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5)
司機真是個好人,載着紀艾棉真的把後面的車甩開了,車直接開到藍鳥商場的門口剎住。紀艾棉很感謝司機,扔下一百元錢說不用找了。她邊朝着藍鳥商場的大門進,邊打電話,她要聯系南月末,可是南月末的電話竟然打不通,正在通話中。
言旬在藍鳥商場的一側停好車,他邊下車邊對着手機講:“你在什麽位置,我已經到了藍鳥商場。”
南月末正和言旬通話中。
南月末從噴水池邊站起身,她望向周圍說:“我在藍鳥商場對面的一個噴水池旁。”
“噴水池嗎?”
“嗯。”
“那你不要離開,就在那裏等我。”
南月末剛挂斷電話,紀艾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電話一接通,紀艾棉就問:“月末,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裏?”
紀艾棉聽南月末說她在噴水池旁,紀艾棉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噴水池,于是她望着噴水池走過去,說走邊道:“那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紀艾棉講電話的時候,被行人撞了一下,她一側身,眼神忽然瞄到遠處有三輛奔馳車停下來,從三輛車裏最少走下來八個人,都穿着黑色西裝,胸前別着工作牌。紀艾棉頓時倒吸一口氣,這不是園區裏的安保嗎?不正是追她的人嗎?
他們追來這裏了?
八個人下車,十六雙眼睛四處查找着什麽,紀艾棉感覺她似乎和其中一人視線相對了,紀艾棉想完了,她對着手機喊道:“月末,你不要動,我過去找你!”
她挂掉手機就向噴水池跑去。
噴水池前有很多來往行人,站着坐着的都有一定數量。南月末并沒有告訴言旬她穿着什麽顏色的衣服,有什麽樣的特征。言旬站在噴水池不遠處,他的視線在人群裏搜尋着,不知為何,他用了幾秒鐘就看到了南月末。
南月末一頭黑發及腰,穿着長裙,手裏拎着紙袋站在噴水池前朝一個方向張望着,看樣子就是在等人。
她是在等我吧。言旬的位置處在南月末身後側的位置,他望着南月末,朝她邁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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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旬走到南月末的身後大概一米遠的距離,他忽然看到一個女孩從對面奔跑而來,熟悉的人,是紀艾棉,紀艾棉是朝着南月末而來的。
言旬此時加快幾步想上前叫住南月末,結果他走過去手剛伸出去還未碰到南月末,快速沖過來的紀艾棉拉起南月末的手就跑。
“月末!快跑!”
紀艾棉拉着南月末從言旬身邊跑過,讓言旬的手抓了個空。在他眼前的南月末就這樣被紀艾棉拉着跑開了。
紀艾棉在跑什麽?
言旬望着兩個女孩跑走的背影這樣想着的時候後面傳來了一群人奔跑的腳步聲,他轉頭看到七八個身着黑西裝的人跑過來,從他眼前跑過,向紀艾棉和南月末跑走的方向追去。言旬看他們身上的服裝猜想他們是安保,但是哪裏的安保他一時看不出來。這些人為什麽追紀艾棉?
她們是有麻煩嗎?
言旬也跟了過去。
紀艾棉拉着南月末快速奔跑,南月末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只能跟着紀艾棉跑。前面是一條街,紀艾棉沖上街攔住一輛出租車,推着南月末上車,然後自己也坐上去喊道:“司機師傅,快開!”
言旬跟到這條街的時候,看到七八個安保追着一輛出租車跑了一段路,然後有兩個安保又攔了一輛出租車追在後面,剩下的人裏有人對着對講機道:“她又坐上出租車逃跑了,往商場的東南方向開去!”
言旬近距離才看清這些安保的胸牌,是所屬科技園區的,而科技園區內的安保只有湛以澤能調動,且能調動到離園區這麽遠的地方。
言旬大概猜到一點情況,他拿出手機撥打湛以澤的電話,電話接通後他說:“以澤,我看到了紀艾棉。”
“在哪裏?”
“是你在追她嗎?”
湛以澤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你在哪裏看到她?”
言旬确認了他想知道的信息,他說:“我在藍鳥商場。你為什麽追她,她又對你做了什麽嗎?”
湛以澤道:“我也在藍鳥商場,她又做了很有膽量的事情,你幫我一起抓住她!”
言旬聽到湛以澤說這話的時候是帶着鼻音的,他似乎在揉着鼻子。
坐上出租車,看到了剛才緊追在車後面跑的人,南月末吓壞了,她抓着紀艾棉的胳膊問:“怎麽回事艾棉,剛才那些是什麽人?”
紀艾棉說:“月末,你別怕,那些人只是想找我麻煩而已,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抓到我的!”
南月末不清楚是什麽樣的麻煩要被人這樣追,她說:“我們趕快回家吧。”
現在這情況逛街是有點困難,今天不能買衣服也不能一起玩了。紀艾棉想想被破壞的計劃心裏忍不住氣道:只不過鼻子流了點血而已,至于讓一群人追着她滿街跑嗎?
紀艾棉只得向司機報了家裏的地址,出租車向她家的方向行駛。
司機注意到追在後面的車,開始是一輛,後來是兩輛,再後來變成了五輛,這位司機并不像紀艾棉遇到的前一位司機那麽具有冒險精神,他看後面的車窮追不舍,他就主動把出租車停下來,他說:“這樣被追車太危險了,我看你們還是換輛車吧,我家裏有老有小的。”
紀艾棉對于司機的表現非常無語,但司機師傅說的也沒什麽錯,她也不好說什麽。這個地方離她的家也不是很遠,司機不願載她們,她們只有下車。
紀艾棉和南月末一下車,後面追上來的車輛急剎車,紀艾棉看安保們要下車了,連忙拉起南月末就跑。
遠處是S市著名的江橋,過了江橋再有一段距離就能到家了。紀艾棉拉着南月末拼命往江橋方向跑,黑西裝的安保就追在後面,一邊追一邊沖她們喊:“快站住!”
湛以澤的車在江橋前停下來,跟在後面的言旬的車也停下來。下車的言旬望着眼前的大橋,心有所思,他是在這裏認識紀艾棉的,那個時候他認識的紀艾棉還沒有現在這麽強悍,他總覺得那個時候的紀艾棉好像是比較溫柔的。
跑上江橋的紀艾棉和南月末在橋上被安保排成排橫向攔截,她們被攔在中間,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直到湛以澤出現。
湛以澤走上橋,走過來,安保就自動讓出路來,湛以澤走向紀艾棉,眼睛是怒視她的,紀艾棉想,他會在這裏打我嗎?
湛以澤一步步走過來,紀艾棉全身都繃緊了。湛以澤剛走到紀艾棉的身前,紀艾棉想大不了跟他拼了,結果這個時候南月末忽然站了出來,她站出來擋在了紀艾棉的身前,什麽話都不說,只緊緊護着身後的紀艾棉。
又像以前一樣,她惹來的禍,她會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擋。
紀艾棉鼻子有點發酸。
結果湛以澤無視南月末,直接伸出手略過南月末去拽她身後的紀艾棉,他一用力就把紀艾棉從南月末的身後狠力拽了出來。
紀艾棉踉跄着腳步半摔出去,南月末急忙抓住紀艾棉的一只胳膊不放。湛以澤這邊拽着紀艾棉走,南月末就跟着拉住紀艾棉的另一只胳膊,但南月末哪能有湛以澤有力氣,她和紀艾棉兩個人都被湛以澤拖着走。
紀艾棉被湛以澤拉着胳膊拖着往前,她便用力往後退:“你放開我!你到底想怎麽樣!讓你把我的鼻子打出血行不行啊!”
這時站在一旁的言旬才弄明白,原來是紀艾棉把以澤的鼻子打出血,言旬微微蹙眉,紀艾棉真是太不知道輕重了。這件事不管是關津陽還是湛以澤的媽媽知道,她都要倒黴的。
紀艾棉叫的很大聲,不停地喊:“我不走,你放開我!我不走,你放開我!”力氣也不小。湛以澤看紀艾棉後面還跟着一個,他實在不想拖着兩個人,他一松手,一直向後用力的紀艾棉和南月末同時朝後摔坐到地上。
☆、是男朋友
坐在地上的紀艾棉看湛以澤朝兩人走過來,急忙沖他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打你的,跟我的朋友沒關系!你想怎麽樣沖着我來,是我打你的,你打我就好了!我奉陪到底!”
湛以澤走上去拉着紀艾棉的胳膊一下子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我本來找的就是你!”
湛以澤拽着紀艾棉的胳膊往橋下的方向去。
南月末看到紀艾棉被拽走了,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紀艾棉拼命沖南月末揮趕着手:“月末,我沒事的,你回家!”
因為安保跟在兩側,南月末看這麽多人一起帶着紀艾棉走,她一點也不覺得會沒事,她追着說:“求求你,不要傷害艾棉,她如果做錯什麽事,請你原諒她一次,她不是有心做錯事的!你不要傷害她!”
湛以澤回頭瞅了南月末一眼,如果是紀艾棉能說求求你,可能他的氣早消了。不過紀艾棉是一句好話不會說的,他拽緊紀艾棉的胳膊,加快腳步向橋下走。
紀艾棉說:“他不敢拿我怎麽樣的!月末你不用擔心我!不要跟着我,快回家去吧,我真的沒事!”
看吧,這個時候還敢叫嚣。
南月末要繼續追,在橋上的言旬忽然快步上前,伸手攔住了南月末,南月末詫異地看向攔在她身前的言旬。
言旬說:“你不要追了,紀艾棉不會被怎麽樣的。”
南月末的眼睛始終追随着被湛以澤拖着下橋的紀艾棉,她急道:“那為什麽要拉走她!”
言旬頓了頓道:“因為紀艾棉是他的女朋友。”
南月末有些錯愕,她看了看言旬,然後又看向紀艾棉和湛以澤的方向,她剛才就覺得拉走紀艾棉的人她似乎在哪裏見過,她回想起,那個人好像就是在咖啡店親過艾棉的人。
那這麽說,那個人真的是艾棉的男朋友?
站在橋上的南月末看着湛以澤生拉硬拽着紀艾棉上了停在橋下的車。
南月末仍然不放心:“可是他為什麽那麽兇?”
言旬望着橋下說道:“他從來不會傷害他喜歡的東西,所以你放心,他不會對紀艾棉怎麽樣的,我可以保證的。”
南月末清澈的雙眼望向言旬。
言旬露出微笑:“紀艾棉的男朋友是我的好朋友。”
南月末認真地問:“他真的是艾棉的男朋友?”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說的。剛才紀艾棉也讓你回家了,這也表示她沒有事。”
南月末微微低下頭在想着什麽。
橋下湛以澤的車開走,南月末一直望着那輛車開遠,到看不見為止。她一直在緊張的想着什麽,但無論怎麽想,這時候她除了回家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南月末這時候忽然想起了她一直拎在手裏的紙袋不在她手中了,反應過來的南月末一驚,連忙向橋上看去,幸好,紙袋豎立在不遠處,橋欄邊。站在言旬身前的南月末連忙朝紙袋奔過去。
言旬看着南月末撿起紙袋安心的模樣,朝她走了過去。
“你還記得我嗎?”
言旬問南月末。
抱着紙袋的南月末看向言旬,她聲音不大,她說:“我記得,我現在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言旬的唇邊是淡淡的微笑:“什麽問題?”
“你能描述下你丢的項鏈的樣子嗎?”
看來她還是把他記得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是項鏈的失主。
言旬仔細描述了項鏈的外觀和材質,他看到南月末的手伸進她抱在胸前的袋子裏,然後拿出一條項鏈,把項鏈遞到他的眼前問:“是這一條嗎?”
南月末手上拿的正是言旬之前一直戴在身上的項鏈。
言旬說:“是的,這是我丢失的項鏈。”
南月末又向前遞了一下:“那,給你。”
言旬接過項鏈,他一直自信會找回項鏈的,雖然有些波折,但終歸回到他這裏。
南月末又問:“你還丢了別的東西嗎?”
言旬望着南月末:“你還撿到別的東西了嗎?”
南月末又把手伸進紙袋裏,這次她把東西攥在手心裏,把那只握着的手拿出來說:“你如果還丢了別的東西,也描述一下吧。”
言旬露出淡笑:“我不用描述了,你手中的還是一條項鏈吧,和我手上的這條很像對嗎?”
南月末說:“也是丢的你是嗎?”
言旬沉默了片刻,他沒有回答,反而問南月末:“你紙袋裏還有什麽?”
南月末“啊”了一聲,連忙把整個紙袋遞向言旬:“這也是你的。”
“這是什麽?我丢在垃圾桶的衣服?”
南月末說:“我都洗幹淨了,上面看不到咖啡漬了。”
言旬猶豫了一下,他其實并不想要的,但還是把紙袋接了過來,他說:“謝謝你。”
南月末搖頭,她把握着的手張開,露出手心裏女款的流星項鏈:“吶,給你。”
言旬靜靜盯着南月末手上的項鏈,南月末很奇怪他為什麽只看着卻不接,南月末把手向他伸近了一些。
言旬笑了笑:“這條項鏈其實并不是我的。”
南月末有些驚訝:“不是你的?那你怎麽會知道它的樣子?”
言旬頓了幾秒才回答:“因為我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那你把它帶給它的主人吧。”
言旬“嗯”猶豫地想着什麽,然後他說:“它的主人并不想要它了。”
“為什麽?它這麽漂亮。”
言旬淡笑:“你覺得它漂亮,就送給你吧。”
南月末急忙搖頭:“我不能要的。”
“這條項鏈就當做你幫我找回了我的項鏈,還幫我洗了衣服的酬勞吧。”
“我不要酬勞的,這條項鏈的主人到底是誰,她真的不要了嗎?我可以親自送還給她的。”
言旬見南月末很執着地要歸還項鏈,就說:“那你先幫他保管吧,也許他有一天又想要了也說不定。”
南月末看了看言旬:“我保管?”
她有些雲裏霧裏,他是要她幫一個她不知道是什麽人的人保管這條貴重的項鏈嗎?
到此南月末也不知道項鏈的主人到底是誰。
言旬微笑:“嗯,謝謝保管,你住在什麽地方,我可以送你回家。”
南月末回過神來,把握在手中的項鏈小心地放進了衣服兜裏,她轉身朝橋的一端指去,說:“我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的,就在……”
南月末手指着一個方向,眼睛卻看着橋上的一個位置定住了,她睜大眼睛,她看到了一個年紀只有二三歲瘦小的小孩子身體鑽進了兩條欄杆的中間處,一條腿已經懸在橋外。
非常危險。
南月末放下手就朝那個小孩子走去,走出兩步就向小孩子奔去,言旬看到南月末的舉動才注意到站在欄杆之間的那個小孩子。
南月末跑到小孩子那裏時,小孩子恰好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倒出橋外,直接向橋下掉去,那是多麽驚險的一幕,言旬看到南月末撲了上去,胳膊快速伸出欄杆,及時抓住了小孩子的胳膊。
此時那個小孩子才哇哇大哭。
南月末隔着欄杆使不上力,她抓得十分辛苦,她說:“乖,不要哭,姐姐拉你上來。”
小孩子此時哪能聽的見,哭得身體禁不住在橋外蕩來蕩去。小孩子的媽媽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快速趕了過來,她一見孩子整個人吊在橋外,直接大哭,撲在欄杆上哭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此時是上班時間,橋上本來行人稀少,這會兒橋上沒什麽人,有幾個人聽見哭聲奔過來,要幫忙,但是孩子的身體從欄杆之間出去容易,想再以同樣的方法進來就難了。必須要把孩子從橋欄最上端拉上來。此時南月末和孩子的媽媽都抓着孩子,卻沒辦法救上來。
孩子媽媽看孩子受苦也怪自己的失職,沒有看顧好孩子,吓得不停地在那裏哭:“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有人說:“個子高的人可以試試把孩子從欄杆上面拉上來啊。”
可惜他們中間沒有個子高的。
趴在欄杆上拽着孩子的南月末轉頭尋找言旬,他的個子很高的,他在哪裏?
言旬一直站在橋上看着他們,他沒有動,只站在那裏看着。南月末看到了言旬,她很愕然,他為什麽能站在那裏無動于衷,不上來幫忙。
南月末喊道:“你能來幫忙嗎?”
她并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南月末不敢對孩子松手,所以只能眼睛望着站在那裏的言旬問:“你能來幫幫忙嗎?”
人們注意到站在那裏身高超過一米八的言旬,但他們看他一身的名牌,只竊竊私語不敢直接上前求助。這種情況如果想幫忙早就上前了,想必他是不願意冒險吧,還是報警最實在。
而此時的言旬并不是不願幫忙,是他根本動彈不得。
三年前,言旬在國外曾親眼目睹了一樁搶劫案,看到了被搶的女孩被紮傷。看着躺在血泊裏的女孩他卻無法上前,那一次他差一點害那個女孩死去。很多認識他的人都不相信這是事實,言旬性格溫柔也很樂于助人,他們不相信言旬會選擇冷眼旁觀。
可被紮傷的女孩說那是事實,她當時拼命地向言旬求救,可言旬卻一直站立不動。
是的,那是事實。
那一天的情形就像今天一樣,言旬面對求救仍然無法上前,因為他不能聽到女人哭喊“救命”的聲音。
他克服不了十歲那年深深刻在他心裏會影響他一生的陰影,自那以後只要有女人歇斯底裏喊救命,他就會遍體生寒,眼前閃過當年那鮮血淋漓的記憶碎片,他全身都動彈不得,頭痛暈眩,想要嘔吐。
南月末一直在朝着言旬說:“你能過來幫幫忙嗎?你能過來幫幫忙嗎?”
言旬按住頭,閉了閉眼睛,他努力想讓自己鎮定,可是孩子媽媽的哭喊聲讓他胃裏翻滾,嘔吐感向上湧使他暈眩。
有人對孩子媽媽說:“別哭了,別哭了,一會兒警察就來了。”
“你能過來幫幫忙嗎?”
言旬望着南月末,望着她那雙深深懇求的眼睛,他努力邁出腳步,向南月末走去,他緊緊注視着南月末的眼睛向她所在的位置走去。
紀艾棉被湛以澤拉上車,她不知道車要開去哪裏,她知道自己是躲不過逃不掉了,那就速戰速決吧!
紀艾棉下定決心就轉頭對着湛以澤,她揚着臉閉着眼睛對湛以澤說:“來吧!”
湛以澤的眼睛在紀艾棉伸過來的臉上巡視着,他看着她說:“來什麽?”
紀艾棉閉着眼睛道:“我打了你的鼻子,你打回來就是,你想打幾下随便吧,總之我鼻子出血你就可以放過我了吧!”
湛以澤的黑眼睛注視着近在眼前的這張臉,他看了半晌。等了半天都沒見湛以澤有動作的紀艾棉睜開眼睛,她說:“你能給個痛快嗎?”
湛以澤道:“你的脾氣很不好你知道嗎?”
紀艾棉無所謂道:“那又怎麽樣!”
湛以澤瞅着她說:“你知道我喜歡的女孩子類型嗎?”
紀艾棉翻着眼睛想這很重要麽。
“我的理想型是像天使一樣的女孩。”
紀艾棉馬上露出了一臉的嫌棄,什麽?天使一樣的女孩?這簡直就像是八歲小男孩的理想型。
湛以澤也很嫌棄紀艾棉露出的表情,他說:“怎麽?”
紀艾棉伸着舌頭說:“我是你最讨厭的惡魔喽!”
湛以澤看着紀艾棉的樣子心想,她還真不怕他不要了她啊。
湛以澤的車在一家寺廟前停下來,紀艾棉滿臉驚奇:“為什麽來這裏啊?”
湛以澤拉着她下車,帶着她往寺廟裏走:“你害怕什麽。”
“我才不是害怕,我是奇怪,”紀艾棉跟着湛以澤一面走一面奇道:“诶,怎麽都是和尚?”
湛以澤想翻白眼:“不然呢。”
“怎麽沒有尼姑呢?”
“為什麽要有尼姑?”
“沒有尼姑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麽,你不是想剃我的頭發嗎!”
湛以澤停下來俯視紀艾棉:“我為什麽要剃你的頭發?”
“因為我把你的鼻子打流血了啊!”
帶我來這種出家人住的地方,不就是想剃了我的頭發來報複我麽。
湛以澤真的翻了個白眼,他拉住紀艾棉繼續往前走,“你的提議不錯,那就剃光你的頭發吧!”
“那應該在尼姑庵,不應該在和尚廟!”
“一樣能剔!”
湛以澤緊緊拉着紀艾棉的手,生怕她跑了。
湛以澤看到一個熟悉的和尚走過,他上前問:“雲空大師現在在哪兒?”
這位和尚是認得湛以澤的,他連忙道:“雲空大師剛打完坐,回他的房間休息了。”
湛以澤又拉着紀艾棉朝一個方向走去。
紀艾棉想,剃她的頭發他要找一個大師剃,這樣想也算不錯了。總比被暗地裏報複要好。
湛以澤拉着紀艾棉停在一間屋子的房門前,他敲着房門道:“是我,我來了。”
裏面過了一會兒傳出聲音:“是小家夥嗎?”
紀艾棉側目緊瞅着湛以澤,小家夥?湛以澤輕瞪了她一眼,直接推門進去。
紀艾棉看到一位年約六十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盤膝端坐在屋子的方床中間,他望着湛以澤,臉上是淡淡的笑。
湛以澤道:“我帶個人來見你。”
雲空大師望向湛以澤身邊的紀艾棉,紀艾棉立即端正站好。
“她脾氣不好,我看看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讓她改好。”
紀艾棉低聲沖湛以澤嚷:“喂,你不要胡說八道,誰說我脾氣不好了!”
雲空大師了然地看着他們,他說:“那請把她一人留下,我和她說幾句話。”
紀艾棉一個人坐在方床一側,雲空大師的旁邊,她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穿僧袍的和尚,看這位長者很德高的樣子,她不覺拘謹起來。
進來一位年輕的和尚為紀艾棉送上一杯清茶,紀艾棉從不喝茶,她端着茶有些坐立不安。
雲空大師觀察了她一會兒,然後道:“小家夥跟我坐禪坐了十五年才改掉壞脾氣,如果他現在還會做沖動的事情,那你可能對他來說真的是與衆不同的。”
“小家夥是說湛以澤嗎?”
“他六歲就跟我習坐禪,所以我習慣叫他小家夥了。”
紀艾棉驚奇道:“六歲習坐禪?他打算以後出家啊?”
雲空大師眉目柔和:“并非如此,他坐禪十五年,是因為他的命中會遇到一個威脅他生命的劫,需要化解。”
紀艾棉心想真是胡扯。她道:“這也能知道?”
雲空大師只淡淡微笑。
紀艾棉覺得自己口氣不對,她道:“對不起啊,因為我從不信這些的。”
雲空大師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小家夥他自己也是無神論者,也不信的,沒有關系。”
“那他還坐十五年的禪?”
紀艾棉想,讓我坐一天我都受不了。
“那你相信性格決定命運嗎?”雲空大師問。
紀艾棉思索着:“性格決定命運還是有一些道理吧。”
不同性格的人會在同一個選擇前做出不同的決定,人生充滿了選擇,每個選擇都會一步步決定你人生的走向,所以紀艾棉還是相信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的。
雲空大師眉目慈祥,他目光慈愛地望着紀艾棉:“我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他外表看似對人對事淡漠,實則心地善良柔軟,是值得世界溫柔以待的人,如果是有福之人會好好珍惜他。”
☆、情敵成人禮
湛以澤帶着紀艾棉走出寺院,他問紀艾棉:“他跟你說了什麽?”
“我才應該問你,你為什麽讓我見他?他是誰,是你什麽人?”
“所以你現在還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了。”
湛以澤有點生氣。
紀艾棉眼睛瞅了瞅湛以澤,“他是專門剃頭發的?那我的頭發還沒剃呢。”
湛以澤氣急了抓起她的一縷頭發,拉住道:“你這麽想剪,我給你剪吧。”
紀艾棉急忙從湛以澤的手中解救自己的頭發:“那你到底想怎麽樣,你不可能就這麽放過我吧!相比你要打我,那還不如剪掉頭發!”
紀艾棉想剪掉頭發起碼不會痛,頭發還會再長,她不介意變光頭,反正戴帽子是一樣的。
湛以澤說:“我不會打你,也不會剪你的頭發。”
“那你要幹什麽?”
湛以澤伸手捏住了紀艾棉的鼻子,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住她的鼻端,過了幾秒紀艾棉就無法用鼻子呼吸了,他要憋死我?
紀艾棉忍不住張開嘴巴,用嘴巴呼吸,就在這時湛以澤忽然俯身吻住了張嘴的她,并第一次把把舌頭伸了進去。
不能呼吸,紀艾棉暈眩至極,腿都軟了,全身靠在了湛以澤身上,湛以澤就此摟着她輾轉深吻。
寺廟前做這個!紀艾棉整個上身被箍得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就在紀艾棉快無法呼吸的時候,湛以澤才停止吻她。
他摟着她,凝視着她漲紅的臉,既然她能那麽堅韌執着用激烈的方式喜歡着他,她實際上脾氣不好這件事,湛以澤也只有努力不把它當成是大毛病了。
他确定他喜歡她,看着她就想一直看下去的喜歡。
紀艾棉半晌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她捂着嘴,一臉的痛心疾首,為什麽她陪玩游戲吃虧的都是她啊!初吻,第二次吻,深吻,全沒了!全沒了!
言旬在警察到來之前,從欄杆上端把掉出橋外的小孩子救了上來,小孩子的媽媽抱着小孩子痛哭,南月末也累得額頭上都是汗。她看小孩子沒事了,轉頭看向言旬,言旬在看着她。
南月末調轉視線,看向言旬挽着袖口的手臂,那上面有好幾道擦傷,全都露出了血絲。南月末奔過去,盯着言旬的手臂:“你的胳膊,受傷了。”
言旬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看向受傷的位置,才感到那裏火辣辣的痛。
這時小孩子的媽媽鎮定下來,她很感激言旬和南月末救了她的孩子,她也看到言旬為了救她的孩子受傷了。
這位媽媽說:“我家就在橋那邊,離這兒不遠,到我家消毒包紮一下傷口吧。”
南月末和言旬跟着孩子的媽媽下橋到了她家,這位媽媽連忙拿出醫藥箱,她對南月末說:“你會不會處理傷口呢,如果不會,我可以幫你男朋友的。”
南月末愣了愣,她有些局促地看向言旬,言旬對那位媽媽說:“傷口不用包紮的。”然後他看向南月末:“能幫我的傷口消一下毒嗎?”
南月末用棉簽蘸着消毒水擦着言旬劃破了的傷口,她很細心,擦的很仔細,那位媽媽看在眼裏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兩個這麽般配的人,你們兩個又都這麽善良,會有福報的。”
南月末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安,她小聲道:“我們不是……”
這時言旬的傷口似乎被她擦痛了,嘶了一聲,南月末吓得擡手,她說:“對不起。”
言旬望着南月末,他露出淡笑:“沒關系。”
言旬的傷口被簡單地處理完,他和南月末告別那位媽媽的家。言旬要送南月末回家,南月末說她住的地方離這裏很近的。
言旬說:“我想知道幫忙保管項鏈的人住在哪裏。”
他笑容溫和,南月末再不好拒絕。
言旬把南月末送到了她所說的地方,離開的時候他的車剛好和湛以澤的車交錯而過,湛以澤是送紀艾棉回來的,他認得言旬的車。湛以澤轉頭望着言旬開過去的車,他想,旬怎麽會在這附近出現?他一直沒有離開?
因為紀艾棉遠遠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南月末,所以她并沒有注意到言旬的車輛。湛以澤的車一停,她推開車門就跑下去,湛以澤都沒來及拉住她。
紀艾棉喊:“月末!”
剛轉身走向大門的南月末聽到紀艾棉回來又急忙轉回來,紀艾棉以為南月末是專門在門口等她的,她笑得眼睛彎起來:“你看我沒事,我回來了!”
南月末也露出笑容,這時從車裏走下來的湛以澤靠在車門旁道:“明天我來接你。”
紀艾棉沒回頭,她對于湛以澤的話的反應是鼓着臉,翻着眼睛。
南月末望向湛以澤:他說這個人是艾棉的男朋友……
這個時候南月末是信了的。
看來那個他是值得信任的。
何湘的生日很快就到了,何湘十八歲的生日。這位大小姐舉辦了一個生日Party兼成人禮,發請帖邀請了紀艾棉。紀艾棉并沒有把它當成一回事兒。早晨來接紀艾棉的湛以澤看她一身平時的裝扮,看了幾眼也沒說什麽。紀艾棉跟着湛以澤順路一起去何湘的生日Party,到了Party,看到參加這個Party所有人隆重的裝束,紀艾棉才覺得不妥起來。
女的全穿着漂亮的禮服,男的一律高檔西裝,她看看自己的衣服牛仔褲,簡直格格不入。
紀艾棉發現這一情形,就想離開,湛以澤看她要走的樣子,馬上拉住她。
“你去哪兒?”
“我要回去。”
“為什麽?”
“你怎麽不告訴我,大家都穿這樣啊!”
湛以澤看着她道:“我還以為你是不在乎穿成這樣。”
“我是不知道好麽!”
湛以澤從上到下看了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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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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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