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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姐,你快來看看,我這樣打包行不行。”方曉楠小心翼翼地把做好的小點心取出來放進包裝盒裏,生怕一不留神就給碰壞了。
這款大福被做成了壽桃的形狀,粉嫩的底子和乳白的尖尖相連,還有添了抹茶粉做的冰皮在底下捏成兩片綠葉的形狀,又好看又新鮮。池以歌給她嘗了一個,手擀的皮子又香又糯,入口Q彈,裏邊的淡奶油像冰淇淋一樣細膩潤滑,再加上多汁甜美的時令水果,一整個吃下去都不會覺得膩,每一口都是滿滿的幸福感。
“沒關系,一會兒送過去的時候當心一點就成了。”池以歌把打包好的鏡面蛋糕遞給她,“還記得地址吧?”
“放心吧以歌姐,保證完成任務。”方曉楠趴在桌子上,隔着透明的包裝盒欣賞裏邊的星空鏡面蛋糕。
一層層不同顏色的塗層被均勻地淋到蛋糕的表面上,直到把整個蛋糕都完整地包裹住,再拿刮刀将它們均勻地抹開,撒上細碎的金粉,蛋糕表面光滑透亮,足以照出人臉,上面的塗層像是波光粼粼的星河,美得讓人舍不得破壞。
“這怎麽舍得吃啊……”方曉楠感嘆道,“現在的小孩子,真是不一樣了,才上幼兒園吧,過生日居然還能有專門的甜品桌送到家裏去,我長那麽大都沒這待遇。”
“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也做一桌送給你,就當是員工福利,好不好?”聽出方曉楠話裏的羨慕,池以歌笑着提議。
方曉楠除開上課,時間幾乎都放在了店裏,做事認真負責,跟池以歌也相處得很好,她當然願意費一點完成對方的這個小小心願。
“真的?”方曉楠興奮地跳起來,不顧男友頻頻投來的目光,快活地攬住了池以歌的肩膀,蹭了蹭她的臉,“謝謝以歌姐,你最好了!”
她說着,又往窗外望了望:“說起來,那個經常來我們店裏的小哥哥,這兩天怎麽沒來啊。”
“就是那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哥哥。”見池以歌還在裝傻,方曉楠揶揄地看着她,“我們都說,他明着是來買店裏的甜品,其實啊,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買的是我們心靈手巧的漂亮老板才對!”
“曉楠。”池以歌微笑道,“再多問一句,扣五十塊的工資。”
“……知道了老板。”
金錢的壓力打垮了方曉楠眼底的八卦之光,她蔫頭蔫腦地提着打包盒走出了甜品屋的大門。
不過說起來,自打那天從花鳥市場回來起,也是有好幾天沒有碰見過季铮了。
他們樓上樓下地住着,晚上池以歌回家,站在樓下往上看的時候,季铮家裏的燈也總是黑的,就連陽臺上晾曬的衣物都沒被主人收回去。
看得出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去過了。
連家都沒空回,是出了什麽事嗎?
池以歌打開手機通訊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播出了那個號碼。
作為老同學和同住一棟樓的鄰居,她關心一下……也沒什麽的吧,池以歌自欺欺人地想。
嘟、嘟——
電話長久地沒人接聽,機械的聲音聽得池以歌莫名心慌,她的另一只手緊緊攥着拳頭,指甲都要掐進肉裏。
上一個像這樣突然消失不見,又久久打不通的電話,是她的爸爸。
那個時候,爸爸也是好幾天沒回家,媽媽告訴她,爸爸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忙,現在不可以打擾他,等爸爸忙完了回來,就能有時間好好陪陪她了。
那幾天,媽媽生病感冒,年幼的她獨自在醫院陪着池媽媽的時候,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想爸爸,想讓那個高大的男人能陪在她們身邊。
那天晚上,池以歌趁着媽媽不注意,光着腳偷偷溜出了房間,按下了爸爸的電話號碼。
她等了很久,電話始終沒有人接聽,耳邊響着的,一直是聲聲的忙音。
沒有關系,少女蜷縮着靠在沙發上,她強壓着內心突如其來的慌亂,一遍遍地跟自己講,沒有關系,沒準爸爸現在在忙,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爸爸看到來電提示,一定會回電話給以歌的。
當時的池以歌并不知道,很多事情,即使你對自己說再多遍,也不會變成現實。
就像她年少時沒等到的那個電話,終其一生,她也不會再等到了。
那麽季铮呢?
他和爸爸一樣,都在警局工作……
不會的!池以歌猛得搖了搖頭,試圖把腦袋裏所有不吉利的想法通通抽出去。
胡思亂想什麽,都說禍害遺千年,像季铮這樣的大禍害,肯定是壽命最長的那一個!
就在池以歌以為電話不會被接起,正準備挂斷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嘟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低沉的聲音——
“以歌。”
男人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清晰地傳入她耳朵裏:“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
他的嗓子沙沙的,那股心滿意足的笑意卻怎麽遮也遮不住地發散開來,鑽過小小的聽筒,流淌進池以歌心裏:“我很高興。”
池以歌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懈下去,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有什麽東西穿破了層層障礙,從頂上埋着的堅硬土壤間倔強地探出頭來,有溫暖的風吹過,那一點幼苗迎着風,顫顫巍巍地在主人心上舒展着葉子。
而她現在只在想一件事——
他沒事。
真是,太好了。
池以歌坐在高腳凳上,指尖纏繞着耳機線,她這個電話打得實在沒什麽由頭,只好幹巴巴地問他:“我就是看你晾在外面的衣服都沒收進來,一直晾着也不好,所以想問問你,需不需要幫你把那些收起來。”
她剛說完這話,就恨不得把自己按進冷水裏好好醒醒腦子。
他的衣服跟你有什麽關系,要你幫他收個什麽勁兒,還幫忙,你有他家的鑰匙嗎,你想怎麽幫他收,是要學蜘蛛俠吐根絲纏上去,順着牆壁往上爬嗎?
且不說會不會爬到半道摔下來的問題,單是小區裏的安保,都會把她當個小賊拘起來送進警局的吧。
池以歌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一幕畫面,她腦袋上籠着個黑咕隆咚的頭套,手裏揮舞着季铮晾在屋外的衣物跟氣勢洶洶的安保對峙,嘴裏還不停高聲大喊着“我是良民!別抓我,我是來做好人好事的!”
她捂住了額頭,無力地趴在桌上,這樣獵奇的場景絕對能上社會新聞的頭版頭條。
……她暫時還沒有通過這種方式成名的打算。
另一邊,躺在病床上的季铮一只腳被高高吊起,他夾着個手機笑得滿面春風,跟先前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判若兩人。
被指派來照顧他的小警察坐在板凳上瑟瑟發抖,剛才的季博士分明還兇得活像頭史前巨龍,恨不得張嘴把他的腦袋一口給吞下去,怎麽才一眨眼的功夫,就突變成了只花枝招展的大孔雀。
“你願意幫忙當然好,鑰匙我上次塞在你家鞋櫃靠牆的縫隙裏了。”仿佛是猜到池以歌要說出反悔的話來,季铮立馬開口。
池以歌:“等等,你的鑰匙為什麽會在我家,你什麽時候放的?”
“就來你家做飯的那次,不小心掉了。”季铮難得心虛,他含糊地答,并機智地把原本是打算将鑰匙丢在那兒,方便下次拿找鑰匙做借口再去池以歌家裏一回這點默默吞進了肚子裏。
池以歌:“你這話聽起來,怎麽也不像是不小心的樣子啊!”
季铮眨眨眼:“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衣服挂進衣櫃裏就好,至于其他的東西,就随他晾着吧。”季铮一本正經地道,“尤其是內褲,就不用幫我收了。”
池以歌:“誰要幫你收內褲啊!”說得好像她對那種興趣很感興趣的樣子!
果然,之前擔心他會不會出意外,根本就是她自己吃飽了撐的想多了吧!
小警察的臉越聽越紅,一聽見有人敲門,立刻就起身過去把門打開,推着小推車過來準備給季铮換藥的護士見到小警察這個臉色,還愣了一下,心說這人臉這麽紅,難不成是發燒了?
等下還是讓他去量個體溫吧。
“季博士,有護士來給您換藥了。”小警察站在床腳,小聲與季铮道。
季铮正沉溺于池以歌“愛的關懷”中,一個字也沒能聽進去。
“季博士?”
小警察又吶吶地喊了一聲,見季铮仍沒什麽反應,索性把心一橫,上前兩步,雙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季博士!護士來給您換藥了!”
他聲音洪亮,這一回,不僅是季铮,就連聽筒那邊的池以歌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季铮的目光瞬時如刀鋒般淩厲得刺了過來。
小警察汗如雨下。
一個女孩子焦急的聲音從電話裏源源不斷地傳來:“季铮,剛才那是什麽意思,你受傷了對不對?”
“怎麽回事啊,傷得重不重,你在哪間醫院,我現在就過來看你!”
小警察想,是季博士的女朋友嗎,她聽上去,像是急壞了。
季铮瞪了小警察一眼,對上池以歌時,口氣卻溫和得不像話,絞盡腦汁想把這件事掩蓋過去,無奈在對方的哭腔下節節敗退,兵敗如山倒,只能好聲好氣地奉上自己所在醫院的地址和病房號。
答案一出口,池以歌就幹脆地挂斷了電話。
季铮拿着只有嘟嘟聲在響的手機:……
荒原上的頭狼脫下來只在心愛的伴侶面前才會穿上的羊皮,嗖嗖地朝小警察冒着冷氣。
小警察無辜地倒退了兩步,縮成一團躲在了護士姐姐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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