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入宮

趙攸被皇後趕出去了, 凄慘慘地跟着蘇韶去茶肆聽書。

王氏趁着機會問起兩人出宮之事,皇後随意扯謊道:“陛下覺得憋悶, 出宮散散心罷了,嬸娘莫要想多了。”

朝堂上局勢緊張, 皇帝處依舊與往常一樣, 只是不再與溫轶針鋒相對, 讓人覺得她被首輔壓得擡不起頭,以至于溫轶不再整日盯着你, 放手去做朝堂上的事。

王氏在蘇文孝面前多少聽過一些,見帝後偷偷出宮也是吓了一跳, 她借着選珠釵又道:“前些時日陛下想将季貴妃放出來,被你叔父壓回去了, 你可知曉?”

民間首飾精貴不如宮廷,皇後無心這些,加之小皇帝送了他些許,眼下也不需要這些,推去了王氏好意,反倒替她選了幾樣。

“陛下對于後宮的女人無甚興趣,大婚前就不踏足後宮,現在也是, 至于季貴妃是能躲則躲, 怕季荀多心罷了。”皇後道,她對這些女子首飾不太懂,索性選了幾樣玉石, 付了銀子後送去蘇府。

王氏一個恍惚就見她将事情辦妥,也就認了,道一句:“你可比蘇韶貼心多了。”

皇後微微一笑,有些不太自在,提起蘇韶後想起一事,道:“陛下知曉蘇公子是女子,你們且注意些。”

“什麽?”王氏一驚,心猛地快跳兩下,這句話無疑在剜她的心。

王氏魂魄不在身,皇後暗怪自己說話不得當,忙委婉道:“不過陛下并未在意這件事,蘇公子是男是女與她無關,您還是繼續瞞着老夫人才是。”

蘇老夫人夫人比起小皇帝,麻煩算是更大。趙攸是自掃門前雪,這些後院之事從不曾在意,蘇老夫人若是知曉自己的寶貝‘孫子’是女孩子,約莫着蘇府就不得安寧,指不定這個時候還是會讓蘇文孝納妾。

提起蘇老夫人,王氏又是一陣頭疼,看着皇後溫和的面容,久久嘆息,道:“也是,小皇帝拿着蘇家的把柄,以後蘇家也不敢違逆君意。”

皇後想了想,小皇帝還未曾想到這一點,她腦子裏想的最多的親政和吃食……

****

吃三碗豆花的趙攸餓了,蘇韶讓人去做了吃食來,她自己聽書剝着瓜子。

說書人是個豆蔻少女,口齒伶俐,堂內聽書人都聽到得很認真,擡首看着她,唯獨角落裏的趙攸,低頭一顆一顆剝着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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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将王氏送上馬車,自己才得空去找趙攸,一入大堂就看與衆不同的趙攸。她趨步走近後在一旁坐下,低聲道:“蘇夫人回去了。”

趙攸這才擡頭,将自己方才剝好的瓜子仁推到她的面前,哀怨的眼神望着她:“皇後,我餓了,好餓的那種。”

皇後:“你不是吃了三碗豆花。”

“我也不知,就是餓了。”趙攸回一句,将自己辛苦剝的瓜子仁又挪了回去,“好心給你剝瓜子還不領情,不給吃了。”

話裏話外透着埋怨,皇後按住她的雙手:“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的道理。”

“這是我剝的瓜子,有權力收回。”趙攸孩子心氣,伸手就要将裝滿瓜子仁的碟子挪回來。

趙攸是女子,本就力氣小,遇到皇後這般天生力氣大的人,怎麽也搶不過。臉色漲得通紅也沒有搶過來,眼睜睜地看着悠哉地将她的瓜子仁放入口中,不忘點評道:“陛下剝的瓜子,确實很香。”

真是氣人。

帝後争執的一幕恰好落在走來的蘇韶眼中,她凝視這一幕,總覺得帝後關系與普通人不同,更多的應該是‘相敬如賓’亦或是普通恩愛。

可方才一幕并不是簡單這些,她總覺得方才那一幕不像是帝後相處,而是普通夫妻之間的小動作,看似是争執,其實包含得更多的恩愛。

蘇韶走近的時候,小皇帝已經氣過了,繼續在剝着瓜子。仆人将吃食擺上桌,她行禮道:“臣已試過,公子可放心使用。”

趙攸沒有注意到蘇韶的打量,拿起筷子就夾菜,皇後由着她自己動手,目光落在前面說書的女子身上,看着趙攸,心中忽而起了一計。

她問蘇韶:“這個姑娘從哪裏找來的?”

蘇韶道:“這是店家與姑娘之間的協議,她本人并不屬于茶肆。”

皇後明白了,蘇韶是不想透露蘇家就是背後茶肆的東家,想了想也沒有多問。一旁的趙攸擡首狐疑地看了一眼,也沒有再問,大有一種不可言說。

皇後打聽那個說書的做什麽?

趙攸向說書那裏看一眼,咽下口中的菜,嘀咕道:“那個說書的長得不錯,皇後覺得呢?”

蘇韶眸色一動,定睛去看皇後的反應。

皇後指尖在碟中轉了轉,學着趙攸平日裏托腮的模樣,眸色尚算溫和,道:“陛下也覺得她長得不錯?”

趙攸一口飯沒咽得下去,反瞪着皇後,是你先提起說書的,怎地又落在我的身上?

女人愛嫉妒。趙攸深明白這點,繼續低頭吃飯,不再繼續深究這個話題。

小皇帝的沉默是在遷就,讓蘇韶不明白,一國之君也會遷就旁人?

她這裏想不明白,趙攸吃飽起身要回宮了,她往皇後那裏打量一眼。皇後雙手空空,并沒有買珠釵,她怪道:“你沒有買?”

皇後意識過來,回道:“沒有,先回宮。”

趙攸追問:“你怎地不買?”

“沒有喜歡的。”皇後伸手給趙攸理好衣領,領着她出茶肆。

蘇韶看着帝後二人遠去的背影,感覺與父母口中的話不同,溫沭并不委屈,能讓小皇帝遷就的有幾人在呢。

****

帝後回宮後,日子如流水般過,溫轶變得愈發霸道,朝堂上一手遮天,朝臣苦不堪言,多次在小皇帝面前進言。

趙攸暗地裏将名姓記下來,今年是大考之年,主考官定的是蘇文孝,這是溫轶争來的結果。趙攸笑吟吟地應下來,沒有給溫轶難看。

蘇安兩家婚事在春日裏圓滿地完成,齊安也沒有在鬧,在家等着女兒給她生外孫。

聽到這話的帝後互相對視一眼,瞬息就将話題轉移,等齊安走後,趙攸才道:“你說你的父母會不會催孩子?”

溫沭生母早逝,溫轶不會管她,催孩子一事是不可能的。就因為知曉是不可能的,皇帝才會問一問。

皇後聽了這樣奇怪的問題後,淡淡道:“其實我很敬佩安研,蘇老夫人想要重孫,她還是選擇嫁進去,成婚後面臨的問題很複雜。”

老人家心思單純,也不能怨怪她。

“皇後是在誇自己?還是說知曉朕是女子,就後悔了?”趙攸道。

皇後聞言後心中微苦澀,當初想着入宮後待小皇帝親政、滅溫氏,她自請離開,但眼前這一切好像不能她自己決定了。

小皇帝眸色生輝,皇後鬼使神差地想起前世皇帝,相比之下,她與溫瑾好也有相同之處,都是欺騙。前世帝後殒命之後,她也不明白溫瑾是否真的有情。

若真的有情,夾在兩難之中,必也是十分難受。

若真的沒有情,可惜皇帝多年心思。

今生的小皇帝比起來,更為可愛些,懂得忍耐,雖說笨了些,但勝在心思良善。溫氏若真的被滅,約莫也不會做出屠戮滿門之事。

她淺笑道:“我是否後悔就看陛下如何行事了,您若像蘇韶那般潔身自好,我自然不會後悔的。”

又是這句話,趙攸不高興道:“怎地在你眼中,我就像是薄情、見異思遷之人。”

皇後心思不定,随口道:“皆道帝王多薄性。”

趙攸哼了一聲,悠悠道:“那是皇後心中有鬼,鑰匙都在你的手中,還在胡思亂想。”

她猜到皇後因身份問題而不寧,畢竟立後立的是溫瑾,而非溫沭。

“我心中有鬼,陛下心中難道就沒有鬼?”皇後回過神來,無奈一笑,見皇帝平靜的神色,心中也跟着一靜,這個呆子怕是什麽都不知曉。

她怎知曉她因感恩而入宮,怎知她落入兩難的境地。溫瑾額頭上的傷疤無法消除,恪親王将她毀容一事傳得滿城皆知,她有些擔心溫瑾會做出什麽驚天的事。

溫家嫡出三人傷了兩人就只剩下溫大公子,她驀地覺得趙攸行事也帶着狠辣,或許這就是帝王的尊嚴,一經踩踏,反擊時必不會心慈手軟。

趙攸沒有繼續說下去,仿若知曉她心事一般提起溫家倒黴的兩人,道:“趙閩做事狠毒,毀了三姑娘聲名,你覺得三姑娘會罷休嗎?”

皇後也在擔心這些,眼下溫瑾頂着庶出的身份,容貌毀了,又與趙閩關系不清,平常的世家都不會選擇她的。溫瑾不是軟弱無能之人,在這樣的逆境中想必會反擊,如何反擊怕是還在趙攸身上。

畢竟她才是真正的皇後。

“不知,陛下有何想法?”她反問道,眉眼帶着淡淡溫婉,也沒有方才的冷意。

趙攸感受到她的情緒變換,沒有再開玩笑,直接道:“我覺得她難成大器,朝堂穩住就不會翻起風浪,我覺得你不需擔心,溫轶是想着換皇帝,不會由着她毀去大事。”

皇後眸色閃爍,在趙攸的勸慰中欲言又止,她想說你不明白溫轶對溫瑾的寵愛。

外面春風習習,吹得枝葉簌簌作響,像是一曲很是寧靜的琴聲,撥動着心湖蕩漾。皇後沒有再去争執,趙攸既能做出這件事,想必不會回頭的。

趙攸不傻,自己傷了溫瑾,也知她不是單純良善之人,想必不會再聽信她的話。

皇後心中定了定,回道:“陛下且命人注意些就是了。”

趙攸睨她一眼,也不知這個騙子什麽時候會說出真話,她難道就不怕溫瑾這個時候過來揭穿她的身份?溫瑾落得人人嫌棄的地步,如何也不會讓皇後在宮裏享受榮華富貴的。

她認真想了想,讓人去接觸綠意,這是她埋在溫府裏的棋子,也該用一用了。

皇後不知這些事,在趙攸離開後自己去花圃裏打理藥草。

柳欽在臨安城內定居,選了一間鋪子帶着幾個孩子過日子,道觀也有專人打理。

帝後安心過日子,溫府早就鬧得不可開交,溫大公子溫隽在樞密院任職,師長便是蘇文孝,跟着他着手大考一事。

趙攸見過他數面,總覺得他身上的溫和氣不像是溫家的人,在她原來的世界裏就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不可說不可說。

溫隽與蘇文孝一同入殿将大考一事與皇帝禀明,小皇帝覺得奇怪,她平日裏接觸不到政事,怎地就來禀與她。

她不動聲色地聽完,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待兩人走後也不知蘇文孝葫蘆裏賣的什麽瓜。想不通後,她照舊去問皇後。

皇後心中煩亂,在華殿內刺繡。

刺繡一事不是皇後可以做的,王氏與她說過多次要學會女紅,可她天生不會這些,學了些許時日也是不會。

今日恰好被小皇帝發現,她覺得窘迫。

趙攸本覺得很煩悶,見到皇後學這些當即笑得前俯後仰,湊過去看了看,“朕覺得皇後不如去曬曬太陽,這些學了無用,浪費時間又對眼睛不好。”

殿內無人,趙攸也不再矜持,斜靠着坐榻,将竹篾裏的針線都丢到一旁去。皇後嘆息,察覺到趙攸的好意就不再固執,道:“陛下有事?”

趙攸這才将殿內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清楚,疑惑道:“既是來禀告,何故帶着溫隽過來。”

皇後将自己視線從遠處的針線上移開,深深一想,道:“首輔深信長子溫隽,這才安排他去樞密院。大考一事當禀告給首輔,可是二人卻偏偏來崇政殿,陛下該想首輔是何态度?”

“必然是不悅。”趙攸回道。

皇後颔首,繼續道:“明知他不悅,為何還要這麽做?”

趙攸被皇後的話帶動,順着她的思路去想,順口道:“離間父子?”

皇後點頭,沒有再去說,腦海裏在想,趙攸眼中的她是溫府嫡女卻算計溫府,這樣的人日日共寝一榻,心裏是否會厭惡。

趙攸沒有想那麽多,只坐在一旁靜靜去想,官場如戰場,蘇文孝權勢不敵溫轶,不可硬碰,唯有慢慢從內部瓦解。

兩人坐在窗下,等趙攸回身去看皇後的時候,發覺她的神色略帶缥缈,眼底明明落滿眼光卻照不透那片黑暗。

她心中頓生漣漪,伸手摸上皇後的左耳,佯裝怪她:“你怎地又把我晾在一旁?”她覺得皇後心中的事繁雜而看不透,比如可以将身份說清楚,卻日日自己這樣裝着。

不累嗎?

皇後被她摸得發揚,側開身子微微避開,幸好趙攸識趣地收回去,她回道:“我在想着端午一事,陛下可要出宮去看看龍舟賽?”

端午佳節,有龍舟賽事可看,趙攸覺得皇後是故意在轉移話題,她想了想沒有追問,只道:“要去就正大光明地去,我們一同可好?”

成親大半年,皇後從不曾出現在外人眼中,朝臣都不知她長何模樣,趙攸想帶她出去看看,不要總是活在溫瑾的隐影下。

“我去不大好,再者當日有夜宴,我還得在宮裏盯着。”皇後委婉拒絕。

趙攸聽她拒絕,順口就道:“也罷,那我也不去了。”

她未曾注意到在不知不覺裏态度有所改變,以前的張揚肆意都收了起來,反而生起一種名為依戀的情緒。

皇後知曉趙攸對于賽事沒有興趣,出宮也只是為了宮裏找不見的吃食,其實她可以将庖廚秘方帶回宮,她卻沒有這樣做,反倒樂此不彼地出宮。

可見她的心思簡單,這樣的皇帝日後掌權必能給百姓帶來安樂。

皇後自認自己不是大善之人,卻也希望宋朝得一位賢明之主,心中最多的私心大約就是希望小皇帝可以有她。

這份感情很奇怪,也不知是何時生根,也是不知是何時發芽,直到長成參天大樹她才有所察覺,可惜沒有回頭路了。

趙攸說不去,皇後也沒有勉強。靜坐片刻後,趙攸反去将那些針線又抓了過來,看着繡面上不知名的圖案,好笑道:“不會就不會,何必委屈自己,這裏又不缺衣裳穿。”

她毫不留情地嘲笑反讓皇後心中微微放松,伸手奪了過來,道:“陛下自己也不會,何必嘲笑我呢。”

“我又不缺衣,何必去學,倒是你若無趣,不如尋些命婦入宮聽戲看看熱鬧,多有趣。”趙攸提議道,近日無大事,不如正好樂一樂。

皇後納悶,趙攸這又是要做什麽?

趙攸垂眸看着繡樣,時不時地看着皇後修長的十指,她伸手摸了過去,拿自己指尖戳着她的指腹,嘀咕道:“你的力氣當真是天生的嗎?”

小皇帝的手很軟,力氣不大,軟綿綿。皇後低眸看過去,小皇帝指尖戳來戳去,就像是在打量新奇的物件。

物件?皇後腦海裏閃過這個詞語後,忙收了回來,不給小皇帝摸了,道:“陛下不信便罷。”

“自然是信,只是奇怪罷了。”趙攸依依不舍地看着皇後将手藏在身後,歪着腦袋又去看一眼,不自覺道:“看一看罷了,小氣。”

小氣的皇後沒有理睬她,繼續方才的話題:“陛下以什麽名義請人入宮?”

趙攸來時有準備,就道:“賞花,春日裏花房有許多名貴的花,到時你随意賞幾人就好。”

越說越奇怪,皇後奇怪道:“為何要請人賞花?”

趙攸理所當然回道:“你看太妃就時不時地請人賞花,再看看你這個皇後,大婚這麽久了,旁人都不知曉你的模樣。就算站在她們面前,她們都不知曉你是皇後,太低調了不好。”

皇後大致明白了,小皇帝這是在命婦之間顯擺,溫轶管着前朝,宮內的事總不能也來随意插手。她點點頭,明白趙攸的心意,“好,那我去安排。”

趙攸暗自呼出一口氣,站起身拍了拍皇後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莫要總是躲在暗處,都已是皇後了,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位置,難不成你覺得哪裏不好?”

這話怎麽聽來都覺得是小皇帝在自誇,将自己誇成天下第一人。皇後無奈地看她一眼,道:“那你能低調些嗎?”

“為何要低調?我哪裏不好,你這麽自卑,好似嫁給我就受了天大的委屈,難不成躲在中宮一輩子不見人?”趙攸語氣就像長輩一般,訓得皇後一句話都說不出。

趙攸也沒有繼續去說,只垂首盯着皇後方才的繡樣,想着皇後如果力氣大了會不會直接扯斷絲線??

她自己搗鼓了半天,直到用晚膳才站起身。

晚膳很豐盛,趙攸照舊将婢女都屏退,春日裏魚蝦多,她在一旁剝着蝦,剝得始終沒有吃得快。

皇後見狀,伸手給她剝。

盤中裏忽而多了一只蝦肉,趙攸茫然地擡首,見到皇後手中的手,甜甜一笑,沒有說話直接将盤子裏的蝦放入口中,心裏湧起一絲絲甜味。

兩人剝一人吃,速度快了很多,小皇帝吃得很滿意,晚膳後繼續說道:“你若是覺得麻煩,就交給宮人去做,自己動動腦筋就好。”

皇後在一旁淨手,她沒有處理過這些事,倒是有些失措,但是有一就有二,早日上手也是好事,也就答應下來。

這些不算大事,宮人着手去辦,也很勤快,不需皇後多操心。

只是在請人的名單上還需皇後斟酌,後院婦人也聯系到自家夫婿,皇後索性将重臣都請了一遍。溫府是溫隽的夫人霍氏掌家,自然就要請她。

至于溫瑾,她猶豫再三後就略過了,溫府也就請霍氏一人。

等到了那日,也未曾見到溫瑾,霍氏領着孩子笑吟吟地入宮,一旁還有許多貴婦。

霍氏識大體也沒有擺架子,與旁人談得來,皇後在旁靜靜品茶,視線始終落在殿門口。小皇帝說今日會過來,等了這麽久也不見人影。

她靜靜等着的時候,若秋疾步走過來,在她耳畔低語:“蘇韶大人将溫三姑娘帶入宮了,現在在陛下崇政殿。”

蘇韶與溫瑾幼年相識,關系很好,只是為何私自帶她入宮?

她看了一眼滿殿的貴婦,手心滲出汗水,溫瑾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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