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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桃的衣裳散亂的披着,經她随手一撓, 頭發也都軟塌塌的垂在肩上, 回頭,眼神迷蒙若水,微微垂下仿佛欲拒還迎, 看的楚蕭心口不停抽搐。

他想着, 念幾遍《黃帝內經》, 多念幾遍, 總歸有用的,可是,穆桃的聲音傳來,軟糯的讓他根本無法自持。

“瘸子,幫我開門。”

她晃了幾晃,頭重腳輕,楚蕭過去扶住她,穆桃的兩頰泛了紅, 忽然開口問道, “瘸子,你的臉一直都這般好看嗎?”

楚蕭摸着她的軟腰, 手指輕挑,那腰帶便松松垮垮落了下來,楚蕭想,自己真是個僞君子。

鞭子裹在裏面,楚蕭費了好些力氣, 才将它解下來,穆桃半分氣力都沒了,靠在楚蕭身上,只是知道,面前的人是楚蕭,不是旁人,便是糊塗着,也是安全的。

“你喜歡看,以後都讓你看,可好。”

楚蕭的話似是哄弄,別有用心,可穆桃點點頭,又想起了什麽,嬌嗔的問他,“方夏說,你病了,吃藥了嗎?”

楚蕭一愣,繼而将她推到床上,也沒看清他是怎麽上去的,只是整個人落在穆桃身上的時候,是真真切切的踏實,難以名狀的吃力。

“穆二小姐,你就是我的藥,我需吃完藥,身子才能好的,你樂意嗎?”

病糊塗了吧,穆桃閉了閉眼睛,又覺得清醒,又覺得如在夢中,只能感覺到有一雙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看見楚蕭,又是迷醉的笑笑,翻了個身,楚蕭撲了空,落在床上。

卻見穆桃半邊身子撐住,一手托腮,一手勾着楚蕭的腰帶,魅惑的朝他挑了挑眉,“瞧我白衣勝雪,不如一樹梨花壓海棠,瘸子,你依了我,從了我,可好?”

如此放浪形骸,倒與平日裏的憨态截然不同,那藥果真厲害,楚蕭籲了口氣,反身平躺在床上,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更加激的穆桃神智混亂。

她的呼吸就在上方,手裏的腰帶纏了幾圈,将它扔到楚蕭的頭頂,而後便輕輕貼到楚蕭的耳邊,一口氣一口氣的喘着,格外癢癢難忍,楚蕭的某處早就開始叫嚣,卻苦于穆桃的鉗制,自己半分也沒法動彈。

身為瘸子,有些事果然身不由己。

穆桃解衣很慢,慢慢落下去的時候,既疼痛又刺激,來到半途想要放棄,不妨被楚蕭一把拽了下去,刺穿的疼痛席卷全身,穆桃幾乎弓起了身子,雙手掐在楚蕭的胳膊上,唯有如此,才能覺得自己與他同在,這份疼痛能有人一同分擔。

楚蕭滿足的嘆了口氣,拽着穆桃的手卻不敢松開,他怕穆桃走,又怕突如其來的空虛讓自己承受不住,更怕自己一個沒能忍耐,讓她初次便留下可怕烙印。

如此,只能不疾不徐,緩緩為之。

穆桃想要逃離這種充盈,又無比沉醉其中,楚蕭輕輕往上沖了一下,又急速落到床上,反複幾次,已讓她呼吸急促,神志雖然清明,可是媚态渾然天成,根本不是平日的自己。

想來,是那兩碗茶水了,穆桃雖知道,卻并不介懷。

這瘸子,是自己喜歡的,也是喜歡自己的。

這麽一張俊臉為了自己努力适應,她漸漸恢複了力氣,看着楚蕭滿臉的通紅,她将他按在床上,兩手撐在身側,緩緩的落下,悠悠提起,楚蕭連續的低吼之後,忽然間雙腿似是有了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翻身,将穆桃壓在身下。

楚蕭的膝蓋撐在床上,跪坐在她上方,穆桃驚訝,雖然渾身燥熱,可能看出楚蕭的雙腿是完好的,修長潔白。

“瘸子,你好了?”

楚蕭焉能不感動,原本只是奢望,誰能想到竟成現實,與她結合,竟真的治好了雙腿,當年慈恩大師的那片沉香木葉子裏面,究竟摻了什麽藥物,才能在日月積累中,讓穆桃成了最為原始的丹藥。

不僅能夠起死回生,還能讓自己的雙腿重新有了知覺。

這一夜,楚蕭似乎獲得了重生一般,直到穆桃昏睡過去幾次,他才猶不知足的抱着她,連眼睛也沒敢閉上。

事到如今,他隐隐有了恐懼,穆桃畢竟是喝了茶水才會這般荒唐,若她醒來,見此症狀,是否會後悔,那個時候,自己又該說些什麽,算了,想太多都于事無補。

楚蕭低頭看她,兩腿輕輕擡了上來,這種感覺,多少年不曾有過了。

天将亮的時候,外面居然下起來雨來,一開始的淅淅瀝瀝到後來的瓢潑順暢,仿佛将這些天的郁悶一掃而空。

楚蕭穿了外衣,站在窗前,不知何時,張權之将鎖都撤了,推開窗戶,便聞到一股雨水沖刷的清香味,亂花漸欲迷人眼,屋外的海棠花開的招搖燦爛。

此時在雨中零落成泥,卻沒有半點頹廢之意,反倒顯得更加精神,猶如自己,縱情一夜,仍不覺得半分疲憊。

旁邊放着那輪椅,坐了十幾年,扶手被磨得光亮可見人影,上面的每一處都是自己的身影。

回過頭,穆桃似乎嘆了口氣,只是翻了身子,繼而又沉沉睡去了。

她的腿露了出來,大喇喇的橫在被子上面,些許粘膩,那是楚蕭數次忘我的痕跡。

穆桃的胳膊如藕節一般,臉上起了幾個斑點,似乎馬上就要消退,領口的地方,星星點點都是他用力做出來的,楚蕭臉有些紅,這般愣頭,也不知穆桃醒來看見,心裏會作何感想。

一夜無眠,楚蕭靠着窗子繼續讀那本藥籍,只是心緒不平,總是讀一會兒書,便不自覺回頭看看床上那人。

方夏支着腦袋撲騰一聲驚醒,回頭,張權之也橫躺在塌上睡着了,她連忙跳起來,剛要出門,卻聽見後頭那人不緊不慢的說道,“公子事成了。”

“事成了?”

方夏驚訝,“那這個意思是,公子的腿也好了嗎?”

她想往外沖,卻被張權之拉住手,一臉嫌棄。

“他們兩人一會兒就醒,你過去做什麽,給人下了藥,還好意思過去說道,你也不怕穆桃找你算賬。”

“哎,張權之,茶水是你端過去的,怎麽賴到我身上,就算她要怪,也會怪你,怪我做什麽。

再說,沒準我們是成全了她的不好意思,你瞧她跟公子,照他們這樣墨跡,等你我的孩子能爬牆上樹了,興許他們的還不知道在哪閑逛呢,不着急能行嗎?我這樣處心積慮,你到還怪我,真是好人沒好報,張權之,呆子!”

兩人在這還着嘴,那廂穆桃漸漸醒轉過來。

還沒動身,便覺察出自己□□,先是驚慌,後來慢慢回想,夜裏的兩碗茶水,喝過之後便渾渾噩噩,主動撲到了楚蕭,趁人之危,天那,這種事情,自己竟然能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想想就覺得面紅耳赤,如狼似虎的自己,肯定要被楚蕭嘲笑了。

側過臉去,便看見楚蕭一臉的濃情蜜意,正對着自己傻笑。

她往被子裏藏了藏,猶覺得不夠,又用手塞了塞被子周邊,卻聽那人嗤笑道。

“昨夜該看的都看遍了,現下倒不好意思起來,穆二小姐,太遲了。”

他搖搖頭,那雙眼睛裏的穆桃小心翼翼藏着,第一次看見楚蕭散發的樣子,烏黑的頭發垂在腦後,就是個禍亂人世的妖精。

只是,他居然,雙腿直立,此時,正站在自己面前。

穆桃從被窩裏噌的竄了出來,激動地看着他,“瘸子,你好了,你好了!”

楚蕭不發一言,只是看着她,然後從後面拾起外套,替她披在肩上,“露着了,不能給旁人看見。”

穆桃連忙裹好,繼而聽見楚蕭對着外頭吩咐道,“方夏,你聽夠了嗎?”

果然是那個丫頭的主意。

穆桃羞紅了臉,眼下才覺得雙腿酸軟無力,某處更是與尋常時候不一樣,疼的凄怆。

上半夜的事情她還能記得清楚,只是後來,自己好似昏死過去,确切發生了什麽,怎麽也記不起來了,可是按自己現在的疼痛程度,似乎那人着實太過賣力。

吃飯的光景,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不語,連往常碎嘴的方夏,也是不發一言,想來是張權之提前囑咐好了,怕她生事,直到吃完飯的剎那,方夏迅速跑了出去,對着那棵大樹,叽裏呱啦亂說一通,似乎憋悶壞了。

張權之再也坐不下去,開始吩咐下人收拾桌子。

楚蕭也無異樣,無非輪椅不再用了,開始跟正常人一樣,走路,說話,他剛剛能走,很是高興,除了吃飯坐着,其餘時間好似都在走路。

這廂折了一只殘存的海棠花,對着穆桃的頭發比劃了幾下,輕輕插在她的發髻中間,又着令其他下人過去賞看,心裏頭的高興恨不得與所有人一同分享,如今能走了,他将穆桃環在臂間,使勁往上抱了抱,這樣的舉動,他早就想做了,奈何身子不依。看的張權之觸目驚心,唯恐那腿咔嚓一聲,再次斷裂。

“你小心點,這兩條腿怎麽就突然好了?”

穆桃怕這只是一場夢,故而推了他一把,讓他坐在凳上,不要再随意用力。

“我說過,你是我的藥。”

楚蕭說話真真假假,穆桃聽不清楚,卻見方夏跑了回來,一邊扇着扇子,一邊對着她笑道。

“有你在,公子的腿絕對不會有事。”

“什麽意思。”

穆桃愕然,心裏的羞澀慢慢退卻,再次湧上來的,是不知所以的疑問。

“穆桃,你身上的那片沉香木葉子,不光能治好你,也能治好我。”楚蕭自己回她,也不想再有所隐瞞。

“那你,是為了這葉子才與我在一起,還是真的對我生了情。”

穆桃嗓子有些幹啞,問的時候言語都有些不确定了。

楚蕭走過去,将她圈在懷裏,“我若是只為了這藥,早就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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