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番外(一)
昭陽公主好男色在上京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被相中的美男子大多都欲拒還迎半推半就,有甚者更是以此為榮,畢竟昭陽公主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
“聽說陛下賜婚,将昭陽公主許給了禦史府的祁公子。”
另一個貴女搭腔:“上次在丞相府的夜宴上遠遠見過祁公子一眼,真真是面如冠玉絕代風華。”
“只可惜……”
幾位貴女齊齊嘆氣,至于可惜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
等幾位貴女離開後,昭陽才搖着扇子從花叢裏走出來,對侍女巧言道“若真如他們所說,未來的驸馬還是個美男子,走,我們出宮去瞧瞧!”
馬車在祁府門口停下來,巧言牽着昭陽走下馬車,昭陽暗忖是找個由頭進去呢,還是在這裏守株待兔碰運氣。
大概今日是昭陽的黃道吉日,沒等她做決定,她要見的人就自己出來了。
今日昭陽着一身黃衫,亭亭立于祁府的石階下。鵝蛋臉,櫻桃唇,肖似狐貍的眼眸滴溜溜轉個不停。
她大大方方把來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看清來人面貌是更是喜上眉梢,她一喜就喜歡亂用成語,笑着誇道:“祁公子果真和傳聞中一樣國色天香,秀色可餐。”
祁裕因有事耽擱了,走出門時正好聽到景陽誇獎寇昭的話。
寇昭耳聰目明,聽到他的腳步聲,轉頭憋笑看他一眼,剛欲說話,就聽昭陽對祁裕道:“這位公子也是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當真是好事成雙,好事成雙。”
祁裕面無表情,寇昭忍着笑道:“公主眼色極佳。”
昭陽拍拍胸膛,姿态豪邁,“不過祁公子放心,本宮并非朝三暮四之人,等你過了府就是堂堂正正的正室,一定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外人若聽到昭陽這番豪言壯語,定要覺得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朝三暮四可不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詞彙嘛!虧她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
巧言偷偷拽了拽昭陽的袖子,耳語道:“公主,後面那位才是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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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的笑容僵在臉上,小聲回道:“這麽說是我認錯人了?”
巧言點了點頭。
昭陽從小到大做過的蠢事扳着指頭都數不過來,巧言早已習慣,當下反應極快,“公主上午不是說還有處地方要去嗎?”
至于是哪處,巧言一時半會也胡鄒不出來。
昭陽撿着臺階就下,頻頻點頭,“是是是,上午和景陽約好要去逍遙閣的,二位公子請便,昭陽先行一步。”
巧言撫了撫額,逍遙閣是上京最大的風月地,風格迥異的俊美清倌是他家的一大特色,看來未來驸馬對公主的第一印象是沒辦法挽回了。
婚前二人的第一次見面,以昭陽的落荒而逃收場。
昭陽走後,寇昭大笑出聲,“你這個未婚妻當真是與衆不同。”
祁裕本就不喜這樁婚事,昭陽這麽一鬧,更是反感到極點,偏巧寇昭還在一旁幸災樂禍,臉色更加陰郁。
很快,二人在一次狩獵中又碰了面,祁裕喜怒不形于色,禮節又是出了名的周全。昭陽自小就見慣了世家公子的兩面三刀,覺察出他禮節之下的冷漠疏離,極為包容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都喜歡溫柔賢惠的才女,在外夫妻恩愛,回到府上就相敬如賓。人生如此短暫,我可過不來這種日子!外面的女子個個百媚千嬌,肯定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祁公子大可在外胡來,你藏你的阿嬌,我尋我的潘安,彼此互不幹涉就好。”
昭陽覺得自己甚為大度,自豪得補了一句,“若你娶的是別家公主,可沒這等待遇。”
祁裕見慣風浪,聞後八方不動,他客氣施禮,“那祁裕先在此謝過公主了。”
稍後巧言過來尋昭陽,昭陽便跟着她先走了,祁裕眼色沉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對昭陽的婚事大家都議論紛紛,但都只是私底下替祁裕惋惜,當然也不乏膽大的非要明目張膽地挑釁。
李将軍的千金與祁裕青梅竹馬,自小就仰慕這位表兄。皇帝給祁裕配了個臭名昭著的昭陽公主,她自然不忿,想借射箭給昭陽一個下馬威。
景陽拈了顆葡萄扔進嘴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打着扇子感嘆一句:“自作孽哦!”
紫蘇不解,“公主說的人是昭陽公主嗎?”
景陽搖了搖頭,“我說的自然是那位李家千金。”
昭陽不愛琴棋書畫這些文鄒鄒的東西,反而喜歡蹴踘騎馬射箭之類,她人聰明,愛好廣泛,卻樣樣都盡得精髓,只不過是沒被外人看到而已。
這些人裏自然不包含景陽。
李家千金先行下場連射三箭,都靠靶心很近,這個成績在女子中已經算拿得出手了,她自認為射得不錯,隔空遙對昭陽,眼神倨傲。
昭陽懶洋洋得走到場中,擡手穩了穩發上的步搖,才挽弓拉弦,一箭發出,正中靶心。現場一片嘩然,都不相信不靠譜的昭陽公主對射弈之技會這般精通。
昭陽抿唇一笑,滿意得看向紮進耙心的箭簇。
昭陽公主的容色放在整個上京之中都是上乘,今日她穿一身紅色紗裙,梳的是華貴的雙刀髻,簪一支金步搖,面若桃花,笑起來更令人心折。她仰頭微笑之時,金步搖輕輕晃動,在場的男子都被她這一笑引去了心神。
昭陽扔了弓往回走,見場中的公子們都露出仰慕的神情,揮了揮手,“都別看了,我未來的驸馬馬上就過門了,你們都沒機會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紛紛掃向祁裕,祁裕溫和一笑,道“能娶到公主,是祁裕三生之幸。”
昭陽婚前要泡遍天下美男的淩雲壯志婚後都成了過眼雲煙!
一日,祁裕的脖子上多了兩道淤痕,一半藏在裏衣裏,一半露在外面,位置實在是令人浮想聯翩。
刑部最八卦的百事通看到以後問起,祁裕意味深長地答了一句:沒事,閨房之趣罷了,不值一提。
百事通睜大雙眼,難以置信,“莫非公主她……”。
祁裕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仿佛極為難,嘆口氣轉身走了。
昭陽公主在閨房之事上有特殊癖好的風聲不胫而走,在上京傳得沸沸揚揚,昭陽每次上街時,适齡男子遠遠看到她就避如蛇蠍繞道而行,把昭陽弄得一頭霧水。
祁裕不費一兵一卒就斷了昭陽拈花惹草的路徑,昭陽找一個,祁驸馬在後不着痕跡地收拾一個,久而久之昭陽也覺得沒勁,就懶得在這事上費心思了。
寇昭邊境軍務繁忙,沒能參加祁裕的婚宴,等回來之時,祁裕和昭陽已成婚半年。
對昭陽最近的傳聞寇昭也有所耳聞,吃不準是不是祁裕的手筆,試探着問:“你與公主相處得不錯,聽說現上京男子大多對公主都是避之不及,但也有兩個自願貼上去的。”
祁裕斜靠在窗框上,酒杯舉至唇邊,一口飲下杯中酒,“這倒沒什麽,來一個我收拾一個,來一雙我收拾一雙。”
寇昭微微訝異,祁裕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在這場不情不願的賜婚裏,他率先動了心。
昭陽發現自從有了女兒後,她家驸馬就被那只會撒嬌賣萌的小女娃攝去了心智,對她也沒以前上心了。
逢遠陽公主喜得貴子在府上大辦百日宴,昭陽與祁裕攜女上門道賀,這午宴還未開席,昭陽家的绾绾就把禮部侍郎的小孫子欺負得嗷嗷直哭。
昭陽聽到孩子哭聲急忙跑過去,绾绾絞着袖子,埋着頭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看到母親過來眼裏噙了兩道淚花,模樣煞是可憐。
衆人目光都被哭得傷心的男孩子引去,那男孩比绾绾大個三四歲,白嫩嫩的臉頰上多了一條紅印,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绾绾,哭得更加傷心。
奶娘在一旁溫言安撫,孩子母親蹲下身子給他拭去淚花,“你個男孩子家哭成這樣,真是丢人。”
小男孩又瞄一眼绾绾,抽噎道:“她摸我臉!”
祁裕聞聲而來,聽到這話頓時黑了臉,走到男孩母親面前致歉道:“绾绾太過于淘氣,實在是過意不去。”
孩子母親也是個心大的,在男孩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才回道:“哪裏的話,是我們将他教得嬌氣了些,祁驸馬無須放在心上。”
待人群散開後,祁裕抱起女兒,狠狠瞪了昭陽兩眼。
平白無故就被冤枉,昭陽也很委屈,“你瞪我做什麽?她調戲人又不是我教的。”
昭陽也是有脾氣的,這些年她都收斂成這樣了,還沒來得及風流自在就被祁裕拴得死死的,不由遷怒到祁裕懷裏那個粉裝玉琢的小人身上,學着祁裕瞪她的樣子也狠狠瞪了绾绾兩眼,心下腹诽:調戲人都把人調戲哭,完全沒有得到為娘的真傳。
绾绾摟着祁裕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得道:“娘親她瞪绾绾!”
祁裕面無表情地掃了昭陽一眼,抱着女兒先走了。
昭陽牙齒都快咬碎了也沒能換得她家一個驸馬一個回眸,盛怒過後又轉為悲傷,她在府中的地位當真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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