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他在門口看了一眼,姜媽正在安慰這個可憐的姑娘。

小以贊呢,正在喝牛奶,大眼睛骨碌碌直轉。

他把姜媽叫了出來,告訴她自己要出去了,外頭有人守着的,要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姜媽笑着讓他走吧,家裏有她陪着呢!

靳恒遠去了嘉市一品軒,季北勳住在那裏,他是昨天來的。

“這是你要的資料。”

季北勳正對着電腦打着什麽,看到他來,努了努嘴,示意邊上擱着的那份案檔,嘴裏說了一句:

“十八年前,青河孤兒院管理檔案的那位工作人員已經死亡。這是她的檔案……”

“非正常死亡?”

否則這位不可能會準備這麽厚厚一打資料的。

他坐下來。

“對,非正常死亡。”

季北勳點頭,手指沒停下來過:

“被人謀殺至死。密室殺人。兇手一直未抓獲。”

靳恒遠聽着,翻開了資料。

那工作人員名叫李瑤,十八年前二十八歲,家境一般,已婚,未育,出事之前,已在孤兒院工作三年,是個勤勤懇懇的女人,出事原因,保暖爐沒拔掉引起大火。事發時,李瑤在家,半夜才被通知由她負責的檔案室被付之一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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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保暖爐不是檔案室的必備之物,是李瑤私自帶進去的,這有違孤兒院的規定。但由于沒有造成人身安全,最後孤兒院對其作了勸辭。

李瑤下崗之後在家閑賦半年多,有一天她去銀行存了十萬塊錢,以自己的名頭存的,這錢是怎麽來的呢,不明确。

一個月後,她被勒死在家。

當時,她老公出差在外,家裏沒有其他人。

這個案子,查了有三個月,沒查出來。

之後,李瑤的老公,不得不讓妻子入土為安——一直以來,這案子是懸而未決的疑案。

“你有什麽收獲?”

他一邊看,一邊問。

鐵鏡給端了一杯茶過來,笑着接上:

“老大僅用了兩天時間就把這案子給破了……”

季北勳的确有那樣一份能耐,靳恒遠自是知道的,一笑,接過茶,喝了一口後放下。

“誰殺的李瑤?”

他繼續翻着那些資料,目光一瞄,有了一個結論:

“她男人幹的?”

季北勳輕輕點頭:

“嗯!”

“因為錢財?”

他看到了,李瑤那份資料下壓着另一個名叫錢正光的資料。

這個人正是李瑤的先生。

此人,自他太太過世之後,就崛起了,本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者,之後卻成了一家白手起家的私營老板。

做老板都是要本錢的,所以,這人初時的錢是哪來的這件事,就很值得深入研究了。

“對,有人買他殺他妻子。他還真下了手,并成功拿到了十萬元現金。但他沒存銀行。之後是用他妻子的錢做起了公司。曾面臨破産,可他用他的十萬備用金把公司撐過了難關。昨天,老大用了一個很巧妙的方法,将其殺人的過程給還原了。并且他也已經供認不諱……”

鐵鏡說話的語氣無比驕傲,倒是破案的那位神情很平淡。

“他怎麽說?”

靳恒遠最關心的還是這事。

“有人出十萬買通了李瑤,營造了失火事件,并且得燒掉有關廖小書的信息。之後有人又出了十萬買李瑤的命。錢正光沒見過那人長什麽樣,因為見面時那人戴着口罩。”

“可那人為什麽要買李瑤的命?”

靳恒遠本能的又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因為李瑤見過那個人。而且那個人還知道李瑤和錢正光正在鬧矛盾。李瑤在外有愛人。那時正要和錢正光離婚。”

季北勳回答。

靳恒遠一聽就明白了:

“所以,這個人應該是和李瑤認得的且很熟悉的熟人。而且還是孤兒院裏的人。”

季北勳淡一笑:

“你怎麽去做了律師?應該去做刑警才對。警界的一大損失啊!”

靳恒遠眉一揚,自然有聽出這人在誇贊他:

“這個領域有你已經夠了,我覺得我幹律師挺好的。術有專攻。”

一頓又道:“說吧!那人是誰?”

“前青河孤兒院院長。他拿了別人六十萬錢,準備把廖小書的下落全部抹去。因為當年廖小書被蘇家領養這個手續是李瑤辦的,所以,院長把李瑤拉進來一起合謀燒了那間資料室。之後,李瑤要和他均分財物,這才令她起了殺心。據說在這之前你母親曾派人前去找過廖小書。院長怕她嘴碎說漏了嘴,才鼓動錢正光趁夜殺了人。”

十八年前的六十萬,那算得上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李瑤也貪了一些,人心不足蛇吞象。

殺身之禍,就是這麽來的。

不過,那不是他最關心最在乎的。

“是誰想要抹掉廖小書的信息?”

靳恒遠問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題外話---第一更!

☆、247,靳太太,你這會讓我産生危機感的……

“我還沒神速到連這事都一并給你挖出來了。麻煩多給我點時間。”

季北勳眯眼看着屏幕。

“前青河孤兒院院長沒交待誰指使的他?”

“死了!”

“什麽?礬”

靳恒遠一愣。

“你沒聽錯,就是死了,就在我去找他的當晚死的。射”

季北勳勾了一下唇角,眼神變的得發亮。

這家夥,一遇上特別複雜的案子,就會有這種表情——越是疑難的案子,他啊,越是感興趣,越是幹勁十足,越喜歡往裏頭鑽。

“表面看,是畏罪自殺,實際上是謀殺——這件事,現在是越來越變得有意思了。我感覺得你老婆的背景,絕對不簡單……”

這是他的總結。

金輝。

蘇錦在發呆,完全不在狀态。老總對于她的翹班,沒有給予批評,相反,還讓她帶薪休假。

她說:“這不合規矩吧……”

老總笑笑:“你可以破例。”

為什麽她能破例?

因為靳恒遠做了金輝的法律顧問。

怪不得那天在香港他笑得神神秘秘的,還讓她猜。

那人,一年的律師費不小的,可老總卻說,能請到靳律師做法律顧問,這個價位是必須的。

也是,靳恒遠就是一張活招牌啊!

有了這麽一張牌在,誰還敢和金輝過不去。

據說,最近金輝的單子一下就多了好些,還都是大單位,全是沖誰來的?

靳恒遠啊……

“這裏有好些合同,一個個都指名道姓的要你設計……蘇錦,你挑着先做一單吧……他們都等着和你見個面,商讨一下設計方面什麽的細節……”

蘇錦看着那一撂合同,有些乍舌:“這麽多,我怎麽忙得過來?”

“知道你忙不過來,不過,他們說都願意等着。之前,他們看過你的設計,覺得非常不錯……”

老總對她全是誇贊之辭。

可是上午,從老總辦公室出來之後,她就在發呆,一點想設計的想法都沒有。

“都中午了,發什麽呆?”

楊葭慧敲門走進來,好奇的問。

“想不通。”

蘇錦托着下巴:

“那得多耽誤工程啊?為什麽不能交給別的設計師呢?我不明白。”

“這有什麽想不通的啊?因為你是靳太太。這消息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了。和你拉近了關系,就是和靳恒遠套了近乎……其中的厲害關系,很明顯的:抛轉引玉而已。”

這讓蘇錦皺起了眉:

“我不喜歡。他們不是因為欣賞我的設計而來,心思太不純。”

“傻子。”

楊葭慧戳她額頭,反問起來:

“你做設計是為什麽?”

“一喜歡,二糊口。”

蘇錦撫着額頭回答。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喜歡,沒有任何報酬,你願意起早摸黑做這件事嗎?”

楊葭慧再問。

“不能。”

蘇錦搖頭:

“沒報酬,我拿什麽養活自己!”

這是很富有現實性的、極其赤~裸裸的生存問題。

“所以嘛,我們工作,最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養活自己,養活家人。在這個基礎上,我們才能談喜不喜歡。

“你可以仔細想想啊,在這世上,多少人在讀書的時候讀的是這個專業,出了校門,正經工作了,卻是在做另一項可能自己完全不喜歡、卻又不得不去做的工作。

“為什麽?因為要養活自己啊……在養活自己的基礎上,才有資格談自己的喜好問題。”

她表述了對于工作這個概念的理解:

“所以,這世上最棒的工作,就是你從事的事情是你喜歡的,是你願意用心去做的。

“就像我們現在正在做的軟裝設計,這是我們的喜好,也是我們的工作。

“就現在而言,軟裝,是一份工作,我們得靠它糊口,所以,現階段我們沒必要太較真他們是不是認可我們的設計才來找的,重要的是,機遇,你懂嗎?

“抓住機遇表現自己,讓自己的設計讓更多的人知道,那才是最關鍵的。

“真正懂得欣賞的,外頭大有人在,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往外推銷自己的設計……

“在沒有成為大師之前,對客戶,我們不能太挑剔。等成了大師,等他們來求着設計了,到時,你才有驕傲的資本。

“就像靳恒遠,最初不是什麽官司都接的麽?現在呢,他有多挑,你知道嗎?

“我聽老總說,你家這位,每一次的律師費,沒個六位數,根本請不動他……”

說着

說着,她哆嗦了一下,以表示了一下敬畏之心。

這些理,蘇錦當然是懂的,就是有點過不了心頭那杴。

不過,被這麽一勸,她的心情也就豁然開朗了。

“那就做吧!現在做出自己的成績來才是最重要的。”

想想,靳恒遠只給她半年時間,半年後,要真是懷了孕,肯定得放下工作。嗯,那現在,就全力以赴工作吧!

“嗯,當然得做,而且還得做好。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楊葭慧給了她滿滿的鼓勵,蘇錦立馬笑了出來。

“走了!陪我相親去!”

她上來挽住她的手。

“相親?”

蘇錦立馬瞪大了眼珠子:

“相什麽親?”

“還不是被我媽逼的。她說了,我要是不去相那個親,她就掐死我。為了不至于一屍兩命,你得幫我一幫……拜托拜托……”

楊葭慧頭疼的求着。

蘇錦無奈一笑,道:“我又不是男人,怎麽幫你?我看,倒不如找薄飛泓啊……那個人光那張臉,就能把人家吓走……”

“別和我提薄飛泓啊……”

“可我真幫不了你!”

兩個人往外頭來。

“我已經想好主意了……你聽我說啊……咱們啊,這麽做……”

她在她耳邊咕嘀了幾句。

蘇錦聽了立馬瞪大了眼:

“虧你想得出來。”

楊葭慧的計劃很成功。

她很含蓄的向那個優秀的男士送去了那樣一個信息:她和一起來的女伴,是拉拉的關系。

男士沒有落荒而逃,笑着和她們共進了一頓午餐,而且還給付了錢。

不過,經此一鬧,這人肯定是看不上她了。

回來之後,蘇錦先和韓彤通了一個電話,又和靳恒遠打了一通,說了一下剛剛她幹的那件壞事。

“說真的,要不是葭慧肚子裏懷着一個,那男人倒是和她真的很配的。”

蘇錦感慨了一句:“長的不差,又斯文又禮貌,很有涵養。”

“靳太太,你這會讓我産生危機感的。家有這麽帥的老公,居然還有心思研究別的男人?我能不能表示我很受傷?”

靳恒遠在那邊誇張的表示心碎了一地。

“別人再好,都比不上我老公好。”

蘇錦馬上掐媚了一句。

靳恒遠不覺咧嘴笑了:“馬屁精呢!”

“哎,你這人怎麽就這麽難侍候啊?我誇別人,你吃味,我誇你,你說我拍馬屁,不理你了,我幹活……”

她挂了,心頭一片美美的,只要不想韓彤的現狀,她的情緒是很好的。

薄飛泓正在車裏偷懶,邊上的小吳叫了起來:“老大,楊葭慧的車出去了。怎麽辦?要跟着嗎?”

“一個人嗎?”

他馬上睜眼問。

“沒看清楚。”

薄飛泓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蘇錦,你現在在哪?”

“公司上班啊!”

“楊葭慧呢?”

“也在公司啊!”

“哦,謝謝!”

不等她再說什麽,他挂了:

“小吳,你在這邊守着,我去盯着。”

薄飛泓讓小吳下了車,自己開着他的車,跟了上去,沒一會兒,看到她進了第一醫院。

他皺眉:她病了?還是她家人病了?

注視着她進了門診大樓,他戴上眼鏡,套了一頂鴨舌帽,尾随而入,見她挂了號,往電梯去。人太多,他不可能跟進去。

腦筋一轉,他來到她剛剛挂號的窗口,擠過去問了一聲:

“不好意思,想問一下,剛剛一個叫楊葭慧的人,挂了什麽科?”

那工作人員瞄了一眼:“你是她什麽人?”

“家人!她偷偷瞞着我來的醫院,我瞧她平常心事重重的,怕她得了什麽病不肯和家裏人說,心裏很擔憂……”

“應該不是什麽大病,挂的是産科……方專家那邊的號。”

“哦,謝謝!”

産科?

她,真懷孕了?

那麽,問題就出來了:孩子會是誰的呢?---題外話---明天見!

☆、248,冷落,他有點小悵然;威脅,他覺得迷霧重重

夜晚。

蘇錦在陪韓彤,而靳恒遠呢,孤零零的被那對姐弟“遺棄”在了邊上。

好吧,說遺棄,有點嚴重了礬。

但是,被冷落,那是肯定的了射。

這樣一種感受,與靳恒遠,絕對不好受。

韓彤來他們家好幾天了。

這幾天,每天家裏的晚餐是姜媽給做的,他呢,白天時候,或去了上海律所,或是在這邊收集各種證據,正在為章以贊的撫養權作最後的準備,忙的很。

是的,天天忙,是他這幾天的生活寫照。

白天忙完了,作為一個身心健全、且處在新婚的男人,回到家來,最想幹的一件事,就是抱抱老婆,或是親一親,或是随意聊一聊天,那是最能替人解除疲勞的。

悲催的是,由于家裏電燈泡太多,所有福利,全然享受不了。

不錯,這段日子,他老婆的心思,全在韓彤姐弟身上,他呢,也就吃飯的時候能和老婆說上幾句話。晚飯一完,她很快就又會和韓彤他們膩在一起,又是給切水果,又是陪着給章以贊講故事的,暮笙也會去和以贊鬧一會兒。

如此做,只是為了排解韓彤的心情,以防她鑽牛角尖。

靳恒遠自然是懂的。

只是,苦了他!

他們那個小世界,他參予不進去。

那些是蘇錦的親人,和她熟稔,和他呢,總歸不是特別親的。

最重要的是,韓彤是個女孩子,他過份關心不好。

好吧,事實上是,除了蘇錦,除了家裏那幾個女人,家外頭的,他沒辦法表示親近。

這是性格使然。

時,七點半。

外頭月色正好,若能攜妻之手,出去走走,那應是一件極美好的事。可他不能進去把蘇錦拉出來,去過自己的二人世界。

會有點小悵然,那是免不了的。

他獨自出了房門。

當頭之月,散發着皎皎月光,把整潔的單行道照得異常的明亮……

負手走着,他想着很多事,複雜的,繞腦的,猜不透的,想不明白的,重重的疑惑,壓在心頭,解不開。

他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團迷霧裏,四面八面都是濃白的霧氣,想看清真相,似乎只有等太陽升起,或是等風大了,把霧吹散了,才可以。

可現在,他既沒有太陽可以将它穿透,也沒有大風能将它吹散,一切靜悄悄的彌散着,平靜的厲害,會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關于凱琳爾,他今天去見過了。

那個被關在牢裏的女人,看到她時,笑得洋洋得意,對他說:

“蕭璟珩,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會情不自禁想到你叔叔蕭至誠……乍一看,你們叔侄倆,倒還真是像,一樣的高大威猛,一樣的風度翩翩,一樣魅力無邊……蕭家的男人,皮肉長得還真是不錯……這麽好看的男人,不在中國好好過你們的舒服日子,卻要跑來我們的地頭上毀掉我們的生活……我說過的,我不會讓我的父親和妹妹白白死掉的……如今的一切,就是他必須為之付出的代價……”

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靳恒遠就覺得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子瘋子似的癫狂。

從小的環境,早已蒙蔽她的良知;親人之死的仇恨,更是完全扭曲了她的心靈。

很明顯,此人,已病入膏肓。

他坐在她面前,淡淡看着,有點不解的問:

“至誠叔叔已死,不管你怎麽報複,他都不知道,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她笑的很愉快。

哦,不,應該說,她完全享受着那樣一份別人看不懂的畸形的快樂。

“挺有意思,不是嗎?

“至少我看着解恨了。

“因為,你和蕭璟珣還有蕭璟歡,都是蕭至誠愛護的人。他愛護的,我就不計成本的對付。

“蕭璟珣那麽死了,還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給他另外安排了特別有意思事的去面對的。可

惜白白浪費了那麽一出好戲。

“你呢,枉你自認有本事,還不是被我玩弄在手掌心上——自己的女朋友被老子占了的感覺,怎麽樣,特別挖心吧……

“還有蕭璟歡,偷偷告訴你,那件事也是我做的……

“我就是要讓你的家人沒有一個人能過得舒舒服服……

“蕭至誠狼心狗肺,害我家人,蕭至東自以為是把我抓了,這就是你們為此必須受到的懲罰……”

靳恒遠面無表情的看着,至此才明白:原來璟歡和那個男生的事,也是她搞出來的!

這人,做起惡來,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把我叫來,就是想讓我聽你吹嗎?”

他覺得,她肯定別有所圖。

所以,他沒生氣,只是慢慢引導着将談話轉入正題。

這個女人,笑得極其詭異,臉上漸漸散發出了一層閃得有點讓人覺得不安的光芒:

“我想告訴你,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結束的……

“蕭璟珩,就算我被關着,該發生在你身上的不幸,仍然會降臨。

“上帝在詛咒你,你信不信?

“韓彤會死,楊葭慧會死,蘇錦會死,蘇暮白會死,蘇暮笙會死……

“這些人一個個都會死……

“我會在牢裏拭目以待……看着你們一個個下地獄……”

這些話,以一種幾近瘋狂的語氣說來,能令聞者心驚肉跳。

除此之外,她沒有再說其他。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次讓人覺得糟糕的見面。

和他一起去的,還有季北勳,他有親耳監聽到這些話。

事後,他分析并作了判斷:

“這人,應該還有一個實力不凡的同夥潛在暗處。恒遠,日後,安全問題,你得留心起來。”

……

此刻,他雙手插袋,站在柳樹下,望月,心情,有點沉重。

“恒遠。”

身後,蘇錦叫了一聲,小跑步的走近。

他轉頭看。

“你怎麽來了?”

“出來倒水,發現外頭靜悄悄的,不見了你……你幹什麽?出來散步怎麽不叫上我?”

她深深睇着這個沖她溫溫而笑的男人。

“是想叫你,可我不好和別人争寵啊!更怕争不過,丢了面子。”

他笑笑,自我調侃着:

“為了不讓人笑話我,我只好一個人出來溜達了……”

她一怔,莞然而笑。

因為,她聞到了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好吧,這幾天因為韓彤,她的确有點忽略他了: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呢,又忙着開解韓彤;躺到床上時,他往往又在書房處理事情;等他回房,她已睡沉;一覺天亮後,又要各自忙着上班去,兩個人哪有什麽時間交流……

也難怪他有點不高興了。

“對不起啊!”

她環上了他的腰,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這幾天你辛苦了,我呢,又忙着照顧小彤,都沒空好好陪你。要不,回去我給你捏捏肩膀啊……”

這種示好,讓靳懷遠很是喜歡啊!

“喲,有長進,知道心疼我了?”

他斜眼笑。

“你是我男人,我不心疼你,我心疼誰去啊?幫你按摩按摩,保證能讓你渾身舒服的……靳先生,要不要我為你服務啊?”

有點肉麻。

她說得臉孔有點紅。

不過,現在的她,是真的很努力的想要經營好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想要夫妻和諧,當然得關心他,愛護他,偶爾說說肉麻話,更能讓男人全心全意的待你。

p>“你還真會按摩?”

他有點驚訝。

“嗯,以前特意學過的。因為蘇奶奶……怎麽,你不信?我告訴你,我的手法,可絕不比專業的差哦!”

“那敢情好,以後一定要試試。不過,今天就不用了。難得有一會兒能和你獨處,還是陪我走走吧!”

他牽起了她的手。

十指相纏,親密無比。

“好吧!那就一起走走!”

蘇錦滿口溫馴的答應了。

夫妻情調正溫馨,以為終于可以過一過二人世界了,不想,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題外話---第一更!

☆、249,他問:那孩子,是我的對嗎?

一輛北京現代越野車,刷的就從公路上繞了過來,進而來到他們面前停下。

是薄飛泓來了。

兩個人站住,看着駕駛座上的男人,跨出了車子。

“這麽晚了,你怎麽沒回家休息?跑來找我喝酒嗎?”

靳恒遠問,發現老薄臉色沉沉,直盯着蘇錦,看得她有點摸不着頭腦射。

“我來找蘇錦!”

薄飛泓說礬。

靳恒遠看出來了。

“找我?什麽事?”

蘇錦打量着這個神情顯得莫測高深的男人,車燈打亮着,折射在他臉孔的刀疤上,将那疤痕襯得有點猙獰可怖——如果不是從靳恒遠那裏知道了這人曾經的事,以她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真會感到害怕。

這也證驗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有些人長得英姿飒飒,風度翩然,可能是惡人;有些人生得面目可憎,卻是個溫柔兒郎。

“問你一件事。”

他的神情,似乎又變得遲疑了。

“好啊,你說吧!”

可等了半天卻沒半句話,她忍不住催起來:

“怎麽了?怎麽不問?幹瞪着我幹嘛?”

薄飛泓抓了抓頭皮:

“呃,是這樣的,我想問你,那天在香港,為什麽你要和我說楊葭慧的過去?為什麽問我喜不喜歡楊葭慧?”

一句話落地,靳恒遠和蘇錦立馬對視着交換起眼神。

他們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就頓悟到,薄飛泓怕是察覺到什麽了?

同樣,薄飛泓也是個聰明人,馬上從他們的表情當中意識到了什麽,眼神跟着一利:

“小蕭,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靳恒遠一臉無辜,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撒謊:

“我知道什麽?”

“裝,你還裝!”

薄飛泓悶悶的指着他的鼻子叫。

“是啊,你在說什麽?我們怎麽不明白啊……”

蘇錦故作一臉茫然的問,心裏的發笑。

哼,誰讓你之前氣我來了,現在,合該急你一急的……

“楊葭慧懷孕了,蘇錦,你是她的好朋友,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你那天找我談話是想告訴我這件事對不對……”

他沒有猶豫的點破了這層紙,并猜測了起來:

“那孩子……是我的對嗎?”

喲,果然發覺了呢!

蘇錦眨巴一下眼珠子:“我是葭慧的好朋友沒錯,可我只是好朋友,又不是男朋友,怎麽知道她肚子裏的情況?那天,我找你談,是想了解一下你認得葭慧多少。以前,我看你們關系挺好的。”

她忍着笑,但那份小情緒,自然而然就在不經意當中流露了出來。

薄飛泓看明白了,這位啊,故意急他呢——誰讓他說過那些叫人生氣的話來了……

可他又不能生氣,只能看向靳恒遠,盼着能從他身上得到核實。

“別看我啊!我和楊葭慧不熟。前前後後也就見過那麽幾回,兩只手都能數得過來的。她是不是懷孕了,孩子是誰的,你得去問當事人啊……”

靳恒遠聳聳肩,很無恥的無視他的求助。

“我有去問過!”

薄飛泓悶悶的說。

蘇錦目光一動:“是嗎?那葭慧怎麽說?”

“她說,孩子不是我的。”

薄飛泓低低的吐出一句。

今天,楊葭慧又去了醫院,回來後,他攔住了她,她愣了好半天,緊張的直瞪他:

“你……你怎麽在這裏?”

“跟着你來的!”

他實話實說。

“你來什麽?”

“我……我有點不舒服,過來看看醫院啊……”

“人不舒服,需要看産科專家的?”

她頓時瞪大了眼,馬上矢口否認:

“你胡說什麽?”

“是我在胡說,還是你想刻意隐瞞?”

他上去,趁其不備,搶了其包包,拉開,将包包內的病歷給找了出來,可惜那些字寫得太潦草,他看得不是很分明。

“對,我是懷孕了。可這和你有什麽幹系?”

楊葭慧氣極敗壞的把病歷給拿了回來,掉頭就要走。

他攔了上去:“孩子是誰的?”

“總之不可能是你的。薄飛泓,你等着吧……過幾天我就給你發喜貼,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楊葭慧沉着臉就扔了這麽一句話過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麽?

可直覺在告訴他:這孩子就是他的,只是她為什麽不肯承認呢?

這件事,他想了一個下午,就是想不明白。

這不,最後實在憋不住了,終于還是跑來了……

他覺得,蘇錦肯定是知道的。

……

靳恒遠聽完他的陳述之後,忽然有點同情起這個老男人來了,被一個小姑娘這是要折騰壞了,看着實在不忍啊!

他琢磨了一下,問道起來:

“老薄,你之前和我表态過的啊,你沒有結婚的想法,楊葭慧這個女孩呢,你也自覺配不上。現在你就這麽盼那孩子是你的嗎?”

“對啊,如果真是你的,你想怎麽做?”

蘇錦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之前,你說過的,你從來沒喜歡過她的。這句話,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

薄飛泓沉默了下來,心下已然有了一個清楚的認知。

他灼灼然盯視蘇錦,不答只問:

“孩子是我的,對嗎?”

蘇錦不答。

“對嗎?”

蘇錦仍不接話。

“月份對得上的。我查過的,她沒有男朋友的。孩子不可能是別人的……”

他一再的逼問。

唉!

終于,蘇錦點下了頭:

“是!可葭慧并不想讓你知道!”

“所以我很不明白……”

這一刻,薄飛泓喜也不是,悲也不是,表情複雜極了。

“不明白什麽?”

“她這是不打算打掉它了是不是?”

“是!”

“她想生下它是不是?”

“是!”

“她還打算不讓這個孩子認我這個父親是不是?

蘇錦遲疑着點了頭:

“是!”

那一刻,靜默再度成為了夜的主基調,唯夏蟲在低聲吟唱,唯清風在拂動……

“為什麽?”

那一聲問,帶着點隐隐的讓人不忍聽之的黯然神傷。

“既然願意生,為什麽不想讓我知道?”

他不懂這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完全弄不明白。

蘇錦眨了一下眼睛,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安撫他了:

“呃,薄飛泓,之前,我就和你說過的。葭慧她在感情上受到過嚴重的怆傷,她對男人沒有什麽好的信任的根基……

“這個孩子呢,她想留下是因為打掉可能會導致她終身不孕。她呢,不想做一個殘缺的女人。所以她想生下來單獨撫養……

“她不想你知道,是怕你會跟她搶這個孩子。也怕你因為責任想和她結婚。她不想要一個沒有愛的婚姻,卻又想當媽媽……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心理。

“薄飛泓,葭慧她心裏很苦的……可是,為了生這個孩子,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和她父母對抗到底……

“其實呢,我挺希望你和葭慧有個好結果……

“可那天,你說的很明确,你不喜歡葭慧……

“那時,我的想法是,你要是對葭慧有那麽一點意思,你就試着去打動她的心,不管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你的孩子,你們要是組成一個家庭,這是我和恒遠樂見其成的……

“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你也懂的,你們倆個人,好像都沒有想要在一起的想法,既然如此,別人再怎麽期盼都是白搭。

“所以,後來,我沒有再和你說。我不是存心想騙你,恒遠也不是……

“其實,我挺想知道你現在心裏的想法的……”

車燈下,薄飛泓目光閃了閃,卻什麽也不說。

“小蘇,你先去回家去,我和老薄說說話……”

靳恒遠拍拍蘇錦的肩,示意她。

老薄是個感情深沉的人,關系不是特別的鐵,他少有表露心情的時候。

“我去那邊摘幾枝花,你們聊,等一下,我們一起回去……”

她揮手去摘花。

“好,不過,天黑,小心走路,別像那天一樣摔倒了。”

他在身後叮咛。

“嗯,知道了!”

人漸行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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