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鼻血
上次聶坤和金瑤去找姚徐波家人算賬,耽誤了一天的功夫,李春花一氣之下禁了金瑤一個月的足。如今熬油一般,金瑤終于熬了一個月,想着去見一下聶坤,心裏也着實納悶,怎地聶坤這麽久也不曾來找她。
早上起來,金瑤坐在麗春樓喝着茶,李蓉也神情傲慢地坐在一旁,好似在比劃誰更讓客人傾心似的。
等了一會兒,聶坤跌跌撞撞從門外走進來,金瑤喜出望外,連忙上去。正巧聶坤見了李蓉坐在那裏,看了一眼,要去和金瑤說話,卻登時鼻血如注。
李蓉笑得合不攏嘴,一搖一晃往後走去,搭着新進來的客人:“你說我美不美?”
客人奉承道:“美,美,美極了。”
先且不表李蓉得意之态,且說聶坤流了鼻血,止都止不住。金瑤忙不疊将手絹遞過去,聶坤慌亂堵着自己的鼻子,那手絹本是白的,繡着朵朵桃花,堵了一會兒,被潺潺流下來的血染得通紅,金瑤看得怕了,想要喊叫,李春花和柔心踩着樓梯下來了。
李蓉一旁搭在客人肩膀上看笑話,金瑤忙道:“媽媽,你且看看,聶坤他流鼻血了。”
李春花一聽也忙得不得了,手忙腳亂指點着:“柔心你去打盆冷水,你們兩個龜奴将他扶到東院找一間房躺着,記得仰頭擡高。我等會兒就過去。”
金瑤心中萬分感激,朝着李春花笑了笑,便跟着兩個攙聶坤的龜奴去了東院。
進了一間房,兩個龜奴七手八腳将聶坤擡到床上,可他鼻血還止不住往下掉,金瑤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
兩個龜奴搬了就站在一旁。金瑤嘴裏不住念叨:“怎麽柔心還沒将涼水打來,怎麽媽媽還沒來?”又轉頭對聶坤道:“你先壓着鼻子,頭仰高。”
聶坤看着鮮血,心裏也有些發怕了,連忙用手壓住鼻子。見到那兩個龜奴一臉笑态望着自己,還時不時交頭接耳,聶坤漲紅臉皮和金瑤道:“瑤兒,你相信我,我不是看了李蓉有什麽,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
金瑤道:“你放心罷,又不是單那個才會流鼻血,逢人打了,也會流的。”
正說話間,梁钰茜走了進來,金瑤問道:“钰茜你怎麽來了?”
梁钰茜道:“聽說聶坤流鼻血了,又打聽了一些情況,便帶着手絹子過來了。”
金瑤連忙拿起手絹,這還是金瑤以前存剩下的,花朵兒也還沒繡上去,一張張往聶坤鼻子上擦去,擦了一張又一張,梁钰茜在旁邊看得發毛:“我的老天爺,這鼻血流的,還不快去找大夫。”
金瑤急得焦頭爛額,黃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浸出來:“只說柔心和媽媽怎麽還不來?一個個怎麽這麽慢吞吞的。”
兩旁的龜奴笑道:“姑娘別想了,她們兩個只是在那些客人們面前做戲罷了。在外看起來,也顯得她們對待客人體貼,至于其內嘛……”
金瑤大概知道了,也不願意再耽誤下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兩個去幫我打一盆涼水來,銀子少不了你們的。”
兩個龜奴連忙去了,梁钰茜也焦急道:“要不要我去請許梅平許大夫來治治?”
金瑤搖頭若撥浪鼓:“罷了罷了,請他還不如自己治。無非壓一壓鼻子罷了。”
等到龜奴打了井水來,金瑤将帕子放進去,吸了水擰幹,正要去給聶坤拍濕額頭,誰料聶坤一骨碌爬了起來,“哇”一口血噴濺出來,金瑤被唬了一跳,看着床腳都沾了血。
金瑤和梁钰茜俱是花容失色,一旁的龜奴也看得目瞪口呆。金瑤哽咽着:“快,你們兩個将他扶去濟世堂,請那裏的大夫看一下。”
龜奴并不動彈,梁钰茜解釋道:“他們不能輕易出院子的,要出去先要去賬房挂檔,還要扣工錢的,辦下來不知道要多少時辰了。”
金瑤連聲道:“我們姑娘家總不能和他一個男子拉拉扯扯的。”毫無主意,就差哭起來了。
聶坤掙紮着起來,趿了鞋子:“我自己能走。”金瑤也只得如此,并着梁钰茜三人從後門出去了,往濟世堂趕去。
來到濟世堂,三人也是看傻了眼睛,大門緊緊閉着,金瑤跑上去“砰砰砰”敲了三聲,半天也不見人影兒,倒是隔壁一賣胭脂的老婆子道:“姑娘還不如去揚州醫館呢,陳大夫因着生意不好,準備關門走人了呢。”
金瑤這才知道:“這麽偏偏這個時辰掩懸壺了。這可如何是好?”
梁钰茜道:“你可別沖昏了頭腦。”又問那個婆子:“多久時候的事情?”
老婆子道:“幾天前說的罷,還說什麽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了。”
梁钰茜謝過老婆子,又對金瑤道:“幾天功夫能做甚麽,我們繞到後面去看一看。”
三人繞到後面,院門果然是開的,只看到院子裏面曬着數不盡的藥材,有直接放在石頭上有放在簸箕裏頭的,但是擺放有序,整整齊齊,金瑤都岔開了心思,贊嘆陳克新的行事。
只見他坐在小亭子裏面,抓了一把花生米在吃,三人湊過去,金瑤只道:“大夫且幫忙看一下,他流鼻血不止。”
聶坤笑道:“止住了,我松開它才流,不松開就不流了。”
陳克新胡子一擄:“還這麽喜歡開玩笑。”當即替他診治一番,半響才道:“這是鼻衄,依照你的身體來看,是因為你肺燥血熱,是以流鼻血不止。近來天氣幹燥,你身上也是滾燙的,可要多吃些去火的蔬菜瓜果。”
聶坤低下頭:“我就說,昨天見我房後面一片橘子林結上了大大小小的橘子,雖然皮子還是青色的,我摘了幾個,吃起來酸酸的,眼睛都睜不開,哪裏知道吃上瘾了,果然是上火氣了。”
梁钰茜嘆息道:“我還以為是以前給姚徐波那小子打的後症了,哪知是上火了,我心裏還怪你沒用,到底是我誤會了。”
金瑤憂愁未減:“陳大夫,你醫術我是信得過的,只是還有一樁事,他躺在床上的時候,可是吐了一口血。雖然不多,到底……”
梁钰茜亦道:“老人家常說,少吐血,活不老。”
陳克新坐了下來:“三位無需操心,只是因為仰頭或是平躺的緣故,鼻血逆流進口中,才吐了出來,就當是鼻子流出來一樣。還有,下次若流血了,最好不要仰頭平躺,壓着鼻子便好了。”
三人又聽陳可新說了一番話,藥也不用拿了,金瑤這才真真正正放下心來,打發了梁钰茜和聶坤出去候着,就和陳克新道:“聽說大夫最近要搬走了?”
金瑤消失的哀愁湧到了陳克新身上:“我也不想搬走,畢竟這裏是我的家鄉。可是我是做行醫的營生,因着揚州醫館,我已是半分生意也無,若不走,只怕揭不開鍋了。”
金瑤蹙眉道:“比起醫術,揚州醫館的人哪裏及得上你一半,只不過現在還在熱頭上罷了。大夫試想,哪個女工好的繡娘,怕沒人找她繡花縫衣服呢!你且再等一個月看看。”
陳克新道:“一個月是有的,畢竟這些東西搬下來,也是幾個月的功夫。”
金瑤放下了心,想着到底要将揚州醫館的黑幕公之于衆才好。和陳克新又閑話一陣子,金瑤便告辭了。
梁钰茜見金瑤出來,不由笑道:“這個大夫不錯,竟半分藥也不開。”
金瑤道:“沒甚麽大事吃什麽藥,是藥三分毒。你且看他生意慘淡,都不濫開藥,比起那個許梅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梁钰茜笑道:“好,好,陳克新陳大夫最厲害了。不過我就不打擾二位,先行告退了。”說着便走了。
金瑤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和聶坤道:“吃那麽多橘子做甚麽,害得我白操心。”
聶坤聽到橘子,不由道:“你不知道,我最愛吃那些酸東西了。那橘子長得好,又沒怎麽熟,吃一口,滿嘴那個酸味喲,保管你眼睛都睜不開。”
金瑤捂嘴笑道:“那你肚子裏懷的可是男孩了?”
“你渾說什麽?真想縫住你的嘴。”聶坤笑嘻嘻道。
金瑤一改嬉笑之色,一本正經道:“罷了,罷了,不和你說笑了。不過我倒是從這件事上發現了一個好商機。手絹的活計不想幹了,不如我們做其他營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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