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吃
蘇韶外調的事不算大事, 有蘇文孝的打點後調去江南一處水鄉,只要政績過得去, 幾年後就會順利調回來。
只是蘇老夫人知道後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吓得蘇文孝夫妻慌忙讓去請大夫, 蘇府一夜不寧。
次日清晨蘇老夫人醒後就要鬧着入宮, 求皇帝收回調令,被蘇文孝好說歹說才勸了下來。這件事鬧得全城皆知, 朝堂上的人都知曉皇帝不會這樣做,多半還是首輔的意思。
他們不禁在想是不是首輔對蘇大人不滿才會将人調走。
朝會後蘇文孝無精打彩, 老夫人鬧騰許久,連帶着他日夜不寧, 晚上回去都睡不到覺,白日裏上衙就會顯得疲倦。
溫轶與他也不答話,退出崇政殿直接回衙門。朝臣觀二人舉止紛紛都在猜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對于首輔的做法更加寒心。
小皇帝也聽到外面的動靜,驚嘆蘇老夫人的戰鬥力,見到皇後就提起這件事,怪道:“蘇老夫人這般寶貝蘇韶,我總覺得安研心中也不好受, 離開倒是一件好事。”
皇後在核對賬目, 瑩白的指尖在書頁上流連,分了些許目光給趙攸,道:“你難道不羨慕蘇韶有人疼?”
“有人疼?我又不是小孩子, 為何要有人疼?”趙攸怪異地看着皇後,不理解這句話,想了想就道:“蘇韶有人疼是好事,可是與安研之間日子就過得艱難,畢竟子嗣是蘇老夫人心疼蘇韶的前提。”
皇帝的想法總是與衆不同,帶給人不一樣的震撼。皇後停下翻閱的動作,終是擡頭看着她:“你覺得這樣被人疼不好?”
“不好,真正的疼愛不是束縛,你且看蘇韶主動求離開的姿态就可知心中壓力有多大。與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是好事,可是日日被催生孩子,誰會受得了,若是一般人也就是罷了,偏偏她二人本就不會有孩子,每催一次心中就會難受一次,這樣不如早些離去。”皇帝道。
後院之事有時是說不出道理的,且看蘇文孝讓蘇韶扮做男子就可知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皇後順着她的思路想去,好似有那麽幾分道理,回道:“蘇韶的事到此為止,倒是首輔與蘇大人關系出現裂縫,就是不知該如何修補。”
事出突然,蘇文孝為幫助皇後而附和皇帝将溫瑾趕出臨安城,溫轶起初反應不過來,回去想後就會心中膈應。
趙攸還在想如何讓溫轶心甘情願地将人送走,聽到這裏後也有些頭疼,蘇文孝這個炮灰其實也有大用,就是君子了些,道:“我覺得蘇文孝還缺一份力量,讓他明白溫轶待他不如往昔後就會明白過來,到時就會更加心甘情願地幫助我們。”
“其實他現在做的都是小事,無關緊要,将來他必會心軟,心中有一副枷鎖令他不能放手大膽地去做。”皇後長長嘆息,她其實也有後怕,怕蘇文孝會反悔,畢竟當年的事他自覺愧對溫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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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首看着趙攸:“綠意告訴我母親與人通奸才有我,應當未曾告訴你那個所謂的奸夫是誰。”
“還有奸夫?”趙攸吃驚,但見皇後神色平靜如水後就心裏安定。
皇後桃花眼很是明亮,笑意平淡,言道:“聽說是蘇文孝。”
趙攸呆了呆,想起蘇文孝對皇後的維護,有點像是父親對女兒的感覺,但是這樣的事真不好說,但蘇文孝對夫人王氏情深義重,多半還是冤枉的。
她猜測道:“蘇文孝覺得他害了你的母親,因此心中多半有愧疚,故而對你心生憐憫?”
皇後也不作隐瞞,将往事都說了出來:“蘇溫兩家交好,有人為使這對兄弟反目,将手段用在後院裏,但當年事具體如何我不太清楚,很多事情都是柳觀主告知我的。當年也是蘇文孝擡手搭救我,他這樣不避嫌的做法,反讓首輔打消疑慮,不再提及這件事。”
死了一個妾,也無人在意,蘇溫兩家又如往昔,也無人在意溫沭的生死,這就是世家的棄卒保車。
趙攸對皇後的遭遇也心生憐憫,忽而想起方才‘有人心疼’一事,便主動拍了拍她的肩膀,慷慨道:“以後我會心疼你的,事事都待你好的。”
簡單直白的話,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皇後眼中笑意滿滿,繼續去翻閱賬目。
她沒有回應,讓趙攸有些沮喪,湊近時看到她發紅的耳垂,瞬息意識到她在害羞。皇後也是平常女子,也會害羞。
****
端午節後,蘇韶帶着安研一同離京,幾日後王氏就跟着病了。蘇府裏病了兩位後,蘇文孝就格外忙碌,兼之大考結束,皇後已然見不到他了。
趙攸能多少接觸些政務,遞上來的奏本也比往日多了些,今年科考後選進一批良才,安時舟将之納入帝黨。
溫瑾送出臨安城後并沒有去道觀,反是去了莊子裏,溫府依舊在替她請大夫,然而效果很差。
在秋日裏的時候溫府的人尋到柳欽,請他去莊子裏診脈。他自認是鄉下大夫治不了首輔千金,搖頭不肯去,來人不管他的态度,直接将人綁了去。
消息傳到皇後處,她需出宮安撫那些孩子,免得受到驚吓。
趙攸依舊要跟着,皇後沒有同意,就讓她在宮裏等着,恰好安時舟過來禀事,皇後順勢脫身。
安時舟為臨安城的兵力一事而來,主動提及季将軍,道:“季貴妃禁足許久,您也該将人放出來,皇後識大體不會與您計較,後宮與前朝的事息息相關。”
趙攸這才想起後宮裏還有一人,她回道:“朕提過此事,蘇大人說安撫亦有它法。”
安時舟一愣,沒想到蘇文孝會有這樣的說法,小皇帝不是偏聽偏信之人,能說出這句話多半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在心中細細思考後,沒有再去說,說起旁的事。
他出殿後就在反複思考那件事,蘇文孝近日行事都很穩妥,避開首輔鋒芒,将事情辦得很好,為何在後宮之事屢屢上心?
苦思不得其解後,也不再去想,只是想着另外安撫季荀之法。
*****
皇後從宮外回來時恰好見到安時舟離宮,她掐着時辰去福寧殿。趙攸斜靠在榻上想着安時舟方才的事,一味阻擋不是長久之計。
她對季貴妃無心,不好将人留在宮中一生,總不能将人謀害,這樣一想着實令人頭疼。
聽到外面禀報的聲音後,她立即坐起來,目光跟着皇後一路,腦海裏想起上次與皇後提及這件事的時候,皇後一臉不開心,再提約莫還是不樂意。
她有些苦惱,女人了多了好麻煩的。
待皇後走過來的時候,趙攸自覺給她騰了一處位置,低聲道:“安時舟來後,提及安撫季荀一事。”
她開門見山,有些不符合她往日的習慣,皇後也沒有多想,回道:“陛下想放人?”
聲音雖說很輕,卻令趙攸感覺出幾分不太友好的意味來,她品出幾分危險來,想點頭又不敢,婉轉道:“時間不久了,還需季荀辦事。”
皇後這些時日也漸漸明白過來,季貴妃終究是要出來的,再者小皇帝自己對人家也無感,倒不如将人放出來安撫季荀,給溫轶添些壓力。
在見到小皇帝不安的神色後,她心中有些感動,當真應了那句話—我會事事待你好。
然她沒有輕易松口,只道:“陛下只将人放出來?”
趙攸哪裏會想那麽多,聽到這句話後就直接點頭:“我想先安撫季荀,只要季貴妃安分,待日後還可以放她回家另配良人。”
皇後追問道:“若是不安分呢?”
這是個坑。小皇帝聰慧地感應出來,道:“那便用不安分的做法處置。”
回答很合體,皇後就不再逗弄她了,指尖拂過她蹙起的眉眼,輕聲道:“那便将人放出來,只是需注意她與陳太妃之間的往來。”
趙攸不明白,“這不應該是你注意的事嗎?我不管後宮中事,怎知她二人有來往。”
自從兩人說要好好過日子之後,趙攸就不再管後宮的事,就連凝蘭也在想着早日送出宮,給她覓一良人嫁了,真正放心大膽地專心前朝之事。
小皇帝并不是勤快之人,後宮有人打理後,實在就懶得動心思。皇後聽見她這句不負責任的話,手還沒來得及拿開,就順勢戳着她的腦門,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就将那些爛攤子丢給我去處理?”
一戳就感覺腦門疼,趙攸疼得往邊上挪去,忍不住抗議道:“又不是我讓娶的,又不是我讓人擡進宮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先帝擡進宮的,一個是朝臣讓擡進宮的,從頭至尾都沒有問過我的意思,怎地就成了我弄出的爛攤子。倒是皇後你,後宮中事我若多問一句,你就不開心,我若讓人注意,你、你還不得将我趕出華殿。”
唠唠叨叨的一番話顯得她在中間有多忍讓,當年對班主任都沒有這麽忍讓過。
皇後氣極反笑,不過也很在理,她見趙攸坐遠後就伸手将人拉近,握住她的手腕道:“你很委屈?”
趙攸點頭:“很委屈,本就不是我的事。”
皇後大方道:“記住陛下今日的話,以後後宮的事你不能再管,一句話都說不得。”
“那是你的後宮,還是朕的後宮?”趙攸哼了一聲,皇後這招用的真好,将她後路都阻斷了。
“自然是陛下的。”皇後輕聲細語,見趙攸并未真的在意,就說起柳欽的事:“柳欽被人帶走,眼下我們不宜出面,我欲讓蘇大人出面去要人。”
柳欽是蘇文孝識得之人,他出面最為妥當。趙攸覺得可行,就道:“蘇老夫人病了幾月,正好讓柳欽去治,這樣的理由也很合适。”
蘇文孝最近忙得腳不沾地,皇後也見不到他的人,就道:“不如陛下朝會後将人留下,順便提及這件事。”
皇後對道觀裏都很上心,趙攸也沒有多話就應了下來,還是忍不住心中泛酸道:“你對那些孩子可真好,再看看你,就曉得整日兇我,時不時還威脅。”
“你若像那些孩子那樣聽話,我哪會兇你。”皇後回道。
趙攸這麽一聽,總感覺她特別理直氣壯,兇人的理由很合理!她反駁道:“難不成像那群孩子那樣當你的木偶?”
皇後一噎,木偶兩字讓她想起溫轶送她入宮的目的,就是做一聽話的木偶。然趙攸口中的木偶二字卻帶着不同尋常的意味,她笑了笑,道:“你若是木偶,只怕木偶都會成精了。”
趙攸整治溫家兄妹的手段令人震驚,她巧妙地将目光轉移到旁人身上,可見她的心思很細膩。
趙攸聽着不樂意,捏着皇後的手腕,忽而就想咬一口來解氣。皇後察覺出她的動作,按住她的雙手,傾身過去,唇角貼上她的眉眼。
動作太快,趙攸因眉眼上溫熱的感覺而靜下來,待皇後坐回去後她才留戀道:“還是生氣,還是想咬你。”
皇後聞言将手腕置于她的眼前,“那給你咬。”
趙攸盯着皙白的手腕看了會兒,有些不樂意,她擡首看向皇後的唇角,手摸了上去,道:“咬這裏。”
每次說咬都會半途而廢,皇後也不信她了,不過觀到她眼中滿到要溢出的笑意,頓覺自己猜對了。
兩人貼得很近,趙攸盯了會,将自己送上門了。
貼到柔軟的唇角後,她快活地眯着眼睛,皇後的味道很是美好,她嘗到後就消氣了。
皇後沒有動,只将手貼在她的腰間,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後就松開她,道:“都不曉得換氣。”
趙攸不懂這些,只知道去親罷了,渾然不在意這句話,往皇後身上靠了靠,漫不經心地提起方才的事:“柳欽會不會當真治好了溫瑾的傷?”
若治好了,那她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心?
小皇帝年歲小,身上都是軟軟的,秋日裏的衣裳也不算厚,皇後攬着她也覺得很舒服,道:“不會的,他不擅長這些。”
柳欽會治疑難雜症,但是疤痕這些病症就要看他的心情了。他性子不大好,這般被人綁過去,脾氣上來後是不會替溫瑾治療的。
趙攸應了一聲後,發覺皇後的手在她腰間不動了,這些時日也習慣了,旋即動了動,欲起身的時候,耳畔傳來皇後輕細的聲音:“你好像胖了些。”
聞言,她立即摸上自己的臉,眼睛睜大了:“沒有,本來就是這樣。”
她這個焦急的模樣很可愛,尤其是一雙眼睛流轉着驚訝的神情,兩只手捏着自己的臉,摸來摸去。
皇後好心地将她手引到她自己的腰間,低聲道:“這裏胖了。”
趙攸氣得拍開她的手,正色道:“以後不許摸我,也不給你摸了。”
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留下皇後一人在殿內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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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後皇帝特地将蘇文孝留下,後者心思不佳,自從蘇韶離京赴任後耳根子就沒有安靜過。起初是母親唠叨着,這些時日夫人也是不斷說着,早日将蘇韶調回來。
她二人不知是蘇韶自己想離開,想與安研在外面安靜地過日子,現在吵得是沒完沒了,他也想學着蘇韶離開,清淨幾日。
小皇帝開門見山地将事情說出來,蘇文孝微微一驚,腦海裏快速想了想,皇帝這是知曉皇後身世了,不然怎地連柳欽都知曉。
只是他不知道皇帝知曉到哪一步了,道:“陛下可自己與首輔要人,臣去要人怕是不合适。”
趙攸猜出他的心思,直接言道:“當年将皇後送去道觀是你做中間人,既是如此,蘇卿何不再辛苦一次。”
一句話将蘇文孝的底都掀了,臉上經脈跟着一抽,心中忍不住将小溫沭罵了,成親不過一年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小皇帝,也不怕被她賣了。
他小心翼翼地回道:“既是如此臣去找首輔。”
趙攸對他的識趣感覺良好,也不多為難他,擺手示意他退下。
看了一會今日呈上的幾本奏疏後,想起今日季貴妃可以出殿了,忙帶着宮人回華殿。臨走之前她換了一身朝服,站在鏡子前捏着自己的腰,回身問着凝蘭:“朕胖了嗎?”
凝蘭聞言上下打量她幾眼,搖首道:“陛下比起往日精神很多,身材與從前一樣的。”
趙攸不明白,難不成皇後又逗弄她?她自己摸了摸腰間,也沒什麽感覺,旋即沒有多想就帶着宮人走去中宮。
不想走到中宮門口才發現季貴妃在那裏給皇後請安,約莫是關了幾月後腦子想清楚了。她想了想,還是晚點進去為好,免得又遭遇尴尬場面。
殿內的皇後并未驚訝來人,對于季貴妃表達的歉疚,她笑着應下,而後直接道:“陛下這些時日政事繁忙,貴妃就勿要往跟前湊了。”
季貴妃觑了一眼,咬着牙應下了,她不想再被禁足在殿內,以後等扳倒皇後也不遲。再者陛下不近女色,日日留宿華殿多半也是迫于形勢。
誰讓皇後有一位權勢滔天的父親。
将人打發後,皇後就等着小皇帝過來。趙攸日日如此,在崇政殿見完朝臣後就會來中宮,只是昨日将人氣跑了,不知道消氣沒有。
她等了片刻後還不見皇帝回來,覺得奇怪,欲去崇政殿的時候,宮外蘇文孝傳信過來,請她出宮一趟。捏着信紙後,心中猶豫幾分,将紙燒毀後安排好宮務,帶着人出宮去了。
皇後前腳走了,趙攸後腳就過來,一看殿內沒有人,就去花圃那處找。她找了幾處皇後常待的地方都沒見到人,心中懷疑皇後又背着她偷偷溜出宮了。
懷疑也沒有用,皇後都走了,她甩袖就離開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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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出宮後照舊去了茶肆。
茶肆裏的蘇文孝也沒有心思再聽書,見到皇後來後就吩咐小厮退下,迫不及待道:“你怎地将自己所有的事都說了出去。”
現在還摸不清小皇帝的心思,這樣貿然将所有的底都掀了出來,以後定然會吃虧。
皇後笑了笑,她以為蘇文孝急迫約她見面是出了何等大事,來的一路上還在思考着解法,現在聽到這些話後也覺得心頭一松,淡笑道:“都已成親一年多了,這些也不是秘密。”
“這在溫蘇兩家不是秘密,可在外面是何等的大秘密,你知曉皇帝心思嗎?男人不會講究患難真情,你這樣承認自己的身份,往後便有了拿捏你的把柄,你怎地這般癡傻?與你……”蘇文孝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出口,與你母親又有何異。
皇後在一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解釋道:“溫瑾身旁的婢女将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是以在溫瑾入宮前她就已知悉所有的事,故而在那日才會逼迫溫轶将溫瑾送去道觀,這也是在護我。所以,叔父,陛下不是薄情之人。”
蘇文孝心中暗罵了幾句溫瑾後,就開口道:“陛下可曾不滿?”
說起這件事皇後也覺得奇怪,趙攸并沒有不滿的情緒,相反還是很開心的,眉眼彎彎。她搖首道:“未曾,相反陛下很開心。”
“這其中定然有古怪,陛下心思深,恐怕在藏着,等待時機。”蘇文孝道,他在官場上沉浮多年,懂的自然比孩子多。尤其是陛下相貌不錯,傳言對皇後極是體貼,這樣的重重誘惑下,小姑娘如何會不上套。
皇後也是無奈,小皇帝在政事上很有天賦,私下裏總是呆呆傻傻的,哪裏會有什麽古怪,實在忍不住就替小皇帝說了一句:“陛下心思單純,她不喜溫瑾罷了,您勿要多想。不過您替我将觀主救回來,他脾氣不大好,我怕會出事。”
蘇文孝自然應下來了,想再說幾句的時候,皇後急着要走,“陛下在宮內等我,叔父好意,我自是明白,會時刻提防,不會将自己陷于險境。”
出了茶肆後馬車緩緩向宮內駛去,路過街坊的時候,見到有商販手中捧着雪白的兔子。
兔子顏色很好,白嫩的模樣令皇後想起宮內還在生氣的小皇帝,想着哄她開心就讓人将兔子買了下來。
回中宮後命人先将兔子給皇帝送過去,她更衣梳洗後再過去。
兔子送到華殿後,皇帝有些奇怪,想着皇後平日裏回宮都會給她帶些吃食,這個白兔回來做燒烤的?
她想着皇後的口味,就道:“那就送去膳房命人洗淨後再炙烤,記得要弄幹淨些。”
就是不知道皇後喜歡什麽口味的兔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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