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節物理實驗課,而且文科一周就一節物理,你,确定?” (2)

班,班裏依舊叽叽喳喳的,不巧的是我聽見了一些閑話。

“你說劉肖慧不放棄指揮安的什麽心?”一個同學說。

“她也太自私了吧?為了班級的利益,她怎麽能這樣做。”另一個回應她。

我不知道是誰傳開的,也不知道劉肖慧心裏作何感想,反正我的心裏替她不好受。

我下意識的往她的座位一瞥,空的。

“今天劉肖慧請假回家了,說是去練習指揮。下周三就要比賽了,你也抓緊時間練練。”李玥擡起頭對我說,倒把我吓了一跳。

“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指揮。”

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指揮。

“為了班級利益只能你上,你再逃避我就要看不起你了。”李玥拿起筆開始寫作業,不再理我。

是啊,總不能讓這件事一直沸沸揚揚下去吧。

對我,對劉肖慧,都是不好的。

班主任大方的把他的一節課送給我們來練歌,我跟着音樂打着拍子,心情沉重得很。班主任接了個電話,喜上眉梢。

“剛剛劉肖慧的媽媽打電話來,說是指揮讓紀念來擔任。”班主任話一說完,全班都興奮了,整個教室掌聲一片,我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

我不知道是劉肖慧自己放棄的,還是她家長逼她放棄的,我只知道,現在她的心裏一定很難過。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就這樣,我正式接手了這個原本屬于一個滿心憧憬的女孩的位子,因為我,她的憧憬碎的七零八落,也讓她失去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現的機會。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可惜都是昙花一現。

☆、青春(十六)

一眨眼就到了比賽的前一天,周駿在講臺上講着相關事宜,我在下面轉着筆。

“對了,紀念,你衣服找好了嗎?”我一晃神,我的筆掉到了地上。

“什麽衣服?”我問周駿。

“班主任說要穿裙子,最好配高跟鞋,”周駿說,“你不會還沒準備好吧?”

“不會,怎麽可能?找好了。”我默默把筆撿起來。

我裙子就沒有一件可以正式場合穿的。

當然不能把這話告訴周駿。

“一會兒是比賽走過場,大家抓好機會,這是最後一次演習,不是玩笑!”周駿拍了一下桌子,好顯得他的話比較重要。

“我們是第十五個上臺。好了,現在下去吧。”周駿一說下去,全班就沖了下去。周俊臉都黑了。

“真是的,還是紀念你對我好,就你沒走,還等着我。”周駿跑下來對我讨好的笑。

“不好意思,親愛的班長,我腳剛好,不敢跑。”我清楚的看見周駿的臉僵在那裏。

“對別人笑去,笑的這麽醜。”突然一只手伸出來把周駿的臉擠到了一邊去。

“何年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們可是情同手足!”周駿揉着臉。

“不好意思,手足在我身上,你,不是。”何年甩了甩手,擡了擡腳,把周駿氣的吹胡子瞪眼。

周駿知道是自讨沒趣,省得碰一鼻子灰,白了我倆一眼,“狼狽為奸!”

周駿怕何年揍他,跑了可快了。

他落荒而逃的樣子,跟只黃鼠狼似的。

“你腳怎麽樣了?穿高跟鞋你行嗎?”他問我。

“別說鞋了,衣服我都沒有。”我對何年攤了牌。

“那你怎麽對周駿說你有?”他反問我。

“不然還能怎麽辦,明天死定了。要不然我去租一套吧?”我突然想到。

“你可算了吧。我想想辦法吧,明天給你帶來。”他打了個響指。

“你?你可是個大老爺們。”

“大老爺們就不能有這些東西了?”他摸了摸鼻子。

“原來你還有這些癖好?”我沒憋住,笑了出來。

“你別給我想多了我告訴你。”他按住我的頭一陣亂揉,我趕緊下了樓。

等待上場無疑是最漫長的,我打了一個又一個哈欠,還沒等到我們班。

那感覺就像你是一只鴨子,知道就要被宰,還要樂呵呵的準備着。

我看着那些指揮變着花樣的發揮,突然有點緊張了。

我的指揮真的很單調,就是規規整整的。跟這些有心機的女人們比,哦不,還有男人,簡直是以卵擊石。

“下面請欣賞十八班帶來的表演。”聽到主持人報幕,頭不自覺地朝主席臺上轉去。艾文骐擡着頭,驕傲的像一只天鵝。

她的指揮手法熟練,而且有力又大氣,我更覺得緊張了。

正想着怎麽徐夢君不出來耍耍寶,出出風頭,接着就在伴舞上看見了她。看着她生澀的步伐,我笑了笑。

“好看嗎?”

“嗯,挺好看的。”我回頭,對上何年放大的臉,吓得我差點仰過去。

“你看看別人的指揮,都有花樣,你不去練練?”他看着我。

“是因為艾文骐嗎?是因為艾文骐指揮比我好很多嗎?”我莫名其妙的問他。

氣氛被我攪得很尴尬,我就這麽倔着,他看起來很無奈。

“你看看徐夢君多出風頭,你就讓她嘲笑你?”他手抄口袋。

我什麽都沒說說,還是瞪着他。

他突然拉着我就往教學樓走,也不顧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

不過好像,也沒人看我們。

我試着掙脫他的手,發現都是無用功。

“不是因為艾文骐,你就不能不提她?”他把我拉到學校教師宿舍樓後面,把我扔在那裏。

“哦,不說就不說呗,生什麽氣啊。”我小聲嘀咕着。

“練吧,我出去守着,不讓人進來。”他扔給我一個背影,我竟然有點開心。

不是因為他拉我,也不是因為他幫我練習。

而是因為我提艾文骐他生氣了。

怎麽似乎有點受虐狂的傾向?

我努力想着有什麽地方可以突進一些,我放開膽子,胳膊也用上力,果然好了很多。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的英文歌指揮非常不熟。

“下一首英文歌《God Is A Girl》由三班帶來,大家歡迎!”我邁着沉重的步子走上講臺,随着伴奏下來,我盡力發揮完美。

一曲結束,鞠躬謝幕。

“指揮你過來。”音樂老師把我叫過去。

“你的英文歌後半部分指揮反了,你回去再拿拿拍子。”她對我說。

反了,反了,反了......

我突然就被打擊了,練了這麽久,還是失誤了。

江盛走過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剛剛指揮很有範,把我吓了一跳,進步也太大了吧?”她撓了我一下。

“別鬧,我英文歌第二段指揮錯了。”我抓住她停在我腰間的手。

“錯了就錯了呗,再回去練,有必要這麽垂頭喪氣的?帶你去看點好玩的,走。”

她拉着我往公告欄那邊跑,距離遠遠地我就看見了一堆人杵在那裏。我拼盡全力好不容易擠了進去。

“高一的學弟學妹們,你們的天籁是如此的悅耳,但是請你們等我們高考完再唱歌好嗎?”

“一個人跑調就算了,可怕的是全體都跑調。”

“你們別嘚瑟,我們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

我拉着江盛出來,她都笑的不能自已了。

“你別笑了,你家林凡也是高三的。”我一臉嫌棄的看着她。

“我家林凡凡都是飛行員了,不怕。”她喘了口氣。

“什麽時候的事?”什麽時候成飛行員了?

“昨天升國旗你拉肚子沒來,林凡凡通過了飛行員,就看能考那所大學了。不過一定差不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怎麽偏偏把這一奇給跳過了。

我站在公告欄前,思緒萬千。

希望明天的比賽能完美結束,這樣高三就能安心複習了。

白聽了一個多月的跑調歌,他們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青春(十七)

直到現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節目到底是怎麽結束的。

只記得大腦就跟打了節一樣,還是蝴蝶結加死扣。

只清楚地記得,何年穿着大合唱的白襯衫,塞在裁剪合适的黑褲子裏,梳順的頭發蓬松着。

這小夥子真是清秀的不要命。

我承認,有那麽一點點帥氣。

他提着一個白色的袋子款款向我走來,我咽了口口水,他玩味的走到我跟前,彎下腰,對準我的臉。我的臉刷的紅了。

“這麽容易臉紅?我很帥嗎?比完賽想怎麽看怎麽看,現在去換衣服,把其他的指揮都幹掉。”

我臉紅腦熱的接過來他手裏的袋子,那袋子上似乎還有他手上的溫度。

我都沒反應過來他那句“比完賽想怎麽看怎麽看”,在他人聽來有多暧昧。

我拿着衣服去了廁所,剛脫完背心,正想自己怎麽拿衣服,江盛,李玥和韓西貝進來了,她們也穿着白襯衫。

“你們進來幹嗎?”我腦袋熱熱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所措的問。

“何年讓我們過來的,他說你這麽呆頭呆腦,一定需要幫忙。”江盛過來接過我手裏的背心,“別捂了,你也沒啥可看的。”江盛毫不留情的戳着我的痛處。

“何年這個混蛋。我哪裏呆頭呆腦了。”我把袋子遞給李玥,韓西貝扶住我,“你們別亂看啊,我換褲子了。”

“趕緊換吧。”李玥把裙子遞給我。

那是一條及膝白色蕾絲裙,收腰處有個白色的蝴蝶結,領口是襯衫領,無袖,看起來既大氣又優雅。我以為就這些,穿上鞋子就準備往外跑。

“這裏還有鞋子呢。”李玥從袋子裏拎出一雙鞋,準确來說是一雙皮鞋,白色細跟,但是跟不高,最多就五厘米。

我接過那雙鞋,試了試,正好。

何年怎麽知道我腳的大小?

韓西貝把我的衣服裝進袋子裏,李玥把我的頭發梳的高高的,綁了個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

江盛不懷好意的笑着讓我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不錯啊,紀念,好好打扮一下,還挺好看的。平時是不是在校服裏捂太久?”她捏了我的腰一把,“腰上贅肉這麽少,你怎麽身材這麽好?就是......胸前料太少。”江盛說完就跑了出去,氣得我去追她。

李玥和韓西貝嘆着氣摟着我的衣服,幫我收拾完,她們卻被晾在這裏,心裏很是不痛快啊。

我走出去找江盛,正巧碰見了從男廁走出來的季連池。他看到我先是愣了一會兒,接着又開始笑,謙謙君子般的。

“你笑什麽?”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對我笑,有點尴尬。

“沒什麽。你這樣穿,很好看。”他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

“這是何年借我的。”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何年?”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出了校門坐10路車,在第一個站牌下,你在站排後面可以看見一家店,在那家店,我見過這件衣服,價格不菲。何年是借的,還是買的?”季連池連珠炮一樣對我說了一大篇,我有點暈頭轉向。

“呵,算我沒說。”他失落的扭過頭去,邁步往前走。

季連池,你真傻,明知道那一定會是何年送她的,還要把地址說得這麽清楚,是想讓她去考察一下嗎?

季連池,你學習上勝了何年有什麽用,你能得到什麽嗎。

我聽了季連池的話,橫豎找不着北。

可我不是傻子,季連池對我,不僅僅是關心。

可是我的追求不在這兒,又怎麽會心動。

季連池,對不起。

我穿着這件衣服果然引來了很多人的眼光,去操場的一路上不管是我們班的,還是別的班的,都投來了不一樣的眼光。

我在操場外圍找到了何年,他正拿着相機在拍照。

“你帶相機幹嘛?”我走到何年面前,質問他。

真的是質問他。

他不是說的不給艾文骐拍照嗎?現在拿來相機是什麽意思?

他沒有急着說話,只是轉過身來看着我,呆了幾秒鐘,接着低頭笑起來。

他把相機對準我,“咔嚓”一聲,我發呆的樣子便進入了那張膠卷。

“帶來給你拍照啊。你打扮這麽好看怎麽能不拍你。”他低頭看照片。

拍我?我好看?

我的大腦突然空白了幾秒。

他舉起相機想再拍一張,被我擋下了。

“班主任不讓帶,你想死啊?”我口氣不怎麽和善。

“他今天管不了這麽多。過來和朕合個影。”他大手一撈,就摟住了我的脖子,我的臉又變紅了,一瞬間好像沒有了心跳和呼吸。

我還沒有做表情,他就拍完照放開了我。

我整理了一下裙子,低下了通紅的臉。

“你幹嘛摟我!”我低吼。

胸腔裏有一顆炸彈,轟然引爆,熱血也跟着沸騰。

“鏡頭太小,你頭太大,不近點兒怎麽入鏡啊?”他痞痞的笑容算是标志了。

“你才頭大!”我拍了拍頭,突然想起來什麽。

“這衣服,你是買的,還是租的?”我問他。

“你問這個幹嗎?”他拍照的動作頓了一下。

“我就問問。”我觀察着他的表情。

“這是我表妹的,她不喜歡就給我了,正好借給你。”他白淨的臉上竟然有了絲絲紅印。

“表妹?”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很想讓他吃癟,“自古以來,表妹愛上表哥的不在少數,他能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你,你還是小心為上。小心肥水不流外人田,被你表妹吃幹抹淨,那就得不償失了。到最後吃虧了,還要怪到我頭上,那我豈不是太冤了。”我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從紅到白,從白到黑,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

“紀念,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麽?左邊水泥右邊水吧,晃蕩晃蕩,就能糊住了是吧!”他按住我的頭輕輕搖晃,還是止不住我的笑。

大約記憶深刻的,就只有這些了吧,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同的感受。

但是單單的唯一的,卻最是難以忘懷。

時間過得飛快,正好到中午,節目就完了,我擰開飲料喝了一口。

腦子開始急速飛轉,一幕幕比賽場景飛上腦海。

我指揮手勢盡量細心了,但是英文歌還是有幾處錯誤,還好臺下坐着的沒有音樂老師打分。

18班指揮艾文骐雖然發揮得很好,但是徐夢君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伴舞舞步不熟悉,在臺上撞到了話筒,坐到了地上,引得臺下一陣笑聲,而何年也用相機記錄下了她的光輝時刻。

我低頭笑出聲來。

......

“我宣布,這次的比賽成績......”喇叭開始吱呀的叫,我堵住一只耳朵。

......

“英文歌第六名,三班......”

......

“《四德歌》第六名,三班......”

一堆尖叫聲吓得我手裏的可樂撒了一半,還好我收的及時,不然就灑到裙子上了。

一共有28個班,能夠拿第六名,确實比較靠前。看見班裏的同學這麽開心,我就沒這麽開心了。因為指揮,我都已經高興不起來了。

回頭看見坐在不遠處的何年,手下翻着照片,臉上有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好看極了。我低頭看了看衣服,臉上浮現了一抹我自己都覺察不到的笑容,緩緩轉過頭去聽着枯燥的閉幕式。

“看什麽呢?”周駿坐到何年身邊,何年接着把相機收起來,可還是被周駿看到了照片。

“今天紀念是挺漂亮,你既然喜歡她,就大大方方的去看真人,照片有什麽好看的。”周駿直言不諱。

“你滾蛋,周駿你怎麽不去看?”何年氣的想要爆粗口。

“那我去了啊?”周駿說這就要往前走,被何年一把拽住。

“好好看閉幕式。”何年咬着牙蹦出來六個字,周駿聳聳肩,“喜歡就直說,有必要藏着掖着?”

“你不懂。”何年繼續翻照片。

你永遠不會懂。

越是珍貴的東西,越是舍不得動。

因為你不知道,你會不會将這份珍貴一直珍貴下去,若是哪一天辜負了,也不至于再見時的壓抑。

但是現在寧可一輩子不辜負。

韶華易逝,不負傾情,不妄辜負。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我可是寫了很多,這一章會有些小甜,下一章會發糖,麽麽噠

☆、青春(十八)

艾火火說,越是混日子的心态時間走的越快,越是難熬艱苦的學習生活走的越慢。

這句話一點沒錯。

仿佛昨天我還在練習指揮,今日,我的高一生活,就已經華麗謝幕了。

準備夢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慶祝的我,現實卻喝着白水啃着饅頭的過完了暑假。

還記得心裏已經有了答案的我依舊坐着公交車去打探那件衣服;還記得比完賽接着就迎來了月考;還記得月考後默默收起萌芽的我和低頭安靜看書的江盛;還記得後來的高三壯行和林凡的告別;以及最後的,期末考試。

一切都悄無聲息的到來,時間仿佛就是一根游走的線,一絲一絲的将體內的精力和興奮抽走,只剩下一副空殼度日。輕輕敲一敲,沉悶着。

一天一天。

而我的記憶最深的,竟然是在那幾天裏,平時一個星期都琢磨不透一張數學試卷的我竟然練就了兩三天刷一張的奇跡。那種激動是無法比拟的,身心全都是飽滿的,似乎填滿了蜜汁,做出一個題就激動的芳香四溢。嘴角也總是上揚的,投入題海的我就像有了小女人戀愛的感覺,泛着紅心冒着泡。

當然,也忘不了後來數學考試的失誤,将我這幾天的努力和收獲一拳打碎,碎的像星星一般淩亂,以及我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猝不及防的,我的進步計劃落空,我仿佛看見了我做過的那一堆試卷在暗自流淚,模糊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寫下的鬼畫符般的文字,以及微微顫抖的雙手,和眼睛裏的決心。

失落總是成雙成對的,那樣才不會讓你有世界抛棄你的感覺,至少有個安慰在身邊。

林凡在高考後離奇失蹤,江盛把他所有能聯系上的手段都用了一遍,終究是一場空。

直到假期,江盛才聯系上林凡,不過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女朋友。

然後一個白骨森森的故事就這麽揭露出來了,江盛甚至不堪一擊的,灰頭土臉的出了局。

他們是高二分科的時候認識的,林凡喜歡她,卻一直沒有告訴她。一直忍到高三,高考結束,終于抱得美人歸,多麽值得讓人祝福的故事。但是前提是江盛從未存在過。

林凡,最後默默躲了起來,他是不想面對這血淋淋的一幕,還是怕自己醜陋的嘴臉被揭開?所以找他的女人說清這一切?不管背後的原因是怎麽樣,反正這個曾讓江盛掏心掏肺的男孩,被我們毫不留情的戴上了渣男的帽子。

在那之後,我們都沒有再提這件事,但是心裏也在默默詛咒着渣男高考失利。不知道是老天爺聽到了我們的祈禱,還是渣男壞事做盡幸運全用完了,在最後的高考成績發布的時候,七個飛行員六個過了重點線,只有渣男沒有過。

如果差距很大那麽失望總不會是那麽大,但是高考成績離夢想只差二分,就讓人有得哭了。被捧上天的榮耀,猛地摔下來,要麽當場斷氣,要麽粉身碎骨。

後來暑假裏我見過江盛一次,她已經恢複了元氣女生的樣子,看起來活潑極了。她說自己沒心沒肺的,不會有事的。不就是被拒絕了嗎。

我突然想起來百日誓師大會那個下午,渣男看往某個方向,江盛和我的談話,似乎一切,都有過預兆。那時候的小女生還問我要不要去考空姐,滿心歡喜,一眨眼,就像一面鏡子被調皮的小女孩哈了一口氣,竟然都是這麽模糊了。

紀念,我不會在高中再這麽認認真真的喜歡一個人了。

她突然對我說,我只是笑了笑,給了她一個百日那天一樣的擁抱。她也只是緊緊摟着我。

說自己不難過了,怎麽可能,畢竟是如此用力的喜歡過一個人。

嘴上說着沒事,永遠不要相信她們的心。

媽媽跟我說過,喜歡一個人,一定不要付出太多,等到時候你會知道,你有多喜歡他,就有多恨他。但是他,永遠不知道。

當初的愛戀就像奶油橡皮糖,咬開是流着奶油的香甜,殊不知,奶油吃盡,橡皮糖卻不能完全嚼化,只能帶着碎屑硬生生咽下去。

艾火火在假期裏也跟一個男生開始了愛情長跑,他叫孫一博,是艾火火班的千年老大第一名,年級排名前三的一尊大佛,和艾火火這個玩心未退但成績死好的女生可謂是相配至極。他帶着一副黑色的眼鏡框,整個人自信極了。

艾火火,這個有點男子氣的女生,在遇到自己所謂的真愛後,也有了一點小女人的矜持。

而何年,在假期開始之後就去了遠方培訓,開學才能回來。

我來到海邊,掏出随身帶着的萌芽,摸了摸封皮,突然很想笑,想到有個人和我一樣正在追求自己的夢想,心裏就覺得無比的暖。雖然身在遠方,卻能感覺到他從未離開過。

或許總是顧慮太多,我一直不敢過早的開啓自己的戀愛旅程,身邊的朋友已經成了戀愛高手,不知道已經偷嘗過多少次禁止早戀的禁果,而我,依舊待在原地。喜、怒、哀、懼、愛、惡、欲,被驕傲的我藏起來,卻不知道,新生的嫩芽,連石縫都能穿過。也許我的顧慮是多餘的,也許我的勇氣太少,總之,我寧願一個人在路上摸索,也不願牽起一個人的手。

過早開放的花朵,也太桀骜不馴了一點。

我收起萌芽,微風吹在我臉上,似乎有一點點的熟悉。海鷗在天上無憂無慮的飛翔,深海可能還沉睡着一只人魚,在海豚的叫聲中緩緩醒來,但是我看不到她,只能看到一雙潔白如海浪的雙腿劃過細沙,那是為了心愛的人做出的努力,即使痛一些。我想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一定寫滿了知足和幸福,我不敢去看她了,我怕一瞬間,她就變成泡沫,再也不能在海豚的叫聲中醒來。

忘了告訴你,那件裙子是他買來的,而我,也正穿着。

在海風的鼓動下,在海豚的伴奏下,在海鷗的翺翔下,在大海的礁石上,在夢想的翅膀上,在某個男孩的心頭,我穿着高跟鞋響亮的踏在地上,蹁跹起舞。

(上)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上冊就這樣寫完了,很快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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