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這種捐助活動上,我怎麽好意思去動用我老婆的私有財産,你說是不是……”

靳恒遠笑眯眯想借老婆之手,把這小子給打發了。

他才不要這麽高調的去做那樣一件“丢人顯眼”的事。

到時,要是那些富家小姐,為他一擲千金,把他給“買”了,老婆那邊,他怎麽交待?

這世上,誰都可以去得罪,但是,老婆不能得罪。

季北勳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被打發的:

“放心,我不拍你下半身的使用權。只征用你的晚餐時間。你家小蘇蘇應該很願意助人為樂的……要是她知道你陪別人吃一頓飯,就可以建一所學校,她肯定會舉雙手贊成……”

靳恒遠狠狠抽了抽一下唇角,想象了一下季北勳游說蘇錦的場面,還真有可能,她會為了籌建一所學校,而把他給賣了。

這一刻,他深刻領悟了那句話:

好朋友有時候,就是拿來坑的。

“哎,季教授,雖然我倆關系不錯,但小蘇蘇這個呢稱,是我專屬的,旁人亂叫,那叫侵權,麻煩你以後直接叫名字。”

他不動聲色就把話題繞開了。

季北勳馬上嗤之一笑:

“那我是不是該為你的重色輕友,而和你斷交?”

靳恒遠嘿嘿而笑:“等你找到自己那另一半後,再來跟我說這是叫重色輕友……哎,要不,我給你介紹兩個漂亮姑娘……”

“停。”

“我是為你好,年紀一大把了,沒個女人,晚上寂寞啊……生理需要怎麽解決……”

“閉嘴,到底賭不賭?”

事實證明,季北勳是不好唬弄的,立馬就把話題轉了回去。

“要你輸了怎麽辦?我拿你來拍賣?”

“沒問題!”

“成交……”

兩個無聊的男人,就這樣成交了一個挺無聊的游戲。

總統套房。

謝天佑坐在沙發上發呆,整個人陷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聽到謝弦在叫他。

在叫了幾遍沒有任何反應之後,謝弦若有所思的搖了搖父親的身體:

“爸,您到底怎麽了?”

“什麽?你說什麽?”

謝天佑回神問。

“我說您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謝弦深深的睇着打量,父親這種失常,幾乎見所未見。他從來精神抖擻,何曾這麽恍惚過。

不對,這當中,肯定有問題。

“爸,剛剛那兩個人是不是說中您心裏什麽緊要的事了?像剛剛這樣您想事情想的完全聽不到我在說什麽的情況,這可是第一回發生。難不成……”

他的眼神露出了太多的研究之色:

“難不成,我當真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在這世上?”

初見那照片時,他就很驚訝,世上怎麽可能有這麽相像的兩個人?

一聽那靳恒遠的詢問,他也覺是,只有雙胞胎才會這麽像。

父親的回答令他掐滅了那個想法,可現在,心裏這個猜想,卻因為父親的反應,漸漸地,輪廓竟又清晰了起來。

謝天佑沒有矢口否認,開出口來卻是這麽一句:

“可能有……”

這三個字,讓人咄咄驚怪。

“什麽叫可能有?”

謝弦大惑不解。

謝天佑沉默。

“爸……你倒是說啊。”

謝弦锲而不舍的追問起來。

“是這樣的,你媽懷你的時候,是雙胞胎。可在生養的時候,我出了事,不在她身邊,後來,只剩下你,另一個死了……你還是別人交給我的。那人就是這麽和我說的。”

一個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前因,在謝天佑微微帶着嘆息的語氣裏,表述了出來。

“您出過什麽事,以至于會在媽生我們的時候,您不在她身邊?”

謝弦驚疑再問。

謝天佑掐起了眉心,又表現出了一副我不想回答的模樣。

見狀,謝弦無力的直翻白眼,這麽多年了,每一次,只要他問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時,父親都是這樣一種反應。

為此,他還曾去深入的調查過,始知父親年輕時候很荒唐,有過女人無數。出了一場事故後,才安定下來。

他覺得自己該是父親荒唐生活下的未婚産物。

不過,在他從小到大的記憶當中,父親是個嚴謹自律的好男人,所以,過去的一切,從來沒影響到他對他的敬重。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但凡一問及母親的事,父親就一直回避,今天,既然知道這世上有可能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他哪能再啞巴似的保持沉默,這是非得問個清楚明白不可了:

“爸,既然今天我們倆父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您難道還想用沉默來搪塞我嗎?

“小的時候,您跟我說,媽死了……可如果媽死了,您為什麽二十一年來沒和別的女人好上過。

“這些年,您一直這麽努力的做大事業,僅僅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事業夢嗎?

“爸,請您如實告訴我,媽是不是還活着?”

書房內,謝弦大聲問出了困擾自己二十一年的疑問。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這一次,謝天佑直視着兒子,沒有逃避,而是在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之後,終于給了一個讓他欣喜交加的答案:

“對,你媽還沒死。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在找她……”

“所以,邵鋒極有可能真的是我的兄弟?”

“十有八~九是……”

謝天佑幽幽然點下了頭:

“不過,人心複雜,剛剛我不能作任何回答。

“一,我得自己派人去查那個叫邵鋒的底,我們不能只聽憑他們提供的資料去進行判斷。

“二,如果他們說的屬實,靳恒遠尋找邵鋒,應該是要找他算賬,我承認了,如果有一天,我們認回邵鋒,蕭家就有可能借着這個事,和我們結恩怨。

“阿弦,我們的根在新加坡,不像蕭家,根在大陸。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何況,蕭家不是地頭蛇,他們也是強龍……

“如果邵鋒真是我兒子,一,我們要找到他,二,我們更要護着他。你懂嗎?”

這番道理,的确很有深意。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謝弦腦子轉了幾下之後,詢問。

“找人查明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是當務之急……”

謝天佑馬上把電話打了出去。

等他吩咐完,謝弦馬上又發了一問:

“爸,今天,這姓靳的帶着那姓季的一起上門,您覺得他是幾個意思?”

謝天佑搓着手心,也暗自琢磨起來:

“可能是想提醒我們,他們手上有這樣一個人物,就算我們不合作,他們照樣可以兜底的查……”

他扯了扯嘴角:

“靳恒遠心思挺深,的确是個難對付的角色……”---題外話---還有一更。

☆、301,心結難消:想要表白的時候,我媽已經和那男人勾~搭上了

上午,蘇錦打掃完衛生,九點多,她敲響了蕭璟歡的房門,因為實在有點擔憂她。

誰知,門很快開了,出現在面前的不是滿臉愁容的蕭璟歡,而是一個神彩奕奕的少女,一對上眼,那孩子就揚起了笑容绂:

“嫂子,早上好。”

除了眼睛有點紅,完全看不出這是昨晚上那個為情所傷、哭得肝腸寸斷的小女生。

“歡歡,你……逼”

“抱歉,昨晚讓嫂子擔心了。放心,現在我已經沒事了。”

蕭璟歡揚起的笑容燦爛無比。

“歡歡。

蘇錦呆了一下,納悶她怎麽這麽善于調節自己的情緒,太強悍了。

“昨晚上,我已經想的夠清楚明白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邵鋒……”

這話,又讓她一呆。

“你知道?”

她驚訝極了。

“是啊!我知道。不過,最初時候,我是覺得他就是邵鋒。後來細細想了想,其實不是。邵鋒耳後有顆紅痣的,那人沒有;邵鋒的說話口音帶着粵地腔調,那人是一口純正的普通話;邵鋒功夫非常好,那人完全不禁打;邵鋒……”

她居然列舉了好些個不一樣的地方。

也是啊,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彼此之間總歸有一些小習慣小嗜好,是對方所熟悉的,一個人再如何和另一個人長得像,細節方面,只要用心感受,怎麽可能感覺不出其中的不一樣。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

話被截了去:

“大概是太想念了吧!所以,起初沒有深入的去想。後來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找到的人不是他,想自欺欺人——因為一個不是他的男人,而傷心,實在是夠傻的,嫂子,你說是不是……”

蕭璟歡自嘲的笑了笑。

唉,都是一些個為情所困的可憐女孩啊……

蘇錦為之一嘆,伸手抱住了她。

“不傻不傻,我們家歡歡是最聰明能幹的……可不能為了一個男人自暴自棄……”

“對,絕不自暴自棄……”

蕭璟歡笑着回抱:

“嫂子,我肚子餓了……能給我煮碗面嗎?”

“嗯,等着……我給你煮……”

“謝謝嫂子。嫂子最好,嫂子最棒。”

蕭璟歡又恢複到了那個甜甜美美能蔭死人的狀态,谄媚的話,那也是順口就來……

近中午的時候,門鈴打響,蘇錦在做午餐,是蕭璟歡去的開門。

門一開,她的笑容就凝了下來。

“歡歡,你也在啊!”

來的是靳媛,一看到女兒,臉上就浮現了驚訝之色。

“嗯。”

蕭璟歡反應很淡寡,轉身往裏進:

“嫂子,多煮一個人的量,有人來了……我回房看一會兒電影哈,煮好了,請叫我一聲,謝謝……”

仍是沒叫媽。

靳媛神情一黯,女兒已經很多年沒叫過她媽媽了——母女倆的關系,比陌生人還不如。

倒是在廚房的蘇錦,匆匆走了出來,看到是靳媛來了,忙打起了招呼:

“媽,您這麽早就過來了呀?”

“嗯,上午的會議取消了,我沒其他事,就直接來這邊了……怎麽樣,聽說之前感冒了,人好些了沒有?”

面對蘇錦時,靳媛臉上又露出了笑。

“好得差不多了。謝謝媽關心。”

蘇錦瞅了一眼正往房間走去的蕭璟歡,輕聲解釋了起來:

“歡歡她心情不好,您別見怪啊……”

“不見怪,她呀,見到我,心情從來就沒好過的。”

靳媛為之幽幽一嘆。

房間裏,蕭璟歡抵着門,臉色沉沉的。

十幾年了,對于媽媽,她仍沒辦法釋懷。

她恨她輕易就嫁給了別人,恨她把所有母愛給了那樣一個弟弟,恨她瞎了眼,所托非人了都不知道,還在那裏沾沾自喜,以為得了一個幸福的婚姻。

其實呢,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真想拆穿那個假象,可父親不讓。

白白苦了父親。

是的,她恨母親,要不是她執意要離婚,這個家,也不至散成這樣一把沙。

中餐,蕭璟歡沒有出來吃。

她說吃不下,縮在房裏玩游戲。

靳媛說:“沒關系,我早已經習慣。有小遠在,她還能表現好一點,小遠不在,她根本不想搭理我的。先頭,我們母子三人拍了一組親子照,還是恒遠想盡辦法把她哄來的。”

餐桌上,作為女強人的她,神情淡淡,撥着飯粒,有點食不下咽。

蘇錦看着有點不忍,雖然有點心疼璟歡在愛情上的遭遇,可是,在親情上頭,她好像真有點太不知道珍惜。

有這樣一個母親,卻不知道好好的去敬愛,作為女兒,實在不孝。

“媽,璟歡還小,以後等自己做了母親,可能就會體諒了吧……”

她也只能這麽勸了。

“嗯!”

靳媛微微一笑:

“還是小蘇懂事,來,吃飯吧……”

吃了幾口,又突然問:

“哦,對了,這屋子裏都沒有中藥味道,你們這兩個壞孩子是不是一回到這邊,就把吃藥的事全給抛到腦後去了呀?”

蘇錦頭皮頓時發麻了。

那些藥,自他們回來,還真沒碰過。

她不想吃啊,靳恒遠自然不會強求她的。

“唉,算了算了,不想藥物調理,那就食物調理。回頭我去找個營養師,根據你們的具體情況,制定一張菜譜,再從家裏調一個人過來,好好盯着你們吃飯……身體是革命本錢,你們可不許忙得糟踏了自己的身體……”

汗滴滴……

蘇錦只有陪笑。

不管怎樣,婆婆的出發點是好的。至于應該怎麽應對,回頭,她得好好和恒遠商量一下……

飯後,蘇錦給璟歡送了飯菜進去。

是靳媛讓送的。怕她餓着了。自己又不好送,怕去添堵。

“謝謝嫂子。”

蕭璟歡摘下耳機,就接過來大口的吃了起來。

哪吃不下了,根本就連一頭牛都吞得下去。

“璟歡,你這樣躲着媽媽,媽媽心裏得有多傷心,你想過沒有?”

蘇錦無奈的看着。

“不是啊,嫂子,我要和我媽處一地兒,沒幾句話,說不定我就能和她吵翻。我和她隔開一定的安全距離,對她對我都好——真吵架了才傷心。”

蕭璟歡喝着湯,居然把歪理說的頭頭是道。

還真是挺能掰的呢!

“歡歡,媽媽有媽媽的人生選擇,現在她過的這麽幸福。這說明,當初她離婚,是一個正确的選擇……你就不能給予祝福嗎?”

蘇錦覺得自己說的挺有道理,可璟歡的臉色卻一下沉了下來,且,擡頭沉沉的盯視了起來:

“嫂子,有些事,你根本不知道……總之,有些所謂的幸福,只是表象,透過表象看本質,站在我這個位置,你就會發現我媽選擇離婚,那是大錯特錯。

“……”

“是,我知道,以前我爸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沒給我媽安穩感。可她在我爸決定回歸家庭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戀的離婚,另嫁,完全不給我爸改過自新的機會,不給我們這個家一個破境重圓的機會,說真的,事情發展到這個地部,我爸和我媽算是扯平了。

“……”

“說得更直白一點,我就是讨厭我媽現在這個男人。

“……”

“那根本就是一個僞君子。我也讨厭我媽給那個男人生的弟弟,要不是他,我媽也不會不要我……”

“……”

此時此刻的蕭璟歡,沒了笑容,語鋒淩厲,完全沒了可愛蔭蔭的模樣。

唉,靳家的孩子,都很善于變臉啊!

“歡歡,你爸也給你生了一個弟弟……”

蘇錦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那不一樣。”

蕭璟歡立馬叫斷:

“我媽是心甘情願給別人生孩子;我爸是迫不得已。

“如果他不逼着顧麗君把孩子生下來,那女人,遲早有一天會回過頭去纏着我哥的。我哥會被那女人毀掉的。

“我爸要那個孩子,是想讓我哥把那些感情斷得幹幹淨淨。只要有這個孩子在,我哥就不可能再有其他想法。你懂吧……

“這麽說吧,嫂子,我爸根本不愛顧麗君,他至始至終愛的是我媽。

“只是他傻,發現的太遲,想要表白的時候,我媽已經和那個男人勾搭上了……

“你是不知道,那男的,喜歡我媽很多年了,因為我媽,他一直一直沒結婚。

“也就是說,他至始至終在等那個機會,拆散了我們這個家,取而代之……結果我媽還讓他如願了……呵……對此,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她把飯碗一推,起來抓了自己的包,就行外去:

“抱歉,嫂子,情緒有點小激動,容我出去散散心……總之,有我媽的地方,我就高興不起來……”

走得飛快,開門,卻看到靳媛正守在那裏偷聽,臉色微微發白。

“歡歡……我們談談……”

眼神對上時,靳媛輕聲叫了一聲,抓住了女兒的手。

蕭璟歡咬了咬唇,決然甩開:

“對不起,我們沒什麽好談的……在你還是易太太時,請原諒我沒辦法開口叫你媽。”

離開的身形是那麽的決然。

靳媛神情驟然黯下。

“媽……”

蘇錦走過來,緊張的叫了一聲。

“我沒事,只是頭有點疼,稍稍休息一下就能好。我去小遠的書房坐一會兒,你不用管我的。”

靳媛捏着眉心往樓上而去。

等蘇錦再次上樓時,她發現靳媛已經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睡夢裏,那眉心,始終擰着。

她取了一條薄毯,給輕輕蓋上,悄悄離開,然後,進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扔在床上,怔怔發呆,感覺吧,蕭璟歡和靳媛之間的關系,太緊張了,想要緩和,實在太難太難。

下午三點,蘇錦正在看書,手機響了起來,卻是韓彤打來的。

“玩的怎麽樣呀?什麽時候回來?和你說一件事啊,晚餐我們可能都不在,等一下要是你回來了呢,就自己煮點東西吃……”

“姐,我現在在善縣了。是畢南星帶我回來的……你們那邊,我不回去了。”

那邊好像有汽笛聲在回響。

“哦,這樣哦!那你回小別墅吧……我明天就回去了……”

“姐……”

韓彤在那邊突然變得吞吞吐吐了。

“怎麽了?”

“我……我剛剛和畢南星領證了……”---題外話---明天見。

☆、302,他,既是良師益友,更是心靈伴侶,得夫如此,人生大幸

“什麽?”

蘇錦驚叫着從床上跳起來,聲音提高了不知有幾截:

“你……你這樣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啊……”

因為這個消息,她的心髒,砰砰砰就亂跳了起來。

今天,他們只是第一次約會而已,只是出去轉轉的,怎麽就…逼…

“姐……我不能老麻煩你……”

“這不是麻不麻煩的事……你們昨天才相親呢……绂”

這也太草率了。

唉!

她在這邊嘆。

那邊,韓彤也輕輕嘆了一聲:

“有什麽關系?有句話說的好,白發如新,傾蓋如故。人與人的交往,不該用時間來衡量。姐,我只希望以贊可以順順利利的跟着我。再說,畢南星人還不錯的……姐夫介紹的,肯定不會很差,對不對……而且,我也不反感……只是,只是……”

說到最後,竟說不下去了。

“只是什麽?”

這樣的猶豫,越發讓她着急起來。

“只是他要我搬去他那邊住……”

她聲音讷讷的:

“我該怎麽辦呢?我們剛從民政局出來,他就這麽說了……我該怎麽回答?”

蘇錦:“……”

貌似結了婚,倆個人住一起似乎是最正常不過的。

但她聽出來了,這丫頭還沒有那種同居的心理準備,聲音都帶進了恐懼。

這光景,就像當初的自己。

那時,她是為了母親能走的安心;現在呢,韓彤為了她弟弟,不至于和她分開,也跟着向現實屈服,而不得不走了這樣一條路。

蘇錦沉默了一會兒,那邊依約傳來了畢南星的聲音:

“你在和誰通電話?”

“我姐。”

“哦,拿來,我和她說幾句。”

只是恍惚了一下而已,電波裏傳來的聲音,已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喂,嫂子,我是畢南星。我剛和小彤領證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們姐弟倆的……”

她還能說什麽?

唯有幽幽一嘆:

“你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不快,比起你和璟珩的速度,我們已經慢了……”

靳恒遠的朋友,哪個是省油的燈?

瞧,一下子就把她堵了一個啞口無言。

“我沒有其他意見。只是小彤膽小,你比她大那麽幾歲,往後頭,還請多擔待……”

“那是一定的。只要是自己想娶回家的,當然會用心疼着護着的。”

但願吧!

唉!

她沒再說什麽:

“把手機給小彤,我想和小彤說話。”

“好!”

沒一會兒……

“姐……”

韓彤的聲音始終帶着幾絲小無助。

可事已至此,已不可更改。

“聽着,小彤,既然領證了。那就只能努力适應了。婚後住一起,那是必須的……”

作為姐姐,作為小彤如今唯一的娘家姐妹,在她對婚姻還比較茫然的情況下,應該給她正确的引導,雖然她本身也是婚姻的初學者,可比起小彤,她總歸是稍有經驗的。

于是,她諄諄叮囑起來。

而韓彤則在那邊輕輕的答應着。

一通電話,打了有十來分鐘,她把該叮囑的都叮囑了,挂下電話,心頭仍然一團亂,不禁替韓彤擔憂起來:

要接受一個陌生人做自己的枕邊人,不管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那肯定得經歷一個接受的過程,她是過來人,太清楚這裏頭的滋味。

四點的時候,靳恒遠回到家,進門就看到蘇錦正對着窗外發呆,眉上露着幾絲憂絲,一副愁眉難展的樣子,原因,他已經知道。

為了韓彤。

沒一會兒之前,他有接到她打來的電話,滿口語氣悵然的說:

“恒遠,你的發小,拐着小彤都把證給領了。我怎麽很不踏實啊……他……他也太不老實了……只是出去走走,就把人給拐了……你的朋友們,都和你一樣,一個個太滑頭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靳恒遠其實早就知道了,在畢南星向韓彤求婚成功之後,那人第一時間就告知了他,而他第一時間給予了祝福。

那會兒,在聽得妻子抱怨時,他不禁笑了。

“有什麽好防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親愛的,這世上,願意結婚、願意給女人一生承諾的資産階級男人,都不會太差。差的是那種有錢、卻只想游戲人間的男人。”

她聽着好似很郁悶,恹恹就挂了電話。

好在他也忙完了,就直接了下班。

“怎麽還在愁眉不

展?”

他吟吟一笑,上去擁住她,貼額就是一吻:

“這是好事啊!畢南星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安心了,他喜歡小彤,一定會好好疼着寵在手心上的。”

“我就怕小彤吃虧!”

她輕輕嘆着說。

“吃虧?吃什麽虧?”

靳恒遠好笑的反問。

她斜以一眼,卻沒有說破。

好在他理解能力夠強,不覺揚唇一笑:

“你這是在怕他們閨房相處時,小彤被欺負了?”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可這的确就是她心裏最擔憂的事:

“嗯。小彤除了讀大學時交過一個男朋友之外,這麽多年,連手沒被其他男人摸過。現在一下子就被鎖進了婚姻。唉,她心理上肯定有接受上的障礙……”

靳恒遠靜靜聽完,直揉她臉蛋,長嘆起來,說:

“以後,我們一定得生兒子,絕不能生女兒!”

“……”

這哪跟哪兒?

她完全跟不上他的說話節奏。

“什麽啊?”

她怎麽一頭霧水的啊!

他們明明在說小彤的事,怎麽就扯到生孩子這件事上了呢?

“難道不是嗎?生了女兒,女兒長大了總得出嫁——表妹出嫁,你都憂心成這樣了,以後,我們女兒要是出嫁了,那你不是要擔心死?等哪天,咱們女婿和女兒領證了,他們也要住一起了,你肯定得急,說不定你還會去把女兒給拉回來,堅決不讓他們睡一起,嘴裏還得振振有詞的念上這麽一句:那不行那不行,我女兒怎麽能和你睡一起?一個黃花大姑娘,被你睡了,豈不是要虧死。”

男人說的可一本正經了,卻把女人噗哧給惹笑了:

“哪有這麽無理取鬧的丈母娘。”

見她笑了,他臉上的線條變得越發柔和了:

“喲,終于知道自己在杞人憂天了呀?”

他跟着笑,點點她那個細細白白的額頭:

“你呢,你現在就是一種嫁女心态……

“聽着,傻丫頭,既然呢,小彤都同意領證了,未來怎麽樣,就得靠她自己勇往直前的去面對。

“就像以後,萬一我們生了個女兒,女兒要嫁人了,她和那個男人怎麽相處,我們即便再如何擔憂,該放手時就得放手——總歸不能替她去和那個人生活的對不對……。

“南星呢,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你得相信我,他呢,是肯定不會欺負小彤的。

“重點是:世上男女無數對吧,兩個人相處,自然各有各的模式,不可能完全一樣的。

“只要時日一久,他們呢,肯下能找到合适他們節奏的模式的。

“而你,你是局外人,千萬別瞎操心,因為你再操心也白搭。

“她是她,你是你,你不能幫她生活,她也不能幫你生活。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路都得靠自己走出來的。你得放開。這才是你該做的,懂嗎?”

想想也是,自己這是在憂什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管好自己該走的路,才是最要緊的。

她不覺跟着一笑,轉憂為喜:

“嗯。我懂了”

“既然想通了,那就去換件衣裳吧,等一下就該出門了……”

他拍拍她的肩說。

“好,就去換!”

正要上樓,卻又被拉了回來:

“媽和璟歡呢?”

“媽在書房,璟歡中午出去還沒回來。”

她把中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靳恒遠蹙了蹙眉:

“我去看看媽,正好有件事要問問她,你換好衣服也過來聽聽吧……”

兩個人一起上了樓,靳恒遠進了書房,蘇錦在走進衣帽間時,轉頭睇了自己男人,心裏莫名就一片柔軟:

這個男人,長了她六歲,眼光比她遠,學識比她廣,和他在一起,她每每會有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觸。

人的一生,最大的福氣是什麽?

兒時得慈母嚴父;少時得良師益友;成年後得心靈伴侶,相扶相守一輩子……

而他,既是良師益友,更是心靈伴侶,得夫如此,這實在可稱之為人生大幸。---題外話---第一更。

☆、303,蘇錦不明白:靳恒遠為什麽要她來聽那個什麽明家的故事

書房內靜悄悄的,母親怔怔的在走神,神情有點寂寂,似乎不太開心。

再婚這麽些年,靳恒遠這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的郁郁寡歡。

他凝神想了想,是被璟歡氣的绂?

“媽?”

他叫了一聲逼。

“哦,回來了!”

靳媛轉頭,臉上展開了笑容。

“嗯!您……心情不好?”

“沒事呢!就是有點頭疼……”

靳媛捏了捏太陽穴,語氣是無奈的:

“老~毛病了,以前就疼。現在啊,璟歡一鬧脾氣,我那兩邊就會疼的厲害。沒辦法……”

“媽,璟歡呢,就是小孩子脾氣。您啊,千萬別把她的話當真放心上。您想想我小時候,只聽您的話,爸那邊,無論說什麽,就只有頂撞。現在反過來了,璟歡和爸是一條心……”

他走去給母親按了起來。

靳媛閉着眼,輕輕嘆道:

“以前呢,我只知道她怨我離婚,現在我才知道她是恨烏及烏,把你易叔和中天全都恨上了。還把你易叔當作了什麽僞君子。你易叔從來沒虧待過她吧,這麽些年,她一句叔叔都沒叫過,也不搭理中天。我這個媽媽,在璟歡面前,做的真是失敗。”

總之是越想越堵心。

“媽,璟歡和您說話,她是怎麽能氣着您怎麽來的,您啊,千萬別去深思她那些沒質量的話。毫無邏輯可言,越想只會越往死結裏打……您呢……”

勸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的自嘲聲給打斷了:

“歡歡說蕭至東心裏有我,呵,我跟了他那麽多年,還真是沒看出來……”

靳恒遠手上的動作緩了緩,沒有接話,只往下睇了過去。

璟歡愛氣母親,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母親少有情緒特別大的時候,她從不跟她一般見識。今天她卻露了郁色,是因為璟歡說了不該說的話?難道至今,母親還在意父親?

“媽,您別多想了……越想越頭疼,小心長皺眉啊……到時您就要被容阿姨她們比下去了……”

他笑着把話題岔開了。

“是是是,我不氣,我不氣……”

靳媛閉着眼,享受着兒子的按摩,心裏的一團火氣,因為兒子的孝順,似乎一點一點消了,氣也跟着順了。

書房內的這一幕,是很溫馨的。

做母親的,雍容優雅;做兒子的,恭敬孝順……

蘇錦走進來時,靳恒遠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轉,笑意跟着深了幾分。

大約是因為她身上穿的這身衣裳,很漂亮合身,淺粉,收腰,蝙蝠中袖,及膝,裙擺呈不規則狀,婉約的衣風,文藝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示意她在邊上坐一坐。

靳媛也感覺到有人走進來了,睜眼瞄了一瞄,便叫了停:

“好了,就這樣吧!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您想和我說什麽?”

靳恒遠去洗了一下手,坐到蘇錦邊上時,一邊吃水果一邊問。

“為什麽突然之間給我安排了這樣一個飯局?”

關于今天這個飯局,靳媛不明白兒子心裏是幾個意思。

那邊,蘇錦始知,這是靳恒遠安排的,也納悶呢,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面對兩個女人的逼視,靳恒遠笑笑,卻沒有回答,而是說了這麽一句:

“媽,有件事我也正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問一問您的……您一定得跟我仔仔細細說一說……”

“什麽事?”

“就是關于明家的事情……”

靳媛挑眉審視。

這個兒子的性格,她太清楚不過了,一旦是他想深入了解的人和事,一定是他想對那人或那事有大動作了。

而通常能驚動到她這邊,想來深入了解具體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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