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2)
“對不起。”Giotto鄭重地說出歉意,“這段時間我都不怎麽關心G的身體情況,真的很對不起。”
“啊,不……我才是……”面對忽然認真起來的Giotto,雨月努力地想解釋些什麽,卻發覺好像也無話可說。
“昨晚是你在照顧他吧?”友人對他眯起眼睛微笑,那樣的表情會讓人有種舒心的感覺。雨月低下了頭,并沒有回答。Giotto把眼睛睜開了些,看着面前那思緒紊亂的對方,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有些事情,似乎還不是時候挑明。因為就連當事人也沒搞清楚吧。那樣的話,還是靜觀其變好了。掂量過這些的Giotto揚起個清朗的笑容,“好了,不是要去買藥的嗎?”
“哦嗯……是的。”雨月遲鈍地應答,随着Giotto進入到藥店中。
當二人拿着大包小包回到三樓的時候,G好像剛剛才醒過來,還在朦胧中揉着那水紅色的眼睛。看見那衣衫淩亂并露出優美鎖骨的G,Giotto立馬就丢下所有的東西飛撲了過去,抱着G的身體亂蹭一通。于是G立即就全醒了,嫌惡地拼命扯開這擅自就粘過來的牛皮糖
“滾開啊你這個變态!”
“啊不要啦現在輪到我來撫慰可憐的小G了……”
看見G已經恢複了不少的精神,雨月也沒想說什麽,已久抿着那淡然的笑,慢悠悠地把滿地的雜物一一撿好。那邊的喧鬧忽然止了,他偶然間的一擡頭,與G的目光相碰。
一秒,兩秒,三秒。
他聽見心髒突然碰通一聲。而G也忽地扭過了頭去,繼續鼓搗身上那只東西。他停留在那未知的感覺中片刻,随即又恍若無事地繼續收拾東西,可是心情卻不能如剛才那樣平靜若水了。
“對了,現在幾點了?!”G忽然醒覺般驚喊出來,剛要起身下床,Giotto就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還笑得非常下流,于是G也就毫不顧及他人感受地露出極度厭惡的猙獰表情。
“今天的工作就由我來做吧。”Giotto的嘴巴裏吐出了象牙。G以為自己幻聽了,用力捏捏Giotto的臉蛋,對方嗚哇地喊痛,才證明了這不是在做夢。
“你發燒了吧?”G分開Giotto長長的劉海,用手去探對方額頭的溫度。
“讨厭,人家才沒有發燒!我是在寵我的左右手哦!”Giotto一副得瑟樣子地嚷嚷道。
“……只要你以後把你的分內事都給我自己做好就夠了。”這才是G最想要的“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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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風好大我什麽都聽不見~”但是Giotto決定裝傻。
一會之後,為了實踐自己說出的寵人的話,Giotto已被二樓的資料山壓倒。雨月端來剛煮好的熱粥,遞給仍在床上躺着的人。
“很熱的,小心點。”
小心翼翼地接過碗,G皺着眉頭問道,“又不是什麽大病,用不着這樣吧?”
“不行。”雨月斷然道,“小病不重視的話也有可能發展成大病的。”
“……”自覺說不過他的G只好順着他的意思,慢慢地吹涼粥,再一口一口地啖下去。
看着那不時被粥燙到嘴唇的人,雨月莫名其妙地就覺得好滿足。也許是在滿足自己照顧別人的欲望吧,平日裏頭強勢的男人如今能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柔軟的一面,令他覺得自己是能夠讓對方信賴的。
“你想喝些什麽?”接過清空了的碗,雨月體貼地問道。
“卡布奇諾。”G堅定地回答。
“不行,咖啡傷胃。”雨月堅決否定。
“切。”G也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
“我給你熬湯吧。”雨月愉悅地說着,轉身就準備走向廚房。然後就在下一秒鐘,衣角被人扯住。他杵在那個角度,并不能看到G的表情。
“昨晚,謝謝你。”簡單的答語,平淡的語氣。
他的心裏忽然就湧起一陣暖流。
衣角被放開,他聽見床上的人鑽進被子中的聲音。
他兀自就笑得甜蜜。今天的自己好像已經充滿動力了。
忙碌的街道上流傳着各式的人群。倘若是平日雨月還會稍加留神去分辨這個白晝與黑夜驟然不同的社會,但現在的他并沒有那個閑暇。從幹洗店裏面走出來,他的手中捧着Giotto沉甸甸的西裝和披風。其實很早以前就想問為何友人總是穿得如此正式,襯衫扣子總是一絲不茍地扣到脖子下的第一顆去,但是換個想法來大概能夠理解吧,負責外交的話總不能穿得如同那破房子一樣寒酸什麽的……
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他很快就回到了破爛基地。在用平淡的笑容向一樓的小姐們問過好之後,他咚咚地走上兩層樓梯,來到起居室。推開門來,道一句“我回來了”,他随即就被室內的桃色情景驚得呆住了。那鋪小小的單人床上,兩個美青年正上演着一出暧昧戲碼。較為矮小的金發青年正以一臉含着猥瑣和半認真的表情把紅發青年推倒在被褥上,手腳亂扒地看不清楚到底在做些什麽,但是從那個角度開來,真的很讓人臉紅耳赤。
“你個爆炸頭!快放開我!!”G一手拍在Giotto的臉上,滿臉嫌惡地拼命掙紮。
“啊啦拉不用害羞啦,我只是給你喂藥而已啊!”一把捉住G的手,金發男子伸出舌頭以魅惑的眼神悠悠一舔,吓得身下的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靠你這變态!!”
“哈哈G你就從了我吧~~”
“……”在一邊看着這出光天化日之下強上美男的笑話的雨月終于是再也忍耐不了,“我說,只不過是吃藥而已,有必要弄成這樣麽?”
“呃?!”床上的兩人同時發出驚訝的聲音,頭霍地同時轉過來,這才發覺他回來了。
“你個混蛋回來了幹嘛不過來幫手收拾這家夥!”G劈頭就罵。
“哈哈G他不肯吞藥丸,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用一臉快樂說着這樣的話的首領非常沒有說服力。雨月沉默地看了他們一陣,然後放下Giotto的西裝,來到床邊拿起幾顆藥丸,再來到桌旁。床上胡鬧的兩人稍稍停止了下,都看去雨月那邊。只見他展開今天的日報,把藥丸放在紙上蓋起,再拿出喝完了的紅酒瓶就在上面研磨起來。藥丸在壓力下發出咯啦的碎裂聲,一會兒後他重新張開報紙,裏面的藥丸已經變成粉末。
“這樣的話應該能喝下去吧?”雨月把粉末倒入水中,輕晃數下之後笑得柔和地遞給G。G看看雨月,又看看杯中那混白色的液體,依然是有些不願意。Giotto壞壞一笑,說要不要我用嘴巴來喂你,G馬上就拍開他湊過來的傻臉,皺着眉頭把藥水一下子全灌了下去。
“呃……好難喝…”G像個小孩子那樣吐出舌頭,雨月笑着把杯子接回去。
“嗯……”Giotto趴在G的身上,湛藍的大眼盯着他看,“好久不見G會這樣聽話地吃藥了呢。”
“Giotto……”G滿臉陰深地喊Giotto的名字,Giotto一見不妥,立馬開溜。
“我去找一樓的姐姐們玩去咯~Ciao ciao~”
“喂!”喊都還沒來得及,Giotto就已經閃人了。雨月幫忙挂起友人的西裝,臉上挂着無奈而愉悅的笑容。G偷偷瞄去他兩眼,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随之眼神飄到窗外。
“想不到你這家夥還挺能照顧人的嘛。”
雨月的動作止了止,他看去G那邊,紅發青年的身體浸在淡淡的陽光中,多出了一份平日裏頭沒有的柔和感。他抿着微笑繼續整理衣裳,“我是家裏的長兄,小時候經常要照顧弟妹,所以會比較有經驗吧。”
對面的男子不知是否因為他的話而開始了一段綿長的靜默。許久之後,他聽見G低低的聲音自陽光斐然的那邊傳來,“你在日本的家裏,有很多家人嗎?”
那聲音與那情景配着,讓他感到一種淡然的突兀。
“嗯,有的。為什麽這麽問?”
“不,沒什麽。”男子低下頭去,片刻之後G起身下床,穿起鞋子就要往外走去。他連忙跟上問他要去哪裏,G一句也不答,只埋頭走着路。
“你要去那個廢墟嗎?”他于三樓的地板上,對在樓梯上的G輕聲喊道。
紅發的男子怔住了步伐,嘴唇張翕,可最後仍是道不出一個字。
“喂!”他焦急地想跟上去,奈何G只抛下一句“別跟過來”就馬上消失在樓道裏。
白天裏樓內的燈光有些昏暗。他捉緊了樓梯的扶手,忽然有種恨自己無能的想法。
午飯過後,雨月一人在頂樓發呆。微風拂過他的短發,在脖子之間送來清涼的觸感。他記起一些和G一起時候的情節,再獨自陷入思考,而沒有留意到身後出現的友人。
“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啊。”Giotto走到他的身邊,遞給他一小杯色澤清澄的飲料,“這是一樓的人給我調的雞尾酒,很棒的哦。”
雨月苦笑着接過,“大白天就喝酒不太好啊。”
Giotto自是不理他的勸告,将酒杯舉高擅自就來了個碰杯,啖了一小口後被酸得五官都擠在一起。“好酸~唔,真是酒如其名啊~”說罷,他轉身将背靠在欄栅上,仰着金燦燦的腦袋看那白雲悠然的天空。雨月愣愣地盯着他看,Giotto朝雨月擠眉弄眼,遲疑數秒後雨月終于放下固執舉杯飲去,同樣被酸了了透徹。
看着雨月皺起的表情,Giotto朗聲笑了出來。“調酒的小姐告訴我,這酒的名字叫做‘Koi’。”
“Ko i ……”
戀——他的心中浮現出這個漢字。
“我跟她說你也不懂日文裝什麽啊~” Giotto快樂地舉起酒杯,透過那澄澈的酒液看去湛藍的天空,“她說,她覺得用東方的語言來表達這種青澀的感覺會更加美麗……”
“吶,雨月。”Giotto忽然扭過頭來,“Koi和Ai是不同的吧?”
戀,和愛。
恍惚中他的心底蕩開了細細的波漾。他不知道Giotto眼神中蘊藏的是什麽,亦不知道他問這些的意圖,他只忽然覺得思緒不能動彈,有些什麽在安靜地潛入心中。
Giotto只抿着嘴唇笑,雙眼眯成的藍色愈漸幽深,在那藍色堕入深黑的一瞬間,如雨過天晴一般,Giotto睜開他的藍眼睛來,一如既往地笑得輕松。
“好啦,我們一起去找G吧!”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Giotto就捉起雨月的手就走。
“可是,G叫我不要去找他诶!”要是被他讨厭了怎麽辦!
“啊啦拉,雨月啊,那是小G別扭的一種體現啊~他叫你不要去找他,其實心裏頭想你去找他想得要死~哈哈!”Giotto自顧自地說着,殊不知身後的雨月已經滿臉黑線。
順着延滿了青苔痕跡的小路,雨月跟在Giotto後頭,在轉過幾個必經的彎道之後,眼前的金色轉身向右,而他則習慣向左。雨月當時就怔了,伫在岔路上喊住Giotto。
“慢着,不是這邊嗎?”他指指通往廢墟的方面。Giotto側首,眯起眼睛笑,“G不在那裏哦。”
那個笑容,十足有把G掌握透徹的自信。雨月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無力地垂下,友人朝他一笑繼續走向那個未知的方向。他往後看看在腦海中記熟了的情景和路況,然後默默嘆出一口氣,小跑着跟上Giotto。
這下又得多記一條路了。
可這次無論從路程抑或是路線複雜程度來說,都大大低于他的想象。很快二人就來到一幢小小的建築物前,四周即使不和市集那般人來人往,可也不能算是杳無人煙,偶然幾個高大的男人經過身邊,他察覺到對方的目光都如鷹隼般銳利。
“雨月~~!”已經走遠了的Giotto在入口處喊他。他趕緊回過精神,跟着Giotto進入這個神秘的地方。室內寥寥地開着幾盞燈,當他仍在想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時,幾聲憾心的槍聲從遠處傳來,讓他吓了一跳。Giotto正探着身跟櫃臺裏面的人說些什麽,那些槍聲開始連續不斷地傳來,他辨得出那是穿過了重重阻隔而壓低過的聲音。他心中有點不安,可望去周邊一些人,卻又不見任何不妥的神色。就在他暗自斟酌之際,Giotto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跟上。
再穿過好幾重玻璃的阻隔之後,二人來到一個空曠的場所。擡眼望去稍遠的那方,一整排人形靶子擺在那,幾個男人在卧倒在這邊,肩上扛着槍,閉着一只眼睛地瞄準,然後扣動扳機,射擊。空氣中爆發出刺耳的沖擊聲,随即彌漫開火藥的味道。當雨月還在好奇地觀察這從未見過的打靶場時,Giotto已經發現了目标。他像個小偷一樣掂着腳尖,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一個在數人當中最為耀眼的男子。然後他帶着個小小狡猾的淫笑,将手朝自己青梅竹馬的屁屁伸去……
“哇啊啊——!!”随着幾聲尖叫,狙擊槍開始了一陣瘋狂的亂射,聲音轟炸得整個場館都仿佛要為之振蕩。好不容易等持槍者的精神恢複過來,紅發男子放下槍支,轉首而現出的那張右臉上真的有火焰在熊熊燃燒。Giotto還不知道死期将近,淫手還放在G的屁股上面一陣亂摸。直到G掏出随身攜帶的手槍,子彈咻地一聲擦過Giotto的金發,他這才願意從G的身上起來。
“Gi?o?to…………”G持着雙槍,帶着滿身黑紅的怒氣朝Giotto和雨月步步走來。Giotto把雙手一舉,無辜般地開始火上澆油,“雨月他說想知道G的屁屁摸起來是什麽感覺,所以我就……哈哈雨月你說是不是啊?”
“我……才沒有!!”被人忽然就塞了只死貓的雨月連忙辯駁,可那被性騷擾了的男子可不是那麽容易忽悠過去的,果不出其然,雨月還沒把話說完整,場面就開始槍林彈雨起來了。
Giotto一邊笑一邊以不可思議的敏捷度閃開所有的子彈,雨月滿頭大汗地在旁邊跑着,幾次差點小命不保。周圍的人都似乎見怪不怪,紛紛都在讨論說那兩個小鬼這麽多年了還是一直在搗亂了。
“吶雨月,G的屁股很有彈性哦~~”逃命之際,Giotto還不忘對友人訴述一番辛苦得到的美妙體驗。雨月啞了嘴巴,不知為何臉頰忽然就紅了。後面追逐着二人的G大吼一聲你臉紅個鬼啊,身後子彈猛烈得真的要奪去他們得性命了。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Giotto一旋身,在一次奪命攻擊之後他從衣服中迅速掏出一封信,朝着G喊,“那人給你寄信了哦!”
就在這話音落下的下一秒,槍聲止了。那一刻,于一旁喘過氣來的雨月看到了G臉上某些他從未見過的表情。G把槍放回槍套中,可以說幾乎是沖過來将Giotto手中的信一把奪去的。
是欣喜,抑或是喜出望外?但無論如何,他在那雙瑩紅色的瞳孔中看到的只有欣悅與快樂。是誰的信能讓那個男子如此喜悅呢,他發覺自己對此有了一絲興趣。但還未容他或Giotto問出半句話來,G就已經一轉身,撿起練習用的狙擊槍将其交回場館,理也不理他們就走掉了。
看着對此狀況反應不能的雨月,Giotto又一次拍拍他寬厚的肩膀,了然般笑道,“回去了哦。”
回去的路上,他盡量讓自己顯出平常的樣子。中庸地笑着,用恭敬的态度婉拒,不去過問與自己無關的事,不都是自己一直以來堅持并已形成習慣了的麽。但為何來到這個地方,在他的性格深處,便有一些東西開始蠢動,欲要破殼而出。
“好在意啊~那個寫信給G的人~”突然,Giotto用一種嫉妒的語氣向着空氣說話。他驚呆了看去友人,友人也側首看着他,碧藍如鏡的眸子中,到底蘊藏了多少透心之術。“為什麽G看到那封信會這麽高興……”
Giotto的話讓他感覺到恐懼,就如同自己的心被看穿,心中所想亦被赤裸地道出一樣。
“你是這樣想的吧?”他首次覺得友人的這種能力非常讨厭。
“……”可自己卻沒有任何理由去責備友人。倘若否認,就會顯得欲蓋彌彰。
而Giotto也不準備留難他,很快就恢複了常态,繼續自顧自般講着,“是了,G有給你說過他的全名麽?”
“有的……是叫做Gatling吧。”即使被允許呼喚那個名字,但他始終還是一次都未曾叫過。是一種遲疑嗎,他害怕自己的随意會沾污那個美麗的名字。可到底為什麽他會覺得那個名字有種神聖而不可觸碰的感覺,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诶~他給你說了啊,真意外呢……”Giotto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哈哈,但是我還是害怕着呢。”他苦笑道,“我問他這個名字是不是只有你才能叫,他說不是。可我還是不敢叫他Gatling……我果然是太過介意了點吧?”他搔搔腦袋,有些尴尬與莫名的介懷。可旁邊的友人卻變了臉色,Giotto揪起金色的眉毛道,“我才不敢叫G做Galting呢……”
“……诶?”他遲鈍地吱了一聲,難道自己的推斷錯了?
“怎麽說呢……”就連Giotto就落入混亂之中,“小時候還會叫那個名字來着,但自從那件事之後就再也不敢叫了……”那時候,他捕捉到Giotto眼中的一絲傷懷。但那絲微不可見的情感馬上就被天空的色彩所掩蓋,Giotto看去他,笑得一臉調皮。
“寄送給G的那個人,才是唯一敢叫他那個名字的人哦。”
他就知道,Giotto絕對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可看來這一次,友人唯恐不亂的,是他的心。
接下來的幾天裏面,或大或小的包裹陸續地寄到這棟破爛不堪的小樓中。幾乎每一次,都是他跑到門口,代替G簽收。不錯,所有的包裹,都是寄給那名緘默少語的 紅發男子的。就連能看成“交際草”的Giotto,他也似乎從未見過有接收到包裹。當他把沉甸甸的盒子交給收件人的時候,他總會見到對方相同的表情——不 加掩飾的、并不造作的、發自內心的柔和的笑。即便他知道,G雖然平時也并不能算是太過不茍言笑,但當那雙手接過包裹的時候,對方面上漾開的溫情和甜蜜,确 實讓人感到一種,宛若目睹昙花一現般美麗奇跡的驚嘆。而就在他為面前男子偶然綻放的溫柔笑靥而失神時,他的友人Giotto總會很适時宜冒出兩句酸溜肉麻 的話。
“好羨慕啊~我也想有人給我寄包裹~”
“你不是從女人那裏拿到很多好處了嘛。”G冷淡地反駁。
“嗤~” Giotto不滿地嘟長了嘴巴,“那個不同!我想要像G那種突如其來的驚喜嘛!”
他於一旁看着,并不言語。
“G收到那人送來的信和包裹的時候,笑得好像待嫁的新娘呢~”帶着些吃醋意味地,Giotto還不忘調戲一下對方。而那句比喻,則如剛好擊中他心膛裏面的鈴铛一般,讓他的身體發出些只讓他自己聽得到的微小鳴聲。
——好貼切。忽然間,他就只能用這樣的感想來評價Giotto的話。雖然用新娘一次來比喻一名男子實為大不妥,但無論如何回想方才G的笑容,都覺得這修辭手法用得并不為過。
但無論他和Giotto如此贊賞那位美麗的男子,但G始終是一個男性,對這種女性化的稱贊是絕對沒有好感的。
G馬上就把笑容收住了,Giotto把臉轉向雨月那邊,眼睛眯得彎彎地問,“吶,雨月也是這麽認為的吧?”每次碰到這種情況,友人總愛拖自己如水。
他頓時怔住了,望望笑臉豔豔的Giotto,再看看表情冷豔的G,馬上就覺得左右做人難了。
好一會兒的左右踟蹰之後,G看得出他的難為,輕嘆口氣道,“你這笨蛋,別總被Giotto這家夥牽着鼻子跑啊。”
他反應不過來地呆住了臉,Giotto則嘻嘻而笑。
“我只是在雨月身後輕輕地推他一把,牽着雨月鼻子跑的人才不是我呢~”擁有一頭如金子般璀璨頭發的青年含笑說出一句意味難明的話之後,雨月和G兩人都無 法理解他的話中所指,一起冒出疑問符號地看着他。他難以忍住笑意,随即噗地笑了出來,然後從凳子上一蹦而出,快樂地撲向兩人。
“你們兩個真的是太可愛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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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