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六十
皇後心事不明, 總是将溫瑾的事放在心上,就像看過原著一般心生在意。不然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皇後的心思, 原著裏對皇後只是一筆帶過, 沒有太多的描寫。
故而她開始才會遲遲猜不透皇後的身份,她想到這點就想試探下,屏退在側的宮人,道:“皇後你是不是知曉溫瑾以前做過的事,比如她入宮為後?”
風聲簌簌, 小皇帝的話也很是清晰,皇後心思一動,想起她以前提起過,心生怪異,道:“陛下又做夢了?”
夢?這是一個很好的托詞,趙攸找到借口就道:“對啊,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溫瑾成為皇後,你是不是也做過這樣的夢才會對她這麽在意?”
夢境總是不太真實, 就像趙攸那個夢,皇後也是知曉的。現在她再次提及, 她也分不清趙攸還沒有繼續做那個夢,然她不想說,不想告訴趙攸她曾對溫瑾癡迷。
“夢就是夢,當不得真。”皇後敷衍道。
皇後糊弄旁人不行,但在趙攸這裏是百試百靈。趙攸知曉的劇情僅只到臨安城破, 皇帝身死,其餘就不知道了。她感知皇後應該知曉後面劇情,季荀的事就連安時舟都覺得怪異。
季荀是溫轶的政敵,應該要拉攏,皇後偏偏要除去他,這樣的結局讓人很奇怪。
皇後不想說就更顯得怪異,趙攸碰了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低聲追問道:“你既然做了就告訴我最後怎樣了,我知曉那個夢裏皇帝是喜歡溫瑾的。”
皇後心中一震,眸色湧出驚訝,秀眉微凝,趙攸目光追人,她心底微微掙紮後就道:“你覺得你會變成她嗎?”
“不會,不同的命運造就不一樣的感情,再者我又非昏君喜歡禍國殃民的女子,你難不成喜歡暴。戾冷酷的皇帝?”趙攸眨眨眼,語聲溫潤如春。
趙攸在外是強勢之人,或許是帝王,總有逼人的氣勢,令人無所遁形。在皇後面前她時常笑得像孩子,與大婚初見那夜沒有太多的變化。
八月十五那夜與蘇老夫人的對話,她冷靜而自持,句句戳入人心,攻心之戰,可見她并非軟弱之人。她的溫柔好似都給了她,令人始料不及。
帝王的愛可以堅固如城牆,也可以薄如蟬翼,她覺得趙攸是前者。
她擡眸看向園囿裏的綠意,道:“夢罷了,我從未當作真。”
趙攸還是沒有套到話,她有些沮喪,撥弄着碗碟中的點心,皇後的心思真是神秘莫測。她咬了一口點心後道:“我将蘇韶調回來了。”
“為何?”皇後側眸道。這個時候調回蘇韶,蘇家真的會亂了。
趙攸眉峰跳了跳,微微一笑:“我給蘇老夫人送禮啊,這麽大的禮物該感激我。”
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皇後也是拿她沒有辦法,随着她去了,道:“我想見蘇韶一面。”
“不是難事,她下月就可回來,我來安排。”趙攸飲了杯茶,牽着皇後回華殿了。
****
溫瑾處十分平靜,每日躲在閨閣中描花繡草,慈寧宮的人卻是待不住了。那名大宮人求了禁軍數次,趙攸這才将人調來。
大宮人見慣了風浪,見到皇帝後行禮,安靜地站在一旁。
趙攸在臨摹大家墨寶,并沒有去理會她。殿內靜到落針可聞,殿外廊下宮人站姿如松,目不斜視,就當沒有看到陌生的宮人一般。
不知皇帝臨摹多久,只見她歪了歪頭看着自己的字,輕輕地搖了搖頭,顯然很不滿意。如此一來,大宮人更是吓得不敢動。
皇帝嫌棄過自己就将筆放下,道:“聽說你要見朕?”
大宮人垂首道:“是。”
“先說說你知道些什麽,人要識時務。”皇帝道。
皇帝輕聲細語,眉目溫和,可那話中含義刺得人冷酷如冬。大宮人背脊上不禁冷汗頓生,帝王的情緒陰晴不定,她張了張嘴道:“太妃去過一間小藥鋪,綁了幾人送回陳家,奴覺得這是陛下想要知曉的。”
“送回陳家?”皇帝頓愕,怒火燒到心頭上,她還騰不出手來收拾陳家,他們自己就這麽快地作死了。她道:“你若說的有一分假話,朕必不饒你。”
“奴不敢、奴不敢。”大宮人腦袋低得很深,吓得心驚肉跳。
趙攸吩咐人将她帶回慈寧宮,眸光亮色分明,她先令陳柏帶人抄了陳家,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來,找不出來就逼問陳家的人。
陳柏伺候小皇帝也有幾年的時間,愈發摸不透她的心思,陳家不在兵部,這個時候抄家是因為什麽事。陳家是恪親王舅家,要想抄家也要先顧及他的顏面。
趙攸見他不動就催促一聲,“速度前去,莫要耽擱時間。”
牆倒衆人推,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替陳家求情,就單單陳氏入住慈寧宮這件事,也要翻到亮堂之處來理論一二的。
陳柏沒有再磨蹭,帶着禁軍與戶部的人就去了,小皇帝給的名目很好,就是貪墨一罪。
朝堂上哪個朝臣是兩袖清風的,攤上這個罪名,十個有九個過不去。皇帝大多數會睜一眼閉一只眼,有時手中也是沒證據,有了證據想動手也不是難事。
趙攸早就有陳家貪墨的證據,沒有親政前若動手,溫轶必然會護着,她也說不上話,白白浪費這些證據。
一動陳家後,也等于告訴朝臣,她開始清算了。
她本不是給自己受委屈的人,陳氏當年給她的屈辱自然要一一讨回來的。為她自己,也為着皇後。
禁軍大張旗鼓,消息瞬息傳遍臨安城。
皇後知曉後心中有些擔憂,見到皇帝後就不自覺地開口:“是不是太快了些。”趙攸方親政不久就對太妃母家動手,對外于她仁君的名聲不好。
她總是害怕皇帝會走上前世那條君臣不和的路,君臣一旦有了嫌隙,就會有許多看不見的後果。
趙攸沒有想得那麽多,秋後算賬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她是皇帝,可她也是人。
“不快,柳欽在陳家,你且等着朕給你将人帶回來。”皇帝道。她欲起身回崇政殿,忽而想起一事,悄悄問皇後:“阿沭,夢裏是哪個國家攻破臨安城?”
最近她總是提起夢中之事,皇後漸漸習慣了,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楚。”
宋朝不算強國,亦不算弱,然朝堂蛀蟲太多,導致內部分離崩析,敵軍攻來時想的只有如何逃。趙攸得到答案後就讓人将輿圖拿來,宋楚接壤,吞并也是常事。
楚可以吞并宋,那麽宋可以先滅了楚,先解決這個麻煩才是。
吞并一國是大事,調兵譴将不說,還是大量的糧草補給。這些都是來自徭役賦稅,極是耗費心力。憑一人之力是沒有辦法完成的,還需朝臣在一起商議。
趙攸想先與安時舟商議一二,動了動腿就看到皇後,眼睛一亮,道:“阿沭,你可有好的建議?”
皇後平靜道:“沒有。”
趙攸不信,在她身旁坐下來,主動給她揉揉眉心,厚臉皮道:“皇後皇後,你且與我說一說,我什麽都聽你的。”
皇後擡眸,對面人的眸色如夏日裏星辰璀璨,冬日暖暖燭火,她抿了抿唇角:“我不知你想要什麽,也不知你要聽我什麽?”
趙攸撇嘴,對上皇後溫和淺笑的眸子,心中一陣沮喪,道:“我想先滅了楚。”
“可,你先解決內患,攘外而必先安內的道理你當懂。”皇後沒有打擊她,楚強大,宋就顯得有些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雖說滅楚可以先杜絕前世之事,可兩國相争,不是誰野心更大就可以成事,而要看本國的實力。
顯然宋朝不行的。
但趙攸還小,只要她勤政努力,楚先來犯境,也不是不可逆轉。
趙攸一拍腦袋,朝堂內的事一團雜亂,她竟還有心思想着這些,朝皇後道:“我知曉的。”
這算是聽進去了。皇後放下心來,人就在眼前,她伸手摸了摸趙攸的發髻,掌心落在她的後頸處,一片溫暖。
趙攸被她一摸就更加安靜下來,她斜靠在皇後肩上,唇角翹了一抹很好看的弧度,極是舒服的模樣。
皇後看到她這番自得的樣子,就想起在道觀裏養的那只貓,順毛後也這番姿态,懶懶地伸個懶腰就繼續躺在她的身上。
她笑了笑,擡首看向外面的虛空,蘇韶也快回來了。
皇帝沒有躺多久,蘇文孝與安時舟就一同過來了。趙攸照舊将人藏在屏風後,自己在禦座上坐下,吩咐宮人請兩人進來。
安時舟心事重重,蘇文孝面色極為平靜,皇帝感覺到了□□味。
兩人為着陳家一事争辯不知多久,蘇文孝主張如季荀一般處理,而安時舟覺得此時不該嚴懲。皇帝親政後應當樹立仁君的形象。
在署衙內沒有争到結果,就來禦前問皇帝的意思。
蘇文孝最近将心思都放在兵部之上,安時舟覺得他太過強硬,兵部若能回到陛下手中方才是最好的結果。
可他觀了許久,發覺蘇文孝并沒有這個心思,隐隐覺得他會成為第二個溫轶。
兩人争論不休,皇帝靜靜看着,她方才被皇後順過毛了,心情極好,耐心更好,聽着兩人各抒己見。
聽了一段後明白安時舟的意思,蘇文孝握有戶部不說,還想将兵部納為已用,就是當世溫轶的翻版。
她沒有吃驚,反看向暗處的屏風,蘇文孝迂腐頑固,在權勢方面沒有溫轶那樣的熱切。他若想攬權就不會為溫轶驅使多年,難不成一切為了皇後?
可皇後現在姓溫,蘇家強大與她沒有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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