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系。”
我悄悄擡起頭。他穿着校服,低頭對我笑。
很帥氣。
但是真的蠻高的。
☆、青春(七)
徐夢君分班前是江盛的同桌,兩個人好的就跟連體嬰兒一樣,吃飯,上廁所,上學下學,兩個人都一起做。就差不能一起睡覺了。
那時候的徐夢君看起來人畜無害,江盛也就把她當做最好的朋友,給林凡買的糖果,買的禮物或者是捎的話,江盛都放心的讓徐夢君去幫忙。
但是狐貍天生就會僞裝,何況更高級的人呢。
後來江盛在12班班長那裏知道,徐夢君經常來找林凡,而且還帶着禮物,但是從來沒說過是江盛送的,也沒說過是她自己送的。
江盛找到林凡,問清了他事情的真相。
一切都是真的。
中午她們吃着飯,徐夢君一直在說林凡早上帽子帶歪了,校服領子沒有整理好,又跟哪個女生很親密了。江盛猛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濺出了不少米粒。
你是不是喜歡林凡?江盛以前聽她說這些一直以為是因為她喜歡林凡,所以徐夢君才會一直講這些,她也沒有懷疑。
都他媽的放屁。
江盛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別他媽裝了,我都知道了。你為什麽不說禮物是我送的?為什麽老是去找林凡?你他媽以為我傻是吧?
沉默了幾秒,徐夢君又挂上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是。我是喜歡林凡,我也有機會不是嗎?為什麽你喜歡我就不能喜歡了?就因為我是你同桌嗎?因為你是我同桌我就什麽都要讓給你嗎?你以為你是我什麽人,你也太會擡高自己的身價了吧?江盛,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樣子,你有哪一點可以比得上我?
徐夢君,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朋友了。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朋友。
徐夢君一直都是這樣,自己得不到的,一定要把得到的人傷的遍體鱗傷才甘心。
後來我在書上看到,沒有安全感和自信心的人,才會這樣做。
一周的時間像流水一樣匆匆流過,我的歷史書還沒有翻過一遍來,就要月考了。
“這是大家分科後第一次月考,我希望大家可以重視這次考試,檢測一下自己最近學習的結果,也可以進行适當的反思。”班主任扯着嗓子在講臺上說注意事項,我堵住一只耳朵,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你希望,你希望就一定能考好嗎?我在心裏嘀咕。
好像新概念作文比賽又要開始了吧。
“這次的題型不會太難,大家放心做,争取考出滿意的成績!”大家都很配合的給班主任鼓掌,班主任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我真想把所有同學的僞裝撕開,讓班主任看看他們面具下的獠牙是多麽尖利。
亦或者,發着惡臭。
我不經意的回頭看何年,他正低着頭在一本書上寫寫畫畫。
哎,何年都知道學習了。
奇聞趣事盡在今天了。
在最後數學試卷發下來的一刻,我真想指着班主任的鼻子臭罵一頓,你家的題一點都不難,做的我痛心疾首,天旋地轉,甚至有點想嘔吐。
數學老師,我對不住你。
下次,我一定好好考。
我邁着沉重的步子從考場走出來,結束了考試,終于輕松了許多。我感覺我都能看見空氣中的塵埃,亮亮的。
我是壓力太大擠壓神經導致我能夠看到細小的東西了嗎?還是透視眼?
放屁,那是金星。
我回到班裏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育才的看卷速度我是知道的,不出明天,成績一定能下來。現在我還是還是乖乖待着比較安全,在成績出來之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如果再出點差池,班主任對我,就要數罪并罰了。
我現在是砧板上的豬肉,白花花的,肥膩膩的,看着就想讓人宰一刀。
更何況是班主任。
“喂。出去玩嗎?”何年敲了敲我的桌子,我擡起頭來。他終于穿上了校服。
“幹嘛?你很閑嗎?我都考成那樣了,還出去玩?班主任回來怎麽辦?”
“下一節是閱讀,他們都在閱覽室坐着,誰管你啊,去不去?”他又開始笑,憨憨的,卻很實在。
“好吧。”班主任,你還是集中精力看試卷吧,別浪費精力看我。
經過超市,他回過頭來,問我,“喝什麽?”
“什麽都行。”我踢着一塊石頭,打發時間。他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跟我走。”他扔給我一瓶可樂,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因為他個子高腿長,所以一步頂我兩步,我只能小跑着跟着他的步伐。
毛毛細雨,地面有些潮濕,我摸了摸濕濕的頭發,繼續跟着他的步子。他走的很穩當,邁的步子也很大,走路的時候微微後仰,大概是個子高的緣故。
“就是這裏。”他帶我在操場後面停下,一塊草地,沒有其他植物,沒有攝像頭,也沒有老師。
“你怎麽發現的這兒?”我在草地上撲騰兩下,濕潤的泥土混合着小雨,清新極了。
“以前不願意上課就跑出來玩,就找到這地方了。”他坐下來,擰開可樂,仰頭喝了一口。
“你一個大男生為什麽選擇文科?”我坐在他旁邊。鼓搗可樂,擰了半天沒擰開。他看着我,低頭笑了一下,接過我的可樂一下就擰開了,又遞給我。
“男生為什麽不能報文科了?你怎麽跟我爸我媽觀點一樣?我不想學理科。我不想以後面對那些瓶瓶罐罐化學藥劑,就在他們簽名後偷偷把選科表改了,他們現在還以為我在學理科呢。”他低下頭,有點苦笑,有點不甘。
“整天背這些文科的東西你不覺得乏味嗎?”可樂裏的氣泡鼓鼓的,一個一個往上浮,接着破碎。
“你呢?你為什麽選文科。”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當作家。很可笑吧。”我擰開可樂蓋子,滋的一聲,灑了一地白沫。
他擡起頭,看着天空,沒來由的說了一句話。
“08年我們畢業後去北京吧,去看奧運會。”他扭過頭,看着我,眼睛裏的情緒很複雜。
壓抑,還是期望。
“嗯。好。”我碰了他的可樂一下,閉上眼喝了一大口。
這時候的我們,都懷揣着各自小小的夢想,在狹窄的小道上摸索着。我不知道他的夢想是什麽,但是我知道,他的夢想,一定可以開出一朵碩大無朋的花。
這點我毫不懷疑。
“雨停了。走吧。”
☆、青春(八)
當我看着江盛拿着成績單進班的時候,我就知道,好日子徹底到頭了。我搶過那張成績單,第一個大名就是我親愛的同桌江盛,再往下就是季連池。我急匆匆的開始從下往上捋。
倒十,沒有。
倒二十,也沒有。
倒三十......40名。
我頹廢的趴在桌子上,手裏緊緊攥着成績單。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同桌,你要擅自珍重啊。”江盛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想要抽走成績單。
“等等!”我猛地想起什麽來,開始在成績單上捋名字。
前十,沒有。
前二十,也沒有。
前三十,31!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何年的成績,并不是名次比我靠前,而是他的數學和英語都是140分以上,但是政史地就差點,似乎只有選擇題得了點分。
我再看看自己的數學。
不忍直視。
45分。
我默默地把成績單還給了江盛,端端正正的坐好。暴風雨到來前,海面總是格外平靜。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到五分鐘,班主任就進來了。我偷偷瞧了他一眼,我好像看到他瞪了我一眼。我心虛的低下了頭,再也沒擡起來。
我們似乎生來就是學習的機器,從來沒有自己的時間,可以讓我們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在大人的眼中,我們永遠都被灌輸着現在苦一點,以後甜一點的思想。所有的愛好在老師眼中都是不務正業,童年的甜頭就這樣扼殺在老一輩的經驗中。而那些老師眼中的好學生,永遠是例外。
而那些學習上失意的人,所有的興趣,随着時間,腐爛變質,再也記不起,原來的味道。
我很慶幸我有了一個保質期比較長的童年。
一切都跟想的一樣,班主任狠狠地批評了考試成績下滑的人,當然,也包括我。下降二十名。
我的眼圈漸漸紅了,眼淚逼在眼眶裏,感覺很委屈,更多的,是丢臉。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被點過名字,就算點名字,也是表揚。
我以前是多麽優秀,現在,那些閃光點都是過去,死在回憶裏了。
我在班主任走出教室之前沖了出去。我知道那會讓他對我的印象更加差,甚至拉入壞學生的行列。
但是那一刻,我真的很想逃。那種感覺,你知道嗎?就像踩空了樓梯,心裏框了一下,狠狠地。
我在初中就像一顆閃亮的星星,來到育才,突然被其他的星星撞得遍體鱗傷,再也發不了光。
我跑到十八班門口,把艾火火不明所以的拉去了操場。她任我抱着大哭。我壓抑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學習都他媽的去死吧,給我這一刻的平靜就好。
艾火火撫着我的背。我漸漸停下來,因為我哭的嗓子都冒煙了,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噗嗤!”她突然笑起來,我氣氣的在她胳膊上打了一巴掌。
“幹嘛笑我?”我沙啞着嗓子,就像奧特曼裏的怪獸。
“你的眼睛現在紅的像個兔子。怎麽回班?”她指了指我的眼睛。
“最後一節課是自習,大不了不回去,去圖書室。”我揉了揉眼睛,有些痛。“你知道嗎,徐夢君來了。”我趴在操場欄杆上,微風吹亂了我額前的幾縷頭發。
“我知道啊,她在我們班你不知道嗎?”艾火火驚訝的說。
“我不知道啊,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道,就沒告訴你,再說了,你又不喜歡她,我告訴你幹嘛?”
“那你認識艾文骐嗎?”我突然沒來由的很認真的問了一句。
“她啊,她是徐夢君的同桌,人挺好的,跟徐夢君可以說是格格不入,但是她們偏偏好的跟塊牛皮糖似的,粘死了。你怎麽認識她們的?”
“沒什麽,偶然認識的。”我撫了撫頭發。
當初江盛跟徐夢君不也這樣嗎。
再黏糊,還是讓徐夢君的驕傲毀了一切。
“你來的時候她們從後門出去,你沒看見嗎?”
“什麽?”我突然間想到何年,頭也不回的拔腿而去。
“你幹嘛去啊?”艾火火在後面追。
“我回班了!你也快回去吧!要上課了!”我回頭,朝着帶起的風喊。
“那你別哭了!有事就來找我!”艾火火停下來大口喘氣。
“知道了!”
我跟艾火火認識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年,每次我們有了傷心事,都會抱着對方安靜一會兒或者是大哭一場,我們從來不會過問對方發生了什麽,除非是對方親口說,而且我們從未吵過架。
我很慶幸我有這麽一個可以風雨同行,随時給我避風港,随時給我安全的細膩的姑娘。
我跑到五樓樓梯口,突然間停住了。好像所有的塵埃都靜止在空中,我能清楚地聽到我的心跳。
我跑回來幹嘛?
我摸了摸胸口,卻空空的。剛剛還緊張焦急的心,好像安靜了。
我靜靜地走上樓梯,果然看見何年在和艾文骐說話,徐夢君倚着牆壁看着他倆。我的心裏澀澀的,突然眼睛也澀澀的,我轉身,阖了一下眼睛,擡擡頭,依舊如此。
轉身下樓吧。
都是瘋子。
“紀念!”何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頓了頓,又朝樓梯口走去。他跑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
“紀念你去哪兒了!”他的眼睛紅紅的,就像我的一樣,我偏了偏頭,看見艾文骐和徐夢君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一下甩開了他的手。
“何年你是我爸啊還是我媽啊,我去哪裏需要你知道嗎?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我沒考好,我心裏不舒服!”我的眼淚又一次充斥着眼眶,我偏了偏頭,不讓它流下來,尤其是在何年的面前,更不可以。
我沒那麽輕賤。
我看了一眼艾文骐,又看了一眼何年,不走心的一笑,“你知道你現在跑過來,會發生什麽嗎?”我望着他的眼睛,那麽真實的一雙眼睛,“你永遠都只會在沖動時做出選擇,卻不考慮後果。”我轉身,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沖下了樓梯。
何年,你就是個傻子。
我安慰自己,一定是沒考好,所以自己的情緒有點激動。
一定是這樣,沒有別的可能,不可能有別的可能。
我知道,是我的驕傲在作祟,可是一個從小學優秀到初中的我,怎麽可能一點驕傲都沒有,或許有時候我也像徐夢君一樣,驕傲的要死,卻愛沒皮沒臉的僞裝。我知道這一點,可是怎麽也控制不住。
☆、青春(九)
圖書室裏安靜極了,我低着頭在書架前找書,突然碰到了人,那人的書掉了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我低着頭把書撿起來,誰知那人竟笑了起來。
“原來你那麽喜歡撞別人的書。如果是別的班的,你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季連池。
“這麽巧。不好意思啊。”我把書遞給他。他手裏的書到引起了我的興趣。
“你也看《半生緣》?”我指了指那本翠綠的封皮的書。
“對啊。我喜歡張愛玲的書,幹淨,真實。”
“真巧,我也是。”他看了看我紅紅的眼睛,我急忙低下了頭。
士可殺,不可辱。
算了你想嘲笑就嘲笑吧。
我閉上眼睛等着季連池笑着諷刺我。
“你......哭了?”他有點猶豫。
“是。考的那麽差,心情怎麽能好了。”我有點埋怨的口氣。
你是好學生,當然理解不了我的痛了。
“但是你的語文成績好啊,而且作文很好。我記得第一節語文課老師就念過你的作文。”他微笑着,謙謙君子一般。
“作文嘛,瞎編亂造呗。”
可不就是瞎編亂造嗎。
你們學習好的都在學習。
我這種學習差的就只能胡思亂想了。
“對了,你知道今天晚上我們年級統一看電影的事嗎?”他把書往書架上放。
“什麽時候的事?”
“你跑的太快了,班主任走了又回來說的,班裏一下子沸騰了,看卓別林的《淘金記》,大約到七點半。你打電話告訴家裏人了嗎?”他把最後一本書放好。
“沒有。”
我真想捶死我自己。
跑這麽快幹嘛。
“那我陪你去打電話吧。”
“好。”我深吸了一口氣。
紀念,你別胡思亂想了。
不就是沒考好嗎。
下次加油。
有句話說的好。
不是冤家不聚頭。
還有一句話說得更好。
佛說:“前生500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我覺得我們上輩子一定是鄰居,還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那種。所以這輩子見面以後肩膀都快擦破了。
我剛開始排隊,何年就站在了我後面。季連池早就打過電話了,他站在我旁邊。
“這不是數學課代表嗎?怎麽不過來排隊?”何年的口氣依舊痞痞的。我真想甩他一拖鞋。
“我打完了。”季連池溫和的一笑。
“那你過來幹嘛?”
“碰巧碰上紀念了,一起過來的。”
“你們關系可真好。”
“何年你有完沒完,能不說話嗎?”我朝後,堵了何年一句話,他果真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排隊,等待,無比的漫長。
尤其是跟何年僵在這裏,我後背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到了我我趕緊把錢給了收費的大媽,沖進去長話短說。調整好情緒微笑着走出來時,何年已經和季連池站在原地等我了。
我的笑容一瞬間全僵在臉上。
“要喝飲料嗎?我去買。”季連池問我。
“随便。”
怎麽都喜歡請別人喝飲料。我默默想着。
我站在離何年半米遠的地方。我覺得以我現在的情緒是該離何年遠一點,不然發起火來就不是我了。
“不哭了?”何年在季連池走後問我。
“和你有關系嗎?”我吸了吸鼻子。
“我什麽都沒做啊,你怎麽跟我這麽大的仇。”他皺了皺眉頭。
“從你開始長大就是我的仇。”
“原來你打娘胎裏出來就認識我了啊!不對,受精卵開始就認識了?那咱倆應該是兄妹啊!”他的語氣憨憨的,說的跟真的一樣。
“我可沒你這樣的哥哥。”正說着,季連池拿着三瓶綠茶出來了。
他遞給我一瓶,又遞給何年一瓶。
我又開始了艱苦的擰瓶蓋生活。
我正想着要不要回班再喝,接着何年遞給了我他的。
我狐疑的看着他遞給我擰開了的綠茶,一臉拒絕的表情。
“拿着吧,我沒喝過。”他收起了笑,語氣挺無奈。
我接過來,看到季連池正在回頭看我們,嘴角飄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喝了一口綠茶,又看了看何年,他跟在季連池後面,盯着他發呆。我在最後面,看着詭異的一幕。
我們就這樣巧妙的,一言不發的到了教室,氣氛甚至有點尴尬。
江盛在門口堵着我,看見季連池和何年在我身前走過,過來搭上了我的肩。
“小妞,這哭的挺激烈吧?”她指了指我的眼。
真的很紅嗎?
為什麽每個人都拿它來說事兒。
“去你的,一點都不激烈。”我擺開她的手,坐在了位子上。
“告訴我,他倆誰給你擦的眼淚啊?有沒有強抱或靠在肩頭?”江盛坐在我椅子的側邊上,我真想把她一屁股蹲下去。
“沒有,什麽都沒有,好了吧?大小姐,我現在很困,真的很困,你能不能讓我睡一覺?”我一頭趴在桌子上,任憑江盛怎麽叫我,我都不理她。
我現在很累。
心累,身子也累。只有睡覺能夠彌補我的失落和不甘心。
在睡夢中我感覺到有人往我身上披衣服。江盛,算你有心。
在我醒來的時候,電影已經放完了,班裏也幾乎走沒人了,刺眼的光使我眯起了眼睛。我抓住肩上即将滑落的校服,這麽大。不是江盛的。
江盛在旁邊做題,看見我醒了,頭也沒擡。
“走吧,還剩下我陪着你,多好。”她偏頭看着我,不懷好意的笑。
我知道你知道點什麽。
“發生了什麽?”我淡淡的問她。
“你終于問我了!”她貼過臉來,“教室裏的小電視太小了,後面的同學看不清,就搬着凳子到前面來看,誰知道何年搬着凳子一屁股坐到了你旁邊,還把校服脫下來給你蓋上了,雖然說粗魯的直接蓋你頭上了,但是也是很暖的。你要不要考慮考慮!”
“考慮個屁。他今天惹到我了,所以在乞求我的原諒。”我把校服扔在她身上,背上書包出了教室。
一擡頭,窗戶外的天已經黑下來,但是繁星點點,明月高挂。
每一顆星星都在努力發着自己的光。
盡管不如別人耀目。
但是從未放棄。
☆、青春(十)
上完最後一節正課,江盛拉住我,“下一節自習,敢和我逃課嗎?”
“你想幹嘛?”我把數學課本放進桌洞裏。
“今天自習是高三百日誓師大會,所以......”她面露興奮,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
“so,你想去看林凡。”我沒有用反問句,因為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能請動江盛這尊大佛的,只有林凡。
“好不好。”江盛眨着眼睛看着我,我覺得她的眼睛都快冒桃心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沒有腦子。
我覺得沒有腦子不可怕,沒腦子還進水就更可怕了。
更何況戀愛還待定。
“走吧。”
然後我就被某人拉着去了操場,風一般的速度。
我們到操場的時候,高三已經開始排隊了。我被江盛拉着從外圍轉到了跑道內側,對着的,是高三10到15班。
因為還沒有開始,所以高三的正在閑聊。江盛拉着我在一身校服看似一張臉的人群裏一個一個的找。他們的臉,一張比一張憔悴,黑眼圈,眼袋,蠟黃的面頰。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什麽,臉上的笑容看似僵硬。
這就是高三嗎?
累,苦,為了自己的大學和前途,真的值得嗎?
青春是什麽樣子,他們還記得嗎?
他們認定的路,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要沖到終點吧。
“林凡!”我擡起頭,他正笑看着江盛,就跟那天一樣幹淨。
“你怎麽來了?”林凡問她。擡頭看了看我。
“她是紀念。”江盛把我介紹了一番。
我在心裏感謝了她千百遍,真感謝她這種情況下還能記得我,也不知道是誰剛剛拉着我橫沖直撞,完全當做透明人一樣。
我對林凡象征性的笑了笑,他也還我了一個禮貌的笑。
“我來看看你,你們快開始了吧?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了啊!”江盛把一塊阿爾卑斯塞進林凡手裏,拉着我去了操場外圍。
我們坐在過道上,看着高三排隊,進場,升國旗,這期間,我一直盯着林凡,他的眼睛一直朝着一個方向,我朝他的目光看過去,好像是一個女生,高高瘦瘦的,我再看林凡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我總覺得他和那個女生認識或者是,有什麽不一樣的關系。
一般情況下,女人的直覺都是很準的。
但是這時候我竟然希望我的直覺都是我強大的腦洞。
我歪頭看了看江盛,她正在看着12班,這個傻姑娘。
“你知道嗎,林凡凡通過飛行員了。”江盛告訴我,但是沒有特別開心。如果在平時,她一定會開心到爆炸。她老是愛喊林凡林凡凡,她說那樣很有愛。
“恩,所以呢,他就要飛走了。”我漫不經心的回答她。
“飛了好,飛了多帶勁,我看上的,就是不一樣。”她笑起來,我聽着卻是那麽刺耳。
“江盛,你為什麽喜歡林凡?”我歪過頭,看着她的臉。
“沒有為什麽,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她回答我,幹淨,簡潔,明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跟他表白?”我還是把這句話說得那麽粗魯。
“我都表過幾次了,可是他一心向學,不肯接受。我不急,放長線釣大魚,我等着他高中畢業再表一次白。”她把表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就像是一件志在必得的事情。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表白不成功,你怎麽辦?他畢了業,可就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了。”我不敢看她,我怕我的情緒太複雜,她會懷疑。
“想過啊,追不上,就不追了呗,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你說是不是?”江盛嘴上說的輕輕松松,我卻聽着語氣弱了些。
這樣一個優秀的女生,怎麽會讓自己輸。
我也不允許啊。
“你說我去當空姐行不行?那樣我們兩個就能一起飛了。”江盛笑了起來,打破了這個尴尬的有點僵硬的局面。
“你?算了吧,身高不夠高,身材不夠辣,臉蛋不夠正,視力不夠好。你還是老老實實考大學吧。”
就讓不愉快随風飄走吧。
我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抓緊當下,最是重要。
“紀念你不損我你會死啊!”江盛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
這才是我的江盛,最真實的江盛。
我把就要炸毛的江盛一把抱住,我感覺到她微微顫抖了一下。
“江盛,抓緊當下。”我只對她說了一句話。
我也只有這句話可以告訴她。
“嗯。”江盛抱住了我。
“百日誓師大會圓滿結束,祝高三取得好成績!”主席臺上的喇叭安靜下來。
“走吧。”我拉住江盛,沒成想碰到了徐夢君。
“冤家路窄,這句話說的真沒錯。紀念,江盛,好久不見。”她朝我們走過來。她沒有穿校服,長發散在肩膀上。
我沒有理她,只是拉着江盛往前走。誰知她伸出一只腳,絆住了江盛,我眼看着江盛朝我倒過來,我的後腳一使勁,一陣疼痛襲來,我只能盡量站住,穩住江盛。
突然一只手伸出來,抓住了江盛。
李玥過來了。
她穿着校服,長發攏在腦後,跟徐夢君一比,簡直是清水出芙蓉。
她把我們拉起來,看了一眼江盛,确保她沒受傷後,對着徐夢君溫和一笑。
“這位同學,你為什麽要故意絆她?”
“我只是想跟她開個玩笑,沒想到真的倒了。”徐夢君不知道李玥是我們班的,所以她盡量表現的淑女一點,讓李玥相信她跟我們關系很好。我們在背後偷笑起來。
“不好意思啊,我呢,跟紀念江盛一個班的,前後桌,你覺得我是相信她們還是相信你?”李玥的笑更深了,似乎藏着一個更大的陰謀。
“你!你敢騙我!”徐夢君尖叫起來。
“是你把我認成別的班的,怎麽能說我騙你呢?哦,對了,剛剛我看見17和18班班主任往這邊走,這節課是自習吧?”李玥對她笑着,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
“你!”徐夢君的手指頭都要戳到李玥的鼻子了。
“徐夢君!”身後響起班主任的聲音。
“你們給我等着!”徐夢君丢給我們一句話,趕緊開溜。
李玥回頭,對我們笑了笑,閉起一個眼睛比了個V的手勢。
青春很好,有些姑娘,總是那麽美麗。
她們在回憶裏熠熠閃光,散發着女性的智慧和蒙娜麗莎的微笑。
而且無比珍貴。
☆、青春(十一)
“紀念,你的面包。”
李玥把面包遞給我。
“謝謝。”
沒錯,在昨天的唇槍舌戰之後,我光榮的負傷了。
腳崴了。
而且腫的跟饅頭一樣。
我坐在位子上百無聊賴,無奈腳不能動,只能啃着甜到發膩的面包。
“大家拿着物理課本和筆記,我們第一節課去科技樓做實驗。”周駿說完,整個教室沸騰起來。
科技樓在教學樓的後面,要過去得先下五樓,再爬兩層樓梯,最後再上幾樓。
如果我爬完了,估計腳也廢了。
“班長!”我把周駿叫過來,“我腳崴了,能不能不去啊。”我把腳舉給他看。
“我天!你這是怎麽弄得?被狼攆了?”他捂着憋不住笑的嘴。
我在心裏默默的詛咒了他一番。
“滾。你說行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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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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