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空着手來了
假期過半,作為高三生的衫目也該收心學習了,趁着葉恒還在家,林衫拜托他再幫助一下衫目,至少看着她把作業寫完。林河曾反對過林衫故意創造這種機會讓她們單獨在家,林衫一邊解釋并非故意,另一邊說道,葉恒是她看着長大的,值得相信。
林河仍不放心,“我也是看着他長大,但這不是人品問題,只是性別問題。”
“衫目已經長大了,她知道應該怎麽做。而且……你不覺得她們倆就算是談戀愛也能更放心一些嗎?比起和我們不熟悉的其他男生。”
“你是這麽想的?”林河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也有些道理。
“可是我的想法不重要,她喜歡誰要怎麽做,都是她的事。過了今年生日,恐怕我們能管她的機會就更少了。希望之前教給她的知識能放在心上。”
葉恒自己也有一些作業要做,需要閱讀很多劇本小說,正好有這個機會靜下來。衫目在桌旁寫作業,葉恒拿着一把直尺在沙發上看書。
“有不會的先略過,最後我再幫你一起解決。”
衫目在他的‘監視’下默默寫題,不時擡頭看他兩眼,一旦被發現,葉恒就會舉起他的‘戒尺’威脅。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幾天,衫目被折磨地有點煩躁。休息的時候跟喬木訴苦,結果發現她也正在家裏懸梁刺股勤奮學習,因為大學還有入學考試,所以還要再學一些基礎知識。
之後她和淩初視頻,抒發沉悶地心情。淩初看着外面又下起的雪,說等到雪停之後就去找她玩,可以在附近堆雪人,履行曾經的約定。她們又聊了一會兒天,衫目聽到了門鈴聲,從窗戶看到站在門口的人,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注意到來人身上有明顯的摔過的痕跡,衣服上沾着一點雪和泥。
“你待會兒還是別來了,路不好走,萬一摔倒撞到怎麽辦。”
“好吧,”淩初答應後,看着她的狀态又問,“你家有客人來了?”
“是白韶。”衫目到門口迎接,并且把鏡頭轉過去給他看了一眼。又問白韶,“你怎麽來了?”
白韶舉着傘站在雪中,沒理會鏡頭,而是對衫目說,“聽說你需要安慰,正好我在家閑着沒事,就過來看望你。”
衫目剛剛和喬木是在她們三人聊天組中讨論的,當時沒見到白韶的回複以為她有事在忙,沒想到十幾分鐘後竟然親自來了。
說完來意,白韶才看向鏡頭,問道,“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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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來的正好。”衫目和淩初道別,挂斷通話,歡快地把白韶請進屋內。
衫目先用濕紙巾幫白韶把脫下的外套上污漬擦幹淨,晾在暖爐邊上。白韶任她清理,神态有些窘迫。
“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也許腿上有淤青,但是不嚴重。”衫目看了看她穿的衣服也不方便脫下檢查,聽她這麽說就沒再問。
衫目的桌子上還攤開着很多本書冊,白韶看了一眼問道,“你現在需要哪種安慰?我可以為你做點什麽?”
白韶剛從雪中走來,身上帶着清冽的氣息,衫目做出一個舉動,既能溫暖她,又能降下自己心內的燥氣。
白韶沒想到衫目選擇了直接抱住她,帶着香氣的柔軟發絲從她的臉頰擦過,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能清晰聽到壁爐裏柴火噼啪作響和牆上鐘表滴答地聲音。
“好多了……”衫目松開她感嘆了一句,又把手貼在她臉上,“外面一定很冷吧,臉都凍紅了。”
“我……我不冷。”白韶輕輕拂開她的手,裝作不在意地左顧右盼。這不是她第一次來衫目家,不過春節過後裝飾和擺設都煥發着新春氣息。剛才進門的時候發現兩邊貼得是她送給衫目自己親筆寫的對聯,內心也大受鼓舞。
她們還沒來得及再做什麽,葉恒又拿着書過來了,看到白韶也在感到很意外。
衫目對他說,“今天能不能休息一天,我要招待朋友。”
葉恒打量了白韶一眼,“這位同學來的時候也不帶點作業嗎,空手就來了?”
白韶回道,“……我寫完了。”
葉恒抽出尺子對着衫目說,“你看人家!作業都寫完了,你還想休息?”
白韶側了下身想護着衫目,葉恒看到她的反應後微微皺眉,其實他從未用尺子碰到過衫目,說起來也只是為了角色扮演的需要罷了,或許可以增加一些氣勢。這位同學表現出的這種超常的保護欲,和她的年齡并不相符,但是考慮到她比衫目還高一點也就可以理解。
“我寫還不行嘛!”衫目坐回桌邊,白韶也跟她過去在旁邊坐下,衫目怕她無聊,桌上的書讓她随便看。
葉恒暗暗嘆氣,他也不忍心看她太辛苦,但是沒有辦法。況且他要每天來這裏看着她學習,自己都沒休息,怎麽能讓她随心所欲。思前想後,定了一個鬧鐘,“今天可以少寫一小時。”
“好!”衫目興高采烈。
白韶幫她檢查寫完的答案,又不時幫她揉揉肩,提醒她調整坐姿或看看窗外。鬧鐘鈴響後衫目放下筆跳下椅子,在沙發邊伸了個懶腰,從扶手上直接滾躺進了沙發裏。葉恒在一邊看着她的行為抽了抽嘴角,探身過去把她的衣擺拽下來。低聲提醒,“你朋友還在,能不能端莊一點兒?”
衫目起身盤腿坐,招呼白韶來到旁邊。她看着另一邊正襟危坐的葉恒,心想他倒是非常端莊,而且這兩天一直戴着一副眼鏡,之前沒好意思問,此時又感到很好奇。
“你視力變差了嗎?”
反正任務也完成了,葉恒摘下鏡框,丢她手裏。衫目戴在臉上才發覺是沒有鏡片的。轉過頭去看葉恒,“戴這個幹什麽?”
葉恒看了她一眼,“裝飾。”
“可能是為了看起來更有文化。”白韶說道。
葉恒糾正她,“是為了看起來更嚴肅。”
衫目摘了眼鏡還給他,發現他穿的衣服也凸顯了這種氣質,怪不得這兩天面對他的壓迫都不太敢反抗。不過也有一些原因是他上大學後狀态和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葉恒摘下與鏡框同風格的手表,問道,“待會兒吃什麽?訂餐還是我做?”
衫目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對白韶說,“我前段時間剛學會做一道美食,我做給你吃吧。”
“好。”
葉恒問道,“你什麽時候學的?這麽多天怎麽一次沒見你做過?”
衫目看了他一眼,“我就想給她做啊~不行嗎?”
“行……當然行了。”葉恒說着起身走向廚房,聽她的意思估計只會做一樣,其他的菜和飯還是需要他來準備。
衫目對白韶說,“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可以看看電視,或者別的東西,随意一點~”然後也走進廚房。
衫目所謂的美食其實只是一道家常菜,她自己喜歡吃,便稱之為美食。根據半年相處的經驗,白韶也很喜歡,所以正好請她一起享用。
“其實我前幾天說過要做菜,是你不讓的。”
葉恒想了想似乎是有這回事,主要是因為之前衫目第一次學會做菜就先請他品嘗,當時的味道很古怪,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你确定這次做的可以吃吧?否則你這個朋友可能就……不敢再來了。”
“我媽媽都說好吃了!你等着瞧。待會兒好吃的話你洗碗。”
“可以。”
其實衫目沒太大信心,雖然媽媽的确說過好吃,但她自己也不是沒有味覺,只能說是還能吃,不過反正每天都是她洗碗,就算輸了也不吃虧。
“那我們定一個标準,只要白韶說好吃就算我贏。”
“那我豈不是輸定了。”葉恒想,衫目身邊幾乎都是喜歡鼓勵她的人,今天即使是喬木在這兒,應該也會說好吃,所以他決定,“我說好吃才可以。”
“你是選手啊,不可以當裁判。”
“我不會騙你的。”就算會,也是優先選擇鼓勵,而非打擊信心之後還讓她受懲罰。
白韶一個人待着無聊,過來看她們做得怎麽樣了。
葉恒對白韶說,“你來的正好,待會兒她的菜出鍋後你先嘗嘗,不好吃還能及時補救。”
衫目把菜做好,三人先分別品嘗了一點。
白韶吃過後點點頭。
葉恒仔細體會了一下,“總體還行,有點淡,再放點鹽吧。”
衫目同意他的看法,但是她本來就害怕失手做鹹了所以不敢放太多鹽,此時很糾結該放多少。葉恒看着她每次灑一點點,兩次之後直接抓住她的手把勺子裏的鹽全部倒進去。
“這……這樣做出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葉恒懶得争辯,“好吃算你的,不好吃就算我的,行嗎?”
“……那好吧。”
白韶再次品嘗完眼前一亮,衫目終于放心了,第一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又去看葉恒的反應。雖然葉恒只是參與了最後那一個步驟,但他現在已經完全把這道菜當成自己的作品。鹹淡适宜,但味道仍然不算完美。沉思了很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衫目還在等他的回答。
“很好吃,你贏了。以後你做飯我洗碗。”
“啊?之前不是這樣說的啊……”
“開玩笑的,你們先出去吧,我再炒個菜。”
衫目擺好餐具在餐廳等待,白韶突然說道,“你們兄妹感情真的很好啊。”
“啊……”其實今天的氣氛确實比往常要好,衫目也好久沒體會到這種溫馨地感覺了,“你還記得他是我哥哥啊?”
“不只是記得,而且看你們的相處狀态也能感受到。”白韶心想不然他這麽大個人一直在她家裏自由來去算怎麽回事。
衫目聽她這樣說突然又有點感傷,原來在別人的眼裏她和葉恒的關系也只能是兄妹。
“我們相處狀态有什麽特點嗎?為什麽你不覺得我們是情侶關系?”
白韶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明明當初別人懷疑她們時,她自己強調是哥哥。
“不知道,直覺吧。”雖然她沒有兄弟也沒有情人,但是葉恒的表現還是更像親人,甚至有點像長輩。
開飯前,衫目把自己做的菜拍下照片分享給喬木和淩初看。
喬木說,“只能看不能吃,你還不如不發。”
淩初想着為什麽沒有堅持去找她,也許就能吃上呢。
衫目立下大志,“高中畢業後我再多學幾樣,到時候請你們都來吃。”
喬木說,“我也要學!但是我媽不太擅長做菜,我可能得報個烹饪班。”
衫目提議,“你來我家學吧。”
喬木覺得提議不錯,“好啊,我們還能一起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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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冷淡風、禁欲氣質、以長輩自居,這些都是女主難以攻略的障礙,所以說真的很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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