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姐姐還打嗎

放假之後，喬木和衫目還會經常出去玩。有一次她們去打乒乓球，往常葉恒和淩初會加入一起玩雙打，最近葉恒總出門找別人玩，于是喬木叫上了白韶。

一開始淩初和衫目一組，打着打着，喬木感覺不太對勁，指揮淩初和白韶換一下位置，過了一會兒還是感覺不對，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面對衫目時都很小心，一點體育競技精神都沒有。喬木打得比較投入，衫目幾次接球失誤被她說了兩句，心情有點煩躁。白韶看出她的情緒，順手摸頭鼓勵她說，“沒關系，我們一起加油。”

淩初皺了皺眉，看其他人的反應，這種場景似乎很常見，他問喬木，“你為什麽要說她？”

喬木疑惑，“她犯錯了我要糾正她呀。”

“那你可以溫柔一點嘛……”

“你怎麽和白韶一樣，你們不能這麽溺愛她！我這樣才是對的。”喬木有點想念葉恒了，在這種事情上她倆的态度比較接近。而且衫目也沒有那麽脆弱，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兒。”淩初放下球拍。

喬木有點嫌棄地看着他，“你這體力……大學真有那麽累嗎？”

“……”淩初眼睛還看向對面正在交流什麽密語的兩人，“你體驗一下就知道了。”

淩初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出神。突然感覺頭發被輕輕拽了一下，轉頭看到是衫目。他今天出來運動所以把頭發紮了起來，衫目忍不住又想摸一把，感覺像個小尾巴很可愛。淩初在她第二次伸過手來的時候，輕輕甩了一下頭，躲開她的手。

衫目有點意外，“嗯？”

“不要随便摸別人的頭發，更不能拽人辮子。”

“哦，對不起。”衫目也覺得自己這行為不太禮貌，“但我很喜歡你現在的發型。”

“喜歡？”

“是啊……沒梳起來的時候也好看。”

淩初聽到直白的表達，剛要不好意思地表示感謝，聽她繼續說道，“好想畫張速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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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衫目和淩初說話的時候，喬木和白韶在玩單打。突然間球被擊飛到場外，沖着休息的兩人而來，衫目伸手抓了一下沒抓住，只碰到了邊緣，改變了球的飛行方向，結果“砰——”地一聲正好砸在淩初腦門上。

淩初被吓地一愣。

“你沒事吧！”衫目緊張地問，撩開他額前幾縷碎發檢查。

“沒事……”疼倒是沒有，只是受了一點點驚吓。看衫目依舊擔心，便說道，“真的沒事，乒乓球那麽輕，而且速度也不快。”

衫目在他額頭上輕撫了兩下，“沒事就好。”

白韶過來撿球，“還打嗎姐姐？”

衫目看向淩初，淩初看着白韶，他對這個稱呼感到很不習慣。

淩初站起來做準備，白韶看到他的反應後伸手去拉衫目，就這樣在他面前把衫目牽走了。

“……”淩初直覺這個人是真的有點問題，雖然性別是真的，但性向成謎。

打完球後白韶沒有和她們一起吃午飯，說有事先走了。喬木思索了一會兒，也找了個借口離開，留給衫目獨自和戀人相處的機會。

飯後淩初問衫目接下來去哪裏。

衫目很自信地說，“去我家。”

“……不行。”

“還不行啊？”

淩初沉默了片刻，“你以為別的男生也能和葉恒一樣，可以随便和你在一個房間單獨相處？”

衫目想起林衫的提醒，“他也不是随便什麽時候都可以。而且你不要說得我好像什麽都不懂似的，我馬上就成年了。”

淩初看了看她，“那就等你成年之後再說吧，那之後你才有完全自主的決定權——在什麽樣的環境下，和誰在一起。”

沒有決定要去的地方，就先在公園散步。

淩初問道，“你生日的時候要不要我回來陪你？”

衫目查過那天不是周末，“不用了，你們課程很緊張，又這麽遠，不用為了這點小事來回跑一趟了。”

“那你有什麽生日願望或者想要什麽禮物？我可以寄給你。”

“我想要……”

“想要驚喜嗎？”

“不要太破費了，上次你送的禮物就很貴，我只會送一些畫給大家，真是慚愧。”

“你的畫也很珍貴啊。”

“那不一樣……”衫目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你到時候唱首歌給我聽吧，不要準備別的東西了。”

“好，那一言為定。”淩初與她勾手指約定。

淩初又說道，“其實你想聽，我随時都可以唱，也不用非要等到那個時候。”

衫目突然捂起耳朵看着他，意味着拒絕他的提議，這讓淩初覺得有一點受傷，不過很快又聽她解釋道，“我想讓它成為美好的回憶，而不是随手可得的獎勵。”

淩初為她的話語所感動，還調侃了一句，“你好像在寫歌詞啊，還押着韻。”

衫目像是被他勾起了傷心往事，悲傷回應，“我的作文成績一點都不好~我寫字也不好看~”

接下來淩初一直在向她傳授寫作的技巧，以及……她們幹脆找了一家書畫館來研究字帖。

書畫館可以體驗書法教習，臨摹名帖。

一開始先選了毛筆，淩初也不太擅長，小時候上過書法課，長大沒經常練習也都荒廢了。衫目用水寫的還好，用墨汁就頻頻寫出分叉的字。後面又換成了鋼筆，總體來說也都很一般。

“怎樣才能短期內寫出好字，考出高分呢？”

淩初回答，“你現在沒有時間練字了，只能考試的時候盡量寫清楚一點，也能增加卷面分數，主要是給閱卷老師好的印象。”

衫目感慨着說，“為什麽同樣是美術生，白韶寫字就超級漂亮，我的就很一言難盡呢。”

淩初聽到這個名字，筆下停頓了一秒，墨水洇開。

“其實沒你說的這麽差，不過你握筆的姿勢不太對。”淩初注意到問題，幫她調整了一下，“但這個很難改，而且剛改過來寫字速度也會變慢，萬一考試的時候寫不完就糟了。”

衫目用新的姿勢寫了一會兒，把手攤在桌子上，說了一句“好累”。

淩初很自然地拿過她的手幫她輕輕按摩。

“再用力一點，這樣沒有感覺。”甚至還有點癢……衫目以自己的按摩經驗來指導他應該怎麽做，卻沒等到他的實踐。擡頭發現他看過來的眼神有點奇怪，“怎麽了？”

對視了一秒，淩初很快轉開視線，用另一只手撐着臉，這只手稍微加了一點力度，“這樣可以嗎？”

衫目語氣冷淡，“完全不行。”而且看都不看一眼，是直接進化到盲按了？

“……”

淩初嘆着氣轉過臉來看着她又按了一下，下一秒衫目就痛得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她的反應太強烈，把淩初也吓了一跳。看着淩初不知所措的樣子，衫目先開玩笑說，“不要緊，我們扯平了。”然後把手縮回來放在桌下輕揉。原來以前給別人按的時候，是這種感覺嗎？她終于領悟了……

淩初悄悄地用同樣的力量也按了一下自己，證實是可以忍受的程度。只能說明，要麽衫目手上有舊傷或穴位不通，要麽就是她的耐受力比較弱，看來以後要更小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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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男子天性中的叛逆張揚全體現在發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