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第二十二章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這是丁香走了過去，豬八戒拉過她同她悄悄說了幾句。

丁香聽完，皺着眉頭望了一眼哮天犬和楊戬，朝着敖春道：“哥哥，我替你打他一拳。不報仇了行不行？”

敖春緊緊的盯着楊戬不說話，丁香扯了扯他的衣袖：“哥哥，別這樣，好不好？”

敖春妥協了似的嘆了口氣，轉過頭去。丁香捏緊拳頭，哮天犬一見連忙張開雙手，護着楊戬高聲喊道：“哮天犬願意代主人挨這一拳。”

楊戬拉住他，想要将他推開：“你給我讓開。”

可他如今這般哪裏推的開，哮天犬死死的擋在他前面：“主人，她要是用盡全力，就算你不死，也一定會法力盡失的。只要哮天犬不似就一定和主人同進同退。”

“你對我怎麽就沒這麽忠誠呢？”丁香突然問道。

哮天犬望着她，道：“你不是我的主人，我不能因為受了你幾年的恩惠我就背叛我真正的主人。”

“那你也不該踩我的臉。我打你一拳不算過分。就讓你在前面頂着。”丁香運力說道。

“你讓開。”楊戬站起身不願意讓哮天犬代替他受過。

“別推我，主人！再推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了！”哮天犬喊道。

風孤玄突然伸手抓住丁香：“等等。”

“真人？”丁香皺眉回頭看他。

風孤玄走出來推了敖春一把，道：“你自己去。”

“什麽？”敖春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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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你自己打。這是你和他們之間的恩怨，要清算要放下都得自己說了算。如果你放下了，那麽這一拳也該你自己來打。別人，任何人幫你的都不能算數。”風孤玄推着他站在哮天犬與楊戬的面前，說道，“要打，你就自己打。打啊！”

或許此刻的風孤玄也可以說敖春，我幫你打這一拳，随後故意放楊戬他們離開。但是，這太虛僞了，虛僞的令人惡心，楊戬寧願自己承受失去法力也不會希望他這麽做的。他們都明白不論原因為何，不論四公主現在是否還活着，他們傷了人就是傷了人，欠了別人的就應該還。

敖春握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他的眼前閃過許許多多的畫面，他溫柔的姐姐她寵愛着他的姐姐，他死在他懷裏魂飛魄散的了的姐姐。他突然運氣全身的力氣，法力飛快的湧向他的拳頭。

“呀！”敖春大喝一聲一拳打向楊戬。哮天犬擋在前面，雖然抵擋了大部分的力量，卻還是一人一狗一齊打飛了出去。

風孤玄感受到半心被傷，心血又一次翻騰起來，“噗。”

他沒來得及捂住就已經一口血噴了出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敖春氣都還沒喘勻就連忙扶住他：“師父你怎麽了？”

沉香和豬八戒也圍過來，擔憂的看向他。

風孤玄臉色慘白，他按住胸口緩了片刻，啞聲說道：“沒事。”

敖春完全看不出來他沒事的樣子：“怎麽會這樣？是不是因為楊戬......”

風孤玄騙他：“可能是剛剛的血沒完全吐出來。沒事兒的，吐出來就好了。我只是半顆心在他身上又不是一條命。別擔心，我回楓谷睡一覺就好了。”

玄蛇一族的秘辛哪怕是敖春也所知不多，何論其他人。自然是風孤玄說什麽便只好信什麽。

“那我送你回去。”敖春連忙道。

風孤玄笑着擺了擺手，自己站了起來：“哪裏用得着。你們吶，趕緊救出百花仙子才是正經。我自己回去就好。”

敖春還想說什麽，風孤玄已經擺了擺手自己走了出去。

哪吒看了他一眼，道：“風孤玄雖說是妖族，可至情至性豁達義氣。楊戬多行不義，衆叛親離。當初風孤玄是如何幫他，現在還不是選擇了幫沉香。倒是哮天犬，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信哮天犬竟有如此忠心。”

沉香點頭道：“是啊。”

風孤玄哪裏還在意他們都說了些什麽。他有些維持不住人形，只好化為龍身朝着哮天犬與楊戬飛出去的方向趕過去。

風孤玄趕到的時候，楊戬和哮天犬倒在一起一個兩個都昏死了過去。他勉強化為人身将他們搬起來靠到樹上。勉強檢查了一下，一個法力全失，一個命都要沒了。

風孤玄将藥給他們各自塞進嘴裏讓他們吞下去，又自己吞了兩顆。楊戬的法力他沒有辦法，他先用法力救治了哮天犬的傷勢，救醒了哮天犬。

哮天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風孤玄愣了一下：“真人，您，您怎麽在這兒？”

風孤玄摸了摸他的腦袋，讓他靠在樹幹上，笑眯眯的說道：“不是你對我說我不能忘了，我說過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所以，我來找你們呀。”

他臉色不好，可笑起來的時候還是那般溫柔又和暖。哮天犬忍不住也跟着他笑，傻乎乎的特別滿足：“主人他，他還好嗎？真人我跟你說，主人他，他剛剛為我流淚了。”

“傻狗兒。”風孤玄掏出點糕點來，“他只是還沒醒，過會兒就該醒了。還好我屯的吃食夠多。餓了吧，你先吃點兒。”

“哎。”哮天犬點點頭，顯然是餓了，大口大口的吞了進來。風孤玄化了杯水給他：“別急。”

楊戬緩緩睜開眼睛，覺得肩頭有些沉重。他摸了摸，摸到了一把柔順的頭發。楊戬偏頭望去，風孤玄半是龍尾巴半個是人，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身上。

哮天犬湊過去：“主人，您醒了。”

“嗯。”楊戬點了點頭。風孤玄聽見聲音，腦袋一歪，楊戬趕緊托住他的臉，嘆了口氣：“你怎麽來了？”

“你在這兒，我能不來？”風孤玄揉了揉額頭，坐了起來，頗有些心虛，不敢看楊戬，專注的盯着自己的尾巴看他甩了甩尾巴，又甩了甩，一定要把尾巴變成腿。

楊戬見他較真，攬住他的肩膀道：“變不回來就先靠着吧。”他看了一眼他的尾巴，他一直以為是風孤玄練功練岔了，所以才化形不穩定，現在想來是當初他将半顆心給了自己法力又流失供養在自己這裏的半顆心導致的。

風孤玄嘆了口氣，向哮天犬招了招手，靠到他身上去，道：“你先練功吧。先把法力練回來，能練回多少是多少吧。過兩天我們傷都好點兒了就先回楓谷。”

“不能去。”楊戬道，“我們可以随便找一個地方先待一陣子，但是楓谷，如果被沉香他們發現的話你就說不清了。”

“我會開啓結界，誰都不會進來。”風孤玄道。

“那也不行。如果只靠我自己恢複法力的話，太慢了。我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楊戬道。

“嗯？”風孤玄望着他，“你想到了什麽？”

楊戬看了眼天色，道：“等我們能駕走了就去萬窟山找小狐貍。她偷走了寶蓮燈，而寶蓮燈或許可以恢複我的法力。”

風孤玄點了點頭，正要答應，卻又聞楊戬道：“不過你不能被人看見和我們一起。若是不小心被別人看見或是直接被沉香他們看見，我怕不是你被懷疑就是我被發現，我們之前做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能現在還能有什麽用處。該做的我都做了，他們也都長大了你不必再需要借口。而沉香的身上我的血，他到了哪裏我自然感知到。現在，是你需要我在你身邊，至少在你法力恢複之前我要在。”風孤玄氣啊，“你現在這樣我不看見你我怎麽放心！”

楊戬見他氣哼哼的瞪着自己，忽而笑了。真奇怪，這個境況他居然還能笑得起來：“我是說，你不能讓他們看見，又沒有說你一定要離開。”

風孤玄呆了一下，慢吞吞的化成了條筷子粗細的小龍爬到楊戬的腿上，口吐人言：“這樣？”

楊戬點了點頭，将他托起來放進了衣襟裏。風孤玄擡頭望了望他，又瞧了瞧一邊的哮天犬感嘆道：“是我沒腦子了。二郎，我突然覺得我們好像在過去似的。就是那個時候，去昆侖山的時候。”

“是啊。”楊戬也嘆了一聲。

後半夜的時候楊戬從入定中睜開眼，哮天犬已經睡了過去，風孤玄吹了口氣變了個毯子改在哮天犬的身上。他見二郎神醒了，便從衣襟裏又探出點腦袋來：“怎麽樣？”

楊戬搖了搖頭：“還是不行，法力只剩下一點點了。”

“你別急。明日我們就去萬窟山，小玉是個深明大義的姑娘，我覺得她會幫我們的。”風孤玄道，“可惜了，她偷燈芯的事情是我對她不起了。”

“是我們。”楊戬道。

風孤玄仰頭望着他的下巴尖，沉默了一會兒，道：“方才，方才哮天在我就沒問。我......”

“怎麽吞吞吐吐的？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說不出口。風孤玄默默的縮回頭，趴在他的衣服裏頭，悶悶的道：“也沒什麽。”

楊戬靠在樹幹上，也沉默了許久。他們面前點燃了一堆火堆，裏面的幹柴已經漸漸燒成了灰燼，火焰也小了下來。楊戬随手丢了幾根樹枝進去，火焰又随之高漲了起來。

楊戬道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響起，帶着說不清的溫柔。“你是想說你瞞着我将半顆心給了我的事情？”

風孤玄在他的衣襟裏動了動，應了一聲。

楊戬道：“雖然你瞞了我這麽多年，但是卻是我受了你的好處。既然受益人是我，那麽我有什麽資格來怪罪付出的你。孤玄，我不可以也不應該怪你。相反的，我應該謝謝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助我。”

他頓了頓，又道：“我已經将耳環還給嫦娥了。有些事情不合适也不應該強求，我放下了。我并沒有勉強自己什麽，也希望你不要一定要自己去選擇一樣東西。”

風孤玄......風孤玄他沒聽明白。或者說他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就突然遇見了康老大。他只能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想到二哥被那個山神那麽折辱就要氣死了。我寧折不彎頂天立地的楊二郎啊。所以，哼╯^╰，有玄玄在完全不必讓二哥和哮天犬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