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送禮是門學問
日落黃昏,西下的太陽把地面染成了一片橘黃色,官道上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正快步的從京城的東城門進京,因為再等一會就關城門了,趕了一天的路可不能在這時候進不去。
又過了一會兒,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守城門的校尉看了下天,便指揮着關城門了。守在門左右的小卒收到指令後伸手就要關門,卻在動手前聽到了噠噠的馬蹄聲,不由得伸頭往外看。
城外一匹白色駿馬馱着一個青色身影由遠及近逐漸逼近城門,校尉一驚,手下意識的搭在身側的刀上,站在門中央定睛看着馬上的人,等看清來人後擡手示意讓路。
白馬青衣人只對着站在一旁的校尉亮了下手裏的令牌便直接進城,中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等那人那馬走遠了校尉才重新指揮着手下關城門。
“老王,你說來的這個是誰?”關上城門後一個小兵忍不住的問向身邊的人,他是新來沒多久的,看着這樣的人忍不住的好奇。
“啧啧,不知道。那人速度太快,估計除了咱頭沒人能看清那塊令牌。不過,”被叫老王的小兵其實才二十歲出頭,也是新來沒多久的,他先是環視了一下周圍才湊近那人低聲說道:“應該是個六品以上的官。”
“你又怎麽知道的?”
“因為咱頭是個正六品的校尉都要對那人行禮放行。”一個老者理着袖子插-話進來。
兩人聽到有人插-進讨論的隊伍愣了一下,兩人中被稱為老王的最先反應過來,伸手捏着老者的肩頭,讨好的問道:“魏叔,您老守城門幾十年了,經驗肯定比我們這些新來的多,您可看清那人是誰嗎?”
也許是老王捏的舒服也許是覺得這孩子機靈很讨喜,魏叔便也沒拿喬,直接說道:“那人可是宇王府唯一的女捕快,官居正五品,所以就是咱頭也得對她恭恭敬敬的。”
老王和旁邊的人對視了一眼,正五品,比頭大一品兩級呢,這年頭大一級都能壓死個人呢。
看着兩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讓魏叔有一種見識高過他們的優越感,頓時揚着下巴說道:“穆捕快你們可能聽說的不多,但是穆猛穆将軍你們總該聽說過吧。”
魏叔用的是肯定句,短短的話裏是滿滿的自豪感。
“當然,從小聽到大。不過,魏叔你是說,穆捕快跟穆……”老王一拍大腿,“都姓穆,難道穆捕快是穆将軍的女兒!”
“嗯。”魏叔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點了點頭,“這穆捕快也是個難得的,靠自己的能力進的宇王府,可沒走後門。”
“魏叔說的是,那宇王府也不是走後門能進的。”
……
穆月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和以往一樣進京卻引起了別人的讨論,估計有時間她也不會去想,因為她現在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穆月勒馬停在一座門朝南看起來比較森嚴的府苑門口,那門上面挂着一塊黑底牌匾上面寫着三個鎏金大字“宇王府”,兩旁立着兩只威嚴無比的石獅子,門兩邊站着一胖一瘦的兩個穿着甲胄的侍衛。
這兩人在看到穆月翻身下馬時愣了一下,随即抱拳行禮,“穆捕快。”
“嗯。”穆月沖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随手将馬和馬上的包袱都交給了兩人,自己則擡步走了進去直奔慎思閣。
那人這個點一定在慎思閣,因為他一天十二個時辰裏得有一大半的時間都窩在那批閱公文。
往慎思閣走去的路上穆月感覺步伐都是輕快的,越接近那腳步就越輕快,幾乎都是一路小跑着過去的,想着馬上又能見到那人穆月心裏是既雀躍又有一絲小小的緊張,這種情緒伴随着她七年了,盡管她今年才十五。
爬上二樓後穆月停在門口深深地吐納幾口氣,覺得自己心跳的不是那麽快了才走進去。
“回來了。”穆月右腳剛邁過門檻那個她熟悉的如玉器般清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嗯。”穆月快步走過去乖乖的站在他書案前,等他批完手裏的那份公文。
天早就黑了,所以屋裏早早的點了燈。燈下那人清淺的蹙着眉頭認真的看着平鋪在書案上的文件,微黃的燈光灑在那人身上,仿佛為他披了件柔和的衣裳,淡化了他白衣上帶來的清冷氣息。
穆月微歪着頭偷偷看着他。兩個月沒見了,他好像又瘦了些,本來就如精美刀工刻畫的臉如今更顯得棱角分明了,濃密的睫毛在燭光下投下一片剪影,讓人看不到他的眸中的神色。
穆月就這麽悄悄的看着他,直到他合上手裏的文件放在左手邊一摞文件上時才收回視線,在他擡頭看來時急忙低頭掏出袖子裏的文件,雙手拿着遞給他,“這是洛陽占地殺人案的公文。”
蕭清禹擡手從她手裏接過公文并沒有急着翻看,而是看着面前穿着淡青色直綴的小丫頭,這身偏中性的打扮使本來就清瘦的她顯得身形修長了些,隐隐透出那股屬于穆家特有的英氣,一頭烏發簡單的挽起,兩髻随意散發,随着她此時低頭的動作微垂于白皙的臉龐,又透出幾分獨屬于女兒家的活潑生氣。
“嗯,瘦了些,回頭多吃點補回來。”蕭清禹簡單的點評了一句兩個月沒見着的人,便低頭翻看穆月遞過來的文件。
“瘦點好看。”穆月小聲的嘀咕了一下,便低着頭用手搓着自己腰間的青色荷包。
荷包裏裝着的是她這次帶回來送他的禮物,自從一年前她能獨自外出辦案,每次回來她都會給他帶件當地的特産,這是第四件了,只是還不知道每次怎麽才能理所應當的給他。
蕭清禹看文件的空隙用餘光撇了一眼還杵在面前的穆月,嘆了口氣,擡手掌心朝上伸向她,“這次是什麽?”
蕭清禹雖然這麽問,但是其實已經猜到了是什麽。因為洛陽新安縣的澄泥硯比較出名,所以應該是個硯臺。
蕭清禹看着這個算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一副欣慰又一副無奈,這丫頭真的是長大了,每次回來都知道帶禮物“孝敬”他了。
還好穆月不知道蕭清禹此時心裏的想法,不然估計不會這麽開心,而是有可能氣的把東西砸他臉上。
“是這個。”看到蕭清禹主動伸手,穆月急忙從荷包裏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他手心裏。
看着跟自己手心一樣大的白玉色硯臺,蕭清禹掂了一下重量,清淺的勾起嘴角誇了句,“嗯,以後出門可以帶着。”至少不占地方。
看到蕭清禹笑了穆月才呼出之前懸在胸口的一團氣,一把扯過書案前的燈挂椅坐了上去,趴在他書案前跟他介紹這件禮物,這一動作熟練迅速,看來常幹,“別看它小,做工可精致了,硯臺師傅對着我的圖紙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做好呢。”
聽她這麽說蕭清禹才注意到這塊小硯臺上的細節,橢圓的硯臺,散發着淡淡清香,手感如玉,上方是兩條在蓮花葉下戲水的魚,至于是什麽魚他倒是沒看出來,不過魚身上的每一片魚鱗都刻畫了出來,光這副雙魚洗水圖就能看到一位硯臺師傅精湛的雕刻功夫,尤其還是在這麽小的一塊硯臺上刻畫,所以她說花了一個多月的确不是誇大。
因此蕭清禹很客觀的誇了句,“從這塊硯臺可以看出這位硯臺師傅的确很厲害。”
“嗯嗯,我剛到就挨家問的,都說他家做的最好我才去他家的。”穆月趴在桌子上仰着腦袋看着燭光下反射後泛着金光硯臺,頗為自豪的介紹着。
“剛去就挨家挨戶的問?!”蕭清禹愣了一下,看來這禮物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
聽到這話,穆月蹭的直起身子,像小學生聽課一樣坐的筆直,兩眼盯着蕭清禹認真的說道:“王爺我是先查的案子才問的,絕對沒有因私廢公,真的……”
看到她差點就拿手起誓了,蕭清禹點了點頭也認真的說道:“我知道。”
你才不知道呢……
穆月又重新趴回桌子上,蜷着手指去摳書案上黃花木的紋理,嘀咕着,“我怕你不知道嘛。”
看着桌子上恹恹的人,蕭清禹放下硯臺,說道:“禮物很好,我很喜歡。”
“真的?”穆月頓時又恢複了精神,兩眼亮晶晶的盯着他問道。
“……嗯,喜歡。謝謝”
“不客氣,王爺喜歡就好。”穆月微紅着臉用手支着腦袋看着蕭清禹又低頭繼續批閱她帶回來的那份文件。
這樣的動作她從八歲就這麽做了,所以蕭清禹并沒有感覺到這動作過于親昵了些。
直到面前公文上的光被一顆黑漆漆的腦袋如天狗食月一般一點點遮住,蕭清禹才伸手屈指點着那人眉心将擋光的腦袋又推了回去。
緊接着清冷無波的聲音響起,“遮住光了。”
被嫌棄遮住光推開的穆月只感覺到眉心一麻,身子頓時像滑過一條電流,這樣酥麻的感覺很舒服。
于是不一會兒蕭清禹的燈光又被這顆腦袋遮住了。
蕭清禹眉頭一挑,剛覺得她長大了,什麽時候又這麽孩子氣了?
所以這次蕭清禹選擇連人帶文件都離開了桌面,靠在身後的輪椅背上。
看着被自己逼退的人,穆月愣了一下,又慢吞吞地縮回腦袋,抱着腿窩在椅子上,腦袋擱在膝蓋上看着蕭清禹,悶悶的說:“我這回不遮光了吧?”
“嗯。”蕭清禹保持着靠着椅背的動作翻看完文件才回到書案上提筆在公文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案子處理的很好。”蕭清禹略微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很滿意。”
之前聽到“案子處理的很好”時穆月只是翻着眼皮看房梁淡淡的哦了一聲,但是聽到“我很滿意”後穆月仰着的臉上是怎麽都抑制不住的笑意,彎起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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