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愛恨(二)
蘭芷花了很長時間重新恢複平靜。不知過了多久,牢門又被人推開,幾名侍衛給她铐上手鐐,将她帶出了地牢。
屋外已是繁星滿天。侍衛竟是将她帶到了段淩卧房。時隔數日,卧房裝飾絲毫沒變,床上依舊鋪着水紅色床單。屋中并無他人,蘭芷在窗邊的躺椅上坐下,可等待許久,段淩始終沒有出現。
蘭芷看向桌上的銅漏,已是亥時初(21點)。她心中暗自思量:段淩提她出來,卻并沒有出現,十之**正在忙。至于在忙什麽事……她不傻,段淩正值青年,小月又是個美貌的女子,魚水相歡時厮磨久些,實屬正常。她也不是沒見識過他的索求……
蘭芷微微抿唇,不容許自己再想下去。她垂頭片刻,索性在躺椅上側身躺下,抱着手鐐入眠。
許是卧房的環境較地牢好太多,蘭芷竟是很快睡着了。再次轉醒時已是一個時辰後。她微微睜眼,便見到段淩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
見到她醒來,男人緩緩開口道:“知道我剛剛在幹嗎?”
蘭芷坐起,點頭。
段淩語調愈慢:“知道……難為你還能睡那麽好。”
蘭芷垂眼看地面,并不應答。段淩便露出了一個微笑:“你果然拿得起放得下。”
蘭芷依舊沉默。段淩的笑容很快淡去,他盯着蘭芷,聲音仿佛能掉下冰渣:“不……你根本就不曾在意我,又何談放下。”
蘭芷終是擡眼看他。卻見段淩死死盯着她,素日俊朗的面容在燭光下,竟是萬分陰鸷。她被男人的模樣驚了一驚,卻仍是開口道:“……你找我幹嗎?”
如此平常的一句話,卻刺激了段淩。他猛然站起,一把抓住蘭芷的手腕,将她甩去了地上!手鐐與地磚相擊,發出沉悶的聲響,段淩便在這聲音中欺身壓上:“既然你根本不喜歡我,又怎能坦然與我成親和我上床?”他短促笑了一聲:“是了……你本來就是個奸細,接近我就是為了勾引我,自然要和我上床。”
如此近的距離,蘭芷聞到了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段淩酒量向來很好,她還不曾見他喝醉過。她心生警惕:“你喝醉了?”
段淩一把抓住她頭發,将她的頭扯得往後仰:“我會喝醉?就為你?”
他下手沒輕沒重,蘭芷後腦撞在地磚上,痛得皺起了眉。段淩嘲諷道:“你以為你是誰?不過一不知羞恥的奸細,為達目的出賣身體……你和那些□□有什麽不同?!”
蘭芷心頭火起,舉起手鐐就朝段淩的額頭砸去!段淩卻反應甚是敏捷,擡手準确抓住鎖鏈:“在我之前,你經歷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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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出口,蘭芷清晰看到男人的面部扭曲了下。她本能覺察危機,猛然掙紮起來!卻依舊無法掙脫。段淩一聲不吭站起,抓着蘭芷的鎖鏈,就這麽拖着她,步步行到床邊。
危機愈發逼近,蘭芷一個翻身就想逃離,段淩卻狠狠一扯手中鎖鏈!蘭芷便不受控制重重栽去了地上。她的頭撞到了床沿,一時眼都花了。段淩卻借機将鎖鏈拴在床腳,這才偏頭,朝蘭芷看去。
蘭芷第一次被段淩用這種目光看着,一瞬間莫名生出了錯覺,仿佛她成了冬日裏的兔子,而段淩則是那蟄伏等候的狼。她顧不上頭腦的暈眩,試圖和段淩講道理:“段淩,你真醉了。你若清醒,根本不會願意碰我……”
段淩沒有聽她說話。他狠狠撲上!将蘭芷壓入懷中,幾下撕破了她的衣裳:“在我之前,有多少男人碰過你?”
男人語調森森,動作也萬分粗魯。曾經被珍愛親吻的地方被肆意搓弄,蘭芷感受到強烈的羞辱。她咬緊牙關不開口,段淩卻動作不停撕了他的長裙,在她耳後追問:“他們是怎麽調.教你的?這樣?還是這樣?”
異物入侵,蘭芷漲紅了眼眶。段淩似乎是恨極了,聲音顫抖:“我視你若珍寶,你卻自甘下賤……”
屋中有片刻的沉默。一時只能聽見兩人的喘氣與悉索聲。半響,蘭芷終是克制不住一聲嗚咽:“哥……別這樣……”
段淩動作停頓片刻,卻是忽然笑了出來。那笑聲在屋中回蕩,顯得格外詭異。然後他憤然抽出手指:“裝什麽裝?你想要什麽,我給便是!你只管好好伺候我……”
伴着這句話,男人一個挺身,狠狠沖撞起來。
這一夜,蘭芷終是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再次轉醒時,已是第二日黃昏。她睡在卧房床上,一身已經被清理幹淨。段淩并沒有一直折磨她,事實上,初次的發洩過後,段淩照料她還算周全。可這愈發讓蘭芷感覺羞辱:她明明是被強迫,可最後那個被弄得哭叫連連的人卻是她。蘭芷實在沒臉回憶昨夜,更無法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段淩……
她有心想一直窩着做鴕鳥,卻抵不住又餓又渴,只得起床。始一站起,便覺一身酸軟,好似渾身骨頭都被人拆過一般。門卻被人推開。幾名侍女行入房中,很快将她扶了起來,默默給她穿衣洗漱,端茶送飯。很顯然,她伺候段淩一夜,作為交換,段淩便提升了她的待遇,這間卧房這些侍女便是證明。
卻見一名嬷嬷端着碗藥行到她身前:“夫人,喝藥。”
蘭芷一怔:“什麽藥?”
嬷嬷面無表情:“夫人不需要知道。”
她沒有回答,蘭芷卻忽然明了,心中便是一痛:這應該是碗避子湯。段淩竟是連這個都想到了……
蘭芷看着那黑乎乎的藥汁一時沉默。她覺得自己沒什麽好抱怨。不過一夜,她便再不用去地牢,可以吃飽穿好,可以呆在這個房間暫時做她的“段夫人”。她可比那些□□值錢多了。
這麽一想,剛剛那種深深的羞辱感反而淡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種平靜淡然。蘭芷一聲輕笑,接過藥碗,将藥汁一飲而盡。
吃罷晚飯,便有府中的老大夫前來為她看診。自地牢被吊一夜後,蘭芷的手腕一直沒大好,昨夜又被段淩鎖了大半宿,加之初時她掙紮激烈,現下手腕處已然血肉模糊。老大夫給她上藥包紮時,段淩來了。男人令大夫退下,自己坐在她身旁,沒甚表情為她包紮手腕。真到面對段淩時,蘭芷才發現她并不似想象中那般難堪。她甚至能夠朝他微笑:“多謝大人恩賜。”
段淩明白她在說她被放出牢房。他将那紗布在她手腕處紮好:“昨夜你表現上佳,自然該賞。”
蘭芷笑容便是一僵。她深覺段淩無恥,自己實在比不上,可開口依舊道:“那大人今夜還要繼續麽?”
段淩擡眼看她,似笑非笑:“你就不用休息幾日?”
若是放在往常,蘭芷定是要惱羞成怒,可現下她卻一攤手道:“沒辦法,我想要的太多了,沒空休息。”
段淩果然沉了臉。他扔了紗布站起,冷冷道:“府上今日又進了新人,我哪有時間夜夜浪費在你身上。”拂袖轉身離去。
這日之後,段淩隔幾天便會來找她。一來二去,蘭芷終是自暴自棄。段淩有時會主動給她便利,蘭芷有時也會提出要求。于是她的活動範圍從卧房擴大到了整個段府,明面上的看守也都撤下了。蘭芷身體漸漸恢複,開始有力氣算計其他。離中原使團來京的日子越來越近,她必須盡快與蕭簡初取得聯系,确定行動計劃。她思來想去,覺得段府鐵板一塊,蕭簡初定是無法滲入,她得自己創造機會。是以一日,段淩前來時,蘭芷提出要見杜憐雪一面。
段淩聽到她的要求,解衣的手有片刻停頓。蘭芷以為他要拒絕了,可他終是什麽也沒說,便傾身覆了上來。
這一夜,段淩意外兇猛,折騰到天明才放過她。蘭芷累極了,一覺睡去,再睜眼時竟已是傍晚。段淩坐在桌邊,一邊着下人擺上飯菜,一邊慢條斯理道:“杜憐雪一早便來了,候了你一天你也沒醒,只得先回去了。”
蘭芷一愣,心頭一陣惱火。她推開侍女強自站起,取了衣服披上:“讓她現下來,我去見她。”
段淩揮手讓下人退下,緩步行到她身前:“你是不是忘了,”他的手自蘭芷寬松的領口滑入,在她的肩頸上摩挲:“……晚上你是我的。”
蘭芷自此開始了晝夜颠倒的生活。那些狗屁新人不知被丢去了哪個旮旯,段淩夜夜來找蘭芷,一呆便是一宿。蘭芷每日清晨方睡下午方醒,還沒來得及謀劃些啥,夜色便又降臨。蘭芷毫不懷疑段淩根本就是故意的:若她的要求只涉及自身,段淩會滿足她,可一旦她試圖和中原細作扯上關系,段淩很樂意讓她“沒時間”。
蘭芷再不敢輕舉妄動。這麽荒唐的生活又過了幾日,中原使團終于進京。
夜晚來臨,段淩與蘭芷一并吃了晚飯,稍事休息後,便滅了房中的燈。許是這幾日蘭芷的安分愉悅了他,男人脫下蘭芷的衣物時,動作竟是有幾分溫柔。蘭芷卻忽然打掉他的手,壓低聲音吼道:“夠了!”
這一個月餘,蘭芷都不曾反抗。段淩顯然有些意外,停了動作,于黑暗中俯視她。蘭芷情緒激動,幾近狂躁猛然推開他:“段淩!你這樣算什麽?我有多久沒有踏出過這間屋子?又有多久沒有出過段府?”她光着身子跳下床,不可自控在屋中胡亂轉圈,又神經質般去扯自己的頭發:“我受不了!受不了!你若想這麽關我一輩子,不如現下便殺了我!!”
她将觸手的東西全部打落在地,扶着桌子發抖。屋中一時只能聽見她斷續的哽咽聲。床上的男人沉默良久,終是動了。他行到她身後,用力将她整個人摟入懷中,然後掰過她的臉,強勢吻上了她的唇。
段淩依舊要了她一夜。天明之時,蘭芷昏昏睡去,不确定自己的方法能否奏效。她隐忍多日,便是為了昨夜一擊。她要讓段淩主動帶她去參加中原使團的歡迎晚宴。浩天城人流太大,環境又複雜,相較而言,宮中防備終歸嚴密,段淩若真願放她出府走走,必定會帶她去宮中赴宴。而蕭簡初一直守候,得知她前去赴宴的消息,必定會設法找人與她接頭。
黃昏時分,蘭芷終于等來了結果。侍女捧着衣飾入內,仔細為她妝扮。蘭芷任她們為自己戴上珠翠,緩緩閉上眼:她成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堅決奉行**脖子以上政策!脖子以下一筆帶過!
20萬字了就這麽丁點交流,為情節服務求別鎖!
馬伯庸還寫過“一幅書法”呢是吧(祥瑞禦免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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