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就代表他已經相當重視了。
可她不懂啊,現在,兒
子怎麽會關心起明家的事來了?
她甚是疑狐的瞄了兒子一眼,又瞅了一瞅坐在邊上一臉茫然的兒媳,反問了起來:
“早半年,外頭傳言,你和明家大小姐明若溪走的很近的時候,也不見你來問我有關明家的事,現在,你都結婚了,卻對明家生了興趣。你這腦袋瓜子裏到底在動什麽小九九啊?”
“您先別管我心裏轉的是什麽想法。關于明澹這個人,媽心裏有什麽看法?還請您一五一十的說一說。”
臨去見面之前,他想再了解一下母親對明家所懷有的看法。
這很重要。
而之所以把蘇錦叫上,是因為她是時候該對明家有一些了解了。
這樣的話,等查得差不多時,他若想對她解釋起來,也比較容易。
蘇錦呢,心下自是詫異的,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要她來聽那個什麽明家的故事,不過,既然他這麽要求了,聽聽也無妨。
靳媛萬分不解啊,這個孩子的心思啊,還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她想了想,那絕對不是一些能讓人高興得起來的事情,但是,既然兒子想知道,那她就說說吧……
“明家呢,和靳家本來是世交,在你爺爺那一輩還是孩子的時候,兩家人一起去的英國。
“所不同的是,在靳家,你姥姥和姥爺只生了我這麽一個女兒,而明家呢,明老爺子先娶了一房洋太太生了兩個女兒兩個兒子,元配不久就因病過世了。之後,明老爺子又娶了一房妻子,另生了一個兒子,就是現在明家當家人明澹。
“明老爺子前妻生的子女呢,都比老實本份,一個個都耍不來心機。獨明澹不一樣。
“這明澹啊,打小就是一個腦子活絡的孩子,非常得明老爺子疼愛。
“長大後的明澹越發的不得了,博學多才不說,還精通商道,做起生意來,比明老爺子還要厲害。
“有過那麽一段日子,你姥爺有過和明家聯姻的想法。
“可我實在不喜歡。
“明澹好是好,可是,他做事太狠辣,這成就了他的商業帝國的同時,也會讓人感到害怕。
“簡單來說,這男人,殺心太重,他待你好,你是寶,他想封殺你,下手絕對心狠手辣。
“因為是世交,我對他有足夠多的了解,所以,也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我想要的男人。
“好在,我也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
“他總說我太強勢。
“以他的眼光看來:女人應該溫婉多嬌,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太強勢的女人,身邊的男人只要稍稍弱一點,就會成為陪襯。
“他和我同歲,先娶了一個溫柔娴慧的太太,生了一個女兒,取名明若溪。
“不過,那個女人是個醋壇子,終日疑神疑鬼,婚前,落落大方,把明澹迷的七荦八素的,結婚後卻是原形畢露。明澹對她很失望。
“所以,結婚第三年,他就給了一筆錢,離了。
“明澹得回自由之身後,他去了香港,就此迷上了一個在香港開畫展的上海女孩,姓池,名晚珠,當時是畫界的一枚小才女,靈性十足,氣質脫俗,出身書香門第之家。
“明澹一見到她,将她驚為天人,就此對池晚珠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那個時候吧,有不少人都在追求池晚珠,很多名門貴少,皆對她青睐有加。
“池晚珠卻視錢財為糞土,喜歡上了一個長得秀氣斯文,年紀比她小好幾歲的窮小子。
“聽說人家是政法系的高材生,雖年紀很輕,卻是一個天才級人物,聰明的不得了。
“只是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池晚珠卻選擇嫁給了明澹,就此做起了貴太太,得盡明澹寵愛……十個月後,更是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只是那孩子……”
提到那孩子,靳媛不由自主就幽幽嘆了起來,眼神跟着幽暗一片。
“那孩子怎麽了?”
邊上,蘇錦莫名為之憂心起來,總覺得聽着婆婆的語氣,接下去說出來的話,可能不太好聽。---
題外話---明天見。
☆、304,小遠,倒是給我說說明白了,你唱的這到底是哪一出啊?
“因為我得罪了人,而拖累了那孩子遭了殃……”
那是靳媛一直以來最最不想回憶的可怕事件。
每一次記起那時的情景,她就滿心恐懼。
哪怕時隔那麽多年。
她閉了閉眼,臉色似石灰一般的白着:
“我記得那天,我陪着池晚珠和濮少君去逛街,身邊還是跟了保镖的。坐着電梯下來時,是我抱着那孩子的。那小毛頭長得可漂亮了,我喜歡的很…逼…
“那會兒,小遠你已經六歲多了,不再抱手,小大人似的,少有黏我的時候,看到別人生女兒,我心裏是特別特別的羨慕。”
那會兒,她啊,真是很想很想再生一個女兒的,可惜的是,失敗的婚姻,讓她連見到丈夫的機會都沒有,何況是夫妻之歡了……
她為之輕輕一嘆:
“我是因為喜歡才抱在手上逗着玩的,可不想,那個窮兇惡極的男人卻闖進來搶了孩子,刺傷了我,還把孩子往窗外頭扔了下去,自己後來因為逃無可逃,也跟着跳了樓。當時那個慘,真是沒法說了……”
蘇錦有點聽不下去了,臉色也跟着發白起來。
靳媛呢,緩了緩之後,才又往下說道起來:
“明澹因此而恨我入骨,池晚珠更因此而生了一場病……靳明兩家就是這樣疏遠了關系。
“唉,在這件事上,一直是我有愧于明家。明澹從此再沒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窮小子叫什麽?”
與靳恒遠,他關心的不是靳明兩家的關系,而是某些細節問題。
靳媛想了想:
“好像姓裴,叫元欽。”
對于這個答案,靳恒遠有點失望。
或者,他很想從母親嘴裏聽到那樣三個字,不過,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異想天開。
“媽見過那叫裴元欽的嗎?”
靳恒遠再問。
“見過。”
“模樣還記得嗎?”
他問的相當仔細。
“小遠,你為什麽會對這個裴元欽感興趣?”
靳媛忍不住又反問了起來。
靳恒遠淡一笑:
“明澹是怎麽一個人,我多少了解一點。明澹看上了一個女人,并且守了這個女人二十幾年,可見那個女人,肯定很優秀。一個優秀的年輕女畫家,看中一個窮小子,我想那窮小子肯定有不得了的一面。
“在我看來,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第一印象,肯定是看皮囊的。所以啊,我在猜想,那窮小子,是因為才華吸引了池晚珠,還是因為長相?”
說了這麽多,他還是沒說,他為什麽會對那人感興趣的。
靳媛當然知道兒子忽悠人的本事,那得有多高杆,也就沒再追問,只說:
“那裴元欽不光有才,長得也好看。
“正确來說,那是一個性格比較腼腆的、很容易害羞的男孩子。
“我遠遠的就見過一回。
“那時,我和池晚珠還沒什麽交集,一切都是聽說的。
“後來雖然有所往來,不過,池晚珠不大愛交際,關于她過去的事,因為顧忌到明澹,所以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她也從來不說起來裴元欽。
“我也是從別人那邊聽說的:那裴元欽是單親家庭出生,家境雖然清貧,但是,心氣很高,悟性也好。是他們系裏最出色的學生。
“本來,那男孩是可以有很大作為的,據說都拿到保送英國劍橋大學的通知書了,也去了英國,還是全公費的。可他卻很不争氣的在那邊酗酒鬧事,幾年之後因為酒精中毒,死在了國外,連屍首都沒拿回來……”
說到最後,她免不得長長一嘆。
居然死了?
“哦!”
靳恒遠點頭,目光閃了閃,心頭有所聯想,嘴上卻另外問道了起來:
“媽,您有池晚珠和裴元欽的照片嗎?我讓人查遍所有舊時的報紙,就是找不到有關他們的圖像資料。”
“沒有!”
靳媛搖頭:
“當年這事,知道的人其實不多。所以,并沒有上報紙,只有圈裏人知道。”
靳恒遠思索了一下,又吃了一顆葡萄,才問:
“明澹頭上有四個兄弟姐妹,他是最小的,卻坐上了當家之位,難道都沒有人來和他争財産的嗎?”
“争,怎麽不争。當年争的可激烈了。最後,就屬他手段最狠,終把其他人全都趕了出來,一個人獨占了整個明家,而且還讓人挑不出他的錯,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
嗯,果然是夠厲害。
靳恒遠陷入了沉思,很多地方,因為缺少清晰的證據,而沒辦法進行正常的推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明澹能娶上池晚珠這件事,怕是另有隐情的。
“媽
,明澹娶池晚珠時,你有參加過婚禮的吧!”
“嗯!”
“結婚當天有發生過特別的事嗎?”
“沒有啊!那場婚禮很隆重。曾驚動半個金融界呢!”
“裴元欽沒來鬧事?”
“那時,裴元欽好像已經去了英國。”
“再有,明澹和池晚珠的女兒夭折之後,池晚珠馬上就得了大病的嗎?”
“好像沒有。孩子夭折之後,她是得過病,曾靜養過一段日子,不過,精神狀态還好,時不時還能會客。幾年之後,她又懷過一胎,結果,胎死腹中,她是那個時候閉門謝客起來的……不過,這事,外頭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在和池晚珠的主治醫生聊天時,無意間聽她說漏嘴才知道的。”
是嗎?
那池晚珠另外懷過一胎?
這可是一個重大發現啊!
“媽,請你仔細想一想,然後給我一個确切的數字:池晚珠懷第二胎時,有隔了幾年?”
靳媛眯眼想,心頭暗自算了算:
“應該是四年吧!是我懷璟歡的上一年。如果她那一年能生下來,那孩子年紀應該比璟歡大一歲。”
“那在之後呢?在這之後,你有再見過池晚珠嗎?”
“我是自她女兒因我而死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她第二胎滑胎之後,聽說就瘋掉了。明澹舍不得将她送精神病院,又怕她傷人,就直接将她關了起來,讓專人看管着……聽說一直在治療中。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可以陪明澹用早餐,壞的時候,連明澹都不認得。”
靳媛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見兒子那麽關心,臉上不覺浮現了疑雲,正想要問,靳恒遠又發了問:
“媽,池晚珠的父母,以前是住在上海的對不對?”
“嗯!”
“如今,他們還健在嗎?”
“都移居澳洲了。具體住在哪裏,也只有明澹知道。”
“哦!”
靳恒遠點下了頭。
靳媛則借機問了自己心頭的疑問:
“小遠,你最近在打什麽官司,難道事情和明家有了關聯?我聽你姥姥說,你最近找到了一只你姥姥早年親手打制的銀镯的照片是不是?”
這話一出,倒是讓蘇錦一怔:
“銀镯?什麽銀镯?”
婆婆指的是她那只銀镯嗎?
她極為敏感的做了這樣一種聯系。
靳恒遠回過了神,笑着接上了話:“對啊,最近有個官司,和明家扯上了一些關系。那些照片全是季北給找的。現在還沒有查到特別有用的東西。所以,我想才請媽出面,幫我把事情盡快解決了。
“媽,我聽說是這樣的,那明澹呢,因為愛女心切,把愛女火化後都沒有葬在公墓,而是直接買了一幢別墅,造了一間密室,把愛女單獨安置在自己家裏了是不是?”
靳媛點頭:“是有這麽一件事。不過,明澹很喜歡置辦房産,別墅在上海不止一套。除了他們夫妻,別的什麽人可能誰都不知道她把愛女的骨灰和胎毛安置在哪處別墅了……”
“好!”
靳恒遠雙手合什,摩挲了一下手心:
“我想請媽幫的忙,現在出來了。
“媽,今晚上吃這頓飯的目的呢,表面上呢,是解兩家的舊怨。但實際,我想弄清楚他把他愛女的骨灰到底放哪處別墅了?
“到時,我們的借口是,超度亡靈,以解心結,以得心上的寬恕。希望明澹可以親自帶我們去探望一趟……選的這個日子呢,自然是越早越好的……”
這番話一出,靳媛的眉擰的越發的緊了。
“等一下,小遠,倒是給我說說明白了,你唱的這到底是哪一出啊?”---題外話---第一更。
☆、305,那為什麽一定要去見明家人?這明家,是我必須要認識的人
靳恒遠卻沒說,只道:
“媽,我剛說的只是其中一個目的;第二個目的,你得幫着我再打聽一下池晚珠現在在哪裏住着靜養。
“至于我想知道這事,是為了什麽,您暫時別管。只要您幫我把這辦好了,回頭,等我将事情調查完了,真相大白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原因的。其他的,您別問。您也知道的,我辦官司,有些事,不方便透露的。”
這個時候,用職業操守來堵母親的嘴,那是最管用的逼。
靳媛果然就沒再問了。
“好好好,我不問我不問!兒大不由娘。我現在除了配合你,什麽也不管,行了吧!”
她的态度是縱容的。
“謝謝媽!”
作兒子的态度更是敬重的。
“謝就不用了,只要你們倆口子啊,好好的給我把日子過好了,那才是最最要緊的。”
“那當然。我們好着呢!”
靳恒遠臉上堆滿了笑,伸手就把蘇錦摟了過去。
盤居在蘇錦心頭的疑問,因為這麽一摟,一下子就消散了,有紅潮在臉上浮現。
有件事,蘇錦真的不太明白,那就是靳恒遠為什麽非要把她也拉去吃那頓飯。
他需要靳媛幫他忙,所以婆婆非去不可。
那她呢,她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怎麽就非得跟去湊這個熱鬧了呢?
他說:“你是我太太,你應該跟着我慢慢的參予我的生活不是嗎?”
她皺眉問:“你的社交圈那麽大,難道我該把所有人都認一個遍嗎?”
他說:“少數人,你需要和他們打交道,認識他們,這對你未來的生活和工作都會有很好的幫助。而我帶你見的人,多半是我比較認可的。我不帶你去見的呢,你不需要去認識,也不需要去巴結。做靳太太,另外一個好處就是:以後只有他們拼命想認識你的份兒,你不需要去看別人的臉色。”
“那為什麽一定要去見明家人?這明家,是我必須要認識的人嗎?”
她一想到那天,靳恒遠抱過那個叫什麽明若溪的人,心裏就不舒服;今天卻還要去和他們打交道。她總覺得怪怪的。
“有可能是你必須認得的人。”
靳恒遠說話,總會讓人覺得話中帶話似的。
這句話猶是。
當她追問他什麽意思時,這家夥卻閉了嘴,只給了這麽一句話:
“以後再告訴你。”
蘇錦只得跟着來了。
七點。
約好的VIP包廂,華麗,驚豔眼球。
高端的生活,不是她平常時候可以能接觸得到的,但今天,她卻被丈夫和婆婆領進了一個不一樣的生活領域。
有點小緊張,不過,因為靳恒遠很會舒解她的緊張情緒,在等對方來的時候,不斷的和她說話,得讓她對這座酒店的歷史,還有風格什麽的有了一個很清楚的了解。
他說,這是媽媽的連鎖酒店,媽媽想請你來這邊幫忙,你願不願意啊……
她囧了一下:一個學設計的,怎麽管理得了酒店?
七點十五分,在一個工作人員的領引下,穿得明豔動人的明若溪,挽着一個威風凜凜的黑襯衣中年男子,有說有笑的步入包廂,那一對明眸,在對上蘇錦時,微微僵了僵,似乎沒料到她也會到場。
而那中年男人,在瞄到她時,眼神也跟着深了深,一掃而過時,那眼光,似刀鋒一般,竟令人覺得背上一陣陣發涼。
僅一道目光就讓她覺得不寒而栗,這個男人,是何等的可怕。
她慌忙移開了視線,直直看向靳恒遠,恰巧,靳恒遠也正在看她,一接收到她發驚之色,自然而然就在桌下面牽起了她的手,輕輕拍了兩下,似在安撫,慌亂的心,這才定了下來。
“明澹……”
那邊,靳媛含笑站起和這男人打起了招呼:
“好些年沒見了,瞧瞧啊,你怎麽一點也不變老啊!一
根白頭發都沒有呢……”
明澹是個很冷峻的男人,因為看到靳媛,而露出了笑臉,上來很紳士的擁抱了一下,嘴裏皆是感慨:
“哪能不老。我老很多了,倒是你啊,保養的真是不錯,還像三十來歲的小姑娘似的,水靈水靈的。有過那麽幾回,我們幾個老友聚在一起說起你時,都說,你啊,那真叫是越活越年輕……瞧瞧那些個和你同歲的人,一個個的,都已經是老态橫生了……”
靳媛低低而笑,笑容的确雅致,人到中年的她,既沒有發福,身材也沒有走形,臉容那一個豐盈,一般這年紀的女人,哪有這樣的風采:
“一別多年啊,怎麽可能不老,不老那是妖精……都五十多了呢……”
一番寒暄罷,靳媛把兒子和兒媳介紹給了明澹認得。
“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
明澹詫異極了,有意無意的就瞄了一眼身邊的女兒,那目光深極了。
“還沒定呢!”
靳媛微一笑:
“等婚禮定下來,我就給你們下請貼……”
明澹笑了笑:“那是必須的。”
可不知為何,這笑,看在蘇錦眼裏,就顯得特別的陰森,眼角的餘光,那麽一撩過,背上就一片沁涼……
明若溪則在邊上輕輕的道了一聲:
“還沒有恭喜你們!”
靳恒遠含笑回了一句:
“謝謝。”
很快,上了菜。
酒過三巡,靳媛提到兒子交代下來的任務。
“明澹,今天之所以約見呢,原因,我想令愛也有和你提過了吧……
“當年,因為我的緣故,令你痛失幼女,這件事,叫我愧疚至今。二十幾年過去了,明澹,你對我的怨和惱,不知還有多少?
“一直以來,我都無顏再見你,是以,這麽多年,再沒和你有什麽聯系。
“想當年,我們還是混在一起長大的。在我眼裏,你既是玩伴,更是朋友……因為這件事而鬧成那樣,我心裏有太多不安……”
她執着紅酒,對着兒時舊友感嘆着:
“如今,舊夢擾擾,常在午夜敲門。我對小彎月曾有多喜歡,事後,我就有多抱歉。”
明澹收了一下笑,輕籲聲幽幽散開: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那個時候,我呢,也是情緒不好,這才把你們給罵了,不好意思啊……還把蕭至東給打傷了……”
靳媛一怔,沒想到會把前夫也給牽扯出來:
“你什麽時候把蕭至東給打了?”
“我記得,那會兒你又是受了驚吓,又是受傷的,好像在醫院待着;他跑來向晚珠道歉,晚珠傷心的厲害,我看着難受,就把氣全撒在他身上了……好像還把他紮傷了,他沒告訴你嗎?”
明澹回憶了一下問。
“沒有。”
靳媛輕聲道,在她印象當中,出事那些天,他根本就沒露過臉,直到她出院了,他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來。
在她恐懼、最需要那個丈夫在身邊時,他不在,她對這個男人心冷,大約就是從那個時候生起來的。
“他還住了好幾天院。昏迷了呢!”
“哦……是……是嗎?”
靳媛臉上的笑容,一下變得牽強了。
她居然完全不知情。
“都過去了,我現在是易太太了。明澹啊,自小彎月遇難之後,我都沒能去看望她一眼,如今,年歲漸長了,常在午夜深思過去,對當年沒能去送小彎月最後一程,而每每引以為憾。所以現在,我很想去給她上一束鮮花,再去看她一看,不知道你能不能如我所願,圓了我這個多年未完成的夙願啊!”
她無比誠懇的道出了這個請求,一切情感皆來自肺腑。
“當然可以。”
明澹滿口答應:“除去明後天,以後只要你有空,我随時可以帶你們過去看望她的。明後天不行,你也是知
道的,最近我正在和天佑集團談合作事宜。成不成就看這兩天了。”
“那當然那當然,公事最重要了。你能答應,我真是太高興了……”
靳媛欣喜的敬了一杯酒後,語鋒卻陡然一轉:
“明澹啊,因為我而禍及你,傷到了晚珠嫂子的心,全是我不好……就不知道,晚珠這幾年身體可還好?”---題外話---明天見。
☆、306,說不過,過一陣,你會改口叫我爸也說不定……
“晚珠的病,那是心病,心病得用心藥醫。”
明澹輕輕一嘆,語氣卻很沉重:
“可是那心藥,我是再也沒辦法給她找着了。所以,這些年,她那病情一直是反反複複,時好時壞绂。
“好的時候呢,認得我是誰,能給我做飯,端茶,打領帶,知道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曉得我這些年辛苦了。還說要給我生孩子。生一打逼。
“壞的時候呢,拿了一把水果刀,就敢往我身上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瞧,這手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被她刺傷的……縫了有七八針……”
他指着手臂上的傷疤,給她看。
“怎麽會這麽嚴重?”
靳媛湊上去看了一眼,手腕處,還真有一道奇醜無比的疤,不覺跟着蹙起了眉:
“現在,晚珠住在哪裏養病?要是方便,我想去看望看望。”
聽這口氣,池晚珠看來極有可能是變成精神病了。
靳媛一想到,那樣一個水靈動人的女人,因為自己而精神失了常,再不通人情世故,心裏難受極了,恨不得馬上見到她都用得着。
“看望就不用了。她現在啊,是什麽人都不認得了。
“醫生說了,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以前的事,不記得那是最好的。
“記得多,想得多,她會狂躁,會焦心。
“所以,我都把她隔離起來了,簡單的看看書,聽聽音,還行,老朋友都不能見了,見了她就想挖以前的事,一想,她就能發狂……
“有時,她見到我,記不起我是誰時,就會拼命的打自己的頭,問:我是誰,我是誰?
“每次這樣發足時,必須給她打鎮定劑,才能把她控制住。
“二十年了,她的病,從來就沒好過。我給換了好幾個知生了,都沒用,嘆……”
幽幽的感傷,在男人臉上鋪開。
靳媛聽得情況這麽糟糕,當然沒有再要求。
靳恒遠則目光深深一片。
一般來說,病人親屬這麽說,事實應該十有八~九是不差的。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只是片面之詞,沒有親眼見到那人;或是沒有其他人能來替他證實這是事實,他們就不能完全相信這就是真的。
畢竟人心隔着肚皮。
以他看來:這件事不外乎有兩個結果:
第一個可能是,她真病了,眼前這位世伯真是一個情深意重的男子,二十年如一日,待妻子真心一片,不離不棄相伴左右,堪稱楷模。
也有可能,她沒病被逼出了病,或是根本就沒病,這二十年,他用他強硬的手段将那個可憐的女人軟禁了。
若是前者,人性的正能量,會讓人忍不住為之點贊;若是後果,那就太可怖了。
唉,但願,他多想了。
而現在,最關鍵的所在是:如果接觸不到池晚珠,想做DNA檢測那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
蘇錦呢,按理說,她應該很感動才對。
女人都是感性的,在聽說一個男人花盡二十年來守護妻子,治妻子的病,且從這人字字句句中,可發看得出,他似乎很愛他的妻子。一個有錢大佬,能對一個女人做到這個份上,她該為之改觀才對。
可偏偏,她就是無感。
懼怕,是她對這個男人唯一的感覺。
适時,明澹去上廁所,靳恒遠看了一眼,也跟了過去。
“世侄,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洗手臺前,明澹不緊不慢的洗着手,洗的很仔細。
等到靳恒遠過來了,他淡淡問了一句。
“世伯,您問。”
靳恒遠的态度,是恭敬的。
“聽說你和若溪相過親?”
開出口來居然這麽一問,這倒讓他一怔。
靳恒遠轉着眼珠子,瞄了一眼,
不确定他想說什麽。
想了想,他這才語氣婉轉的的接了一句:
“我和明小姐一起用過餐。事後,我才知道我表姐有給你牽紅線的意思。之後,我就向表姐表明了,我太忙,無意其他事。所以……”
明澹笑了笑,意謂不明:“律師的嘴,就是厲害。”
靳恒過跟着笑笑:“沒辦法,律師靠嘴吃飯。”
明澹不再細辯,只問,問得開門見山:
“若溪是我獨生女兒,她和你一樣,得萬千寵愛的一身而出的世。你是個出色的男人,這我不否認,我女兒,同樣是一個出色的女人。你們又有共同的職業,我就不明白了,你眼光怎麽就那麽另類,一個有身份、有才氣的名門嬌女你不要,卻娶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孤女……”
他在吐出最後兩字時,涼涼笑了一個,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繼而又道:
“若溪比不過一個蘇錦,說到這事,我還真有點不服氣。我看中的女婿,居然就這麽白白被糟踏了……”
靳恒遠和這人不熟,在之前,幾乎從為沒有過什麽交集,可此時此刻,這人說話的時候,将他視為了他的所有物,并流露了太多對蘇錦嫁他為妻的不滿。
以他的口吻,可以這麽理解,只有她女兒明若溪才配嫁給他。
之前他聽說過的,這個男人,做事霸道,為人作風,說好聽點是心高氣傲,說難聽點,就是不可一試,自以為是,還真是。
他沒有大怒,而是目光一轉,道了這麽一句:“明世伯,緣份這種東西,有時真不是我們人力所能控制的。”
“是嗎?”
明澹輕輕一笑,滿口盡是不以為然,說的話是意味深長的:
“你不會覺得你娶了她,就能一輩子了吧!年輕人,一輩子很長的,會有很多變數。未蓋棺,千萬別下定論。說不過,過一陣,你會改口叫我爸也說不定……”
他吹幹了手,利眸一瞥,往外去。
靳恒遠沉沉然不語,心裏想到的是:這人一向不擇手段,為達目的,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但願,別鬧出一些別的什麽事才好。
就這時,門口有人沖進,走的飛快,直接和明澹給撞上了。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人急急忙忙道歉。
靳恒遠正好跟在身後給扶了一下,看到他手上被什麽給紮傷了:
“喲,出血了……”
他掏出了一個帕子給擦血。
“對不住對不住,我這邊有創口貼,我給你包上……”
那個年輕人急急忙忙從包裏抓出兩三張創口貼,想幫忙處理傷口。
“不用,我自己來。”
……
風波過後,明澹走在前,靳恒遠走在後,順手将沾了血的手帕扔進了垃圾桶。
那闖了禍的年輕人揀了那血手帕,轉身就離開。
蘇錦也上洗手間,出來時看到明若溪正在補妝。
她遲疑了一下,終上了前。
補好妝的明若溪以一種挑剔的目光審視起她。
長得好看嗎?
馬馬虎虎。
至少不會比她漂亮多少。
整個人的氣質,偏溫柔,顯文藝;不像她,雷厲風行的,眉目之間盡是女律師的凜凜英氣。
“你說,我們倆,誰好看?”
明若溪對着鏡子裏的人看了又看,輕描淡寫的問了起來。
“好不好看,都是相對的。”
蘇錦淡淡回答:
“在乎你的人說你好看,你會滿心歡喜,喜出望外;你不喜歡的人說你好看,你肯定滿不在乎,不屑一顧……我和你,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朋友,有必要在好不好看上一比高下?”
明若溪被堵得無言以對。
她可是能在法庭
上滔滔雄辯的明律師,居然會被一個看着溫溫可欺的小女人堵住了嘴。
眼見得她就要走了,她再次叫住了她:
“蘇錦,你太普通了,根本配不上他!他值得擁有更優秀的女人。”---題外話---第一更。
☆、307,欣賞:傲氣卻優雅,理智卻不尖銳,這女孩子風骨真不一般
蘇錦想了想,自從知道靳恒遠的身世,好像已經有好幾個人這麽評價他倆的關系了。
她轉過了頭,眼前這位是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更是社會精英份子,她幹練,她漂亮,她有着無數普通女孩所擁有的非凡家世——同時,她還喜歡上了她的男人。
此刻,站在白色的燈光下,她正用一種挑剔的目光,評價她绂。
蘇錦大大方方由着她審視,末了淡淡一笑逼:
“明小姐,聽說你是律師,恕我冒昧,也恕我笨拙,有個疑問,我想向你請教。”
“請教不敢,有疑問就請直說。看在靳恒遠的面上,這一次,我不收你咨詢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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