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話鋒犀利之極。

蘇錦勾了一下唇,面色平靜:

“我想請問明小姐,抛開你的家世,如果長在普通勞動階層,現在的你,是怎樣一個你?

“還能像今天這樣,年紀輕輕就能在律政界站穩腳跟,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嗎?如果,你沒有現在的人脈網,還能擁有豐富的案源,将自己的事業經營的有聲有色嗎?

“說白了,其實就是:你如今得到的這一切,一半源于你從小生長着的富裕環境,所給你帶來的得天獨厚的社會資源,父蔭、祖蔭,給了你一個別人永遠都很難超越的起跑線;另一半,則源于你的努力。

“丢開這些之後,我們都一樣,都只是為了生活而在奮鬥的普通人。需要愛人,更需要被愛。

“我承認,我是很普通,但,配不配得上他,別人的評價,毫無意義。

“男女之間,說到底,只有一句話:你認可我,我認可你,那就夠了。”

話音落下,抱胸而站的明若溪忽就笑了,眼裏泛出了欣賞之色:不卑不亢,傲氣卻優雅,理智卻不尖銳,這女孩子,風骨真不一般。

“看來,靳恒遠沒挑錯人。”

她輕輕一嘆。

蘇錦一怔,但見她已然伸出了手:

“蘇錦,這世上,男人有很多,優秀且專情的,真是鳳毛麟角。恭喜你,降住了一只麒麟怪獸。”

前一刻,似要刁難,後一刻,給予祝福。

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蘇錦有點困惑。

明若溪卻笑了,笑容甚是爽朗:

“別被我的态度吓到,我只是有點不甘心自己看上的男人,就這樣成了別人的寵物。剛在飯桌上,看到他那樣細心的照看你,真是叫我羨慕嫉妒恨啊……

“我沒別的意思,之前那幾句話,就是想看看自己輸給了怎樣一個女人。

“不管怎樣,今天能認識你,我很高興。

“如果願意和我交朋友,就握個手吧!

“放心,我不是那種心機婊。也沒興趣插足別人的婚姻當第三者。”

脾氣很直爽。

蘇錦不覺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很高興認得你。明小姐,每個人生命當中都有一個命中注定的人。你終也會遇上,只是時間問題。”

“當然!”

明若溪淺淺一笑,心裏則在嘆息:

錯過了靳恒遠,還能有誰入得了她的法眼,成為她的真命天子。

後來,明若溪喝得有點醉。

醉眼朦胧看這世界,才會覺得更迷人可愛。

這也不知是誰說的。

明若溪覺得不對。

餐會結束後,她随父親回了別墅,睡不着,喝酒,一喝就高——她本來是不容易喝醉的,這一會兒喝得有點迷迷糊糊了,可看到的世界,不是美的,而是苦的。

大約是因為心太苦。

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喜歡的男人,結果,人家竟然不吭一聲就結婚了,而她居然歡天喜地的以為還有機會。

那天,看着他推開自己,走向另一個女人,她痛的挖心;今天呢,看着他們夫妻雙雙坐在一起,看着他時不時

還給她夾菜,如此體貼,酸了她的同時,也傷了她。

偏偏那個蘇錦,這麽的特別,害她覺得,若是去故意為難,反而失了自己的身份和格調——那女孩,讓她沒法去蔑視。

“爸,你幹嘛,把酒還我?”

酒突然就被搶了去,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發現父親不知何時跟了過來。

她咕哝着叫了一句,跳過去想搶回來。

砰,紅酒瓶被砸在了地上,頓時,酒香四溢。

“做我明澹的女兒,就不準這麽借酒燒愁。”

聲音是那麽的威嚴。

“我哪借酒澆愁了?”

看着地上被砸出來的那一朵酒花,她無奈極的坐上石椅,望着滿天的星星,嘆息起來。

“那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明澹沉沉發問。

“我啊……我失戀了……只是随意悼念一下……”

“悼什麽念?”

明澹不以為然:

“喜歡,就去搶過來。”

這話,讓明若溪一楞,轉頭看:

“爸,您說什麽?”

“我說,喜歡就去搶。”

這一句話,在夜色裏顯得無比的清晰響亮。

明若溪打了一個酒嗝,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爸,他……結婚了……”

“結婚了,不能離婚嗎?”

明澹淡淡反問:

“這世上的事,只要你還活在,每天都會生變數。前一刻,海誓山盟,後一刻,勞燕分飛,多的是,有什麽可稀奇的?”

是,在這世上,離婚現象,的确是一日比一日高了,可是,插足成第三者,一向是明若溪所不恥的:

“爸,他要看上我,早看上了,您覺得,他會在結婚後再來個婚變,再和我談戀愛嗎?随便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再說,我不會做第三者,也不可能去做第三者……”

她捧着發疼的頭顱,想去找自己的床,好好親熱一下。

明澹沉沉看着,那精利的目光在夜裏裏閃閃發亮,亮到刺眼……

他的女兒,怎麽能被比下去?

餐後,靳媛去了自己在上海的別墅——她不想去面對女兒,那孩子,見一次面,就傷她一次心。有時,她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去處理這段母女關系。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千古名言啊!

靳恒遠和蘇錦回了公寓。

到家後,他第一時間跑去檢查了妹妹的房間:小姑娘今天挺乖,逛完街,在外吃了晚餐,回家乖乖睡覺了……

蘇錦洗了澡出來不見男人,找去了書房,聽得他在打電話,那麽晚了,好像還在研究公事。

“你先睡,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不到一點怕睡不了覺!”

靳恒遠挂下電話,啪啪啪打起字來。

蘇錦見他那麽忙,雖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卻又不好再打攪,去給他泡了一杯茶端上來,正準備要走,卻又被他拖住,緊跟着唇上就被吸了一口:“謝謝老婆。”

她不覺一笑:“你忙。我去看一會兒電視。”

“別再看胡歌演的戲了,我會吃醋……”

說得好認真。

認真吃醋的靳恒遠非常可愛,她笑開了懷,捏他臉:

“乖,老公別鬧。”

“親一下就不鬧。”

她忍着笑,親了一口,走了出去,才合上了門。

靳恒遠處理了一些公務,完事後,已經十二點多。

他擰了擰發酸的脖子,手機響了起來。

是季北勳的來電。

“你打過我電話?”

p>“嗯。”

“手機沒帶在身邊。”季北勳說:“有什麽新發現麽?”

“我覺得池晚珠所謂的生病靜養,大有問題。”

他把晚餐時的談話內容捋了一遍。

季北勳在那邊考慮了一會兒:“我去找關系翻一翻舊案。另外,去查一查那個叫裴元欽的……出國四年,最後死了英國,看看當年是誰處理了這個案子。”

“好。那個DNA檢測什麽時候出結果?”

“最快明天晚上!”

“一有結果,第一時間給我來個電話。”

“沒問題……另外,我們現在查的事,你有和蘇錦說了沒有?”

“沒呢……一頭霧水的,等有點眉目了再說。”

“這樣最好不過。知道太多,她會胡思亂想。”

“嗯,你那邊有什麽進展嗎?”

“有。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怎麽了?”

靳恒遠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查到,那周紋和秦雪的父親秦建國,和你家族裏某些人勾搭在了一起。”

靳恒遠一驚,繼而眯起了眼:“誰?”

季北勳說了。

靳恒遠臉色一下冷成了寒冬臘月。

“還要繼續查嗎?查得越多,牽扯的越廣。”

“為什麽不查?”

靳恒遠冷冷一笑:

“我倒要看看,這底下還藏着多少肮髒龌龊的事。”---題外話---明天見。

☆、308,就算我想頂着大肚子回去,那也得看你的本事大不大了

清晨,蘇錦還在睡覺,有個柔若無骨的身子一把抱住了她,且直往她胸口蹭。

朦胧中,她感覺到異物來襲,一驚而醒,看到的卻是蕭璟歡那個壞丫頭鑽進了被窩,正嘟着粉嫩嫩的嘴,嘻嘻笑着直叫:

“哎喲,嫂子的身子好香好滑啊,抱上去好軟……我哥好福氣……居然天天可以抱着睡……饞死我了怎麽辦?绂”

吓了一跳的蘇錦,松下繃緊的神經,不覺莞然失笑。

她哪軟了逼?

明明她更軟好不好!

呵,這丫頭,怎麽就這麽膩人呢?

不過,一點也不反感。

很有家人的感覺。

嗯,家裏真要有這麽一個妹妹黏人,那絕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

“哎呀,嫂子,你身上有吻痕,還不止一處……哎喲,我哥那得有多激烈啊……看來你們造人很勤奮啊……”

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蕭璟歡在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異樣時,頓時雙眼發亮,沒遮沒攔就驚叫了起來。

說她是法醫系的尖子生,蘇錦還真有點不信,吓人的本事倒是挺大的。

瞧,立馬就把她吓出了被窩,慌不擇路就往洗浴間鑽了進去。

“哈哈,嫂子,你怎麽這麽能害羞啊!比我還純……白長那麽幾歲了……”

某個小姑娘,在床上咯咯咯放肆的笑起來。

某個純情小嫂子,躲在洗浴間,臉上飛紅,對着鏡子,果然看到脖頸上有幾道吻痕。

那是昨晚上的傑作。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的房,反正,他一上床就吻了她。

吻着吻着,就着火了,一場春事,就此濃烈展開。

迷迷糊糊中,她由着他折騰着,似醒着,又似睡着,如夢如幻中,在雲飄着……

後來洗了澡,換了床單,着床後,怎麽睡去的都不知道,只覺得好累。

瞧,睡的那麽沉,沉到他什麽時候起床都沒發現。

她捂了捂臉蛋,淡淡笑了一笑,有絲絲羞澀在臉上浮現——如魚得水的夫妻之歡,好似真令她的肌膚,變得更光滑亮麗了。

據說和諧的夫妻房~事,能讓人容光煥然,更顯女人魅力。

或者,是有道理的。

換上衣裳下得樓來,空空的屋子裏,全是粥的香氣,還有新做面包的味道。

廚房內有一道颀長身影在忙忙碌碌。

家的感覺,在血脈裏噴張開來。

生活中,最簡單的幸福,就是清晨醒來,有個心愛的人,在廚房,為她(他)在意的人做早點。

要是有孩子了,還會出現一家三口一起刷牙的動人畫面。

尋常小事,最顯家的溫情。

而那溫暖的親情,是她渴盼已久的,是她從幼年時期就缺失的。

“需要我幫忙嗎?”

那一刻,她的心,變得格外柔軟,不知不覺就黏了上去。

“怎麽沒多睡會兒?”

他轉頭看她,順帶着輕吻了一下。

“不是說累了麽,不是說不睡到中午不起來的嗎?”

他笑着重複了她昨晚上入睡前說過的話:那會兒,實在是太累了——被他累到的。

“睡不了了。”

她笑笑。

“歡歡跑去鬧騰你了?”

他沖樓上瞄了瞄,剛剛,她有看到那壞丫頭偷偷往上跑去。

“呵,這丫頭,真是越大越淘氣。被慣壞了。自從爸媽離婚,家裏人一個個都慣着她,雖然她還知道講道理,不過,有些時候,在她故意黏人時,完全還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小蘇,你得多擔待點啊!”

“嗯!”

她轉頭也往樓上瞅了瞅:

“她故意黏人,那是因為她把被黏的人,看作了家人,可以撒嬌賣蔭,可以得

到愛護……她要不看重,也不會黏人了。”

道理是這樣的。

靳恒遠很高興她能理解,畢竟不是所有人能接受得了一個成年妹妹往成年哥哥的房裏,黏着哥嫂的:

“也可以這麽說,她越是黏人,越代表重視那個人。”

“所以,我樂得被她黏的。”

她會意一笑,轉而又遲疑的說道:

“昨天我們聊了好一會兒,看得出,她很敬愛你,還有你爸,以及爺爺奶奶,但,一個字也不提媽媽……後來,媽媽來了,和她說話,她都不願意搭理。心結好重。”

“嗯……她從不主動提到母親。見了面,也沒辦法正常交流……那個心結,不是一天兩天能解開的……”

在這件事上,他有心,卻無處使力。

“不太懂,她對易叔叔的陳見,怎麽那麽深?”

她輕輕嘆了一聲。

靳恒遠目光閃了閃:“這麽說吧,一個孩子心裏一旦對某個人的認知定了型,如果沒有外因進行幹擾,想要颠覆她心裏這個印象,是很難的。就像你之前,對蕭家的印象那麽差。如果你不了解其中的所有真相,你覺得你的心結能打開嗎?”

蘇錦點頭,承認:“的确很難!”

“同理可以用到歡歡身上……”

這是沒辦法的事。

“好了好了,大清晨的,咱不研究這些不高興的事了……來吧……把這個端出去,是歡歡愛吃的,今天特意做給她的。省得她老念叨我重色輕妹……直罵我不是她親哥哥了。”

是新做的奶油土司,噴香着!

蘇錦笑笑,連忙幫襯着把食物給端了出來。

“對了!等一下,我們去H城看望一下蘇暮白,你看怎麽樣?”

隔了一道矮櫥櫃,他在那邊提了這麽一件事。

“今天去?”

呆了一下,轉頭看,他正在關火,把剛熬好的粥給端了過來。

她忙取了一只鐵架子置在桌面上。

其實呢,她一直想提這事,只是這兩天事兒太多。自己又病了一場。他能這麽快提出來,倒是讓她驚訝。

“我請的那位專家今天會到,我想過去,把他的情況了解一下,然後給出一份就醫資料,讓人家好好的對蘇暮白的情況,作一個全面的了解。

“最主要的是,這種事,是越早治療越好,耽誤越久,越難恢複……

“我昨天下午把今天要做的事,基本上全解決了,晚上呢,該交代的事也全給交代出去了,今天一整天我可以把時間騰出來陪你。

“趁今天有空,我覺得該把這事給辦妥了。

“你是知道的,韓彤這個案子,就這幾天要開庭了,我呢,另外還有事要忙,後兩天,怕是沒時間的……

“再有,咱媽的五七,因為舅媽的事給耽擱了,五七不脫白,那就得滿七脫白,或是百日脫白。

“我知道,你的本意是,行百日孝,再脫白轉紅的。我的意思是滿七脫白比較好。

“時間上,我算過的,要是行百日孝,再脫白,到時,姥爺生辰,我們身上還有孝。壽堂忌孝身。今年是我們結婚頭一年,姥爺生日,我們要不回去,有點不合适,你說是不是。所以,我的意思是,滿七脫白了。

“只是滿七就在眼前了,時間上,排得有點緊張,我們要是今天不去,那就得隔上好幾天。蘇暮白的病情,不能再耽誤了……”

情況的确如此。

這個男人都什麽都考慮到了,他那邊的情況,她這邊的狀況,一一都有顧及到。

這從一個側面展現了他心思之缜密。

不像她,做事,有時丢三落四的,會迷糊。

他呢,他不太一樣,做任何事,都會有計劃,考慮的比較遠,比較全。

她點下了頭:

“我聽你的。那就滿七脫白。姥爺生辰,我們不去不應該。而且還得備上厚禮去。”

“厚禮就不用了。對

于姥爺來說,他什麽就不缺,就缺家人在他生日那天,和和美美的陪着他吃兩頓團圓飯。”

靳恒遠擡頭瞄了一眼,喜歡她乖乖聽話的溫柔樣。

他微一笑,給她盛了一碗粥。

“哦,不對,其實姥爺還是需要厚禮的。”

他湊過去看着,拍拍她的肚子:

“到時,你要頂着一個大肚子去,對于姥爺來說,那肯定是最大一份禮了……”

蘇錦:“……”

見他把自己調戲了,還笑得特歡,她懊悵的想啊,自己怎麽就老是落在下風呢,目光一轉,笑眯眯回敬了過去:

“就算我想頂着大肚子回去,那也得看你的本事大不大了。那事,又不是我一個人能作得了主,你說是不是?”

這話讓靳恒遠甚是驚訝。

平常時候,一談到這問題,她羞答答或轉開了話題,或不說話了,今天居然反過來調侃起他。

他不由得揚眉盯視着,壞壞的又色上了: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耕種能力?”---題外話---第一更。

☆、309,溫馨清晨:對于我來說,最神奇的是你居然做了我老婆

唉,她哪是對手,一下就臉紅了,接不上話了,連忙清咳着轉移了話題:

“對了,那個謝弦會不會起訴歡歡啊……我挺擔憂的……绂”

和這種老油條讨論生育問題,臉皮薄的她肯定吃虧,絕對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靳恒遠低低笑了,哪能不知她的心思,暫且饒了她,接話道:

“應該不會。我昨上午已經去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對方答應撤訴。逼”

蘇錦見他不再為難,暗自噓了一口氣,同時,感慨了一番:

呵,有這樣一個能幹的哥哥,就是好啊,在那丫頭還在睡懶覺的時候,他已經給擦了屁股,收拾了爛攤子。

“真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她最稀罕的地方。

“嗯!”

“這世上怎麽有這麽神奇的事?”

滿口皆是不可思議。

靳恒遠微微一笑,黑眸中閃出神秘的光芒:“對于我來說,最神奇的是,你居然做了我老婆……還會有一個小恒遠在你肚子裏長啊長的……”

哎,一不溜神,又逗上了。

她一愣,不自覺的摸了摸肚子,脫口就道:

“胡說,沒這麽快的……”

“也許就這麽快呢……”

他笑着沖她直眨眼,輕輕松松就把話題又繞了回去。

無他,就是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

“肯定沒這麽快。現在還在安全期。”

語氣無比肯定。

安全期,他再怎麽猛,都沒用。

“安全期不安全,你沒聽過這麽一句話嗎?”

“……”

蘇錦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

“你……你就這麽想我懷孕?”

“嗯。想死了,我會努力給你裝一個進去的……讓你好好的見證一下我的實力……”

在這樣一個無比美好的清晨,聊一聊懷孕這碼事,哎喲,還真是有意思呢……

某人心情愉快極了,笑眯眯的在她耳邊壞壞的私語着。

蘇錦覺得自己純潔的耳朵,快被污染了,耳根都被染上紅色的了。

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這只大色狼呢……

這時——

“哈喽,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我能參一腳嗎?”

某個愛黏人的小女生,一身清新裝,笑吟吟就從樓上飛奔而來,直接插到了這對夫妻中央,一手勾一臂,左右一打量——煞風景的問了起來。

“說真的,蕭璟歡,你是不是做電燈泡做上瘾了呀?”

靳恒遠無奈的戳了戳妹妹可愛的額頭。

“疼呢,哥,你不愛我了。”

蕭璟歡馬上誇張的大叫。

“我只愛你嫂子。”

說是這麽說的,不過,做哥哥的還是很有愛心的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蘇錦呢,心裏甜甜的同時,臉上有幾絲不好意思一掠而過。

“嫂子,怎麽辦?我失寵了!求安慰……”

蕭璟歡可會鬧騰了,直接就倒進了蘇錦的懷裏,嘴裏還嚷着:

“看見沒看見沒,我心碎了一地。你男人無情的賤踏了我一顆赤子之心。”

蘇錦:“……”

靳恒遠笑着白眼,長長嘆息,伸手極是寵溺的直揉她頭發:

“蕭璟歡,我覺得你不該進法醫系,你該進北影大……”

“切,電影人只能娛人,醫生可以救死扶傷,有意義多了……”

得不任何安慰的她,捧起牛奶杯就喝了起來,嘴角喝得那是沾了一圈的奶漬。

“你現在是法醫系的……”

“我知道,哥,你就不能讓

我假裝一下我還可以成為醫生的嗎?”

“如果你對醫生這門職業感興趣,回去繼續讀……”

“不要!做法醫挺好。麻煩你別來游說我轉系。任何人的游說都沒用。”

蘇錦看得明白啊,這小姑娘啊,皮的時候,可以很皮,但心裏頭對于未來的定位,還是雪亮雪亮的……

對人生有如此規劃,這孩子,将來肯定能有所作為的。

“嗯,既然還是想做法醫,過幾天,就給我回香港好好把最後幾年書讀完了去……真想在這一行有所發展,光讀現在這一點書還不夠,你得去國外繼續深造。”

靳恒遠也坐了下來,逮到機會就想把這個不省心的丫頭遣送回香港去。

在他看來,讀書才是她現階段的任務,終日在外游手好閑,絕對不是個事。

“不行。我還有事要做。”

蕭璟歡滿口拒絕。

“想查邵鋒的下落?我會幫你查。靠你那點人脈,查到頭發白了你都不會有什麽結果的……”

靳恒遠一口就道破了這丫頭的小心思。

蕭璟歡擦了擦嘴上的酸奶,轉過了頭,用手指鄭重其事的一點:

“對了,有一件事,我得嚴肅抗議一下啊……哥,你能不能別派人跟着我了?我都二十了,你這樣做,我人生自由呢?你不經我同意,就派人監視我,那叫侵犯**……”

“那不叫監視……那叫保護……”

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你之前出事,就是我太忽略你了。你自己想想,那一回,我要是晚上那麽兩三個小時,你現在有沒有小命在?”

一說起那事,他的語氣就變馬德裏嚴厲。

靳恒遠一嚴厲,蕭璟歡就不敢頂嘴了,悶悶的縮回了頭去撕着面包吃,好一會兒才低低的不服氣的陳述了一句:

“總之,我不回去。我還想查那謝弦是什麽來頭呢!”

“我在查。你呢,乖乖的去讀書,一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可是……”

“沒可是。你要不乖乖回去,我這邊就算有消息也不會和你說。”

蕭璟歡把眼珠子睜得圓鼓鼓的,托着腮膀子,望着天花板上那巧奪天工的吊燈,考慮半天,又歪過頭,伸着一根手指央求起來:

“再讓我玩一個月……”

“少來,再一個月,就放暑假了。”

“那就等九月份去上學不是更好嗎?我保證,到時我會好好讀書的。再不會吊兒郎當……如果你嫌我礙到你們,大不了我去爸的別墅那邊住……嫂子,救命,我現在不想回去讀書啊……哥哥不能虐待我……”

蕭璟歡轉身就抱住了一直旁觀的蘇錦。

“救什麽命?不許拿你嫂子當擋箭牌。總之就這幾天,我讓人送你回去。”

靳恒遠完全不妥協。

“歡歡,我也覺得你應該以學業為重……”

蘇錦很堅決的站到了靳恒遠那邊——因為她堅定的相信,自己男人做的決定,肯定全是為了這個妹妹好。

見求救失敗後,蕭璟歡一下就蔫了,直接趴到了桌面上,眼珠子一轉之後,又豎了起來:

“這個不急,真不急。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蘇暮白的冶療吧……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去見他,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我比較專業,看報告比你們內行多了,了解明白了,和我老師溝通起來也麻利。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解決這事吧……”

雖然知道她在轉移注意力,靳恒遠卻沒有道破,想了想,才道:

“今天就去。”

“是嗎?那我也去啊。我去幫你們說服那個頑固份子去治療……”

靳恒遠沒有當場拒絕,而是露出了一副考慮之色。

那小人精見有希望,馬上追加了一句:

“這樣子行不行,哥,我要是幫你們說服那人去治了病,到時,咱就把去讀書的事緩一緩好不好?哎呀,憑我那高智商,真不差那點時間的……我總歸是學

過幾年醫科的……對不對……過去肯定能幫上你忙的……”

靳恒遠一邊用湯勺喝着粥,一邊斟酌。

蕭璟歡則在邊上求着,一邊列數着種種帶她去的好處。

蘇錦本以為蕭恒遠肯定不會同意,誰知,在他吃完半碗粥之後,居然同意了:

“也行。你只要說服他接受治療,且保證在他就醫的治療期間,幫着你嫂子一起助他康複。我就同意你繼續留在這邊騙吃騙喝騙住……”

“成交。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什麽都配合你。”

蘇錦看着這對兄妹倆舌戰,輕輕泛笑。

誠如蕭璟歡所說的:靳恒遠是小狐貍;她是小狐貍精,兩個人各有算計,互不相讓,看着怪有意思的。

“那等一會兒,我們怎麽去?汽車到那邊,上高速也得兩個多小時吧……哥哥你明天早上好像還得上庭吧……這上去路高速來回就得五六小時,時間也太趕了吧?”

小丫頭開始研究起出行方式。

在蘇錦看來,這根本就不需要研究的,上海去H城因為離得近,又沒直飛的航班,除非是坐高鐵。可真要坐高鐵,到了那邊,還得轉坐的士,快不了多少時間的。

“那你想怎麽樣?”

“哥哥你不是有一架直升機的嘛……一直停在那邊都沒派上用場。要不,今兒這趟拿它來兜兜風……我好久沒兜風了,嫂子一定也沒坐過……我們應該物以致用,你說是不是?”

蕭璟歡雙眼發亮的建議着。

蘇錦差點噎到。

直升飛機?

靳恒遠有直升機?

這也太那啥了吧?

“讓我想想啊……”

“哎呀,這有什麽好想的……哥,拜托拜托,我不想坐五六小時汽車,那太悶了……”

“好吧好吧!如你所願。”

靳恒遠笑着答應。

其實這本來就是他的想法。

不過逗着妹妹求自己,那是一件有滋有味的事——他故意的。

蕭璟歡立馬歡呼了起來。

靳恒遠笑笑,轉頭看到老婆已經驚呆,不得不解釋了一句:

“那直升機是媽媽買給我的生日禮物……我還會開……在部隊時學會的,那時開的是戰鬥直升機……後來就去考了一個駕照,不過為了旅行安全,今天這一趟,我會另外請人開的。我們呢,只要欣賞一下沿途的風影就好……”

他笑的一臉的無害。

蘇錦有點暈:

現實生活中,很多人會去考汽車駕照,可直升機駕照,幾人會去考?

唉,她到底嫁了怎樣一個男人啊?

早上八點,蘇錦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直升飛機,體驗了一回身在高中觀察地面的美妙經歷。

九點,直升機抵達H城一處私人停機坪。

靳恒遠說,那是他一個朋友的。

九點半,靳恒遠借了朋友的車,載着他們直達蘇暮白的家。

适時,是蘇爺爺來給開的門。---題外話---明天見。

☆、310,知道痛,那是好事。一個人真的麻木了,叫都不會叫

蘇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前一次來,悲痛感,緊緊纏上了她的心。蘇暮白的不幸,令她深深自責。靳恒遠的欺瞞,更無情的的撕裂了她的心。只因為有一個可愛的男子,縮在這鳥語花香的小樓一角,在枯萎,而她不能幫到他。

這一次來,身邊有一個他,她不确定靳恒遠的出現,會不會刺激到蘇暮白逼。

會不歡而散,還是冰釋前怨,就此化解了心結绂。

未來會發生什麽,誰能知道?

“為了讓我們能順利進去,我在昨天有和蘇爺爺通了電話,并把我們想做的事和他商量了一下。所以,爺爺奶奶一早就趕來了這裏……這會給我們省不少麻煩……”

靳恒遠做事永遠這麽的有條不紊,這和他的職業,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時,周玟不在,這個女人,這幾天在忙一個合同,正出差,根本沒多少時間來管兒子。秦雪送兒子打疫苗,還沒回來。

“這事,到底還是讓你們知道了。一直沒說,就怕小錦擔心……”

蘇爺爺愁的眼睛都已深深凹陷了,比起上一次見面,他好似又蒼老了幾分:

“暮白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驕傲的孩子,現在遇上這麽大的事,心裏會有落差,那是再所難免的。我們不知道勸了他多少回了,沒用……”

坐定後,蘇爺爺讓人泡了茶端了上來,然後,嘴裏止不住冒出嘆息聲,愁容更是深鎖。

蘇錦見狀,低低安撫了幾句。

“爺爺,奶奶,要不這樣啊,你們出去串串門子,這邊就交給我們……”

靳恒遠溫溫笑着想把二老支開。

“為什麽要把我們支開啊?”

蘇爺爺看得明白,皺着眉頭問了起來。

“怕二老心疼孫子。萬一你們不忍心了,進來勸,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不是?當然了,你們要是想留下,也是可以的,不過,等一下,無論裏頭發生什麽,你們都不要管!”

這話,不光讓蘇爺爺蘇奶奶面面相觑,更讓蘇錦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這人,這是要有什麽大動作嗎?心裏,莫名就起了擔憂。

“我們,我們還是出去轉轉吧……”

蘇爺爺向蘇奶奶建議着。

蘇奶奶同意,兩個老人決定到附近誰誰家去走走。

房內就剩下靳恒遠、蘇錦、蕭璟歡三人。保姆也已被遣開。

“蘇暮白睡在那裏,你帶路。”

靳恒遠轉頭對蘇錦說。

“好!”

二人連袂而去。

小可愛蕭璟歡跟在身後,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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