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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晏祈在棋盤前練習圍棋,沈子溪看了一圈他的書架沒有特別感興趣的書了,在窗臺上趴了一會,還是坐到他對面去看他下棋。

沈子溪一直覺得下圍棋很難就沒學,任如玉也不強求這個,子溪看晏祈自己給自己對弈,感覺更複雜了。靈機一動,叫他:“我教你一個新鮮的玩法好不好?”然後給晏祈講了五子棋的下法,講完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也是蘇了一把……

晏祈聽了果然很感興趣,又問了一遍下法,兩人試着下了一次,沈子溪也是很久沒下過了,有點手生。漸漸兩人都上手了,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最後竟然是晏祈領先一些,晏祈耐性好,經常拖很久,拖到最後趁子溪放松不備一舉拿下。沈子溪撇撇嘴,這人心機真是,呵呵噠。晏祈見她不高興,安慰:“只是游戲而已。”

沈子溪還算被安慰。

和晏祈做朋友還是非常棒的,一呢是他非常紳士,絕對的君子,相處起來非常舒服。二是他非常細心貼心,子溪要看書他就遣人搬來了榻,還吩咐了每日不同的茶水點心,據說他原來自己很少用點心什麽的,最近他的書架上也出現了許多子溪感興趣的山水游記類的書。三呢是你對他真誠他就也完全真誠待你,而且他也沒別的朋友(……)你來他永遠都在。想到這裏,子溪眼裏湧入無限笑意。

“但是——”晏祈突然嚴肅的說到,沈子溪回神:“恩?”晏祈看着她,說:“但是,這次你輸了我有要求。”沈子溪吃驚:“哈?”

什麽鬼,剛才還誇了你(╯‵□′)╯︵┻━┻

晏祈還是看着她:“恩。”沈子溪驚訝的問:“什麽要求?”晏祈的眼神開始飄忽:“過幾日就是我的生辰,你不準備送我禮物嗎?”子溪恍然大悟:“啊生日~”點點頭:“生日當然會送你禮物啊!”晏祈勾了勾唇角:“我拭目以待。”

被別人這麽期待沈子溪有點緊張送什麽好了……

回去之後子溪想了好久送什麽比較好,最後想着還是親手做的比較有誠意,決定用萬能的香囊……送家人送長輩送朋友你值得擁有。

當然也是因為她只會做香囊:)

然而沈子溪忘了,晏祈雖然是朋友,但他首先是一位男性朋友……

大周朝民風開放,對女子束縛不算特別嚴,沒有男女七歲不同席之類的說法,養成了互相心儀的大膽男女之間私下會偷偷送禮物之類的習慣。因了男子用的手帕香囊多是後院長輩親眷所做,自己做了送也不會被外人察覺,所以私下送多為手帕香囊之類。正式送禮物當然還是玉石器物書畫之流。

沈子律這日回家,問了府裏的侍從小姐在沒在家,侍從說在。沈博淮在旁邊聽了也問:“溪溪今天竟然沒有去找睿世子玩?”沈子律臉一冷:“子溪不去找他很稀奇嗎?”沈博淮見他如此哈哈大笑往正房去了,決定見了任如玉還要講一講。

沈子律往子溪住的瓊花院去的路上還頗為欣慰,晏祈那小子冷冷的,和他一起玩有什麽樂趣,子溪想明白就好。到了瓊花院,走進去,就見子溪正坐在廊下和丫鬟們圍在一起笑着做女紅,沈子律走上前,見她在做香囊,不禁摸了摸自己身上正挂着的香囊,這還是在金陵,她剛學會時給自己做的。沈子律心裏熨帖的想:難道是給自己做的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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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來了,衆人起來行了禮就低下頭認真的做針線。子溪頭也沒回的說:“哥哥今天回來的好早。”沈子律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低聲應了聲,說:“今天去了定國公府,還見到了他家的大公子。”見子溪面露疑惑,又出言解釋到:“就是舒怡表姐定親的那位公子。”子溪一邊剪斷多出的線頭一邊和他說話:“啊~那位公子,你看着怎麽樣?靠譜嗎?”

沈子律笑着點她鼻子:“你這小丫頭懂得還挺多,還靠不靠譜?”子溪嘿嘿一笑,又追問,沈子律點點頭:“看起來不錯,人看起來很溫柔,談話間态度也很認真。”

子溪點點頭,說:“那就好。”說完就開始認真做針線,也不理他了。沈子律看了會沒忍住,問道:“溪溪這個香囊是給誰做的?”子溪頭也沒擡,說:“給晏祈呀,他要過生日了。”沈子律黑臉:“給他?”又咬牙:“你怎麽能送給他香囊呢!”沈子溪有點委屈,這是哥哥第一次對她大聲講話,周圍的丫鬟聽到也都看過來,子溪疑惑:“不能送香囊嗎?”沈子律往旁邊一看,丫鬟們趕緊低下頭,沈子律又轉過頭來緩下口氣:“也不是不行……”沈子溪聞言放下心:“那就好。”都做了一小半了,如果不能送又得重新想送什麽了。

沈子律看她坦然的樣子,看出她只是單純的想送禮物而已,嘴唇嗫嚅了兩下,還是什麽也沒說。算了,小孩子懂什麽。

沈子溪雖然不是小孩子,但在感情方面确實也什麽不懂,前兩世都只活到16歲,還沒來得及喜歡過一個人,就over了,而且本身也有點遲鈍,在這方面絕對的白紙。

又這樣過去三日,沈子溪的香囊終于繡好了,子溪摸了摸上面的如意紋還算滿意,又吩咐五顏拿來穗子墜上,讓六色拿了香料放進去,又想到他不像是會用香的樣子,又讓六色拿了出來。坐在窗前子溪捧着自己的勞動成果,眯着眼笑,不錯不錯,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吃一點犒勞一下自己。= ̄ω ̄=

兩日後,睿王府世子生日宴。

沈家衆人去的早,王府裏客人還沒來多少,都聚在前院的會客廳,沈子溪跟着沈博淮夫婦倆去打了招呼之後就帶着錦兒退了出來,往寒霄院走。

晏祈今天穿的正式,深紫色滾銀絲邊的睿王世子服襯的他整個人面冠如玉,氣質不凡。沈子溪來的時候他剛換好衣服。子溪來了這麽多次還是第一次來他住的房間,放眼看去處處彰顯低調奢華,還有面很大的書架,可以看到很多珍稀字畫随便的擺着。子溪正啧啧感嘆,就見他從內室出來,不禁眼前一亮,心中默然:每天都被自己的朋友帥一臉。又想,這人才十歲,再過幾年長開不知道得多禍水呢。

子溪告訴自己要把持住,擺正心态迎上去,笑着說:“大壽星生日快樂!”晏祈勾勾唇角,眼卻瞄向她手邊,見什麽都沒有,臉有點不高興。子溪見他突然臉沉,突然想到什麽:“啊,我給忘了!”侍從說晏祈的房間世子不讓随便進,子溪就把錦兒留在廊下了,禮物還在錦兒手上呢,子溪說完就趕緊往房間外走去找錦兒。

晏祈看着她走了,又想到她說的那句忘了,竟然忘了?!他以為她這幾天沒來還是在準備禮物,竟然是忘了。

告訴過自己不要期待,這樣就不會有失望……晏祈在房間裏垂下眼簾。

沈子溪趕忙出了房間,小跑到廊下,錦兒哎呦哎呦的:“小姐不要跑,頭發再散了。”子溪邊應着邊從她手上接過禮物,錦兒騰出手給她整理了下頭發鬓角,子溪又看了看包裝有沒有亂。禮物的包裝盒是沈子溪做的現代版禮物盒的簡裝版,用彩色的硬紙殼拼起來的方盒,拆開後盒子裏面白色的一面還畫了Q版晏祈的小像。

檢查了下都沒問題,沈子溪抱着盒子又進了房間,就看見晏祈微微低着頭,手握着拳,不知在想什麽。子溪有點奇怪:“晏祈……你怎麽了?”晏祈擡起頭,看到她好像很吃驚的表情,子溪問:“為什麽這種表情?”晏祈沒說什麽,眼睛落到她手上的盒子,五彩缤紛的,一看就是禮物……

晏祈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心裏有點酸酸的,說不出的感覺,又很開心。不是因為收到了她的禮物,也不是因為她記得這件事,就覺得她這樣一個人啊……

她是特別的。和別人不一樣的。

能認識她真好。

沈子溪還在嘟囔:“你好麻煩啊,進來的時候你的侍從說你的房間不讓随便進呢,禮物是錦兒拿着,結果我讓她留在外面了……”晏祈上前,沈子溪看他表情還是不對,問:“到底怎麽啦?”晏祈搖搖頭,說:“抱歉。”沈子溪:???

抱歉剛才那樣想了你。

晏祈不管她疑惑的表情,繼續說:“這個是給我的嗎?”指了指子溪手中的盒子。子溪也抛開了剛才的疑惑,給他介紹:“對呀!是給你的禮物呢,快打開看看。”晏祈接過來,這個盒子有點奇怪,是有技巧的拼起來的,晏祈打開,發現這個盒子打開後是展開的,中間放着一個香囊,盒子上還畫着畫。晏祈來不及看香囊,先看了畫……

畫上的小人大眼圓臉,衣服……等等,這小人穿的衣服怎麽有點眼熟,好像是前一段時間穿過的一件……

這小人難道是他?

……

沈子溪看着他繃着臉,哈哈大笑,Q版晏祈吐着舌頭,一副萌化了的表情,看着他的晏祈本人繃着臉冷翻了,這對比,哈哈哈哈。笑完給他介紹,這是萌版的他。

晏祈冷着臉不像讨論話題,看向了香囊,竟然是香囊……沈子溪看到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紅了,奇怪:“你不喜歡嗎,可是我只會做香囊。”晏祈聽了咳嗽了下,果然這人,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想她。

晏祈轉頭看向別處:“沒有,我很喜歡。”說完,把香囊和盒子都收起來,抱去了內室,子溪看着他的背影覺得這個人有時候真難懂,真是男孩的心思你別猜~

作者有話要說: 吃着炸雞碼完了這一章(?﹃?)

寫完檢查錯字的時候覺得這是有味道的一章(笑)

☆、唯一的我的唯一的你

晏祈放好東西就出來了,兩人一起往前院走去,走到岔口兩人分別,一人往男客在的前院,一人往女眷的會客廳。

走了兩步,晏祈突然想起來,剛才忘記告訴子溪了,他讓下人找了很多話本子給她看,她可以繼續來找他不會無聊了。結果轉身看見她帶着侍女已經走遠,心想算了,宴席結束了再告訴她吧。

結果宴席結束時,他被喝醉的二皇子拉住了說話,沒能脫身,等他把二皇子安排好送上馬車回宮再回來,沈家人已經回去了。晏祈抿抿唇沒說話,打算等她來的時候再說吧。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而且等來的是她要回金陵了的消息。

晏祈下棋的手沒停:“什麽時候走?”沈子溪瞄他一眼,說:“明日上午。”晏祈點點頭,還是沒看她:“如此,需要我去送你嗎?”子溪擺擺手:“不用不用,就是怕別人送,麻煩,今天才專門來和你告別呢。”這棋真的很有意思嗎?她都要走了,他還在下棋。

但如果子溪懂圍棋的話,就能看出晏祈現在下的毫無章法。

沈子溪說完,看他還在認真的擺棋,兩個手的手指糾結了下,松開,說:“那沒什麽事我就走了。”話音落下已經轉身,晏祈擡起頭,趕忙叫住她:“你去哪?”子溪有點委屈,半天扔給他一句:“回家。”晏祈看出她有點不高興了,想起剛才他也是有點冷淡,他只是有點生氣她突然要走。晏祈不知道說什麽,想到她說要回家,恩?回家嗎?

晏祈心思一動:“你只跟我告別嗎?”沈子溪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昨天有進宮和太後娘娘、皇上還有皇後娘娘告別啊。”晏祈語氣低沉:“朋友間呢?”子溪坦然的回答:“我只有你一個朋友啊。”

晏祈只覺得仿佛有風拂過,吹到他的心尖,癢癢的,酸酸的。又是這種感覺。

你唯一的朋友,她唯一的朋友,也是你。

翌日一早,任如玉的兩位陪嫁嬷嬷在門口指揮着衆人把整理好的箱子物件擡到馬車上,沈博淮牽着任如玉,沈子律牽着沈子溪,四人用完早膳,一起過來。走到後面的馬車,沈博淮過來,把子溪抱了上去,摸了摸她的腦袋讓她乖乖的。子溪點點頭,進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錦兒跟着進來,其他丫鬟坐在後面的馬車上。

外面傳來沈博淮詢問車夫是否都準備好了的問題,子溪聽着不知為什麽,掀開側邊的窗簾,往外探。看了一下住了一個月的地方和街道,還真有點不舍。視線正要收回,突然瞥見路口邊停着的一輛馬車,馬車上的人正好也掀開了簾子,兩人相視一眼。是晏祈。

沈子溪很驚喜,他怎麽來送自己了?子溪情不自禁的擡起了胳膊向他揮了揮手。那人一愣,子溪才突然想起來他大概覺得這個舉動很奇怪,不禁笑了笑。正想擺擺手讓他回去,就看到晏祈竟然擡起了胳膊也沖她揮了揮手。沈子溪心裏一暖,臉上笑成一團,平時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眯着笑沒了,粉唇笑起來時咧的大大的,露出了整齊的貝齒。晏祈看她這個蠢樣子,不知為什麽也覺得好可愛,很舒服,為什麽覺得她做什麽都是好的?

晏祈也沖她笑了下,算作告別。

互相懵懂的時代裏,她們最後留給對方的,就是這樣的微笑。

第二年,八月。金陵沈府。

一青手裏拿着一封門房遞來的信,腳步匆匆進了瓊花院,打簾進了內室。雙越聽到動靜,迎過來問:“怎麽了?小點聲,小姐午睡還沒醒呢。”一青指了指信,說:“京城睿王府的信。”雙越有點驚訝:“這月來了兩封?”以往都是每月一封。

一青點點頭,她也有點驚訝。去年上京小姐沒帶她和二白去,只帶了錦兒、雙越雙言和針線好的五顏六色。所以她們不知道小姐在京裏的情況,結果小姐回來之後每月都有一封京城睿王府的信送來,問了雙越才知道是小姐在京城時的好朋友。

雙越接過信,讓一青退下,走進內室把信放在了小姐練字的桌子上。從年前開始,小姐突然開始練字,把夫人高興的不得了,夫人也一直想讓小姐練字,但小姐不願,夫人疼愛也沒有勸,這下不用勸着也願意練了,皆大歡喜。只是有一次,雙越在旁邊磨墨的時候聽到過小姐模糊的嘟囔了一句:“再敢嫌我字醜,我就……”

雙越走到子溪床邊,坐下,拿起剛才就打着的絡子正想接着打,就聽見床上的人一聲:“水~”雙越趕緊放下絡子,走到桌前拿了水杯倒了水過來,半扶着子溪喝了。子溪喝了點水清醒了些,問雙越:“剛才我好像聽到有人與你說話。”雙越把水杯放回去,回答:“是一青,門房今兒又送來一封信,好像還是王府的。”說着從書桌拿了信遞給子溪。

子溪趕緊坐了起來:“是嗎,這月怎麽兩封。”雙越回答不知,見她馬上拆了信,便退下去繼續打絡子。

子溪展開信,迅速浏覽了一遍,噗的笑出來,這人是等不及自己去了嗎。信上種種字跡,不是催促就是囑咐,讓她來的時候也要來封信,他好推算大概什麽時候到,可以去接她。

自她回金陵這快一年的時間裏,她和晏祈一直有通信,兩人會在信上寫最近都做了什麽,有什麽事情發生,子溪還會多寫出很多小事說給晏祈聽,每次一寫這些就會把持不住,信封很厚。

這樣下來的時間裏,兩人就像誰也沒離開過。子溪抱着信在床上打了個滾,又趴在床上展開細細讀了一遍。

晚上用晚膳的時候,任如玉胃口有點不好,子溪問了問,她只說沒什麽大礙,子溪還是有點擔心:“不然請個大夫看看吧。”沈博淮早就想請個大夫給她看看了,聞言接到:“就是!聽子溪的。”扭頭吩咐:“來人!去請了仁心堂的大夫來!”任如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晚膳還沒用完,大夫就請來了,是一位頭發胡子都花白了的老頭。老大夫坐下來品脈,本來大家都以為只是小毛病,結果老大夫的表情突然一嚴肅,又細細品起來,沈博淮臉色一變,子律和子溪也吓了一跳。

衆人正緊張兮兮的不行,老大夫突然笑出來,顫巍巍的作了個揖:“恭喜長史大人!夫人這是有喜了!只是才一個月,不怎麽顯,不過以我的經驗,絕對錯不了的。”這話一出,四人都愣了,因為任如玉當年生子溪的時候兇險,這麽多年以來一直在調養身體,所有人都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子溪也愣了,因為這上一世根本就沒這事,自她重生以後,周圍的事情已經變了很多,子溪表示很對不起重生女知道事情軌跡的身份_(:з)∠)_

不過這件事真的是太好啦!子溪趕緊想恭喜娘親,就見沈博淮已經抱着情不自禁哭出來的任如玉在安慰了。老大夫又囑咐不可傷心,得知任如玉身體虧損過,又開了些安胎的藥,說只要三個月前沒事,這胎絕對沒事的,貴夫人現在的身體很好。沈博淮點點頭,讓沈子律帶着老大夫出去了,又吩咐任如玉身邊的嬷嬷給府裏所有的人發了賞錢。

一時間全府皆知夫人有喜,恭賀聲到處皆是。

就連祖父也讓侍從扶着他從自己院子過來親自看望了娘親,回去的時候子律和子溪一人一邊在旁邊攙着祖父送他回去,祖父已經七十了,近兩年身體越來越不好。

兩人又陪祖父說了會話,見他倦了,就一起從他院裏退了出來,子律又把子溪送回瓊花院,才自己回去了。子溪進屋時靜下來想了想,如果非要給這次的變數一個原因,肯定是上輩子她叛逆的時候氣到娘親,讓她思慮太多,身體才沒現在好的吧。

子溪有點自責,吐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又想:不知道是弟弟還是妹妹呢,之前在睿王府,晏祈就帶着她去王妃嬸嬸那裏看過他的弟弟,咿咿呀呀一歲多超級可愛好捏。想必小團子時期的孩子肯定更萌!好期待^O^

子溪開心的回到房間,雙越雙言上前為她更衣,雙越問道:“小姐是現在洗漱嗎?”子溪伸開胳膊點點頭:“洗完看會書就睡。”雙越疑惑:“小姐不給睿王世子回信嗎,那信使只在這裏呆一夜,明日就走了。”子溪才想起來,因為娘親太高興竟然把這事給忘了。雙越看沈子溪那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忘了=口=

錦兒突然想到:“小姐,夫人有喜了肯定不能遠行,今年太後壽辰想必是不會去了。”子溪一怔,對哦。

想到等會要給晏祈的信,沈子溪第一次頭疼怎麽回複。

磨了很久,子溪還是下筆,很開心的語氣寫了娘親有喜的事情,又寫了最近一些有趣或者讨厭的事情,最後才寫到今年應該是見不了面了。

子溪咬咬嘴唇垂眸,都能想到他沉臉的樣子了呢。

第二日早膳的時候,沈博淮果然說:“因為你們娘親有喜的事,不能遠行,太後壽辰是不能去了,我不放心留下她帶着你們去,索性咱們都不去了,我已經把拟好的折子和家書安排人快馬送到京裏去了。”沈子律毫不意外的點點頭:“當然。”沈子溪也點點頭,回頭招了雙越上前,吩咐她把那信從書桌上拿了給信使帶回去吧。

這件事就這麽塵埃落定了,任如玉開始安心養胎。八月末,和安排去京裏的人一起回來的是幾車的賞賜,還有睿王妃給任如玉的信,任如玉正準備看的時候發現還有給自己女兒的一封,落款是晏祈,就叫來了子溪,把信給了她。

子溪一看這信是和睿王妃的信還有所有的東西一起來的,就知道,這人肯定生氣了。

TAT。

男,朋友怎麽哄?在線等!急!

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開始用标題啦。

終于有了第一個收藏!yeah~

雖然不知道是哪位小天使,但是真的感謝=3=

☆、雲中誰寄錦書來

子溪抱着信拿回去拆,讀完之後發現晏祈語氣還算平淡,而且還表示以後繼續通信,子溪微微放下心。過了會芳華又拿來了一個長盒子,說也是署名給她的,剛才在一堆東西裏沒發現,這會夫人又讓她給送過來了。錦兒接過盒子放在子溪旁邊,笑着送芳華出去。

沈子溪打開盒子,最上面有張紙條,打開上面寫着:以畫回畫。

盒子裏是卷着的一幅畫,子溪一寸一寸的攤開,看着畫不禁發出感嘆的聲音,畫上是她在馬車上與晏祈告別的時候,兩臂撐在馬車側窗上捧着臉,笑容燦爛,兩胭微紅,唇紅齒白,就是笑得有點蠢_(:з」∠)_子溪噗的笑出來,她當時在晏祈眼裏就是這樣的嗎。不過看過這畫之後心情倒是好了許多,子溪徹底不擔心他會生氣了,低下頭小心翼翼的把畫收了起來。

但睿王府的侍衛曹瑞最近就沒有那麽開心了,去年世子要往金陵沈府送信,不放心一般的信使,選了他去送。剛開始他心裏還挺不開心的,他好歹也是世子的貼身侍衛,雖然沒有陸馳那麽備受器重吧,但送信怎麽也不該是他的活吧?

但第一回他拿着那縣主的回信回來的時候,第一次從待了那麽多年的世子身邊感到了“溫和”的氣息,之後他還被賞了很多銀子,都趕上他一年的俸祿了,遭到一衆侍衛們的羨慕。曹瑞想能讓世子開心的事也是重要的事吧,他本來就是世子的手下不是嗎。自那以後每月的送信之旅都快馬謹慎,不敢懈怠。

這次他連夜趕了三天的快馬從金陵回來,想着世子肯定要高興了,因為那縣主一家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回京為太後賀壽,這次的信肯定是回京告知信。

他到睿王府的時候天都黑了,應該是剛用完晚膳的時間,曹瑞把馬扔給旁邊的侍從就往世子院子裏趕,世子房間的侍從墨意見是他直接掀簾讓他進去了。晏祈剛洗漱完,正坐在書桌前看書,侍從書意拿着布巾在他身後小心的給他一點一點的擦幹頭發。

聽到聲音晏祈淡淡的往門口看了一眼,見是曹瑞,招了招手讓他上前,曹瑞趕緊行禮,剛跪下就聽到一句“不必多禮,拿過來吧。”曹瑞從懷中掏出信封,上前雙手遞上。

晏祈沒來得及讓他退下,就打開了信,迫不及待的閱覽。可是越往下看面色越冷,最後緊緊抿着唇狠狠拍了下桌子,曹瑞和書意吓得趕緊跪在地上。兩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只聽到一句“滾出去。”書意趕緊起來,順便拉着還沒反應過來的曹瑞一起退下,兩人不敢回去,在房間外的廊下繼續跪着,墨意在門外只聽到一聲響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世子這是多久沒把情緒外露了?也不敢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任他們兩個跪在廊下。曹瑞還懵着呢:這怎麽和說的不一樣呢。

晏祈坐在書桌前,看着那幾頁信,坐了許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嗎……

第二日,墨意侍奉晏祈洗漱完,晏祈穿戴好去習射場,走出房間見他倆還跪着。想想昨天确實也是遷怒了,便留下了一句“都回去吧。”曹瑞站起來的時候覺得膝蓋都要廢了,但他好歹是習武之人,拖着身體回去休息去了。書意都快站不起來了,墨意眼神示意旁邊的侍從攙扶着他才回去了。

一時間寒霄院裏人人都知道主子心情不好了,每人行事更加小心。

晏祈心情抑郁了幾天,也調節過來了,你讓他真的生沈子溪的氣,他也不舍得,何況這事本來還是個好事。

這天,他跟着母親蘇若筠去太後宮裏請安,皇上正好也在這裏,表示收到了沈家長子沈博濤的折子,他們一家壽辰前會趕來,太後聞言也很高興的點點頭。接着皇上表示沈夫人有喜雖不能來但也是好事,應該賞賜一番,太後笑意滿滿點頭:“再加上我的一份。”蘇若筠也在下面笑着接到:“我和王爺也是要送一份的。”晏祈在旁邊默默聽着不語。太後和蘇若筠說着說着就說到了晏祈的弟弟一歲多的晏然最近的狀況身上,又開啓了育兒心得模式。皇上見也插不上什麽話了,就帶着晏祈告退離開了懿寧宮。

皇上帶着晏祈走在長長的宮道上,閑聊問他:“最近學問上如何?”晏祈低聲回答:“還算順利。”皇帝撫手笑:“太學的教授們對你一直是贊賞有加的,你是謙虛了。”晏祈只淡淡笑笑,轉而悄然換了個話題:“皇伯父,為什麽不把沈家人調到京城來呢?”皇上笑着撇他一眼,晏祈忽然不知是心虛還是緊張,解釋到:“太後娘娘似乎很是想念親人。”皇上不答反問:“聽聞你和沈家那個關系很好?”晏祈有點不好意思了,點點頭。皇上終于沒忍住笑出來,拍拍他肩膀,說:“明年就是沈博淮在金陵任職期的最後一年,品行政績考核可以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這個意思就是皇上早有要把他們調回京城的意思了,晏祈心裏高興面上不顯的回答:“如此。”

皇上見他這個樣子又給了他一個戲谑的眼神,只留下了一句:“我回宮了,你去找彬兒吧,他從幾日前就要找你了。”

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三皇子晏彬找他是有一些問題問他,他陪三皇子談論了一個多時辰後,睿王妃派人來叫他回府。他與三皇子告別,回府後,蘇若筠說要回去給任如玉寫信,和太後派去行賞的人一起送過去,問他有沒有要一起送過去的。晏祈本來想單獨送的,又一想還是多放曹瑞一點假吧,就點點頭說:“有,我收拾好明天直接吩咐人送來就行。”蘇若筠微笑颌首。

晏祈回去寫了信,盡量用了與以往一樣的語氣,然後從旁邊畫婁裏取出幾幅畫,從裏面挑了最滿意的一副裝到盒子裏,召來墨意讓他明天一早親自交給王妃身邊的人。

日子就在這來回的書信中飛快的過去,十月與回信一起來到的是沈子溪贈與他的十一歲生辰禮物,一塊香墨。沈子溪在信裏寫到,雖然她不會做墨,但味道是她親自選的,而且全程看着墨匠做出來的。

晏祈拿起墨聞了聞,他不懂香味,但覺得這個很好聞,小心的把它又放進盒子裏,暫時不(bu)準(she)備(de)用它。

十二月的時候與信一起來的是一種和手長的差不多的東西,晏祈看信上說這叫手套,天氣冷了,薄的那款他可以平時習射的時候帶在手上,厚的那款可以騎馬出門的時候帶。晏祈拿起那款薄的戴在手上,握了握,很舒服,很暖和,心裏不禁也跟着柔軟起來。

天氣變冷之後,晏祈就拿出那手套用了起來,睿王見他用的這種東西新鮮,而且很保暖,讓府裏針線房的人照着做,要借他這手套當模型兩天。晏祈冷淡的表示只能借一晚上,他明天還要戴。睿王看看他,問:“你只有這一雙嗎?每天戴不就磨壞了?我讓下人多做幾雙給你。”晏祈想了想也是,壞了就不好了,便點頭同意,讓多給他做幾雙,而且要一樣的布料一樣的花色的。

睿王:……

……

時間就這樣溜走,寒冬走去,酷暑又來。七月,晏祈随睿王睿王妃進宮請安,在宮裏用過午膳後,睿王與皇上有事談,晏祈就告退去皇子所尋三皇子,路上還在想不知道今天晏然這調皮孩子在坤寧宮有沒有鬧母親呢。

剛走下永乾宮長長的臺階,就見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林思源領着一個人匆匆往宮裏去,見了他也就是匆忙行了個禮就上去了。估計發生了什麽大事,晏祈想着。

到了三皇子的寝宮,侍從告訴他三皇子正好在午歇了,可能需要等一會,晏祈點點頭,坐到殿裏的書桌前自拿了書看。還沒看幾頁,就見剛才那侍從進來禀告說睿王妃派了人來找他,就在殿外等着呢。晏祈有點意外,不知是什麽事,整了下外袍起身往外走,出了殿門就看到母親身邊的大丫鬟芳華焦急的在殿外走來走去。晏祈上前還沒來得及問她發生了什麽,芳華就看到了他,上前禀告:“世子,王妃娘娘找你,快去懿寧宮吧!”晏祈見她的樣子應該是有什麽大事,邊快步走起來邊問她:“可知是什麽事?”芳華應該是知道的樣子,但不敢告訴他,只含含糊糊的說:“奴婢不清楚,世子到了便知。”

一行人進了懿寧宮,晏祈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面一片混亂,充斥着皇上:“太醫呢!怎麽還沒來?!”的聲音,晏祈加快腳步,進去看到母親站在內室門口抹着眼淚,而睿王正在旁邊安慰她,晏祈上前,問到:“父王,到底是怎麽回事?”睿王看了一眼內室,對他輕聲說:“先內閣首輔沈耀大學士,三日前去了。”晏祈一時沒反應過來,先內閣首輔?沈耀?

沈??晏祈有點慌亂的看向睿王,睿王嘆了口氣,點點頭,繼續說:“唉,本來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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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