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8)
沒成為真正的軍屬,能把她咋地吧!
到了訓練場,女兵們發話了:“把我們的優質情人搶走了,所以我們想找你比試比試,怕你說我們欺負你,我們派一個軍區裏個子最嬌小的,跟你比過障礙!敢嗎?”
“比就比!”顧曉先觀察了障礙道,硬闖肯定是比不過她們訓練有素的,但有兩個要翻越的牆體靠得比較近,如果能直接跨過去,應該能節省一些時間,只是牆體很窄,上面也不好立足,跨過去還是有點風險的。手機滴滴響了兩聲,一條簡訊:“加油,寶貝!”林亦凡發的。
顧曉四下望了望,不見他的人影,可他卻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
哨音一落,顧曉和那個女兵就沖出了起跑線,幾秒後,顧曉就明顯地落後了,攀上了第一座要翻越的牆體,那個女兵已經滑下去了,準備翻另一座牆,顧曉定了定神,兩座牆之間比她想像的要離得遠,賭一把,自己的大長腿好像就是為這一刻而生的,一大步跨了過去,差點沒站穩掉下去,驚出一身冷汗,順着繩索哧溜滑下,那個女兵剛翻上第二座牆體,顧曉管不了那麽多,拼命往前沖,三步兩步跨過輪胎陣,大長腿又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沒想到,結果是顧曉小勝一丢丢!
林亦凡坐不住了,誰知道這些鬼丫頭又想出什麽馊點子?剛才那一跨真的很危險,他可不想剛出了醫院,顧曉又進去了,說什麽第三關也要陪在她身邊。
等林亦凡趕到時,顧曉已被女兵們帶進了閱覽室,十來分鐘才出來,臉色有些發白,一位女兵立馬上前,手裏捧着一個大碗,女兵們把蓋掀了,裏頭是帶着血絲的牛排,面上灑了很多番茄醬,像血一樣,還有白白黃黃的醬,糊狀的,反正是賣相很差!
“為了歡迎你,我們特地為你做了拿手菜,你吃嗎?”
顧曉一聲不吭,直接切了一大塊,塞進嘴裏,呑下肚,“挺好吃的。”
“哇!三關全過!”女兵們一聲歡呼。
一位女中慰走到顧曉面前:“歡迎你來軍區,這幫瘋丫頭鬧着玩的,你別當真,那些關過不了也沒關系,林隊會來幫你解圍的。”
“就是,嫂子,你也太拼了,剛才那一跨,林隊臉都吓白了。”
“不過,嫂子,你是怎麽猜出哨子是林隊的呀?”
顧曉賣了關子:“這是秘密,只有我跟他才知道。”
女兵們糾纏不休,嫂子嫂子叫個不停。
林亦凡上前平息了紛亂:“都說了是秘密了,等找到收拾你們的人,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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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女兵們一片哄聲。
☆、寶貝,你太棒了
這幫女兵們率真可愛,說話直來直去,在她面前毫不掩飾對林亦凡的喜愛,當她闖過她們精心設計的三關之後,又全面認可她,毫無保留地表達她們的熱情,叽叽呱呱地問她一大堆她與林亦凡相識相戀的細節,諸如誰先吻誰啦等等,當她換回自己的衣服,又有女兵問她護膚瘦身啊這些問題,一點沒拿她當外人看,鬧得顧曉昏頭昏腦一陣模糊。
這麽一鬧,天色已晚。林亦凡送她回去。
顧曉靜靜地看着車窗外,林亦凡瞄了她一眼,她今天怎麽有點不一樣?按起了車窗,把車停在路邊,顧曉正想問為什麽停了,話還沒出口,吻已落下,輕輕的,一啄一啄,他的手很不老實,被顧曉按着,他悶哼一聲:“寶貝,你太棒了!”見她裙擺有些亂,為她理了理。
“怎麽不說話?她們鬧着玩的,過不了關也不要緊。”
“你在軍區,是個香饽饽。”她眼底裏一閃而過一絲擔憂。
“才不是,比我好的多着呢!本來就僧多粥少。這是她們表示歡迎的方式。第三關,她們叫你去閱覽室做什麽?”
“也沒什麽,看了一些視頻。”
“什麽視頻?”他看着她臉上的表情,每一點變化都關注着。
“收拾戰場,血肉模糊的。”
難怪從閱覽室一出來就請她吃血淋淋的牛排?故意整她的!
“我回去好好教訓她們,給你整回來。現在還難受嗎?”他安撫着。
顧曉微微笑了笑,“沒事。”頓了有三秒,“回去吧,我回宿舍。”
看她興致缺缺,他知道她不是嬌氣的人,她還親手照顧過受傷的他,不會被那幾分鐘視頻吓住的。她一直都藏着別的心思,他猜不透。
“你是怎麽猜出我的哨子的?”他對這個問題最好奇,所有人的哨子都一樣,她也從未見過他的哨子。
“簡單啊,上面指紋最多。”
林亦凡不禁看着自己的雙手,“你連我的指紋長什麽樣都記得住?”
“不是你的指紋,是她們的指紋。你平時愛幹淨,哨子上不會有那麽多那麽亂的指紋。她們把你的跟其他人的混在一起,其他人的她們不會太去注意,但又怕露出破綻,所以你的哨子被她們每個人拿來拿去反複地看,印了很多人的指紋上去。”
“第一關最難,沒想到你一下就過了。”拉着她的手背吧唧親了一下,好像獎勵她完成一份漂亮的答卷。
“這三關,她們是有用意的。第一關,考驗我對你了不了解;第二關,讓我體驗體驗你們的日常;第三關,對我來說才是最難的,血肉橫飛的戰場,那些屍體和傷患,我硬着頭皮才吃下帶血的牛肉,她們是想試試我的心理承受力。如果等你來解圍,豈不辜負她們一番心意?”
“你不喜歡?”
“我覺得,還不錯。”
被他這麽一個搶手貨萬人迷喜歡着,還打敗了“情敵”們,還有什麽好不高興的。
到了顧曉的宿舍,林亦凡人高馬大的往裏一站,小小的宿舍頓時顯得拘促起來,一男一女一拘促,火光噼裏啪啦地勾動起來。他長臂一攬,顧曉被他抱到小床上壓着,火熱的吻順着她細致的頸部滑下去。顧曉忽然一僵,推開他,“你該回去了。”她的眼神裏有一絲害怕,他現在的樣子她感到很陌生。林亦凡感受到她的反應,撐起上身,他知道她還沒有完全做好接納他的準備,他不勉強,捏了捏她的臉頰,“今天先放過你。”
吻了吻她的唇,下床幫她整理行李。顧曉恍惚地看着他,他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挂進衣櫃裏,她的貼身衣物他也幫她放好,洗濑用品放回洗手間,他還是那麽有條有理,突然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可他們之間最親密的動作也就是到吻而已,更親密的事她自已也不知道在顧慮什麽。
她催他走,他說還有時間。等到真要走了,她又舍不得。
在窗臺上看他的背影,恍惚想起,那次他在小巷救了她,她想牽他的手,又不敢,送她回家後,她也是這樣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看着,一夜無眠。如今他們真在一起了,他提出親密的要求,她反而怯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她只是有點不敢相信,他們在一起了。
過了一個多月,對華安商廈的工作日漸熟悉,呂詩詩也沒再提什麽颠來倒去的要求,方佳佳又研究出了十幾樣新菜色,岑香的計劃好像有了些小小的突破,一切很平順,顧曉從小夢想的也就是這樣的生活了。
經常見到于琴,顧曉對她的感覺,像猜燈謎一樣急于破解。呂詩詩倒是對父親這個問題一句不提,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怕母親傷心,所以不提。令人意外的是她對林亦凡的事卻十分上心,一見面就哥哥長哥哥短,經常打電話給他,問這問那,有時候林亦凡沒接,她就向顧曉打聽他去哪了。方家佳和岑香以為她是假小子性格作祟,喜歡玩些槍啊炮啊。顧曉略略發覺有些不對勁,只要林亦凡來接她下班,呂詩詩必然跟着,有幾次故意支開顧曉,要林亦凡陪她去玩,林亦凡怎會上這個當呢,推辭掉了。林亦凡回頭怪顧曉不陪他,顧曉才慢慢有所察覺。
這一切,于琴都看在眼裏,呂思思是她二十幾年後好不容易認回的女兒,對于顧曉,知道她是個孤兒後她就莫名其妙想關心,這兩個女孩的事,她都想多一點了解。林亦凡有一次穿着軍裝出現在辦公室,于琴在心裏驚嘆,命運是何其相似,呂詩詩連選人的眼光,都承襲了年輕時的她。她知道他是來找顧曉的,但她也希望呂詩詩能争取到,什麽都沒給過女兒,這件事上希望能幫到她,誰叫呂詩詩喜歡呢?管她之前有沒有案底,等查出來,她留了一個華安商廈給他們,也夠他們過下半生了。可顧曉呢,對不起了,她還是要幫自己女兒的。
☆、探親假
林亦凡請了探親假,帶着顧曉回寧州。
南方的金色暖陽依然普照大地,北方卻已下過了一場初雪。
一抹嬌小的身影尾随在他們身後,穿的一身黑,戴着墨鏡,舉着張報紙虛掩,腦袋從報紙邊上探出。林亦凡早就有所察覺,故意不作聲,顧曉一點也沒發現,自顧玩着手機。林亦凡對她只顧玩游戲而對他無視表示不滿,故意搗亂戳了幾下屏幕,屏幕裏金光四濺,游戲挂了,返回主屏,壁紙是那天偷拍他的側影,拍得還不錯,他一樂,按着顧曉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後面那抹人影哀怨地撅起嘴。
回到家裏,田荟如早已收拾好房間。林亦凡的房間擺着一對上了釉的陶土瓶,顧曉有些驚喜,是淡島上做的那兩個,這麽醜,他還真給留着。為顧曉準備的房間,裏面是粉白相間,床單上還有萌熊圖案。顧曉感動得要哭了,她小時候的就夢想有這樣一間房間,跟媽媽一起趴床上講一個小孩獨自去旅行然後又回到家的故事,沒想到在這裏有一間跟她夢裏一樣的,雖然長大後夢想已經改變,那些殘留的幻想影子卻總是揮之不去。
開飯了。
菜肴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有白酌蝦、香辣蟹、炸排骨、烤雞腿、椒鹽炸魚……都是林亦凡住院時列在菜單上的菜,當時他傷病未愈,方家佳也不做給他吃,田荟如看都沒細看那張菜單,今天一樣不落全都做了,自己兒子喜歡吃什麽,她這做媽的還會不知道?
四人落座,林定遠舉起杯:“來,歡迎顧曉來咱家,明天翹翹也回來了,一家團聚,共飲一杯。”
正吃着,敲門聲響起。
林亦凡去開了門,門一開,黑色的嬌小人影就倒在了他懷裏。
“呂詩詩?”
林定遠、田荟如、顧曉上前一看,呂詩詩緊閉着眼,雙頰飛紅。
“詩詩,詩詩,怎麽了?”顧曉拍了拍她的臉。
“這是誰呀?臉這麽紅,別是病了吧?”
林亦凡正準備打120,呂詩詩緩緩吐了一口氣,睜開眼,“沒事,就是太冷了。”
顧曉一摸她的額頭,有點燙,“發燒了。”
“先扶進房裏。”
呂詩詩一個趔趄,栽倒在林亦凡身上,“哎喲,走不動,頭暈。”
林亦凡只好抱了她,大步走進為顧曉準備的房間,放她在床上,一放下立即就出了房間,跟父母解釋情況。
顧曉用被子包住呂詩詩,“詩詩,你怎麽到這來了?”
“寧州的雪很美,想來看看,聽家佳說你和亦凡哥哥正好回寧州,我不好意打擾你們,就想跟在後面,等找到酒店住下再來找你們玩。誰知道這邊太冷了,我一早匆匆忙忙的,帶的衣服不夠,路上就感冒了,我……我……頭暈暈的,不知道怎麽辦,只好跟你們來了。顧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的。”
“沒關系,你先躺下,我給你倒杯熱水。”
顧曉出了房間,林亦凡端了一杯熱水正站在房門外,示意她拿進去。
呂詩詩喝了熱水,吃了藥,睡下。
冬天的天黑的特別快,呂詩詩燒還沒退,顧曉不放心她一個人住酒店,跟林亦凡商量:“詩詩正病着,今晚我去酒店住。”
“亦翹的房間空着呢。”
“亦翹姐半夜三更到,沒房間休息了。”
林亦凡摟住她,“那就住我房間咯。”聲音極其低沉,在她耳邊撩撥着。
“別鬧了,我上網訂一間。”
“反正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出去住的。”
林亦凡手機響,“劍飛!”
“哥們,你家怎麽走?”
“等着,接你去!”
顧曉獨自面對林定遠和田荟如,不知如何應對,盡管田荟如一再找輕松的話題,但林定遠卻嚴肅地聊到她跟林亦凡的婚事上,拘謹的她額際微微出了些汗。她沒有父母,沒人告訴她結個婚這麽麻煩,要通知許多人,準備許多事,她以為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她也不知道軍婚約束力這麽強,結婚後會喪失部份自主權。蛤她非常确信一點:他們家的兒媳婦,不是好當的。她雖然深愛林亦凡,但承擔婚姻和家庭責任,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好。
王劍飛進了門,顧曉如見救星一樣,抹了抹額頭的汗,至少不必再聊婚事了。這兩兄弟插科打诨一陣,氣氛很快活躍起來。
天晚了,王劍飛略坐坐就回招待所,招待所多的是空房間,顧曉準備跟他一起去招待所。
林亦凡不樂意了,“你真要住招待所?”
“就一晚。詩詩正病着,住酒店不方便。”
“我跟劍飛一塊去,你住我房間!”
“你難得回來。別出去住了。”
顧曉叫上王劍飛,拖了行李箱,就出門了。林亦凡的眉頭擰得跟個小山丘似的,進了自己房間,摔上門,在窗子裏看見兩人遠去的身影,心裏有點懊惱,就不該給她太多考慮的時間,早知道出院時就強拉她去扯個證,現在也不用分房睡!
田荟如悄聲對林定遠說:“我看顧曉是個懂規矩的女孩子,雖然是孤兒出身,卻不讓別人看輕了她。我們這樣的家庭,不削尖腦袋往裏擠的,才是好女孩。”
林定遠嘆了口氣:“顧曉個性獨立,崇尚自由。小凡現在一直在克制,他那小霸王脾氣哪天全面爆發,我看這兩孩子還有得磨一陣。”
半夜,林亦翹開門進屋,卻看見一抹嬌小的黑色人影在客廳裏晃蕩,黑燈瞎火的,吓了一跳,以為進了賊,這可是軍區大院啊,居然進賊?
呂詩詩見到林亦翹馬上反應過來:“你是亦翹姐吧?我叫呂詩詩,我不是賊,口渴,出來找水喝。”搖了搖手裏的水杯。
林亦翹開了燈,仔細一瞧,這女孩長得倒是甜美斯文。
林亦凡聽到動靜,睡眼惺松地走出來,林亦翹大咧咧地拉着他問:“林亦凡,你什麽時候換了女朋友?”看客房的門開着,又往林亦凡房間裏探了探腦袋,沒人。
“她是顧曉的朋友,生病了,暫住在這。”
“那顧曉呢?”
“招待所!”
“哈?”
“亦翹姐,我倒了水,你喝不?”呂思思沒急着回房間,對着林亦翹大獻殷勤,“亦翹姐你真是個大美人呢!”
“謝謝。”林亦翹接過水,回自己房間,關上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想把你揣兜裏
“亦凡哥,你房間好大哦,好帥哦。”呂詩詩探着腦袋正想進去。
林亦凡比她快一步堵在房門口,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你也好差不多了,酒店幫你找好了,現在就過去?”
呂詩詩扶了一下腦門,“哎喲,還是有點暈,我想再休息下。”
林亦凡直接關上房門。
呂詩詩回到房裏,打量一圈,粉色的,不錯嘛,從衣服裏掏出一個暖寶包,嘻嘻竊笑兩聲,升高體溫嘛,雕蟲小技而已。
清早五點兩刻鐘,顧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了門,來人是林亦凡。
“這麽早?才幾點啊?天都沒亮。”
話說一半,整個身體被他托高,放倒在床上,拖鞋都飛了出去,他壓了上去,“顧曉,我現在就要你。”濕熱的吻從她頸前燙到胸前,睡衣被扯開,他粗嘎地喘着氣。
“哎,發什麽瘋你……”她用盡力氣推開他,她有點害怕強勢的他,有點害怕他強勢的家庭。
林亦凡沒有繼續,翻身躺在她旁邊,握着她的手放在嘴邊,低聲說:“今天回去住。”他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捏着她的下巴,不讓她閃躲。
住他家有點不習慣,她不敢講,只應“嗯。”一只手緊緊抓起敞開的衣服。
“收拾東西。”他一騰身,下了床,直接把她七零八落的東西塞到行李箱裏,如果她可以裝得下,他一定會把她給塞進去一并打包。
“顧曉,我真想把你揣兜裏,以後走哪都帶着。”
她臉一紅,拿了要穿的衣服,鑽進洗手間。
洗濑停當,全部收拾完,也還不到六點。
路上的早餐鋪已開門營業,顧曉買了全家人的早餐,他幫她拎着行李箱,她走在前面,他盯着她的腿看,牛仔褲裹着,仍舊這麽細,這麽冷的天,她有穿夠嗎?
回到家,田荟如正在廚房裏忙着一家人的早餐,呂詩詩也在幫忙。
“阿姨,您熬的小米粥好香哦!我都流口水了。”
“你嘗嘗看,爛了沒有。”
她們倒更像婆媳。顧曉一面羨慕呂詩詩到哪都不怯場,跟誰都人來熟的性格,另一面又厭煩她沒事老纏着林亦凡,現在又在他的家人面前大表現。顧曉把買來的早餐放桌上,正好林定遠過來,拈起一根油條就啃,邊嚼邊咕哝:“好久沒吃了,真香!”瞄了廚房一眼,“你媽不讓我吃。”媽?顧曉搞不懂他是順口一說,還是故意這麽說,林亦凡也常這樣,看似不經意地故意說,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顧曉給她舀了一碗豆漿,林定遠咕咚咕咚一氣喝光。
“哎呀,叔叔,你怎麽吃這些呀!這些多不衛生呀!油炸的,不健康!哪比得上阿姨給你做的小米粥呀!”呂詩詩嚷得很大聲。
顧曉尴尬地站在一旁,她不知道林定遠不能吃油炸的。
“偶爾吃吃也不錯,沒事,買都買了,不吃浪費。”林定遠和藹地笑笑。
“哦,是顧曉買的呀,對不起呀,顧曉,我又說話不經大腦了。你要好好表現哦!”
她不說還好,這麽一說,倒顯得顧曉小器似的,什麽好好表現?她最讨厭刻意表現了,想對誰好自然流露才是真心的,不需要表現。
林定遠笑着搖搖頭,“好了,上班去了。顧曉別悶在家裏,叫亦凡帶你到處走走,哎,亦凡哪去了?”
“我去叫他。”
林亦凡放個行李放這麽大半天,果然,顧曉找不到自己行李了。
廚房裏。
呂詩詩幫着遞盤子遞鏟子,“阿姨,謝謝你昨天收留我,我想做頓飯給大家吃。”
“好啊!你看看要什麽材料,冰箱裏都有。”田荟如忙着找筷子找勺子,這個呂詩詩幫忙,她怎麽更亂了?
呂詩詩砰地打開冰箱,一頓亂翻,怎麽這麽巧,不多不少,剛好有她想做菜的材料,“阿姨,你可別小看我,我跟方家佳學了幾手,可厲害了。”
“那阿姨可要好好學學了。”
吃了早飯,林亦凡帶着顧曉在大院裏逛了一圈,竟然碰上江夢曲。
這次她沒有像從前那樣拖着尾音叫他的名字,淡淡的打了招呼,見到他倆緊緊牽着的手,不自然地笑笑,她是跟她媽媽來的,順道來看望田荟如。
晚餐時分,田荟如留了江夢曲母女兩位吃飯,林家客廳裏十分熱鬧。
呂詩詩大展身手,端上來兩道大菜,連林定遠和林亦翹都不斷誇獎。
林亦凡一看,“鶴頂紅,一丈青?”
呂詩詩殷勤地先給林定遠和田荟如盛了一碗,“現在改名字了!叫小魚兒和花無缺,絕代雙嬌!”
大家都說好,菜色也漂亮!只有顧曉覺得淡而無味,方家佳沒有把腌制魚肉的秘方告訴呂詩詩。
“比你做的淡了點。”林亦凡轉頭跟顧曉說,這些材料他本來準備讓顧曉做的。
“聽家佳說,顧曉就是憑着這兩道菜,才抓住亦凡哥的!”
“這你都知道?”
衆人哄笑,江夢曲卻食不知味。
吃完晚飯,顧曉收拾了碗筷,呂詩詩用過的廚房,簡直就像二戰後的戰場,林亦凡進來幫忙,也哇哦了一聲,他們家廚房也不算小了,搞得連站腳的位置都沒有。顧曉一步一跳地才跨到水池邊,兩手托着碗碟,像演雜耍,林亦凡也要蹦跶進來,還瞎指揮,你洗碟子我洗碗,被顧曉趕走。
林亦凡幫顧曉系上圍裙,手還不老實地輕拍一下她的俏臀,“幹不完就叫我。”顧曉急忙把他推出去了。
她一邊燒着熱水,一邊收拾餐具,手腳很麻利,不一會洗好的碗碟已堆得老高。林亦翹和田荟如往廚房裏偷瞄了一眼,相視一笑。
江夢曲想跟林亦凡多說幾句話,呂詩詩總打岔,江夢曲不耐煩了,“小孩家家的,一邊玩去。”
“我是小孩?那你是老人家了吧?所以臉上要刷漆?”呂詩詩也不相讓。
江夢曲強忍怒氣,挺了挺身體,撩了撩頭發,“有的人就是見不得別人漂亮。”
“呵呵,你看你那假睫毛,跟窗簾一樣厚,眼睛是心靈的窗口,蓋住了還怎麽漂亮!亦凡哥,我說的對不對?”
林亦凡此時心系廚房,根本沒心思聽她們講什麽,不予理會。
江夢曲輕蔑地哼了一聲:“誰是你哥?還哥哥妹妹的。”
☆、是好意
呂詩詩眼裏的怨怼一閃即逝,仍舊彎着嘴角,展示着甜甜的酒窩,“我去幫顧曉!”
進了廚房,顧曉正一個一個地把碗碟擦幹,呂詩詩沒想幫忙,“我拿點熱開水。”
“燒好了,小心燙。”
呂詩詩整壺拎出去。
江夢曲正與林亦凡在房間裏訴說什麽,還抹了抹眼睛,呂詩詩繞到江夢曲身後,往她的杯子裏加些熱水,手抖了一下,江夢曲以為水要潑出來,擡起手躲了一下,水并沒有潑出去,倒是江夢曲反應過大,手碰到了呂詩詩,整個壺傾翻,開水濺了一些在呂詩詩手上。
“哎喲!”呂詩詩捂着紅腫的手背,哭起來:“你幹嘛這樣?我給你倒水,你推我幹嘛?”
“我不是故意的!”江夢曲急着辯解,她發誓她沒有用那麽大的力。
林亦凡急忙去拿藥箱,幸好江夢曲的母親是個醫生,仔細給她包紮了,責怪江夢曲怎麽不小心點。江夢曲百口莫辯,求助地看着林亦凡。林亦凡和稀泥:“都是我的錯,倒水這活應該我來幹才對。”呂詩詩并沒有燙得很厲害,哭了幾鼻子總算罷休。
小丫頭片子還練過兩下子,林亦凡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抽泣着的呂詩詩,她這點小伎倆逃不過他稅利的法眼。江夢曲只是微微碰到她,力道很小,不至于讓她傾翻一壺開水,她卻弄得聲勢浩大。她原本是要裝作不小心去燙江夢曲,還是故意上演苦肉計,這就說不清了。他好不容易回家度個假,沒想到來了這麽一個會耍心眼的大神,弄得家裏雞飛狗跳的,他可不伺候,趕緊送走。
“亦凡哥,我好痛哦!”呂詩詩嬌嬌地叫着,臉上還挂着淚。
“等會啊。”
林亦凡打了兩個電話,一輛車到了門口。
“詩詩,你這情況要住院觀察,他們送你去,馬上去!快!”
“住院?”呂詩詩愣住。
顧曉也傻了眼:“燙傷一點皮,也不用住院吧?”
“什麽不用?你沒看她一直喊痛!萬一染上炎症,都怪我們不及時救治。詩詩,快跟他們去!”
“就是就是,必須去,女孩子留疤就不好了。”林亦翹也附合,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收拾好了呂詩詩的行李,直接給她拎上車去。
呂詩詩呆掉,一時也搞不清什麽狀況,說是林家對她的關心吧,好像有點過了頭。
江夢曲的母親怕江夢曲擔上幹系,也在一旁說:“燙傷可大可小,還是去醫院保險點。”
連醫生都這麽說了,呂詩詩被推推搡搡地扶上了車,接走了。沒過一會,江夢曲和母親也告辭了。
世界一片清靜!
林亦凡跟林亦翹嘀嘀咕咕的,不時發出嘻嘻的笑聲,林定遠指了指他們,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多管,與田荟如上樓休息。
顧曉總覺得哪裏不對,指着林亦凡,“哦,你是故意的吧?”他是故意送走呂詩詩的,更令她想不到的是,林定遠和田荟如這兩位當家長的,完全縱容他這麽胡鬧。
林亦凡和林亦翹兩人坐在沙發上,神同步地攤着手,“我們是好意!”
“廚房的活都幹完了?去休息吧!我跟亦翹說點事。”如果這是一座田莊,林亦凡就是地主仔。
顧曉進了房間,她的行李箱已端端正正地擺在床尾。
抖了抖被褥,裏面還有薯片渣渣?顧曉也不是多事的人,拿了紙巾擦幹淨,鋪好床。洗了澡,換了睡衣,發現櫃子裏有一塊舊床單,上面有個小洞,應該是廢棄了的,但顏色很好看,顧曉把它剪開,裁成一塊一塊的。
弄完這些,剛躺上床,林亦凡就來敲門,“顧曉,你睡了嗎?”
顧曉開了門,他給她拿了一杯熱牛奶。
坐在床邊,看她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她唇上白白的,就像剛摘的草莓沾着鮮奶醬,他把嘴湊上去,舔掉了牛奶,攪着她的舌尖。她臉色一片酡紅,微微喘着氣,他扶她躺下,“睡吧,幫你關燈。”他幫她拉好被子,又把被頭塞了塞,吻了吻她的額頭,才出去。
幽暗的房間很适合深沉的睡眠。
顧曉閉上眼,腦子裏全是剛才的畫面,他的吻,他的撫摸,他給她喝的熱牛奶,他送走了令她不安的呂詩詩……她翻轉過身子,興奮得有點發熱有點暈。
林亦翹跑到林亦凡房間,“哎,找到了,這個就是漢克松。”
林亦凡接過她的手機,“你認識?這個好像有五十多歲了?”
“我跟他見過一次,他是中東石油大亨,娶了十幾個女人。”
“我看到那個沒有這麽老,是個年輕的白人。”
“在哪裏見到?”
“醫院,我出院那天。”
“慘了!江夢曲遇上騙子!”姐弟倆異口同聲。
在醫院向江夢曲獻花的那個沙法混血是個冒牌貨,林亦翹見過的這個老頭才是真正的中東石油大亨漢克松。晚飯後,江夢曲向林亦凡哭訴跟老外感情不順遂,十來天聯系不上了,拜托林亦凡打聽打聽。那家夥估計是慢慢了解到江夢曲的家庭背景,害怕的跑了。現在連人家真名字都不知道,到哪查去?碰到了一定要痛扁他一頓,看他還敢欺騙女孩!
聊完這事,一時也想不到可行的計策,姐弟倆各自回屋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沉,顧曉醒來的時候,清晨薄薄的亮光透過粉白交織的紗簾照進來,整個房間仍是昏暗,拉開窗簾,外面下雪了。
她打開一條細細的縫,剛好夠伸手出去,冷冽的風毫不留情地灌進屋來,但屋裏溫暖,風一時吹涼不了她的手,她的手接到了一顆冰晶,趕緊縮回來,把窗關得嚴嚴實實的,冰晶很快就化掉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雪。
林亦凡晨跑,經過她的紗窗,有些吃驚地看着她,她倚在窗邊,粉色的紗簾襯着她潔白如玉的臉龐,長發柔順地垂在一側,眸光閃動如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靜谧而溫情,在一個飄雪的早晨。
他沖她一笑,“別凍着!”一閃念,他已猜到她出的謎語。
☆、離寺
呂詩詩莫名其妙被送進醫院,一路上車子七拐八繞,又是晚上,記不清路,總之是離林亦凡家很遠的醫院,不過條件還不錯,皮膚科的醫生很熱情,林亦凡交待過了。歇了一晚,吊了一瓶葡萄糖水,燙傷點皮已無大礙。
司機一大早又來了,把她送到了酒店。白雪皚皚,覆蓋了髒髒的黑灰色,第一次看到雪,呂詩詩仰着頭,任雪花飄落在臉上,冰冰的,很清透。她閉上眼,誰不希望這世界像現在這般幹淨美好?睜開眼,她是誰,只有她自己知道。手機響了,是于琴打來的,噓寒問暖,她只報了平安就挂了。手機又響,一個低沉滄桑的聲音傳來,她有點厭惡,卻又不得不屈服。
顧曉做了一鍋餐蛋面,味道醇香又營養,正适合大冷的天,還煎了土豆餅,拌了水果沙拉。她以前生活拮據又忙碌,特別會做這些速食的快餐,加上又有方家佳指點,總能夠把材料加工得既簡便又美味。來寧州感覺特別幸福,住進了粉紅色的房間,看到了雪,為一家人做早餐,夢想一個一個實現了,沿着這波好運氣再下去,說不定就找到媽媽了,她覺得就快了,非常相信這種預感。
田荟如下樓時,顧曉已準備好了早餐,廚房裏一絲不亂,四處閃着潔淨的金屬光澤。嘗了一口沙拉,滿意地點點頭,她也不喜歡把水果搗成汁。
林亦凡開車載着顧曉、林亦翹,又去接了王劍飛,去哪也不說,只說是一個神秘的地方。汽車沿着盤山公路繞來繞去,下了雪,山路不好開,這又怎麽難得倒林亦凡和王劍飛呢?究竟是什麽,藏在這雲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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