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住在長情樓實在不是月皎皎自願的,可望着他們三個即将打起來劍拔弩張的模樣,她只能點頭接受白傾岚的提議。
煙陽出名的有三街十八鋪,其中最出名的要數長情街,長情街更有兩大消遣的所在,一是占了整個煙陽最大的娛樂連鎖場所,長樂坊;二嘛,就是金牌媒人白傾岚的長情樓。
長情樓并不很大,卻處處充滿情調,紅男綠女,低調奢華,入目陳設皆是熱烈的色彩。
樓下一派歡欣熱鬧,樓上情人幽會之處卻是花明柳暗的所在。繡着大片瓊花的暗金色地毯,将來人的腳步全部吞沒,尋求刺激的人來這有一種偷情的快感,情到濃時水乳/交融的人,來這可以更好的用身體表達愛意。
這裏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加上花燈節将至,客滿——這實在是……叫人意料之中……
白傾岚見着讪讪的笑了笑,“意外,純屬意外!”她使勁的朝店裏得夥計眨眼睛,那夥計也算機靈,當即就朝着月皎皎一行人迎了過來。
這個長得油頭粉臉的小白臉一臉殷勤的笑意,以誇張的姿勢朝她們撲了過來:“哎喲喂,這不是月小姐嘛!您成親之後,可老久沒來了啊!還是原來那……”
話還沒說完,就聽趙奪冷着臉咳嗽了一聲,因為長情樓與永樂坊合作過密,他雖然是個夥計,可上層的大人物他必然也見過不少,這時候認出了康王爺,見他穿着常服便知是私訪一類的。
他很有眼見力的變得恭敬,卻依舊是滿臉堆笑,“這位爺,實在不好意思,小店這生意啊,您是知道的,十天裏有七/八天那都是客滿的,加上花燈節将至,那房間都要提前一個月預定的啊……”
正說着話,白傾岚捧着一本厚厚的賬本過來了,她用帕子掃了掃,翻到月家那一頁,上頭月皎皎的名字赫然被劃上了一道黑線,正如她此刻內心的淩亂。
她的名字怎麽沒有了!
她可是大客戶,居然把她名字劃了!!
那她常包的那間特大全景豪華套間就——沒有了……
趙奪并不知道白傾岚此刻臉色變來變去是怎麽了,道:“皎皎在這裏必有常年預定的房間,麻煩白老板收拾出來,正好我跟她一起住下了。”
白傾岚擡頭望了望四十五度仰望屋頂的離痕;不明所以的月皎皎;蹲在角落畫圈圈的夥計季魚;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宮九;還有——沉着臉貌似所有人都欠他很多錢的趙奪。
她在努力的思考,為什麽會把她的名字給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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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嫁進了王府再不得出戶,可今年這一年房間的包年費那是全付了的!
都怪她貪財……
怪她算漏了一步……
不對!
怪離痕!
如果不是這混蛋非要住進她長情樓,她也不會把那個房間收騰出來給他,可那人居然硬要住在她的房裏,事情本也沒什麽,可小九實在太過勤勞,見房間給別人了,小手一劃,月皎皎名字沒了,加上多方事情——她每晚被離痕折騰的也沒個時間去詳細對賬,現在……
她尴尬的合上了賬簿,勤奮的小九立刻蹦蹦跳跳的過來替她收了起來,還眨巴眨巴眼睛的搖着白傾岚的胳膊撒嬌道:“花燈節豔舞的名額,月家的小姐嫁人去不了,老板娘跟宋公子說說,把名額給我去,就像咱們這的房間那樣,好不好嘛,老板娘……”
她聽着小九不要命的當着原主的面占人家的糧,雖然她之前是這麽想的,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趙奪非要跟人一起來……
她手指僵硬的将小九環着她胳膊的手給撚下去,想着,要不,把自己房間讓出來?
離痕朝她壞壞的挑着眉毛,他這時候倒出來說話了:“傾岚,不妨事,你把你房間讓出來,也不算毀約,壞不了你的名聲。咱們呢,去宮九家裏占一塊地方,他宮家家大業大,雖說這會子人多,可分咱倆一間房還是可以的!”
白傾岚:“……”
不想讓啊……
可……
她捂着小腹,偏過頭想了想,瞥見月皎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臉上并沒有多少情緒上的波動,主意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拉過月皎皎的手,笑眯眯的像個老鸨……她道:“月妹妹啊,這離痕跟康王爺那是自小玩到大的交情,算算年級,他也算半個做兄長的,我可不得叫你一聲弟妹嘛!”
月皎皎不知道她跟她還能攀上這樣的親,但也沒有過于深究,多認識一點朋友,這讓她還是很高興的,于是她點點頭,“嫂子。”
白傾岚見着她乖乖巧巧的模樣,除了松了一口氣之外,更多的是為自己這個剛認的弟妹心疼。她其實挺喜歡這個原本嚣張跋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的,至少,她那時候活的很潇灑。
她輕輕拍了拍月皎皎的手背,聲音也放緩和下來了:“那這幾天,咱們兩個多敘敘舊,順便我也帶你好好的玩一玩。”她看了一眼趙奪,繼續道:“既然出來了,就別壓抑着自個了,回頭再把人給弄傻了。”
月皎皎顧及着趙奪,看向他征求他的意見。
他的目光裏倒映出她憔悴的臉,他盯着她若有所思了很久。
屋內人來人往,街上熱鬧非凡,人人都在歡慶花燈盛世,她待在王府處處低微小心,只不過期待着能出去玩一玩。
宮九就在身後,如果當初皎皎跟了他,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她削瘦的下巴叫他的心一陣抽痛,其實這些,他全都能給她,他給的起。
他跟宮九——他并不是比不上宮九。
只是他只有一顆心……
一把把人拉到身邊,也不管周邊是否還有其他人,打橫抱起她就進了樓上正對着大堂的那間房。
望着緊緊關着的房門,白傾岚欲哭無淚,她的房間到底被人占了。
出來開房還是第一次的月皎皎,很緊張的坐在床邊,她絞着自己的雙手,并不敢擡頭去望他。
趙奪走到她身邊,望着白傾岚房裏大片絢爛的繡球花紋,一片燦爛的景色倒像她改造過後的合梨殿,走進來很有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既視感。
他替她脫了鞋,抱着她在床上躺好,放下粉色的錦緞窗簾,這才陪着她一起躺好。
他嗅着懷裏的人清淺的蓮香,想着昨晚跟她發的那一通邪火實在莫名其妙,好在,她沒有因此生氣跟他哭鬧。
她為什麽不跟他哭鬧呢?
一開始就沒給過她機會,她要哭給誰看呢?
她明明已經遣了香茶回去說不省親了……
他以為她不回去了,所以他沒回來送她。
她怎麽不派人來尋他呢?
她怎麽不提前跟他說一聲。
她……
她怎麽敢說……
唇上一點一點的用力,舌尖在她的口腔裏侵略過每一寸,深喉的吻代表着強烈的占有,他第一次給她,她第一次承受,兩個人都是這樣的心猿意馬。
他拼命的奪去她的呼吸,他有好久沒碰過她了。
感覺到她推他的手在用力,唇舌只離開了一會叫她緩過來氣便再一次侵占。
今日她穿的華服脫起來實在是費力的很,他扯了半天終于見到了她劇烈起伏的胸口,綿軟的觸感直叫他再也無法忍耐……
春光過後,他輕輕替她擦去嘴角濁白的液體,他也不逼她吞下去,只用額頭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額頭,随後下床捧了一杯溫水服侍她漱了口。
月皎皎滿臉的緋紅,她不知道男女之間還能這麽玩,想着剛才喉間異樣的快感,身子又一次燥熱了起來。
她拉着他的手,不肯叫他離開,她還是那樣的一片泥濘沼澤,誘惑着趙奪無法自拔。
他伏在她的腿間,盡心盡力的叫她舒适,可并不敢玩的太過火,畢竟她的身子還經不住他的粗大。
“晚上,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他輕拂着她光滑的脊背,輕輕吻了吻她的小鼻子,帷幔粉帳裏皆是濃情蜜意,他覺得自己早就該這麽做,早就該給她溫柔,叫她可以像從前跟宮九那般,放心的跟自己鬧。
月皎皎趴在他的身上,從鼻子裏發出的嬌/喘算是回應了他,她此刻腦子裏游走的全是從身體傳過來的甜美,一片空白的快樂叫她沒有精力再去注意什麽,只曉得身下男人的胸膛很結實,很暖和,很适合把身體靠過去,安安心心的睡一覺。
他陪着她躺了很久,直到人安穩的睡着才蹑手蹑腳的下了床。
她的小毯子依舊被她緊緊的攥在手裏,他望着她嘟起的小嘴,哼唧哼唧的不知道夢見了什麽,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很溫馨,很适合一輩子這樣過下去。
輕輕關上房門的時候,安遠已經侯在了樓下。
他想着她害羞時臉上的那兩片薄薄的粉霞,連帶着今日被宮九嗆得那些個氣惱都煙消雲散了。
怪不得英雄難過美人關,心愛的人給他的溫柔,像一道溫暖的清風,可以撫平他心頭所有的傷痛苦惱,叫人忘憂。
他沉浸在她的溫柔鄉裏,思緒還在她溫軟的唇舌上。
他理不清他們之間的感情,但此刻也只想擁有她能在懷裏。
他道:“今晚,我留在長情樓。”
安遠明白他的意思:“花小姐那邊?”
他沒有回答,望着夕陽西下時金色的街道,人來人往必定熱鬧。
各色的花燈已經挂起,長情樓裏早就一派欣欣向榮。
今天的天氣很好,晚上必然明月高懸,他唇邊帶着幸福的微笑:“安遠,把紫玉簫給眉兒送過去,告訴她我不過去了,另外,合梨殿——我瞧着芙蕖宮燈挺看的,也喜慶,你差人按王妃說的那樣,重新裝飾上吧。”
安遠一愣,雖然覺得這兩個人來回折騰合梨殿實在是勞民傷財,可眼瞧着兩人似乎和好了,便也樂呵呵的去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周四更新
惡搞版:
夜幕降臨,惡鬼出世。
女主一襲白衣,發出白蓮花之光,擊殺滿城的人。
男主→_→:友盡!
男二←_←:快跑!
離痕((#?Д?)):卧槽,好酷!
白傾岚默默拔掉電源:╮(╯_╰)╭:一群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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