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心術不正

沒過兩天蕭卓又來聽衫目的課，下課後沒有多耽擱就走。

被他趕上的女同學問道，“今天怎麽不幫老師打掃啊？她自己要整理很久呢。本來以前還有別人一起，後來都被你趕走了。”

“以後我不管了，你們也不用再顧慮我的想法。”

“表白失敗了？”

“……嗯。”

“你也太着急了吧，她是老師诶，至少你得堅持到畢業才能要求她給你回應吧。你努努力說不定可以提前畢業呢~再說感情也需要培養，這才幾天啊。”

“說夠了嗎？”蕭卓心情不太好，“她對我完全沒感覺，我也不想糾纏不清。”

“原來是這樣。哎呀，你是上次課的時候說的嗎？那天中午我看到她哭着往學校外面走，是不是你惹的？表白也這麽狠，怪不得人家不喜歡你。我要重新審視一下和你的友情了。”

“……怎麽會哭呢，你确定嗎？”蕭卓萬分不解，按當時的情況明明該輪到自己哭，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後來他又得知更多細節，比如有朋友在校外等，她沒吃飯就出去了。蕭卓猜測，如果是她真正的前男友來了，應該不會先哭。莫非又是被那個人騷擾？到校外要見的大概就是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室友。

自己舍不得傷害的人，卻被另外的人不斷糾纏騷擾甚至打擊，蕭卓越想越氣，突然一拳打在旁邊的宣傳欄上，把同學吓了一跳。

“你什麽時候開始有暴力傾向的？而且還破壞學校的公共設施，你等着被處罰吧。”

蕭卓沒有回應，而是靜靜看着透明蓋板上的裂口後面，那個人的照片和簡介。

身旁的人也看過去，“同學們說這個老師一表人才、溫文爾雅，還是藝術大家……”

“他配嗎？”

“不配，他雖然長得還行，但是年紀太大了，目目老師怎麽會喜歡他。”

蕭卓輕哼一聲，他配當老師嗎？

很快蕭卓就被教導處喊過去賠錢，還要寫檢讨。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專門破壞我的展示區域？”面前的人笑着看他。

蕭卓沉默，他不想說違心的話，但是說出事實也只會将問題變得更嚴重。

“可能是我對你們太嚴格了，沒關系，我不介意，畢竟年紀還小嘛，不懂事~以後你說不定還會感謝我。”

那人走後，教導處的另一位女老師對蕭卓說，“如果遇到什麽困難，可以向我們尋求幫助，學校理應優先保護學生，解決不了的問題還可以尋求法律援助，千萬不要沖動，最終只會傷害自己。”

“我知道了。”

“嗯，回去好好想想。”

喬木接的工作越來越多，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忙，但還是抽出時間來到衫目班上看看情況。看到蕭卓的時候，她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對方也沒有和她多說什麽。白韶正巧也有空，過來找喬木彙合，一同等待衫目上完課。

她倆走到稍遠一些的地方商讨。

白韶問，“你看到那個人了吧？”

喬木點頭，“嗯，的确很有城府的樣子，武力值好像也不低，不确定能不能打得過，還是智取吧。”

白韶又問，“你有智嗎？”

“……小看誰呢？沒智我能把那麽難的大學課程讀下來？你看我現在事業蒸蒸日上，全靠蠻力就能行嗎？”

白韶沒有再反駁，她确實有智慧，只是太過狂野，經常來不及思考。

“那你說該怎麽辦？”

“假扮情侶吧。”

“……”白韶沉默片刻，“有點晚了，現在不管怎麽說都感覺是在找借口，關鍵就是為什麽這個人一點都不想放棄呢，都拒絕的那麽明顯了。”

“就是，而且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某人那樣的都得追兩年才成功，他有哪點比得上。”

白韶無語地看了喬木一眼。

“他可能就是享受這個過程吧，再加上暫時沒有別的目标。給他找個新目标……”白韶看着喬木深思。

“你要我去獻身啊？”喬木詫異了一會兒，“哼，到我手裏我要他非死即殘。”

“你去？那是便宜他了，還是找個男的吧，找個和他一樣的，看他惡不惡心。”

“這是個好辦法！去哪找啊？你有認識的嗎？”

她們正讨論着，衫目已經下課了。

蕭卓這次沒急着走，對衫目說，“我看到你朋友在等，我幫你一起收拾吧。”

另一個女同學說，“我也來！”

衫目不想讓朋友多等，便同意了。“謝謝你們，改天請你們……”

女生開心地搶答，“吃飯嗎？好啊！”

喬木見到衫目後說，“每次都是你的學生幫你收拾嗎？”

“也不是，有時就我自己。”

“那個老師呢？下課就直接走了？”

“他職位高，這不是他的工作範圍。一開始倒是幫過幾次，自從我拒絕他吃飯的邀請後就再也沒有了。”當時他的做法和蕭卓簡直一模一樣，不過還是沉穩了一點，沒有第一天就說。

“一看就心術不正，不過我們剛才已經讨論出方案了。我們想找個男的像他騷擾你一樣騷擾他。只不過暫時還沒找到合适的人選，需要會演戲，不嫌惡心，總不能找個真的萬一搞砸了怎麽辦。”

白韶總結了一句，“其實這個辦法成功率很高，但是可行性有點低。”

衫目回應道，“我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其實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只要我一心搞事業，他就不會對我有什麽影響。”

“他真不會影響你的事業嗎？我怕他公報私仇。”

“那不正好被我抓住把……總之就更好辦了。”

“好，那就暫時這樣吧，你一定要堅強，我們都在你身邊哦~”

白韶放松心情說道，“馬上就放寒假了，我們一起回家吧~”

喬木皺眉，“你們是能想回就回，我那個攝影館怎麽辦啊……”

“也放假呗，放個帶薪長假，員工明年肯定更努力工作。”

“不是……過年這段時間工作機會挺多的，不能浪費。你倆先回去吧，我可以叫我媽來這邊陪我幾天，順便一起逛一逛。閑下來了我再回去找你們玩~”

“那好吧。”

衫目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媽媽，林衫發現她這回比起剛從國外大學回來那次還粘人，關心地問，是不是在外面工作太辛苦了，不想做了就回來，媽媽還可以辭掉現在的工作陪她一起創業。

林河評價，“你太順着她了……一點苦都吃不得。”

“我生孩子就是為了讓她來享受人生的，為什麽非要去吃苦。不過我孩子現在吃的苦已經夠多了，才半年就瘦了一圈。”

林河也發現了這一點，決定這個假期多做點好吃的飯給她養回來。

年底不僅喬木工作忙，葉恒和淩初也一樣，參加各處活動晚會。

小年夜的晚上，蘇葉夫婦來林衫家一起吃飯，飯後又一起看晚會，葉恒提前預告他也要上臺唱歌，這還是第一次，家裏人都非常激動。

剛出場的時候蘇正一還很驕傲，“我兒真帥！”

葉末說，“他這身造型還不錯~”

林衫一家鼓掌贊賞。

結果他才開口唱了一小段，親媽親爸都有點不太想認，蘇正一還說，“但凡他像我一點也不會唱得這麽難聽。”

葉末回他，“你內涵誰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衫勸說道，“其實還好啦，畢竟不是專業歌手嘛~上去湊個熱鬧而已，你看觀衆都挺開心的。”

衫目想到了自己，“媽媽，我唱歌難聽像誰啊？”

“……”林衫沒有說話，小時候經常唱歌哄她，自從她發表過意見後就很少再唱了，時間太長估計衫目自己都忘了。

葉末和蘇正一都安靜下來，怕再多說兩句傷害到小衫目。

林河咳了一聲，吸引大家的注意，“像我。”

非專業的唱完後，自然還有專業的歌手來救場。

蘇正一脫口而出，“這不是那誰……”

葉末在暗處捏了他一下。

衫目看着舞臺上淩初跟在一位女歌手身後走出，屏幕角落裏打出簡介，這是一首合唱曲目。歌曲是中規中矩的情歌，中間有一些眼神互動和微笑，末尾時還牽了手。

這首歌已經發布過了，衫目當時聽也覺得很好，這是第一次的舞臺表演，後續也有可能會拍MV。女歌手是他在比賽時的對手，也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雖然最後名次被淩初反超，不過她的後續發展一直很穩定，也拿過很多獎項。不知道這場演出結束後，網絡上會出現怎樣的評論。是會說她們很般配，還是說淩初需要通過與女歌手合作提升自己……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啊……”蘇正一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是啊，”衫目冷靜回應，“他以前還想教我唱歌。”

蘇正一好奇地問，“那你學了嗎？”

衫目靠在林衫懷中不說話。

蘇正一又被葉末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