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020重生悔過文中的老實人

地裏的活忙完了, 林老實在清理另外一個小池塘, 這個小池塘是他拿來準備做實驗,用自配飼料喂養, 跟大魚塘做對比, 看看産量能提高多少,魚能提前多久出塘。

農歷十月,天氣變冷,出門都要穿兩件衣服, 林老實卻只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背心, 埋首在塘裏清淤泥,背上的汗浸出來,把他的背心都打濕了。

林老實正幹得起勁兒, 忽然聽到大勇興奮的聲音從村子裏傳來:“阿實,阿實……”

一聲又一聲,越來越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這小子又有什麽事啊,莫不是還想讓他晚上去捉鳝魚?也不看看這的幾月的天了。

大勇很貪玩,一閑下來就各種折騰,農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各種小動物, 樹上飛的,山裏爬的,水裏游的,大勇都愛惦記, 沒事就拉上兩個哥們到處找野味。

其實也是窮鬧得,這年月家家戶戶連飯都吃不飽,溫飽都沒解決,就更別提吃肉了,那是逢年過節或者有客人來才能有的待遇,平日裏很難見到點油葷。所以農閑下來,家裏的男人才會到處想辦法弄點肉打打牙祭。

聽聲音越來越近,林老實估摸着大勇很快就會過來,也懶得爬上去了,繼續埋頭将淤泥挖進箢篼裏。至于大勇,依他聒噪的性格,不用別人問,等他跑過來就會自己一股腦兒地往外掏,把想說的話說了。

可等了一會兒,背後的岸邊明明傳來了腳步聲,卻沒人說話,大勇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沉得住氣了?

林老實提起一箢篼泥,一口氣提到胸口,放在了岸上,入目是一雙淺灰色的小皮鞋,純牛皮的,精致,漂亮,跟貧窮、灰撲撲的農村格格不入。

林老實猛地擡頭,一下子對上江圓水潤的大眼睛,他詫異地眯起了眼:“你怎麽來了?”

江圓蹲在岸上,手裏捏着她的帆布包,本來在津津有味地盯着林老實幹活,哪知冷不防林老實把泥提到了她腳邊,她吓了一跳,看着林老實,兩只烏黑的眼珠子不停地轉:“我,我就是不小心路過……”

林老實看着她不說,路過?路過這種荒僻的地方,她扯的這個借口真是太沒水平了。

江圓自己也意識到自己慌亂中扯的借口有多扯,多麽不靠譜,紅暈漸漸爬上了臉頰,她的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上的帆布包,在林老實清明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眼神下不自覺地垂下了頭。

她說什麽?說看到何春麗跟其他人在一起,聽說他離婚了,不放心,過來看看?

這不合适,她說不出口。

Advertisement

林老實看她快把自己蜷縮成一只煮紅了的蝦,不好再提這個似乎很讓她為難的問題,咳了一聲:“你站後面一點去,我要倒泥,免得濺到你的身上。”

“哦。”江圓趕緊站了起來,退後兩米。

林老實把泥倒在岸邊,然後将箢篼放在一邊,兩只手撐着岸,一個用力,跳上了岸。

江圓來了,清淤泥的活只好先放下了。

他走到大池塘邊,蹲下身洗了洗手,将手上的淤泥洗掉,然後拿過箢篼在水裏涮了涮,将箢篼上的泥也一塊兒洗掉之後,拿着箢篼站了起來,再一手把旁邊的鋤頭扛在了肩上。

“走吧,吃過小龍蝦嗎?”林老實在前面帶路。

江圓搖頭,她是土生土長的城裏人,他們那邊城裏并沒有賣小龍蝦的,就是有也不暢銷。因為小龍蝦的殼太大了,不劃算,很多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主婦舍不得買。

林老實從茅草棚裏拿了一張網出來,笑着說:“那你有口福了,今晚嘗嘗我們長豐鄉五毛錢一斤的小龍蝦。”

說笑着,他走到了放養龍蝦的池塘邊,盯着水面看了一會兒,一網下去就撈了好幾只大蝦起來,連撈十幾次,裝了小半箢篼。林老實收了網,拎着箢篼帶江圓回去。

江圓跟在後面忐忑極了,先前來的路上聽說林隊長離婚了,一路孤勇不管不顧地來了,可滿腔的勇氣在面對精神奕奕,絲毫不顯頹喪的林隊長時,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忽地沒了。

她本是擔憂林隊長,一腔沖動過來,但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林隊長的精神狀态很好,一點都不頹喪,顯然離婚對他的打擊沒那麽大。

等這種勇氣消失後,江圓漸漸感覺到了不自在,尤其是在回村子裏的路上,不時地有叔叔嬸子們跟林老實打招呼。這些人跟林老實說話就說話吧,偏偏用那種笑眯眯地眼神盯着她看。

江圓不搭理吧,顯得沒禮貌,搭理對方吧,又不知道怎麽稱呼,更不知道說什麽,只能羞澀地笑了笑,權當打招呼。

好在林老實只是跟對方簡單地寒暄了兩句就拎着箢篼走了。

将箢篼拎回家後,林老實敞開着大門,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大門口就能看到的陰涼屋檐下,又拿了一把蒲扇放上面,招呼江圓:“你先坐下歇會,我去換身衣服。”

在魚塘裏摸爬打滾了大半天,他渾身上下都是泥和汗,髒兮兮的,坐都怕把椅子弄髒了。

江圓點點頭,拿起扇子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直直的,像個上課認真聽講的小學生。

林老實看了直想笑,他忍住笑,回房間拿了一身衣服,打了一桶涼水,到浴室裏簡單地洗了一下,換上幹淨的衣服出來,江圓還乖乖坐在那兒。

他先進屋倒了一杯水,遞給江圓,然後拉了一張椅子過去,坐在她對面,斜對着大門口,這樣外面的人路過都能看到屋子裏人在做什麽,免得傳出不好的風言風語。

等江圓抿了兩口水,林老實接過杯子問道:“你特意來找我是有事吧?”

江圓訝異地張了張嘴,想問離婚的事,又覺不妥,忽地她的手按到了帆布包裏硬硬的一塊。急中生智,江圓想起了自己來這的另外一個目的,趕緊打開包,将手表拿了出來,遞給林老實:“林隊長,這是你的表吧,我……”

她本想說是無意中發現的,但想起今天下午扯的那個荒謬的借口,遂住了嘴,這種太容易被拆穿的理由還是別說了,像笑話。

“現在物歸原主了。戴上吧,看個時間也方便!”江圓笑眯眯地改了口。

林老實接過表,捏住表帶,把表翻過來,看了一圈,确實是原主那塊表。他把表收了起來,問江圓:“多少錢買回來?”

江圓一愣,意識到他要做什麽,臉上的笑容漸漸消了下去,拿着扇子的手也無力地垂落下來,砸在膝蓋上,她說:“林隊長,我都知道了,當初你是為了湊去軍區醫院的錢,才賣的表,說到底是因為我的事,這個錢應該我出。你就不要問了,好嗎?”

女孩子的聲音柔柔的,臉上帶着懇求的表情,眼神無辜脆弱,好似他只要一說不,她就會當場哭出來似的。

林老實猶豫了片刻功夫,依照她所希望的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怎麽找到買表的那個人?我當時都沒問他的身份,讓我去我都找不到。”

提起這個,江圓放松下來,眼睛笑成了月牙:“什麽事都有圈子嘛,會花一百多買這種舊表的人肯定有收藏癖。我買了一塊古董表,拿到縣城,指名要換這種表,自然就有人喜歡表的人上鈎了。你這塊表是米國造的,全縣城也找不出幾塊。”

縣城人不是特別多,很多都是住了幾輩子的老居民,彼此的圈子重合相交,消息傳得特別快。放出消息不到一個月,就有人主動聯系她了。

她這就叫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林老實聽了,贊道:“你倒是機靈,多謝你,表我收下了。”

他把表戴在了手腕上,站起身說:走吧,今晚去我哥那兒吃飯。”

他一個離了婚的單身漢,孤男寡女的,單獨呆一塊兒不合适,哪怕江圓不在這裏生活,他也不希望有不好的流言傳出,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破兩人的獨處。

江圓站了起來,呆呆地說:“可是……我走得急,忘了給伯母他們買禮物!”

林老實揚了揚手裏的表:“這禮物還不夠貴重嗎?走吧,鄉下做客沒那麽多講究。”

他拎着蝦,想了想,又把角落裏的菜籽油提了一小壺,然後帶着江圓去了林建義家。

林母看到林老實竟然帶了個白生生的可愛姑娘上門,驚詫之餘,欣喜不已。小兒子離婚,是她心裏的一塊病。這十裏八鄉就沒一個人離婚的,兒子離婚名聲不好聽,又退伍回家,沒前途也沒錢,誰願意嫁給他?

生怕兒子打光棍,不死心的林母也找過媒婆替小兒子說親。可媒婆介紹的要麽是姑娘人都沒還見過就提出要給八百一千的彩禮,說她家阿實是二婚,彩禮不翻倍,姑娘不嫁,要麽媒人直接介紹帶着孩子的寡婦,甚至還要讓她家阿實做上門女婿。

林母心裏苦啊,自己引以為豪的兒子,結果卻在婚嫁上這麽受磋磨,被人瞧不起,介紹來的的是些趁火打劫的,就沒有一個看到她家阿實的好,願意踏踏實實跟阿實過日子的。

而現在不用自己操心,兒子就把一個可愛善良的姑娘帶回家了,解決了自己心裏的一樁大患,林母如何能不開心。

林老實一看見林母兩眼放光的樣子就知道她誤會了。不等她說出口,自己先一步出聲打斷了林母的念想:“媽,這是江圓,以前在軍區認識的護士。她現在是D市醫學院的大學生,特意給我送表過來的。”

果然,林母一聽說江圓以前是醫院的護士,現在是大學生,立即打消了腦子裏剛才冒出來的念頭。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姑娘的條件也太好了,不是他們這樣的貧苦的農民能攀得上的。

林母雖然失望,但還是熱情地招呼江圓進門,給她倒茶,把自家種的花生拿出來給江圓吃。

有人招待江圓,林老實又抽空出去了一趟,去鄰居家借了塊臘肉回來。晚上,林母做了豐盛的一餐,爆炒小龍蝦,臘肉燒土豆,雞蛋炒韭菜,紅燒老黃瓜,素炒蠶豆。

飯桌上,林家人都熱情地招呼江圓。

但江圓不知怎麽的,心裏沉甸甸的,高興不起來,她感覺得到,他們把她當尊貴的客人一樣對待,拿出家裏能拿出的好東西招待她,熱情,但又疏離。

吃完了一頓不知味道的晚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院子外一片漆黑,只有蟋蟀在不知疲倦地叫着。

林老實站起身,對江圓說:“我那邊不方便,你今晚就在我哥這邊将就住一晚吧,晚上穿我嫂子的衣服,我都交代好了。走了這麽,你也累了,早點睡,我明天送你去縣城。”

江圓怔怔地望着他,輕輕點了點頭:“哦!”

其實她感覺到了,自從把她送到他哥哥家以後,林隊長仿佛就松了口氣,也不怎麽管她了,兩人連說句話的時間和空間似乎都沒了。

“進去吧,我先回去了。”林老實朝江圓揮了揮手,轉身出了院子,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江圓還端着紅薯粥在喝,林老實就來了。他坐在院子裏,跟林建義聊了一會兒天,江圓豎起耳朵聽,他們講的是什麽池魚養殖技術,不過聽了半天,她也聽不大懂,畢竟隔行如隔山。

等吃完飯,江圓跟林家人道了別,跟在林老實的身後出了門。

路過他家時,林老實忽然說:“你等我一下。”

他進了屋,不多時又出來了,手裏推着一輛自行車,車上挂着一個塑料袋,袋子裏裝了半袋青紅交加的冬棗。

林老實把自行車推到她面前說:“找人借的自行車,騎車去鎮上快一些。這些冬棗你帶着,路上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對了,這車龍頭一邊挂了東西,一邊沒給挂,龍頭要歪,把你的包給我挂另外一邊吧。”

“哦。”江圓乖乖把包遞給了林老實。

林老實把帆布包的袋子纏了兩圈,然後挂在了車龍頭上,跨上車,招呼江圓坐上去,然後騎着車,出了村子。

十幾分鐘後,他把車子騎到了鎮上,客車還沒來,兩人周到一邊等。

江圓沒話找話,問林老實:“林隊長,你是在學養魚的技術嗎?”

林老實點頭:“嗯,可惜這方面的知識太少了,相關的書本資料也很少。”所以只能讓他根據後世的經驗,慢慢摸索。

“哦,不過我看你養得蠻好的,跟別人都不同。小時候有次我去姨外婆家,正好碰上他們放塘捕魚,他們的池塘都是天生天養的,蓄滿水,放點魚苗進去,就任其自己長,等到快過年的時候就捕魚。”江圓說的是大部分目前農村養魚的現狀。

林老實說:“現在都這樣,不過這種粗放型的養魚方式,産量太低,遲早會被更科學的方式所替代。我現在就在摸索尋找這種方法。”

江圓聽得很起勁,恨不得林老實再多講一點,可這時客車來了。

林老實把她送到了車門前,沖她揮了揮手說:“主意安全,到了縣城別逗留,直接買回D市的車。”

江圓趴在窗口,抿着唇,朝他點了點頭,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客車開走,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化為一個不可見的小點,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江圓失落地收回了目光,拿着青棗看了看,嘴角無意識地滑過一抹淺淺的笑,眉眼彎彎。她的手輕撫了幾下青棗,然後打開了帆布包,将裝青棗的袋子塞了進去。

一塞進去,江圓就發現了異樣。她的帆布包裏面多出了一只牛皮信封,江圓伸手一摸,厚厚的一疊。她把牛皮信封拿了出來,打開一看,裏面是一疊大團結,粗略估計,恐怕有二三十張。

江圓的臉刷地一下變得很難看,她将錢塞了回去,只取出最外面那張折疊的信紙,打開。

紙上是林隊長遒勁的字體,只有短短兩句:買表的錢不能讓你破費,錢收好。路上注意安全,長豐鄉太落後了,交通也不方便,你一個女孩子不要再來這種偏僻的小地方了,不安全。

純粹因為不安全嗎?當然不是,大白天的,到處都是人,她都來過一次,認識路了,還有什麽不安全的。

這不過是他婉拒她的方式,難怪他昨晚把她帶到他哥哥家後就一直避開她。江圓吸了吸鼻子,一滴滾燙的眼淚掉了下來,正巧落到信紙落款的“林老實”三個字上,将三個字化成了一團烏黑的墨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