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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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恒回來的時候，在接機口意外地看到了衫目，更意外的是她旁邊還站着林河。到停車場時，葉恒才看到車上貼着醒目的實習标志。突然大驚失色地問，“衫目開車來的？”

林河回答，“她開了一半，高速是我開的。”

“安全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

衫目打開車門把他推進去，“哥哥不就喜歡找刺激嗎？這可是絕佳機會。”

下了高速前方兩人換了座位，葉恒的瞌睡也醒了，緊張地盯着路況。

過了一會兒他就平靜下來，“這也太慢了吧……一點都不刺激啊。”

衫目突然加速，林河轉身警告，“你把嘴閉上。”

林衫在家門口翹首以盼，葉恒以為是在等他，下車後剛要說話，只見林衫先抱住衫目，關切地問她路上的情況，葉恒發出疑問，“她不會是第一次開車出門吧？”

林河說道，“是啊，她還說第一次一定要讓你來體驗，她媽媽想坐都不讓。”

葉恒突然倒退了一步。

葉恒回家還得自己收拾房間，衫目自告奮勇來幫忙。結果就是葉恒忙裏忙外，衫目趁機搜羅他有什麽好玩的東西。

衫目不經意間發現一枚精致發簪。

“你怎麽還有這種東西？”

葉恒解釋來源，“這是之前留長發的時候，在戲裏戴的同款，因為擔心原版會壞，所以準備了兩支，不過一直沒用上，我就拿回來作紀念了。”

“原來是這樣，你現在也用不上，不如我來替你保管。”

葉恒回應，“你喜歡的話就拿走吧。”

“真的？”衫目拿出來仔細觀察，“可是簪子不能随便送啊……在古時候都是當作定情信物的。”

葉恒伸手，“那就還我吧。”

衫目抓着不放，“不能和我定情嗎？”

“你廢話太多了。”

“……”

衫目利用窗戶的倒影準備重新梳一下頭發。葉恒從地上撿起一根掉落的發絲，不滿地說，“我剛打掃幹淨。”

“這是避免不了的嘛，你每天不掉頭發？”

“短發掉了不明顯，不會像你這種，一掉就是一大團。”葉恒把它放進垃圾桶。

衫目已經很快地簪好頭發，轉身問他，“好看嗎？”

“嗯……”葉恒躊躇了會兒，“我還是更喜歡看你梳朝天辮。”

“你這是什麽審美……”

葉恒繞到她身側觀察了一下，“你現在的頭發長度居然也能固定住？”

“其實不太穩，我再留長一點兒吧。”

“還要更長？不嫌麻煩嗎。”

“為了好看。”

“……你長得夠好看了，不用再追求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美。”

“有意義啊，長頭發顯得溫柔，現在大家都很喜歡我。而且做老師要成熟穩重一點，你給我梳的朝天辮學生明顯不服。”

“你們美術學院還有這種刻板印象。”

“這很正常，如果造型沒有用，那你演戲的時候為什麽要根據角色設定設計外形？”

葉恒思考了一下，“這樣說也沒錯，但是短發的男人也能顯得成熟，你不想想為什麽，而且你媽媽也一直是短發。”

“你是說……我應該去燙個卷？”

“不能學學男人嗎？！還燙什麽卷發。”

“可你們男人……不也經常留長……燙發……還染色。”

葉恒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個形象，“你說的是淩初嗎？”

“……嗯。”

“他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葉恒頓了一下，“對了，他約我後天下午見面。”

衫目突然眼前一亮，“你們在哪見？”

“……還沒定。”看到她的反應，葉恒突然有些後悔透露出這個消息，不過他很快又說，“你想他的話，我就約他來家裏見面，這樣比較安全，不會被其他人發現。”

“好~”衫目期待地點頭。

葉恒又看了她一會兒，拿起手機聯系淩初。

到了約定的那天，衫目在家裏吃完午飯後就一直等着葉恒的通知，越等越困，睡了一覺被電話鈴聲叫醒才知道他們已經聊了很長時間，再不來的話淩初就要走了。挂掉電話還看到他發了不少信息。

衫目梳洗打扮又花了一會兒時間才趕過去。

進屋後聽到茶室有聲音，衫目走過去，果然看到淩初坐在那兒，手裏還拿着一個小茶杯，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繼續品茶。

葉恒站起來說，“我去準備一些水果和點心，你們先聊着。”

走的時候還貼心關上了門。

衫目走過去坐在茶桌客位，因為是同一條長凳，所以和旁邊的淩初之間沒有隔斷，突然感到有些拘謹。

“是你想見我還是葉哥自作主張？”

淩初自斟自飲，茶有點涼了，就沒問她是否要喝，而是把爐火調旺，等着水開。

衫目回道，“我上次說的話太過分了，是我不好。”

淩初正在洗茶杯，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沒想到她竟會先來示好。

“那我們以後應該怎麽相處？”

衫目想了想，“就像我和葉恒這樣吧。”

淩初發出一聲輕慢地笑，又飲了一口茶，“正合我意。”

衫目對自己的總結感到很滿意，轉頭去看爐火上的水壺。片刻後突然察覺他在靠近，後頸處随之傳來微涼的觸感，又被那只手控制着面向他。

“我猜你要親他的時候應該也沒有先征求同意，所以……”

衫目只看到他唇邊展開的笑意漸近，最終印在她的嘴唇上。

由于太過震驚他是怎麽知道這麽多事，又是怎麽理解她和葉恒的關系，以至于被親了一段時間，衫目才想到掙紮。但是他這次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那只手從頸部移到後腦，霸道地固定着不能避開，另一只手還放在她的胸前，雖然暫時沒有別的動作，但是衫目為了防止他亂摸，正用兩只手抵抗着。

她漸漸不再掙紮，淩初卻放開了她，總結道，“你力氣沒他大，定力也不如他，這麽輕易就被我得逞了。”

衫目詫異地看着他，原以為他會代入葉恒的角色，沒想到竟然代入的是她自己。

“你現在的身份……不能做這種事吧！”

淩初看了看拉着的窗簾，“沒有人知道，而且我也改合約了。”

“那你怎麽和公衆交代……”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向一些同行好友請教過如何處理感情的事，得到的建議是，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不用太過在意公衆的看法。其實歌迷粉絲對我的感情，沒有想象的那麽深刻，甚至很多時候也不會考慮我的感受……當然，和你不一樣，她們是真的不了解我。”淩初又伸手過來，“所以，在确保不會被發現的前提下……恢複以前的關系可以嗎？”

衫目看他又想繼續，連忙說，“水開了！”

“別管它……”

這次的狀态溫和纏綿了很多，他的手也沒有亂摸，一只從她的發間穿過，另一只扶在腰後，将她的身體貼近自己。衫目也開始回應，時間仿佛真的回到了當初在一起的時候。

壺中的水不停翻滾，蒸騰着水汽，像迷霧一般散開，室內溫度也似乎升高了很多。

“嗯……”

衫目突然推開了淩初，深深地喘氣，“不能……再繼續了。”

“……好。”淩初轉回身，關了火。再繼續下去可能會把壺中的水燒幹，而他也……

“我先出去看一下……茶點準備好了沒有。”

衫目來到廚房，發現葉恒正在煮東西。

“你不是說準備水果？”她看了一眼鍋裏的橙子，“這也能煮？”

“天氣太冷，怕你吃了不舒服，我看你媽媽是這樣做的。”

“她是蒸的……而且這樣就不好吃了。”衫目突然看到旁邊還有剩下的鮮橙，馬上拿起一塊放進嘴裏，然後笑着看葉恒，“好甜啊~”

“……”葉恒看着她鼓着嘴笑眼彎彎，無奈搖頭，又看了一會兒發現問題，“你頭發亂了。”

“啊？”衫目突然感覺臉上一陣發燙，但是手上還沾着橙子的汁，急忙洗手又發現水很涼，瑟縮了一下。

葉恒嘆了一口氣，“我幫你。”

雖然面前沒有鏡子，但是衫目能感覺到他似乎又在給她紮朝天高馬尾。

“太緊了……疼！”

葉恒退而求其次，調低了一些紮了個丸子頭。

“好了。”葉恒等她轉過身來，“你瞪我幹嘛，這樣不比你剛才來的時候好看？”

衫目到洗手間照了一下鏡子，又回到廚房，發現葉恒已經準備好了食物，喊她一起回到茶室。

淩初看到衫目換了個發型過來，神情有些驚異。

葉恒問他，“怎麽了，不好看？”

他笑着點頭，“好看，怎麽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