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8)

“他們兩個都是網球高手,你挑一個。”

“真的要雙打?”何湘有點小不滿,這明明就是在變相幫助紀艾棉,不然她應該穩贏。“本來是我和紀艾棉兩個人的事啊!”

“但是規則由我來定!”他說了就不容反駁。

既然他要改為雙打……

“我來!”關津陽主動走了上來。

☆、求婚

“何湘是我表妹,我和她一組,沒問題吧?”關津陽拿起網球拍,問向湛以澤。

他,還是言旬有區別嗎?反正打網球有他一個他就會贏,湛以澤無比自信。

湛以澤轉頭叮囑紀艾棉:“你不要礙到我就行了。”這是他唯一需要注意的事情。

所以接下來的網球比賽雖然是雙打,事實卻是湛以澤一個人對關津陽和何湘兩個人。紀艾棉站在場內擺着姿勢,球飛向她的方向,她都接不住。湛以澤跑過去接球她還占着位置不動,湛以澤怕球拍掄到她,錯失了好幾個球。

這好像明明是她的事情,她卻一點不上心不着急的樣子,湛以澤只能認為這是她非常信任他的表現。

最後靠湛以澤一個人和對面兩人打成了平局。

何湘說:“平局……我們再加一局嗎?”

湛以澤還在考慮的時候,關津陽說:“最後一局讓她們兩個人打吧,我覺得這是應該的。”她的幸福難道不應該她自己親手争取?全靠男人算什麽。

湛以澤望向打了一場球卻幾乎沒有“運動”的紀艾棉,紀艾棉看到湛以澤的額頭微濕,他累到流汗。

“你可以嗎?”湛以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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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要輸還是要贏?

湛以澤邁着長腿走到紀艾棉面前,微微低頭看她:“你覺得你可以嗎?”

“如果……我輸……”

紀艾棉還沒說完,湛以澤打斷她:“你只能贏,如果你覺得不能,剩下的一局還是雙打。”

球網對面的何湘聽到不自覺撅起嘴。關津陽倒是望着站在紀艾棉面前的湛以澤,望着他低頭注視着紀艾棉的樣子,徹底确定了一件事。

關津陽拿着網球拍轉身走到何湘後面不遠處,站在那裏玩着球拍。

紀艾棉對湛以澤說:“我試一試?”

湛以澤漂亮的黑眸微瞪她一眼:“笨蛋,沒有試一試,你只說可以還是不可以就行了。”

“我可以!”紀艾棉立即道。

“你确定?”湛以澤猶疑地看着她。

“确定啊!”

“你不要讓我剛才白費力。”

“嗯嗯嗯!”這人為什麽這麽啰嗦。

紀艾棉點頭的時候,湛以澤摟住她的後腦勺,在她額頭處快速親了一下,吓得紀艾棉連忙望向球場四周,他最近真的對她動手動腳越來越頻繁了,而且特別的理所當然。

這讓紀艾棉馬上決定她一定要輸。

球網對面的何湘看得很嫌棄,他們兩個除了整天在她面前秀恩愛,也沒幹過什麽了。這個紀艾棉簡直狐貍精化身,勾人的辦法真是讓她不服不行。

有時候何湘覺得她是多餘的感覺真是越來越強烈。

說起來何湘是不讨厭紀艾棉的,可是她太喜歡她的以澤哥哥,很想做他的女朋友。這件事如果達不成,她不甘心,必須得發生一件事讓她釋懷。比如現在這場比賽,能去競争這件事。起碼這一局,她覺得是公平的,是一次公開的競争。

紀艾棉拎着球拍走近球網,何湘蓄勢待發地嚴陣以待,這時關津陽忽然走到何湘的身邊,遞給她一只球拍,何湘看向她的親表哥。

關津陽:“用我的球拍吧,專業選手比賽用的,保證你贏!”

何湘一聽馬上開心地接過關津陽的球拍,甜甜笑着:“還是表哥你最好。”

關津陽不忍心地退出了球場,站到了場外,他想:表妹,不要怪我,事實上我也是為你好。

紀艾棉發球,她瞄準線路将球直直發向何湘的位置,何湘這一球一定可以得分的,只要何湘把球擊打回來,她接不到,這一局就會以她輸了結束。

何湘信心滿滿地去用球拍接打紀艾棉發過來的球,可萬萬沒想到,她接到的球打回去居然沒有擊過球網。

球飛起,卻急速下降,立刻就掉落到她這邊的球網邊上。

何湘和紀艾棉都目瞪口呆。

紀艾棉想:她這是在讓我嗎?

她怎麽可能讓我?可是我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贏了?

結果已定。湛以澤的得意和滿意都挂在漂亮的嘴角上,他雙手插着褲兜,邁着悠哉的步子向場外走。其實,即使紀艾棉輸了,他都想好不認賬的打算。幸好她贏了,不用為她食言。他覺得今天這個比賽的過程他基本還是滿意的。

“你怎麽會輸!”紀艾棉簡直恨鐵不成鋼。

何湘哭喪着臉。

“唉!”紀艾棉也無計可施了,白折騰一場。想想以後又要“暗無天日”,什麽時候會再有收場的契機出現啊。

何湘看着不中用的球拍快要哭了,看着看着,她覺得這手上的球拍網格怎麽有點歪呢。就在這時關津陽适時一把摟住她的肩膀,“何湘,別難過了。”此時的何湘其實是懊惱大過難過,她順勢靠在她表哥懷裏,氣憤道:“我今天運氣真是太差了!”

“你接受這個結果嗎?”這位可是不達目的會絕食的主兒,難免會擔心。

“那還能怎麽辦!”

看樣子何湘是就接受了這個結果,事情這麽容易解決?

“月末!”紀艾棉從場中央跑到南月末身邊,她拉着南月末的手,“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把衣服換了,你就在這裏等我,哪裏也不要去。”

“好,你快去吧。”

紀艾棉一步三回頭地去球場更衣室,準備換下運動裝,湛以澤看在眼裏,對南月末産生了好奇。

她為什麽會對她那麽溫柔,态度好到離譜?

湛以澤走到南月末身前,南月末覺得一道黑影壓過來的感覺,她下意識退後幾步,很緊張。

湛以澤看出她的緊張,他咳了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麽生人勿近:“你是紀艾棉的什麽朋友?”

旁邊的言旬看在眼裏,是什麽朋友?面對這個問題一般人都要想一下再回答吧。假如有人問他是湛以澤的什麽朋友,他要怎麽回答呢?沒想到南月末聲音雖小,卻是立即就回答了:“我是艾棉最好的朋友。”

其實這是南月末的本能反應,并不需要思考。

“最好的朋友……你們是怎麽成為最好的朋友?”

他比較想知道要有什麽樣的過程紀艾棉才會對一個人這麽好。

“……”南月末認真在想如何回答好,她輕聲說:“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

南月末剛說到這裏,紀艾棉就換好衣服出來了,她看南月末正望着她,急忙跑過來,“怎麽了?”

“沒事的。”南月末怕她擔心趕緊拉住她回答。

沒事就好。

紀艾棉轉身正對着湛以澤,她想了想問:“你家別墅我可以随便逛嗎?”

“你可以去這裏的任何地方。”

“真的?沒什麽危險吧?”

“有哪方面危險?”

“沒有那最好了。”

紀艾棉一直籌劃着周末和南月末一起出去玩,卻一直因為到底去哪裏好而犯愁,所以遲遲沒有行動。今天剛好來了這裏,反正已經來了,這裏真的很漂亮,那就趁機參觀參觀,不玩白不玩。這裏的很多東西她都沒見過,那月末更是了。所以她對游玩這裏還是有點興趣的。

“那我就和我朋友兩個人随便逛了,可以去任何地方對吧?”

“這裏是我家,當然了,你不是一向膽子很大嗎。”居然還會先征求他的意見,進步不小。

月末在我身邊,我當然要先确定這裏有沒有什麽意外發生會吓到她,畢竟……紀艾棉看向南月末一直戴在臉上的深色太陽鏡,對此,她的謹慎是有必要的。

“那只要你家傭人啊保镖不打擾我們就行了。”

湛以澤看着紀艾棉牽着南月末大步流星離開球館。

他并沒有說什麽,他在等待晚上,離他籌備的重要事情還有幾個小時,想到這裏,他竟有些緊張……

湛以澤家的別墅占地2000多平方米,有遮天蔽日繁茂的花園,裏面除了美麗的珍稀花草還有野生無害的小動物。有巨大的露天泳池,有壯觀的音樂噴泉,有樂器房,有卡通屋,甚至還有古董收藏樓,看得紀艾棉目瞪口呆,所有建築裝修都十分奢華。

她不敢相信湛以澤家居然這麽有錢,這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

到了晚飯時間,紀艾棉和南月末還沒逛完整個別墅的一半,別墅裏的女傭就找過來叫她們一起用晚餐。還是用車接她們到一個她們逛了半天也沒有經過的地點。

長桌,菜肴排滿;紀艾棉、南月末、何湘三人坐在桌子的一邊,湛以澤、言旬、關津陽三人坐在桌子的另一邊。

紀艾棉和湛以澤對坐,湛以澤不說話,紀艾棉當然也不說話,專心在吃上。南月末和言旬相對,南月末一直默默小口吃着東西,頭都幾乎不擡。何湘覺得這是她來中國以後吃得人最多卻最安靜的一頓飯。因為大家都食不言的原因嗎?

晚飯結束,紀艾棉看天色已經晚了,她想要不要現在就回去呢。她正這樣思考的時候,湛以澤拉住她的手往外走,直接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唉,唉,不行!我朋友!”

紀艾棉一只手被湛以澤拉着,一只手向南月末伸着。

湛以澤不滿回頭:“你的朋友又不是小孩。”

“她不能離開我,必須和我呆在一起。”

“怎麽這麽麻煩!”

“你嫌麻煩就不要拉我去哪!”

湛以澤微微瞪了紀艾棉一眼,然後看了看正望着這裏,想朝這邊來的南月末。他對着站在對面的言旬說:“旬,你幫我照顧一下她的朋友。”

紀艾棉聞言怔了怔的時候,湛以澤對她說:“這樣總行了吧。”

“呃……”

還在呆滞中的紀艾棉就被湛以澤拖走了。

走了一段路的紀艾棉才反應過來,她一直被湛以澤拉着走。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啊?”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他的步伐時時發急中又時時故作鎮定。

紀艾棉皺着鼻子被湛以澤一路這樣牽着,兩人來到了一棟白色的木質小樓下,小樓三層高,外形像個萬花筒,它四周都是綠樹,看起來特別的清幽。

湛以澤在前面手拉着紀艾棉上樓梯,紀艾棉連忙問:“這是什麽地方啊?”

“你猜吧。”

“我才不猜,你快告訴我。”

“你上去不就知道了嗎。”

兩人爬樓梯一直爬上了頂樓。

站在頂樓延伸出去的木質平臺上,紀艾棉看到這是觀星臺,上面有很多觀星儀器。她仰頭望向上空,天空滿是繁星,特別明亮好看,星光閃爍,浩瀚寂靜,恍若在霧溪源那時的星空。她也是第一次在城市的郊外看夜色星辰。

微風徐徐搖曳層層綠樹的枝葉,空氣裏都是靜谧的氣息,紀艾棉很喜歡這樣的環境,她忽然就安靜下來。

湛以澤松開她的手走到木質平臺的盡頭,在那裏坐了下來,然後他朝紀艾棉招手。

紀艾棉想了想才走過去。

“你是想讓我和你一起看星星?”

“你先坐下來。”

紀艾棉不是很情願,但是既然來了,她覺得那就陪他坐一會兒吧。

紀艾棉邊坐下來邊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啊?”

“當然!你還希望有誰。”

紀艾棉撇了撇嘴角。她坐到湛以澤旁邊的位置,豎起她的雙腿,說:“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看星星?”

“你喜歡……”他并不知道她喜歡,他只是覺得這裏比較美,比較浪漫,書上有介紹這樣的地點很适合做他今天要做的事情。

“我這一點還是比較天使的對不對,哈哈。”

紀艾棉只是忽然想起湛以澤說過他喜歡天使類型的女孩,她還心裏嘲笑他幼稚。忘記了其實自己喜歡看星星這件事,好像太少女,也蠻幼稚的。所以她哈哈了兩聲。

湛以澤說:“原來你記得我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

“沒有啊,我只記得你應該只有八歲。”八歲小男孩才喜歡什麽天使一樣的女孩子,紀艾棉在湛以澤的臉前比了個八的手勢。

結果湛以澤對他的話沒反應,卻盯着她的手指看,說:“這樣看好像有點粗。”

紀艾棉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手,收回去:“你在說什麽?”然後她又把手伸出,五指張開:“你是說我手指粗?”

明明我的手指很細好嗎,這個人真是沒眼光,紀艾棉非常不滿被人诽謗她的手指。

“那你讓我試一下,到底是粗還是細。”

“什麽?”

紀艾棉不懂湛以澤在說什麽,就看到他從一旁拿出了一個紅色的絨布盒子,他打開盒子,紀艾棉看到他從裏面取出一枚戒指。

戒指上鑲嵌着兩顆星星圖案的鑽石,漂亮得晃眼。

就在紀艾棉視線被這枚戒指吸引的時候,湛以澤把她的左手拉了過去,把這枚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戒指很合适,不松也不緊。

湛以澤露出了好看的笑容:“看來你的手指不粗也不細,剛剛好。”

紀艾棉怔了幾秒,然後道:“什麽呀,哪來的戒指,難道你在為這戒指找合适的手指?”你以為是灰姑娘試穿水晶鞋啊!

“這是特別定做的。”

湛以澤凝視着紀艾棉的眼睛,說:“為你,特別定制的。”

“我?”紀艾棉兩秒反應過來,吓得連忙去脫戒指,為她定制的戒指?那還得了!看她從手指上拔戒指,湛以澤卻一只大手包握住了紀艾棉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讓她摘不了戒指。

左手都不能動了,紀艾棉大覺不妙,“戒指,怎麽回事……你為什麽給我定制戒指……”

紀艾棉想掙脫他的手卻絲毫動不了,湛以澤拽着她的手把她整個人拉到他近前,“戒指,就是給你的,你不會以為我是不負責的人吧。”

“你……負什麽責?”

“你說負什麽責!”

“什麽——責?”紀艾棉心裏大喊糟了!

“我們發生了關系。”湛以澤的黑眸理直氣壯地對着她。

“所以?”紀艾棉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

“所以我肯定要娶你。”

“娶我?是……是麽……”紀艾棉結巴着,眼珠都轉不動了,她萬萬沒料到要面臨這種情況。

完全沒有預料到。

“發生關系……就要……娶嗎?”

紀艾棉看到湛以澤雙眸立刻一瞬不瞬地緊盯着她,“你,是不是笨蛋。”

當然是因為喜歡,發生了關系才要結婚。

湛以澤見紀艾棉居然很慌張,他想是因為太突然?讓她沒有絲毫心理準備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戒指你喜歡嗎?”他試着轉移一下話題。

而此時紀艾棉的大腦裏都是怎麽辦,要不要說出實情,那天晚上不是她,可是她該怎麽解釋為什麽不是她,那個女人是誰。紀艾棉已經聽不到湛以澤在說什麽。

湛以澤發現她精神不集中,伸手去捏她的臉頰,“你是不是已經高興到傻掉了!”

此時紀艾棉的手已經被松開,她望向自己左手中指的戒指,鑽石星戒在星光下璀璨奪目,美得不可方物,可是事情發生的方向是不對的。那晚和他發生關系的人不是她,而是一個陌生女人,如果和他發生關系就要結婚,那也應該是那個女人。

可是她說不出口,她不敢告訴他。

☆、最終回 認定你

處于別墅正中間位置的觀景樓外,南月末正慢慢踱着步,紀艾棉被湛以澤拉走後她不知道要做什麽好,只好從有言旬、關津陽和何湘的屋子裏走出來,但也不敢走太遠。她跟他們完全不熟,還被關津陽取笑了大晚上還戴着太陽鏡,南月末感覺非常局促和不安,不得不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下樓來。

今晚的夜空星辰繁耀,南月末忍不住摘下臉上的太陽鏡,望向夜空,今晚的夜空真的好美,像一顆顆水晶灑落在一塊深藍色鏡盤上。

南月末就這樣仰着頭望着上空,直到身後有人走上來,對她說話,她才發覺她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很久了。

“你在看什麽?”

“我……”

轉過身的南月末看到是言旬,她習慣性連忙戴上手中的太陽鏡。

太陽鏡在夜晚确實顯得很突兀,但是言旬卻故意裝作沒有把一絲注意力放在這上面,不然應該會讓她很不适。她戴着太陽鏡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大概也是不想說的原因吧。

“我拿果汁回來的時候,發現你不在,津陽和何湘沒有做什麽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吧?”

南月末馬上搖頭。

言旬把手上的一杯新鮮橙汁遞向南月末:“給你的,要喝嗎?”

他的微笑和煦溫暖,南月末其實并不是很想喝,也穩穩接過了橙汁。

言旬帶着南月末走到幾米遠的花園椅前坐下,兩人大概沉默了有五分鐘,南月末似乎不打算說什麽,但慶幸沒有緊張和拘謹,是因為她認識他?她坐的很安靜,言旬一時找不到話題,他本身也是沉默寡言的人。

直到天空忽然一顆流星劃過,南月末出乎意料地說話了,雖然聲音不大,也是輕喊着:“是流星!”

言旬不明白流星為什麽讓南月末激動,他看到南月末立即雙手交握放在胸前,閉上眼睛,看樣子是在許願。

原來如此。

她許好願睜開了眼睛。

“看到流星會許願,你應該有很多想實現的願望吧?”言旬問。

南月末想了想輕聲道:“有三個……是不是,有點多?”

“一次許三個願望嗎?”

“每次許一個,艾棉說那樣才會靈驗。”

紀艾棉……說的。

“那你是一共有三個願望想實現?還是她說,只能實現三個願望?”

南月末被繞住了,“我有三個想實現的願望。”

言旬點點頭:“那現在有願望實現了嗎?”

“是啊。”她說着的時候露出笑容,“離開霧溪源和艾棉能生活在一起,這個願望實現了。也許是霧溪源的流星有很多很多,許很多次,它一定會實現。”

“霧溪源是?”

“那是我的家鄉。”

“是麽,我沒說過這個地方,那裏有很多流星可以看嗎?”

“嗯,晚上的星星特別特別多。”

“你的家鄉應該是很美的地方吧。”

言旬發現南月末并沒有馬上回答,半晌她才點了一下頭:“很美。”

有一個人說對着流星許願可以實現願望,并且她的願望實現了,這本身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

“如果下次遇到流星,我也許願吧。”言旬對着南月末露出清風般的微笑。

“嗯,希望你的願望也可以成真。”

“可是,”言旬很認真地想了想,搜刮了一下過去和現在,他居然沒有想實現的願望,好像真的沒有,微微的苦笑在他臉上閃過。

“你怎麽了?”

南月末小心翼翼看着他。

“沒什麽。”言旬唇角淡淡的寧靜,“這樣吧,下次我遇到流星把我這份運氣給你吧,我幫你許一個你想實現的願望。”

南月末有些發怔:“為什麽?你幫我許願望,你的願望怎麽辦?”

他笑容安谧:“我沒有願望,并沒有一個想實現的願望。”

“真的嗎?父母健康長壽也可以啊。”怎麽可能有人一個願望都沒有?

他笑容依舊:“來不及了,太晚。”

南月末呆愣住的時候,言旬說:“把你的一個願望告訴我,我可以幫你完成一個許願。”

南月末低下了頭,言旬從側面看到太陽鏡片後她的長長的睫毛微翕,她靜靜想着什麽,然後睫毛擡起,她轉頭望着他,對他說:“我還是希望你能有一個想去實現的願望,你自己的願望……對着流星許願,哪怕是小小的願望。”

他面容沉靜地回望注視着她,夜風寂寥,花香彌漫,簡單的話,她真摯的凝視,那一刻,言旬的眼睛竟然發澀,心髒隐隐作痛,那裏似乎翻起了層層漣漪。

紀艾棉和南月末回到家中。卧房裏紀艾棉坐在書桌前對着放在桌子上的戒指發呆。

眼前的戒指光彩奪目,卻刺得紀艾棉眼睛痛。

湛以澤的求婚不是假的,之前她以為的湛以澤和她玩游戲要故意報複她,讓她喜歡上他再踹了她,現在似乎因為他誤會和她發生了關系而發生了變化。

紀艾棉不知道湛以澤是不是真的喜歡她,但是現在他斬釘截鐵地說要娶她,并且還送了昂貴的戒指。

紀艾棉憂心忡忡。

她把他灌醉,讓陌生女人上了他的床,占有了他的初夜。她該不該告訴湛以澤實話,那她該怎麽告訴湛以澤實話。這枚戒指像長滿了刺,紀艾棉不敢碰,一想到那晚的情形和早晨湛以澤跑來找她的樣子,紀艾棉心裏充滿了內疚。

“這件事我是做錯了,對不起他,可是我不可能真的嫁給他來償還啊!”

紀艾棉害怕湛以澤知道真相,她害怕面對湛以澤知道真相的反應,一想起來簡直頭疼欲裂。

這棟小別墅的另外一間亮燈的房間裏,南月末坐在書桌前,她拿出了放在書桌抽屜角落裏的那條細美的流星項鏈,那個人讓她保管的項鏈。

今天她又遇到了他,但她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的眼中,竟然有濃濃的哀傷。

南月末摸着項鏈的吊墜出神。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繼承者們的愛情:對不起,如此愛你

紀艾棉險些害死湛以澤,事實清楚後兩人關系決裂。以為徹底擺脫湛以澤的紀艾棉決心追求言旬,可此時的言旬卻和她最好的朋友南月末相知相戀。

言旬兒時父母為他定好的未婚妻從美國來到中國,這個言旬的未婚妻竟然是紀艾棉和南月末都認識的人,她是十幾年前在霧溪源被有錢父母

接走的李科依,随之南月末的身世之謎浮出水面。

李科依陷害南月末讓她舊病複發再次瘋掉;無法對紀艾棉放手的湛以澤被紀艾棉連累,連續幾次差點送命;重重阻礙,不被祝福的愛情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卻要堅持——對不起,如此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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