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0)

們怎麽可能輸!我要是輸了,我帶着我家姐妹!”一把摟過方家佳,“脫光衣服陪你玩一晚!”

方家佳臉一紅,甩開她的手,躲到顧曉身後。

何明趕緊出來打圓場:“她輸算我的,我的車,你們開走!”

“你的車誰稀罕呀?”這群人亂起哄。

兩邊僵持不下。林亦凡起來發話了:“各位各位,要是我輸了,荟都高檔套房給各位一年免費,怎樣?”

“荟都啊?一年免費?這還差不多。來!”

這敗家子,拿姐姐的産業出來混!顧曉在心裏嘀咕着,為了一個呂詩詩,至于麽?什麽時候跟呂詩詩這麽親了?現在才發現呂詩詩更合他味口?

☆、炫車技

賭局進入白熱化階斷,個個以為自己是賭神。王劍飛和關照無力吐槽,只好在一旁觀戰,這大少爺還真是輸得起,荟都用來接送的都是豪車,他們那輛破車要來幹屁呀!

兩人拿起骰子盒七搖八甩,左一下右一下,故弄玄虛叭一聲按在桌上,裏面的骰子還在嘀嘀嗒嗒亂轉,都停了,人也靜下來。何明的人先掀開,四個一,一個二,一個四,人群爆發出一陣狂嚣的歡呼,“老兄,運氣不會總跟着你!”

林亦凡打開一條縫,叫何明先湊近看看,還故意說:“我不敢看,是要輸了嗎?”

何明眯着眼看了看,裏面黑糊糊的,根本看不清,“兄弟,這回你去大發了,好像很多點。”

林亦凡一笑,緩緩揭開蓋子,衆人看呆去,骰子沒一個完整的,全碎成渣渣,照理是贏了,一個點也沒有。

王劍飛和關照悶着笑,要說腹黑,誰還比得過林亦凡啊?隊裏那麽多精英,都被他整得服服帖帖的。

那個搖骰子的急得紅頭赤耳,本是做小生意的,偏要充大款,其實輸不起,硬說林亦凡耍賴。

呂詩詩不管不顧地哇哇大叫:“車鑰匙拿來!”手直接伸到那人的鼻孔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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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只覺好玩,哇哇哇地亂起哄。那人急氣白咧地直接躺倒在臺幾上,死活不肯交出車鑰匙,所有人一頓亂笑。

林亦凡站起,勸說:“好了好了,玩玩而已,不要你車,別擱這橫屍了。荟都免費一年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兄弟幾個要是真對荟都有興趣,送各位一張VIP卡,請各位擡舉擡舉荟都的生意。”

話一說完,那人倏地坐起,VIP卡也不錯,他們這些人出門在外要常住荟都也住不起,更別提什麽VIP了。荟都的VIP,那标識着身份。

明明是何明做東,怎麽搞得像林亦凡的場子?呂詩詩更加崇拜地看着他。

散了場,何明拉住顧曉:“我有空就去華安商廈找你,我們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就像兄弟姐妹一樣,跟那些人不一樣。”瞟了一眼那些狐朋狗友,“難得能重逢,一定要互相關照,你和家佳,今後就是我的姐妹。”

顧曉認同地點點頭。

林亦凡不悅地按了按喇叭,顧曉上了車,車轟地一下出去了,車上還坐着呂詩詩,一臉笑意,興奮得找不着北。關照、方家佳和岑香都在王劍飛的車上。

車正開着,何明那群人又來勁了,剛才輸太多不服氣,現在又喝多了仗着醉意一直超上來挑釁,頭手都伸出窗外叫嚣:“敢不敢跟哥們玩真的!”呼哧呼哧亮着雙閃沖到前面去,故意左一下右一下堵着林亦凡。

林亦凡一踩油門從兩車中間竄過去了,顧曉吐了一口氣,盯着他看,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呂詩詩上半身伸出窗外,噢噢噢地大叫,沖那輛車做着鬼臉。

“MD!給老子沖!”那輛車又轟着油門逼上來。

“還沒完沒了了!”林亦凡鄙夷地悶哼一聲。減了速度,讓那兩輛沖到前面,前面的人又開始豎着小指叫喚了。

呂詩詩亂嗨:“亦凡,沖沖沖,沖到他們前面,他們那臺破車!”

顧曉看着林亦凡,陰沉着臉,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王劍飛的車卻上來了,岑香、關照、家佳似乎在議論什麽,談笑風生的,三人同時抓好了扶手,車突然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出去,把何明那夥人的那兩輛車趕到一條直線上,王劍飛的車嗖地擠進兩輛車中間,又逼着前面那輛開了老遠,拉開了兩輛車距,王劍飛的車才忽地從右邊超出去,瞬間開跑了。

何明那夥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林亦凡的車又擠到他們中間來,猛地踩着油門,緊跟在前面那輛車後面,跟前面那輛車只有一線距離,快要撞上去。

背後那輛車也跟着玩,炫技似的緊跟上來,貼近林亦凡的車,但他們完全看不到林亦凡跟前面那輛車有多近。林亦凡突然一打方向,往左邊出去,一加油門飛走,後面那輛車卒不及防,繼續加速,直接追尾到前面那輛車上。

“MD!草!”兩輛車上的人互相咒罵起來。

呂詩詩從後窗看到那兩輛車撞到一起,自家人撞了自家人,傻裏叭叽的!哈哈大笑,興奮得忘乎所以,叭叽在林亦凡臉上親了一下。顧曉一愣。林亦凡得意地一笑,繼續加速。

依嗚依嗚響起了警笛聲,越逼越近,那兩輛車被交警攔了下來,測試酒駕,不用說,那兩司機要進去呆一陣了。

王劍飛在前面路邊等着,林亦凡穩穩當當地把車停在王劍飛後邊。顧曉見有交警在一邊值勤,心裏一陣發虛。

關照呵呵呵地笑着:“我們可是滴酒未沾。”

“我們的酒都讓顧曉喝了!”王劍飛也打趣着。

這些都是什麽人啊!顧曉看着他們,好像是剛認識他們一樣,想想背後何明那兩輛車,也覺得好笑,又笑不出來。

最興奮的還是呂詩詩,果然是個不一樣的生日,都是她愛玩的,嗨到爆!

于琴獨自在家,望着一桌子菜,她特意跟方家佳學的,都是呂詩詩愛吃的,生日蛋糕上插好了蠟燭,本來想跟女兒過這第一個生日,晚上十點多了,女兒還沒回來,連個電話也沒有。最近是怎麽了?一想起過去的事,腦袋裏竟然浮現的是顧曉的影子,因為方家佳提起了那件裏面寫字的衣服,顧曉一直保留至今。這件事不斷地勾起她的回憶,滿滿的裝在腦子裏,心如蟲咬,她一定要見一見顧曉那件小衣服才罷休,但又不能直接向顧曉說明,她有她的顧慮。

岑香勸呂詩詩快點回家,十點多了,親生母親身邊第一個生日,怎麽也要跟母親一起過一過。

林亦凡讓顧曉上車,顧曉讓他送呂詩詩回家,自己攔了一輛的士,方家佳行動迅速地鑽進的士,跟顧曉一起走。

“我已經向琴姐辭工了。”

“岑香那邊有眉目了。琴姐對我們還不錯,我們三個一起辭,對不住她。”

“我也是這麽想,你的職位一時找不到代替的人,不用急着辭。還有,我已經把秘籍全部傳授給琴姐,今後她可以自己做。”

☆、周末回家

林亦凡送呂詩詩到家,呂詩詩還不想上樓,被林亦凡推出車外,車忽地開走了。

于琴在樓上看到這一幕,一點也不覺得呂詩詩委曲,不知為什麽,她心裏不怎麽想幫襯呂詩詩了。

呂詩詩回到家裏,上前去摟着于琴脖子,“媽,媽媽,你在等我?我太感動了!世上只有媽媽好……”

“乖,還知道十二點之前回來。”

“今天去俱樂部玩,顧曉碰到之前孤兒院裏一起長大的孩子,一定要拉我們去龍灣玩,我不想掃興,就一起去了。”

“哦?孤兒院的孩子?”

“嗯,他叫何明,跟顧曉差不多大,是孤兒院裏的孩子頭,後來被領養,來到成州。媽,你說我們是不是特有緣份,都是容城來成州的。”

“是啊。快十二點了,快來許願吹蠟燭。”于琴關了燈。

呂詩詩許了願,鼓着腮幫,一口氣吹熄了二十六支蠟燭。

林亦凡回到軍區,王劍飛關照随後也到了。

“兄弟,今天獨領風騷,風頭出盡啊!”

“呵呵,感謝二位砸碎了骰子,偷了梁換了柱!”

“切!我們也要荟都VIP!”

“您二位還V什麽IP,直接全免!”

王劍飛和關照投來不可置信地一瞥。

“直接報123456的卡號!”

兩人又投來懷疑的目光,似在說騙我們你就死定了!

“怎麽?不相信啊?是真的!自從上次開房失敗後,亦翹就給我特設一個號!”

“是不是真的?你姐的,你還開房失敗?”

“就是顧曉被你敲暈那次……”

回到宿舍,林亦凡打給顧曉,障線,剛才在路上撥了一個也障線,跟誰聊那麽久!忍不住開了遠程軟件來看,又是何明!氣得電話一丢。

何明跟顧曉聊了很久,說他正保釋那幾位酒駕的朋友,他們其實都是普通百姓,并非家裏有錢有勢,就是愛吹牛,沒什麽壞毛病,鬧騰完也就過去了,你那幾位朋友都沒事吧?到家了嗎?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

“記得,家佳因為鉛筆盒被同學嘲笑,你還幫我們出頭。後來不久就被領養走了。”

何明感慨:“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我和你還被開玩笑說是一對,帶着更小的孩子們。”

“你走那天,還哭哭啼啼的。”

“是真舍不得。好了,不說了,他們出來了,改天我去找你。”

挂了電話。

顧曉看到未接來電是林亦凡,撥回去,不到一秒,林亦凡接起。

“跟誰熱線這麽久?”語氣是質問。

“何明,說以前福利院的事。”

“叫你上車就不上,跟他這麽多話聊?”

“送我你不是不順路?何明也就是問問到家沒,順便說兩句。”

“問你到家沒,你說到家。會障線快一個小時嗎?”

受不了他咋咋乎乎,“我要睡了。”呂詩詩當她面親他呢,她都沒吭聲!

“你跟他聊天一小時,跟我就沒話說了?”

“洗洗睡吧。”

“好,既然沒話說,以後也不要說了。”林亦凡啪地挂斷電話。

顧曉盯着手機屏幕,漸漸暗去,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心裏像被麻繩抽了一下。

過了幾天,岑香也遞了辭呈,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告訴于琴說想創業,于琴相當支持,還很熱情地提供人脈上的資源,但于琴私心裏卻非常害怕顧曉也辭職,于是丢給顧曉很大的工作量。岑香在華安只是負責文案上的工作,要找到接替的人比較容易。顧曉是企劃部的,一時找不到人接手,只得繼續幹着。岑香覺得沒關系,一開始創業,她會慢慢來,不會一下子做大的。

顧曉手上突然增加了許多工作,忙得暈頭轉向,不常回林亦凡家裏。林亦凡自從上次挂斷電話後,真就再沒打給她。他那麽驕傲的人,還是忙完這段再找他吧。

方家佳看不下去了,經常給她敲邊鼓,怎麽能不理林亦凡?忘了他當初是怎麽幫我們的?他被別的女人撬了,你哭都來不及!感情的事,永遠是旁觀者比當局者清。

倒是何明經常來找顧曉,吃個中午飯,送個小禮物什麽的,嘴上說都是兄弟姐妹,做這點是應該的,其實他的小心思,方家佳早就看出來了,當年在半山福利院,他倆就是公認的一對,那時候也半大不小了。

何明找顧曉,還有一個目的,他想在華安商廈拿一個專櫃,經營橡膠産品,問顧曉能不能幫他弄個優惠價?顧曉說試試,又問他怎麽不找呂詩詩幫忙,她是于總女兒,她開口還怕沒有優惠?

何明搖搖頭:“不不不,不想找那瘋丫頭。不瞞你說,顧曉,你在這工作,也防着點。”

“怎麽了?”

“呂詩詩這丫,人甜,話也直,剛認識的時候,哥們單身,還想追她來着。後來發現,每個兄弟,都被她約過,單獨的,後來不知怎的,這群弟兄就鬧掰了,鬧得不成樣子。剩下那幾個,就是你見過那幾個,都是她挑剩的,家裏不怎麽出衆的,本來這幾個還抱着一絲希望,那次跟你那撥朋友玩完以後,呂詩詩看他們就是這樣的。”邊說邊吊起了眼,做了一個鄙視的樣子。

“你們幾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争風吃醋,也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她頭上啊。”

“你說的只是其一,我懷疑他們之間還有說不明道不清的利益關系,才導致鬧僵。後來我才知道,這丫,跆拳道高手,出手了得,我可搞不定,我那撥弟兄,有一個被教育了。”

“跆拳道高手?”

“實戰相當厲害!哥們跟你,還會胡說八道?不知道這丫什麽來頭。”

大好周末,林亦凡發來四字簡訊:“周末回家!”還真不跟她說話了?真是!

顧曉買了菜,買了花,買了水果,買了零食,還訂了兩張電影票,準備好好跟他和解。

到家一看,他還請了很多戰友,上次惡整她的女兵們也來了,還給她帶了禮物“賠罪”,是一只大毛熊。女兵們笑說嫂子怎麽不一樣了,上次CHANEL加身,還以為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今天大包小包的,其實這樣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方家佳跟着岑香忙東忙西,抽不出空來幫她,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争毛熊

這時,呂詩詩從廚房裏冒出來,“顧曉,你來了太好了,這麽多人吃的我可搞不定!”

顧曉提着大袋走進廚房,呂詩詩居然也在,着實讓她吃了一驚。廚房裏已經有很多菜了。

呂詩詩說都是一大早和林亦凡一起去買的。

和她去買菜?顧曉心裏泛起了酸意。

“你來弄吧!我從一早就忙到現在,菜都摘好了。我出去找她們女兵玩。”呂詩詩直接把菜連根帶莖地按到水盆裏。

顧曉系上圍裙,該剁的剁,該洗的洗,直接蒸上鍋。

呂詩詩出了廚房,濕抹抹的手直接抱在大毛熊上,一抹一抹的。

其中一個女兵開口了;“不是給你的,是給嫂子的!”

“顧曉說送給我了,她不喜歡這些幼稚東西!”呂詩詩拎着毛能耳朵,雪白毛絨已經被按上了手印。

女兵們面面相觑,看來林亦凡給的信息有偏差啊!而且,怎麽呂詩詩才像個女主人,端茶送水招呼這那的,顧曉一來就鑽進廚房就不出來了。

一個女兵走進廚房,挽起袖子,“嫂子,我幫你吧!”

顧曉把剝好的橙塞了一片到她嘴裏,“甜不甜?”

“甜!”

“拿出去給大家吃吧!不忙,都快好了。”

那些男兵女兵們輪翻進廚房,一點不客氣地嘗來嘗去,沒幾下便打消了隔閡。

顧曉一口氣炒了七八個小菜,炖了最拿手的鲫魚湯,做了女孩們愛吃的鮮香豆腐羹,男孩們愛吃的香辣烤羊排,他們平時都是吃食堂,難得吃到家常菜,一個個胃口大開,直誇顧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吃完飯,兵們就走了。

呂詩詩始終抱着那只熊,抱着就要走。

顧曉攔着:“這是她們給我的。”

呂詩詩鼓着腮幫:“可是我也想要。”

“不可以給你。”顧曉拒絕。

呂詩詩仍不放手,抱得更緊,像受了天大委曲,瞪着顧曉。

“你想要,我另買一只送你,這只你不能帶走。”

“她們說這是限量版,沒有了。”

顧曉直接抓住小熊,呂詩詩的手像爪子般摳住,顧曉怕撕壞了它,不敢用力扯。

兩人在門口膠着不下,沒走遠的女兵們又折返回來了,見此情形,什麽狀況?再一次面面相觑。

顧曉扯了扯小熊腿,“還我!”

呂詩詩倔脾氣上來,死摳着不放。

女兵們一下沒反應過來,以為顧曉送出去的東西又反悔想要回來,紛紛勸說:“妹妹想要,就給她算了,別委曲了妹妹。”

“妹妹?”顧曉摸不着頭腦。

“她說她像你親妹妹一樣。你不喜歡這個,送她了。”女兵們也弄糊塗了。

“我什麽時候說要送了?”

“你在廚房的時候,她說的。”

“我沒說過。”

女兵們這才看出來,這嫂子打擊侵略的能力太弱了,在自家領土,連主權都捍衛不了!紛紛叫呂詩詩撒手。

林亦凡聽見叫嚷聲,趕緊出來,“你不是送給她了,怎麽又要回來?這麽大的人了,為只熊争來争去?好意思嗎你?”

呂詩詩突然把熊往顧曉臉上一甩,又像要撕開小熊,顧曉本能的一接手一擋,呂詩詩的尖指甲當場在顧曉的手背上抓出三道痕,咚咚咚地負氣離去。

“這人好可怕呀!嫂子,你沒事吧?”

“沒事。”顧曉拍拍熊耳朵。

“嫂子,我們還以為你不喜歡呢,轉手就送人了。”

“我很喜歡。”

“那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不是。我妹妹叫方家佳。這位是你們林隊新認的妹妹。”

“哦,哦,哦……”

林亦凡去拿消毒水出來,見女兵們怪裏怪氣的,不知道顧曉跟她們說了什麽。

女兵們落了一包零食沒帶走,才折回頭的,見顧曉還買了一大包,幹脆一并打包帶走。

林亦凡拉過顧曉的手,用棉簽沾了消毒水,正準備拿紗布,顧曉抽出手,“刮傷一點點,不用包了。”

林亦凡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說:“以後別什麽人都帶家來。”

“哪有帶人來了?”除了方家佳,她還有帶過什麽人來?

“最近常跟何明在一起?”

“嗯。都是說專櫃的事。”

“哼,你是有婚約的人,注意分寸。”

顧曉愣了三秒種,“我至少不會約他一大早一起去買菜!”

林亦凡看着她,她話有所指,“算了算了,懶得跟你扯這些廢話!”一頭鑽進卧室裏,不出來了。

顧曉收拾了客廳廚房,又擰了一塊幹淨的毛巾,仔細擦拭大毛熊上的髒污。

林亦凡聽着外面沒聲了,又鑽出來,見顧曉把手放在髒水盆裏洗抹布,一把上去将她的手抓出來,力道之大,顧曉痛得哼了一聲,他大聲喝斥:“知不知道傷口不能碰水!有沒長腦子你!”

顧曉本來心裏就堵,又被他嚴厲訓了幾句,心裏像被龍卷風刮出一個黑洞。他總嫌她不夠聰明,如果不是在醫院照顧過他,他根本不可能看上她吧?

“我回去了。”顧曉忍着眼淚。

他也沒留她。

顧曉抓緊了包,突然想起裏面有兩張電影票,她選了好久,她其實更想看另外一片悲傷一點的,但怕他悶,就選了一片爛俗的喜劇片,本想今晚一起去看的,他們還從沒一起去看電影,像天下所有情侶那樣。算了!他好像跟呂詩詩一起玩興致更高。

電影票被她從包裏掏出來,她想撕,又罷手,看到路旁有一個郵箱,把兩張票夾在縫隙裏,票面露在外面,誰如果看到就拿去吧。

顧曉慢呑呑地沿着路走,不知不覺到了下半區,玉蘭花早已凋謝,留下光禿禿的樹枝。

小何正好開了前門,見到顧曉,“哎,你不是琴姐朋友嗎?”

顧曉點點頭。

“怎麽,又想偷摘玉蘭?”

顧曉笑笑。

“開玩笑的,冬天都謝了,等開了随你來摘。進來坐坐吧,今天沒幾個人。”

顧曉進了門,跟小何到了屋裏,肩上被重重拍了一下,一回頭,是何明。

“你怎麽在這啊?”

“我還正想請你來這喝東西呢,你就突然出現了。”

“你們認識?相請不如偶遇啊。”

何明搭着小何的肩膀,“這是我哥,嘿,異父異母;顧曉和我是孤兒院長大的。”

“哦,原來是兩小無猜呀!你們先坐!哥給你們露一手!”

☆、彩姐的電話

小何的大名叫何澄,兄弟兩合起來便是澄明,很好的名字。

何明十一歲被領養到他們家,那時何澄剛考上大學,學的是園林設計,當時是個冷門專業。但何澄以過人的才華,年紀輕輕就得到了一個國際獎項,本是前途無量的。

“那他後來為什麽不設計了?”

“唉,因為情呗,他喜歡上一位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可人家不喜歡他,一氣之下,放棄了專業。”

“失戀就放棄專業,太可惜了吧?”

“具體我也搞不清楚,我那時毛頭小子一個,又剛來,哪懂那麽多。”

“難怪上次琴姐問他,他一句都不肯說。不過看你們兩兄弟關系很好。”

“那倒是,何澄并沒有因為我是領養的,就疏遠我,以前每次放假回來,都給我帶很多吃的。他不愛打理生意,現在家裏生意我學着打理,他從來不跟我争。”

何澄親自端了點心上來,兩人不好再議論下去。

“嘗嘗我獨創的雪山烈焰。”

看着雪白的小山堆,上面搖動着金黃透明的火焰,顧曉突然想起林亦凡在雪山下跟她求婚的情形,才不過短短幾日,亦覺得與往昔不同。

“快吃啊,可香了。”何明捅了捅發呆的顧曉。

顧曉舀了一大勺,吹熄了面上的火苗,嘗了一口,外面是熱的酥的,裏面是冰的軟的,香香的,口味很獨到。

“好吃嗎?”

“好吃,還好看。什麽做的呀?”

“你猜猜!”

“好像有蛋清,這個表皮是怎麽弄的?”

“不錯嘛,猜到有蛋清,全都是蛋清做的。”

“怎麽做的呀?”

“外面來客人,回頭教你。”

一座小雪山一下被他們挖得剩半座,像月芽狀的海岸。

“像不像我們小時候偷吃冰淇淋?”

“還被院長罵了兩天呢!”

忽然燈光一暗,被人擋着了,林亦凡就站在他們正對面,氣勢洶洶,臉色陰沉。兩人合吃一盆冰淇淋?他也沒跟顧曉這麽吃過!火一下就騰上來了。

他怎麽知道她在這?難不成跟着她來的?初相識時的信任哪去了?顧曉不說話,也不看他,放下勺子靜靜地坐着。

何明站起來招呼着,恭讓地添了座椅。

林亦凡坐下,看見顧曉手背上三道痕愈發紅腫。

“有什麽話好好說嘛。我去看看我哥。”何明識相地退出去。

顧曉拿了包也想走,被林亦凡按着。兩人都不說話,他注視着她。

心理戰顧曉是熬不過他的,“你怎麽會來這?”

他不動聲色,“怕被我撞見啊?”

“我跟何明只是碰巧遇到。”

“好巧哦?經常這樣,合吃一盤菜?”

顧曉看着盤子,冰已化成一灘水,酥酥的表皮軟蹋蹋地攤下來,大冬天的,何澄特別做的,所以才給一盤,她懶得解釋,轉念一想,他怎麽知道何明常來找她?“你知道何明常來商廈找我?呂詩詩告訴你的?”

“現在親眼看見了。”他也不讓步。

“我還親眼看見她親你,親眼看見你摟她的腰,她過生日你發VIP卡,一大清早你跟她去買菜……”顧曉一口氣把不滿都說出來了。

林亦凡悶笑一聲,還以為她不吃醋呢。“你哪只眼看到我跟她買菜去了?那些菜是那些女兵買的!”

顧曉眼睛裏劃了兩個大問號,“那她怎麽會在廚房裏?”

“不是你叫她來的?”

“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林亦凡捉着她的手腕,“回家。”

什麽叫沒有就沒有?呂詩詩是沖着他去的,他卻當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倒說是她把呂詩詩引他家去的。

顧曉掙脫開,他以為她手疼,“現在知道疼了,今後躲着點,呂詩詩那丫頭身手好着呢!”

林亦凡說這句是怕她吃虧,在她聽來卻像說她太蠢。呂詩詩身手好,随便說幾句謊把她耍得團團轉,自己像個笨蛋。

林亦凡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又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了,拍拍她的腦袋,“回了。”

顧曉沒跟他回家,直接回到宿舍。話雖然說開了,可總覺得心裏有那麽一個塌陷的地方需要再補補。

林亦凡回到家,望着桌上兩張撿回來的電影票,如果按顧曉的計劃,是多美好的一天,一起看電影,一起吃爆米花,一起吃一盤冰淇淋的,就會是他倆。

她離開時,他在後面悄悄跟着她,她走得很慢,他一下就追上了,他也知道她不是主動約的何明,但看到他倆在一起那一刻,就是氣不過。難得的一個好周末,就這麽浪費了。

半夜三更,顧曉接到一個電話。

“彩姐?”

“顧曉。”電話那邊帶着哭腔,“你幫幫我,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出什麽事了?彩姐,你別哭啊,慢慢說。”

“我……我之前挪了一筆款,前幾個月期貨市場走好,我就學人投資期貨,可我沒那麽多本錢,大公司的財務總監知道了,就想了一個辦法幫我。他說有一筆錢,從簡嘉轉到幻雅,但幻雅不會這麽快用上,他可以先轉過來,讓我取出去炒期貨,等賺錢了把本金填上,賺到的就歸我。我說這不是挪用公款?他說他也看好期貨市場,肯定會賺的。我當時一聽有錢賺,腦袋就發蒙了,而且連財務總監都這麽說,我就按他說做……過兩天,就有一百萬入了幻雅的帳戶,但彙款的公司不是簡嘉,是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我找財務總監确認,總監說是簡嘉下屬的公司,他還暗示我錢可以用,我當時想着期貨市場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就馬上提出來買了期貨……我真是糊塗我當時……”

“後來賠了?”

“沒有賠,倒是有賺……”

“那你把本金利息吐回去,還不行?”

“不是這個問題,你聽我說,我被舉報涉嫌洗黑錢,公安局來調查了……”

“不是說是簡嘉的下屬公司?怎麽會是黑錢?”

“問題就在這裏!這家公司涉嫌利用出口退稅洗錢,根本不是什麽簡嘉的下屬公司,我對這家公司背景一點都不了解,但我之前真的找財務總監确認過的,可他……他現在卻否認了……還說要秉公處理,現在沒有人相信我。洗黑錢要坐牢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不知道怎麽辦……顧曉,你跟林隊長在一起,他跟小簡總挺熟的,能不能找找關系,求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坐牢的……”

☆、後悔也來不及了

顧曉握着手機,胡亂抓了抓頭發,彩姐這回真攤上事了,偏在她跟林亦凡鬧別扭的時候。她也不确定林亦凡能不能幫到彩姐,至少跟他一起找簡思玫說一說,彩姐雖然愛錢,但違法亂紀的事是不可能做的。

淩晨一點半,林亦凡睡熟了吧?管他呢,未婚妻找未婚夫還在乎什麽時辰?先打過去再說。電話那頭傳來暗啞的聲音:“幾點啦!小姐!”

“吵醒你了,對不起。”

“有事?”

“算了,明天再說。”

“你成心倒我胃口是不是?”他有點怒了,打來又不說。

顧曉把彩姐的事說了一遍,但具體經過她也轉述不清楚,只說了彩姐涉嫌洗黑錢,她家裏負擔重,看能不能幫幫她。

她以為他聽得昏睡過去,他卻精神奕奕地回複:“幫她?那要看我高不高興。”

“你有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

“什麽辦法?”

“我心情好自然會想到辦法。”

他口氣這麽篤定,一定是有辦法的,這家夥任何時候都要講條件,“那,要怎樣你才會心情好?”

“我女朋友不跟我鬧別扭,我心情才會好。”

“不鬧了。”

“電話裏說怎麽算數?看她明天怎麽表現,表現得好,說不定我能支個招。”

第二天一大早,顧曉就來了。林亦凡趴被窩裏睡得正香,旁邊的大毛熊頭插在被窩裏,屁股撅在外邊。顧曉一刻也不耽誤,準備了早餐,為了表示誠意,就差沒換上女仆裝了。

顧曉擺好了早餐,林亦凡還沒起來,看來是要提供一下叫早服務啊?

走到床邊,低聲下氣地叫了兩聲,被他一把摟住,壓倒在床上。從她進門,他就醒了,故意裝睡。他捉住顧曉的手腕,按在枕邊,一頭吻下去。

“手好了嗎?”

她的手背已經結痂。

“昨天你生氣了?”他伏在她耳邊輕聲問。

“我……沒有……我回去反省反省。”

“你又沒錯,反省什麽?”

“覺得自己笨。”

“呵呵。”他下巴貼着她的臉頰一蹭一蹭,胡渣刮得她皮膚搔癢。

她推開他,起身坐起,他也盤腿坐起,兩人面對面。

“你……是不是有辦法了?”

“一百萬,夠判個三五年了,如果涉及黑社會活動,更不得了。”

“彩姐絕不可能涉黑的,她家庭負擔重,只是想多賺點錢,最多算她挪用公款,那她最後也還上了呀。”

“誰相信啊?她說跟那間進出口公司沒關系,證據呢?誰能證明?”

顧曉想了想,“也許思玫可以證明。”

“思玫?怎麽證明?”

“這麽大一筆錢,轉到幻雅公司戶頭,怎麽可能思玫會不知道?就算思玫不知道,那也還有財務主管,是彩姐的頂頭上司。如果這家公司跟幻雅沒關系,為什麽會無緣無故把一百萬轉到幻雅的帳戶上?如果說彩姐洗黑錢,幻雅不是也有嫌疑?思玫不會不管的。”

“你只說到其中一點。思玫也可以撇清關系,說彩姐利用職務之便幫那間進出口公司洗黑錢。”

“你說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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