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太可憐了……

“晚上打算怎麽辦?”

外頭天都已經黑了,忙和了這麽久,大家都累了,到現在為止,他們都還餓着肚子呢!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得陪着小彤。她沒其他家人了。我得守着以贊守着她。”

現在韓彤就只剩下她一個親人了,在她母親過世時,韓彤曾無比細心的守着她,現在,換她出事了,她當然也要守好她的。都是苦命的孩子。

她在心頭沉沉的嘆息。

“我來守着小彤吧!”

一直沉默的楊葭慧輕輕接了話去:

“你們都回去……把小以贊也帶去,小家夥需要好好吃飯,好好睡一覺……”

“那怎麽行?”

怎麽能讓一個孕婦留着陪夜。

醫院總歸是病菌的集齊地,為了胎兒的安全,肯定不可以多待。

“你回去。我留着。恒遠,你明天還要幫忙料理這個案子,別累着了,你回家整理一下資料吧,要是放心不下我,就讓暮笙過來陪我……”

蘇錦是打定主意不離開的。

“別了,我可不放心把你留在外頭。親自守着你比較好。楊葭慧,你回吧!別辜負小蘇的關心……挺晚了,該回去吃點東西了。現在你不一樣,得好好保重自己身體……”

楊葭慧一楞,立馬發覺靳恒遠話中帶話,心,陡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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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蘇錦已經把她出賣了!

她目光一瞟,蘇錦的注意力全在章以贊身上,沒留心這事。

“好……吧!那我走了!”

她揮手離開。

出了病房,她看到薄飛泓在走道上守着,正玩着手機。

靳恒遠跟了出來:

“老薄,你送送她吧!楊葭慧都沒開車過來!”

楊葭慧腳下一拐,差點跌倒:

“不用不用,我打車。”

開什麽玩笑。

她現在只想躲這個男人遠遠的,才不要和他單獨相處呢……

“走吧!又不是第一次載你。”

薄飛泓站起,開了腔,領頭往前走去。

楊葭慧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再推掉。

蘇錦也走了出來,看着他們一前一後離開,轉頭睇了一眼靳恒遠,知道他這麽安排,是想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嗯,但願他們可說開,然後把那絕路給走活了。

人生啊,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做人,真不能太死腦筋。

換一種眼光和心态看世界,這世界,會更明媚。

“小家夥抱在手上累吧!我抱他去陪客床上睡一睡……”

靳恒遠體貼的把章以贊給抱了過去,準備安置了他。

蘇錦的确抱得有點累,甩了甩有點發麻的手臂,跟了過去,一邊拿出手機,麻利的打了一條短信:

“這世上最苦的是沒有父母的孩子。如果可以,孩子在,父母當雙全。”

雖然知道她不愛聽,可她還是想勸一勸。

這些感慨,皆發自內心。

就像韓彤,沒有父親,家不成家;就像她,父母俱無,心上,永遠缺少那麽一種安全感,童年總歸是殘缺的;離異家庭的單親孩子,更是渴望家的溫暖的,就像靳恒遠……

而楊葭慧是唯一一個擁有正常家庭,擁有正常父母寵愛的孩子。所以,她特別特別不希望她親手締造一個單親孩子。

與大人,那是不幸。

與孩子,也太不公平。

“我下去買飯……怎麽了?”

靳恒遠把章以贊放下後,出來,看到蘇錦正靠在門口發呆,輕問了一句,見她不答,随即就将手機接了過去,看了一眼。

“別想太多。”

他知道她是因為小以贊失了父母在難受。

蘇錦睇他,伸手環住了這個男人,以汲取他身上的暖,以及力量,好讓她勇敢的撐下去。

“謝謝你!”

呵,這丫頭讓韓彤別客套,自己倒是和他客套起來了。

“謝我什麽?”

他回抱。

“因為有你在,我的心,才踏實……”

上一次,母親出事時,正是因為他不在,她才亂成了一團,而這一次,因為他在,她就安穩多了,總覺得有他,底氣就足了不止一倍。

“很高興,你終于知道想靠着我了!”

靳恒遠很欣慰的摸摸她的頭發,感受那絲一般的感覺。

倆夫妻嘛,就應該你靠着我,我靠着你的。

他喜歡她靠着他。

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心頭是滿滿的感動,神情卻有點黯然。

“我一直希望所有朋友家人都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生活着,有空就聚一聚,沒空就打個電話偶爾聯系。大家都要好好的,那才好,可現在,小彤卻……”

“發生這樣的事,誰也料想不到。以後,你多勸勸她……”

“嗯!”

“還有,你也別太傷心。傷心無補于事。”

“嗯!”

“去了。”

“嗯!”

蘇錦目送他離去,心暖暖的,幸好有他在身邊,什麽事都辦的妥妥的,否則,她們這幾個小女人,該有多亂。

她摸了摸雙臂,輕輕籲了一口氣,突然意識到,手機被他帶走了,想追去,床上,小以贊在那裏含糊的叫了起來:“媽媽,媽媽……”

看樣子,是要醒過來了。

她連忙過去,輕輕拍了幾下:對于照顧孩子,她真沒什麽經驗,只見過養母這麽哄過暮笙。

不過,還是管用的。

很快,以章就又睡沉了。

靳恒遠走下樓,才發現沒把手機還給蘇錦,反正也就離開一小會兒,他就沒打算送回去,直接出去了。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

沒多想,他接了,還沒說話,那邊傳來了一個詭異的聲音:

“蘇錦,如果你不離開靳恒遠,你身邊的所有親朋好友,一個個會倒黴。因為你從來就是災星。所有遇上你的人,都會發生不幸的。章家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那聲音,明顯是處理過的,陰森可怖,男女難辯,聞者,令人不寒而栗。

他猛的就剎住了步子,眼神立刻犀利起來。

誰?

這是誰在背後詛咒他們?

“你是誰?”

他沉沉喝問了一句。

那邊發現不對,立馬挂斷,話筒內唯有嘟嘟聲在回響。

靳恒遠的心,一下緊縮起來:

這樣的電話,要是讓蘇錦接聽了去,哪還得了?

怕是要吓死她的。

他眯着沉沉的眼,想了又想,馬上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北勳,有件事,又得麻煩你了。”---題外話---明天見。

☆、241,女人心,海底針,他摸不透她在想什麽?

黑夜拉開了帳幕。

善縣,作為江南地區一座普通到不入流的小城,入夜之後,也有其璀璨生輝的一面。

對于那些夜貓子來說,華燈初上時,精彩的夜生活,這才算剛開了一個頭。

楊葭慧也曾是夜貓子一族,不到零辰一點,那是決計不睡覺的。

這個薄飛泓,就是她在夜店遇上的男人礬。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和人打架,以一挑三,把整個場子都打爛了。

有人還動了刀子射。

她見勢頭不妙,報了警,嘴裏還不怕死的叫了一句:

“你們要不要逃啊,我剛報了警的啊……不逃,等一下被逮起來,可千萬別找我麻煩哦……”

為什麽她敢這麽叫?

因為那天天冷,她穿着連帽衣,還戴了口罩,誰能認出她是誰來?

反正,打小,她的膽子就這麽大的。

看熱鬧的人散開之後,這個臉上有道疤的男人,抓起自己的破衣裳就走。

她追了上去,嘴裏直叫:

“你叫老薄是不是?哎喲喲,老薄,你真是慣能打的啊!佩服佩服啊……要不這樣啊,教教我啊……教我幾招防狼術,以後,我就不怕被欺負了……”

他轉頭瞄了她一眼,走的飛快,沒一會兒就将她給甩了。

後來又遇上了,吃飯的時候,他錢不夠,付不了賬,正有點小尴尬,她路過,恰好給付了。

“給個電話號碼,等我有錢了,打你電話還上!”

那時,她有點奇怪啊,這麽一個大塊頭,怎麽連吃頓飯的錢都沒有?

細細一打聽,才知道他是一個要債的,之前一個同行出了事,這人把身上僅有的兩萬塊錢都借了人家救急。

這人,在外名聲很是臭,但,很重義氣,也很講信用。

過了幾天,他果然就還了她錢——雖然是小錢,可他沒忘,這一點,值得點贊。

就這樣,他倆漸漸熟稔了起來。

有過一回,她又問他要不要收她做徒弟。

她挺想學的。

她總認為,一個女人,靠男人保護,就容易受到男人的傷害。女人應該做的是,做一個全能女王,什麽都可以靠自己。那就天下無敵了。

他卻搖頭,說:“我不收女徒弟。”

她納悶啊,問:“為什麽不收?”

他說:“我很嚴的,不想把你摔的青一塊紫一塊,最後連朋友都當不成了。”

她笑笑,就沒再強人所難。

有過那麽一段日子,他倆過的挺舒服的,互不問來歷,互不問私事,遇上了,就像哥們一樣,大碗的喝酒,大聲唱着走調的流行歌。

當然,她也不是頭一回搭他的車。

只是,以前他的車,是又爛又破的二手大衆,現在呢,是一輛全新的北京現代越野車,裏頭夠寬敞。雖然這車不是特別好,可對于他們這種階級的人來說,夠用了。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她沒坐副駕駛室,而是坐了後座。

這種保持距離的行為,讓薄飛泓很不是滋味。

以前,挺談得來,現在,怎麽就變得這麽的有距離感。

好在,那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之所以選擇送她,是因為,小蕭吩咐的。

對,就是這樣。

他只是在執行老板的指令。

如此一想,心,也就寧靜了。

一路不說話,陌生的就好像他們以前從來就沒有見過似的。

時有短消息進來。

楊葭慧看了,想都沒想删了,然後,閉眼,靠着,很累啊!

今天發生的事,太讓人感到沉重了。

一個家庭,就這麽破碎了。

章以贊的無辜小臉,在腦海一閃而過。

唉!

關于蘇錦說的這件事,理,她都懂,可是,實施起來,困難重重。

而此時,她除了累,再沒有其他感覺了。

不知開了多久,車停了。

楊葭慧睜眼看,不是自己家的小區門口,車子正停在一處小飯館門前。

“人是鐵,飯是鋼。走了,都快八點了,我請你吃飯,然後,再送你回去。”

薄飛泓下車來到後座給她開了門,舉止還算是體貼的。

“不用。我不餓!”

她斷然拒絕。

結果,某個地方卻很不争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她無奈的囧了一下。

“你的肚子比你誠實。”

薄飛泓淡淡指出。

“我不想和你一起吃。”

楊葭慧還是拒絕。

“為什麽?”

他的眉一下就蹙起。

以前,他

一說請客吃飯,她一定滿口答應。

“累!”

“再累,也要吃飯的。”

這完全不是理由。

“說了不想吃,你沒聽到嗎?我不記得你耳朵有問題!”

她的語氣,變得極度不耐煩。

他定定看着,似乎想看透她情緒惡劣的原因。

哼,她就這樣的人,就不想和他一起吃飯了,這又不犯法,這是她的自由。

她犟着,對瞪着。

“我哪得罪你了?”

薄飛泓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沒得罪我。我說了,我只是累了……”

她直接從車上下來,在他面前甩上車門,就上了一輛剛剛下了客人的出租車。

當着他的面,揚場而去。

薄飛泓雙手叉腰,郁悶極了。

他又沒想再怎麽着,只是想盡點朋友的義務而已。

她現在怎麽就這麽讨厭他啊?

想不通。

以前那個可愛的姑娘,哪去了?

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完全叫人摸不透她在想什麽?

琢磨了一下之後,他坐進了駕駛室,跟了上去,一邊暗罵自己有病,被人這麽嫌,居然沒有甩頭跑,一邊又怕她出事——沒辦法,今天下午的事,太血腥了……他怕她一個小姑娘受不住。

嗯,對的,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小姑娘。

跟了沒幾分鐘,那車就停了。

楊葭慧下了車,那出租車開走了。

薄飛泓望了一眼,納悶,這裏離她家還有好幾站路呢……

難道想去約會,所以,不想他跟着?

呵,真要這樣,她可以直說啊……

他保證給她穩穩妥妥的送到,然後離開。

心思正轉着呢,那邊那女人居然倚着一棵樹,幹嘔了起來。

這是……暈車了?

她那麽悍的人?

也會暈車?

不可能吧!

他回想着自己見她那幾回,什麽時候暈過車來了?

薄飛泓盯着一會兒,看到她倚在那裏,一動不動,難受的很的模樣。

适時,有幾個不三不四的男人走上去搭訕,她以手,在邊上趕蒼蠅似的揮着。

他坐不下去了。

跨下車,幫忙去趕人。

“你誰啊?”

那幾個人瞪着他叫喝,不願離開。

他刀疤臉一橫:“滾。”

那幾人見他一副不是好人樣,不敢再多事,就匆匆散了。

“楊葭慧,你身體沒事吧!”

薄飛泓有點擔憂的問起來。

他認得的這個女人,彪悍起來,老虎都打得死的,現在怎麽蔫成這樣了?

這是什麽情況啊?

楊葭慧吐得很難受。

最近,孕吐症狀是越來越厲害了——

下午時分,她看多了鮮血,剛剛在那出租車裏,一個半路拼車的人,拿了一個手抓餅進來,餅上塗滿了蕃茄醬……

那味道,她一聞就惡心,再加上想到了下午看到的那一地的血水,越發覺得受不了,車子沒駛多遠,她就忍不住下來,白白就浪費了那麽八元錢的起步費。

等一下車,她就完全忍不住了,吐得那是一個驚天動地。

此刻正整個兒發軟呢,忽聽得薄飛泓在耳邊這麽一叫,她驚的來了一個急轉身,抓了帕子就捂住了嘴,眼裏隐隐有慌意:

“你……你怎麽還跟着?”

她心虛啊!

做賊者,永遠是心虛的。

雖然她不是賊,可就是虛的不得了。

“不把你送到家,我回去怎麽向小蕭交待?”

他答的那得有多理直氣壯。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她腳下發虛,卻想繞開他,轉頭就往另一頭跑。

“哎,你家不在那方向。你這是想往哪裏去?”

楊葭慧擡頭看。

是哦,她家在北邊,這是……要往南去的。

她,南轅北轍了。

唉,全是這薄飛泓害的。

害她亂套。

偏偏他還像蒼蠅一樣繞在邊上不離開。

“不用你管,我愛怎麽走,那是我的事。”

她沒停下來,往前直奔。

薄飛泓突然追了上來,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眼神一下變得異常的幽深:

“楊葭慧,你是不是懷孕了?”---題外話---第一更!

☆、242,如果我真懷孕了,那肯定不是你的

楊葭慧一怔,笑了,就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薄飛泓,你在發什麽神經?我怎麽可能懷孕?”

“那天我沒做措施!”

薄飛泓回答的很嚴肅,很認真,聲音也響,讓路過的人聽去了,深深就瞟了一眼過來。

楊葭慧尴尬極了,臉上飛起了不自在之色,心跳也加快了,語氣卻很平靜射:

“放心,這點自我保護措施,我還是有的。72小時緊急避孕藥,我有準時準點的吃。所以,如果我真懷孕了,那肯定不是你的。”

“……礬”

“薄飛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之前我們之間的事,是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玩過就好,以後麻煩你別再提及,萬一被我男朋友知道,你讓我怎麽處置?這件事,你和我,都忘了……那與你與我都好……”

這麽說,夠白了吧!

以後,他應該就不會再來打擾她生活了吧……

薄飛泓聽明白了,她保持距離,是不想男朋友誤會,不願生出其他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煩來。

他淡淡點下了頭:

“我知道了。”

算他自作多情。

現在這樣,他也算真正放下心了。

沒懷孕那是最好的。

“那你怎麽吐成這樣?人哪裏不舒服了?”

他平靜的問。

“誰看到死人會不覺得難受的?要是你真關心我,麻煩給我去買一瓶冰水,我得壓壓胃裏頭那股子難受,放心,一會兒就能好。”

楊葭慧覺得那股子難受勁兒又在冒上來,語氣緩了緩,向他求助起來。

“等着!”

他去了附近一處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沒一會兒出來時,手上抓着兩瓶農夫山泉。

果然是冰的。

她接到手上,道了一聲“謝謝”就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冰涼的感覺,一下把那難受勁兒給壓了下去。

“都八點了,你确定不去吃飯?”

他也擰開喝了兩口,看她臉色一點點終于在恢複了,又低低問了一句。

“我回家煮粥喝。喝完就睡覺。其他沒胃口。油膩膩的。你回吧!我沒事的!這裏過去,也就兩三站路。我自己走走就好……啊,你幹嘛……”

這人不問青紅皂白,拉了她就往他的車走去。

“不把你送到家,我難交差。楊葭慧,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扭扭捏捏了?”

薄飛泓有點不爽,以前那個愛和他喝酒猜拳的小女人哪去了?

早知道會鬧成這樣,他一定不會沖動的上了她,現在鬧成這樣,兩個人都覺得別扭,連朋友也沒得做,這滋味,真是讓人覺得讨厭。

楊葭慧摸了摸頭發,想起了以前和這個人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感覺就像做夢——曾經覺得處得那麽舒服的兩個人,現在怎麽就生疏至此。性,沒有催化了他們往良性發展,反而惡化了關系。

她沒有再拒絕,由他送了。

到了小區,她想,這一次,她終于可以擺脫他了吧!

本來,她準備說:“薄飛泓,天色不早,我就不請你上去喝茶了……就此別過。”

誰知他搶先發了話:“楊葭慧,你不是要熬粥麽,幫我也熬一份,我肚子餓了,就在你這裏蹭點飯吃了,行嗎?”

她張了張嘴,正想說“不行”,一個嬌嬌脆脆的聲音喊住了她:

“葭慧!”

聞聲,楊葭慧轉頭看,一個身穿職業裝的中年美婦從小區內走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她母親邱彌珍。

“媽,您怎麽來了?”

邱彌珍走近後,目光在薄飛泓身上一掃而過,因為人家臉上那道刀疤而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拉着楊葭慧就走,臉上露出了不快,輕輕道了一句:

“你這都交的什麽不三不四的朋友啊?”

她母親說話,永遠是口直心快。

楊葭慧好一陣尴尬,語氣是無奈的:

“媽……您別老是以貌取人好不好……”

“這麽兇神惡煞的,少往來。看着就讓人覺得怕。”

聲音雖然說的輕,可誰讓薄飛泓天生耳力好呢,全聽了去。

“走了,回家去……怎麽回來的這麽晚?你爸下午在家給你熬了湯,過來找你,你倒好,跑了一個沒人影……”

“我不是和您說了嗎?小彤家出事了。”

“你那幾個朋友最近是倒了什麽黴了?接二連三出事……人家家裏出了血光之災,我看你啊……”

“媽……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是什麽意思?您到底懂不懂……”

“懂懂懂……得,你愛怎麽着就怎麽着,自己注意安全就行……我們來是想和你說說明天相親的事兒。這一次,你可不許再給我耍花槍了,明兒個

,你一定得給我老老實實看上一看……都二十六了,再不嫁,好男人都沒了,剩下全是一些二婚的了。麻煩你別再對自己的人生大事這麽不上心了好不好……”

邱彌珍一邊走,一邊嘴裏直唠叨,根本不和薄飛泓打招呼。

反正,她不認得這人,也不想認得,禮不禮貌無關緊要。

等楊葭慧轉頭看時,薄飛泓已經走開。

唉!

她在心頭幽幽一嘆。

要是,讓母親知道她懷了剛剛這個男人的孩子,那會鬧成啥樣啊?

真是難以想象。

“哎,我說,你這壞孩子,怎麽的你啊,我和你說話呢,你那心思都轉到哪去了?”

邱彌珍扯起她耳朵來,語氣是那麽的無奈。

薄飛泓坐在車裏,漫無目的在街讓亂走。

終于見到楊家的家長了,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人家完全不待見他:瞅見他臉上這一道疤,就覺得他非善類。

他摸了一把臉,好吧,他本來就長得不好看:說好聽點,就是陽剛氣十足;說難聽點,就是一大金剛……臉孔沒壞的時候,勉強湊和,壞了臉之後,整一張讨債的臉。

他自嘲一笑,幸好,自己有先見之名啊!

像她這樣的姑娘,就該嫁個門第相當的男人。

他算什麽?

和垃圾有什麽差別?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拿來一看,卻是那個姚福勝打來的。

“姚老板,有何貴幹?”

他淡淡發話,語氣莫名有點不爽。

“喲,薄老弟,這是哪的話,沒事就不能和你打個電話好好聯絡一下感情了嗎?”

聲音早沒了之前那種淩人盛氣,而變的掐媚。

他不由得寡然一笑:

“像我薄飛泓這種粗人,向來是任由姚老板差遣的料,聯絡感情的話,我哪夠格啊……”

“哎喲喲,薄老弟可千萬別這麽說,算我老姚瞎眼好不好,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和蕭家二公子是過命之交,真是失敬失敬啊!”

呵,果然很會打聽,這才多久,就把靳恒遠的背景,全給打聽出來了。

“哪算得上過命之交。承蒙小蕭看得起,給我一口飯吃。和誰打工不是打工,你說是不是。出來混,就是為了舒舒服服過日子。”

“那是那是。”

姚福勝應着:“能跟着蕭二公子混,那絕對就是前程錦繡啊……要不,薄老弟給我引見一下啊……我跟你說啊,關于章家那點事,我絕對是無辜的。是有人故意要玩章家,我只是見錢眼開,會鬧成這樣,我也想不到啊……開門做生意,誰都想圖個吉利,這種晦氣事一沾上,那是要影響公司聲譽的……”

“有人故意玩章家?”

這話聽着怪有意思:

“怎麽說?”

“呃,這事,我能見着蕭二少面再說嗎?”

看來,這人這是故意抛磚引玉來了呢!

薄飛泓想了想:“行,我回頭和小蕭打個招呼,再和你聯系。”

如此這般,他又和這個老~江湖應付了幾句之後,這才算是打發了人家。

挂斷後,他立馬和靳恒遠去了電話:“小蕭,姚福勝剛給我來電話,說是章家那事另有隐情,他想見你面再談。要約嗎?”

靳恒遠在那邊考慮了一下:“明天下午兩點。”

“好!”

他想挂電話,靳恒遠叫住了他:

“老薄,你現在哪?”

“剛把人送到家,正在回來的路上。”

“沒留你吃飯?”

靳恒遠淡淡而問。

“小區門口,楊葭慧媽見着我了,人家明兒要去相親呢……小蕭,你的小心思,麻煩能不用我身上嗎?那麽多正經事不做,學當什麽紅娘?不可能的。”

“不管可不可能,打今兒起,你任務得加重了……”

“什麽意思?”

“之前我找的保镖等一下會和你報到,另外我會再加上幾個,這幾天,你得給我加一加班?”

那凝重的語氣讓薄飛泓一凜:

“發生什麽事了?”

居然能讓這位如臨大敵。---題外話---明天見。

☆、243,靳恒遠的承諾:只要她不負,他必一心一意到底

等靳恒遠拎着晚餐,來到樓下時,正好遇上蘇暮笙。

蘇暮笙是七點多回的家,發現家裏沒準備晚餐,姐夫的包包卻擱在沙發上,情知他們回來了,卻不見人影,這讓他納悶,就給姐姐打了電話,是靳恒遠接的,他這才知道這邊出事了,連忙叫車趕了過來。

“姐夫,怎麽一個情況?好好的,我舅媽怎麽會……射”

蘇暮笙臉色白慘慘的礬。

靳恒遠将事情一五一十據實以告。

聽完,蘇暮笙抿了抿嘴,心情沉重極了,再問:

“韓彤姐現在情況如何?”

“還沒醒呢!”

兩人一起往樓上來,靳恒遠在電梯裏低低說道:

“到時,你也好好勸一勸韓彤!人死不能複生。她還有一個弟弟要照看,事情都發生了,只能凡事看開點,日子還得過下去的,沉淪在悲傷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得把精神振作起來。後頭事情還一大堆呢……”

最主要的是,她傷心,蘇錦就會跟着傷心。

靳恒遠實在舍不得老婆難過,這才多嘴了幾句。

蘇暮笙應下了。

二人上了病區。

蘇錦正在房門口守着,望着這一邊,看到暮笙竟跟着一起來了,急急忙忙就迎了過來。

“暮笙!”

“姐!”

多日不見,暮笙對蘇錦極是想念,第一時間就沖上來,當着靳恒遠的面,就把姐姐給抱住了。

某人眼皮跳了一下,唇角無奈的勾了一勾。

即便有小不滿,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能表現出來。

雖然,他們不是親姐弟,雖然蘇暮笙對蘇錦別有想法,當然,那是之前,但在蘇錦眼裏,這就是她親弟弟——親人之間,偶爾因為情緒需要發洩,而擁抱一下,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只能在邊上看着,眼睜睜看着他們抱作一團,而不能有任何意見。

蘇錦哪知道自己男人心裏在轉什麽心思,此時此刻,她真的太需要抱一抱這個弟弟了。

綁架案結束後,她本來是想第一時間趕回來的,實在擔心暮笙啊,可因為身體狀态問題,她不得不在香港多待幾天。之後,因為發現“真相”而氣怒交加,卻在醉酒之後被帶去了北京。若不是這當中,她曾和暮笙通過電話,知道他沒有任何事,否則她如何能在外頭逗留得住。

她那麽着急的想回來,最主要一個原因,就是挂念着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弟弟。

此刻,終于見到了想念多日的暮笙,當然得好好抱上一抱了。

“好了好了,抱夠了,咱們啊,進去說話。都八點多了,大家都餓了,還是一邊吃一邊說吧!”

靳恒遠笑着建議。

三人這才進了那小套間,他呢負責把食物擺開來,一份一份的遞過去,分發了筷子。

蘇錦只顧着和暮笙說話,沒動手幫忙。

暮笙呢,一直在觀察。

他很細心的發現,雖然才分開短短十來天時間,可是,姐姐和姐夫的關系,似乎已經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兩個人,無論是從肢體上,還是從語言上,都有了某處默契感。

現在的姐姐,似乎心安理得的在享受姐夫帶給她的體貼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眉目之間多多少少還透着一些疏離感。

這樣的轉變,自然是好的。

他看在眼裏,欣慰的同時,卻也悵然若失。

吃飯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看到姐夫在為姐姐夾菜,沒有用公筷,那份親呢勁兒,看在他眼裏,真是叫人心裏直發酸呢!

姐姐啊,這是要永永遠遠屬于另一個男人了。

曾經,她是暮白哥哥的,她的心,整個兒全向着哥哥,也只有在哥哥面前,她才會笑得燦爛無比;如今呢,她是姐夫的了。

好在,姐姐還是相當相當關心他的。

雖然之前被綁架的事,他已在電話裏一五一十的說過了,可現在見

着面了,姐姐還是一個細節也不肯放過的又問了一遍。

這讓他吃味的同時,又頗感愉快;愉快的同時,又是苦澀的。

靳恒遠呢,則一徑在邊上聽着,偶爾才插一句話進來。

三個人就這樣低低說着,相處得極為融洽。

餐後。

靳恒遠帶着蘇暮笙往樓下散步。

他說,他有話要問他,還故意避開了蘇錦。

這讓蘇暮笙覺得有點怪異。

“姐夫,你想和我說什麽?而且還是姐姐不能聽的?”

現在的蘇暮笙,對靳恒遠已然是服服貼貼,一個身在香港,卻能在短短數小時內讓人成功解救了他和唐鴦的男人,這份指揮若定的心思、善于用人辦事的能力,叫人不佩服也不行。

要是他,早慌了手腳,哪還知道如何救人。

想他,在那些綁匪手上的時候,為了保護唐鴦不受傷害,除了乖乖照他們的吩咐辦事之外,他完全沒有辦法作任何反抗,也想不出好點子自救,實在夠蠢的。

而姐夫呢,卻能運籌帷幄于千裏之外,這個男人,還有那個叫季北勳的,絕對是值得他學習的榜樣。

“你被綁去的時候,那幾個人有說過什麽很特別的話嗎?”

靳恒遠斟酌着問了起來。

“什麽意思?”

蘇暮笙有點不太明白。

這怎麽說呢?

靳恒遠想了想,沉吟着拍了拍他的肩:

“總之,你得好好想一想,要是有什麽你覺得奇怪的事情,或者對話什麽的,一定要和我說一說……嗯,這麽說吧,他們可能還有同黨沒有落網。那同黨,可能會對我們今後的人身安全産生一定的影響……”

蘇暮笙愣了愣,莫名就有點小緊張了:

“真的啊!”

“嗯!”

“可該說的,我已經在錄筆錄時全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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