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Tina來到電梯出口才恍然意識到陳教授帶出去的,是一條人魚。
人魚怎麽出去?要有水,可拿什麽裝水?既然是裝水,又要讓深海藏在裏面,那麽他們的出逃口怎麽會選擇在人來人往的客梯?
Tina瞬間往回跑。
實驗基地的後方有兩個貨梯,平時很少有人走動,是個完美的出逃口。
Tina為自己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遺漏點而心驚。她邊跑邊看腕表,距離小區進門已過五分鐘,按照正常速度,陳教授此時也該準備到貨梯了。
路過的研究人員紛紛跟她打招呼,可Tina卻沒心情理睬。一路來到了實驗室之後的通道,許永安的電話巧不巧的打進來了。
Tina看着跳躍不停的手機屏幕,有種被當頭一棒的暈闕感。
她不打算接,電話震動了一分鐘左右,停了。Tina松口氣。
剛到通道拐彎,正好看到陳教授推着圓桶進貨梯的身影。
“陳教授!”Tina叫住他,陳教授擡頭看她一眼,最後在Tina即将追上時,電梯門關上了。
Tina急得後背直冒汗,她用力的摁電梯鍵,嘴裏不住念叨:“快點,快點!天吶!”
許永安的電話打進了Tina辦公室,接電話的是小區。
“喂。”
“小區,你怎麽在Tina辦公室?Tina呢?”
“Tina身體不舒服,去衛生間了。”
“你們實驗室還挺清閑的啊,還有時間找Tina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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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您可誤會我了,是陳教授讓我來的,說是要把人魚帶去新的實驗室,讓我來問問Tina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小區完全不知道這事之間的糾葛,就這麽不避嫌的在許永安面前說出來,讓許永安惡心了好一會兒。
“還真是貼心啊。”
他話帶着嘲諷,小區是聽出來了。“您不開心嘛?”
許永安被她這傻缺樣逗笑。有哪個下屬這麽不長眼的居然沒大沒小的問上司開不開心???
她這一沒分寸的詢問讓許永安攢了一個早上的郁悶消散不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被謝安擺了一道不說,去療養院打探消息的事也沒成功,如今~~~算了,可能今天真的不适合做事吧。
“要不要我去幫你找Tina?”
他的沉默中伴随着一陣陣無奈的喘息,小區有些忐忑,想想自己是不是哪兒又做錯了。她這情商總是走在智商之後,所以無數次她媽都在她面前念叨,要不是有陳教授,她估計出去端盤子都沒人要。為啥?不會看人臉色呗。
“不用了。”許永安說。“陳教授在忙什麽?”
小區繼續翻東西,“不知道啊,出來的時候我見他在看人魚的數據登記本。”
“數據登記本?”
“對啊,本來平時都是我看的,可能是覺得我不認真吧,他自己又去翻看了,而且貌似還看出了點東西。”小區心虛,“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問的時候又沒說,也不讓我看。”
許永安沉吟幾秒,道:“我明白了,你現在回實驗室看看裏面是什麽情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只能告訴我一個人,明白嗎?”
小區被他這嚴重的語氣吓到,咽了下口水後點頭,又恍然記起如今是在打電話,就算她點斷了頭,許永安也看不到,又低着聲道:“明白。”
挂了電話後許永安飛速往實驗基地趕,而小區在Tina辦公室裏原地待了幾秒,就走了。
她自認為自己不夠聰明,可還是隐隐從許永安的話中察覺了點不尋常。此刻,她有些害怕面對實驗室裏的一切。具體害怕什麽,她也不清楚,就是打從心裏有種逃避的心态。所以從Tina的辦公室出來後,她直接往衛生間方向走,轉了一圈,卻沒發現Tina人影。
Tina去哪兒了?小區總覺得有些不安,可具體不安在哪兒,她也不知道。她快步跑回實驗室,看到空空如也的水池,她的心仿佛墜入了谷底。
陳教授把人魚偷走了嗎?
可Tina呢?她是幫兇?還是察覺到了陳教授的意圖?
小區關上實驗室的門朝外跑,她一邊跑一邊回想許永安說的話……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知道……
Tina趕緊進隔壁的電梯,電梯直達底下倉庫出口。她跑出來四處尋找陳教授的身影,可前方身後一片空曠,除了有幾輛車停在中央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他們往哪兒走了?
Tina不安的回到電梯,還沒确定要按哪一樓時,謝安琪的電話打過來了。
Tina快速接起:“安琪,你先聽我說,陳教授把他帶走了。”
謝安琪愣住了。
“陳教授把他帶走了?深海嗎?”
“對。”
謝安琪急忙穿鞋,“我現在出去。”
挂了電話後,Tina盯着電梯按鍵許久,最終上了二樓。二樓的停車場出口可以直通對面的彎道立交橋,如果他們是往這裏走,那麽,只要上了車,Tina幾乎沒法将他們追回。
Tina趕緊回到二樓,一出電梯就看到幾個倉庫工人正吃力的幫陳教授将一個大圓桶擡上了一輛小貨車。
“陳教授!”Tina喊。
陳教授聽到聲音回頭,看到Tina他趕緊往車頭方向跑,上了車後直接啓動車子就跑了。
Tina剛跑到那幾個工人身邊,貨車就已經順着彎道出口而去了。
幾個工人面面相觑,都以為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其中一人問:“Tina小姐,我們是不是做錯事了?”
Tina跑得氣喘籲籲,回頭看他:“嗯?”
幾個人又你看我我看你,那人繼續說,“陳教授說有一批污水要帶出去處理,我們也不清楚,他說讓我們擡上車,我們也擡了。我們沒犯什麽大錯吧?”
犯了,還是大錯!Tina輕咬了下嘴唇,可她沒這麽說,終于緩過氣來後,她點頭:“沒什麽大問題,能幫我找輛車嗎?”
幾個工人見此,瞬間輕松了。
Tina開着他們裝貨的車跟上,準備下了彎道才看到陳教授的那輛貨車。
工人們給的車是老舊的手動擋,Tina自從考了駕照後就沒再碰過手動擋了,如今上路都只是憑借模糊的記憶在操作。至于有多菜就不必說了,反正一路上沒什麽坡度,車子還是熄火了好幾次。
終于下了天橋,前方車多了起來,兩車的距離才開始縮短。
這時謝安琪的電話又來了。
“Tina姐姐,找到他們了嗎?”
“我追上他們的車了,”Tina說着,看着前方緩緩移動的車流慢慢松開剎車,“在湘江大橋的出口,目前可能會往建興路走。”
“你把位置發給我,我們的車繞到前方逼停他。”
“小心點。”
謝安琪:“嗯。”
汽車行駛的速度開始加快了,Tina把手機往副駕駛座一丢,幾次加速加檔踩油門追了上去。
兩次變道後,Tina的車終于跟在了陳教授的車後,看着前方不斷晃動的車身,Tina忍着一踩油門撞上車屁股的沖動,慢條斯理的驅車跟随。
要讓他停車只有逼停或者撞車兩個方法,可這兩個方法對于目前的情況來說,都不太理想。深海身份特殊,一旦車身遭到重創,很有可能将他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樣對他與人魚這個物種将是滅頂的災難。而她一個人逼停也更是不可能,若是陳教授寧死不停車,在道路上橫沖直撞的逃,那麽造成道路擁堵搞不好還會上新聞。
如今的辦法就是等到人少的地方再行動,她祈求陳教授能安安份份聽話,不反抗,不然難度都還是很大。
就這樣一直開出去很久,終于來到了一個待開發的城市郊區。路上的車已經少了,也沒了城市擁堵路段的監控,所有車經過這裏都像放飛自我般呼嘯而過。
陳教授的車突然往右下方的一條小道拐,Tina正要跟着打方向盤,突然前方一陣砰的巨響,一輛小汽車将陳教授的貨車撞翻在地,貨車尾廂拉門底下有水傾瀉而出。
Tina正要解開安全帶,突然看到許永安從冒煙的小汽車上走了下來。
Tina的心一沉。
許永安沒将後尾廂打開,反而轉身去了車頭。
他将撞得腦子一片混亂的陳教授拉下來,直接丢在地上。再從駕駛座位下的工具箱裏拿出了一堆東西,他繞至車後。
許永安盯着還在流水的車尾,Tina忽然明白他要幹嘛了。
這時候謝安琪的車也來了,遠遠停在路邊。她掙紮着要下車,卻被黛安娜死死的按在座位上。
謝安琪急得眼都紅了。
Tina趕緊下車。
“許先生。”
許永安絲毫沒有意外她的出現,随手給了她一把扳手,“拿着,一會兒防身。”
“現在要怎麽做?”
“把他抓回去。”許永安說。
Tina看了眼呆呆坐在地上的陳教授:“陳教授想把他帶走嗎?”
“還不清楚。”許永安捏緊了手中的電棍,看她,“準備好了嗎?”
Tina還沒反應過來時,許永安突然将門一開,然後把她推了進去。Tina只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手接住,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丢到了一邊。
而許永安趁着這個時候将手中的電棍往他身上一打,深海遭到重擊,在車廂裏不住的扭動起身子來。他低低的叫着,魚尾将車廂打得咚咚咚的響。Tina幾次被他魚尾掃到,被打中的皮膚是火辣辣的疼。
許永安原本也挺害怕,見他對電擊反應這麽大,他放松下來。正要繼續往他身旁靠近,深海突然撲了過來,兩只手捏住他的喉嚨往車外一丢,許永安被重重丢了出去。
深海慢慢爬出車廂,一擡頭便看到謝安琪沖開黛安娜朝他跑來。
深海微縮瞳孔,正要朝她說不要過來,許永安突然站起來,揮着電棍朝他腦袋砸了下去。
深海雖及時反應過來并側開了頭,可後頸還是沒能免遭傷害。他的魚尾高高翹起之後重重落在了地上,他徹底暈過去了。
謝安琪張開嘴想呼喊他的名字,可卻被追過來的黛安娜捂住了嘴巴往車上拉。
許永安回頭時,只看到一輛車從路上飛馳而過,并沒有看到又誰注意到了他們這裏的情況。
謝安琪坐在車裏,豆大的淚珠滾滾落下。
她看到許永安揮着手中的鐵棍,像發洩似的,一下又一下打在深海的身上、魚尾上。
而深海像是已經死了似的,一動不動。
謝安被叫去實驗室時,覺得挺奇怪,在看到被鎖在手術臺上不知死活的人魚時,他愣住了。
他總覺得人魚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可到底哪裏不同,他看不出來。
他的皮膚好像更蒼白了些。走近時細看又發現他身上臉上有不少的細小傷口。
“怎麽回事?你們誰用針紮他了?”
謝安看坐在一旁的陳教授,又看站在人魚身旁,兩手插兜,臉色陰沉的許永安。
“他想逃出去。”
謝安眉心一動,“想而已,每個實驗體都想逃。”
許永安忍着怒氣緩氣,“已經逃了,是Tina把他追回來的。”
謝安眸光一閃,覺得他這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Tina抓得了他?別開玩笑了,再說他怎麽逃出去?”
“我,”一直低頭沉默的陳教授突然開口。
“是我把他帶出去的。”
謝安這才意識到事情并非玩笑,一想到他可能遭遇的傷害,他有些難受。
“所以呢?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許永安,“小小教訓了一下。”
“小小教訓,所以他身上現在全是一些細小的傷口。”謝安還是不開心。
“這樣對他夠仁慈了。”許永安解開他的襯衣衣領扣子,指着上面的紅印子,“這就是他的傑作,如果他沒有用處,我肯定不會饒了他的。”
許永安簡直要氣瘋了,今天他何止是倒黴,簡直是流年不利。
陳教授坐在一旁,依舊沉默。
雖然許永安勒令不讓任何人給他檢查身體,可謝安還是做了。諾大的實驗室裏只有謝安跟他,謝安替他做了全身CT檢查,沒發現有重大內傷後才放心。
綁住他的鐵鏈加固加粗了,裏裏外外又多了一層。他不知道他是如何讓陳教授帶他出去的,可心裏的某個信念正在緩緩萌芽。
“你就不能等等嗎?”謝安像是跟他說話,又像自言自語。
“我已經申請帶你去別的地方,只要能研制出他們想要的東西,我會放你走的。只需要你再忍耐一段時間。”
“我知道被人關起來的滋味不好受,可——”謝安重重嘆了口氣,起身,“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抗拒任何實驗了,不然我真不知道那幫瘋狂的人還會對你做出什麽事。”
謝安轉身往外走的時候,深海睜開眼。
謝安像是感應到似的停下腳步。
兩人都沒說話,随後謝安快步走出了實驗室。
回到家時,謝安聽到樓上傳來打砸聲。這聲音太熟悉,他暗道不好,丢下車鑰匙往樓上跑,果然看到謝安琪發瘋的砸房間裏的東西。她尖叫着。
黛安娜站在她身後,捂着嘴流眼淚。
謝安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這副模樣,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适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謝安琪沒東西再砸了,他才緩緩開口:“安琪,爸爸回來了。”
謝安琪聽到他的聲音叫聲更大了,黛安娜再也忍不住,轉身出了房間。謝安走上去,将謝安琪緊緊抱在懷裏。
他親吻她的額頭,柔聲安撫她:“安琪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回應他的只是尖叫和哭聲,謝安忍着發脹的頭,艱難的捧起她哭紅了的臉。
“安琪,告訴爸爸,你哪兒不開心了?”
謝安琪盯着他,尖叫聲漸止。
“爸爸,你要把深海送回大海。”
謝安仿佛沒聽清,謝安琪又重複了一次。
“什麽?”謝安大驚,“你說把誰送回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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