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神秘老伯

古映雪在她的身邊坐下，幽幽道：“你這身體剛剛好了點，就忙成這樣。你說你當初虛弱地站都站不起來了，還要千裏迢迢趕來靈西國來，難怪鳳疏谌要生氣了，要是我當時在場，也定是要攔着你的。鳳疏谌不都說了嗎？他會給鐘離修謹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會治好他的腿的，你還硬拖着剛救回來的一條命非要過來。長安，雖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這次，我覺得你做錯了。”

長安笑得無奈，“是，這次是我錯了，你就別再說我了，你看我給鳳疏谌寫了那麽多信，他一封都沒回。”

可是自己當初若是不來，心中怎得安寧？縱然體內毒解，病痛全無，只怕也寝食難安。

“哎呦，世子殿下出息了啊，竟然敢晾着你。”古映雪笑道。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得一旁正在給長安挽發的侍女開口道：“不如長安小姐嫁給我們王爺好了，小姐不是說了嗎？我們王爺的腿一定能治好的，而且我們王爺絕對不會晾着小姐的。”

古映雪笑着看那侍女道：“你這丫頭倒是怪忠心的，還真會替你主子着想。”要是被鳳疏谌聽見了她這話，還不把這丫頭給活剝了？

說着又是轉而看向長安，“鐘離修謹的腿究竟怎麽樣了？到底能不能治好啊？”

長安擡手扶了一下發間的玉簪，這才轉過身看向古映雪，“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在人家府上也住了一夜了，總該去瞧瞧人家吧。”

古映雪是昨晚剛剛到的，當時她到的時候，鐘離修謹已經休息了，兩人就沒有見面。長安看着古映雪滿是朝氣活力的樣子，不禁笑道：“你的精力倒真是好，昨日到的時候就已經夠晚的了，你還有精神出去逛，偏今個兒早上又是這般神采奕奕的模樣，一點都不嫌累。”

……

“王爺，長安小姐來了。”侍女進門輕聲禀報道。

床榻之上，鐘離修謹半倚而坐，聞言輕應了一聲，那侍女便退至一旁。

耳邊聞得談笑之聲，鐘離修謹嘴角緩緩浮起一笑，但見那裙角初現，他就開口道：“難得古小姐肯賞臉來這裏，我這個主人家倒是有失遠迎了，失禮失禮。”

古映雪邁步走至他的床前，擡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這許多時日不見，你怎麽說話這般文绉绉的了？”

“你還是一點沒變，風風火火的，不像個大家小姐。”

古映雪聞言瞪他，“我怎麽不像個大家小姐了？再怎麽說，我也是名副其實的侯府千金好不好？”

“是，你當然是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不然那一心想讨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妻子的展子瑜怎麽會看上你呢？”

古映雪聞言一笑，“長安告訴你的？”

“展子瑜為了你跟那尚書公子大打出手，雖然最後是以你加入戰鬥而告終。古小姐，祝賀你得償所願。”

站在那裏的長安亦是莞爾一笑，這件事是雪兒寫信告訴她的，那女兒家的心思啊全融在筆墨中了，就連那字跡都比平時飛揚了幾分。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長安并無太過驚訝，她之前就看出來展子瑜對雪兒并非無男女之情，只是他太按照自己的規則來活了。他喜歡舞文弄墨，于是也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個飽讀詩書的優雅女子，這個要求并不高，但是愛情這種東西，它沒有标準，無法預知……

如果他真心喜歡雪兒，遲早都會抛下他心中那套早已形成的标準，她只希望這一天不會來得太遲，還好，他醒悟得并不算晚。不過，若是沒有另一個男人的刺激，展子瑜這個書呆子怕還要些時日才能想通。

趁着古映雪和鐘離修謹閑聊的功夫，長安走到桌邊查看已經搗碎成末的藥材，瓷盅裏的藥材散發出一種腥臭味兒，這是由數種草藥混合而成的愈骨良藥。

古映雪并沒有在這房間裏呆多久，她這是第一次來西靈國，對這裏的一切好奇死了，只想着出去看看。鐘離修謹看出她的心思，便吩咐府上的一個侍衛跟着她出去，免得出了什麽事兒。

古映雪離開之後，鐘離修謹看着長安道：“其實你沒必要再呆在這裏了，等古映雪玩夠了，你們便一起回去吧。”

翠色的汁液沾了滿手，長安聞言輕笑，“等雪兒玩夠？估計還得一段時間，足夠把你的腿給醫好了。”

“就算你不在這裏，我的腿也能好得起來。”

“當然。可我必須得在這裏，你的腿必須由我來治好，否則我一輩子都心中有愧。”

鐘離修謹暗自搖頭，“可是據我所知，鳳疏谌好像挺生氣的。”

長安輕然一笑，“總有氣消的那天。”

片刻之後，長安擡頭看他，“那老伯的來歷你查到了嗎？”

鐘離修謹微微搖頭，“沒有。”自從那天之後，老伯就已經消失無蹤了，一絲痕跡也沒留下，就像世上從來沒有這個人似的。

鐘離修謹目光一沉，想起那日在侯府大喜之日，長安毒發昏倒，他這才聽鳳疏谌提到給虎威将軍下毒的人，鳳疏谌說如果找不到那於霍草的話，這個人就是能救長安的最後一絲希望了，而巧的是，他認識那個給虎威将軍下毒的人。就在他出發去鳳榆國的前一天，那個人狀似開玩笑地跟自己說他給鳳榆國的虎威将軍下了毒，直到後來，他才意識到那個人并不是開玩笑的。

“其實他對我也不是完全無情，他是在替我治過傷之後，才把我送回來的，否則的話，我只怕早就死在那山谷中，就算能活着回來，這條腿也保不住了。”

長安手下頓了一下，繼而平靜開口道：“你跟我說過，你們兩個算是忘年之交。”

“是啊，我們兩個相識已經有三年了吧，真要論起來，我們算是酒友，他沒告訴我姓名，只讓我喊她老伯。你也知道我這個向來随意得很，交朋友也從來不過問別人的事情。”

這一點，長安倒是了解，當初自己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般随意灑脫的性子，喜歡廣交朋友，卻從不問別人的來歷出處。

－－－－－－題外話－－－－－－

明天上午9點半放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