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否極泰來(六)昭雪
益都千戶王著,因父親王稽被阿合馬冤殺,痛恨至極。于是與僧人高和尚等人合謀,謊稱為太子做佛事潛入大都。王著以太子随從的身份觐見阿合馬。他利用阿合馬懼怕真金的心理,謊稱真金要見他。阿合馬果然上當,被騙出宮。接着王著手持大錘,當場殺死阿合馬。随後又錘殺他的同黨——郝祯。事畢王著挺身請囚,高和尚等人也被抓捕。
忽必烈得到關于“大都之變”的報告後,異常震怒,下令将王著、高和尚等人全部問斬。同時被斬的還有樞密副使張易,罪狀是“應變不審,受賊以兵”。
負責審理此案的樞密副使孛羅,趁機将收集的關于阿合馬的罪狀呈給忽必烈,緊接着很多大臣也紛紛上書彈劾阿合馬的各種罪行。面對群情激昂的局面,忽必烈也轉變了态度,下令将阿合馬開棺戮屍,查抄家産,引得朝廷上下齊口稱贊“大汗聖明”。
阿合馬的同黨收到處置的同時,崔斌被平反昭雪,追封為鄭國公,谥“忠毅”。拿到給崔斌等人昭雪的诏書,真金熱淚盈眶。這一天終究還是等到了。
對阿合馬的處置雖然贏得了人心。但是,忽必烈的心裏還是不痛快。畢竟阿合馬為自己效力多年。如今他死了,誰又能擔起理財的重任。
就在這個時候,盧世榮那邊傳來了好消息。由于實行了盧世榮建議的的三條舉措,才半年的時間效果顯著,茶稅收入大增。
忽必烈龍顏大悅,下旨召盧世榮回京述職并傳令嘉獎。
重返大都,盧世榮可以說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忽必烈幾次召見他,詢問有關“茶稅”的事宜,盧世榮對答如流,讓忽必烈非常滿意。
“這半年你勤于政事,辛苦了。在大都休息幾日,再回任上吧。”
“為君分憂,為國效力,本就是臣的職責。不敢言‘辛苦’二字。”
宛宜這邊卻是心情沉重,徐長澤随崔斌一起平反昭雪了,但是屍骨無存,宛宜和曉光商量着決定給父親立個衣冠冢。
宛宜和曉光來到興聖宮,真金把诏書拿給姐弟倆。
宛宜撫摸着诏書,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臉上滿是淚水。她擦了擦眼淚,把诏書遞給曉光。
父親用生命祭奠了他和崔斌的友情,到頭來卻是連個屍首都找不到。即使如今昭雪了又如何,不過是區區一張紙,寥寥百餘字。
“殿下,我想知道父親是如何遇害的?”宛宜擡起頭,望着真金。
真金把頭轉向一邊,回避了宛宜的目光,“你…..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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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請殿下直言不諱。”宛宜的聲音,少有的如此強硬。
“好吧。”真金嘆了口氣,“你父親是在來大都的路上——”
徐長澤下獄之後,和崔斌一起被郝祯押往大都。路上郝祯勸徐長澤誣陷崔斌保全自己,遭到嚴詞拒絕。于是,郝祯捏造證詞之後,又命令手下的人将徐長澤打昏。為确保徐長澤必死無疑,就将他裝入麻袋然後系上石頭,推到河裏。
“啊!”曉光失聲喊了一句,然後強忍淚水,一遍一遍的撥弄着手裏的佛珠。
宛宜面如土灰,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宛宜,你沒事吧?”真金小心翼翼的問。
“殿下,這份诏書我可以拿走嗎?”
“可以。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
“是,我打算——”
宛宜和曉光決定給父親立個“衣冠冢”與母親合葬。宛宜想把诏書放入棺木之中随葬,也算是對父親在天之靈的一種告慰吧。
“可惜,父親收藏的書都沒有了。”宛宜閉上眼睛,抄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父親半生的藏書被付之一炬,化為青煙。
“我這裏還有一本,你拿回去做個紀念吧。”真金的話打斷了宛宜的回憶。他親自走進書房,拿了一本書出來,遞給宛宜。
宛宜打開書,八個熟悉的柳體字映入眼中:以儒治國,以佛治心。宛宜的眼睛又模糊了。
謝過真金之後,宛宜領着曉光離開了。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真金的眉頭長久沒有舒展開。
曉光在靈光寺給父親做了一場法事。宛宜把佛經和雞血石印章留給曉光保存。
“爹從前的書和印章,估計就剩這兩樣了,你保管着吧。”
“姐姐,你放心,我會珍藏好的。”
三人回鄉安葬了徐長澤之後,馬上返回大都。因為盧世榮回任在即,按照當初和忽必烈的約定,他還有半年的任期。
偏偏這個時候,宛宜在回大都的路上病倒了。這段時間宛宜悲傷過度,再加上路途奔波,身體終于吃不消了。
曉光建議宛宜留下來,“姐姐,反正再過半年表哥就回來了,你別跟着折騰了。”
盧世榮也表示贊同。除了擔心宛宜的身體,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想說出來。
盧世榮在任上時,許多茶商為了多獲得“茶引”,就私下裏向他行賄。每次盧世榮都在外面的茶樓和他們見面。但是,仍然有幾次讓茶商找到家裏來了。而且有兩次還被宛宜碰上了,為此宛宜還勸過他。
“表哥,這些人的錢物可不能要。要是讓人告發了,又或者上面追查下來,你不就前程不保了嗎?”
“表哥,粗茶淡飯的日子我一樣能過。你可別收他們的錢。”
盧世榮覺得宛宜不在身邊,自己的行動更自由。所以,他也極力贊同宛宜留下來。
“好吧,我留在大都。不過,表哥你一個人在隆興,可要注意身體。應酬再多,也別太貪杯了。”
“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老舍先生自沉太平湖之後,也沒有找到骨灰。
後來開平反追悼會時,骨灰盒裏放的是他的眼鏡和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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