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玉殒香消
紅玉萬萬沒想到平日裏最為乖巧的雪兒關鍵時刻會反咬自己一口,一怒之下甩手給了她一巴掌,破口罵道:“你這個臭biao子,老娘哪知道你和楊老爺之間的勾當,你不要血口噴人。宛貞,紅姨一直顧着丞相府的面子,很少再為難你。是這個小賤|人,她妒忌你美貌、命好,所以才讓楊景jian污你,一定是她的主意。”
宛貞索性倚在妝臺前,冷眼看她們狗咬狗。程雪嬌捂着臉,繼續鬼哭狼嚎道:“紅姨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楊老爺給的金銀財寶大部分都被你拿走了。你不能為了逃避責任,就将雪兒沒幹過的事情推給我啊。”
看程雪嬌那蹄子居然裝瘋賣傻,紅玉氣得嗓子冒煙,又抓住她一通亂揍:“你竟是這般伶牙俐齒,老娘平日裏看到有頭有臉,稍微上得了臺面的客人都優先給你留着。你倒好,這樣狼心狗肺。你和楊老爺背地裏的勾|當,真當我不知?你一直覺得陸華濃礙手礙腳,耽誤楊老爺的好事,上元節的時候是誰不聲不響地把她扣在野外,這些你都忘了嗎?賤|人。”
她們對罵了許久,精疲力盡,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胡亂抹着,早上剛化好的濃妝經過一番雕琢倒成了花臉。眼見她們互相推脫責任,宛貞不由怒火中燒,盛氣之下将妝奁上的陶瓷、玉器一股腦兒地全砸到了地上。
其中很多東西都是李辰旭送的,而宛貞卻親手毀掉了這些美好回憶。那散落一地的何止是碎片兒,分明還有她支離破碎的心。宛貞木然地撿起瓷片,可是眼睛吝啬得很,一滴淚也流不出來。是啊,眼淚早就在她看到楊景那張因為情|欲噴張而扭曲的醜陋面孔時,被吓跑了,跑得無影無蹤。
程雪嬌與紅玉似乎心有靈犀,見宛貞發愣地看着瓷片,二人相視一笑泯恩仇,一齊撲上來想摁倒她。三個女人打成一團,宛貞瀕臨絕境,力氣比以往更大了些,她用力一揮,手中的瓷片已将賊人的衣領給刮開。
眼看着就要刮到自家脖子,二人登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凄慘的叫聲驚動了天香樓內的其他人,一時間門外的人競相奔走呼救。宛貞瞥見窗棂上一閃而過的幾個人影,知道自己所剩時間不多,便将她們綁在床邊的架子上,并扯下衣服塞進她們嘴巴裏,威脅道:“你們敢再喊,再喊就殺了你們。”
宛貞安靜地看着屋內的陳設,腦海裏浮現出以前與李辰旭坐在此處天南地北閑聊的場景—當時一通胡扯,說的盡是沒用的廢話,說到最後兩人卻同時紅了臉。
桌上的七弦琴猝不及防闖入宛貞的視線,她指頭輕輕地撥弄着一根根琴弦,彈出毫無章法的調子。其實最後一根弦在峨眉山時就斷了,後來李辰旭好心又将它修補好了,可是,那又有什麽用呢,依然改變不了弦斷人亡的慘劇。
琴上已經積了一層浮灰,上面刻着的字跡怕是看不清了。宛貞提着燭臺想看得真切,不曾想手一抖,紅燭滑落到地上,燭火似餓急的野狼一般立刻吞蝕了垂下的絲綢幔子。
當初說要一把火燒了這禍害人間的地方,沒想到竟一語成谶。絲綢遇火就着,宛貞計上心來,将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拿出來,火勢就地蔓延,狹小的空間裏頓時濃煙四起。
華濃嗆得受不了,連忙從屏風後跑出來制止宛貞瘋子一般的行動。宛貞鼻子上沾滿了煙灰,她在火堆中恣意笑着:“看你幫過我的份上,我送你一件禮物。你若是能逃出去,或許可以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不用一輩子頂着青樓女子的名聲,咳咳。”
“宛姐姐,這樣你成了天香樓的罪人了啊。她們大都是無辜之人,甚至很多是可憐之人,她們不該死,而且并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樣,視貞|潔如性命。你快住手啊!”房間裏到處都是熊熊烈火,溫度漸漸升高,華濃見宛貞不理會自己的話語,只好自己去滅火。
可是房間裏哪有滅火的東西,華濃随即想起宛貞剛剛沐浴的水還在,便快步沖到屏風後面,将桶裏的水一股腦地全倒在地上。火勢越來越大,竄得足有一人之高,華濃潑下去的水很快就被大火蒸幹,根本沒有用處。
宛貞看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一把将她推到窗戶口:“你走不走?非要留下來陪葬嗎?這個窗戶跳下去,走小路到藝香苑,翻過牆頭,你便不是這裏的人了。”
窗臺離地面估計有兩丈高,下面許多姑娘收拾好包裹正準備逃命,華濃不禁拽住宛貞衣襟,苦苦哀求:“姐姐,一會這棟樓都會燒起來,你跟我一起走,一起走吧。”
宛貞無所動容,扭頭回去,對于一個連死亡都不怕的人,華濃确實想不到什麽說辭能說動她了。濃煙蔓向窗戶口,繼續留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華濃急得直掉眼淚,匆匆往身上系了個繩索便翻身跳出窗外。
牆壁已經燒得滾燙,華濃忍着灼熱,一步步往下爬着。偏生外面風大,更成了大火的幫兇,華濃目不能視物,鼻不能呼吸,咬緊牙關徘徊在生死兩線。
“希望繩子別斷,這麽高的地方直接跳下去肯定保不住腿了,要是殘疾了,以後可怎麽辦。”華濃心中暗暗祈禱着,連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還好火勢沒蔓延到樓下,她慶幸自己終于躲過一劫,不料禍不單行,繩子終于撐到生命的盡頭,華濃重重地摔倒在空地上。也罷,反正沒摔死,她拍拍滿是灰塵的衣服,準備去搬救兵。
她這一腳下去,頓時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什麽異物進入腳底了。那繡鞋從火堆裏走出來,鞋底早就燒破了,更不巧的是平日裏姑娘們在樓上随手往下扔些垃圾東西,華濃萬分不幸被舊發釵上凸起的尖銳部分所傷。
她扶着牆壁,脫掉鞋子一看,腳底板已流出好多血。華濃看着宛貞房間冒出來的滾滾濃煙,暗自嘆了口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着。她剛走沒多遠,就聽到外面傳來小卒集結的聲音,其中領頭的官兵囑咐道:“你們聽着,這裏大多數人是重罪之人,大家一定要嚴格看守,不能逃走一個。那些已經逃走的,要負責把她們追回來,現在一部分人跟我上去救火。”
真是太背了,走都走不了,但是一定要想方設法逃出去。藝香苑前面一大片茶樹林是最為隐秘的藏身之所,華濃熟悉地形,便重一腳輕一腳地往那裏挪去。兵卒到處搜人,長|槍根本不長眼睛,看到縫隙就刺進去,華濃躲在樹後,一動也不動,任由他們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那裏有人,快抓住她。”
華濃以為被他們發現吓得不知所措,沒想到他們卻整齊劃一地從自己面前跑過,将一個剛爬上牆頭的姑娘拉了下來。姑娘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我不回去,各位爺行行好,我求求你們了。”
“不行,這裏有許多官妓,不能讓她們逃跑。沒查明身份之前,你跟我們先回去。”士卒嚴格執法,拖着姑娘就往中庭走去,随即還留下幾個人守住後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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