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還好心的給我找了專家?靳大律師,就不怕我好了,回過頭來和你搶女人嗎?”
靳恒遠立刻感受到了那來自雄性争奪雌性、千古不變的不善。
還沒等他反擊回去,另一個聲音搶着幫起腔來:
“拜托,蘇家哥哥,雖然你顏值還不錯,能力也不錯,雖然你也曾經近水樓臺先得月,可問題是,那麽多的機會擺在你身邊那麽多年,你沒有好好珍惜,如今錯過了,你覺得你還能和我哥搶我嫂嗎?你要搶得過,今天,我哥就不可能帶着我嫂來了……”
蕭璟歡在那裏白着眼,一語道破真谛。
蘇暮白:“……”
這丫頭這張嘴,能不這麽刻薄嗎?---題外話---還有一更。
☆、314,較量:你是不是覺得特委屈?守着長大的人,最終跟了別人
“我妹妹嘴巴有點毒,不過,道理還是有的。”
靳恒遠開口和自己的情敵正式交涉起來。
“既然我敢來,就不怕你搶。”
他淡淡看了一眼悄悄放下蘇暮白的手、因為這樣一番對話而神情變得極不自然的小女人,慢悠悠又落下一句話去:
“真能被搶走。我認命。有句話是那麽說的: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當我争取過,還是得不到時,不求,放過自己,那是最好的出路。绂”
這話,富有深意。
蘇暮白細細嚼了嚼話裏的意思,嚼到的是苦澀,因為他正是努力争取過,卻還是失去的那個逼。
他沉默良久,才又重新看向蘇錦,微微一笑:
“既然是靳大律師給推薦的專家,想來差不了……好,我去上海……小錦,如果有一天,他待你不好,記得,還有我。從今往後,我為會你好好保養好自己,一輩子只做你的備胎——”
哎呀呀,這樣一份表白,深深的就讓蘇錦頭皮發緊起來。
這人,這是故意的。
靳恒遠心下清楚,還沒說話,身後蕭璟歡搶戲似的又插上了一句:
“得了吧你,想當備胎,現在還不夠格吧!有老婆孩子的,這備胎,做的也太不敬業了。我看啊,你還是等解決了個人問題之後,再來向我嫂子表忠心吧……要落在我手上,像你這種備胎,只能壓箱底……”
蘇暮白無語:“……”
這姑娘,前世和他有仇嗎?
他說一句,她膈應一句,也太欺負人了。
不過,他并沒有因此惱怒,而是靜靜的看向了靳恒遠:
“我想和你談談……”
“正好,我也想和你聊聊。書房,還是花園?”
靳恒遠給了一個選擇。
“花園!”
蘇暮白低低回答。
“也是,很久沒有去享受陽光了,是該去花園走走了。嗯,我推你過去。”
靳恒遠上前扶到了後椅背把手上,轉頭看向蘇錦,這丫頭正一臉憂心的盯着他們,不确定他們這是要進行怎樣一場對話:
“我們去散步。放心,我們會很友好的談話的。”
他已經盡量放柔軟語氣,就怕她會擔憂。
“我不能聽?”
蘇錦挺想跟過去的。
“不能。”
靳恒遠笑笑。
輪椅滾動,兩個男人,一起往外走去。
室外,多雲之天,一朵朵雲紗,鋪滿了天空,陽光變得淡淡的,風是溫溫的,吹着很舒服,不熱也不涼,有花的香氣,在清幽的樹蔭裏飄蕩。
“十年前,化妝舞會上那個佐羅,是你吧……”
兩個人走了好一會兒,蘇暮白開出口來提到的是十年前的事。
靳恒遠不覺淡淡一笑:
“什麽時候認出來的?”
“大概是前天吧,盛樓來過,還把那次舞會的主人也帶了來。無意間就提到了你。他也是很多年後才知道你去過他的生日舞會。我才明白,原來,你就是那時那個登徒子。”
吐出最後三個字時,他臉上很平靜,心裏則酸楚一片。
“蘇暮白,你是不是覺得特委屈?守着長大的人,最終卻跟了別人。”
靳恒遠淡淡問了起來。
兩道一樣不馴的目光,在空氣中凝對上。
“要是你呢,你會心有不甘嗎?”
蘇暮白反問。
“對啊,我也不甘。要是十八年前,我可以帶她一起走,哪還有你什麽事……”
靳恒遠唏噓着一笑。
“十八年前?”
蘇暮白迷糊了。
他是不是扯遠了?
“你……十八年前就認得小錦了?”
“正确來說,那個時候,她叫小書,書本的書……她從來都沒和你說起過她八歲以前的事吧……”
靳恒遠在邊上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蘇暮白不吭聲:蘇錦的确從來不提過去的事。
“要不,我來說說,我和小書的故事吧……”
他淡淡的,摘掉了落到了身上的樹葉。
蘇暮白不答話,沒法想象,他和小錦還有小時候的故事。
這有點不可思議。
靳恒遠說了,從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說起,說到如何發現人販子,如何進了人販子集團,如何認得小書,如何和她患難與共,如何死裏逃生,如何找她不到,如何在小叔叔的日記本裏發現了那照片,如何在舞會上遇上了蘇錦……如何在多年後默默守護,如何在相親時遇上……
“緣再起時,我就不想再放棄……蘇暮白,命運眷顧過你,只是一旦錯過,便有可能是一輩子……而我只是幸
運的抓住了那稍縱即可能失去的機會……”
他靜靜的陳述,讓蘇暮白很不是滋味。
細細回顧過去發生的事,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明明可擁有,卻錯手失去;明明已失去,轉身又遇上……
除了嘆息,他還能如何?
原來,這些年的幸福時光,說穿了,全是偷了別人的機會,才享有的——若孤兒院沒有出事,蘇錦怕是早就已經被他帶走……
偷來的,總要還。
這句,還真是不錯啊……
他苦笑。
本來,他對這個男人,還有很大的意見,總覺得,若不是他的介入,他的計劃,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偏差。現在,他才明白,原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這是老天不想再給他機會了。
因為年少時沒能穩穩的抓住它,老天一生氣,覺得他不夠資格,轉身把靳恒遠帶回到了她的生命裏。
“原來,你就是她做噩夢時叫着的二斤哥哥啊!”
初來他們家時,蘇錦時不時會做噩夢,有過幾回,她叫着二斤哥哥這個名字驚醒。
那時,他們三個孩子住在一個房間,他有一次一次被她吵醒,也曾問:“那是你親哥哥嗎?”
她滿身是汗的搖頭,說:
“不是。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大哥哥。一二的二,斤兩的斤。二斤哥哥救過我的。可我竟然夢見他死了,所以沒有再來找我。”
随着年紀漸漸長大,她做噩夢越來越少,這個名字也就漸漸被淡忘了。
誰知道啊,時隔這麽多年之後,他再次聽到了這個名字。可這個曾讓蘇錦思念的連連做夢的人兒,竟就神奇的成了她的丈夫。
“她知道了?”
他再問。
“我沒理由不說。”
靳恒遠淡淡作答。
蘇暮白輕輕嘆息:這就難怪了!
“其實,我給過你機會的。十年前。”
所以,十年後,他就不會再客氣。
聽完這些之後,蘇暮白心頭的怨,消散了。
都說,命運皆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有的時候,命運真的真的不是自己能掌控得了的。
“知道我為什麽要和你說這些嗎?”
靳恒遠沉靜若水的盯着他反問起來:
“我不為別的。只為小蘇。
“從八歲到二十二歲,你是她生命當中很重要的一個讓我很嫉妒的存在,我恨不得能讓時間倒轉,歷史重來,可是。生活就是這樣的,只能一往直前。人生不能再重複,青春從來只一回。
“那些年,蘇家給了她家,給了她愛;她把最簡單的初戀給了你。那是我想搶卻再也搶不回來的。也是我無法抹煞的。而且還得必須遵重它的存在。
“你一蹶不振,她會為你憂心如焚。你若安好,她也就能放下。
“今日我來,只為寬她心。
“在我,你與我毫無任何牽扯。你的一切,皆牽不動我的情緒。但為了她,我不得不來見你,也盼你能在哪裏跌倒而後在哪裏爬起。
“也許你會認為,我是貓哭耗子,與我,卻是真希望你能一切如意。”
這是一番真心真意的肺腑之言。
蘇暮白看着,自能感受得到。
“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輕輕的話,更像是一種保證:
“我會好好的把病看好,即便治不好,我也會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靳恒遠,我要看着你,以後你要是敢對蘇錦半分不好。我就趁虛而入,讓你也嘗嘗悔不當初的滋味。”
這絕不是玩笑。
他說的無比認真。
靳恒遠扯了扯唇角:
“我覺得我們還是來談談你怎麽離婚比較有實際意義。至于你想如何取而代之。現在來研究,為時尚早。”---題外話---明天見。
☆、315,若真愛,請保重自己,放她幸福
都是聰明人,蘇暮白一下明白靳恒遠想說什麽了,不覺呆了一下,有點不信的盯着看,好半兒沒回過神來:
“一個多月前,你拒絕了我的委托請求……绂”
靳恒遠點頭:
“對,那個時候,我實在想不出理由來幫你解脫婚姻的束縛,來為自己的婚姻制造麻煩。”
他的回答,就是這麽的直白逼。
人人皆有私心。
事關己身,自然會以自己的利益為重。
蘇暮白笑了笑,沒有再問為什麽現在他又改變主意了。
理由顯而易見。
不接是為了蘇錦,怕他恢複了自由之身,成為他婚姻的隐患;接也是為了蘇錦,想安她的心,想搏她歡心。
“你要願意幫我離婚,我不勝感激。”
這場婚姻,離,他是必須離的。
靳恒遠淡一笑:
“我是不是應該把你這句話理解為,你想讓我成為你的代理人了。”
“是!”
他答應的毫不猶豫。
“行,那就這麽說定了。”
靳恒遠點了點頭,擡腕看了看手表:
“談案子的時間另外再定吧……現在是上午十二點不到,如果你想通了,我想現在就帶你去上海。我的直升機就在附近一處私人停機坪上。現在趕着過去,我們到上海應該在一點半左右,吃過中飯,兩三點可以和專家碰個頭。正好,周紋不在,秦雪也不在,可以省下不少麻煩。”
要是這兩個人都在,怕是不會允許他們把人帶走的。
“好,我這就跟你們走。”
蘇暮白沒任何異議。
“那走吧!抓緊時間,我推你回去!”
靳恒遠站起,又推着輪椅走了起來。
一路回來,兩個人各懷心思,沒再說話。
與蘇暮白,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婚姻,竟需要心上人的丈夫來解救,個中酸苦,難以言述。
與靳恒遠,怎麽也料不到,有一天,他要去給情敵解脫婚姻之困。
此刻,他願意全心全意幫忙,但為慰妻子之心;可未來呢,這個即将恢複自由之身的男人,真的就沒有威脅性了?真的就不會給他的生活帶來麻煩了嗎?
誰都沒有未蔔先知的本事,未來如何,誰能知曉。
門口處。
蘇錦坐立不定,左右盼顧,猜不透這兩個男人,能有什麽話可以談的?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将他們等回來了,一個坐着,一個推着。
坐着的削瘦,眉間卻是溫存如初;推着的俊拔,剛硬的臉孔,英氣勃發……
自紅花綠樹間走來,這二人,高顏值,自成一道景致,甚是惹眼……
蘇錦打量了一番:
這二人并沒有怒形于色,低低交談之間,神情皆平靜無比。
她的緊張和不安,悄悄就平息了。
暗自噓了一口氣,她迎了上去,看看蘇暮白,又瞅瞅靳恒遠,一個舊愛,一個新歡,她處在這兩個人中間,感覺有點尴尬——
“你們……都談了什麽呀?這麽神神秘秘,我都不能聽……”
她輕輕問了一句,有點小不滿。
“說了你好多好多壞話。剛剛你有沒有打噴嚏啊?”
靳恒遠笑着問,語氣輕快的很,帶着一種寵的味道。
“暮白才不會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蘇錦脫口就維護了一句。
從小到大,暮白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她的。
靳恒遠眉兒一挑,好笑的反問起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會說你壞話了?”
蘇錦眨巴一下眼珠子,有點語塞,呆了一呆
,才回了一句:
“你有什麽壞點子想不出來?”
“哦,我明白了。我就一個壞人。”
他一臉恍然。
蘇錦咬了一下唇,哼了哼:
“壞不壞,你心裏最清楚。”
“我不清楚,我覺得我是超級大好人。”
靳恒遠笑眯眯的扛着。
“厚臉皮死了你。快說,你們到底談什麽了?”
蘇錦嗔了一句。
“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
蘇錦在這兩人臉上來回巡視了一眼:
“你們倆還能有秘密?”
“為什麽不能?男人之間真要是能建立友情,那肯定比你們閨蜜之間的情誼要來得深厚……”
“……”
倆夫妻一來一往,鬥嘴鬥得甚是有滋味。
這一幕落在看倌蘇暮白眼裏,心頭頓現一片酸楚。
曾經,她是他的女孩,如今,她是別人的妻子。
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痛徹心扉了……
“小錦,靳恒遠讓我去上海治療,我同意了……”
他微笑的插~進了話去。
“就這麽簡單?”
蘇錦疑狐的瞄了一瞄:
“他……他沒欺負你吧……這個人可壞了……”
那一句“可壞了”,透着一股子嬌嗔的味道。
她竟沒發覺。
以前,她只對他撒嬌,現在呢……
“沒呢!我們……談得很好。”
他輕輕的回答,消散在風裏。
靳恒遠的确夠好,因為好,他的心情才變得這麽的不好。
來H城之前,蘇錦心事重重,能不能勸下蘇暮白,她完全沒把握。
讓她沒想到的是,本以為很棘手的事,輕易就解決了。
一切塵埃落定,待坐進直升機,蘇錦猶覺在做夢——可轉頭看到蘇暮白在後座閉目養神,神情寧靜無比,又覺得,這一切,皆是真的。
登機前,她拉住蕭璟歡曾輕輕道了一聲謝。
那丫頭卻笑着擺了擺手,并不居功:
“嫂子,這不是我的功勞。大約是他自己想的差不多了,所以,被我一刺激,就大徹大悟了——簡單來說,就是他還是很拎得清的。不是那種十三點……”
不管怎樣,她還是想謝謝她。
愛情不在時,親情還在。
親情沒辦法一筆抹去,所以,在珍惜現在的同時,和她血肉相連的過去之人,她盼能一切皆如意順心,那與她,才是最完美的。
想,從知道蘇暮白出車禍起,到今日,不過短短數日,可她的心,卻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拉劇戰:
曾因為知道自己被一再欺瞞,而痛苦,而憤怒。
曾因為得知二斤哥哥就是自己丈夫,而欣喜,而糾結。
曾因為不知道愛誰,而彷徨,而迷茫。
曾在莫名的吃醋中酸澀着。
曾在認清心之所歸的頓悟中幸福着。
曾在沉溺幸福的相愛中苦惱着煩惱着。
如今,則在蘇暮白的看透中,她終于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心。
回程,沿途的風影沒有再吸引她,坐在靳恒遠身邊,她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浮躁的心,就像被什麽淨化了,一點點澄透起來,寧靜起來。
她不自覺的靠着睡了過去。
蘇暮白也眯了一下,最近這段日子,他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狀态太差——現在靜下心來,那層層的倦意,自然而然就襲上心頭來。
睡夢裏,他好似回到了過去,還在校園讀書。
那是一段最純萃的生活:相互信偎,相互信任,相互溫暖。
那時,他們一起上課,一起放學,一起去逛書店,一起去游樂場,一起對視而笑,,一起開懷大笑……
突然,一場暴風雨無情襲來,将她卷走了,他抓不住她,只能看着她,眼睜睜就被卷進了一個黑洞。
他撕心裂肺的叫着她的名字,可她就那樣消失了。
風雨停下,一切如故,唯她已不在。
真實的疼痛感,令他猛的驚醒,轉頭,才記起,自己正在直升飛機內,轉過頭尋找伊人蹤影:那小雞啄米似的頭,正一點一點往男人肩膀上靠過去。靳恒遠轉頭看到了,伸手,小心翼翼的把人給攏了過去,讓她靠在他肩頭。
夫妻之間最簡單的一個舉動,卻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是的,從今往後,她不再是他的女孩。
他只能默默的守望,默默的祝福。
黯然而神傷,轉頭時,卻看到蕭璟歡正睜大了眼睛,深深的打量着——
本以為這壞孩子又會開口取笑了,結果沒有。
她拿了平板電腦,在上頭寫了幾個字,給他看:
“蘇暮白,你若真愛,請保重自己,放她幸福。”
蘇暮白勾了勾唇角,再度閉上了眼。
他懂的。
成全也是一種愛。
從此,他只是親人,再不是愛人了。---題外話---第一更。
☆、316,她撒嬌:他讓她砰然心動;他疑惑:蘇錦的父母會是誰呢?
XX醫院。
蘇錦見到了那位專家:南弗恩,一個頭發半白的英國人——人家是應邀過來給一個有身份的人做手術的。
他們到的時候,他剛剛下了手術臺,正在休息,靳恒遠領着蘇暮白認識了一下這位專家。所有治療資料盡數給他過了目。
南弗恩看完資料後,就對蘇暮白進行了一番細致的檢查。
得到所有他想得到的數據之後,南弗恩很嚴肅的訓了蘇暮白一頓:罵他怎麽沒有及時的進行後續治療。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個月,他這輩子上肯定全得報廢逼。
一般遇上這樣的情況,普通醫生肯定束手無策,南弗恩卻說,還沒嚴重要完全沒有挽救的地部,不過,治療過程恐怕會很艱苦。
他問蘇暮白問绂:
“怕不怕吃苦?”
“只要能好起來,我什麽苦都願意吃。”
對于這個回答,南弗恩醫師很滿意。
蘇錦也滿意,這才是她所認得的蘇暮白:
打不垮,壓不到,越挫越勇,對待生活,熱情如火,才是他該有的本色。
當天,蘇暮白就住進了VIP病房。
蘇爺爺和蘇奶奶有同行,兩位老人,一起住在了陪客房——雖然另外請了特護,可他們堅決要留下。
他們說,他們要好好的看着孫子康複起來。
蘇錦看着他們對蘇暮白這麽的好,心裏莫名的發酸發疼——要是他們知道,這不是親孫子,蘇家實質意義上已經沒有血脈相連的根了,這對他們的打擊那得有多大。
臨走,靳恒遠給叫了外賣,都是一些以清淡為主的食物。不僅适合病人,也适合老人。
這份細致體貼,得到了蘇奶奶滿口稱贊:
“小遠有心了,有心了。小錦得你為夫,我和老頭子,都寬心了。”
當然,這話,并不當着蘇暮白的面說,是專門說給蘇錦聽的。
離開醫院準備回家時,已華燈初上。
蕭璟歡早已跑沒了人影,靳恒遠打過她電話,問她晚餐怎麽辦?她說和朋友吃外頭,讓他不用管她。
“我們外頭吃,還是回家吃?”
來到停車場,靳恒遠一邊體貼的給蘇錦開了車門,一邊問。
她乖乖跨了進去,卻在他坐上駕駛室之後,忽撲上去擁住了他。
靳恒遠面對這突然而來的投懷送抱,一怔,繼而又低一笑。
現在的蘇錦,真是越來越有老婆的樣子,動不動就知道沖他撒嬌,這感覺,很棒。
“突然很想抱你。”
她沒答,只咕哝了一句,聲音嬌嬌軟軟的。
“嗯,任由你抱。不管你想抱多久都可以。就算你肚子餓了,把我吃了也行。”
他含笑摸她頭發。
這樣一份寵,讓她心頭一片大暖。
“才不要吃你呢……肉那麽硬……肯定嚼不爛……”
她被逗笑,嗔了一句。
“嗯,那可以換種吃法!”
“……”
一時沒回過神來。
他低低在她耳邊私語了一句:
“沒玩過車震,要不,我們……”
吓得她立馬想要推開他。
他料到她會受到驚吓,早已緊緊扣住了她,還哈哈大笑出聲。
“靳恒遠……”
她懊悵的瞪他,臉紅了:
“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呢?”
“我沒想什麽啊?只是實話實說。”
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笑語:
“車震是怎麽個滋味,我真沒嘗過。哪天,找個風景好的沒人度假區,我們真可以試一試的……唔……”
嘴巴被捂住了。
“不許鬧。”
她嗔:
“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光了。”
他低笑,只抱住了她,享這一刻之寧靜。
她黏着,沒放手,竟不願放手,抱着他,似乎變成了一種享受。
良久後,才輕輕又感概了一句:
“你說,暮白能康複嗎?”
“康不康複,我們無能為力。該做的,我們做了。就算不康複,他也能以一個健康的心态直面人生了。”
人無完人,術有專攻,醫學上的事,他表示無能為力,面對她的擔憂,他能給予的也就這樣一句話。
“嗯!”
她點頭。
“好了,抱夠了,抱夠就回家了。吃好晚餐,我得去整理一下資料。明天後天都要上庭,手上事情一大堆。蘇暮白的事暫時解脫了。接下去我得忙我自己的事了。”
他捏捏她的臉。
明天上午,他有個案子要上庭,而後天是以章撫養權案開庭日。
“我們能贏,
對吧!”
他知道她說的什麽。
“當然能贏,不看看我是誰?”
說的是那麽的自負。
若這話,由別人的嘴說出來,她會覺得狂妄,可由他的嘴道出來,她感受到的卻是滿滿的踏實和安穩。
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走了,我們回家!”
她擡頭盈盈一笑。
一個家字,暖透她心。
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家,同時,又照顧到了她的親朋好友,将她一團亂的生活,一點點捋平,讓她的心得到安寧——如此男人,怎能讓她不為之砰然動心?
回到家,簡單做了食物,兩個人有說有笑吃了。
餐後,蘇錦洗了澡,給靳恒遠泡了茶,便把時間和空間全留給了他。她呢,乖乖回房和楊葭慧煲了一會兒電話粥。
後來,她困了,縮着睡了去,睡容沉靜。
這些日子以來的混亂,似乎一下子全得到了梳理。
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對于未來,以前,她覺得灰蒙蒙一片,完全看不到曙光。明明走在黎明前的白霧裏,就是沖不破那一層白色迷霧,看不清世界的模樣,也找不到路在何方。畏畏縮縮的,總在害怕。
現在呢,迷霧散盡了,她看到了清晨朦胧醉人的模樣。
重要的是,有個親密的愛人,就在身邊,牽着她,撥開重重霧霭,和她一起欣賞旭日東升,春回大地的美好,就這樣在她眼裏徐徐鋪展開。
對于未來,她欣欣然懷上了期待。
再說靳恒遠把自己關進了書房後,就開始整理資料。
十一點半,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他擰了一下脖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郵箱,沒什麽特別的郵件。
他想了想,給季北勳打去了電話。
“在幹嘛?”
“在為你賣命。”
靳恒遠笑笑,這家夥啊,辦起事來,還真是夠賣力:
“結果出來了沒有?”
雖然忙,這件事,他卻是記得牢牢的。不見季北來電,他就忍不住主動詢問起來。
“出來了!”
“怎麽樣?”
靳恒遠凝神問道。
“明澹和蘇錦非父女關系。”
這個結果,多少讓人感到有點失望。
是他太異想天開了?
“哦是嗎?”
他悶悶的應了一聲:
“難道是我們查錯方向了。那銀镯是小彎月夭折期間不小心遺失了,正好被小書的父母撿到,給她佩戴上的?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麽會有人故意販賣她?故意傷害她呢?這說不通啊……哎,季北,你确定你的設備沒出過任何差錯?”
“設備沒問題。不過我這邊倒是有了另外的發現。”
“什麽發現?”
“明澹之父尚在。我找人拿到了血樣。另外進行了一樣親緣檢測……”
“結果如何?”
“通過半同胞指數計算,從得到的數據可以表明這樣一件事:明老爺子和蘇錦,不排除祖孫關系。”
這說明什麽?
靳恒遠眯了一下眼。
……
通完電話,靳恒遠在座位上坐了很久很久,而後去洗了澡,回房。
房內亮着一盞休息燈,燈光朦胧。
他輕輕爬上床,開床頭燈,細細打量睡得正香的妻子,心頭思緒無數。
“你忙完了?”
蘇錦還是被驚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含糊的問了一句,手向他攏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肩背,把頭鑽進了他胸膛貼着。
“嗯!忙完了。睡吧!”
他滿口憐惜的應着,手輕輕拍她的背,把燈關了。
剛剛季北勳說的很明白了:二十六年前,明老爺子膝下,只添了小彎月一個孫女,所以蘇錦這個疑似孫女,怎麽看怎麽來的古怪啊……
蘇錦的父母會是誰呢?
這事,實在是費猜量。
季北的想法是:找到池晚珠,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可是,他該怎樣找到池晚珠呢?---題外話---明天見。
☆、317,比如,肉償。這比還我現金,更能讓我愉快的接受……
事實就如靳恒遠所料的那樣,章以贊的監護權,他以絕對的優勢,攻其對方之短,漂亮的贏了下來。
之所以會贏,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靳恒遠查到了這樣一個事實绂。
章老頭年輕時患過具有自殺傾向的抑郁症,退休之後,又得了離退休綜合症,一度嚴重到住院。
近幾年情況是好轉了,但這從某個方面可以說明,隐患還是存在的。
章老太太在照顧章老頭的同時,不可能再兼顧着照看章以贊。
二,韓彤已婚,夫家家境殷實,倆夫妻都身心健康,又受過高等教育,完全勝任監護人一職。
第二個原因,從很大程度上給争取監護權加大了法碼。
法官當場宣布監護權歸韓彤所有逼。
當然,十五天之內,章家仍有再次起訴的權利。
不過,章家二老卻在庭外要求和韓彤見面,他們說,不會再争以贊的監護權,但求以後每周能讓他們見上一面。
這個結果,大約是對方律師在暗中規勸的産物。
畢竟靳恒遠的名聲在律政界是響當當的,想贏,實在難。
而面對這樣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韓彤不可能反對。
至于章家的財産,自然是由韓彤和以贊一起共同繼承了。
至于章家欠高利貸的錢,對方秉着破財消災的想法,不再要求韓彤姐弟以遺産償還。
“姐夫,那姚福勝,我們真的沒辦法追究其責任了嗎?”
當天的慶功宴上,韓彤輕輕問到了這個問題。
飯桌上,靳恒遠、蘇錦、畢南星、韓彤、靳長寧、蘇暮笙,圍坐在一起。
楊葭慧沒來,她這幾天必須卧床休養,薄飛泓正看着她呢……
因為這一問,靳恒遠和畢南星對視了一眼。
“暫時,我們拿他們沒辦法……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他們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再等等吧,機會總會有。”
靳恒遠沒有誇下海口,說一定可以治人家罪。他辦事,一向沉穩。
“小蕭說的沒錯,現在他沒有犯事,可幹他們那一行的,常在河邊走,總有濕鞋的時候。等着吧,這一天不會很久的。”
畢南星也加入了安撫妻子的行列。
韓彤雖有不甘,也只能忍了。
用餐的時候,畢南星一直在照看韓彤姐弟倆。
蘇錦細細觀察着,那份體貼,很自然;那關切的目光,很真摯。
看得出來,這個人,現在是真的很上心這段婚姻。
只要韓彤可以回應他,他們的婚姻,應該能經營好。
餐後,韓彤去上洗手間,把以贊留給了畢南星——認人厲害的小娃娃,居然很賣他的賬,窩在懷裏,竟呼呼大睡了過去。
蘇錦看了一眼這溫馨的畫面,微一笑,也跟了去。
“你和畢南星處的還行嗎?”
洗手的時候,蘇錦終于問到了這個問題。
“還行。畢南星在上海郊區有公寓,不像姐夫家這麽豪,但也不錯了。家裏還請了鐘點工。他和我商量過了,以贊還小,讓我先帶着一陣子再說。要是我覺得悶的話,就去影樓幫忙,財務上的事可以交給我管。到時,可以和他一起上班下班……他們家裏人,我都見過了,還不錯……就是他媽媽,看上去挺厲害的樣子……其他還好……”
她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
“那你們倆個……現在睡一處了沒?”
這個問題,有點難啓唇,可蘇錦忍不住還是問了。
韓彤臉上浮現了尴尬之色,垂着頭,好一會兒才說:
“還沒。我和以贊睡主卧,他睡書房。他……很紳士,沒有因為我們結婚了,就為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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