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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親人給你東西,你要是硬不肯收,肯定會鬧不愉快。
那就只能暫時收下了。
“謝謝姥姥。”
“嗯,小蘇乖!”
老太太笑眯眯的,可歡快了。
蘇錦是一個很有家庭觀念的人,對于她來說,維護家的和睦,比任何事都重要。
曾經的蘇家,就是一個很讓人感覺暖心的家。
她曾經無比的依戀它。
五年前,當蘇平要離婚時,她曾百般想挽救那個即将要破碎的家。
可惜沒成功。
分裂的小家,因為它的不完整,所以,即便它依舊是溫暖的,可總歸是少了重要的一角。
養母過世,小家破裂。
幸運的是靳恒遠給她重建了一個家園。
之前,她是害怕走進來的。
現在呢,當她真正被拉進這個家之後,她才赫然發現,這個家,竟是這麽的溫馨和諧。
不光姥爺姥姥和藹可親,婆婆善解人意,就連小叔子也是那麽的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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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個靳恒遠。
其實,之前,這人也是挺招人喜歡的。
可現在呢。
嗯,現在必須得好好觀察一下了。
有一件事那是一定的:那人身上的壞毛病肯定得改。
這天後來的時光,是在老太太帶着蘇錦在她的寶貝花房料理花花草草中消磨光的。
蘇錦喜歡花草樹木,讀書的時候,最愛養盆栽了,只是後來太忙,沒空打理,那些花草死的死,殘的殘。
老太太對養花養草可有經驗了,靳媛呢,只愛賞花,不太愛親自動手養,她時間太金貴。
蘇錦喜歡啊,不斷的幫老太太打理。
一老一小,因為這些花草,竟是話題十足。
靳媛看在眼笑着退了出來。
這時,易梵找了來,指着已變成銀灰色的天空笑着說: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你們這三代女王大人,今天在花房演的這是哪一出啊?瞧瞧,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過。”
“可不是,不知不覺天都黑了,時間過的可真是快。我媽啊,這是遇上忘年之交了。想不到小蘇丫頭啊是個愛種花養草的孩子!你是沒看到,她倆啊,一唱一和有多熱絡,說得那個投機,我恁是插不進半句話去。這不,我都退出來了。嫉妒死我了。”
靳媛笑眯眯感慨。
“我怎麽覺得你是高興死了呀?”
易梵雙手攏上妻子的腰,左看右看:“瞧瞧啊,樂歪樂歪着。看樣子,這兒媳婦,你是相當相當滿意啊!”
“嗯,滿意極了。”
靳媛舒心一笑:
“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看着恒遠娶妻,親自給璟歡盤發送嫁,把中天養成帥小子,娶個漂亮姑娘。”
可一想到那個不和自己親的女兒啊,她的笑容不免又淡了幾分。
當年,離婚的時候,璟歡才五歲,她曾哭着鬧着求她別離婚。
可大人決定好的事,又豈會因為孩子的哀求而改變主意。
當她鐵了心要去做那件事時,她是絕計不回頭的。
記得當初蕭至東也曾挽留過她的:
“阿媛,為了小歡,我們能不離嗎……”
她的回答是:“必須離。”
大概是因為太失望了吧!
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争寵,已經夠可憐了,最後,還要輸給一個黃毛丫頭,她靳媛是什麽人,想要男人,什麽樣的沒有?
離婚後不到半年,她就另嫁,并且再孕。
而正是她的再孕,讓璟歡這小棉襖,再不和她親了。
“別想太多了……璟歡以後會理解你的……”
易梵拍拍她的肩,笑容明亮:
“該開飯了,走,去請咱們家的皇太後、太子妃回宮淨手用餐了……”
一句玩笑,逗樂了靳媛。
夫妻倆往花房而去。
晚餐後,蘇錦回房,洗了一個澡,然後拿起了那只被她冷落了一整天的手機。
拿到手上一看,好幾個未接電話,還有短消息。
有暮笙的,楊葭慧的,韓彤的,靳恒遠的,蕭至東的……
靳恒遠打了有四五個電話,分別是下午打的,蕭至東的來電時間是在上午。
至于短信。
19點20分時,是暮笙發來的:姐,打你電話你不接,問一下,什麽時候回家來啊,一個人住別墅,冷清死了。
18點30分時,是楊葭慧發來的:蘇錦,我打你都四通電話了,你死哪去了?見短信回我。
18點20時,是韓彤發來的:姐,我煩死了,你人在哪啊……我身上出大事了……我該怎麽辦啊?
18點,是靳恒遠發來的:小蘇,想你,想你,十萬個想你,你還在生氣嗎?我回來了。到時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好好的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好嗎?
15點21分,仍是靳恒遠的:“小蘇,打你電話不接,我已經嚴重反省過了,想把所有事情說給你聽,你想聽嗎?那個故事,會有點長……
10點30分,卻是蕭至東的幾條短信:
“蘇錦,那件事,是我做的,和小遠沒關系。我給你郵箱發了一條視頻,看了你就能明白。別怪小遠。一切全是我的責任。對此,我得向你鄭重致歉!
“與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來說,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兒子能幸幸福福的守着自己愛的另一伴,長長久久的厮守下去。人生最大的圓滿就是生的時候,可以和愛的人朝朝暮暮,死的時候,能和她同穴地下。
“我真心祝你們幸福。”
看完,蘇錦呆了一呆,心緒一下亂作一團,手機也正好沒電了。
她想了想,忙跑去了書房,打開靳恒遠的電腦。
開機後,上面跳出了一個密碼框。
哎喲,這人,在自己家,居然還設密碼?
這可怎麽辦啊?
點擊密碼提示:我最愛女人的生日,四位數。
看到這十一個字,蘇錦心頭莫名就發酸——還最愛女人呢!
看樣子,她這是無論如何都猜不着這密碼的了……
蘇錦悻悻的盯着看了幾眼,回房,找充電器,昨天她出來匆忙,沒把充電器給帶出來。
但,找不着。
靳恒遠的房內沒有任何充電器。
她想了想,換了一件裙子,打算出去向靳媛問有沒有。
入夜的靳宅,顯得無比的安谧,夜色如墨,夏蟲啾啾,空氣是無比清新的。
才走出園子,卻看到薄飛泓從對門走出來。
他住的是靳長寧的園子。
“蘇錦,沒睡,這是去哪?”
他叫住了她。
“我向阿姨問有沒有充電器。我手機沒電了。都回不了電話。”
她指指手機說。
“充電器我這邊有的。你等着,我拿給你。”
薄飛泓走回園子裏的客房,沒一會兒走了出來,将充電器給了蘇錦。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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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
蘇錦打算回房,走了一步,又轉回了頭,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句:
“老薄,恒遠書房那電腦密碼,你知道嗎?我想上網查點東西。”
“不知道。”
這個回答,她一點也不意外。
“他那電腦,從來不讓外人碰的。你想上網,可以用我的手機給小蕭打個電話問問……”
“哦,不用了,我充了電,用手機上也一樣!”
她揚了揚充電器:
“謝了!”
“沒事。”
走了兩步,她忽又停下轉身問:
“老薄,靳阿姨的生日,你知道嗎?”
“1月1日。每年這一天,小蕭無論多忙,都會回家陪母親過生日的。很好記。”
呵,還真是好記。
“那,顧麗君的生日呢?”
蘇錦眨了一下眼睛,再問。
薄飛泓不确定她是什麽意思,定定看了一眼才作了回答:
“十一月十五日。好像。你打聽這幹嘛?”
“呃,沒什麽!随便問問。”
她轉身回樓,把手機插上電源之後,又重新坐到了電腦前,先把0101輸了進去。
從某種角度來說,每個人最初最愛的一個女人,肯定是自己的母親大人。
結果,不是。
她咬了咬唇,又把顧麗君的生日輸了進去:1115。
回車鍵遲遲沒有敲下,因為害怕。
怕面對***裸殘酷的真相。
怕靳媛對靳恒遠的感情的揣測是錯誤。
思慮良久,才敲下。
錯誤。
密碼欄再度空白。
她愣愣一會兒後,重重噓了一口氣。
又是高興,又是郁悶的情緒,漫了上來。
那麽,誰才是他最愛的女人呢?
總不能是她吧!
這想法真是夠天方夜潭了。
但她還是托着腮,很無聊的将自己的生日也給輸了進去。
一敲回車,下一秒,伴着開機聲,桌面在眼底呈現了出來。
而她的大腦一下子當機了。
這是什麽情況?
她是他最愛的女人?
蘇錦有點難以置信的抓起頭發。
更難以置信的是,桌面上的女孩,竟是十六歲舞會上的她……---題外話---明天見.
☆、216,難道,他就是當年那個請她跳舞的佐羅?
一襲英倫貴小姐的打扮,巧笑倩兮,醉眼朦胧的坐在秋千上,風吹裙袂,飄飄然,似要乘風去……四周燈光如夢如幻,也将青春正好的她的嬌妍美好,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蘇錦瞪大眼,腦子裏浮現了當時的畫面。
那是誰的生日,她已不太記得,不是她的朋友,是暮白的同學。
反正人家就是要過一個特別的生日,所以,她和暮白去了,穿着有點怪。但比起其他來現場的人來說,他們的打扮還是比較正常的。
她記得的,那天,她一直一直和暮白跳舞。
後來,他被拖走,被她們輪番請着跳舞。
她不好上去将人強行拖走蹇。
一個人的社會交際還是要有的。
跳個舞而已。
期間,有不少男生來向她邀舞,她淺笑婉拒,實在不喜歡和別的男生摟摟抱抱。
她的世界,就是那麽的單純。從小到大,和她親近的也就只有暮白了。
自己不跳,看着其他莺莺燕燕圍着她的心上人,這滋味,并不好受。
所以,她走出來獨自逛了起來。
一個帶佐羅臉譜的男子走近了她。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本想避開的。
後來也不知怎麽的就攀談上了。
是他先起的頭,越聊越投機。
然後,他請她跳舞,她有點為難。
他笑笑,聲音啞啞的,感覺像感冒:
“我保證,我不是感冒了,聲音啞是因為最近得了咽喉炎,近距離接觸保證傳染不了你。”
她聽着宛然一笑,終還是答應了。
一支快舞,他跳的非常的棒,她也跳的很盡興,熱情都被他帶了起來。
一舞罷,暮白回來了,他很紳士的把她交還給了回去。
她和暮白說話,回頭已不見他。
狂歡半夜,她因為被激着喝了半杯酒,醉了,往主人家的客房暫時休息。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陌生的味道,讓人無法适應。
她難受極了,忍無可忍,吐了。
吐完了,洗了洗臉,她頂着重如山石的頭,出來吹風,就坐在這張漂亮秋千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覺得星星們全都旋轉了起來……
她一個人蕩了好一會兒,有點想睡,又不敢睡,更不想動,嘴裏念着暮白,盼着他出來帶她回家。
那一刻,床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去處。
結果,羅佐又出現了。
她看到他,歡喜的沖他揮手。
他過來了,陪她說話,給她蕩着秋千,還用脖子上挂着的相機給她拍了照片。
“洗出來給你送來。”
男子笑着對她說。
她笑着答應,還報了自己的地址。
他坐到了她身邊上,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
男人身上帶着一股子薄荷的味道,還有檸檬味,清新極了……
她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沉,他說的話,她越來越聽不清楚。
眼一閉,她像賴上了自己的床,睡得可香了。
還做了夢,夢到暮白吻她。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呢,整日裏看着電視劇裏那些親親我我,吻來吻去,對于吻,是很好奇的。可惜,從來沒有嘗試過,不想,卻在那樣一個醉酒的浪漫之夜,做起了那樣一個春夢。
醒來已是第二天,在自己家裏。
吃早餐的時候,暮白問她:
“那個請你跳舞的男生,是誰?”
她眨眨眼:“我沒問他叫什麽名字?也沒告訴他我的名字。”
萍水相逢,又何必去追究對方是誰?
這是她的想法。
“以後沒事,不許碰酒。”
蘇暮白的态度有點奇怪。
蘇錦小聲辯解:
“我要不喝那杯酒,會給你丢人。”
“我寧願丢人。”
蘇暮白的反應古裏古怪的:
“你喝了酒後,都不知道自己幹過什麽!”
她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耍酒瘋,難道是她把那個佐羅怎麽了?
“我本來好像和那佐羅在一起的。暮白,你怎麽找着我的?還有,我是不是對佐羅不禮貌了?”
她問的小心翼翼。
“難道後來,我又吐了,而且還吐到人家身上了?”
他不回答,臉色陰沉沉的,什麽也不說,也不知是誰惹了他的壞脾氣。
她不敢再深入細問。
這件事,就那樣翻過去了。
此後,不知過了多久,一封從上海寄來的信,夾着一張照片到了她手上。
署名:蘇錦小姐收。
卻沒有寄信人的名字。
那張照片,正是眼前被設為桌面的這張。
收到時,她挺驚訝:原來那個佐羅,竟是知道她是誰的?
後來,這張照片,被她收藏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個為她拍照的人是誰,但這照片,她是喜歡的,拍的極為的唯美。
再後來,那照片弄丢了,她也不甚在意,與她,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
想不到多年之後,她竟會在靳恒遠的電腦裏重新又看到了它……
難道,他就是當年那個請她跳舞的佐羅?
盯着那張照片,她看傻了眼,心裏起疑團無數。
等她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時,時針已指向十點多,她這才記起自己上來是幹什麽的,連忙登了自己的郵箱,果然有一條加密的郵件。至于密碼,蕭至東有用短信的形式發在手機。
這個時候,手機上的電也充了不少,她打開手機讀取了密碼,終于把視頻點了開來。
蘇錦睡的時候,已經近零辰一點。
站到窗前,她睇着這個園子,目光沖着大門口望了又望,晚上六點登的機,怎麽到現在還沒到家?
按理說,早該到家了不是嗎?
她剛剛查了一下香港那邊的天氣情況,大雨,好像有幾趟航班延誤或停飛了,也許他不回來了吧……可打電話過去,卻是來電提醒業務……她心緒有點不寧。
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上床睡了。
起初,翻來覆去睡不着,可能是因為換了一張床。
這屋子,被薰着一股子奇怪的藥草味道,不是她所熟悉的味道,感覺太陌生,又或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床頭睡眠燈沒有熄滅。
以前的她,膽子特別的大,現在的她怕黑。
太黑,心會慌,會亂,心跳會加速。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漸漸沉下了,似做起了夢來。
夢裏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環境中了,睜眼看到的,是望不透的、讓人恐懼的黑暗。
她叫着跑着,就是跑不出去,只跑得氣喘籲籲的倒在了地上,喉嚨裏的幹渴感,冒了上來,她似乎看到死亡之神,抓着鐵索在一步一步沖自己逼近。
她在那裏不斷的叫着:“恒遠救我,恒遠救我……”
靳恒遠卻在另一片天空下,透過夜視監控,冷靜的聆聽着她的慘叫,卻不加以任何援救——看着別人在生死邊緣上苦苦掙紮,他在袖手旁觀,這心,那得有多麽的狠。
突然之間,她對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産生了一種無比的恐懼感。
她哭着叫着:“靳恒遠,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畫面,忽又一轉,靳恒遠和蕭至東對質的尖銳聲音傳了過來——他憤怒的掙脫了束縛,沖她手執一盞明亮的電筒風塵仆仆的趕來,将害怕的她,抱進了懷。
是的,那一刻,她有感受到有一雙有力的手臂,将她圈了進去,一個滿帶憐惜的聲音鑽進了夢裏: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現在你是安全的,在做夢呢……什麽事都沒有了……”
大掌在她背上來來回回的撫摩着,将她的緊張和恐懼,漸漸安撫了下來。
她抱着他不放,感受到他在吻她,一下又一下,滿帶憐惜。
唇,似乎被他滿臉胡紮子給紮的發疼……
天亮。
蘇錦醒了,是喘不過氣,驚醒過來的,肚腹處,像是被一座大山給壓住了,細一摸,卻發現是一雙粗壯的手臂,正牢牢的勾着她,一副生怕她逃走似的模樣,有兩道溫溫的氣息,在耳邊吹拂着。
莫名的,她一驚,急坐起。
不好,床上有男人。---題外話---第一更。
☆、217,接下去,他需要好好哄老婆,哄不好,沒福利
“怎麽了?”
身邊被她吵醒的男人,睜眼,穿着真絲睡衣的他,性感十足。
他歪頭看了一眼臉色奇差的她,轉而半撐起身子,抓起床頭邊上的手機看蹇:
“不到五點,早着呢,再睡一會兒……孵”
他重新倒了下去,順手将她拉進了懷緊緊抱着,嘴裏口齒不太清楚的在說:
“困。乖乖睡覺,別動……我零辰三點半到家的。才睡着呢……不睡到八點,我不起床。”
“……”
敢這樣大剌剌抱着她睡覺的,除了靳恒遠,還能有誰能如入無人之境的進得到這裏——靳宅是裏有專門的保安二十四小時值班巡夜的。
他昨晚上,竟有趕回來?
蘇錦呆呆看了一眼,一股熟悉的味道終于鑽進鼻孔裏來。
可他将她抱得太緊了,都害她沒辦法呼吸了。
她想将他推開。
“乖,睡覺,累。”
才睡一個半小時,的确會困。
可她睡飽了啊!
不對,應該說,他們還沒和好呢!
“靳恒遠,我們之間的賬還沒算呢……”
她推他,想和這個拉開距離。
“能不能讓我睡飽了再算?”
靳恒遠含糊着,想蒙混過關,想貪婪的将她摟在懷裏,就這麽美美的睡着,才是人生一大美事。
其他事,可不可以先放放?
“放開,我想起床了。”
蘇錦靜靜的說,沒再拼命掙紮。
他不得不睜開了黑眸,睇上了她的美麗容顏。
一天不見,又漂亮了?
他伸手,想摸那張臉。
手一松,她就脫勾的魚兒似的逃了,飛也似的鑽進了洗手間,砰,門被重重合上。
靳恒遠眨巴眼睛看着,感覺,她的情緒比之前好太多太多,至少不再怒發沖冠了。
雖然,她還是排斥他,但總歸好些了。
可他竟有點不安。
真要是不生氣了,還好,就怕她會把情緒藏起來,打算打冷戰,那就有點不太好了。
那個想法,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他微微糾結了一下。
太累,他立馬閉了眼,現在只想睡。
自從将蘇錦救出來之後,他就一直一直在跟蹤事态的進程,從沒有好好睡過,現在回來這邊了,那些事,終可以放一放了……
長臂一伸,就将沾着她氣息的被子抱在懷。
那上頭全是她的香氣,好聞極了。
嗯,還是睡着時候的她,比較招人喜歡,叫人看着,心兒醉。
哦,不對,應該說是不生氣的她,最可愛,可以任他親任他抱任他睡,現在呢……唉……他得好好檢讨檢讨才行。
問題是,就算檢讨了,還未見得平了老婆心頭之怒。
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閉着眼,聽得洗浴間裏傳來一陣陣聲音,唇角就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心裏暖洋洋的。
這間寝居,他用了十幾二十年了,這一次被女人占領了陣地,感覺真是超好。
蘇錦出來,看他睡得正香,唇角還帶笑,也不知夢到什麽了。
她輕輕的去了衣帽間,沒一會兒,換了衣裳就出去了。
聽得下樓聲,靳恒遠從床上跳了下來,追了出去,只看到一道背影踩着木質的樓梯,往樓下而去。
穿的是另一襲中裙,淺紫色的,手工刺繡,頭發绾着,發髻上戴着母親那枚價值連城的發飾……身線妙曼,漂亮極了……
還在生氣?
應該是的!
他不敢叫住她,太怕碰釘子了。
唉!
他靠在房門口,輕輕一嘆,轉回到床邊,又栽了下去。
困,他想再睡一睡。
太累的話,他的大腦會罷工,處理矛盾起來會不利索。
釘子再多,該碰總還得去碰的。
接下去,他需要好好哄老婆,哄不好,沒福利不說,日子還會很難過,這是沒法想象的事。
剛剛回來的時候,睡意特別濃,抱着她,睡的她,一會兒就睡沉了。現在呢,好像有點睡不着了,老婆不給好臉色,總歸是心裏不踏實啊……他想了又想,還是發了一條短信下去給靳媛女士:
“媽,幫忙照看我老婆幾個小時,我再睡一小會兒……”
回頭就去向她負荊請罪。
雖然那不是他的責任。
很快,靳媛發了短信回來:“睡吧睡吧!兒媳婦在吃早餐呢!”
他看着,松了一口氣,頭再度往枕頭上陷了進去。
下一刻,又有短消息進來。
他取來看:
“兒子,我上午準備帶小蘇蘇去醫院一趟,讓毛醫生給看看。”
“兒媳婦身子太瘦了,以後可不好生養……”
“下午我放你假好好和兒媳婦談談,不過,明兒個,你得随我去醫院,也要好好看一看……
“以後,按着醫囑,你們倆該把備孕的事給做起來了……”
靳恒遠看着無奈,還備孕呢,那得先把老婆給擺平了才能。
他思慮再三:
“知道了……謝媽……我睡覺了……”
手機體貼的沒有再響起來。
他滿意的閉眼。
有老媽看着,出不了岔子,那就先補覺吧!
蘇錦坐在餐桌前靜靜的吃着食物,看到對面的靳媛拿着手機似在發短信,臉上帶着笑容。
邊上,小叔子易中天正在拼命的往嘴裏塞早餐,一邊還在那裏嚷嚷:“完了完了,我要遲到了。”
易梵坐在那裏看報紙,疑惑的看他:“時間還早着呢,你急什麽?”
“我和同學約好了要一起去辦點事……我先走了哈……李叔會送我的……”
撒腿就跑了。
“慢點兒,慢點兒,小心跌了……”
老爺子穿着練功服,樂呵呵的從外頭進來,手上拿着一把太極劍,叫着外曾孫兒。
老太太的目光只落在蘇錦身上,對靳媛說:“小蘇蘇好瘦啊……生養之前,一定得好好養養,養圓潤了才行……小蘇啊,以後啊,就當這裏是自己家,你平常都愛吃什麽啊,就和廚房說,讓大廚做。必須得養胖了……”
蘇錦低頭看了自己的身材:哪瘦了,在公司,比她瘦的多了過去了。
“是啊!我正打算帶她去看看老中醫,開幾帖中藥好好吃一吃。等他們一回了上海啊,我們想管都管不着了……”
靳媛的回答越發讓蘇錦頭皮疼了。
吃中藥,那得多苦。
“這樣是最好的。身體一定得調理好了。對了對了……小蘇蘇能在這裏住幾天啊?”
老太太笑眯眯的說:
“我倒是真盼着這一對可愛的孩子啊在身邊多留一些日子……”
沒等她答,靳媛就接了上去:“那恐怕是不太能的。小遠還有事兒要忙的。”
蘇錦也點頭:“我還得上班,不能多待的。”
“那就讓福妞一起跟了去,福妞做的菜,對小遠胃口的。先讓她照看着幾個月再說。兩個人過日子,天天在外頭吃可不衛生,現在的食品,真是越來越讓人不放心了。”
老太太吃了一口粥:
“也只有福妞的做的,才讓人覺得襯心。”
“好啊好啊……那就這麽決定了。”
都
沒問過當事人呢,倆母女就幫給蘇錦下了一個決定。
她有點哭笑不得。可又不好拂人家的好意。
“咦,小遠遠呢,不是回來了嗎?怎麽沒來吃早餐啊?”
老爺子去洗了一把手過來,好奇的問着。
“還在睡呢!到家三點多了。讓他再睡一睡。等一下再去叫他吃。這幾天,他在配合查案子,有太多事要處理了……所幸,事情全都告一段落了。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靳媛回答。
“嗯!”
老爺子點了下頭,吃着健康油條,對付着豆腐腦,吃了兩口,又惦記上蘇錦了:
“小蘇蘇啊,你和小遠遠婚禮,你想辦成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對了,這件事啊,等時機合适了,我們得和蘇家兩位老人好好研究一下啊……婚事一定得辦得體體面面的……”
“要不,我們這邊辦個中式的吧!蕭家那邊辦個西式的,這樣就兩全了……嗯,這辦法可行,一定可行,回頭,我和蕭老太太說……”
老太太饒有興趣的說着。
蘇錦眨巴眨巴眼睛看着。
其實,她挺想不辦的:一辦還要辦兩個,多麻煩啊……
一個與衆不同的清晨,她在幾個陌生家人的陪伴中就這麽靜靜度過了。
上午八點,靳媛帶着蘇錦去了醫院,才來到車邊,一身神清氣爽的靳恒遠跑了出來。
白襯衣,黑西褲,沒系領帶,陽光下,他是那麽的眩眼。
“咦,怎麽起了?不是說想補覺嗎?”
“睡不着了。不如來給你們當司機。一起去檢查,明天我還有事,可沒空再跑醫院……”
靳恒遠讓駕駛座上司機下來,眼睛則一直笑着直盯着老婆看,老婆可不理她,直接坐到了後座。
靳媛笑笑,哪能看不出來,小姑娘還在生氣呢……
“走了!去醫院吧,有事回來再溝通。”
她拍拍兒子的肩,跟着坐到了後座。
醫院,靳媛找了專家,開了各種檢查單,給對夫妻仔仔細細,從頭到底檢查了一個遍。
檢查完,那位姓毛的專家給開了十來貼中藥。
“全是溫補的。”
那專家說拿着那打結果,一張一張的看:
“恒遠身體好的很,就是以後最好少熬夜,煙和酒都得暫停一下,飲食作息一定要調整好了,身體要是過于勞累,會影響精子質量,直接影響到下一代,這一定得注意啊。
“至于這小姑娘呢,身體有點陰虛,其他沒什麽大問題,吃兩個療程,再配合着我給的食補療程,只要他們夫妻啊性~生活正常,心情一直保持愉快,明年一定可以抱大胖小子……”
蘇錦好難堪。
靳恒遠笑眯眯的,乖乖的聽着醫囑,一副非常受教的模樣。
回到家,靳媛立馬讓人給拿去熬了,一份是靳恒遠的,一份是蘇錦的,認認真真都給交代清楚了。
蘇錦有點累,想去坐坐,手卻被牽住了。
靳恒遠溫溫然微笑着,将她拉了過去,低低請求起來:
“小蘇,我們去園子走走,好好淡一淡吧!”---題外話---明天見。
PS:明後幾章,都是揭密章節,所有事的來龍去脈,會通過靳恒遠完整的說清楚。
☆、216,庭園深處,她聽他說過去的故事 (揭密過往)
他那手抓得可緊了,生怕她逃了似的。
蘇錦根本就掙不開,擡頭看了一眼,瞧見靳媛雖然忙碌着,不過,眼神卻在他們身上瞄了又瞄,自是關心他們狀态的。
中午時候,他們吃在外頭,靳媛也是一直的在給他們打圓場,當然是盼着他們和好的。
其實,現在的她,想繼續氣氣他的想法是還有,但,哪會再和他大發雷霆蹇!
嗯,也該談談了!
她不言語,任由他牽着往外去了。
靳媛看着這對可愛的孩子牽着手出去,唇角揚起了微笑。
她看出來了,蘇錦雖然不想搭理恒遠,但氣已經消掉不少,恒遠呢,又是刻意了擺低着姿态,黏着不放……相信兩個人只要好好談談,很會就能和好如初的。
只是,這會兒想到小時候,那小子見着小姑娘逃之夭夭的樣子,再瞅着如今這光景,不覺莞然而笑。
老古人說:一物降一物,果然如此。
園子深處,春意濃。
到處都是綠蔭叢叢,莺啼鳥啭之聲不覺于耳,花徑通幽處,一陣陣清爽的風吹來,在這樣一個多雲天的午後,顯得特別的美好。
“可以放手了了吧!”
蘇錦輕輕問着。
手心,都被他捏得生汗了,五月份,天氣漸漸熱了。
“放手可以,你得好好聽我說話。”
靳恒遠低低央着。
“好。我聽。”
蘇錦答應了。
不聽是不理智的。
那天,她就很不理智。
人在氣頭上時,會失去自控力,那也是人之常情——否則怎麽會有那麽一句話,氣頭上的話是不能作數的。
生氣時會說氣話,更容易失去理性。
所以,講道理,在心情冷靜的情況下來講,效果才會更好。
“說話算話?”
“當然!”
他這才放開了手。
兩個人徐徐往前走着。
靳恒遠雙手插袋,目光時不時瞄她,觀察着她的神情變化,心裏斟酌着要從何說起。
“關于我和顧麗君的事,本來,我早該和你說的,一直沒說,是因為這件事,實在讓人難以啓齒。”
他語氣帶着無奈的嘲意,開了腔。
蘇錦聽着,并冷靜的站在他那個位置,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她與他相識不到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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