拼命道歉,言旬卻忽然覺得服務生說對不起的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言旬的視線從衣服上擡起,看向低着頭向他道歉的服務生,盡管戴着太陽鏡,發式也變了,可他還是認出她。
是她,居然是她,那個把他撞倒過,讓他後肩疼了一個晚上的女孩,也是紀艾棉的朋友。
她這是又撞了他一次嗎?
言旬說:“你……”
這時男服務生和咖啡師從後臺跑出來,硬是把打架的男女拉開,然後毫不留情将那兩人大力往店外扯。
“要打出去打!!!”
這邊的小惠看到言旬衣服上的咖啡,知道有客人被殃及,連忙抽紙巾要幫忙擦,言旬伸手擋住了小惠的幫忙,他說:“我可以自己來。”
小惠很業務地小聲對南月末說:“別站着,幫他擦一下,不然他跟你要賠償怎麽辦?”說着把紙巾塞到南月末的手上。
小惠的話,言旬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
南月末很聽話,拿着紙巾走到言旬身前說:“我幫你擦。”
南月末說着伸出手,言旬用手擋住了,他說:“擦不幹淨的,不過放心我不會索要賠償。”
小惠松了一口氣。
“不過,”言旬看向南月末:“既然是你把咖啡撞到我的身上,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南月末也不問他要她做什麽事,只點頭。
言旬見她點頭,對她說:“下面的時間我不能穿帶着咖啡漬的衣服,我來的時候看到這條街的拐角是家男裝店,你能不能去那裏幫我拿一件衣服?”
“拿衣服?”
言旬說:“對。”然後他轉身從椅子上的背包裏拿出錢夾,從錢夾裏拿出一張□□:“我沒有多少現金,你拿着我的卡,這樣衣服多少錢都沒有關系。”
南月末有些局促,她說:“要買什麽樣的衣服?”
言旬說:“可以和我身上一樣的,或者只要是合身的都可以。”
言旬把卡遞給南月末,南月末有些緊張地接過去。
南月末一路小跑着跑到街角的男裝店。
這是她第一次買衣服,更是第一次買男裝,不過自從她來s市,所做的事情幾乎都是第一次,所以她反而沒對第一次買男裝有什麽想法。南月末對店員說:“我想買白色的衣服。”
店員很熱情:“是給男朋友買嗎?”
南月末認真地搖頭:“是給男的買。”
店員噗嗤笑出來:“這是男裝店,我知道啊。”
南月末說:“那,可不可以幫我挑一件白色的衣服?”
“當然可以,要多大尺寸的?”
南月末沉默了一秒:“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那他多高呢?”
“多高……”南月末伸出手試着比劃着高度,他站在那裏好像是高出她這麽多吧。
南月末手臂半伸着在頭頂上方确定出一個高度:“應該是這麽高。”
“那應該是一八零往上了。那他胖嗎?”
南月末搖頭:“不胖。”
南月末抱着買好的裝在包裝袋裏的衣服氣喘籲籲地跑回咖啡店,她怕客人等急了。
南月末一進店并沒有看到讓她去買衣服的言旬,他去哪裏了?
在她張望的時候,小惠走了上來:“那位客人剛去洗手間了,月末你把衣服給小鵬,讓他帶進去給客人吧。”
“好。”
南月末把衣服交給小惠,小惠把衣服拿去遞給男服務生小鵬。
南月末過了一分鐘後才想起來,客人的卡還在她這裏,她要一起歸還才是。
☆、父親的遺物
南月末站在男洗手間外等着,這時收拾好前廳碎杯子的服務生把垃圾倒進了走廊的垃圾桶裏,等着保潔的阿姨來了,到時一起清理掉。
服務生說:“月末,你怎麽站在男洗手間外啊?”
南月末指着洗手間的門說:“那個人……”
“哦,我知道了,讓你去買衣服的那個人是不是,他應該在裏面換衣服呢。”
“還有東西要還給他。”
南月末給服務生看她手上的□□。
服務生輕輕拉着她:“那你往這邊站,省的有人上洗手間碰到你怎麽辦。”
“謝謝。”
“不客氣。店長還要我把弄髒的地再拖兩遍,我先回前廳了。”
“好。”
外面的聲音,在洗手間裏的言旬都聽得見,咖啡店本來人不多,男洗手間更是如此,裏面只有他一個人。
男服務生進洗手間把衣服遞給言旬就出去了,讓他放心在裏面換。
言旬看到南月末買來的衣服是白襯衫,雖然和他身上被弄髒衣服的品牌不一樣,但式樣沒有多大差別。
他把染上咖啡漬的襯衫脫掉,稍稍卷了卷放到一邊。他的襯衫裏面還穿着一件半袖T恤,不過也被滲上了咖啡漬,他在考慮着要不要也把T恤脫掉,如果不脫掉,剛買的白色襯衫或許會被弄髒。
言旬正在脫T恤的時候,他聽到了外面南月末和另外服務生的對話。
她在外面等着他,還有東西還給他,那只能是他給她的□□了吧。
南月末換了個位置站,旁邊就是垃圾桶,她因為買完衣服急着跑回來,出了一些汗,南月末把太陽鏡摘下來用手指擦了擦鼻梁,有細汗所以太陽鏡才總往下掉。這時南月末忽然感覺有什麽光在眼角閃了一下,她看向了剛才服務生倒的那些垃圾,剛才好像閃了一下的光就是從那裏發出的。南月末看到垃圾桶裏最上面的是碎咖啡杯,半截杯子裏都是碎片,上面全是咖啡。但南月末還是注意到那中間有個特別的東西。
細細的鏈子堆在一起,泡在杯底的咖啡裏,南月末從碎咖啡杯中把它拿出來,放在手心上,用手輕擦了一下,就看到亮亮的像星星形狀的東西。
剛才閃着光的是它吧,這麽亮真的好像一顆星星。
這是什麽,是項鏈嗎?
南月末拿起一端,另一端就垂下來。
就是一條項鏈。
帶着星星墜的項鏈。
言旬把T恤也脫掉,換上南月末買的襯衫。
他照了一下鏡子,穿上去的效果很好。
言旬把染上咖啡漬的襯衫和T恤都裝進了新衣服的手提袋裏,然後拎着手提袋和他的背包走出去,南月末正手拿着沾滿咖啡漬的項鏈,對它好奇着。她見言旬出來,連忙把項鏈放進制服的前兜裏。
還擦了擦因為項鏈而沾上咖啡的手。
言旬走到南月末身前站住,把手提袋放進她旁邊的垃圾桶裏,然後道:“謝謝你買的衣服。”
南月末看向被言旬放進垃圾桶裏的手提袋,那裏是他換下來的衣服。
她說:“你為什麽把衣服扔掉?”
“沾上咖啡很難洗。”
南月末想着什麽垂下視線。
她此時沒有戴太陽鏡,而且頭發梳起,包在頭巾裏,跟他之前看到長發飄飄的她有些不一樣。但真是奇怪,他只見過她兩面,也算得上匆匆,她裝束上做了改變,他居然也能立刻認出來。
為什麽?
是她讓他後肩受傷,印象太深刻?
還是她那時候奇怪的舉動,抓痛他的手臂,讓他難忘?
還是她是紀艾棉的朋友?
亦或者是,她身上有明星的氣質?
周青說,什麽樣的人最适合做明星?無論何時把這個人放進人群裏,無論這個人的裝束多平常,路人的目光都會被他吸引住。這種身上自帶光環的人最适合做明星,而且會成為了不起的超級明星。
言旬自己笑自己,他什麽時候變得感覺這樣靈敏了?他雖然是娛樂公司的繼承人,但這方面的天賦真的很缺乏,只有像湛以澤這種外貌光芒四射,只要是人就會給予認可的程度,他才看得出這人身上帶着光環。像公司星探挖掘來的人,他從不參與給予評價。因為他覺得他不具備這方面的識別功能。
對她是怎麽回事。
言旬道:“你站在這裏是等我嗎?”
南月末這才想起她要還言旬□□,她把手上的□□雙手遞還言旬。
言旬看了看□□,她一直垂着視線不看他,看樣子很像她不記得之前和他有過兩面之緣。
被人忽視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她不說話,言旬也只能拿着□□離開。
看言旬走了,南月末才擡起眼睛,她看向垃圾桶,拎起了被言旬扔進垃圾桶裝着衣服的紙袋。
他說咖啡漬難洗,是認為洗不幹淨才丢掉的吧。
是她把他的衣服弄髒,不管他會不會再要,她都有責任把咖啡漬洗幹淨的。
因為關津陽知道今天言旬見韓國明星談合約的行程,知道言旬在哪裏,那家餐廳還是他挖掘的,地點他很熟悉,剛好和去高爾夫球場是一個方向。所以關津陽打電話給言旬,問他離開那裏沒有,如果沒有,他可以順路接上他。
言旬說在那條街等着他,關津陽就載着湛以澤直接開過去。
坐在後座的湛以澤問:“麗江美餐廳?”
“還記得麽?”是他當時為了讨好他才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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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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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