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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桃停了半晌,屋裏的那人豎着耳朵仔細聽着, 也不知為何, 就是怕她突然想開,掉頭跑了,所以手裏的指頭也都乖巧的握成一團, 唯恐一丁點的動靜讓他聽不真切, 倒真像個患得患失的傻瓜一樣。
到底沒能沉下心性, 楚蕭推了輪椅來到門邊, 手将觸到把手,卻聽外頭那人驚慌失措的喊了聲,“別動。”
吓得他登時放下手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你今日為何這般別扭,穆二小姐,三更半夜到訪,難道只是為了賞花賞月?卻不舍得賞析我這腿腳有疾的孤家寡人?既已來了,就該大大方方進來, 杵在那裏, 難不成想做楚某園中的一株花草。”
穆桃搓了搓手,來時的勇氣也漸漸随着楚蕭的三兩句話消失幹淨, 只想立刻扭頭走人。
自己這是中了邪嗎,竟做出這般不計情面的事來,從前也就罷了,現下的處境,無論如何, 也不該與他牽連。
聽着腳步越來越遠,楚蕭心裏的焦急怎可用言語表達,也顧不上禮義廉恥,開了門,右手用力滾着輪椅,當下便沖她喊道。
“你別走,站住!”
這話沒起作用,倒讓穆桃走的腳步更着急了,恨不得小跑起來,衣袂偏飛,帶的兩旁的花七零八落的打在地上,驚動了隔壁的張權之,他披了衣服趕忙出門,正巧看見方夏躲在花牆低處看熱鬧。
“你別過去,在這等着。”
方夏沖他擺擺手,一臉的興奮蕩漾,仿佛身處其中的不是那兩人,而是她這個趴牆根的小女子。
“穆桃,你聽着,我楚蕭今天說出去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我不管你明白也好,糊塗也罷,我對你,與其他女子都不一樣,在我心中,早已把你當做是共度一生的妻子,穆桃,雖然你粗俗莽撞,不通文墨,亦無半點情趣可言,可我,就是喜歡你!”
穆桃停在那裏,一張臉水光淋淋,眼睛亮得驚人,雙手因為那些話緊緊握成了拳頭,耳邊的風猶如不動,連花的香氣也停止了,她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轉身,楚蕭已經來到跟前。
兩雙眼睛彼此凝視,她有些不自然,摸上自己的右臉,恍惚間覺得太過熱燙,眸中的光輝如同萬千煙火,看在楚蕭眼裏,記在那顆冷寂的心底。
“你瞎說什麽。”
你瞎說什麽大實話,穆桃心口的甜蜜就像三月的蜜糖,繞的甜絲絲軟綿綿的。
楚蕭伸出手,終于握住那雙柔荑,穆桃居高臨下,他仰首,只是專注的看着,那張臉,那裏的表情,明眸皓齒,純真爛漫。
“我說,我喜歡你,穆二小姐。”
我喜歡你,穆二小姐,我喜歡你穆二小姐......
這話忽然間自動在穆桃的心裏糾纏盤旋,擡頭低頭,全是這甜言蜜語,堂而皇之。
他說的理所當然,沒顧忌自己的腿疾,沒顧忌穆桃已有婚約,更沒顧忌什麽門當戶對,喜歡她,這讓他十分驚喜卻又忍不住憐惜。
“穆二小姐,現在到你了。”
他笑着,雲淡風輕,卻又故意調侃。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穆桃的聲音難得的軟糯,帶了些小女兒家的嬌憨,側眸偷看,卻被楚蕭捉了個正着。
“你要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我這張臉,你若是喜歡,日後盡管撒開了看,我,自然是願意的。穆二小姐,我問你,你可同樣歡喜與我?”
他問的炙熱,目光如炬,雙手溫暖,烘烤的穆桃整個人都焦躁起來,她微微扭過身子,“你先松開我的手。”
“我不,我就要這般與你講話。”
這樣的姿勢,楚蕭肖想很久了,哪怕在夢裏,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他總是幻想有一天,能夠光明正大握着她的手,牽着她的人,再攬她入懷,親吻那張滿是誘/惑的唇,如今終于成真,卻是怎麽也舍不得松開了。
“你無恥。”
“對,我無恥。”
“你松開我。”
“不,我就想握着你的手,穆二小姐。”
“真是個下流的瘸子。”
“穆二小姐,我且問你,你可喜歡這下流的瘸子。”
他問的認真,雖然言語低俗,可聽在穆桃耳中,卻恰恰迎合了她的心意,原本那顆搖擺不定的心,忽然就找到了可以依傍的角落,暖融融的,卻又安定的很。
“我才不喜歡。”
“當真?”
楚蕭輕輕一拉,穆桃倉皇間落入楚蕭的懷裏,整個人虛坐在他腿上,姿勢極其親密。
“瞧瞧,公子可真是天下悶騷第一人。”
方夏看的激烈,臉上不覺間出了汗,張權之微微瞥見她低聳的腰身,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身下某處卻是不受控制的一顫,險些不能自已,誰能想到,堂堂公子有一天也有這般風花雪月,世俗哄人的手段,誰又能想到,他張權之,竟能跟方夏這個小女子,躲在牆下窺人說話。
“你真是越發放肆了,你容我仔細想想。”
穆桃雙手軟軟的推拒,看在楚蕭眼裏,卻是欲拒還迎的誘人,他将腦袋靠在穆桃的肩上,雙手摸索在她腰間,輕軟發癢,惹得穆桃連連扭動。
“你做什麽,瘸子。”
穆桃心馳蕩漾,一時間有些癱軟。
“張權之,公子越發過分了啊,這種事情,怎麽也該去房間解決啊,哎呀,動手了動手了。”
方夏的解說讓兩人眼眶發熱,隔了這麽遠,看的實在有些不過瘾,卻另外有種朦胧之美。
穆桃的輕紗柔軟的挂在楚蕭的面上,迷蒙而又張揚,他的手捏在穆桃的腰間,他本就是大夫,人體穴位比誰都要清楚,自然知道捏哪裏會讓穆桃不能自持,看她那樣無遮無攔的呈現,楚蕭的嗓子猛烈的幹啞起來,身上的燥熱傳給穆桃,彼此交錯。
他低頭,粗啞的聲音吓了兩人一跳。
“穆二小姐,我的手法,你可還滿意?”
“當真是個下流坯子,你放開我,否則,我可喊非禮了。”
穆桃羞紅了臉,這進度,委實快了些,自己原本只是心有芥蒂,餘又擔心,故而才會翻牆進來瞧瞧,哪想到着了這瘸子的道,如今就連神志,也不那麽清醒了。
“你喊非禮,為何?這是我楚府,楚府所有一切,都歸我楚蕭所有,哪怕翻牆而入的賊人,憑空掉落的美人,都是我的。
穆二小姐,你現下想喊非禮,恐怕晚了。”
他邊說邊呵着氣,若有似無的暖風吹得穆桃心裏癢癢,卻又動彈不得,這輩子哪裏經得了這樣的撩撥,楚蕭是大夫,手法自然高超卓絕,輕輕幾下,皆在要處,閨閣少女,幾經反複,自然已經化作一汪春水,只餘了那張嘴,有一搭沒一搭的逞強好勝。
“穆二小姐,我再問一遍,若你不答,我可胡來了。”
他手下的力道加重了許多,穆桃雙手早已被松開,軟軟的搭在楚蕭的肩膀,呼吸愈加粗熱,耳朵裏哪裏聽得清楚蕭到底說的什麽,只是有聲音在繞,有人在轉,真個腦袋,都發蒙了。
“穆二小姐,你可是,真真實實歡喜與我?”
他掰正穆桃的肩膀,強行讓她面對自己,不容回避,他身體有疾,平生自負,如今遇到喜歡的姑娘,自然患得患失,雖然面上無恙,心裏頭卻害怕那張小嘴随口吐露的每一個拒絕。
穆桃眼波潋滟,雙腮粉紅,丹唇微啓,香氣彌漫在楚蕭周身,他也是初經此事,定性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被她看了兩眼,便探出身子,躍躍欲試。
直到,唇上觸碰到柔軟,香甜溫暖,再碰,愈發着迷,側過臉,将她的後腦勺捧住,唇齒交纏,院子裏的花香比不過穆桃此刻的香氣,發絲漸漸淩亂起來,幾縷烏發慵懶的垂在臉畔,楚蕭一邊替她挽到腦後,一邊繼續跟随追逐,直到感覺懷裏的人沒了力氣,任由自己品嘗,楚蕭心裏頭慢慢的欣喜漫過了庭院,頭頂明月,似乎也在羞澀的品玩。
院牆下面,方夏與張權之看的愈發投入,以至于頭頂上那人紅了眼眶,方夏還渾然不覺,夢的起身,頭頂正好撞到張權之的下巴,兩人皆是疼得跳了起來。
這一動靜,将穆桃從夢中驚醒。
輕紗下滑,頭發散亂,身上燥熱,再看這姿勢,楚蕭好不到哪裏去,一張俊臉泛着奪目的光彩,烏發纏在自己手中,繞過那白皙的脖頸,與自己的那幾縷發絲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暧昧不明。
隐約間能感到腿下那異樣的湧動,已經楚蕭所有的悸動,她忽然間恢複了力氣,迅速起身,因為着急,險些跌落在地上。
那人也不惱怒,也不覺得唐突,只是帶着笑看她,就像個偷吃了蜜糖的傻瓜一般。
方夏推着張權之從旁邊偷偷跑開了,穆桃捂了臉,情急之下啐了一口,“下流的瘸子!”
說罷,雙腳一點,從院牆麻利的翻了出去,楚蕭擡頭,只聽砰的一聲,接着是咔嚓斷枝的響聲,野貓爬過牆頭,還有人的細碎腳步迅速跑開的雜亂。
他笑笑,真是一個美妙的晚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少兒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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