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一部:“一見傾心,守護新婚守護你”已完

為了。他說,現階段就這樣住着。并沒其他過份的要求。在這件事上,我挺感激他的……”

畢南星的做法,蘇錦不想做任何評價,她只緊緊擁抱了她一下,最後輕輕慰勸了一句:

“小彤,最艱難的已經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生活就得向前看……放下過去,才會有好的開始……”

這道理,韓彤哪能不懂?

她輕嘆的答應了。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生活,不管幸不幸福,快不快樂,只要活着,它就得一天一天的往下過。

愁眉苦臉是一天,歡歡喜喜也是一天。

與其愁眉苦臉,不如歡歡喜喜。

這是蘇錦在失戀之後得出來的經驗。

人生,不能沉浸在壞情緒中。

壞情緒讓人消極,好情緒能讓生活充滿朝氣。

精神飽滿的迎接每一天,每一天才能被過的沒有遺憾。

又一天清晨。

“今天,你有什麽計劃?”

早餐桌上,靳恒遠問将頭發束成馬尾,看上去精神氣爽的小妻子,感覺養眼極了,連帶着心情也跟着愉快了起來。

“我想再回一趟善縣。”

粥有點燙,她一邊吹着,一邊回答。

“去幹什麽?”

“想去辭職。”

靳恒遠挑眉看她,有點驚訝的問:

“願意當個全職太太了?還是被我媽俘虜過去了?打算去幫她忙了?”

“哪呢……做全職太太的話,太沒成就感。不行的。去媽的酒店幫忙,那更不可能。我什麽都不懂。酒店管理不是我的菜。”

她把粥咽下後,否定了他的猜想,解釋道:

“我昨晚上就那麽琢磨着:最近這一個多月,我幾乎都沒有用心在工作上,現在暮白住了院,我想每天給他們煮飯過去。工作上肯定不能全心全意的的下功夫了。這麽挂職在他們那邊,會耽誤他們工程的。所以,我想今天去把各種事情給交接一下,辭職得了……”

說到這,她忽嘆起氣來:

“就不知道老總讓不讓辭職。昨天,我有打過電話過去說了我的意思。但老總好像想挽留……還說,他們打算在上海開分公司,如果我要在上海住,上下班還是很方便的。”

靳恒遠聽着笑笑:聽聽,有想在上海住的想法了,好現象啊!

“看樣子,你家老總這是不想放你走啊……”

其實很好理解的,抓住了蘇錦,就等于抓住了他靳恒遠,抓住了一條莊康大道,他們不肯放,很正常。

這個道理,其實蘇錦其實也懂:

“是啊!之前,我雖然也聽說老總有過想在上海開分公司的打算,不過,那也只是說說,一直沒有實施起來,但這一次,好像是動了真格了。”

“所以,你就猶豫了是不是?”

靳恒遠感覺到了她話下的遲疑。

“嗯,有點!”

蘇錦低頭又喝了一口,沉吟道:

“這份工作,我還是很喜歡的。挂職不離,我怕遭人閑言碎語;辭了的話,又有點舍不得。你說我該怎麽辦?靳大律師,據說你是經驗豐富的江湖高手,來來來,給你老婆我出個主意吧……求指點……”

說到最後,她突然雙眼發亮的征詢起他的意見來,同時,還給了一頂高帽子戴。

“你老婆”三字,聽得靳恒遠耳朵一熱,心頭發暖。

他馬上放下碗,擦了一下嘴,十根手指交叉着,給出了他的想法:

“嗯,這樣哈……

“在我呢,你那份工作不做就不做,家裏不差你掙的錢。你要真肯做全職太太,我舉雙手贊成。

“可你因為興趣,金輝又真的會來上海開分公司,他們誠心留你,你又想做的,那就繼續做。

“我是這麽想的啊,蘇暮白那邊,每天趁中午去看看就行了,蘇爺爺已經請了特護了不是,兩位老人也都留在了那邊,你就算辭職,也不見得真能去幫上多少忙,畢竟你不是醫生對不對……

“所以啊,你實在沒必要非得辭職去照看他們。蘇暮白要是知道你是因為他而辭職不做的話,怕是會過意不去的。”

說的特別的大方,其實,他就是不太願意她把所有時間花在蘇暮白身上。

但聽在蘇錦耳裏,這是一種開明的表現,更是一種尊重她的體現。

這讓她很高興。

“嗯,我知道了,那我再……想想吧!”

她滿心愉快的又吃起來。

靳恒遠看着她容光滿面的,跟着微一笑。

四月初見,她恬靜如水,心靜無波;如今,她溫柔似水,眉目之間,生氣盎然,觀之,是何等的賞心悅目。

她快樂,所以,他快樂。

心情的好壞,有時就是這麽的簡單。

“對了,你呢,你今天忙嗎?”

等吃得差不多了,蘇錦關切的問起他的行程來。

靳恒過想了想:“還行吧!上午事比較多。本來你不回善縣的話呢,我想中午我們能一起吃飯的。下午有些資料要整理。哦,對了,你等一下……”

他想到了一件事,起身上了樓,沒一會兒下得樓來扔給她一個車鑰匙:

“這車是昨天剛讓人提來的,先開着吧,你那破車也不知什麽時候修得好……別這麽瞪我,我保證沒嫌你那輛破車。實在是你沒輛車用真不行……我想好了,等那破車修好了,給爺爺奶奶買菜用。你就開這輛吧……”

這個壞人,一邊說不嫌棄,一邊卻是一口一句“破車”的稱呼她的寶貝車,真是欺人太甚呢!

她咬了咬唇,欲嗔還休,眼珠子一轉,瞄了那車鑰匙,是奧迪标志,沒反駁,只問:

“這新車多少錢?”

“百來萬吧!性能比你那破車好多了……”

那當然,一輛抵十輛呢

那性能,哪是她的“破車”能比得上的。

“哦,看來,我真不能辭職。之前,我就欠了你不少錢,現在你又多給了一輛百來萬的豪車,這麽大一債務,我得還到老死了我……不行,明兒個我就開工上班……”

她故意用了一個“還”字。

喝粥的靳恒遠,立馬嗆到了,擡頭一邊扯紙巾擦嘴,一邊叫:

“哎哎哎,壞丫頭,你跟我算錢,我和你急啊……”

“不行,一定得還。相親的時候就說好的啊,婚後AA制……怎麽可以壞了約定?錢必須得還。”

她滿口堅持。

他不悅瞪之,正要說什麽,她搶着又補了一句:

“要是你不想我負上太大債務,行啊,千萬別打我那輛破車的壞主意……我就要它……不準笑,反正,我就對它情有獨衷了……”

說了這麽多,其實就是不想他淘汰了自己的愛車。

可就是這個小心思,卻把自家男人給惹笑了。

早餐吃好了,蘇錦不想理這個笑得愉快的男人,收拾殘局去洗碗。

那男人卻跟了過來,還笑嘻嘻環住了了她的腰:

“小蘇,債務呢,我不反對你償還,不過,不見得非得用真金白銀來還的,我們是夫妻,完全可以商量一下可以用其他方式償還的嘛……”

“……”

她轉頭看,機警的發現他的眼神又閃起了壞壞的光芒。

他,這是又要使壞了?

“比如呢?”

她盯着問。

他的笑容在張大:

“比如,肉償。這比還我現金,更能讓我愉快的接受……”

“……”

她立馬漲紅了臉,忍不住罵了一句:

“臭流氓,你在想什麽呢?唔……”

沒說完。

無他,流氓給了一記纏綿的深吻,就在嘩嘩流着的流水臺前……

……

美好而又平淡的一天,就這樣在夫妻有商有量、有嘻有鬧、有歡有笑中開始了……---題外話---第一更。

☆、318,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能把人逼瘋

早上八點,蘇錦開着新車,愉快的上路了,第一個目的地是楊葭慧家。

這幾天的楊葭慧,終于嘗到了被人捧在手心上的滋味了绂。

一睜眼,牙膏幫你擠好了,漱口水幫你接好了,洗臉水幫你打好了,你要做的是,坐在床沿邊上,洗漱。

第一天面對這樣一個狀态時,楊葭慧眉頭都皺了起來,雙手一攤說逼:

“這樣我沒辦法刷牙洗臉……事實上,我可以去洗手間的……”

“醫生讓你卧床至少一個月。為了孩子,你得忍一忍。”

薄飛泓用醫囑來堵她的口舌。

無言以對的楊葭慧捏了捏拳頭,忍了。

洗漱完,一只床用筆記本桌給推了過來,上面放的不是她的工作電腦,而是豐富早餐。

好吧,這個可以有。

而且,早餐味道非常不錯。

為此,她吃的還挺津津有味的。

可昨晚上換下的衣服還沒洗呢……她得去處理一下。

才想下地,就被薄飛泓給叫住:

“幹嘛?”

男人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兒,就像她幹了什麽罪大滔天的事兒一樣。

她呆呆一指洗手間:

“浴室還有換下的衣服,我想去扔洗衣機裏……”

“我幫你處理掉了……”

“可那裏頭,有貼身衣服啊……”

她聽着頭發發麻……

男人繼續一副黑臉:“我幫你手洗了……”

“……”

某人紅臉:尬尴——那些衣物,成年之後,她就沒再讓媽媽洗過,現在,居然讓一個男人給洗了……

那感覺,就像這個男人正用他的大手,用力搓她的**部位一樣。

可洗都洗了,她能怎麽辦?

一個小時之後,在床上待煩的她,又想下地,才作案,就像長了千裏眼的男人又在她眼前冒了出來,又喝了一聲:

“幹嘛?”

她抓抓頭皮,指指對門:

“呃,書房那邊有點亂,我得去整理一下……”

“我整理好了……”

好吧,繼續窩着,權當自己是豬了。

忍到午飯後,她睡得有點筋骨痛,想下床,他又像幽靈似的冒了出來:

“幹嘛?”

這人,是監工嗎?

只要她一動“壞腦筋”,他就來逮人。

她忍不住瞪起眼:

“廚房那裏的垃圾我要去扔一下……”

“我已經扔掉了!”

“……”

好吧,總之,她想做的事,他已經通通全給做好了。

“那我幹嘛?我總不能一天到晚睡覺吧!”

她頭疼極了。

男人想了想,轉身出去拿了一個包裹進來,放到了床頭櫃上,說:

“我買的書已經送到了。剛剛去拿了一下。以後,你有空可以多看看書。你要是嫌看書悶,我可以讀給你聽……”

“……”

他買的都是一些什麽書呢?

《孕期飲食安全》,《孕期護理常識》,《孕期如何進行胎教》,《準媽媽準爸爸必看守則》,《胎教故事讀物》……

足足有十二本……

而且,他居然還真的給她讀了那些可笑的、毫無邏輯可言的童話……

這待遇,還是小時候在媽媽懷裏享受過的呢!

不過,效果是良好的。

成年後的某個午後,她居然就這樣被催眠催得都睡着了……

等醒過來,晚餐

擺滿了小桌子……

這一天,楊葭慧被人當作了熊貓,除了上廁所,他沒辦法逼着她在床上上之外,其他時間,全是在床上度過的。

被人捧,感覺是好,可一直這樣,那滋味就不妙了。

如此一連幾天之後,楊葭慧終于忍無可忍的打蘇錦電話訴起苦來:

“你說,我以後難道真的天天得在床上這麽過嗎?這不是要把我活活憋死在床上嗎?他這是要***裸的逼瘋我啊……”

蘇錦聽完她的訴苦,在那邊呵呵笑:

“他也是緊張你。畢竟大夫這麽說了,你聽醫囑,那錯不了。為了寶寶嘛,這是必須的!”

一提這事,發完牢***的楊葭慧就嚎嚎叫了起來:

“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倒黴,懷個孩子怎麽懷成這樣?人家懷着多容易,前三個月不害喜,後三個月不浮腫,天天壯得就像牛一樣,工作到生産前一周才請産假。我呢,居然得卧床靜養。你說,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愛玩我嗎?又或是,它前世和我有仇,這世故意投了我這一胎,存心折騰我來了?”

這番話,可把蘇錦逗樂了:

“你啊,少胡說。好好養着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我總不能天天躺着啊!我得去我媽那邊露露臉的。上周住在你家,我沒回去,那二老已經在唠叨我了,這周我再不回去,保管他們會殺過來。我不可能現在就躲起來就不見他們吧……”

為此,楊葭慧愁死了:

“再說,我也不能老把他留在家裏吧!萬一,我爸媽來了,瞧見家裏多了這麽一個彪形大漢,還是一個臉上帶疤,看着像黑社會老大模樣的流氓,這還怎麽得了?到時肯定得鬧翻天。”

蘇錦聽完她的憂慮之後,反問了起來:

“那我想問問你了啊。你到底想怎麽着啊?”

“我還沒想好呢!”

楊葭慧抓着頭皮嘆:

“不瞞你說啊,那天從H城回來之後,他倒是向我表白了,要我給他機會。我還沒決定,在考慮。總覺得吧,他不是我心目中那種男人。”

“那你心裏想要怎樣類型的男人?像前混蛋那樣的?”

“別提那混蛋。”

楊葭慧咕哝的打斷,罵了一句前任,轉而道:

“其實吧,我也想不出自己想要哪樣的……至少得給我一種可以依靠的安全感吧……可這人,經濟能力實在不靠譜,就算我想靠,這人也太讓我覺得沒踏實感了呀……哎,我說,你曾經考慮過想要怎樣的男人做丈夫過嗎?我指的是,你在嫁靳恒遠之前,在和蘇暮白分手之後。”

蘇錦在那邊想了想,接上話說:

“我好像說過的吧……我要求不高的:顧家,對婚姻負責,對妻子負責,願意為婚姻努力,收入不需要太高,穩定,每月能有養家就好……”

“就這樣?”

楊葭慧抽了抽嘴角。

“嗯。怎麽了?”

楊葭慧嘆:“我想說,你真是撞了狗屎運了。現在哪個女人在相親的時候不提車和房!”

蘇錦一徑笑,最後又加了一點:

“還有就是,眼緣很重要。要是第一眼,這個男人沒給我留好印象,我想我會直接把他刷下去的。雖然說我是為了安我媽的心才想結的婚。可是,第一眼沒能讓我有那沖動的想法,我肯定不會要。要不然我也不會相了那麽多場親了……有些緣份可能是命中注定的……”

楊葭慧聽了繼續嘆:

“你和靳恒遠是小時候就結了緣,我和薄飛泓,以前又不認得……算了,不提這事了,問你啊,你倆現在什麽情況啊……感情危機解除了沒有?”

“沒事了,我們和好了……”

蘇錦在那邊輕笑着回答。

“好事好事。恭喜啊……”

只是,那……蘇暮白以後該怎麽辦呢?

關于這事,她很識趣的沒問出來。

……

楊葭慧不知道的是,正當她

在和蘇錦煲電話粥的時候,薄飛泓也正在和靳恒遠通電話。

電話是靳恒遠打來的,薄飛泓不是那種愛和人聊天說自己私生活的人。

但既然人家打來了,就代表是關心你,他倆關系又鐵,于是,他就把這幾天簡單的家庭生活說了說。

“挺好挺好,允許你住着了,就代表形勢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靳恒遠笑着下了結論。

薄飛泓輕輕擰着脖子,臉上也情不自禁揚起了笑:

“現在只能睡在地板上。”

“哈,你還想一蹴而就睡床上抱上人家去聽胎動啊……”

“不行嗎?那是我兒子!”

他還真想了呢!

“喲,還跟我秀上了!”

“對,我就秀了。等生出來,我天天秀給你看。”

薄飛泓低低笑,心情少見的愉快。

雖然才住了沒幾個晚上,可是,因為家裏有個女人在那邊嘀嘀咕咕,他的生活,一下變得有滋有味了,研究菜譜,打掃衛生,端茶送水,洗衣做飯,全都變得有意思了。

家的感覺,就是這麽的美。

這一夜,他又打了地鋪,就在她的床邊上。

本來她是不讓的。

她說:“薄飛泓,這是我的私人領域,你這樣,讓我怎麽睡?你害得我都沒**了……再說,男女受授不清。”

薄飛泓呢,這人說話,要麽不說,要麽就直得轉不了彎,直接就給了這麽一句:

“你現在這樣,我就算有那份心,也沒那份膽。放心,現在的你,在我眼裏,跟男人一樣,沒啥差別的……”

氣得她臉一下綠了,一個枕頭就給砸了過來:

“薄飛泓,我要是男人,我肚子裏能被播上你的種嗎?”

薄飛泓吶吶然接不上話了:“……”

他挺想抽自己一個耳光——唉,這嘴巴,怎麽就那麽不會說話。

為此,她一晚上沒理他,好在也沒有趕他走,直到第二天喝了他熬的粥之後,才又開始搭理他了,然後在吵吵嚷嚷中又度過了一天。

再一個清晨,薄飛泓本能的早早醒來,坐起來時,看到楊葭慧正睡得香。

他輕輕走過去,開了一盞小燈,睇着,伸手,挺想摸一摸她那粉嫩的臉孔,撸一撸她那滑溜溜的短發的,碰一碰她那還沒顯出來的肚子,都伸過去了,門外砰的傳來一記關門聲,緊接着,有腳步聲沖這邊傳了過來。

“慧慧……慧慧……我和你爸來了,你還在睡麽?這幾天,你都不上班是怎麽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薄飛泓對聲音非常的敏感,一聽就知道這是楊葭慧的母親。

哦,見鬼的……

他們怎麽來了?

這可怎麽辦?

房間又不大,根本就沒地方藏身。

活了這麽一個歲數,薄飛泓從來是那種被人用槍抵着腦門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男人,這一刻,居然就慌了,額頭滋滋滋就滲出了汗。

他手足無措的站起來,正當不知如何是好。

門,适時開了,一臉淺笑的楊母邱彌珍,一看到女兒床邊站了一個男人時,驚得馬上就尖叫了起來:

“楊培,快來快來,有賊要非禮慧慧,快來啊你……”---題外話---明天見。

☆、319,必須馬上把這孩子做了,這種人的孩子怎麽能要(激烈)

“怎麽了怎麽了?”

房門外頭,手上提了一拎剛出爐的小籠包,正往廚房進,打算給盛放到碟子裏的楊培,聽得叫,扔下那袋子,急匆匆跑了過來。

床上,楊葭慧也被母親的尖叫給驚醒了,猛的坐起,也跟着嚷嚷了起來:

“賊?哪有賊?哪有賊?”

房內的燈啪一下全亮了,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呆立在床邊的薄飛泓,以及驚恐站在門口的父母逼。

“我認得他,我認得他……”

下一刻,看清了男人長相的邱彌珍一下就驚叫出聲,她用手指指着男人,又指了指臉上浮現驚亂之色的女兒绂:

“他就是那天送你回來的那個流氓對不對……”

一聲流氓,叫得薄飛泓面色一沉,楊葭慧渾身一僵。

不等她有任何反應,邱彌珍已然沖了上來:

“楊葭慧,你給我起來……你給我馬上起來……

“你到底要不要臉,要不要臉了……

“什麽樣的男人,你不好挑,偏偏你給我挑了一個流氓……

“今天,我要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邱……”

撸起袖管就打算沖過來揍人。

楊葭慧吓得連忙從被窩起跳起來,往邊上躲。

她這個媽,發起脾氣來,可兇了。

以前嘛,被打一下就打一下,最多疼一會兒,現在可不行——肚子裏這孩子可經不起打的。

薄飛泓看得則是濃眉直皺,第一時間用門板似的身子攔住了來勢洶洶的邱彌珍:

“伯母,要打就打我吧……您不能打葭慧……”

他自然是要護着孩子他媽的。

誰知那一句“伯母”竟深深刺痛到了邱彌珍:

“誰是你伯母了,誰是你伯母了?

“滾開了去……

“再不滾,我馬上報警抓流氓……

“楊葭慧,你給我滾過來……

“你一次不學乖也就罷了,你還來第二次……

“盡交一些不三不四不正經的人……

“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的臉全給丢盡了才甘心……”

邱彌珍幾番想繞過去教訓自家那個不成器的壞孩子,卻是幾次被這個男人給攔着,氣得那是哇哇直跳:

“你給我滾開!”

薄飛泓一動不動,魁梧的身子,穩穩的攔着去路,目光灼灼然就逼視了過去,沒半分退讓:

“對不起,楊太太,未經您同意,叫您伯母,是我不對,您要打要罵可以沖我來,葭慧我是不可能放您去傷她的……

“因為葭慧現在懷了孩子,醫生說了必須卧床靜養,您的任何沖動行為,都有可能給葭慧帶來致命的傷害。

“楊太太,您生女兒養女兒,難道想讓您女兒因為您而失去她的孩子嗎?

“請您冷靜下來,任何事,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的……”

他幹脆很直接的把懷孕的事,一并兒全給捅了出來: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争取。

這話,令邱彌珍身子搖了幾下,臉色完全大變,聲音也跟着走了調,尖叫聲再度響了起來:

“懷孕?楊葭慧,你倒是給我好好說個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聲音響得都可以把楊葭慧的耳朵給刺穿了。

楊培也變了臉色,目光卻已然看到了邊上擺着的那一打孕婦書籍,本來還算沉得住氣,這時,也跟着急了起來:

“慧慧,你說話啊,這是不是真的……”

楊葭慧的頭發早已發麻。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把事情整得一團亂的男人,又弱弱的瞅了一目急的直跳腳的雙親,心虛的直扒頭發,直揪衣角:

“是……是啊……一不小心……就……就懷上了……”

呵,聽聽啊,多不負責的回答啊!

氣得楊培厚厚的胸膛,那是一顫接着一顫,緊跟着他也咆哮了一記:

“孩子是誰的?”

其實,這根本就是多餘一問。

可面對父親的凜凜虎威,楊葭慧哪敢答。

“我的!”

薄飛泓敢做敢當,當面承認了。

這兩個字,立馬把邱彌珍給再度點爆了:

“楊葭慧,你到底要胡鬧到怎麽一個地部?居然還給這種流氓懷孩子?

“老楊,你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慣出來的好女兒,一次又一次的氣我們……

“前一次吃了虧,還不知道醒悟,這一次,交了一個比前一個還下三濫的……

“不行,這孩子不能留……留了就是毀她一輩子……

“老楊,趕緊的,報警,馬上報警,抓流氓……一定得把這個不要臉的老流氓給抓起來……”

聲聲句句不離“流

氓”二字,這深深刺痛了薄飛泓。

這個個頭足有一米八的大漢,忍無可忍之下,終叫斷了楊母的呵斥:

“我不是流氓,我姓薄,我叫薄飛泓。”

聲音很響,響到足讓邱彌珍呆了一呆。

等回過神時,她立馬就怒目叱了回去:

“我管你姓薄還是姓厚的,老楊,快,去把這死丫頭給我揪出來。

“必須馬上把這孩子做了……

“這種人的孩子怎麽能要……

“我們可就只有這麽一個女兒,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把自己這輩子白白給糟蹋了啊……

“絕不可以的……”

她急死了,火急火燎的叫嚣着,推着自己的丈夫上前,要把自己女兒給揪過來。

無他,她男人是個軍人,且是一個武警退伍軍人,拿她女兒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薄飛泓本來挺想和他們好好說話的,可這種狀态,哪還能說得上動聽的話?

眼見楊培沖了上來,他的臉跟着就烏雲密布了起來,鐵臂一攔,就将人給截了回來。

男人之間的較量就此展開。

短短七分鐘而已,楊培就被薄飛泓輕輕松松壓倒在了沙發上……一聲慘叫自他嘴裏溢出。

事态一下失控了。

邱彌珍看着愣了好一會兒,沒料到這個流氓的身手竟是這麽的了得,居然把自家男人給制服了?

這可如何是好?

“薄飛泓,別傷我爸……”

到底是父女連心,楊葭慧一聽得父親痛苦的叫聲,就心疼了,忙跑上來,急急就推開了薄飛泓。

誰知楊培卻趁這個時候,一把就将她給扣住了。

邱彌珍見狀,急撲了過去:

“走!上醫院去!必須馬上上醫院!”

她抓着女兒的手就往外拖。

楊葭慧急了,拼命的打住步子:

“媽,媽,媽,您聽我解釋,您聽我解釋……”

“沒什麽好聽的。我們不能看着你把自己的大好人生全給毀了……”

“媽,這回您真得聽我說,這孩子不能打……不能打啊……”

楊葭慧掙不脫母親的禁锢,轉頭想求救,卻看到父親正攔着薄飛泓,不讓他靠近。

這一刻,她眼見就自己就要被拉出門了,心裏急的慌,一咬牙,就全豁出去了:

“媽,這孩子要是打了,我這輩子就休想再做母親了……您要是想傷我孩子,媽,不管您是不是為我好,我……我再也不認您這個媽了……”

又尖又利的這麽一吼,終令那對氣得幾近失控的父母,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的,定格住了。

薄飛泓趁機,飛也似的追過來,把楊葭慧從呆若木雞的邱彌珍的手上給解救過來,護在了身後。

“沒事吧!”

他低低問她,看到她的手被擰紅了。

楊葭慧搖頭,目光一徑在雙親身上來回巡視,實在很不忍看到父母因為她而傷心落淚,可是,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她推開一心護她的薄飛泓,噗通就往地上跪了下去:

“爸,媽,我知道,女兒不順,從小到大,叛逆成性,你們要我乖乖當淑女,偏偏我頑劣的就像野小子。

“你們想讓我讀師範做一個氣質型的教師,偏偏我去報了設計,一天到晚跑工程,弄得自己滿頭灰和土。

“你們讓我上大學的時候不要找男朋友,認認真真的把書讀完,可我偏偏不争氣去找了一個人渣。

“大學畢業,你們要我好好的交男朋友,尋一個家境小康的人家嫁了,吃穿不愁就行了,結果我卻一直搪塞你們……

“最後,還挑了一個你們永遠都看不上眼的男人鬼混了,還懷了孩子……

“是,這一切的一切全是我的不是,是我太不争氣了。

“對不起,你們的女兒有負你們的教導,我在此向二老鄭重道歉。

“可是我的孩子沒有得罪你們啊,請你們放過它好不好……

“爸,媽,我已經成年了,我有權力選擇要不要這個孩子的……

“爸,媽,我真的不想失去這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還請你們寬容我好不好……求你們了……”

說完之後,她深深就往地上叩下了頭去。

薄飛泓呢,因為她聲聲悲恸的請求,也往地上跪了下來。

這輩子,他只給母親跪過,但這一次,為了楊葭慧,為了孩子,他不得不跪。---題外話---第一更。

☆、320,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生氣 :你這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一個正常的家庭,父母永遠是疼愛孩子的。

特別那種獨生子女家庭,從小到大,父母所有的愛,全部投注在了這唯一的孩子身上,待這孩子長成,自然會對孩子的終身大事給予十二萬分的關心,原因只有一個:希望自己這唯一的根、唯一的血脈,可以得到幸福。

楊葭慧這麽一跪,吓到了楊培。

做父親的,連忙上前相扶逼:

“說慢點,說清楚點,什麽叫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怎麽了這是?”

“是啊是啊……”

邱彌珍的态度也緩和了,急步跟了過來。

“薄飛泓,麻煩你去把醫生的診斷書拿出來給我爸媽看。”

楊葭慧緩緩借着父親的手臂之力站起時,瞄了瞄薄飛泓。

“嗯!”

男人答應着,起身,往書房的書桌抽屜裏取來了那一打資料。

楊培和邱彌珍接過去,争相看了起來。

邊上,楊葭慧示意薄飛泓:“你去客廳坐一坐。我和爸媽他們單獨說一會兒話。放心,這是我爸媽,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這個男人留在這裏,只能刺激到父母大人。

他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出去了。

房間內,這對中年夫妻看完檢查報告之後,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盡是灰喪之色。

“這事,現在該怎麽解決啊?”

邱彌珍一下茫然,氣得淚都要湧出來了。

楊培呢,也上了火,急的想抽煙,都拿出來了,又想到女兒正懷着呢,悶悶的就把那包煙給捏成了一團,直直就扔進了垃圾筒。

“老楊,你倒是說句話啊!”

做母親的急得直撓頭,見丈夫不吭一聲,想來也是氣到了,就沒再逼話,猛的沖了出來。

站定在通往客廳的走道上,盯着客廳內坐着的那個大狗熊似的男人看了又看,邱彌珍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哪舍得把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寶貝嫁給這樣一個貨色。

她們一幫子小姐妹,生了女兒的多,那些小姑娘,一個個說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偏偏她家這個,骨頭又硬,脾氣又倔,沒一天是讓人省心的。

大學的時候鬧了那麽一出,才消停了,事兒都過去了,現在又鬧了這麽一樁。

這死孩子,怎麽就這麽愛折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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