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2)
把鑰匙交給朋友保管。
「沒有,我不會把備用鑰匙交給她或馮阿姨。」她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麽,始終防得很緊。「但我後來回想起,有一次,琳雅到實驗室找我,說她不舒服,想到我住的地方去休息,雖然當時我覺得很牽強,但因為她一直吵說不舒服、想躺下,我拗不過她,只好把鑰匙借給她,後來她也拿來還了。但如果她有任何複制的機會,就是那一次。
「我後來鼓起勇氣,進那個房間,他們甚至沒把床重新鋪好,就那樣丢着,好像在嘲笑我或什麽的,我不懂。」
管時鋒明白留下那殘局的意義。羅定海矢志要吃掉她,那是他的預告。
「我馬上找人換門鎖,借了電子儀器檢查,幸好屋裏沒有監視器材,不然我可能會徹底崩潰。」
想到她必須一個人面對如此不堪的情況,管時鋒太心疼也太憤怒。
虧那個馮琳雅還是她的長輩馮阿姨的女兒,她等于被一同長大的女孩算計,其可怕的程度可想而知。
只是這時刻,他可以憐惜她,卻不能任怒氣發作,她不能承受更多驚吓。
「我不懂,不是我做錯事,為什麽我會感到萬分羞恥?而他,他像個該死的勝利者……這到底有什麽好驕傲的啊?」
她不是男人,不會懂男性圈劃領地的心态。「那個自大狂喜歡你吧?」
「他追過我,不是追得很緊或很勤,但沒斷過念。」她洩氣不已,「我明明拒絕過他,不讓他産生暧昧的聯想,甚至不太跟他說話。」
「為什麽?」
「我不喜歡他。隐約之間,他讓我覺得很不對勁。」
「但他沒有放棄?」
「對。可是,他還在追求其它人啊,琳雅就是他的女朋友之一。我想不透他為什麽還要我,他明明擁有那麽多比我漂亮的女朋友,那些人願意陪他幹嘛幹嘛,他為何還要那樣?」闖進她房裏做那種事,太可怕!
他知道。
Advertisement
她美麗,端莊,矜持,是等閑男人征服不了的目标。情感世界裏,她有極為難得的自重意識,一雙眼可穿越一切迷障,使她不随便屈服于任何勢力,也不為任何好處所誘。她只鐘情于能令她動心的男人,對于那些無感之人,不管夾帶多少好處,她一概不理。
她像朵難以攀折的花,男人當然更挂在心上。
「為了安全起見,你應該之前就把這件事告訴我。」他把她拉回懷裏。「因為這樣,你被送到這裏?」
「是,出發前一天才通知我。」她澀澀的說,「我本來是受基金會贊助,要到法國留學,但出發前一天,馮阿姨把我找去,臨時通知我入學資格被取消,基金會改派我到這裏駐診,行政流程都跑完了,只有我一個人被瞞在鼓裏,我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也來不及提出抗議,就被要求出發了。
「這個轉變太大也太倉卒,我一聽就懷疑有人搞鬼,馮阿姨證實了我的猜測。她說,我不該撞進他們辦事的地方,我又生氣又驚訝,立刻回敬是他們非法闖進我房裏。我是故意把事實說給她聽的。」她忏悔道,「我那時一心想刺傷她。說的當下,一吐為快,但之後我有點後悔,不該這樣傷害她的心。」
「為何?」
「不管怎麽說,她是長輩。」
「及時讓別人知道你在不爽,是對的。等事過境遷再去說,人家已經不痛不癢,說了也沒用。」
「但我沒告訴她,琳雅扮成我的事。那太可怕,馮阿姨會受不了。」
換做是他,早就全掀了。敢做的人還怕被人家說嗎?客氣什麽!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但之前阿辛問我,為什麽不去法國留學,我才知道我不是被取消資格,是有人代我繳了學費,又代為申請延遲入學。」
「他們想拿這件事吊着你,愛讓你去哪,就讓你去哪。」管時鋒一眼看穿。至于羅定海打什麽主意,他當然懂。先把她調進深山野嶺,磨磨性子,再以白馬王子之姿出現,以能将她帶回繁華之地為利,誘她交出身心。
這招夠賤,但是有效。
不過他沒算到,心瑀會與他相遇。現在他大概悔到腦充血了。
「那個自大狂對你居心不軌,很不軌。」管時鋒有種預感,對方會用上強烈的手段,不會就此罷手。「你不許單獨見他,不許,知道嗎?」
江心瑀乖乖點頭。
「還有什麽事瞞着我嗎?」
她腦海中閃過一些憂慮,但還是搖頭。
「好。」他拉她躺下來,安撫她,「你最不想被我知道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這一晚你終于可以安心。親愛的,讓我來保護你,安心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