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還是人嗎

衫目幫喬木搬了房間，和淩初一起上去。等待淩初去洗澡的時候，她又鋪了一層厚床單，點上香薰，調了一下燈光。

淩初出來的時候被燈光照射得睜不開眼。還以為突然穿越到了白天。

衫目對于他的穿着很不滿意，還以為至少能看到像上次那般光景。

“你很冷嗎？”還穿着長袖長褲。

“嗯？你熱嗎？”淩初感受了一下溫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什麽問題。

衫目沒有回答，而是繞過他去洗澡。

出來的時候她也被燈光晃了眼，淩初雖然一直想調，但又怕她不開心，此時看到她的反應才終于去關了大燈。以至于衫目精心調整的衣衫半褪風情萬種，被他完全錯過。

床頭還有一盞小燈，圓潤可愛的報警器在上面反射出魅惑的光。淩初問道，“這是什麽？”

“不要碰它！”衫目提醒他，“否則你就會失去健康和自由。”

“……”

衫目爬上自己的床翻身躺下，感受了一下熟悉的觸感，果然第一次還是要在自己家裏比較安心。但是面對着身旁‘不熟悉’的床伴，她還是有點緊張。

淩初的緊張不亞于她，腦內演練過千遍，都不如真實經歷一次感覺更強烈。從接吻開始，他就已經忘記了全部的計劃，做得毫無章法。

“等一下……”剛被溫熱的手指撩開衣擺的時候，衫目突然喊道。

雖然她此刻的聲音十分誘人，但是淩初必須馬上暫停。“怎麽了？”

衫目把手放在腹部感受了一下，微微皺眉。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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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她去的時間有點長，淩初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擔心她的安全，于是過去敲門。

“你還好嗎？”

衫目打開了門，手裏拿着剛洗過的內衣。無奈地說，“不好意思，來月經了。”

衫目繞過他到小陽臺把衣服晾上，回身發現他還站在原地。

“是我不對，沒有提前問清楚。”

衫目又從櫃子裏拿了一張墊子鋪在自己那邊，躺回床上。

“你問也沒用，我如果知道今天它來就不會叫你來了。”

淩初發現他和月經似乎只能來一個，于是便說，“那我今天還是回旅店吧，反正房間還沒退。”

衫目突然坐起來，然後又捂住肚子躺下。

淩初看到她的樣子連忙問，“很難受嗎？”

衫目虛弱地指示，“把香薰滅掉，拿走。”這個香味不适合經期使用。

淩初按照她的指示做好，問她還有什麽需要。

“陪我睡覺……”

淩初不為所動。

衫目語氣強硬，“你不要惹我生氣。”

淩初躺下後，衫目把他無處安放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淩初小心問道，“要……揉嗎？”

“嗯。”

邊按揉邊說，“我記得你原來生理期沒有這麽大的反應。”

“自從來了這邊就不太規律，偶爾還會疼，我找醫生調理過，最近半年沒看，可能又複發了。這個月結束後要再去治。”

淩初小心控制着手的力量，“這樣好點嗎？”

“再下面一點。”

“還要下面？”

“對啊，痛得就是那！你還在亂想？”

“好~好了~你不要喊。”

衫目感受到從他手掌上源源不斷地輸入着熱量，想到醫生說她的病要戒寒涼，多熱敷。這樣的确是有效果。

“不用動了，你只要放在上面就好……不要壓着我！”

“哦，對不起。”

淩初在她的指揮下調整自己的狀态，一邊柔聲安慰，緩和她的情緒。

衫目捧着這個‘天然的熱水袋’，發出一聲舒服地嘆息，慢慢進入夢鄉。

淩初不知道她的腹痛在睡覺時會不會減輕，維持着那個姿勢很久，也扛不住睡意侵襲，逐漸失去意識。

淩初第二天醒得很早，但是轉頭看到身邊的人不舍得離開，于是又閉上了眼。

衫目醒了之後，直接掀開被子坐起來，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人。淩初也被她的動作弄醒，半睜着眼睛看她。

衫目把視線從他臉上移到了下面，淩初拽過被子擋住。

“這是無意識地，說明我很健康。”

“你不用解釋……”衫目笑了一下，走去洗手間，并提醒他，“外面還有一間公用的，你着急可以先去。”

淩初洗漱完到樓下，向喬木借用廚房煮早餐。兩人正在讨論着，衫目也下了樓。喬木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發現她扶着牆虛弱地樣子，突然氣得推了身旁淩初一把。

“你還是人嗎？第一次就能把她弄成這樣！你覺得一頓早餐就能補償的了？！”

喬木一邊罵着一邊趕去衫目身邊。

“不是……”衫目剛開口，又感受到一陣疼痛。

淩初莫名其妙地被喬木一掌推到桌角，反應過來後痛得來不及争辯，之後再想解釋她已經跑遠了，鍋裏水正開着離不了人，只得先處理手頭的事。

衫目按着腹部對旁邊的喬木說，“……和他沒關系。”

“那你咋了？你們昨天不是沒吃我的大餐嗎？可別賴我。”

“痛經。”衫目言簡意赅。

“啊？又開始啦？那等結束後我再陪你去看吧。”

“嗯。”

喬木把衫目安頓在沙發上，踱步到廚房附近，“那什麽……你沒磕到哪吧？”

淩初沒好氣地回答，“你說呢？”

喬木看了看他手扶着的地方，“不好意思，誤會你了，我這是愛女心切……”

“可以理解。”

吃過早飯後衫目又回床上躺着休息，淩初繼續幫她熱敷按摩。

衫目問他，“累不累？”

“不累。”

“工作累嗎？你這麽遠過來路上累不累？”

“還好。來之前已經休息了幾天，既然是來看你，當然要保持最好的狀态。”

“但是我的狀态不太好……讓你失望了。”

“……”淩初沉默了片刻，“這裏的環境可能不太适合你，還要待多久？”

“順利的話……大概不到一年。”

下午的時候，衫目狀态已經好了很多。

淩初問她，“今天晚上怎麽安排？”

“和昨天一樣吧，”衫目又問，“你還沒有取消旅店房間？……是怕我會後悔嗎？你究竟是對我們的感情沒信心，還是對自己的技術沒信心？”

雖然兩者皆有，但淩初并不想承認。

“我現在就取消，”淩初拿出手機操作，“如果你突然趕我走的話，那就只能露宿街頭了。”

衫目近距離看着他，“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是我平時給你的安全感不夠嗎？”

淩初把手機扔到一邊，回應她的視線，“你只要喜歡我就好了，別的問題我自己會解決。”

衫目靠近親吻他，淩初靠坐在床邊，衫目從裏側翻過來壓在他身上，越吻越深。

“……”淩初突然推開她，“你已經好了？”

“好多了。”

“那也不能什麽都做吧。”淩初把她的手從自己衣服裏拿出來。

“禮尚往來……”

“我沒有生病，也不需要按摩。”

“唉……”衫目嘆口氣，又歪着身子躺下。“好難受啊~”

雖然知道她大概率是裝的，但淩初還是問道，“哪裏難受？”

衫目躺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裏。”

淩初看了一眼，又挪開了視線。

“你現在是病人，應該好好休息。”

“但我現在躺着沒事做，很無聊。”

“我可以陪你聊天，給你講故事。”

“好吧。”

衫目打電話把自己的身體狀況和媽媽說了一下，順便又提到淩初來看她。還因此幫她煮飯，做家務。

林衫說，“等他回來我也得請他吃飯感謝一下。”

挂完電話，衫目過去對正在幫她洗衣服的淩初說，“我媽說要感謝你來照顧我，回去請你吃飯。”

“嗯，”淩初想了想，“她大概還有別的話要對我說。”

“你知道怎麽應對嗎？”

“就像對葉恒一樣，我早就習慣了。”

“……”衫目愣了一下，“你們現在還經常聯系嗎？”

“偶爾線上聯系，很少見面，除非剛好休假碰上。”

衫目又問，“那他知道你來找我嗎？”

淩初向她走過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的影響，專心和你戀愛，幹嘛還要自找麻煩。”

衫目靠在門框上，淩初靠近低頭，“可以親你嗎？”

衫目擡頭迎接，只接觸了一下，感覺他又馬上退開。

“？”

“夠了。”淩初又回身繼續忙着做事。

忙完後一起下樓做飯，喬木正在寫作業。淩初問衫目，“你有作業嗎？”

“有啊。”

“生病也要寫嗎？”

“活着就得完成。”衫目看了他一眼，“正好你可以幫我。”

“怎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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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經不調這個問題……以後還會帶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