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姐夫,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其他很特別的新線索了?要不然,你怎麽會有這樣一個猜想?”

靳恒遠睇着他的眼神帶出了幾分猶豫之色。

蘇暮笙看出來了:

“姐夫,你是不是信不過我?”

“嗯,有點。”

他老實不客氣的承認了:

“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個性格沖動的小屁孩。”

因為這話,蘇暮笙的玻璃心,立馬碎了一地:

“什麽小屁孩……我早成年了。”

被人看不起,真是太不爽了。

“年齡上的成年,和心智上的成年,那不一樣。算了,我不和你說,省得你嘴一癢,就和你姐說漏嘴,那就麻煩了。”

靳恒遠轉身要回來。

蘇暮笙馬上急着繞過來攔了去路:

“姐夫,到底什麽事啊?你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的,這是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我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和你一個陣營……當然,前提是,你不能婚內出軌負我姐。你要敢負我姐,我就和你拼命……”

說到底啊,他還是以他姐的利益為重的。

靳恒遠斜眼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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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懷疑我對你姐的忠誠度?”

蘇暮笙眨巴一下眼,不馴的對視道:

“有錢男人,面對的誘惑太大了,不是我懷疑你的忠誠度,這是誰也沒辦法保證的事。就像我哥,想當年,和我姐那個好啊……呃……算了……不提這事了……”

一提這事,他就一肚子的火氣。

何況,在現姐夫面前提姐的前任,那也太那啥了點……

“蘇暮白是怎麽一個品性,我不想知道,總之,我是不會負你姐的!”

靳恒遠淡淡道。

他從不輕易給人承諾。可一旦給了,只要她不負,他

必一心一意到底。

當然。

這樣一份心情,他不會說。

所以,那樣一句話,在蘇暮笙眼裏可能是随口說說的應付之詞,可那絕對是他心裏最真的願望。

“那就好。你只要永遠對我姐好,我就永遠和你站一個陣營。你認為有些事該瞞了我姐,我一定支持你到底!”

蘇暮笙馬上力挺了一句,然後又追問起來:

“快說啊……”

“好,但你得保證,沒經我允許之前,你不能和你姐說透?”

靳恒遠決定和他說明。

這是他作為一個小小男子漢應該承擔的:保護家人的責任,得從現在養起來。

“我保證!”

蘇暮笙幾乎要舉雙手發誓了。

“行!信你這一回。”

靳恒遠點頭。

月色底下,他邊走,邊說,把自己剛剛接到的電話內容全給說了出來。

薄飛泓來到醫院時,蘇錦正抱着章以贊躺在床上,靳恒遠守在外間那小客廳,正在玩着手機,看到他來,過去對蘇錦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蹤:

“我陪老薄在外頭吃飯。”

“嗯!”

蘇錦點頭。

出來時,薄飛泓看到走道上另外站着一個陌生男人。

靳恒遠指着給他作了介紹:

“這是小孟,這是老薄。老薄,以後,小孟歸你管。小孟,你守着點。”

那小孟點着頭。

兩人相攜往外去。

供陪客曬衣服的晾衣臺不是很寬敞,夜風倒是有點大。

飯有點冷,薄飛泓去開水間用微波爐把飯熱了一下,端着那塑料飯盒,一邊吃一邊問:

“到底怎麽一個情況?”

靳恒遠抽着煙,把剛剛遇上的事全說了。

薄飛泓立馬瞪大了眼。

這事,太匪夷所思了。

“你心裏有門道嗎?”

“完全摸不着門道。”

靳恒遠皺眉:

“按理說,那夥人基本上全都被抓了,蕭家的隐患,應該算是徹徹底底消除了,可突然之間又冒出了這麽一個人來。還一副恨入骨髓的樣子。這不應該啊……”

薄飛泓把最後一口飯給吃了,打了一個飽嗝,又理了理思路,轉而接上道:

“我覺得,這人,不是沖你來的,是沖蘇錦來的。否則,他不會給蘇錦打電話,應該直接來挑釁你的。”

靳恒遠點頭: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蘇錦心善,那人怎麽會找她麻煩。

“聽那人的語氣,章家的事,全是他的傑作。

“其實,下午在楊葭慧家裏,我聽了韓彤的描述之後,就覺得,所謂的電腦買家,是個套,是那人聯合着那姚福勝,給設計的一個陷井,故意在坑他們。

“至于結果會鬧成這樣,如果這是他們最初設計的最終結果的話,那背後之人,也太可怕了一點。

“我覺得,會鬧出三條人命,應該是一個意外,那些人最初可能想毀掉的是韓彤。

“至于,為什麽要毀韓彤,難道僅僅是因為要逼蘇錦離開我?

“你覺得這邏輯成立嗎?”

薄飛泓搖頭,把一次性餐具扔進垃圾箱,折回來時說:

“感覺有點牽強。”

一頓,又道:

“季北勳有什麽消息傳來?那個手機號,查出什麽來了沒有?”

“不是實名制號碼。”

靳恒遠抿了一下唇:

“現在唯一能查到的是,這是個外地號碼,但是,這個電話,是在

嘉市地區打的。”

所以,他才這麽緊張。

那個人,就在他眼皮底下,可他卻沒辦法從茫茫人海中将其找出來。

暗箭傷人最是可怕,因為防不勝防。

“所以,在沒查出這個人是誰之前,得麻煩你了,必須二十四小時,全面保護她們三個。至于我爺爺奶奶那邊,我會另外派人看着。你呢,着重帶人好好守住她們就行……”

他低低的叮咛罷,把煙給掐滅了。

說好了要戒煙的,現在卻又抽上了,真是不該,可實在是心裏煩極了。

“嗯!”

薄飛泓點頭,又琢磨了一下,提了一個建議:

“你該和蘇錦談談,旁敲側擊一下,看看她以前不經意的曾得罪過什麽人沒有?”

“我和暮笙談過,蘇錦進蘇家之後,一直就是一個乖乖女,從不和人結怨。暮笙覺得她肯定沒有仇家。我也覺得,她那脾氣,一直很能忍氣吞聲的,這種概率微乎其微。至于八歲之前……”

靳恒遠思量着,搖了搖頭:

“那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和人結怨?還有,一個人有可能對一個孩子恨成這樣麽?隔了十八年,還要來這麽害她?不太可能吧!”

他靠着欄杆,望着夜空下那滿天的星星:本來嘛,一切風波都過去了,他倆只要安安心心籌備婚禮就行了,結果,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太叫他心生不安了。人在暗,我在明的。

薄飛泓看得出來,他啊,他這是關心則亂了,遂拍了拍他的肩:

“慢慢來,狐貍尾巴是藏不住的,遲早,它會露出來。”

“恩!”

靳恒遠漫應了一句後,一道靈光忽在他腦海一閃而過,緊跟着,嘴裏就蹦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也許,我該好好的去查一查她八歲以前的事。”---題外話---第一更!

☆、244,因為小書,年少的他,就此改變了人生态度 (要看哦)

靳恒遠知道,蘇錦并不是孤兒,她本來是有父母、有奶奶的,只是父母出來打工了,而她是由奶奶養在老家的孩子。

到了上學的年齡,她父母在外頭掙錢不錯,就讓她奶奶帶着她去投奔,打算在打工地讀書射。

半路上,她被拐了,就此和家裏人失了聯系。

這期間,她被人販子賣了又賣,一直過着被人打被人罵的艱難生活。

那樣的生活,與靳恒遠來說,從來是難以想象的。可他就是性性的、且真真切切的去經歷了一回。也正是這一次的人生經驗,改變了他的人生态度礬。

在之前,他完全不知人間疾苦。

作為地産新貴蕭至東和酒店家族唯一繼承人靳媛的兒子,他一出生,就是個貴少爺。

姥爺對他喜歡的不得了,在他還是小毛頭時,就在他名下轉入了10%的酒店股份,讓他一下子成為了富豪榜上最小的富人。

小時候,他衣不愁,食不愁,住不愁,怎麽讀書不愁,該有的,他什麽都有,唯一缺的是什麽?

是精神上的追求。

為什麽財富富有的人,容易堕落?

因為,他們在物質上太容易得到滿足,因為需求太容易達到,所以,就沒了奮鬥的動力,失去了奮鬥的目标。

那個時候的靳恒遠,生活當中最缺的是什麽呢?

他自認為是父愛。

母親将他散養,從不如何如何約束他,只要每個時間段內,他能給自己制定一個目标,并在未來實現了它,母親就不會逼着他如何如何。

母愛是讓他暖心的。

只是父親角色的缺失,總歸讓他很不痛快,每每會鬧點小事,把父親氣個半死。

十四歲那一年,他和父親某位貴賓的兒子起了争執,兩個人大打了一架,他把人家打得進了醫院。

原因是:一個小姑娘喜歡他,不喜歡那個男孩,那男孩子去表白被拒後,感覺人格受到了折辱,來向他挑戰,信誓旦旦的說要打敗他,要揚眉吐氣。

結果那位打輸了!

被打得鼻青臉腫。

在靳恒遠看來,作為一個小男人,有膽做,就該有膽承擔,小男人和小男人之間的較量,也得光明正大的,輸了就該很小男人的臣服。

可那小人渣,卻是個孬種,打輸了,還惡人先告狀,污賴是他先尋釁挑的事。

由于人家是乖寶寶,而他靳恒遠一直是出了名的小惡魔,打架王,兩個人的人格一作比較,誰是誰非,一目了然。

那一次,靳恒遠被父親狠狠教訓了一頓,不僅把他罵了打了,還牽怒了母親,呵斥母親将他慣壞了——險些就鬧出人命來——其實,沒那麽嚴重。

他一氣之下,就跑了出來。

對于父親的不信任,他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心寒,覺得這個家,真是太沒意思。

那天,他坐着車,跑得很遠,随意瞎逛,心,迷失去了方向。

天黑的時候,他看到有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抱走了一個孩子,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他,驚恐之下就跟了去,赫然發現他們是一個龐大的人販子集團。

那一刻,他腦子一熱,就作了一個決定,想潛進去,粉碎這個集團,救出那些可憐的孩子。

一個精心的計劃,就在他年輕的心裏悄然萌了芽。

而他憑着自己的小聰明,通過僞裝,外加苦肉計,也的确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将他吸進了他們那個集團,并一步步得到他們的信任,最終接觸到了大批被拐的孩子。

而蘇錦——小書正是其中一個。

小書之所以能引起他的注意:

一,長的格外的清秀。

雖然是布衣破鞋,可她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一股子不服氣的倔強勁兒,不像其他娃娃,被打得都不知道要反抗了。

二,她會畫畫。

她的每一幅畫,都透着一股子堅韌不拔的精神。聲音甜甜脆脆的,叫他二斤哥哥時,特別的讓他喜歡。

小書幾次被賣,幾次因

為性格太強被退回。

每一次被退回來,都會挨打。

最後一次都被打得動彈不得,末了還發起了高燒。

他怕她會死,去求那個老大給弄點藥吃吃。

只是一些普通的消炎藥,在他看來,這樣治療,真是太把人命當兒戲了。

可是,在那樣一個環境當中,他完全沒有和他們讨價還價的機會,他只能一頓三次的給喂她吃,最後,她大難不死,竟活了過來。

親手把一個人救活,這與他真的很有成就感。

“謝謝二斤哥哥,二斤哥哥你真好。”

特別是當小書抱着他笑着表示感激時,他高興的都能飛起來。

打小,他不喜歡那些愛哭鼻子的小姑娘,一碰就跌倒,傷到,動不動就悲秋憐月,莫名奇妙。

可小蘇,她不哭,哪怕挨打也不哭,挨餓也不讨饒……而且她愛笑。

她曾對他說:“我不哭,我要永遠笑,哭多了一定會記不起以前是怎麽笑的。笑的臉和哭的臉是不一樣的,奶奶只認得我愛笑的臉。以後我還要憑着這張臉去找奶奶呢……我不能把笑弄沒了。”

多天真!

天真的有點可笑。

可他竟覺得她很可愛。

她還說:“我要去讀書,我要去學畫畫,我要做一個有學問的人。我要掙很多錢,養奶奶,給奶奶吃肉,不要天天吃菜。我要造漂亮的小屋,不要漏雨。我要穿沒有布丁的衣服,做一個優秀的三好學生。我要去環游世界,做一個畫家……”

她的夢想,是那麽那麽的多,在他眼裏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她眼裏成了矢志不渝的人生追求。

人與人的差距,在她和他身上,體現了出來。

可他并沒有因此而嫌棄她,而是越發的心疼她,喜歡她。

一個有夢想的人,比一個沒有奮鬥目标的人來說,在精神上,她比他富有,是值得他學習的。

也正是因為遇上了小書,靳恒遠才在十四歲那一年,對于自己富貴的人生重新有了一個定位。

作為一個生活條件這麽優越的少年,他不該把時間消磨在對生活的憤恨上,而應該用在更有作為的事情上。

因為,他是個男孩子,将來應該成為一個可以保護家人的男人漢,而不是成天的惹事,被人冤枉了,還拿不出證據來自證清白,只能選擇逃避來和家裏人抗議,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在哪裏了。更不知反省為何物。

後來,他作了律師,一半原因是受了大哥的影響,一半原因是因為小書。

……

這一夜,靳恒遠在病房的沙發上靠了一下,暮笙也沒回去,另外去借了一張陪客椅,在裏頭陪着。

一夜亂夢擾擾。

靳恒遠想起了許許多多過去的事,雖然已經時隔十幾年,可在黑暗裏回想,那些事,竟恍若是昨日才發生的一樣,讓人記憶猶新。

小書被救之後,他被送去了北京救治,因為傷的厲害,傷口幾度發炎,他曾幾次瀕臨生命危險。

那時,幾乎有長達半年的時間,他辍學躺在病床之上……也曾拜托母親去找小書,想将她接來北京……

母親派人去找了。

後來,找的人回來報告說:那些被解救下來的孩子,有的回去了父母身邊,有些被分配到各處孤兒院,有的被新的家庭領走了,就是沒找着他嘴裏的小書。

那時,他有點埋怨母親沒有用心去找。

後來,他身體好了,自己去找,也是沒找到着。

有一處孤兒院,因為出了一趟事故,資料室的各種文檔被燒了個精光。

那個時候,電腦還沒有普及,資料室付之一炬,很多信息就這樣失去了,一時半刻很難再找回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再沒有找到小書。

如今再細細一想:所謂的資料庫出事,或是人為的事故也未可知。

這件事,他真的該去查一查的。---題外話---還有一更。

☆、245,那一刻,她深深覺得,嫁他為妻,是她之幸。

清晨時分,韓彤醒了,哭得厲害,把章以贊也吵醒了。倆姐弟一起哭。

靳恒遠只好把章以贊抱走,讓蘇錦安慰韓彤,可偏偏那孩子認人,哭得特別的厲害。

幸好服務臺的護士幫了忙,哄住了他,卻原來是餓了。

八點,靳恒遠為韓彤辦了出院手續,領着一幹人去了刑警大隊射。

警方已經确定,這是一起由高利貸引發的家庭糾紛,從而導致惡性殺人。導火線雖然是高利貸,但由于放高利貸的人,并沒有在兇案現場,也沒有發生實際逼死人的情況,所以,沒辦法對放高利貸的追究刑事責任。

韓彤聽了,當場指控姚福勝等人曾用非法手段将其扣留長達七十二小時,但由于她缺少證據證明這個事實,故,暫時不能對姚福勝提起控訴。

不過,屍首可以領回,喪事也可以操辦起來——這些事全是靳恒遠幫忙操辦的。

期間,章家的親戚朋友來鬧,把那對父子的屍首給帶了回去,對韓彤媽媽則棄之不理礬。

靳恒遠也正好懶得管那對父子的身後事,就由得他們帶去了,不過,對于章以贊的監護權,以及他們這對姐弟對于章家財産的繼承權,卻是他要在之後必須為韓彤争取的。

處理完這些事之後,已過晌午,他看了看時間點,就讓薄飛泓安排了一下人手,讓人在喪禮附近進行守護,他倆則去了約見地點,和姚福勝見面。

臨走,和蘇錦說了一下,也叮囑了暮笙,好生看着點,有事就打他電話。

一座茶座包廂,靳恒遠見到了那個被人稱為“鐵公雞”的姚福勝。

西裝革履的靳恒遠,手提公文包,在薄飛泓的跟随下走進包廂時,氣勢十足,那工作狀态下的冰冷臉色,清冷的眸光,更能叫人望而生畏。

是的,他的溫存,也只有面對家人時才會表現出來,在外頭,他擺出來的臉孔,和居家時,完全判若兩人。

一見面,他就冷笑的撂下了一句話:

“姚老板這生意經,倒真是會做啊……”

那姚福勝個子不高,是一個已經發了福的中年男人,一眼觀之,是個奸詐之人,不過在靳恒遠面前,卻只有陪笑。

這人在外是橫,但一聽說這是蕭家和靳家的繼承人,外頭關系那不是一般的有能耐,哪還敢和他扛着,額頭冒着冷汗,連忙推卸責任。

“這個怨不得我的。是有人給那姓章的下了套的。我只管給他借款,然後收錢。他們家遇上這種事,也不是我想要遇上的不是。”

正常情況下,把房子抵了,把錢付了,這事也就了了——一般人不敢和他姓姚的硬幹。

再說,那個錢,章家是出得起的,這一點,在之前他有做過調查,否則也不會那麽逼。

可誰想會鬧出這樣的人命事件出來。

“你怎麽知道是有人在給姓章的下套?”

薄飛泓點了煙,眼眸深深的問:

“姚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麽?知道就說出來。否則這件事,你是脫不了幹系的……”

那姚福勝當然知道,這件事,是越早解脫越好:

“一個叫孟滿的人來和我說的這事。他說了,只要我把錢借給這人,然後逼着他們要錢,只要把他們鬧的雞犬不寧,他就另外給我五十萬。我覺得這生意不虧,就答應了下來,誰知道……”

他郁悶極了,早曉得會鬧成這樣,他肯定不會做這一單的。

薄飛泓和靳恒遠對視了一眼,轉而又問:

“那你有拿到五十萬了沒有?”

“沒有,只拿到了預定金二十萬。這後頭三十萬,我還沒找着他人……”

“怎麽就找不到了?”

“對方留的手機號碼已經成了空號。之前二十萬是給的現金,現在,我根本就沒辦法聯系到這個人……”

姚福勝滿臉郁卒。

“那人長什麽樣?你有照片可從供我們認一認嗎?”

這個人很關鍵,靳恒遠覺得應該盡一切可能找到他。

“照片沒有。是一個臉孔四四方方、個頭很高的男人,額頭上生着一顆大紅痣……”

這樣的形容等于沒說一樣,沒什麽價值。

“要不這樣行嗎?靳律師,章家欠我的錢就這樣算了,我散財消災。請你也別再找我麻煩了。大家出來混,都是為了掙錢。我們這些做民間借貸的,都是拿錢博錢。利息是出得高了點,但是,這也是适應市場需要對不對。我又沒偷沒搶……借人錢財,都是要擔風險的……要高回報,面臨的也是高風險……”

他想把這件事,就這麽解決了,和這樣一個男人交惡,那是自斷財路。

靳恒遠淡淡一笑,哪能不知道他心裏那個忌憚,要不是自己的面子擺在那裏,這個人哪舍得這麽散財。

“章家遇了這麽大的不幸,姚老板要肯這麽關照,那是最好不

過的。至于那手續,該怎麽做,後期,我會再聯系你的。要是姚老板能想出更有價值的線索,對你的前途肯定是大有好處的。事忙,就此再會。”

他暗有所指的擲下一句,就和薄飛泓撤了。

回去的路上,靳恒遠接到了暮笙的電話,說:“這邊打起來了。章家的人因為在屋子裏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認定是韓彤拿了存折啊房産證什麽的,都跑這砸場子來了。”

那些東西,不是韓彤拿的,現全在靳恒遠手上捏着呢!

韓彤母親臨死之前,将家裏有價值的東西,連着遺書擱在一起,指明了這些是留給一對兒女的。

而這些東西,之前由羅泗作為現場證物拿了去,上午,警方已将其歸還。作為韓彤的律師,這些東西,自然而然交接到了他手上。

半個小時之後,靳恒遠來到了現場,看到蘇錦居然被章家人給打傷了,額頭上被擦出了一道血口子。

他看着,眼裏都要噴出火來了。

“誰幹的?”

靳恒遠沉聲質問,話裏已然隐隐露出怒意。

“是他!”

暮笙指着一個男人叫道。

“你叫什麽?”

轉頭,靳恒遠冷冷看着,身上逼露出能讓人望而生怯的氣勢。

“章懷臣,章以哲的叔叔。快把屬于章家的東西全給交出來。”

那人撸着袖管,站在那裏橫眉豎目的叫着。

靳恒遠眯着危險十足的利眸,冰冷一笑:

“章家的東西屬于韓彤姐弟。你們有什麽資格跑來叫嚣?人屍骨未寒,你們就來算計錢財了?人的身後事重要,還是錢財重要。居然還敢叫了這些人來鬧事,還出手傷了人……老薄,報警,這樣的事絕不能估息……”

後來,鬧事的全被請去了派出所。

事情消停之後,靳恒遠私下給蘇錦擦傷,看着好好的臉傷了,心疼啊:

“真是叫人不省心,離開一刻,你就給我鬧出點事來……我是不是得把你拴在腰上才好。”

“小事情,你別緊張!”

蘇錦靠着他,反過來安撫。

“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韓彤的事。不過,你也得照看好自己。否則我會分心,沒辦法辦好你表妹的事的。”

他撫着她的肩,嘴裏一再的強調:

“對于我來說,你是最重要的。然後才是你身邊的人。”

她哪能不懂。

這個男人之所以這麽上心這件事,全是因為愛烏及烏。

否則,以她們的人脈關系,哪請得動這樣重量級的大律師?

“恒遠,謝謝你!”

“傻!”

靳恒遠笑着揉着她的頭:

“我是你誰?”

他啊,抓住機會,就對她進行洗腦,想将他這重身份深深的植入她的大腦。

“老公!”

她低低的很自然的吐出了這兩個字,對于這個角色,已經相當認可。

“對嘛!既然是老公,還需要跟我客氣?”

“正因為知道,我才要說謝謝。一定讓你知道,我有多幸慶,在發生麻煩的時候,你在我身邊。如果我嫁的不是你,是別的其他什麽人,遇上這種事,我和小彤,肯定哭訴無門。”

她回抱他:“因為有你,我們才有了一個最好的免費的律師為我們打氣。”

他笑笑,挑眉:“喲,終于知道我的好處了……”

這話讓她想起了之前他說過的:嫁給他的好處一說。

如今,這樣一個好處,終于實實在在的又體現出來了。

他抱了抱她,看了看淩亂的現場,說:

“來吧,一起收拾一下吧……”

“嗯!”

那一刻,她望着他的眸光,無限溫柔。

那一刻,她深深覺得,嫁他為妻,是她之幸。

那一刻,一團亂的世界因為有他,在漸漸被捋平。---題外話---明天見!關于法律方面的東西,我有查過一些資料,也在網上詢問過律師,但畢竟是外行,若有內行的看着不對,請一笑帶過……請勿較真,謝謝。

☆、246,查出真相:你怎麽去做了律師?應該去做刑警才對!

紅塵萬丈,有人千千萬,世間便有千千萬不同的生活。

而各種十字路口的抉擇,将左右每個人的生活方向。

有人選擇積極的生活,努力想将人生打造的多姿多彩,比如蘇錦,她熱愛軟裝設計,願意用自己的熱枕在每一個客戶的家居設計上射。

有人沉淪在消極的生活中難以自拔,無法将自己的視野調到另一個高度,用另一種方式來打造另一種不一樣的前程,比如顧麗君,六年時間,白白蹉跎了年華,一事無成,是多麽的凄涼礬。

有人終日奔波忙碌,用永遠做不完的工作,換取他所想要的事業上的成功,比如靳恒遠,十年時間,他締造了屬于他的錦繡人生,成為了別人眼裏、具有傳奇意味的風景。

有人随意的過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比如薄飛泓,六年時間,他放逐自己,不積極向上的争取,只簡單的把日子過了……

也有人用死亡來解決問題,以為死了,就一切終結了,比如韓彤媽媽。因為活的壓抑,仇恨的種子就在心頭發了芽,某日,它爆發了,又沒有人勸住了她,于是悲劇就這麽發生了……

那自是最不可取的。

這世上,人心是各不相同的,由于人這個載體,其所處環境的不同,所接受教育的不同,心理承受力的不同,導致人生形成了千種百态。所以,才有了那句話: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所以,喜的,悲的,痛的,悔的,恨的,每天都在發生。

人的心态,會決定你将得到怎樣的生活。

這是絕對的。

這種生活,指的是精神生活。

有時,精神上富有,比物質上富有,更能激發人的生存***,更能給人帶來豐富多彩的生活。

喪禮過後,蘇錦把韓彤姐弟接去了自己家。

沒辦法,章家的房子被章家二老給霸占了,根本不讓韓彤進門。

靳恒遠将家裏一處雜物間,讓人給處理幹淨,重新裝飾了一下,另外又置辦了簡單的床具用品,供這對姐弟倆入住。

楊葭慧本來想讓韓彤去她家住的,蘇錦不讓——這是她的表妹,如今無家可歸,不管怎麽樣,都該住到自己家的。

再有就是,楊家雙親相當迷信,一個剛死了家人的人,還戴着孝,住到他們家,會生禁忌。

與其跑到別人家讨了嫌,給葭慧平添了麻煩,不如由她親自照看,這樣她也放心。

與此同時,章家向法院提出了訴訟,想要争取章以贊的監護權,以及財産繼承權。

“章家二老都是退休工人,雖然其中一個長年在吃藥,但每個月五六千的退休工資擺在那裏。經濟實力還是有的。

“而父母雙亡的孩子,在法律上,祖父母或是外祖父母對其都是第一順序撫養人,其次才是成年的兄姐。

“所以,在這件事上章家要是不肯松口,韓彤很難拿到監護權。

“由監護權而關聯到的是財産繼承權,監護人可以代管孩子名下的所有財産……

“所以,韓彤在這件事上,最多能拿到她媽媽名下一半的財産。

“因為她媽媽再婚時,有財産公證過。如今她媽媽沒了,兩個孩子都有權力繼承她的財産。而章懷德的財産得歸章以贊繼承……

“因此,這事處理起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清晨,蘇錦從夢裏醒來,窩進了靳恒遠懷裏,忍不住糾結起章以贊的歸屬問題,靳恒遠就給她簡單分析了一下。

“你有把握贏嗎?”

蘇錦聽着好擔憂。

靳恒遠挑眉睇着,唇角一翹,笑得有點無奈:

“自打我成名,很少有人會這麽置疑我的辯護,靳太太,你就這麽不信任我的能力?還是不信任我身後這個團隊?”

蘇錦怔怔看他,這個男人,眉目之間,那是何等的自信。

“我從來沒見過你在法庭給人辯護是怎麽樣的!”

她所見到的靳恒遠,永遠是溫柔無害的,對她深情款款的,讓她感覺舒服的……

像那天,她在蕭至東的視頻當中

所看到的靳恒遠那憤怒狂野的模樣,她沒親眼目睹過,更沒見過他與人雄辯的光景。

所以,沒法想象。

“嗯,那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深入的了解我一下……”

說話間,他那雙手開始不規距的在她身上游走,眼神深深然起來,某種渴望,已然呼之欲出。

這一次,蘇錦沒有如他所願,而是臉紅的拒絕了:

“今天不行!”

“因為什麽?心情不好?”

他定定看她,手停了下來。

“大姨媽來了!”

好吧!

這表明,他的希望落空了。

蘇錦看到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失意——呵,這人啊,那得有多盼望她能懷上。

“我們可以慢慢來的。不急好不好?”

她居然想安慰他。

“哦?你知道我在急什麽?”

他眨眨眼,笑了。

“懷孕的事,我們,別太着急。”

她臉紅點破。

“好吧好吧……那就慢慢來吧,先享受二人世界也是好的……嗯,不能做,那就親一親……”

他低笑的吻她。

那壓抑的氣氛因為他的吻,而消散了。

她無力承受着,人變得有點暈暈乎乎。

那一刻,她在想,什麽時候,韓彤也能走出失去母親的陰影,走進自己的幸福啊……

蘇錦去上班了。

靳恒遠目送她離去,沒一會兒就打了電話出去讓薄飛泓盯着,回來時,看到姜媽正往韓彤房裏送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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